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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总是要强求 秋糯 20497 字 11天前

第71章 第71章她竟那样大胆,去……

一夜无梦,怀夕醒来时,天光大亮,床上只余她一人。

身上依旧是哥哥的被褥,怀夕轻咬了咬唇,将被褥拉开,盖住半张脸。

记忆全部回笼,怀夕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确认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竟那样大胆,去抱哥哥,去亲哥哥

哥哥竟然说他好喜欢自己

脸颊火燎般热烫,怀夕拍了拍自己的脸,不让自己想下去。

但直到洗漱完用完早膳,脸上两朵小梨涡还一直浅浅缀在脸上。

怀夕平日里也是笑盈盈的,但今日更甚,明显让每一个看到她的人都知道她心情很好。

用完膳她在院子里散步消食,故意兜到厨房。

刘婆子正在收拾早上买来的青菜,怀夕注意到角落里放着一把椿芽,她指了指那椿芽,笑着问刘婆子,“婆婆,今天又吃饺子么?”

刘婆子抬起头,笑起来时额顶有几条浅浅的皱纹,她摇头,“不包饺子,留到晚膳做个拌菜。”

刘婆子很擅长做凉拌菜,闻言,怀夕眸光亮了亮,“那拌两分吧,一份辣子少放些。”

“诶,知道了。”刘婆子笑着应道,知道怀夕特意吩咐少放辣子那份是给公子准备的。

姑娘口味重,公子口味却清淡,两人能吃到一块倒也不容易。

闲逛一圈后,怀夕回屋,正好看到昨夜写好的那封信。原本想让小艾找个小厮送到于子恒铺里,但临时起意想自己去一趟。

一整个冬日都没有见过于子恒,顺便去问问他知不知道圆圆姐姐要到金陵来-

道柳街是商业街,马车进不去,怀夕搀着小艾走下马车时,正好碰见也从马车上下来的于子恒。

怀夕先看到他,笑道:“于掌柜。”

于子恒转头,看到是怀夕,目露惊喜,连忙走近。

“今日吹得什么风,竟能将宋夫人吹到这来。”之前于子恒铺子里又出了好些款式,让人送话给怀夕,叫她闲时过来看看,她都拒了,没没想到今日竟然主动出来。

听出他的揶揄,怀夕篾了他一眼,“去你铺子再说。”

每次来,铺子里的客人都不少,看得出于子恒生意做得红火。

把她领到二楼,于子恒吩咐掌柜把铺子里近来绣娘新研绣出来的几个样衣拿来给怀夕看。

专门从苏宁请来的绣娘,手艺没得说,怀夕看完后连连赞叹。看了一会样衣,又挑了件绣品,怀夕才坐下来与于子恒说正事。

小艾从带过来的小提篮里拿出一个信封给怀夕,怀夕接过来放到桌上,“帮我转交你表姐。”

于子恒接过来,“恐怕要两日后,昨日才出了一船货到岭南,暂时调不开人手。”

怀夕点头:“不急。”她拿起桌上的杯盏,抿了口茶,“圆圆姐姐说清明后或许要上金陵,你可知道?”

于子恒显然不知,急忙将口中的茶吞下,问:“什么?”

“不会吧,难道表姐愿意和姐夫和好了?”

怀夕摇了摇头,“我不知,还想问你呢。”

杨铭在金陵做官,很难抽身离京,于是苦了于子恒,三天两天被他打发回苏宁看丁心兰母女。

好在他是生意人,苏宁也有他的产业,不然哪个正经做生意的能这样被他差使

不过话说回来,于子恒确实还是有些心疼他姐夫的,表姐带着侄女二话不说回了苏宁,算来都快有一年了,迟迟不愿回金陵。

说实话,他觉得姐夫也没有做错什么,又不是真碰了她那表妹。不过这话于子恒可不敢说,毕竟他算娘家人,哪有不帮亲的道理

于子恒叹了口气,“想必还没有吧,前几日我去看姐夫,酒过三巡,听他漏了点口风,竟有想外放的心思”

能留在京里做官是多么难得啊,若不是表姐不愿回来

“你在银林街不是有一处宅子吗?”怀夕扬了扬眉,“先差人收拾好吧,万一圆圆姐姐要住”

“嗯。”于子恒点头,表示赞同,住不住的,都要先收拾好,免得到时临急临忙出点岔子。

怀夕又拿了她画的几个花样,放到桌上。

“这几个,我画的,你看看能不能让绣娘

帮我绣几条帕子。”怀夕拿起手上的帕子比了比位置,“大概绣在这处。”

她的绣艺不好,花样画得却好,画得是年年和丁心兰养得那只猫,栩栩如生的。

于子恒一眼就看透,“给娇娇的?”

怀夕点头。

“行。”

坐了一会,怀夕便起身想回去了,正好掌柜的来敲门。

“走了,记得帮我带信。”

“诶,等等。”于子恒从掌柜手里接过食盒,单手拿给小艾,“十芳斋刚出炉的红豆糕,免得一会你还专门跑一趟。”

“多谢。”怀夕弯起眼眸,向他道谢。

皙白小脸上是潋滟的笑意,像春日含苞待放的花朵,自有一抹皎然的颜色,于子恒愣了愣,却不是因怀夕的美貌。

他皱了皱眉,微倾头,“撞邪了?”

什么时候她对自己这么客气了?

于子恒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从街头遇到她到现在,她脸上的笑意似乎没落下过。

是有多大的喜事值当她这样?

怀夕瞪了他一眼,“你才撞邪。”

“小艾,走了。”说完后,怀夕头也不回,扬长离开他的铺子,小艾回头朝于子恒欠了欠身,笑盈盈地提着食盒跟上怀夕的脚步。

看着她们主仆没心没肺的身影,于子恒无奈地摇了摇头,待下到一层,掌柜的正好递上来一封信。

“谁的信?”于子恒问。

掌柜摇头,这信是刚刚送来的,从信封上看不出谁寄的。

于子恒接过来,就地拆开,皱着眉看完。

宋承林?

他还敢找自己做生意?

于子恒约莫知道宋承林为何掳走怀夕,知道这样的事情对女子名声多少有些伤害,之前的事他对任何人从来三缄其口。

后续怀夕回来之后,宋承林被如何处理,他并不太清楚。只知道宋承云还是留了他一命,将他赶回泸州。

宋承云后来没有追究他的责任,怀夕也没有怪过他,但于子恒心头的内疚并没有因此减少,因更别说他对宋承林的怨憎。

他怎么敢利用自己行如此不轨之事!

想到当初宋承云看他的眼神,于子恒还有些心惊

若是当时怀夕出了一点差池,恐怕他都很难保住他的小命

于子恒将信揉到掌心,又嫌不解气,直接撕烂。

后来,于子恒一生都在后悔他这时的大意行事。

若他能警觉些,再警觉些,至少,多提醒怀夕一句,或许,便能挽回后来那般惨烈的结局,他也不至于一辈子活在愧疚中-

怀夕一整天的心情都很雀跃,从道柳街回来时还买了几株西府海棠的小树苗,一整个下午就在院子里倒腾。

但时间真是长啊。

出去了一趟,挖土种了树苗,到脏兮兮的被小艾她们拉去沐浴,出来后,夕阳才刚刚落下。

哥哥还没回来

说不出是什么心情,怀夕既期待哥哥回来,但心里又有些畏惧。

昨晚横跨在他们之间的窗户纸算是彻底捅破,怀夕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姿态同哥哥相处。

以前丝毫不用顾忌形象,但现在

“小艾,帮我换上那套烟碟轻罗裙。”怀夕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倒影说道。

“哦”

都晚上了小艾虽有些不明不白,还是听话地那边箱柜找。

“翡翠呢?”怀夕问正在帮她梳发的琥珀。

“翡翠姐姐说公子想必快回来了,她去厨房看膳食做好没。”

怀夕一听,更紧张了些,“你快去叫她回来,那个百合髻只有她会挽”

“现在?”琥珀拂过她还有些微湿的发丝,惊讶道。

“对。”

看怀夕着急的模样,琥珀急忙放下梳子,小跑着去唤翡翠。

小艾手捧着怀夕说的那套烟碟轻罗裙走过来,试探地问道:“姑娘,公子一会是要带你去哪里么?”

怀夕自己拿着布子绞头发,回头啊了一声,“没有啊。”

小艾更是摸不着头脑,直言不讳,“不出门,那姑娘确定要穿得这样隆重?”

“姑娘头发还没干透呢,挽发髻作甚?”

小艾接连两个问,怀夕张了张嘴,都答不上来

她看话本子那些姑娘都是这样做的呀,不是说女为悦己者容吗

“太刻意了么?”怀夕看着镜子,自己嗫喏道。

翡翠被琥珀急匆匆地带回来时,怀夕已经换上平日穿的素衣,正坐在梳妆台前等她们回来。

翡翠净了手擦干后才走近,“夫人,是要挽百合髻吗?”琥珀匆匆忙忙将她从厨房拉走,说的话也是不清不楚,翡翠只好再确认。

怀夕摇了摇头,“不了,就如平常一样挽起来吧。”

翡翠看了琥珀一眼,有些责怪她大惊小怪的,旁边正蹲在一旁收捡东西的琥珀听到怀夕这样说,下意识抬眼看翡翠,两人正好对上眼。

琥珀有嘴说不清,很想说,夫人,你刚刚不是这样说的!

不久,外头有丫鬟在门外通传,说是编修回来了,偏房已摆好膳,请夫人过去。

怀夕站起身,深深地吸了口气。

膳桌已经摆好了菜,莲子膳粥,鸡丝豆苗,姜汁鱼片,一叠素菜,还有今早看到的拌香椿芽。

自怀夕走进来,宋承云眼神明显亮了亮。但怀夕显然没看见,她头抬都不抬,径直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刚坐下,一碗莲子膳粥就放到自己眼前。

怀夕吞了吞口水,拿起勺子舀了一口。

一口又一口,头越来越低

若不是她红如火的耳珠子泄露了她的心事,宋承云可能不会忍不住发笑。

他问:“不合胃口?”

“啊?”怀夕终于从碗箸里抬起头,“合啊。”

怀夕伸向那盘凉拌椿芽,可不知怎地,就是夹不上,她泄了气,把筷子收回来。然后,她看着哥哥也把筷子放下,然后向她伸出手。

怀夕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了看自己,不明白哥哥向她要什么

见哥哥目光落在自己手上,怀夕皱了皱眉。

不至于吧,就夹不上菜,还要打板子不成

她摇了摇手,试探性地将手伸出去。

然而,不是想象中的打手板,哥哥只是握住她的掌心,然后稍稍一用力

“”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在哥哥腿上了,而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也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

第72章 第72章那些晦涩的,克制已久的……

呼吸交错,怀夕无端想起她昨夜也是这样搂住他的

害羞过头,手下便用了力,想要推开。

只是她没想到,哥哥看着文质彬彬,可她竟推不动。

宋承云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拿起筷子,去夹刚刚她夹不上来的椿芽,而后,喂到她嘴边。

又不是小孩子,哪里还要人喂。

怀夕扭开头。

见她脸颊通红,宋承云眸底含笑,也不再逗她,“我喂你吃,还是你自己吃?”

“自己吃。”怀夕立马接话。

怀夕在等待腰间那只手卸力,但没有,她微微仰头看宋承云,气闷地说道:“我会好好吃饭,但哥哥总要放开我”

宋承云觑了她一眼,搂着她往前倾一些,拿起她的筷子放到她手边。

“就这样吃。”

“”

怀夕直勾勾地盯着他,想确认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但宋承云却不再看她,自己夹起菜慢慢地嚼着。

怀夕再也装不出淡定的模样了,咬了咬唇,“宋承云,你别太过分!”

逼出她这句话,宋承云终于笑了,松开手。

怀夕一激灵跳回自己原来的座位上,乖乖地端起碗。

在看到宋承云又伸来的手时,她身子微微往后仰,眼神戒备地盯着他。

看着她一惊一乍的模样,宋承云似乎很是愉悦,但也不欲再逗她。

“你的筷子。”他解释道。

“哦。”

怀夕伸手接过,而后吃了几年来最认真的一顿饭。

——第一次真正做到“食不言”。

微风郎朗,用过膳后,怀夕带宋承云去看她今日新买回来的海棠树苗,两人在院子里闲逛消食。

只是才走了一小会,天空便稀稀疏疏下起雨来,二人只好转道回房。

回到屋里,宋承云去了净房,怀夕已经沐浴过,一个人呆着也无趣,便又出屋子,去逗年年去了。

宋承云从净房出来时,屋内无一人。

他没有去书房的打算,看到罗汉床棋盘上放着一本棋谱和下到一半的棋局,索性将棋谱拿出来看。

怀夕也没去多久,在年年有些不耐烦时及时收手。

因抱过年年,她回屋里后又换了一身寝衣才走出来外间,在宋承云对侧坐下。

刚一落座,就听到对面那人问:

“下棋?”

倒也不是很想下棋,不过

怀夕颔了颔首。

虽下着棋,但她明显有些心不在焉,饶是宋承云有意放水,没一会她那方也已成摧枯拉朽之势。

怀夕将手上的白子扔回棋娄,“不玩了。”

但很快,她又反悔,“算了算了,再下一盘吧。”

她还不想这么快回床上躺着

“好。”宋承云轻柔应道。

不是没有察觉到怀夕的异常。从回来之后,宋承云一眼就看出怀夕有些不自在。

他看似平静,其实一整日,也有些心不在焉的,甚至第一次在翰林院抄录编写的释本时写错字

怀夕需要适应他们之间忽然转换的关系,他很理解。

他曾经觉得自己的心思于她来说只是一个枷锁,一份累赘,甚至是她纯净灵魂上唯一的污点。

可她居然说喜欢他。

她不知道,这对他来说是一种多大的恩赐。

所以,他对她有无尽的耐心,他愿意慢慢等。

这一盘,怀夕倒专心起来,宋承云见状,也不再放水,一来二去,棋局胶着起来,到分出胜负时,已经过了亥时。

难得下得这样酣畅淋漓,虽然最后还是输了,但怀夕显然心情很好。

“哥哥棋艺可生疏不少。”怀夕边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回棋娄,边扬眉说道。

看她笑得那样张扬,宋承云也浅笑,“是,怀夕姑娘手下留情,才让我能险胜。”

怀夕哼了一声,好吧,最终赢的人还是他。

两人都各自捡着不同颜色的棋子,怀夕郁愤,假作无意,手背将他越过她这边捡子的手轻轻撞开。

不料宋承云直接松开掌心握着的几颗黑子,就势握住她的手指。

怀夕一怔,手心的白子也哗啦掉落棋盘上,哐当几声,如同她的心跳声。

宋承云就这样拉着她,拇指在她纤细的指间上擦过。

怀夕顺势看过去,指间莹白,又没沾上什么脏东西

被他摩挲过的位置瞬间发烫,怀夕咬着唇将手抽回。

待小艾和翡翠捧着水盆,替他们净完手,睡前梳洗一番后,避无可避,怀夕只能先上了床。她钻进被窝里,将手端正覆在肚子上,只留了一双清澈的杏眸在外面滴溜着。

宋承云熄了灯,走回来床前放下帷幔后,却没有如往常一般躺下。

他把自己位置上的那床被褥越过怀夕,放到床最里侧,而后,掀开怀夕的被褥,才躺了下去。

躺下后,手伸过怀夕脖颈下,另一只手搭在她背上,就势一搂

怀夕轻轻巧巧被翻了一侧,紧紧贴了过去。

“”

“睡吧。”将她搂入怀里后,宋承云下颌抵在她的头顶上,轻柔说道。

反正一会小姑娘也会翻进来他的怀里,左右先抱着

“”

哥哥原来,这样大胆的么?

怀夕脸有些烫,但嘴角却忍不住弯起

但这样她怎么睡!

怀夕伸手将翻转时沾在颊边的发丝往后顺,从宋承云胸前蹭了蹭,皙白小脸微微往后仰。

但只能看到哥哥的下颌

她不满意,便伸出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微微往下压。

这下,她终于能看到哥哥的眼睛了。

怀夕弯着眸子笑。

宋承云被她捏着下颌时垂下眼眸时,目光不经意从小姑娘粉嫩饱满的唇上滑过。

呼吸微滞,落在她腰间的手不受控地微微收紧

两人贴得更紧密了些

他的胸膛起伏,明显比刚刚躺下时更重了。

两人身躯相贴,怀夕很快就察觉到哥哥的异样,捏住他下颌的手转而贴上他的脸。

仿佛发现什么惊奇的事一般,怀夕眼眸倏地就亮起来。

她头往前挪了挪,在昏暗中想仔细辨认眼前人的脸色。

指间触碰到的地方是烫的,却不是她自己的温度。

原来哥哥也会害羞的。

心里冒出这个想法时,怀夕原先的羞赧紧张反而一泄而尽。

不行,她得去点灯,她想看看哥哥脸红的样子。

怀夕收回手,抵在男子胸前想借力坐起来,不料指间突然被扣住

宋承云指间交扣到她的指间,顺势身子往上抬,将怀夕翻转压到身下,制止她忽然想逃离的身姿。

他身子微微用着劲,除了腿间相触,其他地方,并没有真的压在怀夕身上。

“哥哥脸红了。”怀夕似乎还没察觉到这个姿势有多么危险,直勾勾看着宋承云,狡黠地笑道。

入眼处是白皙细腻的脖颈,粉嫩的双颊,那双清澈见底的琥珀眸底印着他一人的身影

如墨的发丝铺在枕边,将他缠绕住,鼻翼间是清软的馨香

宋承云的黑眸深了又深,缥缈的云雾瞬间浓稠

他闭上眼,害怕那些浓稠的情绪会吓到眼前的女子。

但怀夕显然不怕。

哥哥这样的面孔,她只觉得新奇。

她看见他脖颈下微微胀起的青筋,看到他有些发红的眼角,看到他屡次闭上又似不舍一样,目光流连于她的眼眸。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褪去清清冷冷的疏朗,有些陌生的哥哥。

她懵懂间又似乎有些明白缘由。

但总之,她无比确信,自己很喜欢这样的哥哥。

即便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愈来愈深,怀夕目光也不曾躲闪过。

反而,她直勾勾地回望着他,眉眼弯弯,带着一点隔岸观火的狡黠,甚至在宋承云深呼一口气准备松开她时,她微微仰起头,在她盯了许久的唇上,蜻蜓点水般印下印记。

殊不知,她这个动作,立刻掀起燎原之势。

宋承云用了不知多坚定的心性才勉强将心里的那根弦始终绷紧,不越雷池一步。

但那根弦显然被小姑娘轻得仿佛无痕的一个吻轻快荡碎。

那些昭然的,晦涩的,克制已久的情动,被她轻巧的动作解开了封印。

理智几近崩溃,覆上去前,宋承云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是她先来招惹的。

他的身子很烫,但落下的吻有如带着积雪的清冷,每落下一处,怀夕的身子就忍不住颤栗一次。

即使失控,吻还是小心翼翼地落下。

在额头,眉心,鼻尖,脸颊又在梨涡的位置啄了一下又一下。

到了后来,亲吻渐渐有如啃咬般的动作

轻轻浅浅的啃咬和试探,直至确认女子没有躲,没有害怕,宋承云才终于覆上他觊觎已久的柔软上。

尝到柔软与芬芳的那一刻起,残存的理智尽数溃散。

他顺从本能,扣住她的后脑勺。

无法止于浅尝辄止,他灵巧地撬开她的牙关,卷过她的柔软,一遍一遍深入品尝独属于他的香甜。

而怀夕从身上人俯身下来时,就下意识闭上双眼。

簌簌颤动的睫毛一如她的心。

从一开始的新奇,震撼,到后来被吻到脑袋发空,喘不上气,她才勉强聚着一分清明抵住那有些失控的人儿

两人都气喘吁吁,察觉到她的推拒,宋承云短暂地离开她的唇齿,给她换气的时间。

只是他的嘴唇并未闲着,转而碾咬向下。

突然加剧的酥麻感让怀夕忍不住仰起脖颈,在因仰起而凸现的青色血管被含住时,怀夕难耐地嗯了一声。

墨色将两人缠绕住,闷哼被抵住

第73章 第73章最好能把她揉进骨子里……

宋承云太了解怀夕了,亲自看着长大的小梨花,他熟悉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指尖绕着手帕是思考,双眸微弯脚尖点地是雀跃,咬唇是犹豫,杏眸微眯是不悦

因为了解,所以更无比契合。

他总能敏锐地试探到她的极限,适时给她留丝喘息的间隙。

怀夕被亲得晕晕乎乎,双手无力地被压在两侧。

她不知道该生气还是该觉得哥哥贴心。

每当她觉得承受不住想要开始呜咽时,哥哥总会适时离开她的唇瓣,让她能大口大口地换气。

可每次在她觉得她又活过来之时,哥哥又会过来,不厌其烦地,将她卷入新一轮的晕眩。

清凉的春夜,身上却起了一身薄汗,分不清是谁的。

所有的触碰止于半解的罗裳,怀夕却觉得身子越来越热,越来越轻

双唇分开的间隙,两双失了清明的眼眸对视的那瞬间,炽热又将两人翻卷,仿佛彼此身上都长了钩子一般,无法离开彼此。

中衣被扯得有些散开,察觉到身下女子有些推拒,宋承云以为她想喘息,遂离开她的唇瓣,去啃咬她的细肩。

宋承云的眼眸早已被墨色浸染透,仿佛暗夜的鬼魅,殷红眼角暴露了他极致的忍耐。

这够吗?

当然不够。

饮鸩止渴一般,亲吻她的同时,宋承云只能将她箍得越来越紧,最好能揉进他的骨子里。

怀夕懵懵懂懂,初时哥哥的亲吻和触碰让她觉得很欢喜,可后来哥哥仿佛有些失了控,掐住她的腰有些用力,她觉得有些疼,便跨在他腰间随着他的姿势坐了起来。

这样的动作让那样的热烫很是清晰地触碰到她。

两个人因突然的触碰都哼了一声。

宋承云更甚,呼吸瞬间凝滞,墨染般的瞳孔忍出殷红。

他将头靠在她肩上大口喘息,喉结缓慢滑动,克制着某些不太受控的情绪。

仅剩的清明让他微微后退。

可短暂的挨碰已让怀夕身上一阵颤抖颤抖过后,她忽然觉得整个人都不是很舒服。

晕晕乎乎的,她生疏地探索能让她稍微舒服的动作。

沉重的呼吸声打在耳边,怀夕知道哥哥似乎也不是很好受。

她主动揽住哥哥的脖颈,微微低头,去寻他的唇。

但沾上了就难舍难离

坐着亲他时,怀夕并未闭上眼。

她坐在宋承云身上,看他仰头凑近。

往日清冷的神色不复存在,微眯的眼眸是难言的迷离,哥哥似乎陷入更难缠的迷沼中。

她清楚地看到,她揽上他脖颈时,哥哥那墨色的眼眸亮了一瞬。然后,他闭上双眼,微仰着来承她的吻。

像是褪下清冷外袍的雪山妖狐,有些诡魅又和谐的诱惑,怀夕觉得更难受了。

她向来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的人,何况当下身子难受得如同火燎。

她开始主动去亲他,抱着他的脸胡乱地亲,这一下那一下……

她不想闭眼,在他的唇角啄一下,然后观察他的神情。

再咬一下他的唇瓣,再看。

慢慢地,她模仿他刚刚的动作,探出舌尖……

她知道哥哥很难受,因为箍在她腰间的力,已经让她觉得有些痛了。

可不管她怎么动作,哥哥都不睁眼。

只是仰着头,任她采撷。

怀夕觉得她的探索略有成效,哥哥的表情让她舒服许多,她觉得好像可以收手了。

妹妹一下又一下,若即若离的触碰,极致的欢愉与痛苦,宋承云知道,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他想退开,却舍不得离开她的触碰。

但在她再一次吮住他的唇胡乱啃咬,点起火又要逃开时,他终于有些不耐了。

他控住她的后颈,吮住她,他要将卷进同一个旋涡里,不准她隔岸观火-

除却白氏,宋承云算是怀夕一路成长的引路人。她的书画棋艺,处世待人,她的所言所行,所有的一切都不难看出有宋承云的影子。

但有些东西就是可以无师自通的。

譬如在这种时候,寻到让自己最舒服的方式。

怀夕被吻得节节败退,脖颈微微往后退时,为了让自己能在哥哥身上坐得稳一些,纤直的腿下意识去勾住那精壮的支撑。

衣物揉蹭交叠,两人又一次哼出声,如有神助一般,怀夕突然明白了什么。

哥哥能缓解她的不舒服!

哥哥能帮她。

晕乎间怀夕脑海里只剩这个想法。

额前的汗滑至分明的下颌,宋承云显然处于即将溃不成军的时候,偏偏这个时候,身上的女子又故意动了一下,湿漉漉的双眸微垂下来看他。

即使眼眸迷乱失神,她粉色颊边竟然还浮现出两个好看得惊人的小梨涡,声音软软地叫他。

“哥哥?”

“哥哥。”

看到妹妹讨饶似的眼神,虽然要命般地难受,但宋承云还是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想将她抱下去。

再闹下去就不知会如何了

虽然不知道该以什么的方式缓和自己的不舒服,但怀夕知道决计不是这样子的。哥哥忽地握住她的肩窝,像从她身上将猫奴抱开的姿势,欲将她抱离他的怀抱。

这样不上不下算什么。

怀夕有些生气。

她不愿意。

被放到另一侧位置时,怀夕身子微微一倾,将宋承云推倒在侧,将他的被压于两侧。

衣裳早已零乱,女子屈膝时绯色裙裾堆于腿间。

烛芯忽地爆出星火,玉色白得耀眼。

她的小手胡乱拽着他半解的的玄色绦带,不知是无知还是胆大。

黑暗中,喘息和心跳被无限放大。

某一瞬间,那只嚣张作乱的小手终于点出火,火焰将宋承云的理智尽数吞食。他气息不稳地嗯了一声,被压住的双手转而扣入女子指间,攥紧,紧到指缝与指缝相贴。

怀夕被他这样过度的反应吓了一跳,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流氓了?

她只是想让彼此舒服一些,但哥哥脸上和脖子间绷起的青筋告诉她,他更难受了

怀夕开始打退堂鼓了。

算了吧。

下次再探索吧。

但点点星火已成燎原之势,宋承云也阻挡不了了。

师者,传道受业解惑也。

既然妹妹想求学,想探索,即使他也不是很了解,但他可以手把手,身体践行,一步一步地,同她一起研思,溯源。

被宋承云重重反压时,小姑娘颊边两朵小梨涡还浅浅地漾在那里。

看着哥哥仿佛要吞人的眼神,她丝毫没有畏惧,反而狡黠地欣赏着他与往常截然不同的模样。

此时她还不知道一刻钟后,她会迎接怎样的暴风雨。

直到衣物被褪下时,怀夕才开始意识到事情脱离掌控。

她直觉地有些害怕,开始去扯床里面的那床被褥,企图抓住些安全感。

但无济于事。

袅娜腰肢被修长手指掌出淡淡指痕,在暗夜一声满足喟叹中,怀夕委屈得连落下几滴泪

自小她就知道,哥哥向来拿她的眼泪没有办法。

但此刻,眼泪竟然失了效,求饶也无济于事,哥哥就是不肯退开,她只能紧紧地扣住自己的手心。

但很快,手心又被掌开,哥哥分明的指节与她合二为一。

“痛”在宋承云凑上来吻她眼泪时,怀夕止不住低低埋怨道。

看着身下人紧皱的眉眼,宋承云丝毫不敢动。

但箭在弦上。

他只能抚着她汗湿的额心,将她的眼泪一滴一滴舐干,一句一句地哄着。

让她放松,让她乖,让她别哭

烛光下的两道剪影绷紧僵持着,犹如静止,只有汗水慢慢攀爬。

许是宋承云轻柔耐心的哄起了些效用,怀夕渐渐放松了些。

烛火短暂松散时,窗扉之外的风早就伺机而动,察觉到合适的时机,无声无息覆住纤细,擒握住

屋内只留了一盏烛火,灯丝是新换的,因旧的灯丝还有余,两颗豆大的火焰齐齐跳动着。

它们炙热交缠,蔓延。

微风吹拂,火焰晃荡,一下又一下。

稍弱的那团火焰微微退缩黯淡时,那股强劲的火焰便发狠般地缠上去,一阵又一阵,穿过它,点燃它,融化它。

炙热的火焰桎梏彼此,一次又一次铺天盖地的火团浇下,烛蜡深深浅浅颤抖滑落。

反观宋承云,此刻正闭着眼,喉结轻轻滑动,无声地平复着刚刚因她带来的那股灭顶快感。

疏淡的眉眼间难得柔软,眸底的墨色不知在何时已经化为餍足,他的指尖轻轻抚着手上如脂玉的肌肤,安抚一般,一下又一下。

只是抚着抚着,两人的呼吸渐渐又有些重起来,怀夕觉得困在腰间的手热烫得惊人。

她着急忙慌,用仅存的一点力气,撑着身下人的胸膛,急忙分开彼此,翻到里侧去。

只是身后的人显然还没有打算放过她。

他一手将她捞回来,凑上前来啄她的额头,鼻尖,嘴唇,一下又一下。

怀夕勉强维持清明,“不行”。

她只能发出含糊的字节,“痛”。

痛字一落下,宋承云扣紧女子后颈的手指顿了顿。

他指尖转而陷入她散落满枕的长发,温热慢慢从她柔软的唇瓣退开些许。

极轻地吮了吮女子如初熟樱桃般粉嫩饱满的下唇,“这里痛?”他含糊地问了一声,

怕咬痛她,可又舍不得放开,只能一下又一下轻轻蹭着。

紊乱鼻息在唇齿间交缠着,怀夕摇了摇头,不是嘴唇痛……

见眼前人不错眼地盯着她,眸底好不容易散去的雾气有回拢的迹象,怀夕急忙抵开他们相贴的身子。

她能感受哥哥在忍耐,但她的体力实在不如他

怀夕把被子拉高,挡住自己印迹斑驳的身子,微蹙着眉,不满地嘟囔道:“我累。”

语气中有着可怜与控诉,宋承云盯着她干净可人的眉眼,终究深深叹了口气,然后坐起来,伸手欲抱她。

第74章 第74章像两株纠缠的藤蔓,谁也……

都装可怜了还不行?

见哥哥两手伸到自己小腿下,怀夕终于慌了,“宋承云,你别太过分!”

话音刚落,她听到一声轻轻的嗤笑。

宋承云连着被褥将她抱起,没有别的动作,他低头,轻轻在她眼眸上亲了亲,而后柔声问道:“擦洗后再睡?”

黏糊糊的,是两人的汗,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这样当然睡不了,不泡澡也要擦洗一下……

知道处境安全,怀夕便不再挣扎,将头倚在他胸襟前,由他抱着到净室擦洗了。

擦洗后被抱回来时,怀夕眼皮已经重得有些抬不起来了……

极致的五感冲击和感受后,身子的每一寸地方很累,头也晕乎乎的。

她睡得向来早,熬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极限了……

待宋承云将她放到已经换好床单的被褥上时,她转过身便自顾自地睡了……

宋承云看着身旁女子毫无眷恋地翻过身,拉起被褥,不由得轻笑了笑,而后也跟着躺下。

只是没如往常一般,将她抱到怀里。

身子还有些发烫,他不能再碰她了,否则

宋承云不断在心底告诫自己,要控制,免得吓坏她。

迷迷糊糊睡了两三个时辰,醒来时,帷帐内有柔和的金黄色微光。

眼皮很沉,一苏醒,酸酸软软的感觉就席卷而来,口干的厉害,怀夕皱了皱眉,勉强抬开眼。

一睁眼,竟然发现自己端端正正睡在内侧的位置上,而外侧哥哥竟然还在睡。

对了,今日正好休沐。

难怪昨天他那样无所顾忌地闹她。

怀夕将头侧过去看他。

两人虽同寝一段时间,怀夕还是第一次这样认真打量哥哥的睡颜。

鸦青色的睫毛垂下,掩住那双疏冷如雪的清冷眼眸,哥哥的五官其实不带锋锐之感,淡淡然的如泼墨的山水,自有一番清隽天成。

很难想象,外人眼前疏冷清淡的哥哥,平日里对她几乎予取予求的哥哥,会有那样骇人的一面。

求饶没用,撕咬没用,软声细语没用,长幼不分,目无尊长而也没用。

怎么说呢,那事也不完全是疼痛。疼痛过去之后,她其实已经摸索到能让她舒服的方式。

不,应该说,哥哥已经摸索到能让她舒服的方式了。

但舒服过了头,也是一种折磨。

平日好说话的哥哥一反常态,无休无止地纠缠,还不准她退缩,如同小时候教她功课时一样,察觉到她有短暂的懈怠或走神,惩罚就随之而来。

心神摇荡碰撞时,怀夕还要分出一丝心神,思考怎样才能将哥哥安抚下来。

她已经试过了,避退只会让碰/撞愈发猛烈。

所以她试着放松,甚至主动伸出手去搂住哥哥的脖颈,柔软的身体迎上去,亲吻他,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但根本于事无补,反而火上浇油一般,所有的推拒和声响最终全被吞进口腹中……

看着眼前这副清隽脱尘的面孔,怀夕忍不住打了个颤。她摇了摇头,不准自己再回想后来那些磨人难捱的时刻。

口干得厉害,她想起来倒水喝,刚想转回身,眼前鸦青色的睫毛缓缓扇动了下,如皑皑白雪浸透过的清冷瞳眸睁开……

宋承云睁开眼,第一时间目光便去寻身侧的身影。

对视的瞬间,他的嘴角浅浅扬起,拉开被褥,又将她勾进怀里。

而从哥哥睁眼的那一刻,怀夕就如同被蛊惑一般,呆呆地看着他,连什么时候换了个被窝都不知道。

轻轻浅浅的吻一个个落下,从额头到耳廓,从脸颊到颈窝,到嘴角,一步步试探地,含住碾压

唇角因上半夜的荒唐,被她自己咬破了一点皮,此时被吸吮,有种刺痛的微麻感,怀夕终于清醒过来。

她抵开他,用手捂住他的嘴唇,“想喝水。”

大概是昨夜哭得有着厉害,说话时声音颗粒般的沙哑,有些微微的痛。

听到她的声音,宋承云皱了皱眉,眸中掠过懊悔。

他将她的手拉下,亲了亲她的指尖,又掖了掖她身上的被子,才下床去倒水。

外间的水壶一直用小火炉温着,宋承云在茶杯里兑好温度,才拿进里头。

进来时,怀夕已经自己撑着坐起来。

看着女子紧紧皱着眉,宋承云过去扶她,让她斜倚在自己手臂旁,然后拿起茶杯抵到她唇边,任她一小口一小口地啄取。

喝了一半,怀夕觉得够了,便摇了摇头,宋承云便就着她饮过的杯口将剩余的水一饮而尽。

“……”

不知想到什么,怀夕脸突然有一点发烫。

宋承云搂了搂她,见她皱着眉,但好在气色还算好,虽然已经天亮,但离她平日起来的时候还有一会,他轻声问她:“再睡会?”

睡是睡不着了,但怀夕一点都不想动,她想再躺会,于是她点头。

看着哥哥拿着茶杯走出去,怀夕并未多想。

哥哥和她不同,从来不赖床。

她径自拉开被子,往里面侧躺回去。

可没一会,刚刚远去的脚步声又变近,哥哥居然又回来了……

很快,背后有温热覆上……

怀夕身子颤了颤,原本想抗议,但好一会,哥哥只是搂住她,没有任何动作。

“饿吗?吃点东西再休息?”宋承云怕她饿得不舒服。

听见头顶清泠悦耳的声音,怀夕又觉得,这样的姿势她也不讨厌,于是还是默许了,她摇头,“不饿。”

清早她甚少有胃口,更遑论现在还有些疲惫。

宋承运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屋内一片静谧,柔软舒服的怀抱,怀夕虽不想睡,但还是闭上眼睛。

两人安安静静地躺了一会。

可慢慢地,怀夕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深深浅浅紊乱的呼吸在耳边拂过时,一下就唤醒她的警觉性。

但为时已晚了。

细细碎碎温热的吻不间停地落在她脖颈处……

落在她腰间的手灵活上移,解开她腰间至脖颈处的扣子,衣裳松开后,温热便落到她的后肩……

怀夕闭着眼睛咬着牙,忍住那些无意识想要溢出的轻哼。

但声音能忍住,肌肤上泛起桃花般的潮红却掩盖不住。

宋承云知道怀里的人没有睡。

看着她拧着眉,死死地攥紧她胸口的衣襟,他忍不住低低笑了一声。

若有似有的鼻息在自己肩上游移,怀夕以为会有温热落下,但迟迟没有。

身子不知为什么会轻轻颤栗,她忍不住回头想要制止哥哥的动作。

可一转头,宋承云却微微仰身,就势扣住她的下颌,将她的控诉尽数吞下。

窗外雨声渐密,却盖不住屋内唇舌交缠的细微水声。

“嗯…”即便已经有过练习,怀夕还是轻易喘不上气……

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分不清是谁的……

怀夕不知道该不该怪自己不坚定,还是应该怪哥哥实在太能蛊惑人,她轻易就被他撩拨开……

只是亲吻已经不够了。

宋承云微抬手,揽过她的肩,将她翻至相对……

她不想吃东西,可他想。

怀夕被亲得迷迷糊糊,直到腰间系带被拉开,……

不行的,她腰微微往后缩。

宋承云察觉到她的躲避,吻落到她耳边,“还是很痛?”

气息早就乱了,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怀夕胡乱地点头。

宋承云有些懊恼,昨夜他很控制了,已经很轻了。但他也是初次,即便很小心,还是没有拿捏好尺寸。

“我看看?”

真弄伤的话,还是要找些伤药,他舍不得她忍痛。

看着哥哥突然抬起身子,往下,去褪她的衣裤,怀夕急呼:“不行!”

羞死了,这个地方怎么能让他看呢,怀夕惊愕地想抓住被子遮挡。

但已经来不及了……

宋承云跪在她脚边,身子往下倾,很快,眸里的滚烫被心疼裹住。

初春多雨,花蕊娇嫩,被催得粉红欲滴……

怀夕承认自己其实有些小题大做,是有点不适,但不至于疼。

她只是觉得,若像昨夜那般再来一次,那一定会很疼。

这样的姿势和注视让她羞得连身上都裹上了粉红。

怀夕不愿哥哥再看,她咬着唇,撑起身子,坐起来环住宋承云的脖颈,主动送上唇。

她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转移哥哥的注意力。

上了一夜的课,也不是毫无收获。

她知道用什么方式,可以让哥哥最快缴械投降,毫无反抗之力。

她翻身压住他,用她刚学会的知识,反施于他身上。

每当宋承云克制不住,想反制时,怀夕就主动去亲他,泪眼涟涟地看着他,委屈巴巴地说痛,让他即使青筋胀起,也舍不得有进一步的动作。

但怀夕还是有些学艺不精,不知道引火会烧身。

撩拨多了,她也难受起来。

拥抱的身影隔着床帘,像两株纠缠的藤蔓,谁也无法离开彼此。

在宋承云又一次从她唇边退离时,怀夕攥紧他脖颈的手猛地收紧。

因为不知道心口突然涌上的那股灼慌感要如何排解,她只能趴在宋承云肩上,闷闷哼哼地流着泪。

宋承云被逼到极致,可看着妹妹的眼泪,他只能难耐地咽了咽喉结。

花蕊经不得再一次雨打,宋承云将耍赖趴在身上的女子轻轻抱开,放平,然后退到床尾。

老师终归是老师,怀夕还有很多要学的。

譬如说,很多事情,殊途也可以同归。

一方小小的床榻内,空气复又变得黏稠。

春雨总是来的悄无声息,润物细无声。

起初只是窗柩上零星点点的湿痕,克制而试探。

到后来,雨声渐渐密了。

说着窗沿蜿蜒而下,在指尖交织成朦胧的水网。

从最初的震惊躲闪,到最后被掐着腰肢,丢盔卸甲,只残余力滑入哥哥的发间推拒着,怀夕羞愧得只能咬住自己的唇。

清晨的雨雾在静默中愈发清晰,水声缠绵,如玉般流畅细腻的腰脊一次次卷起又凹陷,熨帖的床单被揉出旖旎的褶皱。

雷声隐隐,当最后一阵雨扑灭炙热的鼻息,伞骨下漏下的雨打湿鼻骨,宋承云忽地只能驻足,用指腹轻轻拭去那抹水痕。

而怀夕早已被那几阵雨淋了个彻底,像是持续着凉又发热一般,她的意识也如同浸透雨的宣纸,在昏沉中一点点晕开,扭曲,泛滥。

直到耳边一丝熟悉的清凉气息在嗡嗡的余音中将她拉回,她如同一只迷路的幼兽,喉咙里溢出一声沙哑的呜咽后,颤巍巍地睁开眼。

可当眼前那张被晨雾打湿的脸若隐若现靠近时,怀夕咬着唇又闭上眼,一眼也不敢在那脸上多停留一秒。

第75章 第75章仔仔细细教她如何投桃报……

当然了,后来哥哥仔仔细细地教她如何投桃报李。

怀夕虽然不算是很聪明的学生,好在还算乖巧,即使手已经酸得无法抬起,也乖乖学完全程。

等到宋承云帮怀夕穿戴好,叫人进来侍候梳洗,已经日上三竿了。

几个丫鬟尤其是小艾,不知已经在门外徘徊了几次。

从前公子休沐时有时也会陪他们姑娘睡得晚一些,但像今日这样的情况从未有之。

丫鬟进来时,怀夕已经穿好外面的襦裙,坐在梳妆桌前。

屋内一股似有若无的暖香,翡翠年纪大些,更识事,微垂着眸去支开屋里的窗户。

琥珀端来洗簌的水盆和面巾,他们公子向来不用她们侍候的,放下后,她便进里面帮忙了。

翡翠正帮怀夕挽着发,怀夕已经饿得饥肠辘辘,吩咐她挽得简单些。

小艾去收拾床榻时,看到半夜她与翡翠过来新换上的被单上又多了些深色的印迹,她脸有些红,索性将被褥叠好,待怀夕挽好发髻后她才示意琥珀过去帮手,又换了一套新的被褥。

收拾完毕,怀夕从里面走出来走到外间,看到端坐在罗汉床边芝兰玉树的哥哥,她咬了咬牙。

“公子,夫人,膳食已经备好了。”翡翠站在怀夕身后说道。

宋承云站起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略过她控诉的眼神,他来牵怀夕的手,拉着她往外面走。

怀夕虽还有恼意,但终究没有甩开他的手。

但是并不是已经消气了。

昨夜半夜叫水换被褥,今早屋里的门又紧闭一早上……

怀夕好不容易在丫鬟面前装着十分淡定的模样,但脚站起来有些打颤…她只是担心一会连站都站不稳,那可就丢大脸了。

喝了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吃了两个刘婆子今早刚做的芥菜包子,总算手脚没有那般发软了。

见她胃口甚好,宋承云眸里有淡淡的笑意,拿过她的碗,又给她添了半碗粥。

怀夕没拒绝,刘婆子腌的咸菜又脆又爽口,让人胃口大开。

不过眼下吃了这么多,一会倒要让小艾过去传个话,午膳要少做些,免得吃不完。

清明前后,正是雨季。

春日的雨和缓,广阔天穹渐渐被灰云笼罩后,毛毛细雨才开始慢慢落下。

怀夕和宋承云从屋内出来,走到廊檐边上,静静地看了一会雨。

雨势虽缓,但微风一吹,雨丝就打进廊檐下。

宋承云微微侧身,用身躯挡住雨丝,垂头看着女子说道:“进去吧。”

怀夕拭了拭脸上若有似无的雨丝,点头说好。

回到屋里不久,松毫便来传话,宋承云便先去前院了。

见宋承云离开,怀夕反而松了口气。

昨夜合计也就睡了两个时辰,只看了一会书,怀夕便连打几个呵欠。她索性垫了个软枕在罗汉床上了,就地打起瞌睡。

小艾从屋外端着

碟今日刚从甜角铺新买来的果脯走进屋里,见怀夕睡着,她脚步放轻,走近替她盖了张薄毯,之后便坐到一旁拿起花篮纳鞋底。

怀夕这一睡就睡到午膳时分,待小艾看到门外琥珀的身影,才去唤醒她。

“姑娘,醒醒,该用膳了。”

听见小艾的声音,怀夕迷迷糊糊的。她怎么记得才刚刚用过膳

她揉了揉眼才缓缓睁开眼皮

接过小艾送过来的水杯,轻轻抿了几口,慢慢回拢精神

虽还困着,但眯了一会,显然比刚刚睡之前舒服多了。

“哥哥呢?过来了吗?”怀夕问。

小艾应道:“公子还没来呢,翡翠姐姐去传话了。”

“好,那起来吧。”怀夕掀开身上的薄毯,身子撑着坐起来。

小艾走近替她整理有些凌乱的发髻,挽起垂落道脖颈处的几根发丝时,发现领口下有几处红印

察觉小艾替她整理领口时,怀夕下意识想起今早哥哥帮她穿衣时在上面留下的印记,她咳了咳,自己将领子拉紧

怀夕尴尬无措的时候总会有咳嗽的小动作,小艾原本还有些羞涩,见怀夕这样反而咬着唇忍着笑。

姑娘和公子修成正果,小艾是最乐见其成的,也是真心欢喜的。

虽然她性子比寻常女子粗犷些,但分寸还是有的,姑娘和公子的事,她从来不会越线去打听。所以一早上她只是比平时更细致地照顾怀夕,并不曾多说什么。

只是主仆毕竟从小一起长大,难得看她家姑娘如此羞赧的模样,小艾的新奇瞬时压过羞涩。

察觉到小艾在笑,怀夕捂着领口抬眼去看她。

她藏了一个早上,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怀夕脸颊微红,眼眸瞪得圆圆,“不准笑。”

小艾捂着嘴说好,但眼里笑意不减。

怀夕有些恼羞成怒,“再笑,一会不准吃饭。”

小艾耸了耸肩,显然一点都不害怕。

怀夕咬了咬唇,企图想到能震慑她的事情,想了一会,才说:“下次松毫来,我告诉他之前让他吃了拉肚子的芋头酥是你做的。”

“”

果然,小艾立马收住笑,怀夕得逞地笑了笑。

吃过午饭,宋承云回前院,他还有些事要处理。

两人均是一夜未睡,怀夕眼下就比平常多了一抹灰青。

宋承云则不然,丝毫看不出一丝疲倦神采,更有甚,可说是精神愈发焕发。

怀夕回屋里小躺了半个时辰,便也起身了。

过几日便是清明,虽无法回泸州为父母双亲扫墓,但青元山设了牌位,那日她与哥哥照例要去青元山为父母亲上柱香的,一些祭拜的经书和瓜果也要先准备好。

这次大概也要住一晚,不过只两日来回,除了一些新鲜瓜果,其他东西收拾好,也就两三个包袱。

准备妥当后,见外头日光正好,又不如午后那般晒,怀夕索性让丫鬟搬了个躺椅和几个小矮凳,备了点茶水点心,到外头庭院树下晒晒太阳。

琥珀和翡翠只陪她小坐了一会,便说趁风朗日清,两个主子又都不在屋里,正好她们进去擦洗一番,只留下小艾陪怀夕说话。

主仆二人默契地眯着眼睛晒着太阳,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

日光暖而不烫,照得人懒洋洋的。

怀夕躺在躺椅上,手背覆在眼眸上遮挡日光。

身上本就倦懒,又有微风习习,这样照着很舒服。

她眯着眼,意识也逐渐迷瞪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挪动矮凳的声音,而后是小艾轻轻一声,“公子。”

怀夕手背拿开,睁开眼。

宋承云站在树沿边,见怀夕睁开眼,微微侧身,替她挡住耀眼的日光。

圆溜溜的眼珠子转了转,怀夕微眯了眯眸,并不欲坐起。

她伸手,宋承云默契地牵住,就势坐在她身边的小矮凳,惹得怀夕脸上的笑意更盛了着。

怀夕侧过头,看哥哥高大的身躯坐在小矮凳上,有些滑稽,她忍不住弯了弯眼,噗呲笑出声。

日光下,素净的青色襦裙衬得她不施粉黛的小脸更是灵动好看。

小艾已经默默退下。

见小姑娘笑得欢,宋承云眼尾也弯出一抹浅浅的弧度。

他手指轻轻摩挲着她莹白圆润的指腹,在看到她眉眼弯弯时,俯身下去,在她眼接处落下一吻。

轻轻一吻落下,只停留一瞬便抬起,看着怀夕短暂间盈上粉色的双颊,他笑了笑,拿起她的茶杯,把剩下的半杯凉茶饮下。

怀夕不得不坐起来,她咬着唇,左右看了看,心想还好没人。

“杨夫人要上京了?”宋承云声音不大,但听在耳朵里清凌凌的,很好听。

果然,怀夕注意力马上被转移,她眼眸亮了亮,“哥哥怎么也知道?”

宋承云与杨铭同在翰林院,有着同窗的情谊,两家从前又住在同一巷子,家眷熟识,平时偶尔也会问候对方。

不过他知道,是因为他刚刚才在家中送走杨铭。

两人负责经典修缮,杨铭翻旧经集时发现些错漏,虽今日休沐,但两家离得也不算远,他索性上门与宋承云洽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