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喔……喔!”此时大门外,一只羽毛鲜艳精神抖擞的大公鸡,站在田边一棵矮树枝上,“喔喔”地高唱着。
“咦,今年的秧子(水稻)绿油油的,长势好哟!”王二哥看了一眼田边的公鸡,又看了看田里的庄稼说。
“是呀、是呀!今年雨水好,太阳多,出两天太阳下一天雨,风调雨顺,秧苗长得硬是好得很!”王幺娘也赞同地说。
“一看到秧田,一看到田里的水,你们猜猜我想到了啥子?”王幺爸看了一眼王幺娘问。
“我又不是你肚皮里的槽虫(蛔虫),哪个晓得你在想啥子!”王幺娘不解地说。
“哎呀,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照黄鳝、逮克猫(青蛙),还有与二娃子奶奶耍朋友的事。”王幺爸笑着悄悄瞅了一眼王幺娘说。
“说啥子嘛,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说啥子嘛!”王幺娘不好意思地说。
“说来听听、说来听听!”王二哥非常好奇,赶快催着王幺爸,生怕这个龙门阵他收回不摆了。
“那时我下放到这里改造,生活条件艰苦,就连最基本的粮食都吃不饱,特别是开年后二、三月间过荒月,麦子还未成熟,而家中的存粮,甚至连烂红苕颗颗都吃完了,更别说一个月难得见到几点油星星。为了改善生活,我上山用石板安过山耗子,用亮油筒子(火把)照过克猫,用竹子夹夹夹过黄鳝,用弹枪打过鸟雀,吃过生产队饲养场病死的瘟猪肉等等,反正啥子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能够吃的都吃过。”王幺爸感慨地说。
“我家成份是地主,我是地主狗崽子,时时刻刻受到革命群众的监视,动不动一开大会小会就弄来斗争,受到的打骂和欺压简直不摆了,心中恼火得很!”王幺娘边说,边差一点掉下了眼泪。
“就是,你受的苦更多呀!但我是下放的管制分子,也好不到哪里去,真是同病相怜啊!”王幺爸接着说,“上山打鸟,就是用比较粗硬的铁丝,弯成一把弹弓,弹弓上绑两根废轮胎内带上剪下的细橡皮筋,然后在中间绑一块胶皮子,用时在胶皮里夹上石子,左手持弹弓在前,右手捏胶皮在后尽力往后拉,越拉得长力量越大,弹射的距离就越远。再‘三点一线’自夹石子的胶皮与前面弹弓中心,瞄准树上的鸟儿,‘噗’地一下弹出石子,一般打得最多的是麻雀,只有一二两,运气好的话,还能打到三四两重的鸦雀,那肉要多些。弄回来将鸟儿的毛全干净,除掉肚里肠肠肚肚,就是放一点盐,用柴火一烧,烧得胡翘翘(焦胡)的,也感觉香得不得了,娃儿大小都争着抢着吃呢!”
“打不得哟,现在鸟雀都不能打了,连麻雀都是野生保护动物,何况鸦雀更不能打了。”王二哥说。
“打不得?那时候连吃的都没有,还保护啥子哟,为了活命只要弄得到吃的,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王幺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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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对,就是、就是!”王幺爸继续说,“安山耗子,首先是准备一节木头,长约15公分左右,对面剖开成两半,一头削尖成木头楔子,另一头用篾刀砍一个深约5公分的口子。再准备一根长约30-40公分的楠竹签,一头削成2公分左右的卡口,用来与木头楔子相卡扣。另一头削尖,越尖越好,用来串起红苕,或者冬天腌的腊肉最好,耗子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