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不由得再一次感叹,原来不是所有人穿校服都难看的。
又过了几分钟,她终于舍得离开床,去衣柜找出校服,进厕所里换上,顺便刷牙洗脸。
等林听从厕所出来,段翎把书包递过去,看着她的脸,问道:“你昨晚熬夜做试卷了?”
林听接过书包,侧头对着落地镜看自己的黑眼圈:“嗯。”
高三一般不会上新课了,学校搞题海战术,老师整天讲题,学生整天刷题,要做的试卷特别多,少的时候,一天几张,多的时候,一天十几张,每科两张以上。
她出门下楼:“馨宁呢?”
段翎跟在她后面:“她去买包子了,在街口那里等我们。”
李惊秋见他们下楼,瞪林听:“你天天赖床,让段翎和馨宁天天等你去学校,你好意思?”
她反驳:“哪有天天,周末不是不用他们等我去学校嘛。”
李惊秋:“……”
周末都放假了,当然不用。
本来李惊秋还想说林听一顿的,让她晚上别再熬夜学习,早睡早起,毕竟身体垮了就什么也没了,但又怕耽搁他们上学,便又想等晚上再说:“你们快去学校吧。”
林听“嗯”了声,推自己的自行车出来:“那我们去了。”
李惊秋忽然想起自己做了饺子,看向段翎:“对了,段翎,阿姨今天早上做了好些饺子,你晚上记得带馨宁到我们家吃饺子。”
段翎:“好的,李阿姨。”
林听踩脚踏,发现很难骑:“我车胎怎么没气了?”她翻身下来,拿打气筒往车胎打气,接着听到漏气的声音,“应该是爆胎了。”
李惊秋也弯腰查看了下:“这可怎么办,你搭公交去学校,还是我让你爸搭你去学校?”
她拎过放在车筐里的书包,抬起腿,直接坐上段翎自行车的后座:“不用,段翎骑车搭我去学校就行,今晚回来再推车去修。”
林听拍了拍段翎的腰。
“走。”
校服很薄,她的温度传了进来。他身子几不可见地一顿,随后再踩脚踏,骑车离开大院。
很快,他们到街口。
段馨宁小心翼翼地挂用塑料袋装着的早餐到车把,见他们在同一辆自行车上,目露不解:“听听,怎么是我哥搭你,你车呢?”
林听:“爆胎了。”
“要不我来搭你?”段馨宁示意她坐上自己的自行车后座。
林听伸长手,刮过段馨宁的鼻子:“就你那点力气,自己骑车到学校都累了,还搭上我。”
不过林听有力气,倒是可以骑段馨宁的车搭对方,但她懒得很,想让段翎搭,自己省力气,到学校兴许还能多做一套卷子。
段馨宁便不管这件事了:“我刚刚给你买了豆浆和油条。”
林听给她竖起个大拇指。
十五分钟后,到达学校。段馨宁取下挂在车把的几袋早餐,分给林听和段翎,他们同班,她跟他们不同班:“我中午有点事,就不跟你们一起去饭堂吃饭了。”
中午休息的时间比较短,所有学生都会留在学校的饭堂吃饭,再回教室趴着睡半个小时觉。
林听拿过油条,低头咬了口:“要不要我帮你打饭?”
段馨宁耳垂微红,眼神乱飘:“不用了,我自己会安排好的。”说完就背着书包走向教学楼。
“你觉不觉得馨宁今天有点奇怪啊。”林听看着段馨宁走远,用手肘推了下段翎的侧腰。不是她喜欢碰他腰,是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导致她遇事习惯推或拍他腰。
段翎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一动,平静道:“是有点。”
话音刚落,上课预备铃猝不及防地响了,林听只能暂时压下心中疑问,拉着段翎回教室。
他们不仅同班,也同桌。早读管得松,她坐在位置上,弓着腰背,拿坐在外侧的段翎挡住自己,偷摸喝掉还温热的豆浆。
一个男生走到他们桌前:“班长,班主任让你到办公室拿我们这次模拟考试的成绩单回来。”
段翎说知道了,等林听喝完豆浆再不紧不慢起身去办公室。
他一回来,她就风风火火夺过那张成绩单看自己的排名——第一。不过旁边还有段翎的名字,他们总成绩并列第一,所以名字齐刷刷排在一起,跟结婚证似的。
他们的后桌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对这结果并不惊讶。
他们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常年占据全年级第一第二名,偶尔并列第一,这件事在班上出了名,在高三级也出了名,毕竟大家都会看看排名前几的人的成绩。
林听看完成绩单,满意了,名次不比段翎低就行,她心情愉悦地哼歌:“看完了,还给你。”
段翎传成绩单给后面的人看,余光扫过林听勾起来的唇角。
“你很高兴?”
她歪了下头,坦然地承认:“高兴,我喜欢压着你。”
他转头看她:“压着我?”
林听挑眉:“对。”
段翎若有所思,却没再吭声,从桌肚里拿一张物理试卷出来做。高三理科生的早读逐渐变成个摆设,因为他们该背的东西都差不多背熟了,所以很少再在早上读书,改为看题、做题,在题中复习知识点。
林听这时不做试卷了,趁老师还没来,找前桌聊八卦。她喜欢在晚上做题,白天放松身心。
前桌:“隔壁班转来了两个男生,长得还挺好看的。”
能下定决心在高三这年转学的学生都是强人,因为他们要适应新学校的教学模式,如果不适应,成绩往下跌是分分钟的事。
她由衷佩服高三转校生。
说到一半,前桌看了眼林听,又看了眼段翎,笑着揶揄:“不过他们没你的段翎好看。”
这话也不是骗人,段翎的气质和长相在他们学校是独一份。
“滚吧你,什么叫我的段翎。”不过林听早已习惯周围的人打趣她和段翎,没放心上,“他们转学来我们学校之前,成绩怎么样?”
段翎像是没有听见她们说的话,眨了下眼,安静地做试卷。
前桌想了想:“那个叫谢清鹤的成绩还不错,是文科生,另一个叫今安在,成绩一般般,是体育生。你放心,他们考不过你的。”
林听还想多问点的时候,段翎轻轻敲几下她桌子:“你的物理试卷在哪儿?昨天发的那张。”
她偏过脸:“怎么了?”
他笔尖点过试卷:“我有道题不确定答案,想看看你的。”
林听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拉开装试卷的文件袋,拿出物理试卷,凑过去看:“哪道题?”
她一凑过来,发香就钻进段翎鼻间,他握笔的手微紧。
“这道。”
前桌默默地转过身去。
林听:“原来是这道题,我也不太确定,我昨晚用了两个解法,得出来的答案不一样。”
段翎的目光落她眼睛上。
太阳从窗外照进来,他们的影子缓缓地交叠到一起。
大课间,林听带段翎到小卖部,履行早上说的大课间请他吃东西的承诺:“你想要什么?”
段翎挑了瓶便宜的饮料。
林听拿了两瓶跟他一样的饮料,她自己喝一瓶,然后绕路回教室,去六班把另一瓶给段馨宁。
到六班时,林听看到段馨宁身边坐着个男生,她换同桌了?林听记得段馨宁的同桌是个女生,正当她想进去给段馨宁饮料时,男生放在桌底下的手牵住了段馨宁。
段馨宁小声说了句什么,没推开男生,只是脸红了点而已。
他们十指紧紧相扣。
林听:“……”
他们这一看就不是纯洁的同桌关系,很有可能是谈恋爱了。她收回迈出去的腿,仰头看段翎,压低声音:“你妹妹谈恋爱了。”
他反应平平:“然后呢。”
“她居然不告诉我。”林听气呼呼地走了,不给段馨宁饮料了,她倒要看看段馨宁打算什么时候会主动跟自己说这件事。
*
下午五点半,下课铃响后,老师拖了十分钟才肯放他们走,林听像早上那样搭段翎的车回家。
天气热,她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是扔掉书包,上楼脱衣洗澡。
洗完澡,神清气爽的。
“林听,一回家就上楼干什么?我煮好饺子了,下楼吃饺子。”李惊秋又在楼下扯着嗓子喊她了,喊到整个大院都能够听见,“段翎和馨宁都来了,等你呢。”
林听也饿了,快步走下来,坐到他们中间空出来的位置,用手抓了个饺子吃:“洗澡。”
李惊秋用力地敲她手背:“脏不脏?用筷子吃不行?”
林听拿过筷子,大口吃了几个饺子:“段翎,今晚我去你那里做今天新发的数学试卷。”
遇到难题可以讨论,还能蹭蹭空调,她家只有她房间有空调,可那空调昨天坏了,还没修好。虽说也能去段馨宁房间里蹭,但讨论不了难题,数学是段馨宁的弱科。
段翎慢条斯理地吃着,咽下去后,回了个“好”字。
他们把饺子当晚饭了,吃完饺子,林听就带试卷去段翎房间,趴到他床上边吹空调边做题。
段翎吃得比林听慢,还没从她家回来,房间里暂时只有她。
林听做题做得入神,以为这是自己的房间,伸手进短袖里,将勒着胸的胸罩解下来,随手扔进旁边被子里,瞬间舒服多了。
段翎推门进来。
她穿的是短裤和一件薄薄的白T恤,胸前两点红色很明显。
第137章、现代校园if番外2
林听听到开门声,不自觉地抬起头来,随后意识到这并不是自己的房间,而是段翎的房间。
她尴尬到头皮发麻。
小时候的段馨宁很黏父母,有几年,他们出差不得不带上她,家里只剩下段翎一个孩子,于是请林听的父母帮忙照顾几天。
李惊秋为省事,当时让林听和段翎一起洗澡、睡觉。她认为他们都是几岁的孩子,不用避嫌。
所以他们有着小时候在同个水盆里洗过澡的革.命友谊。
可现如今,他们长大了。
得注意一下。
“我刚以为这里是自己的房间了。”林听解释了句,忙不迭地翻开被子找出自己的胸罩。
“嗯。”段翎背过身去。
段翎的被子恰好跟她今天穿的胸罩同颜色,有点难找。林听拎起被子抖了抖,裹进被子深处的胸罩终于掉出来。或许是她抖得太用力,它掉出床外了,还砸到了站在不远处的段翎身上。
眼看着就要掉到地上,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及时抓住它。
林听的视线沿着这只手往上移,停在段翎的脸。他面色如常,将胸罩递回给她,扫一眼被她用笔圈出题干重点的数学试卷。
“你快做完这张试卷了?”
“快了,只是有几道题还没头绪,空着呢,感觉有点难。”林听心跳如擂鼓地接过胸罩,急急忙忙地走进厕所扣好再出来。
她捞起放书桌上的手机看时间,尽量装作自然点:“你吃得也太慢了吧,比我晚半个小时。”
段翎坐到她坐过的床边:“李阿姨留我问了些问题。”
林听见他好像忘记刚才发生的事,也自然了不少:“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妈,知道她啰嗦,还不找个借口躲远点。”她平时一见李惊秋要开始滔滔不绝就立刻逃跑。
他笑了笑,没说话。
林听伸了个懒腰,熟练地倒杯水喝,段翎房间一直备有她的水杯:“我妈问了你什么,学习成绩?”长辈很喜欢拉着还在读书的后辈问学习成绩,隔三岔五问一遍。
段翎拿过她的试卷看:“李阿姨问你在学校有没有早恋。”
林听呛到,即使她真的跟人谈恋爱又怎么样,只要不影响到学习就行。国外不仅没早恋这个说法,还认为谈恋爱是人学习成长的一部分,好像只有国内有。
好吧,林听也能理解。
毕竟国与国之间的文化因国情而定,不分优劣,存在差异,而国内目前的性教育较为保守。
不过按照国内判断是否早恋的标准,她也是能谈恋爱的年纪了,已满十八岁,虽是刚过生日,刚满的,但也是满了,不算早恋。
林听坐到他旁边,又喝了口水:“我妈让你监视我?”
段翎拿铅笔在试卷上打了个分,他今天下课前做过这张试卷,记得正确答案,能快速算出分:“只是问问,谈不上监视。”
“你怎么回答的?”
“我还能回答什么,当然是没有。”他话锋一转,似笑非笑地问,“难道你瞒着我,谈了?”
谈个屁,没时间,况且也没有看得上的。她心道。
林听倒向床,一把扯过他手里的试卷:“是谈了,我跟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谈了,日日夜夜谈着,谈了好多年了。它们虐我千万遍,我待它们如初恋。”
段翎也躺下来,无意识地深深闻了下房间里多出来的气息。
林听看着试卷上的分数,嫌分低:“你怎么这么快就给我打分了,我还有几道题没做。”
“等你做完,再加上。”
“也行。”她继续做题,笔划过光滑的试卷纸,“我今晚不回去了,做完这张试卷,去馨宁房间打地铺睡,我房间好热。”
空调是昨天白天坏的,昨晚睡觉吹风扇睡觉,醒来一身汗,也不知道她爸妈是怎么能忍受得了没空调的房间。她有问过他们热不热,他们却说“心静自然凉”。
可能有人真的能做到“心静自然凉”,但林听做不到。
“可以。”段翎起身去拿书,他跟林听有些不同,她喜欢在晚上刷题,他喜欢在白天刷题,晚上看有关人体解剖的课外书。
林听探脑袋过来看了看,入目就是张血淋淋的照片和配文。
“又在看这种书?”
段翎抬眼,目光不经意扫过她低垂的领口,很快挪开了:“你不是都看见了,还问我。”
林听啧了声,用笔头敲他的书,好奇地问:“你为什么喜欢看这种书,想以后当外科医生?”
她之前就想问了。
段翎却隔空地指了下床底,不答反问:“那你为什么喜欢看那种书,想以后逐一实践?”
林听初中时通过同学接触到些带点黄的小说,现在高中直接看小黄.书。不过她有个奇怪的毛病,不喜欢看电子书,喜欢看实体书,断断续续攒了一大箱小黄.书。
而李惊秋向来不允许林听小小年纪就看这种书,会没收的。
所以林听瞒着李惊秋,偷偷地将那箱书搬到了段翎房间的床底下,让他替她保管一段时间,等她找到安全的地方再搬走。
林听有想过放段馨宁房间,奈何她母亲冯姨每隔几天便会到她房间打扫卫生,那里太危险。
段翎房间就不同了。
他自初中起就自己搞卫生,她父母很少进他房间,很安全。
林听翻身下床,从床底拉出箱子,讪笑道:“你想多了,我看这种书,才不是想以后逐一实践,只是觉得看它们能释放压力。”
段翎翻过一页,上面的是张更血腥的照片,人的心脏被剖开了:“我看这种书,也不是想以后当外科医生,只是觉得看着挺有趣。”
她耸了耸肩:“行吧,人类悲喜不相通,爱好也不相通。”
林听确认自己的书还在,又推箱子回去,回到床上,不怀好意问:“段翎,你存了多少钱?”
段翎:“怎么了?”
她殷勤地朝他笑:“我前几天又看中了一套书,要几百块。”她每个月的零花钱也就那么点,全用来买书了,存不了一点。
“你要多少?”
林听伸出五根手指:“五百,下个月还你。”想着想着,她又伸多一根手指,“还是六百吧。”
段翎弯了弯眼:“你上上个月也是这么跟我说的。”
“什么嘛,搞得我好像不会还你一样。”林听收起殷勤的笑,“算了,不借就不借吧。”
“我没说不借。”
大女子能屈能伸,她笑容收放自如,又笑了,晃着他的手问:“你这是答应借我了?”
段翎打开抽屉取钱给她。
林听收到钱,激动地张开手抱住段翎:“啊啊啊!我终于可以买那套限量的书了!谢了。”
面对面拥抱,她身前的柔软挤压过他胸膛,段翎推开了林听,拉被子盖住身下,而林听沉浸在喜悦中,没察觉到任何不妥。
晚上十点半,段翎听到一道笔掉地的轻响,抬头看,原来是林听吹空调吹得太舒服,躺在床上睡过去了,握笔的手松开,笔滚下床。
段翎想下去捡起笔,林听睡觉不安分,突然扇了他一巴掌。
他握住她的手。
林听似在梦中感到了束缚,抬腿就踹。段翎被她踹中腰腹,疼中带爽,他呼吸不受控制乱一拍,情不自禁地松开了她的手。
下一秒,林听再次扇了他一巴掌,响亮的巴掌声在房间回荡。紧接着,她悠悠转醒,见段翎半张脸是红的,又见自己的掌心泛红且发麻,自然猜到了发生什么。
她在段翎房间睡着了,然后打了他:“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段翎低声:“我知道。”
就在这时,有人来敲门。段馨宁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听听,哥,我切了哈密瓜,你们是出来吃呢,还是我送进去给你们?”
林听下床穿鞋,去开门。
开门后,她大步流星走出房外,先抓起一块哈密瓜吃,再问:“你家里还有没有冰袋?”
段馨宁不明所以:“还有几个,你要冰袋干什么?”难道是热?可她哥的房间不是有空调?
林听为了避免让段馨宁看到段翎的“惨相”,随手关上门。
她不太好意思:“我刚刚不小心打到你哥了,想拿冰袋给他敷一下,免得明天肿起来。”明天是周五,还要去学校,段翎若是顶着肿了的脸上课,绝对引人注目,这话一出,也被林听打过一次的段馨宁马上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肯定是她睡着后把段翎给打了:“你在我哥房间睡着了?”
林听平时不怎么锻炼,但力气是真的大,打人是真的疼,段馨宁都不敢回想被她打的滋味。
林听:“嗯。”
她飞快吃完哈密瓜,跑下楼拿冰袋给段翎敷脸。
敷完脸,很晚了,林听趴在窗前对她家方向喊了声:“妈,我今晚和馨宁睡,不回去了。”
“明天记得早点起,别又赖床了。”李惊秋司空见惯,没多管,林听从小就喜欢往段家两兄妹身边凑,也喜欢在他们家睡觉。
“知道了。”
林听拉上窗,屁颠屁颠地离开段翎房间,跑去段馨宁房间。
段翎在林听走后,望着手中冰袋出神,莫名感觉身体越发热,然后拿遥控器,调到最低度,再拉过窗帘,关灯上床睡觉。
半夜,他做了个梦。
第二天一早,段翎醒来时感觉下面一片湿润,还黏糊糊的,味道偏腥,被子和裤子都脏了。
段翎想去厕所换衣服,刚下床,房间外面响起敲门声:“段翎,我可以进来吗?”是林听的声音。
他本能回:“可以。”
林听脚步轻快,语气也轻快:“段翎,我今天起得早,现在去给你们买早餐,你要吃什……”说到一半,停住了,她看向段翎有湿润痕迹的下面。
段翎瞬间记起自己的处境,几乎是立刻背过身去,因为他在她的目光下又起来了。段翎分得清“早上起来会有的正常反应”和“性.瘾”,这不是前者,而是后者,他性.瘾要犯了。
他十五岁那年有了性.瘾,现在十八岁了,性.瘾没消失,反而越来越严重,折磨着他的身体。
过了几秒,段翎声音比以往低点:“你先出去一下。”
“OK。”林听冲出去了。
男生嘛,气血方刚,晨.勃是很正常的事,她完全能理解。话虽如此,林听的脸还是忍不住发烫了,怎么就这么巧撞见他那个了呢。
段翎难得反锁房门,进厕所,开水洗澡,快洗完澡了,那里还是没一丝一毫要消下去的迹象。
他迫不得已握住了自己。
第138章、现代校园if番外3
林听没在房外等段翎,回段馨宁房间,让他们待会直接骑车到街口找自己,再下楼回家拿书包,骑已经修好的自行车去买早餐。
因为没问到段翎要吃什么,所以她随便买了点。
等他们期间,她停好自行车,蹲路边发呆。兴许是第一次当面看见男生晨.勃,脑海总是会浮现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挥之不去。
文字描述和现实果然是有很大不同,她可以面不改色看小黄书,面不改色跟人讨论,却暂时不可以面不改色看男生的那里,林听悲催地意识到自己是个口嗨党。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被她看到的男生怎么就正好是段翎呢。
他们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容易想起这件事,就算她能删除自己的记忆,也不能删除他的。
林听默念几遍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又敲了敲脑袋,让自己不要再想下去,为转移注意力,她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个肉包吃。
没吃几口,他们来了。
段馨宁骑在前面,段翎不疾不徐地骑在后面。林听发现他头发有点湿,大概是洗澡洗头了。
“听听。”段馨宁手一动,刹住车,慢慢停在她面前。
林听不动声色瞄了眼段翎,见他看来,她迅速错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大口吃完肉包,将早餐递给他们:“今天的肉包很好吃,我给你们都买了一个。”
段馨宁闻了闻:“好香。”
段翎接下林听递来的透明塑料袋,她眼神无意地飘到他手上,只见他指尖泛着异样的红。
林听没多看,转过身上车,往学校方向骑:“走吧。”
段馨宁跟上她,欲言又止:“听听,哥,我今天也有事,还是不跟你们去饭堂吃饭了。”
段翎“嗯”了声,从小到大,他很少过问段馨宁的事。
林听回头看段馨宁:“馨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她敢肯定,段馨宁今天中午又要避开他们,和那个男生吃饭。
“没有。我、我能有什么事瞒着你们?”段馨宁不太习惯撒谎,满脸通红,磕磕巴巴的。
段翎不插话。
林听严重怀疑段馨宁要重色轻友,但没点破,只问:“你以后不会不跟我们一起吃饭了吧?”
“我这两天有事而已,下周就没事了,到时候再跟你们吃饭。”段馨宁只答应陪夏子默吃几天饭,她更喜欢和林听吃饭。
还不算太重色轻友。林听再问:“真没事瞒着我们?”
段馨宁低头:“真没。”她脸皮薄,还没想好怎么样跟林听和段翎说自己谈恋爱了的事。
林听不再问,看样子,段馨宁今天是不会告诉他们实情了。
*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老师在讲作文,林听坐在下面,将书堆得高高,挡住自己的脑袋,双手撑脸,眼皮耷拉着,听得昏昏欲睡。
语文是她的弱科,按理说要狂补才是,奈何一听就困。
老师站讲台上:“作文千万不能离题,一旦离题,分绝对很低。你们想想,六十分的作文,别人拿五十多分,你拿三十多分,一下子差二十分,很难追回来。”
他滔滔不绝,唾沫乱飞。
“写作文多用典故,紧扣题目,拿个四十分以上不是问题。还有,算我求你们了,把字写好看点。有些人的字写得跟画符似的,这是怕阅卷老师看懂,偷师学艺?”
学生安静,教室只有老师说话声和老式风扇转动的咔嚓声。
林听脑袋往下坠,惊醒了。幸亏老师沉浸在教学生得作文分的世界中,没发觉她睡了觉。
她拧开水杯,喝几口浓茶,偏过头,又悄悄地瞄一眼旁边的段翎。他们今天早上没说过几句话,跟以前不一样,他这是介意她看见他晨.勃?不想跟她说话了?
林听胡思乱想着。
“段翎。”她有些忐忑,试探性地推了推段翎的手臂。
她手微凉,在大热天时碰上来很舒服,令人想握住。段翎侧目,静静地等林听接着说下去。
林听不太自在,找借口跟他说话:“我有道题想问你。”
“哪道题?”
他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
林听随便抽出张物理试卷,指最后一道大题,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这道。”她也不是头回在语文课做其他科的试卷了。
段翎拿起笔,翻开草稿本,在上面写下详细的解题步骤。
她看着段翎有条不紊地解题,心想是自己想多了,他看起来并没有过于介意早上的那件事,话少可能是今天没什么话要说。
这么想着,林听的心情逐渐变好,趴在桌子上:“段翎,我们中午加个菜吃,我请你。”
他轻轻笑着:“你不是没什么钱了?怎么还加菜请我吃。”
林听在他草稿本上随意画了几个圈:“我昨晚不是刚借了你六百?拿五百买书,还剩一百可以买吃的。”她特地多借一百,就是想到自己会嘴馋,买吃的。
虽说这钱是借来的,但也是她的钱了,毕竟以后要还的,不存在用段翎的钱来请他吃东西。
段翎点头:“行。”
林听纠结几秒,旁敲侧击:“我感觉你今天的话有点少。”
他笑容淡了些:“是你今天话少吧,以前一来到教室,有说不停的话,今天一句话没说,拿出试卷就做,做到上语文课。”
林听微怔,随后释然地笑了:“不说这个了,你中午想加什么菜?算了,我们还是到饭堂再决定吧。”学校饭堂的菜不太固定,昨天有的菜,今天不一定会有。
段翎将草稿本递给她:“解开了,你看看还有没有问题?”
她看了会,放草稿本回他桌子上:“没问题,你写的解题过程很详细,我一看就懂了。”
讲台上,老师看了一眼他们,没点名道姓,但指向性很强:“咳咳咳,学习成绩好也得认真听课,不要在底下窃窃私语的。”
林听立刻闭嘴。
中午,下课铃一响,她扔下笔,拉着段翎冲去饭堂打饭,怕去得晚,好吃的菜全被人打走了。
林听跑得快,饭堂还没多少人,她赶紧拿餐盘去打了一份鸡排和青椒炒肉……说是青椒炒肉,其实只有青椒,没有肉。
她眼睛盯着西红柿炒鸡蛋,问段翎:“你要加哪个菜?”
段翎:“西红柿炒鸡蛋。”
“好。”
林听立即让阿姨给打份西红柿炒鸡蛋,然后找位置坐下,在开吃前,分一半自己的菜给他,再拿一半他的饭菜。他们这样能以最少的钱,尝到五个菜,很划算。
开吃没多久,他们身边坐下两个男生,林听目不斜视,专心吃饭,眼风都不带扫对方一下。
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说:“你看,有西红柿炒鸡蛋。”
另一个男生心情似不好,语气清冷:“谁让你来这么晚,有西红柿炒鸡蛋也被人打完了。想吃,下次就跑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谢清鹤:“我跑不快。”
今安在差点忘了谢清鹤没有一点运动细胞,不过他也没办法帮谢清鹤打这个菜,他忙着适应新学校的训练强度,总是晚几分钟下课。
成功打到西红柿炒鸡蛋的林听听到这里,不禁瞥了他们一眼,发现这两个人穿的不是校服。
今安在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们,也看了林听一眼。
林听想借此机会赚钱,能赚一块也是一块:“你们要不要我帮你们打西红柿炒鸡蛋?”
谢清鹤脸红:“你是?”
她直奔主题:“你不用管我是谁,你要是想我帮你打西红柿炒鸡蛋,给我三块跑腿费。”
段翎习以为常。
今安在:“……”这人是来学校读书,还是来学校做生意?
谢清鹤诧异:“三块?”
林听皱眉:“嫌贵?”
他摆手:“这倒不是。”只是惊讶有人拿钱帮人打菜。
她计划好了:“明天是周末,我们放假,你也不用在学校吃饭,下周一给你打,放在我们现在坐的这张桌子上,你看怎么样?”
谢清鹤不想拒绝她,从裤兜里掏出三块钱给她:“麻烦了。”
“不麻烦。”
林听收了钱,继续吃饭。
今安在很无语,谢清鹤就不怕被人骗了?但懒得说他。
谢清鹤并不知道今安在在想什么:“我来饭堂的路上经过荣誉榜,你猜我看到什么?”
今安在不猜。
谢清鹤也不觉得尴尬,自己接上去:“这学校太厉害了,我数了下,居然有几个人上七百分的。”他们试卷的总分是七百五十。
“谢清鹤,我看你头发短,见识也短,这是重点高中,有考得好的学生不是很正常?”今安在翻白眼,“闭嘴,吃你的饭吧。”
林听抿了抿唇。
谢清鹤这个名字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是新来的那个转学生?难怪他们没穿校服,想来是刚到学校,没来得及报码数买校服。
吃完饭,回教室,她没多少睡意,不准备趴着睡午觉了,借段翎买回来的那本满分作文看。
段翎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林听看了几篇作文,感觉有点枯燥乏味,不知怎么的,就是看不进去。她眼神飘来飘去,最后停在坐在旁边的段翎身上。仔细一看,他皮肤好像比她还好。
她收回视线。
*
高三的时间过得非常快,一眨眼,他们就高考完,毕业了。
毕业后,林听感觉有很多东西变了,譬如不用再早起骑车去上学等等。唯一不变的是他们仨又在同一所大学,段馨宁是艺术生,文化课比他们差点也能上清大。
他们的父母比他们还高兴,收到录取通知书当天,两家人一起到酒店吃饭,还点了几瓶酒。
林听好奇地拿过酒瓶,给段馨宁倒一杯,也给段翎倒一杯。
应知何看见她倒酒,嘱咐他们:“你们还小,别喝太多酒,喝一杯试试味道就算了。”
“知道了,爸。”李惊秋在她几岁的时候离婚,后来跟应知何结婚。林听改口改得很快,他们刚结婚不久,她就改口喊他爸了。
李惊秋不以为意:“随便她喝,喝醉了,把她扔大街上。”
林听:“……”
冯叶还当林听还是小孩子,摸了摸她的头,面带慈笑:“不怕,到时候阿姨捡你回家。”
晚上九点半,他们才回家。
林听洗澡后又跑去找段馨宁和段翎打牌,好不容易高中毕业,考上大学,她想放纵一下。
打到后面,林听口渴,去冰箱拿瓶果汁,可没喝就轮到她出牌了。于是林听先坐回扫得很干净的地板,顺手放果汁到身边,打算打完这张牌再一次性喝完。
段馨宁没看到果汁,一不留神将它碰倒,果汁洒了一地,也淋湿了林听的脚和垂下来的裙子。
“我去拿拖把。”段馨宁立刻起身下楼找拖把。
林听抽几张纸巾擦裙子。
段翎则抽几张纸巾帮林听擦脚,擦着擦着,他的腰弯得越来越低。当意识到自己想舔上去时,段翎眼睫一颤,松开了她。
第139章、现代校园if番外4
林听低头只顾着擦裙子上的果汁,没发觉段翎的异常。
段馨宁找到拖把过来了,捡起地板的纸牌,让他们拿着走到一边,免得拖把撞到他们的脚。
“你们打翻果汁了?”冯叶住在一楼,听到楼上的动静,便想上来看看他们怎么样,谁知看到林听身上有果汁,而段馨宁在拖地。
段馨宁很少做家务,笨手笨脚地拉动拖把:“嗯。”
“我来拖,你们回房间继续打牌。”冯叶走过去,柔笑着接过段馨宁手中的拖把。果汁不像水,它黏糊糊的,比较难拖得干净。
段翎缓缓将纸牌装回盒子:“我有点困了,不打了。”
林听扔掉被果汁染黄的纸巾,疑惑地看着他:“现在才十点,你就困了?”她记得他通常在十一点左右睡觉的,今天提早一个小时?
段翎回视着她:“可能是因为喝了点酒,想早点睡。”
尽管他们只喝了一杯酒,但也不排除少量的酒精会影响到身体。她“哦”了声,弯腰擦自己双脚残留的果汁:“那你去睡吧。”
他移开视线,转身回房。
林听今晚没留下来睡觉,听他说不打牌就回自己家里。
刚回到家,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是微信的群消息。鹤:@聆听@段翎@正在养狗@宁宁,你们明天有没有空?
林听回了他一条消息。
聆听:有。干啥?谢清鹤,你要请我们吃饭?
高三那年,林听帮今安在和谢清鹤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菜。学校每样菜有固定的分量,卖完便没了,不会为了哪位学生多做,去饭堂晚了只能吃别人挑剩下的。
有些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一来二去的,他们成了朋友。当然,朋友归朋友,数目要分明,林听还是收钱帮他们打菜的。
后来,她将他们全拉进她建的微信群,有事在里头聊,哪怕高中毕业了,群聊也没散,时不时有人在里面冒泡,就像现在。
几秒后,谢清鹤回消息。
鹤:不是吃饭,是想请你们到草莓园吃草莓。如果还想吃饭,我明天中午带你们去草莓园附近的房子,给你们做几个菜。
酸酸甜甜的草莓,林听的最爱。可他们这里的草莓并不便宜,三四十块钱一斤,而她能吃几斤,所以吃一顿草莓得上百块打底。
这对她一个刚高中毕业的学生来说是一笔不少的开销。
聆听:哇塞,尊嘟假嘟?你居然会做菜,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过,什么时候瞒着我们学的?
鹤:真的。刚学没多久,不过我自己还没吃过,上次做了两个菜,我爸妈都说还可以,我想试一口,结果他们抢走吃完了。
聆听:那肯定是你做得太好吃,你们爸妈才会抢着吃完。
林听活了十几年,只会煮面和煎鸡蛋。正聊着,群里有其他人出来说话了,是头像是狗、昵称也跟狗有关的今安在。
正在养狗:谢清鹤,我摘的那些草莓可不可以带回家?
鹤:可以,这是我妈开的草莓园,也是我妈让我请朋友来的。你们到时候想吃多少摘多少,也能带回家,千万别跟我客气。
正在养狗:狗能吃不?
聆听:狗能适量吃草莓。今安在,你要带草莓回家给金金?
今安在养了只狗,林听见过几次,给它取名金金。不过这个名字至今还没有得到今安在的认可,她每叫一次,他就翻一次白眼。
正在养狗:……
林听瞧见这一串省略号,猜屏幕后的今安在狂翻白眼。
聆听:哈哈哈。
正在养狗发了条语音:滚。我警告你啊,林听,以后再叫它金金,我用针把你的嘴缝起来。
她连续发了几张今安在养的狗的照片,还故意在照片打上“金金”这两个字,这是她毕业前和段翎他们去今安在家时拍的。
聆听:有本事你就来。
谢清鹤十分无奈地看着他们俩在群里斗嘴,过了会,他努力拉回正题,打字问他们会不会来。
段馨宁姗姗来迟。
宁宁:去的去的,我刚刚去整理房间了,没看到微信消息,现在才看到。正好最近想吃草莓了……我能不能多带一个人去?
鹤:没问题啊。
高考完那天,段馨宁终于下定决心领夏子默来见他们,说他是她的男朋友,他们不用猜都知道段馨宁要带的人是夏子默。
宁宁:@鹤,谢谢啊=3=
正在养狗:去。
聆听:我也去!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没了我,摘草莓没人活跃气氛,你们会无聊的。
林听脸皮超厚。
正在养狗:呵。没你在,我们身边相当于没了只整天嗡嗡嗡叫的蚊子,耳根子能清净不少。
聆听:刚才有人在说话?
说他不是人呢。今安在怎么会看不出林听的言外之意。
谢清鹤也看出来了,有点哭笑不得,生怕他们掐起来,在群聊里刷屏,让段翎看不到之前的消息,赶紧出来发消息打断他们。
鹤:@段翎,你呢?
聆听:段翎睡觉了,我明早再问问他。@鹤,谢清鹤,你把时间地点发出来,我看我们几个明天是搭公交去,还是骑车去。
谢清鹤发了个定位到群里,让他们上午十点到草莓园就行。
林听回了个“OK”。
搞定去草莓园的事,她跟今安在又掐了起来,群聊消息一条接着一条,全是他们互怼的。一开始,谢清鹤还劝,劝到一半,发现他们越发来劲,改为默默窥屏。
就在这时,“叮”一声响,群里多了条不属于他们的消息。
段翎:@鹤,我也去。
聆听:段翎???你不是说困了,要睡觉?怎么还回消息?
段翎:忘关WiFi了,群消息太多,手机一直在响,我以为有什么急事,就起来看一眼。
林听信了,他没必要骗她。
被段翎一打岔,她不再跟今安在掐了,发了个“大家晚安”的表情包就放下手机去睡觉,前一秒吵得火热的群聊瞬间安静下来。
段翎看了会手机,确认她不会再到群里跟今安在聊才熄屏。
*
次日上午十点,他们准时到谢清鹤说的草莓园。
谢清鹤比他们早到,见人来了,将篮子、剪刀发下去。林听看着大棚下成排的草莓,不停地咽口水,迫不及待想去摘来吃。
“你们去吧,十一点出来,我给你们做饭。”说完,谢清鹤又给他们发了一顶草帽防晒。
“好。”
林听戴好草帽,拎着篮子往棚里走。段馨宁有夏子默陪,两人很是腻歪,她不当电灯泡。
段翎走在林听后面。
今安在本来也是要走这条棚道的,见她走在前面就改道了。
谢清鹤一头雾水:“为什么要分开走?”段馨宁和夏子默是情侣,他们绕开对方走,不打扰对方情有可原,为什么要绕开林听?
今安在半蹲下来摘草莓:“嫌她吵,也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多话,也就段翎能受得住她。”
谢清鹤不赞同,帮林听说话:“我觉得林听挺好的啊。”
“你脑子有病。”
另一头,林听边摘草莓边用矿泉水洗来吃,连多等几分钟也等不了:“段翎,这草莓好甜,你快试试。”她洗了一颗递到他嘴边。
段翎张嘴吃下。
今安在看了他们一眼:“要不是知道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我还以为他们是情侣呢。”
谢清鹤没放心上:“他们只是习惯了这样相处而已。”
今安在也就随口一说。
一个小时后,其他人的篮子几乎全满了,唯独林听的篮子还没满。她摘草莓,不是摘那些又大又红的,而是摘那些形状稀奇古怪的。
林听从篮子中挑出一颗像一只手的草莓送段翎:“送你。”
段翎握在掌心里,没吃。
下一秒,林听喊来其他人,也挑草莓送他们,问段馨宁:“你看,这颗看着像不像星星?”
段馨宁爱不释手,还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片:“真的好像。”
今安在捏了捏南瓜形的草莓,很“佩服”林听的审美。谢清鹤也在端详着她给的鸡冠形草莓。
段翎看了看他们收到的草莓,又看了看自己收到的草莓,手无意识地用力,却始终掌控在恰当的力度,没捏烂这颗草莓。
谢清鹤放好草莓,带他们去草莓园附近的房子,然后摊开椅子:“你们坐会儿,我现在去给你们做菜,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吃了。”
林听:“要不要帮忙?”
“不用,守着草莓园的阿姨提前帮我把菜都洗好了。”
没有等多久,他们一起吃到了谢清鹤做的菜,也一起吐个底朝天,随后半死不活地瘫在躺椅上。只有段翎幸免于难,因为他说刚吃太多草莓了,暂时吃不下饭。
段翎喂林听吃草莓,让草莓的香甜冲掉她口中的饭菜味道。
谢清鹤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手忙脚乱:“你们没事吧?”他做的菜真的有这么难吃?
今安在嘴角轻轻抽搐:“没事,只是差点死了而已。”
他解开围裙,拿起筷子尝了小口,脸色大变,也吐了出来。他爸妈当初是怎么说得出还可以的话,又是怎么吃得完他做的菜的?
经此一遭,他们有了阴影,今天不再吃饭,买东西来烧烤。烧烤,怎么弄都不会难吃到哪儿去。
吃完烧烤,他们玩游戏。
林听恢复过来了,但只要回想起饭菜的味道就会有点反胃,她连忙喝了杯饮料:“玩什么?”
今安在:“真心话大冒险,不想说真话,或者不想做大冒险的人吃一口谢清鹤做的菜。”
她用“你怎么这么恶毒”的眼神看今安在:“你好狠啊。”
谢清鹤:“……”
今安在撕了几张纸,在上面写下一到六的数字,再叠起来弄乱,叫他们各抽一张,最后拿空饮料瓶到桌子转,看瓶口指向谁,谁就“发号施令”。
见瓶口转向夏子默,他说:“你随便念个不是你的数字,问她/他是选真心话,还是选大冒险。”
夏子默:“三号。”
段翎慢条斯理地拿出抽到的三号纸条,放到桌子给他们看,淡定地说:“我选大冒险。”
夏子默想了几秒,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你亲六号。”
今安在:“六号在哪儿?”
这也太倒霉了,开局就抽到他们。林听无奈地抓了一把头发,将六号纸条扔出来:“是我。”
夏子默认定他们不会亲对方,拿筷子夹菜给他们:“你们选亲还是不亲?不亲,你们都要吃谢清鹤做的菜。来,快吃……”
话音未落,段翎侧过头,握住林听的后颈,低头亲了上去。
第140章、现代校园if番外5
段翎亲下去前有意停顿了下,给林听一次躲开的机会,确认她不躲,才握住她后颈亲上去,彻底不给她躲开的机会,像纵横交错的藤蔓从四面八方而来缠住她。
亲的时间极短,大概只有一两秒,但时间再短,也是亲了。
林听难得反应迟钝。
“卧槽。”夏子默手一抖,筷子上的菜被抖落下来,安安静静地躺在地上,他却顾不上这些菜,大吃一惊。段翎还真亲了?
段馨宁也没比夏子默好到哪儿去,一脸震惊,显然是没想到段翎会直接照夏子默说的做。
谢清鹤愣在原地。
今安在倒是有点冷静,可不多,在段翎亲上去的时候刚拿起一瓶饮料喝,差点呛个半死。
他们多少觉得有点怪,不约而同地看向林听,又看向段翎。
段翎神情没变化,仿佛并未把这件事放心上,纯粹是为了不吃谢清鹤做的菜,完成大冒险。
在他们看来,段翎就是玩得起的人,玩游戏最忌讳遇上这种能够豁得出去、不顾一切的。
林听回过神来,没想到段翎也这么怕吃到谢清鹤的菜。
也是,谁让这些菜像毒呢。他虽还没吃过,但看他们吃过后吐成那样,心里肯定是有数了。
段翎玩得起,她也玩得起,不过就是个游戏嘛。再说了,林听同样不想吃那玩意儿,夸张点来说,放进嘴里都算折磨人的酷刑。
她压下心中那点异样,清了清嗓子:“来,下一个。”
这是要接着玩的意思,他们见当事人不介意,仅剩的一丝怪消散,收回纸条,又叠起来弄乱,让人抽:“好,再来!抽。”
而今安在一逮住机会就使劲地揶揄林听:“我们得要向段翎和林听学习玩游戏的精神。”
林听踹他:“滚吧你。”
段翎没说什么。
接下来,他们玩游戏没有再说亲人的大冒险,因为做过的事又做一遍就不新鲜,不好玩了。
气氛重新活跃起来。
不过玩了十几局,依然没有人受到吃菜的惩罚,他们无一例外坚持说真心话或做大冒险。
哪怕大冒险很难,他们照样做了,底线是吃苦不吃菜。
虽说选真心话,撒谎也没人知道,但玩这个游戏的人有个共识,那就是你要是在真心话上撒谎了,会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现代人在某些事上还是挺迷信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主要是不敢拿自己最在乎的人或东西去赌。
所以他们当中有人会为了逃避说真话,去选择大冒险。
又玩了几局,今安在瞥谢清鹤,忍不住说:“你看你做的菜把人逼成什么样了,宁愿说真心话,做大冒险,也不愿意吃你的菜。听我一句劝,以后远离厨房。”
谢清鹤不愿放弃:“可能我是学做菜的时间还太短了,不过你们放心,我爸妈请了个厨师来教我,相信很快会有进步的。”
今安在白眼翻上天。
段馨宁认为谢清鹤也是一片好意,不想他受打击,违背良心鼓励:“我相信你,做菜跟学习一样,不是一蹴而就的,得慢慢来。”
夏子默附和她。
“馨宁说得对,你今天做菜难吃,不代表以后都难吃。只要认真学,终有一天会学会的。”
谢清鹤被他们说得脸红:“好,等我学会,做给你们吃。”
学习,考出好成绩是对学习的一种认可,做菜,得到试吃人的夸赞也是对做菜的一种认可。
夏子默产生了搬起石头头砸自己脚的感觉,谁还敢吃谢清鹤做的菜?就连段馨宁也被谢清鹤这番话弄沉默了,一味地讪笑。
“哈哈哈。”林听一边嗑瓜子,一边听他们说话,被逗笑了,心中的那点异样一扫而空。
段翎看了她一眼。
今安在敲了敲桌子,示意谢清鹤听自己说:“谢清鹤,这样吧,我给你个建议,既能让你过得舒心,又能找人试你的菜。”
他好奇:“什么建议?”
今安在一本正经:“你以后讨厌谁,就给她/他做一顿菜,我敢保证对方后悔得罪你。不对,他们不仅会后悔得罪你,还会跪地求饶,说他们以后也不敢了。”
他说得有板有眼的:“不是我说,如果你穿越到古代,当了官,完全可以创造出一种新的酷刑——不招供?吃菜吧你。”
谢清鹤:“我谢谢你啊。”
林听笑弯腰,就知道今安在的狗嘴吐不出象牙来:“今安在,你舔舔嘴,能被自己毒死。”
看热闹看得起劲,林听嗑完手里那把瓜子了,正想伸手到左边拿,有人往她掌心放了一把瓜子。林听抬眼看,发现是段翎放的。
段翎在她左边,离放瓜子的地方近,好像是顺手帮她拿。
其实这是个很寻常的举动,以前段翎为她做过无数次,她也为他做过不少类似的事。只是林听今天看在眼里,莫名其妙地放大了对他们来说都寻常的一个举动。
林听觉得自己变矫情了,继续嗑瓜子,没再想。
他们玩到下午五点多才回去,离开时,林听有点后悔骑自行车来草莓园。夏天下午的太阳比早上还要猛,晒得人睁不开眼就算了,还像个火炉,非要将你烤化。
谢清鹤把能遮阳的草帽送给他们,还送他们到草莓园出口。
今安在骑车经过他身边,拍了下他肩:“走了,后天上你家打游戏,明天要遛狗,没空。”
位置排在狗后面的谢清鹤哭笑不得:“可以,我三叔不久前买了一台新游戏机,你来试试。”
谢清鹤看他们:“以后你们想吃草莓了,随时来草莓园。”
林听车把那里挂了一袋洗过的草莓,她时不时拿一颗放进嘴里吃,解嘴馋,也解暑:“你放心吧,我们不会跟你客气的。”
“走吧。”段翎说。
林听朝谢清鹤摆手,随后踩脚踏往前骑:“改天见。”
谢清鹤笑着:“好。”
*
大学开学那天,林听去学校报到完,又和他们聚一起吃饭。当然,不是吃谢清鹤做的饭菜,而是找了个在她学校附近的小餐馆。
今安在、谢清鹤和夏子默跟林听不在同一所学校,还比她早开学几天,但他们都报读同一座城市,偶尔出来聚聚还算容易,反正比那些不同城市的好多了。
不过毕竟是刚刚开学,大家比较忙,吃完饭就各奔东西了。
林听和段翎、段馨宁两兄妹同校,他们同路。回校的路上,她听他说要申请出学校租房住:“你为什么想租房住,不住宿舍?”
他言简意赅:“不习惯。”
开学前,段翎就在家里说过外出租房的事了,段馨宁不惊讶,父母也是以他们意愿为先的,没反对,况且他还是用自己这些年攒起来的钱租房,不用家里的钱。
林听尊重段翎的选择:“行吧,你什么时候找房子。”
不待他回答,她又问:“租房的预算多少,要不要我帮你在网上找找?”尽管她没找过房子,但也知道不易,花钱买菜都要货比三家呢,更别提花钱租房子了。
段翎轻声:“不用,我开学前就上网找过,看中了几套,等军训完有空会去看看房子。”
确实,租房不能只看照片、视频,得到现场看实物。林听思索了下:“我陪你去,很多大学生租房会被中介坑的,多个人掌眼好点,说不定我能帮你砍砍价。”
段翎弯了弯唇,眼底染上些笑意:“那我先谢谢你了。”
林听撞他胳膊一下:“都认识十几年了,跟我客气什么,咳咳咳,意思意思地给几百就行。”
他拿手机:“现在发你。”
她拦住:“我开玩笑的,瞧你还当真了。”林听是喜欢钱,但看在段翎曾借过她数不清次钱的份上,一般不会收钱帮他办事。
段馨宁没凑热闹,她自知不会看房,性子又软,也不会砍价,帮不上忙,去了兴许还会压低他们跟中介讲价气势。等段翎找到房子,倒是可以去帮忙收拾收拾。
林听看了眼时间:“我得回宿舍了。”她今天报到完就去吃饭,还没收拾好宿舍的东西。
“嗯。”段翎看着她走远。
*
半个多月后,大一军训终于结束,段翎在军训结束后没几天确认了要租的房子,不等学校同意他申请退宿就计划在这周六搬出校外,反正大学宿舍一般不查寝,可以夜不归宿。
林听没事做,过去帮忙。
段馨宁原本打算跟林听一起去的,但临时有点事,要晚点才能离开学校,所以她先去了。
住进房子前得大扫除一番,不过段翎提前找了家政阿姨,他们到时,卫生已经搞好,他们只需要把堆在门口的东西搬进去。
段翎让林听搬的都是小物件,她不怎么累,分神打量房子。
前几天陪段翎看房的时候,林听一眼就看中这套,现在越看越满意,觉得自己的眼光真不错。
满意归满意,她可舍不得花钱到校外租房住,学校一学期的住宿费才几百块钱,很便宜。
在校外租房一个月就是几千,一学期至少上万。
林听搬新买的台灯进房间摆好:“过几天请他们来你房子聚聚?庆祝你搬出来住。”她口中的他们自然是指今安在这些人。
段翎走进来,用刀划开装书的纸箱子,将书放书架里。
“我也是这么想的。”
林听帮他放书,然后去客厅拍了几张房子的照片发群里。聆听:看,这是段翎租的房子。
正在养狗:看着不错。
鹤:好看。
林听晒完照片,有些困了,不再回群消息,躺到还有塑料包着的沙发上:“我睡会儿,等馨宁来了,叫醒我。”他们仨约好搬完东西,晚上去小吃街吃东西的。
段翎:“好。”
晚上十一点,林听被刮风下雨声吵醒,坐起来,透过落地窗看外面,天黑了,但看不出具体时间:“段翎,现在几点了?”
段翎从房间里出来,按亮客厅的灯:“十一点了。”
林听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这么晚了,馨宁还没来?还有,你怎么不早点叫醒我?”
“你睡着没多久就开始下大雨了,我想等雨小点再叫你,谁知道它越下越大,有些地方淹了,馨宁给我发微信说来不了,还问你怎么样,我跟她说你还在我这里。”
林听打开微信,发现段馨宁在几个小时前也给她发微信了,只是她睡觉没看到,没回复。
她趴到落地窗看下个不停的大雨:“那我怎么回去?”
“雨太大了,回去不安全。”段翎走到林听身边,转头看她,“你……今晚留下来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