50-60(1 / 2)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当大猛A是种什么体验

姜璟喝茶。

喝茶可以清心。

喝了一杯茶,又喝一杯茶。

灌了满肚子茶水,没有丝毫缓解。

李琼受不了她这样牛嚼牡丹式的浪费茶,“需要我给你扎几针,降降火气吗?”

姜璟斩钉截铁的拒绝,“不用!”

李琼:“别浪费我泡的茶。”

姜璟悻悻的放下茶杯。

屁股下像是垫了针毡,根本坐不住。

她狠狠睡了一觉,还以为总算可以翻篇,这样尴尬窘迫的事情就让它石沉大海吧,万万没想到,桑咸竟然有期间的记忆。

姜璟痛苦面具,都是脑斧惹的祸!

该死的畜生,真是越来越放肆!

姜璟眼神忽然一凛,站起身,问:“妖市哪边有空阔点的地方?”

李琼随意一指,“那儿。”

姜璟:“失陪了,我出去一趟。”

说完从阳台跳下,朝着李琼所说的方向奔去。

白日里的妖市也热闹,不如夜晚群妖乱舞,姜璟目不斜视,穿过层层街道,来到妖市边缘。这里的确空阔,大片的林子,景色还不错,一颗颗笔直的树木冲天而起。

她唤出脑斧。

可能知道她想干什么,脑斧不肯出现。

试了几次都没有出现,姜璟的面色沉下来。

她刚才忽然想到,脑斧一开始呆呆板板的,没有丝毫灵性,她指挥起来如臂指使,感觉就像自己的另一个躯壳。随着脑斧表现的越来越有灵性,仿佛活过来,情况就开始发生变化。

偶尔不受控制的擅自行动,她从未深思过,可现在竟然开始抗拒她的指令。

脑斧能力变得更强,更有灵性,同时也在展现出“性格”。

如果脑斧彻底拥有属于自己的性格,还会对她言听计从吗?

姜璟心里已经有答案。

主次并非绝对不可颠倒,当脑斧成长到一定程度,而她压制不住脑斧,到时候谁是主,谁是次可就不好说。

脑斧具备成长性,以上推测绝非杞人忧天。

现在已经会抗拒她的指令,给她制造出这样难堪尴尬的局面,脑斧骨子里就有着任意妄为的因子。

这份力量是因为莫名的变异才出现,说起来她还从未好好审视过它。

姜璟仔细回忆第一次脑斧出现时的感觉,回想当时的力量波动,经过几次试验,一头高大威猛的脑斧终于在她面前显形。

脑斧显形的第一反应是吓一跳,似乎没料到自己会突然出现,猛地往后跳,真就吓得跳起。

和姜璟的目光对视,看出她眼底的凶光,脑斧姿态一变。它十分谨慎的微微俯身,做出捕猎的动作,只要有一点异动就能立马采取行动,攻击还是逃跑。

看到它这个反应,姜璟简直要气笑了。

果然是灯下

黑,脑斧就在她眼皮底下飞速成长。

一般谁能想到,从自己体内诞生的东西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可转念一想为什么不呢,脑斧有了自己的性格,不甘居于人下有何不可。

只要它能够反过来吞噬了姜璟,以后它就是这具身躯的真正主人。

当剥离脑斧的能力,姜璟发现自己过于依赖它,不论具备僵直效果的虎啸,还是飞行,以及辨别负面能量,都是脑斧的技能。

因为认定脑斧与自己一体,脑斧的能力就是自己的能力,姜璟从未琢磨过自己直接使出技能。

如虎啸,她并不会。

姜璟紧紧盯着脑斧,脑子里飞快思考,脑斧会的技能她未必施展不出来,不但要使出来,还要自己研发新技能。

脑斧的眼里透出凝重,虎爪踩在地面,尾巴垂下,围着姜璟慎重的转起来,寻找破绽。显然已经意识到,今天恐怕不能善了。

不但没有丝毫退却,姜璟通过自己和它的联系还能隐隐感受到它的兴奋。

脑斧围着姜璟转了一圈,终于按捺不住,张嘴就要发出虎啸,为自己制造出攻击间隙。

在它发出虎啸的瞬间,姜璟也把法力凝聚到喉咙。

“吼——”

“啊——”

一人一虎都瞬间僵硬。

姜璟脑子里一片空白,脑斧眼神空茫了一下。

回神后,都是感觉魔音穿脑。

脑斧晃晃脑袋,不在试探,一跃而起,挥着虎爪就往姜璟脑袋上拍。

论体型,姜璟的个子虽然高,在脑斧面前还是过于娇小,蹲坐就有两米高的脑斧显然是个庞然大物,虎爪威力非凡。

但她有一个优势。

姜璟发出指令,让脑斧不准动。

脑斧果然动作迟滞,她抓起虎爪就往地上抡。

左抡右抡,翻面抡,在地面砸出坑。

脑斧发出痛苦的哀鸣,晃晃脑袋,凶性大发,一双虎目中满是凶光,张开血盆大口,挥动虎爪。

姜璟法力凝聚到一起对着它挥动,瞬间化作鞭子狠狠抽向它,把脑斧重重打倒在地。

“吼——”

姜璟瞬间僵硬,脑斧趁机爬起来,又是张嘴,又是挥动虎爪,鞭子再度挥过去的瞬间,一个转身,虎尾如鞭子,重重抽到姜璟腿上,双双摔倒在地。

脑斧仗着四脚活动的优势,翻身扑上来。

姜璟猛然往旁边一滚,躲开脑斧的飞扑,并飞快调整姿势,一脚蹬飞再度扑上来的脑斧,鲤鱼打挺。

一人一虎打的激烈,既有纯粹的肉搏,也有法力PK,双方皆是使出洪荒之力。

最后两败俱伤,双双倒地。

古有武松打虎,现有姜璟与虎互搏。

脑斧被打的凄惨,一身漂亮的皮毛惨遭蹂躏,变得又脏又丑。

姜璟也不好过,衣服变得破破烂烂,身上多处被挠伤,还好她反应快,不然伤势会更严重。脑斧那么大那么有力那么锋利的爪子拍上来,挨一下就知道是什么滋味。

还蹭了一身的泥巴,整个人脏兮兮。

从变异的时间来算,姜璟和脑斧确实是半斤八两。

躺地上喘了一会儿气,姜璟从储物袋里找出疗伤丹药,在脑斧睁大的虎目中,倒出一粒吞掉。

呵呵,想不到吧!

姜璟对脑斧露出一个极为核善的笑容,面目狰狞,眼神凶恶。

脑斧身上泛起白光,想要如法炮制逃回去,姜璟心有准备,聚精凝神抗拒脑斧返回。

脑斧能够抗拒她的指令,她凭什么不能拒绝脑斧。

遁逃失败,脑斧惊恐,下一秒被姜璟抓住尾巴,对着地面就是狠狠一抡。

“嗷——”

脑斧发出哀嚎。

姜璟犹如冷酷无情的打虎机器,抄着脑斧尾巴使劲抡虎,务必要让这越来越飘的家伙知道谁才是支配者。

“嗷——嗷——嗷——”脑斧连连惨叫,张牙舞爪想要跑。

它愤怒,它反抗,它嗷嗷惨叫。

挣扎的渐渐无力,惨叫声也越来越小。

到后面犹如一摊死肉,毫无声息。

一个个极为细小的光点从皮毛里钻出来,缓缓飘向姜璟。

她愣了一下,还以为脑斧撑不住要散了,直到这些光点融入到她体内,感受到法力渐渐提升,四肢百骸都有温热之感,仿佛原地升级,姜璟顿时明悟。

这家伙真偷了她不少法力啊。

为救回小仙男猛吃仙果的时候,她法力提升,脑斧也跟着变强,乍一看没什么问题,她和脑斧异体同心嘛。

可现在看,这力量如何分配应该是她决定的,而不是她和脑斧平分。

脑斧体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化为最开始的样子。

而姜璟感觉自己得到明显强化,肌肉蕴含的能量更多,更有力量,就连每一根发丝都充满法力。

身体表面被脑斧抓伤的地方愈合,留下一道道粉色伤痕。

姜璟感觉自己此刻充满力量。

低头打量两眼脑斧,凝眉思考该拿它怎么办,以后肯定是不能再让它藏在自己神魂之中,猛然一顿,转向某个方向。

“谁?出来!”

林子一片安静。

姜璟眼神一冷,正当她要采取行动,一棵树后颤颤巍巍走出个身影。

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多久,幸运的没有被战斗波及到,害怕的瑟瑟发抖,却步履坚定,没有逃跑。往前走了几步,和姜璟保持个十米距离,噗通一声跪下,求饶:“小的不是有意偷看!真的!”

姜璟定睛一看,感觉有点眼熟,仔细端详两眼,发现正是自己刚入妖市时看到的,在投壶游戏摊子前赢得妖果的那个人。

“你在这里干什么?”

赢得延年益寿的妖果,生怕被抢了匆忙跑掉。

误入妖市的普通人应该很难再次出现吧?

对方颤抖,目光却落在脑斧身上,忽然猛地俯身,给姜璟来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颤声恳求:“小的家中老母病重,需要妖的内丹制药,方能救回!还请开恩,准许小的取走这虎的内丹,为老母治病!”

“………………”

对方砰砰磕头,额前撞得血淋淋。

姜璟:“谁跟你说妖的内丹可以制药救命?”

对方迟疑了一下,“是个云游的老道。”

姜璟看着他若有所思,“莫非你进入妖市也是对方指点?”

这人连连点头,在姜璟的目光下战战兢兢,不住的冒汗。

姜璟:“要治病的话,我知道妖市里有个极为厉害的大夫,别搞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让你一个普通人孤身进入妖市,想办法搞到一颗内丹,你确定自己遇到的是正经道士?”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当大猛A是种什么体验

正不正经的不知道,反正这人很信任对方。

姜璟好心想给他介绍一下,李琼大夫连仙体受损都能医治,给个普通人看病那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对方并不领情,当即面色大变,俯下身痛哭流涕的求饶,一边磕头一边哭喊:“求开恩呐!求开恩!小的真的无心冒犯,实在是心系家中老母病情,这才大着胆子留下来!”

姜璟一阵无语,怎么搞的好像她要对他怎么样似的。

这么害怕,干嘛还要冒险进入妖市,难道是打算在帝流天的郊区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个落单的?

忍不住吐槽:“就你这个小胳膊小腿,还想要取妖丹。”

那人声泪俱下,哭诉道:“娘亲对我恩重如山,如今病重需要妖丹为其制药救命,我岂能不从!”

戳中伤心事,话匣子顿时打开来,呜咽着说:“我自幼丧父,是娘亲辛苦将我拉扯大,供我读书,好不容易挣得一个功名,娘亲却熬坏了身子,病重在身,掏空家底都没能治好!她怕连累我,曾经一度想要就这么去了,是我拉着她,求她不要放弃!”

“看着娘亲被病痛折磨,我却无可奈何,心急如焚,无意间闯入妖市,发现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顿时欣喜若狂!运气好得了些能够延年益寿的果子,给娘亲吃下却没有治好她的病!”

“所幸一个云游老道经过,指点我此方!我心知对不起被取内丹的妖,这罪责就让我承担,下了幽冥地府让判官惩治我犯下的大罪,绝无怨言!娘亲苦了一辈子,我好不容易有点出息,却享不了几天的福,身为人子,如何不痛心!”

“恳求大仙开开恩,施舍妖丹救我娘亲一命,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姜璟当然不可能答应,先不说脑斧根本不是妖,没有妖丹,对方口里的云游老道听着就很可疑啊,什么病需要取妖丹制药?

还让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再度进入妖市,就是运气好遇到个实力弱小的妖,弄死他也是轻而易举。

姜璟问:“为什么不是一命换一命?失去妖丹可是要命的事情。”

那人回答:“忽然丧子,叫家中老母如何能够接受,便是病好了,人也垮了。”

听起来没毛病,好不容易供养出一个读书人,还有了一个功名,这要是忽然没了,就是自己身体好了,能够长命百岁,后半生大概也没什么滋味。

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姜璟抓起脑斧抗在肩膀上,建硕的虎躯无力垂挂,后肢虎爪软软的碰触地面,虎尾拖地上。

“抱歉,这个不是妖,没有内丹可以给你。那云游老道听起来可疑的很,以妖丹制药过于冒险,普通人哪里承受的住药性。妖市有高明大夫,我可以带你去找她。”

那人却是根本不听,对这个方子深信不疑。

他狼狈往前爬行,“求大仙开恩!求大仙开恩!”

在姜璟面前三步远的距离拼命磕头,“求大仙开恩求大仙开恩!”

姜璟要给气笑了,“难道你以为我是不肯让出妖丹,敷衍搪塞吗?”

对方没有回答,一味磕头。

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姜璟火大了,“你知道这虎是什么身份吗就敢开口讨要妖丹!万一是我儿子顽劣不听话,被我抽一顿,你忽然冒出来要妖丹,没被打死是我不跟你计较!”

对方置若罔闻,苦苦哀求,“大仙!只要大仙助我,日后必定结草衔环,以报大仙救命之恩!”

说着还扑上来,想要抱住姜璟的大腿继续哀求。

他在地上爬行了十米,手上衣服都是泥巴,姜璟立马警惕的往后一退,躲开他这个举动。

“滚!不准靠上来!”姜璟骂道。

那人却是不放弃,还想抱她大腿。

姜璟面色一沉,放出气势,对方害怕的瑟瑟发抖,动作缓慢,却还是固执的想要靠上来抱她大腿,嘴里发出呜咽,“大仙开恩!”

为了救回母亲的命甘愿冒险,将性命置之度外。

有值得夸赞的地方,可这种死缠烂打的举动,今日若不是遇到姜璟,他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见他如此执着想要抱自己大腿,靠近自己,姜璟退了两次,不再退,再他缠上来的时候,一只手扛着脑斧,另一只手抓起他提起来,用力抖了抖,甩甩。

铿锵一声,从对方袖子里掉出一柄刻有符文的奇异匕首。

空气瞬间安静。

被姜璟提起来的人面色惨白,眼底都是惊惧,大骇。

姜璟低头看了看掉在地面的奇异匕首,明显这是一把特制的兵器,对付谁的不用说了。袖子里揣着这么一把短兵器,坚定执着的想要靠近她,抱她的大腿,想要做什么呼之欲出。

一开始或许确实想要捡个便宜,有现成被打个半死的脑斧,只要她愿意放弃,他就可以捡漏,不需要冒险。

可是她完全没有松口的意思,还想把脑斧带走,这人顿时急了。失去这个机会,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机会,借着磕头哭求为掩饰,不动声色接近她,准备近距离偷袭。

在抱着她大腿哭求开恩的情况下,忽然翻脸,用匕首捅她。

想出这个策略,可见是她表现的太和善。

姜璟眼里都是寒光,冷笑,“小子有勇气啊!”

手一松,那人掉到地上,痛呼一声,下一秒伸手去抓匕首,姜璟一脚踩上他的手背。

“不肯给,就想偷袭我?”

对方痛苦惨叫,姜璟无动于衷,低头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加重力气,碾了碾,让他更加痛。

“你娘病了关我屁事,又不是我让你娘熬坏身子的。好心给你介绍个大夫,不肯信也就算了,还要出手伤我。”

“这般翻脸无情,心狠手辣,还真的未必是那云游老道在诓骗你,而是你们俩有心合谋,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不然找个大夫给你娘看看,不比冒险取妖丹轻松?妖市你也是去过的,帝流天是个有规矩的地方,并非毫无秩序的混乱之地。不然你第一次进入妖市就被生吞活剥了,哪有第二次进入的机会。”

姜璟半蹲下来,伸手揪住那人的头发令他被迫抬头,直勾勾盯着他的眼睛,问出洞心骇耳的一句:“你娘真的病了?”

对方瞳孔剧烈收缩,神色骇然,痛苦的呜咽一声,“饶命……”

姜璟眼神冰冷,“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对方剧烈喘息,生命受到强烈威胁,再也不敢隐瞒,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他娘的确病了,想要供出一个读书人真的太难,读书所需要的费用对普通百姓而言是一笔巨款。所幸死去的爹还算有些财产,留下的银子,如果他省吃俭用,自己利用读书的便利性赚点银子补贴家用,日子艰难倒也还能过得去。

然而自持成为读书人,心里头就有了些矜持和讲究,不肯为五斗米折腰。耗光了亲爹留下的财产,亲娘只好苦苦挣钱,支撑他读书的一切开销。

他还算有些读书的天赋,成了一名童生,虽然是最低阶的功名,从此以后也跟普通百姓拉开距离,跳出自己原本的阶级。

就在他志得意满时,母亲病倒了。

他只知道读书,目下无尘,一切开销都压在母亲孱弱的肩膀上,看到她病倒才愕然反应过来,这么多年母亲到底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心里头的矜持自傲崩塌,终于肯低下高贵的头颅,为五斗米折腰。

然而母亲已经油尽灯枯,他醒悟的太晚。

就在这时候不小心误入妖市,闯入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以人力治不好的病,妖也许有办法。

抱着这个心情,忐忑不安的进入妖市。

有些妖性格是很和善的,发现误入妖市的普通人,上前与他交流,想要送他离开。

虽说帝流天有规矩,但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在这里太容易吃亏。

感受到这份和善,他抱着死马当成活马医的心态,告知自己心里的烦恼。对方果然大为感动,把投壶游戏摊子的事情告诉了他。游戏内容简单,算是妖市里最容易获得的东西之一,普通人也能上前去试试。

获得妖果后,他欣喜若狂,想着让母亲吃了这延年益寿的果子。

只是,他很快踌躇起来,到底是人妖有别,妖狡诈诡异,喜欢害人性命,对方会不会是在诓骗他?这妖果吃了真的能够延年益寿?

心里头生出疑虑后,回家的步伐便慢起来,最终停下。

他看着篮子里的妖

果,决定自己先试吃。

如果有问题,就把果子都扔掉。

这一口下去,就停不下来,妖果味道极佳,是他从未尝过的滋味。为了玩投壶游戏,他消耗了自己的寿命,正好可以吃点妖果补回来。抱着这样的心态,又吃了几个妖果。

回到家的时候,篮子里只剩下两个。

他非常羞愧,自己竟然如此没有自制力。

娘亲看到他送上来的妖果,非常高兴,因为病痛折磨而憔悴,眼里很久没有光彩,此刻瞧着似乎一下子好了很多。

娘亲说果子一人一个。

他说不用,这是专门为娘亲找来的果子。

娘亲坚持要分,还说他有这份心,她心里就高兴了。

两个人把果子分了。

这一夜,娘亲睡得很安稳,再没有翻来覆去。

第二天他一看,娘亲在睡梦里走了。

昨天是回光返照。

第53章 第五十三章当大猛A是种什么体验

他的第一念头是妖果有毒,毒死了娘亲。

随后反应过来,如果妖果有毒,他吃了这么多,早就被毒死。

接着他在娘亲的枕头边发现那颗妖果,儿子好不容易找来的珍贵水果,她舍不得吃。

昨天他回来后根本没亲眼看着娘亲吃下果实,分了果子便以很累为借口回房间休息。哪知道只是一个小小的疏忽,事情就发展成这个样子。

为了供应儿子读书,母亲省吃俭用,已经把节俭深深刻入骨子中,根本舍不得用任何好东西。看到儿子喜欢吃妖果,她一边心里感动,一边把果子收起来,准备第二天给儿子吃。

压根没想过自己尝一尝这珍贵的水果。

而他即便已经学会为五斗米折腰,可长期养成的习惯一下子改不了。

艰难想通后,他呆住了。

为了给娘亲治病,家里已经一贫如洗,还欠了不少债,操办丧事同样是一笔不小的费用,他现在根本拿不出来。

正当他矛盾痛苦的时候,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本该气绝身亡浑身冰冷的娘亲竟然重新睁开眼睛。

骇的他差点魂飞魄散。

然而娘亲完全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异样,还疑惑身子一下子好了很多,再也没有之前那种沉重的感觉,胸口轻松,痛楚消失。看到他呆若木鸡,还把放在枕边的妖果拿起来,放到他手里,怜惜关爱的询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那手非常冰冷,是死人的手。

他狠狠打个冷颤,没敢露出异样,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恭喜娘亲病愈。

连妖果都没吃,匆匆离开房间。

他想了很久都没想通是怎么回事,为何已经气绝身亡的娘亲会重新睁开双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然后娘亲来喊他吃饭。

身子不再被病痛折磨的母亲第一反应是照顾儿子,心疼他在自己病重期间一直操劳,人都瘦了很多。

这顿饭他吃的食不下咽,味如嚼蜡。

看着一如既往照顾自己的娘亲只觉得毛骨悚然,一阵阵胆寒。

他没敢去寺庙道观里拜拜,因为那是他的娘亲,哪怕是化作了怪物,身为人子怎么能去恳求和尚道士收了她。

可尘归尘,土归土,人鬼殊途,这样下去如何是好。

烦恼的时候,他遇到一个云游老道。

这老道和当地的寺庙道观不同,是从别处来的,很快会到别的地方去,他的心理负担一下子少了很多,忍不住向老道求助。

娘亲没了他很伤心难过,可娘亲莫名其妙化作怪物,他真的无法接受,毛发悚然。

老道表示他娘亲执念深重,对他非常挂念,想要看着他成家立业,儿女满堂,因而强留了最后一口生气没有泄。

可毕竟已经不是活人,慢慢的会失去理智,化作真正的鬼怪,只会凭借本能行事。

现在尚有理智,需要小心安抚,千万不能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不然立马就会尸变,化作嗜血的怪物。

接着老道又说,有一个法子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需要取妖的内丹入药,让他给娘亲服下。

妖生命力顽强,其中精华都在内丹之中,只是普通人无法吸收,制成药后可令他娘亲获得庞大生机,看起来与活人无异。待妖丹内的生机耗尽,他娘亲也亲眼看到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享受到儿孙满堂的天伦之乐,那口生气渐渐也就泄了。

还可以施法,将此妖的运道都转接给他,从此平步青云,扶摇直上。

如果让娘亲一直滞留人间,慢慢化作真正的怪物,他情何以堪,娘亲操劳一辈子,没享受过几天福气就病倒了,身后之名可能还会保不住,一旦叫别人知晓这件事,必定会引起轩然大波。

老道拿出一柄刻有符文的匕首,告诉他这把匕首是专门对付妖的,一旦被刺中就会失去反抗能力。

还指点他,附近有妖市的入口,他身为道士是妖的天敌,一进入就会被发现。让他带着这把匕首悄悄潜入妖市,找个落单的小妖偷袭,就能取回妖丹。

他入过一次妖市,一回生,二回熟。

说着说着,他哽咽道:“我在外面徘徊许久,心里头到底是不忍心,犹豫不决。为了让娘亲活下来就要牺牲一个妖,剥夺掉对方的生命,何况我误入妖市的时候还帮助过我,这样做岂非恩将仇报。”

“所以我在心里发誓,来日下了幽冥地府,一切罪责都由我来扛!”

“结果,看到大仙在打一个虎妖……若是能捡个现成的便宜,何必去伤害旁的妖,不由自主留下来偷看。”

他面色惨白,痛的直哆嗦,眼泪流淌,“是我太冒失,太心急,冒犯到大仙……但是真的,小的绝没有偷袭大仙的想法!只是恰好匕首藏在袖子里,好、好歹是个兵器,能够防身……啊啊啊啊!!”

话音尚未落下,姜璟加重脚下力气,碾了碾。

他痛苦求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姜璟微笑,重重提着他的头发,让他和自己对视,“叫什么名字?”

“学生……姓柳,大仙称呼学生柳生就是。”

“哦,柳生啊,”姜璟皮笑肉不笑,讥讽道:“你可真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柳生如遭重击,露出被羞辱了的神情,咬着牙,“冒犯大仙是学生不是,这种羞辱学生绝不会认!”

姜璟冷笑:“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在想些什么,话里话外是为自己开脱,懊恼后悔也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无辜博取同情而已。可惜技术不过关,说辞的破绽太多。我说你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怎么敢进妖市取妖丹,原来打定主意柿子挑软的捏,揣着老道给的匕首想要去找曾经帮过你的小妖。”

“穷凶极恶的妖你对付不了,但心地善良对你毫无防备的妖,说不定真有可能会得手。对方发善心帮你一回,却招来这么一个劫,还真是晦气!”

“你为什么在这种地方晃悠,是想要找人家,却发现根本不知道对方住哪儿吧?上回不知道什么情况,一头撞进来,现在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心里头害怕了。”

“你发再多的毒誓又怎么样,都改不了你想对帮过自己的妖恩将仇报这个事实,还好没被你得手。”

“还有你娘,生你还不如生块叉烧!为了供你读书熬坏身子,死了都不放心,想要继续照顾你,你倒好,怕的食不下咽,毛骨悚然!读书人名声非常重要,你要不是怕传出去对自己的名声不好,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

“我说你是个畜生,哪里说的不对?”

柳生面色青一阵白一阵,“人鬼殊途,娘亲已经没了,我想让她安息有何不对。何况道长说娘亲现在只有最后一口生气,时间长了会渐渐失去理智,化作真正的怪物,难道让我眼睁睁看着娘亲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叫世人嚼舌根,议论她的身后之名?”

姜璟一针见血,“所以真正打动你的是老道后面的话,说可以转接此妖运道,令你将来平步青云,扶摇而上。”

她冷嘲热讽:“还真是件美事呢,既能成全你的孝顺之名,又能令自己将来官运通达,一路顺风,只需要牺牲一个妖而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虽然对方帮过你,但对方是妖,妖性情狡诈,喜欢害人性命,说不定手上就沾了几条人命呢,那天是你运气好而已。”

“说什么以后下了幽冥地府让判官惩罚你,愿一人承担所有罪责。动动嘴皮子而已,谁还不会说漂亮话。”

姜璟松开手,站起身,居高临下俯视柳生,一脚踢上去,飞出两三米远。

下一秒,从林子

后面窜出一个身影,挥着长满长指甲的手,扑向姜璟。

姜璟下意识运起法力就是一鞭子抽上去,将这道身影重重抽倒在地。定睛一看,竟然是个老妇人,头发花白,衣着朴素,因为操劳过度显得格外憔悴。

此时她眼里都是红光,一脸凶狠,丝毫感觉不到痛似的,猛然起身再次扑向姜璟。

姜璟还扛着脑斧,对方虽然气势汹汹,但实力很普通,速度攻击力都不怎么样。

又是一鞭子把对方抽飞,脚底下纹丝不动。

柳生看得骇然大惊,哆哆嗦嗦的想要逃跑。被姜璟踢的这一脚让他疼痛难忍,痛苦呜咽一声。

下一秒,那老妇人被抽的狼狈摔倒在他身侧。

柳生被吓一跳,慌慌张张就要起身,惊恐惨叫。

姜璟站到他们面前,柳生更加害怕,满头大汗,那老妇人立马挡在他面前,一副打算以自己的身躯为肉盾,替他争取时间的架势。

分明自己凄惨极了,被抽的浑身是伤,保护柳生的时候毫不犹豫。

哪怕现在的模样完全不是活人,已经是个鬼怪。

姜璟若有所思的在老妇人和柳生之间转了转,冷不丁的问:“她是你娘?”

柳生抖如筛糠,满脸都是惊恐。看到旁边的匕首,连滚带爬扑过去,抓起匕首,哆哆嗦嗦的举起对着姜璟和老妇人,歇斯底里的大喊:“滚啊怪物!”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当大猛A是种什么体验

面对老妇人的拼死相救和保护,柳生只觉得恶心恐惧。

那张熟悉的面孔在他眼里是如此狰狞恐怖,那已经不是他的母亲,而是顶着母亲皮囊的怪物。

他泪流满面,暗暗后悔不该鬼迷心窍,应该直接让老道把这怪物收了,一边又怨恨姜璟不肯让出虎妖内丹,才会叫事情变成现在这样。

他满腹的绝望懊悔和憎恶,怨天怨地怨空气。

柳生挥舞着匕首,试图恫吓,“快滚!不然我不客气了!”

这样无力软弱的威胁毫无威慑力,姜璟发出一声嗤笑。惹得柳生又是恐惧,又是恼羞,仿佛面皮被扒下来踩,实际上对方已经做过,毫不留情戳穿他的虚伪自私和恩将仇报。

垂挂在地的脑斧尾巴微微动了动,虎爪轻轻颤抖,姜璟毫不犹豫把脑斧往地上一扔。

下一秒,苏醒的脑斧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不假思索挥爪攻击她。

实力大跌的脑斧不论速度还是力量都弱了许多,姜璟风驰电掣的一记上勾拳,重重打在脑斧下巴,把它打的飞起,发出嗷呜一声痛苦的呜咽,紧接着一个腿鞭横扫,抽在脑斧腰部。

脑斧发出一声惨叫,落到地面发出沉闷声响。

这个部位对很多动物来说都是弱点,一旦受到重创,基本等于废了。

尤其是在战斗中,属于致命弱点。

姜璟冷眼看着脑斧颤颤巍巍支起身体,腰部受创令站稳都变的艰难,何况是攻击。

“服不服?”姜璟冷冷的问。

脑斧发出低吼,试图恫吓她,圆圆的耳朵却不由自主往后。

姜璟信步游庭的往前走两步,脑斧颤颤巍巍的往后退,耳朵彻底变成飞机耳,威慑恫吓的低吼声中透出哀嚎。

姜璟走在脑斧面前,居高临下俯视,脑斧彻底害怕。它瑟缩的俯下身,散发出白光,迅速缩小,变成一只小脑斧,瑟瑟发抖。

姜璟蹲下来,伸出手,迅速将小脑斧从头到尾撸了一遍。

小脑斧害怕的惨叫刚溢出喉咙,顿时化作懵逼。

大脑斧威武霸气,小脑斧可可爱爱,姜璟把它抱起来,抬眼看向柳生和老妇人的方向。

理所当然的,已经消失不见。

趁着姜璟注意力被脑斧转移,老妇人毫不犹豫抓起柳生就跑,迅速消失。

空气里还有淡淡的气息,和老妇人身上的一模一样,应该就是她散发出来的。

姜璟沿着这股气息追上去。

没过多久便在地上发现一滩暗红色的血。

活人的血液刚流出来是鲜红的,这一滩血液明显是才流出来,颜色发黑,是老妇人的血。

这么一大滩,受的伤可不轻。

血液成了路标,滴滴答答落了一路。

姜璟沿着血液追上去,听见人说话的声音。

“滚啊怪物!不要跟着我!”

是柳生的声音。

他的情绪非常激烈,大口大口喘息,声音之中充满惊恐,色厉内茬,“你不是我娘!你个怪物根本不是我娘!休想骗我!”

从喉咙深处发出歇斯底里大叫:“不要再靠近我!不准过来!”

姜璟寻了个位置,她能够清楚看到眼前场景,但对方难以发现她。

老妇人浑身血迹斑斑,动作僵硬,皮肤干枯很多,仿佛快要耗尽能量。柳生狼狈跌倒在地,手里颤颤巍巍抓着匕首,对准老妇人,锋利的刃面沾满暗红色血液。

很显然,老妇人趁机救走柳生,抓着他跑出姜璟视线,但柳生并不感谢她,反而惊恐万分,在老妇人毫无戒备的情况下用老道给的匕首刺中老妇人。

他惊慌失措逃跑,跌跌撞撞,老妇人受到重创,依旧没有抛弃他,追了上来。

把柳生吓得魂飞魄散,六神无主,被逼到悬崖边,举着匕首和她对峙,情绪激动到极点。

干枯的老妇人终于缓缓开口,声音嘶哑,“儿子……”

柳生浑身一颤,眼里只有恐惧,“你不是我娘!你不是我娘!!”

老妇人:“儿子……”

她缓缓伸出干枯的手,似乎想要轻轻抚摸儿子的脑袋,安抚他,嘶哑的声音残留着人性,“回家……”

柳生骇然,毫不留情挥动匕首,“滚!!滚啊!!不要缠着我!”

老妇人:“儿子……回家……”

她已经不会说别的话,反反复复只有这几个字。

腥红色的眼珠直勾勾盯着柳生,一张脸干枯如骷髅,并且还在持续崩坏。

老道给的匕首威力不俗。

这双眼睛已经完全看不出身为活人时的慈爱,面目狰狞,只能通过反复念叨的话语,依稀辨认出生前对儿子的关怀。

柳生只觉得肝胆俱裂,为何这个怪物如此顽强,中了老道的匕首还能爬起来,追着他跑这么远,活活把他壁逼至悬崖,退无可退。

“怪物!怪物啊!”

他喊的过于撕心裂肺,喉咙嘶哑疼痛。

老妇人用最后的力气狠狠拍掉柳生抓在手里的匕首,干枯的身躯轰然倒塌,化作齑粉。

柳生却以为她要攻击自己,惊恐万分的往后退,身体失去平衡,手里匕首被拍掉的同时滑下悬崖,老妇人化作的齑粉被风吹他一脸,恶心的他闭上眼睛,没有抓住任何东西。

“啊啊啊啊啊——”

这个发展叫姜璟一愣,赶紧从看戏的地方出来,一个跳跃落到悬崖边,往下看。

悬崖不是特别高,对普通人来说已经可以致命,尤其柳生还是以后脑袋着地的姿势摔下去,那把匕首还正巧插在他的眉心。

死的透透了。

姜璟正准备下去看看,忽然从下往上吹来一股邪风。

插在柳生眉心的匕首冒出阵阵红光,充满邪恶不详的感觉,那波动,仿佛在吸血。

本该死去的柳生猛然睁开双眼,一双眼睛充斥红光,狰狞恶毒的瞪着姜璟。他挣扎着想起来,四肢好似被无形的力量所笼罩束缚,只能徒劳挣扎。

没过一会儿,柳生步上他娘的后尘,身躯干枯,瞬间化作齑粉,被风吹散。

而刻满符文的奇异匕首发出冲天邪气,红光极为刺眼。

不过一两秒,匕首忽然消失不见。

姜璟看着柳生消失的位置发了一会儿呆。

那个云游老道果然不正经!

哪家正经道士会用这么邪门的东西!

隐蔽性还很强,散发出邪气之前她一点都没发现。

柳生和老妇人都化作齑粉,匕首也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物证,真是干净啊。

这件事只能到此为止。

*

姜璟抱着小脑斧返回仁心馆,一身破破烂烂的,如果是在别的地方大概要引来很多关注目光,妖市居民抬眼看了看便失去兴趣,该干什么的继续干什么,主打的就是一个见怪不怪。

把小脑斧丢给李琼,看看有没有事,她自己先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

舒舒服服,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感觉刚才沾的一身晦气也洗干净了。

姜璟再次落座,端起李琼泡的茶一口气喝光。

李琼:“又浪费我泡的茶。”

姜璟立马夸赞,“好茶!”

李琼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看书。

姜璟左看右看,没有发现小脑斧。

李琼心不在焉的说:“小虎没有大碍,是个机灵的小东西,看到你去洗澡,就自己溜了。”

姜璟立马警觉:“溜去哪里?”

李琼下巴一抬,示意。

姜璟顺着看去,滋啦一声站起来。

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追上去,果然看到桑咸房间的门被挤开一条缝隙。

“哈哈哈哈!”

房间里传出轻快的笑声,“好痒好痒,不要舔了,哈哈哈哈……”

姜璟沉默一秒,抬手敲了敲房间门。

房间内的笑声立马停下来。

姜璟:“那个……小老虎到处乱跑,是不是在你这儿?”

“……咳咳,你进来吧。”

姜璟推开房门,一眼看清房间内的场景。

小脑斧仗着体型变小可耻的撒娇卖萌,成功哄的小仙男喜笑颜开,忘记了没脸见人的尴尬窘迫。

他坐在床上,被子披肩头,可以想象的到,方才小脑斧没有溜进来时,是如何把自己蒙在被子里,蜷缩成一团的。

此刻小脑斧正站起身,前爪搭在他肩头,伸出舌头谄媚讨好的轻轻舔舐他面颊,可可爱爱。

姜璟目光与它对视的瞬间,小脑斧忽然发出一声哀嚎。

啪叽一声从床上跌落在地,还一秒瘫痪,两只小短腿在前面爬,拖着瘫痪无力的后肢,艰难凄惨,一边哭一边爬到姜璟脚底下,蜷缩成一个丸子,飞机耳,止不住的颤抖。

俨然是个被狠狠欺负惨了的小可怜。

姜璟:“………………”

演技还挺惟妙惟肖啊,把后肢瘫痪表演的活灵活现。

看得桑咸一愣一愣,忍不住投来询问疑惑的神色。

姜璟抬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轻咳嗽一声,“这家伙不知轻重冒犯你,我已经狠狠教训它一顿。”

桑咸:“………………”

他的面颊迅速红起来,就连脚趾都粉粉的,忍不住蜷缩。

几乎要扯着被子重新把自己包裹起来。

忍住了。

视线往下移,研究地板美丽的花纹,眼角余光瞥见小脑斧,凄凄惨惨蜷缩在姜璟脚边。

“……没、没关系,我没有生气。”

“老虎已经打过,就不要再训斥它,以后好好教导就是。”

姜璟立马凶巴巴的对小脑斧道:“听见没有,以后再敢这样,我就打断你的腿!”

小脑斧哀嚎,猛然一颤抖,仿佛哭的抽了。

桑咸:“……倒也不必如此。”

第55章 第五十五章当大猛A是种什么体验

见小仙男的目光时不时落到小脑斧身上,姜璟抱起它,走到床边塞到小仙男怀里,顺便说起柳生的事情。

这对母子的结局令人唏嘘。

姜璟道:“我原本以为柳生母亲变成那样是巧合,可是见到柳生最后的样子,有些不确定了。”

“如果柳生口里的云游老道没有胡扯,她是担心儿子才强留了最后一口气没有走,化作不死不活的活死人。柳生出门的时候,很可能一直悄悄跟着他,没有让他知道。”

“因为意识到自己死了,所以才会这么快变成怪物。至少柳生出门前她肯定看起来还是比较正常的,否则他根本不会被老道的话所打动,只会求着老道收了化作怪物的母亲。”

“最后那把匕首恰好插在柳生眉心,我也有点怀疑不是巧合。”

桑咸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凝眉沉思。

他无意识的撸着脑斧,小东西趴在他怀里舒舒服服的任由抚摸,乖巧安静。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

桑咸想要递出脑斧,小家伙立马发出哀嚎,瑟瑟发抖,非常抗拒姜璟,仿佛下一秒就要挨打,看起来可怜极了。脑袋一拱一拱的往他怀里钻,寻求庇护。

桑咸果然心软,安抚的摸了摸小脑斧:“好了好了,不会再打你,别害怕。”

小脑斧发出呜呜声撒娇。

桑咸只好抱着它,扯下披在肩头的被子,双脚下床穿鞋。

他衣服穿的一丝不苟,只是没有梳头,对姜璟道:“稍等片刻,我梳下头发。”

姜璟对自己的头发向来凑合,人长高了,头发也跟着变长,随便梳个高马尾。

她点点头,“我在外面等你。”

瞥一眼小脑斧,转身走开。

走到阳台的时候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霍闻不晓得什么时候来了,坐在位置上喝茶,两人看起来还挺和谐。

想来作为惑心狐的属下,两人之间不但熟悉,还有交情的。

霍闻抬眼冷冷看她,几天不见还是这么颓废,又酷又帅。

啊,他是花仙。

据说很多花都是雌雄同体,不知道花仙受不受这个设定影响。

应该会的吧,作为花仙不会认为自己的生理形态很奇怪。

这个雌雄同体的表现方式让她很好奇啊。

李琼语气淡淡:“总之,这位仙君恢复的很好,剩下能恢复多少法力看他自己。”

霍闻没有废话,言简意赅两个字:“多谢。”

李琼:“不用道谢。我为他治疗是有条件的,他已经答应我。能在茫茫妖市一眼选中仁心馆,他的伤我能治,我的事需要他来办,也是一种缘分。”

对于李琼的过往,作为妖市二把手的霍闻自然知晓一二,闻言本就苦大仇深的面色更加苦大仇深。

“你想要做什么?”霍闻问。

虽然是疑问,语气眼神都是了然的。

“这件事早就该有个结局,只是因为他现在身份特殊,才一直拖到今日。”李琼神色平静。

她在妖市生活五百年,人间几十年的生涯只站了整个生命的零头,早就已经不能在她心头撩起波澜。

“妖市任何人去送这封信他都不会收,我想做什么,他未尝预料不到,所以才会一直躲着我,不肯见我,也不肯见我派出的信使。唯有仙君这样身份特殊,和妖市没有多大瓜葛,才有可能把信送到他手里。”

“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双方身份有别,桥归桥路归路,各自相安才是最好的结局。”

霍闻不置可否,不赞同也没反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对姜璟嘲讽道:“你的虎早就该打。”

姜璟坐下来,点点头,诚恳道:“你说的对!”

霍闻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说不上是哪里怪,迎上姜璟好奇中透出探究的眼神,警惕,“看什么?”

姜璟眨下眼,“没什么,觉得你好看。”

霍闻的脸立马拉下来,嫌弃之色毫不掩饰,“少给我来这招!”

姜璟两手托腮,完全没有被霍闻的态度伤到。

唉,好想知道啊。

桑咸抱着小脑斧走出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姜璟两手托腮的盯着霍闻看,唇边含笑,眼神专注,霍闻面若寒霜,嫌弃意味简直要实体化,可她丝毫不介意。

脚步莫名顿了顿,低头看了眼小脑斧。

毛茸茸的小东西已经迅速掌握撒娇卖萌的精髓,发现桑咸低头看自己,立马给出反应。

不但用脑袋蹭蹭他,还伸出小舌头热情舔舐。

差点碰到他的嘴唇,小仙男下意识避开,舔到嘴角。

下一秒,他听见滋啦一声,姜璟匆忙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对着小脑斧就是一巴掌。

“嗷呜!”小脑斧发出哀嚎。

桑咸连忙摸摸小脑斧的脑袋,挡了挡,“好了别打了,它不是故意的。”

姜璟伸手:“我来抱吧,这个家伙就是欠教训。”

小脑斧发出响亮的啜泣声,脑袋往桑咸腋下拱,瑟瑟发抖。

桑咸摸了摸小脑斧后背,“不要一言不合就打,总要指出哪里做错了。”

姜璟开骂:“不准瞎舔舔!”

小脑斧就像挨骂的孩子,更加害怕。

桑咸轻拍小脑斧后背安抚,对姜璟简单粗暴的教育方式很是无奈,“你这样太粗暴,只会制造恐惧。”

姜璟眼神无辜,觉得自己完全没问题。

看她这样,桑咸叹气,抱着小脑斧走到桌前坐下。

一张桌子有四个位置,刚好坐满。

霍闻目光落到小脑斧身上,很是狐疑,看看桑咸,又看看小脑斧,还看了看姜璟。

桑咸坐在这边,姜璟坐在他旁边。

桑咸抱着小脑斧耐心安抚,温柔轻哄,姜璟端着茶杯喝茶,漫不经心,感受到他的目光还投来疑惑眼神,不知道干嘛这样看自己。

桑咸把小脑斧哄的探头,在他怀里撒娇卖萌,姜璟单手托腮,看着小仙男和小脑斧互相哄。

霍闻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奇怪,滋啦一声猛然站起来。

桑咸和姜璟的目光都投过来,聚集在他身上。

桑咸眼神疑惑,满是询问之色。

姜璟眼神疑惑,满是好奇之色。

霍闻:“……………………”

想要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李琼低头看书,心无旁骛,端起茶杯喝一口,放下茶杯,“大惊小怪。”

霍闻默默坐下,扯扯嘴角,僵硬道:“这虎怎么变得这么小?”

姜璟:“没什么,把它打了一顿,收回部分法力。算算时间,这么大很正常,之前是法力太多,撑膨胀了。”

小脑斧趴在桑咸怀里发出舒服的呼噜声,享受着抚摸。

桑咸没有反驳,算是默认姜璟的话,“现在化成这样,教导起来方便,有什么好好说就是,打只会让它害怕。这是你的半身,与你心意相通,好好培养会变得很厉害,与你互助互利。”

姜璟伸出一根手指,戳戳小脑斧的粉爪爪,“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教导啊。”

小脑斧缩爪爪,不乐意被戳。

桑咸:“这种情况确实不常见。不过既然是新诞生的,心智都需要成长,本尊掌握的东西对半身来说都只有参考价值。要是你不介意,我可以帮点忙。”

姜璟立马顺水推舟,“那可太好了,一点都不介意,真的!”

看小脑斧趴的这么舒服,恶作剧似的伸手捏住它的鼻子。

敏感的鼻尖被捏住,小脑斧不舒服的左躲右躲,伸爪子,想挠又不敢碰,发出可怜的呜呜声。

桑咸黑线,把姜璟作怪的手拿走,“别作弄,会生气的。”

鼻尖获得自由,小脑斧立马往另一边拱,用屁股对着姜璟。

下一秒,尾巴就被抓住了。

姜璟兴致勃勃,用小脑斧的尾巴尖挠它的后脚掌。

粉爪爪缩了缩,又缩了缩。

尾巴被抓住,粉爪爪被骚扰,不敢反抗,小脑斧委屈的呜呜叫。

桑咸无奈,帮小脑斧夺回尾巴,一只手护在怀里,不让姜璟继续作怪捉弄小脑斧,“你别这样逗弄。”

姜璟靠着桌子,一只手托腮,幽幽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桑咸:“它现在这么小,什么都做不了。你不要一直欺负它,既然是教导,就该好好讲道理。”

姜璟瞥一眼脑斧,撇嘴,“行吧。”

“刚才说的地方,你还要去吗?”

说起正事,桑咸神色一凛,“自然要去。”

转头对霍闻道:“刚才在妖市发生件事。”

简单把柳生的事情说了一下,最后道:“那云游老道听着有些邪门,特别是那来历不明的匕首。虽然柳生和他母亲的尸体都化作齑粉,匕首也消失不见,可还是有线索的,顺着线索查查,也许能查出点什么。”

“这件事说起来和妖市有点关系,你要去看看吗?”

霍闻点点头,“反正现在无事,就去看看。”

“那行,咱们一起去。”桑咸抱着小脑斧起身,姜璟也跟着起身。

霍闻盯着两人看了好一会儿,默默端起茶杯猛灌一大口,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