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柯南里是不是有青春期躁动症?(1 / 2)

临近中午,洛保把最后一道清炒时蔬端上桌时,客厅里的挂钟刚好指向十二点。松鼠鳜鱼卧在雕花瓷盘里,糖醋汁裹着金黄的鱼肉,旁边摆着翠绿的时蔬和一碗养胃的小米粥,香气在屋里漫开,把毛利小五郎的馋虫都勾了出来。

“可以开饭了?”他搓着手凑到桌边,被妃英里拍了下手背:“等小兰回来。”

洛保看了眼时间,拿起车钥匙:“我去接她,你们先等着。”

“我跟你一起去!”毛利小五郎立刻举手,被妃英里瞪了回去:“好好待着,别添乱。”他悻悻地坐下,看着洛保带上门,忽然对妃英里说:“这丫头……跟小兰站在一起,倒真像那么回事。”

妃英里没说话,只是给空碗里盛上粥,嘴角却悄悄弯了弯。

去帝丹高中的路上,洛保打开车窗,风卷着樱花的香气涌进来。她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收紧,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空落落的——还有半天,她就要暂时告别这个身份,告别这具能坦然拥抱小兰的身体。

到学校门口时,放学铃声刚响。洛保靠在车边,看着穿着校服的学生涌出来,目光很快锁定了人群里的小兰。她背着书包跑过来,发梢被风吹得轻扬,看见洛保时,眼睛亮得像盛满了阳光。

“等很久了吗?”小兰站在她面前,仰头笑的时候,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

“刚到。”洛保帮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衣领,指尖触到她温热的脖颈,心里忽然一紧,“兰,有件事想跟你说。”

两人并肩往停车的地方走,学生们的喧闹声渐渐远了。洛保踢着路边的小石子,声音放得很轻:“今晚我就得走了。”

小兰的脚步顿住,转头看她:“不是说明天……”

“药效撑不到明天早上。”洛保停下脚步,迎着她的目光,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艰涩,“变回小孩的过程会很痛,我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着,你不用过来。”

小兰的眼眶瞬间红了,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指尖微微发颤:“很痛吗?像上次在酒店那样?”

“差不多。”洛保笑了笑,想把手抽回来,却被她握得更紧,“但你放心,博士会在那边等着,不会有事的。”她顿了顿,看着小兰泛红的眼角,喉结动了动,“只是……变回灰原后,可能会发高烧,会生病,副作用比预想中要大。”

“我去照顾你。”小兰立刻说,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不行。”洛保轻轻摇头,“你得留在家里,帮我盯着毛利叔叔和英里阿姨——他们刚缓和关系,不能出岔子。而且……”她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狼狈的样子,不管是疼得打滚,还是缩成小孩发烧哼哼,都不想。”

小兰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洛保的手背上,烫得她心头发紧。“可是我想陪着你。”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不管是疼还是生病,我都想在你身边。”

“听话。”洛保抬手擦掉她的眼泪,指尖的温度带着点颤抖,“等我退烧了,以小哀的样子去找你,好不好?到时候你可以捏我的脸,骂我逞强,我都听着。”她看着小兰含泪的眼睛,忽然凑过去,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个吻,“就当……提前给我个晚安吻。”

油锅里的糖醋汁溅起滚烫的油星,洛保猛地攥紧锅铲,指节泛白。后背像是被重锤砸中,骨头缝里的刺痛骤然升级,带着撕裂般的尖锐——比预想中提前了四个小时,药效开始失控了。

她踉跄着扶住灶台,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耳边的嗡鸣里突然涌入无数碎片般的声音:实验室的警报、姐姐明美最后的哭喊、地牢里生锈铁门的撞击声……还有G那把染血的枪口,抵在她太阳穴时的冰冷触感。

“志保?”

小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担忧。洛保猛地回神,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痛呼溢出来,用尽全力扯出平稳的语气:“没事,油溅到了。”

她转身时,正好对上小兰探进来的目光。女孩手里还拿着刚才没吃完的草莓,看见她苍白如纸的脸色,立刻快步走过来:“你的脸好白,是不是不舒服?”

指尖快要触到她额头时,洛保猛地后退一步,撞在料理台上。陶瓷碗碟摔在地上碎裂的脆响里,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颤,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叫我志保,或者洛保。别带‘姐姐’两个字,我不喜欢。”

小兰愣住了,手僵在半空。客厅里的喧闹声戛然而止,毛利小五郎、妃英里和园子都探过头来,连柯南都放下了手里的杂志,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凝重。

“我们不是已经确定关系了吗?”洛保的视线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小兰错愕的脸上,喉间涌上腥甜,她强咽下去,“在你说‘我接受了’的时候,就不是了。”

话音未落,剧烈的疼痛突然攫住心脏,像有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它。洛保弯下腰,捂住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暗红液体落在米白色的地砖上,像绽开了一朵绝望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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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保!”小兰惊叫着扑过来,却被她用力推开。

“别碰我!”洛保的声音嘶哑破碎,额头上青筋暴起,“副作用……比我想的更糟。”她看着小兰瞬间通红的眼眶,忽然笑了,带着血腥味的气音里藏着自嘲,“没告诉你会吐血、会心脏疼、会骨头碎裂重组……是怕你担心。”

“你这个笨蛋!”小兰的眼泪砸在地上,混着那抹暗红,“为什么不早说?!”

“说了又能怎样?”洛保挺直脊背,哪怕每动一下都像在拆骨,“你能替我疼吗?”她的目光突然转向目瞪口呆的毛利小五郎,“对,我就是那个‘小鬼’,灰原哀。既能变小也能变大,吃的是我自己研制的药——APTX4869,不是AB开头的劣质品。”

毛利小五郎张大了嘴,看看地上的血迹,又看看眼前这个身形开始微微缩水的“洛保”,脑子里像有烟花炸开:“你、你说什么?那个天天跟在柯南身边的小丫头……是你?!”

“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洛保的视线扫过园子和刚走进来的阿笠博士,“但他们四个知道——知道我的身份,也知道柯南的。”她抬手指向柯南,声音陡然变冷,“柯南就是工藤新一,吃的是我研制的APTX4869。”

柯南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志保!”

“闭嘴,工藤新一。”洛保打断他,咳出的血沫溅在衬衫上,“卧底的时候,组织逼我量产这个药,要用三百个人做活体实验。”她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进每个人心里,“我做不到,偷偷改成了半成品——吃下去的人不会死,只会变小。”

园子捂住嘴,眼泪无声地滑落。妃英里扶住摇摇欲坠的毛利小五郎,看着眼前这个强忍剧痛却眼神锐利的女孩,忽然明白她那些超越年龄的冷静和疲惫,究竟来自哪里。

“他们让我姐姐去完成一个十亿的交易,以此要挟我。”洛保的视线飘向窗外,仿佛穿透了时空,落在某个血腥的黄昏,“我救了两百八十六个人,让他们用假死脱身。可我姐……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还是去了那个交易点。”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带着濒临崩溃的破碎:“组织里有个代号G的成员,我姐跟他说任务结束就放我们走。我知道那是骗她的,那群人从来不会守信。”

“我替她挡了一枪,”洛保抬手按住左边的肋骨,那里的旧伤正在副作用的催化下重新撕裂,“但没挡住第二枪。开枪的是我姐夫,我姐姐的男朋友——他是组织的卧底。”

小兰倒吸一口凉气,捂住了嘴。柯南的脸色惨白如纸,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攥成了拳。

“我让他把我变小的身体扔进烟囱,”洛保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平静得可怕,“让他去找我姐。只要组织没拿到所有数据,就不会杀她。那个想要我爸爸生前研究数据的人,小时候对我很好,至少不会伤害她。”

她顿了顿,目光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落在柯南脸上:“而另一个想要我的人……需要的是我整个人,对吧?”

客厅里死寂一片,只有洛保压抑的咳嗽声。阿笠博士推了推眼镜,低声说:“志保,先别说了,我带你去实验室……”

“不。”洛保抬手制止他,死死盯着柯南,“工藤新一,你到底是国际刑警的谁?”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积压了太久的质问,“那个人宁愿利用我、利用我姐,明知我会暴露,也要逼我做解药——你那时候已经当柯南很久了,不可能不知道!”

柯南的喉结剧烈滚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只想知道,”洛保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混着血珠砸在地上,“他让我拼命做的解药,是给谁的?让我救的人到底是谁?!”

她一步步走向柯南,每走一步,身形就缩小一分,衬衫在身上越来越宽松,露出的手腕上,属于成年人的淡青色血管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回孩童的纤细。

“你总要告诉我吧?工藤新一。”她停在他面前,已经缩成了灰原哀的身高,却依旧仰着头,眼神里的倔强像从未熄灭的火,“我不是傻子。”

“赤井秀一,你到底认不认识?”她突然抛出这个名字,看着柯南瞬间骤变的脸色,笑了,“看来是认识了。”

“你凭什么觉得你一个高中生就能对抗整个组织?”灰原哀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字字清晰,“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的人!他们凭什么觉得你们能撬动整个组织?就凭你的推理脑袋?太可笑了!”

她抓起桌上的相框,里面是小兰和园子的合照,狠狠砸在地上:“还不知道吧?你早就被组织盯上了。小兰的照片,曾经活生生地放在我面前,标注着‘工藤新一相关人员,清除名单’。”

玻璃碎裂的声音里,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自嘲:“是我篡改了名单,把你改成‘已死亡’。可你呢?偏偏要去跟踪琴酒,不然根本不会被灌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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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向柯南。毛利小五郎瞪大了眼睛,终于把“工藤新一”和“柯南”这两个名字彻底对上了号。

“你以为我愿意回来吗?”灰原哀的身体晃了晃,小兰连忙扶住她,她却挣脱开,“总要告诉我真相,我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你觉得我这些年在组织里像条狗一样苟活,是为了什么?!”

“说呀!”她嘶吼着,胸口剧烈起伏,咳出更多的血,“说出来我才知道……该怎么保护你们啊!”

最后一个字消散在空气里时,她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小兰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才发现女孩的身体烫得惊人,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小哀!”

“志保!”

柯南扑过来,手指颤抖地搭上她的颈动脉。阿笠博士慌忙从包里翻出应急药剂,妃英里拿出手机拨打急救电话,却被柯南拦住:“不能去医院,会暴露的!”

混乱中,小兰紧紧抱着怀里滚烫的身体,看着女孩苍白小脸上未干的泪痕和血污,忽然明白了她所有的尖锐和疏离——那些藏在“灰原哀”这个名字下的隐忍,那些以“洛保”身份展露的温柔,全都是用遍体鳞伤的过往,一点点拼凑起来的。

“我带你回家。”小兰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回我们的家。”

她抱着灰原哀站起来,走过满地狼藉,走过目瞪口呆的毛利小五郎,走过脸色惨白的柯南。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怀里的女孩脸上,细小的绒毛被染成金色,像个终于卸下所有铠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