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会?”阿笠博士回忆着,“明美以前总趁你不在,偷偷帮我清理冰箱,说‘博士要是病倒了,志保会担心的’……”
提到姐姐,灰原哀没再接话,只是把过期的布丁包装盒扔进垃圾桶,动作有点用力。阳光从地下室的小窗照进来,落在她攥紧的拳头上,映出指节的青白。
“对了小哀,”阿笠博士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小巧的仪器,“我新做的健康监测手环,能测心率和步数,你帮我看看是不是哪里不对……”
灰原哀接过手环,指尖划过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忽然想起在苏州医科大学学的神经内科知识——老年人的脑血管就像老化的水管,稍不注意就会堵塞,而预防的最好办法,就是管住嘴、迈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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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数监测不准。”她调出后台数据,语气缓和了些,“明天我帮你调试。还有,从今天起,冰箱里的过期食品我每天检查,你别想再偷吃。”
阿笠博士嘿嘿笑着点头,看着她低头调试手环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地下室有了人气。以前宫野志保在的时候,这里总是安安静静的,只有试剂瓶碰撞的声音;现在变成灰原哀,虽然依旧话少,却多了些烟火气,会数落他乱吃东西,会操心他的健康,像个真正的孩子那样,带着点鲜活的温度。
“对了博士,”灰原哀忽然抬头,“周末少年侦探团要去沙滩,你把这个带上。”她从抽屉里拿出一小瓶驱蚊液,“成分是我用中医配方改良的,比商店买的温和,适合小孩子用。”
阿笠博士接过驱蚊液,看着瓶身上贴着的卡通贴纸——是步美昨天送她的,没想到她会贴在这上面。
“你不是说不去沙滩吗?”
“不去也得做准备,再说我又没有说不一定不去。
”灰原哀转过身继续摆弄实验设备,声音闷闷的,“万一他们被蚊子咬了,耽误了侦探团的‘大事’怎么办。”
阿笠博士看着她的背影,
来到客厅中央,
灰原哀叉着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散落一地的零件和包装纸,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家里搞得这么乱,我有洁癖的。”她弯腰捡起个齿轮状的零件,扔进旁边的收纳盒,“博士,明天有空的话,要不要擦擦你那部小车子?车身上的灰都能画画了。”
阿笠博士正蹲在地上拼新发明,闻言挠了挠头:“那部甲壳虫啊?老古董了,能开就行。”
“能开不代表能不管。”灰原哀走到窗边,指着停在巷口的黄色小车,“你那车到底能坐几个人?上次少年侦探团五个人挤进去,元太的肚子都快贴到前挡风玻璃了。”
“最多……四个吧?”阿笠博士含糊道,“挤一挤也能多坐两个……”
“挤一挤?”灰原哀挑眉,“你知道超载对刹车距离的影响有多大吗?万一遇到紧急情况,刹车失灵怎么办?”她忽然想起苏州医科大学急救课上讲的交通事故案例,语气不由得严肃起来,“还有,车子不保养,零部件老化会出大问题。你那车的刹车片,我看上次刹车时都在冒青烟了。”
阿笠博士被说得哑口无言,只好举手投降:“好好好,明天就去洗,就去修。”
灰原哀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身继续收拾客厅,动作麻利得像在进行实验室消毒。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身上,给那些被她归置得整整齐齐的零件镀上了层金边。
“去沙滩的事,到时候再说呗。”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些,“去不去的,我先把驱蚊液和急救包准备好。”她顿了顿,瞥了眼那部黄色小车,“反正你那部车还是洗一下吧,黄不拉几的再沾层灰,活像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
“这可是经典款!”阿笠博士急了,“当年我跟你爸妈一起选的颜色,说要像向日葵一样,永远朝着光……”
提到爸妈,灰原哀的动作顿了顿,手里的螺丝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她弯腰去捡时,头发遮住了眼睛,没人看见她眼底的波澜,“知道了,经典款。”她捡起螺丝刀,声音低了些,“就是太小了,跟玩具车似的。”
阿笠博士看着她的背影,忽然笑了。这孩子嘴上嫌弃得厉害,却记得他跟宫野夫妇的往事,记得给少年侦探团准备急救包,连车子的刹车片都注意到了——她正在用自己的方式,把这个家一点点拼凑起来,像在修补那些破碎的时光,
灰原哀把最后一个零件放进收纳盒,客厅终于恢复了整洁。她走到窗边,看着阿笠博士拿着水管在给小车洗澡,黄色的车身被冲得发亮,在夕阳下真的像朵向日葵。
“喂,博士!”她朝楼下喊,“别忘了检查机油!”
“知道啦!”阿笠博士的声音远远传来,带着笑意。
灰原哀嘴角微微上扬,转身走进地下室。急救包已经放在门口,
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碘伏、纱布、创可贴,还有那瓶贴着卡通贴纸的驱蚊液。
灰原哀蹲在地下室整理急救包,忽然想起柯南那副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忍不住对着空气嘀咕:“对了,柯南也该去沙滩。”她把一卷纱布放进包里,指尖划过包装纸上的说明文字,“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怪怪的,像在看什么‘姐姐’,甚至带着点怕意——我又不是他姐,至于吗?”
她想起柯南每次被戳穿时的慌乱,想起他偷偷塞给自己的向日葵糖,忽然觉得这侦探装起小孩来,演技实在不怎么样。
“不过也好。”她拿起一瓶碘伏,对着光看了看浓度,“有他在,至少少年侦探团闯祸时,还有个人能帮忙圆回来。”
收拾完急救包,她走到窗边,看着巷口那辆洗得发亮的黄色甲壳虫,忽然想起另一件事。等阿笠博士哼着小曲走进来时,她仰头问:“博士,毛利事务所在哪里?离这里有多远?”
小主,
阿笠博士擦着手上的水珠,愣了愣:“毛利侦探事务所?就在米花町五丁目,步行大概二十分钟吧。你问这个干什么?”
“想去看看。”灰原哀望着远处的楼宇,声音淡淡的,“总听步美他们说,毛利小五郎是‘沉睡的名侦探’,还说小兰姐姐的空手道很厉害……想亲眼见识一下。”
其实她真正想知道的,是那个总被柯南挂在嘴边的“小兰姐姐”,在日常里是什么样子。是像12岁那年樱花树下那样温暖,还是被侦探事务所的烟火气熏得更鲜活了?
“倒是不远。”阿笠博士摸出手机,调出地图,“从这条巷口出去,右转过三个路口,看到挂着‘毛利侦探事务所’招牌的三层小楼就是。不过小五郎先生平时爱喝酒,事务所里可能有点乱……”
“乱没关系。”灰原哀想起自己有洁癖的毛病,补充道,“我就站门口看看,不进去。”
她忽然想起柯南说过,毛利事务所的二楼住着小兰,三楼是小五郎的侦探室,一楼还租给了一家咖啡店。想象着那样的场景,心里忽然泛起点奇异的期待——就像小时候在组织基地的通风管道里,偷偷听其他孩子讲外面世界的故事。
“对了博士,”她转身往地下室走,“明天去沙滩前,能不能绕个路,从毛利事务所门口过一下?”
阿笠博士笑着点头:“当然可以。不过可别被小五郎先生看到,他要是拉着你聊案情,怕是到天黑都走不了。”
到了明天,
第二天一早,阿笠博士把黄色甲壳虫擦得锃亮,停在巷口等灰原哀。她背着个小小的双肩包走出来,扫了眼车身,语气还是带着点挑剔:“博士,开你的车吧。提前说好,我全程盯着仪表盘,要是水温过高或者有异响,立刻停车——我可不想被抛在半路。”
“放心放心,昨晚刚去修过,保证没问题!”阿笠博士拍着胸脯保证,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车子慢悠悠地驶过高楼林立的街道,灰原哀果然全程盯着仪表盘,时不时提醒一句“转速太高了”“刹车轻点”,活像个严格的质检员。阿笠博士被念得没办法,只好乖乖照做,倒让这老古董车开出了前所未有的平稳。
快到毛利事务所时,灰原哀忽然说:“就在前面停吧,别靠太近。”
车子刚停稳,就见毛利兰从事务所门口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个便当盒。看到黄色甲壳虫和车里的灰原哀,她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小哀?你怎么来了?”
灰原哀推开车门下车,双手背在身后,下巴微微扬起:“谁说我来你这里了?”她指了指旁边的阿笠博士,“主要是在这里试车。博士说他的车修好了,我来验收一下。”
“试车呀?”小兰笑着打量了一圈甲壳虫,“这车子看着好可爱,像玩具车一样。”
灰原哀心里“咯噔”一下——这不正是自己昨天吐槽的话吗?她瞥了眼车里假装看地图的阿笠博士,后者正偷偷朝她挤眼睛,显然是想帮她圆谎。
“还行吧。”她故作淡定地绕着车子走了一圈,用手指敲了敲车门,“车身刚性一般,隔音也差,也就代步能用。”
小兰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你懂的真多呀。对了,你们是要去沙滩吗?柯南刚才还说,不知道你会不会去呢。”
提到柯南,灰原哀的脚步顿了顿:“还没定。”她抬头看了眼那栋挂着“毛利侦探事务所”招牌的小楼,三楼的窗户开着,隐约能看到个戴着帽子的人影晃过,大概是毛利小五郎,“这里就是你家呀?”
“是呀,一楼是咖啡店,二楼是我和爸爸住的地方。”小兰热情地邀请,“要不要上去坐坐?我刚做了三明治,一起吃点?”
“不了。”灰原哀立刻摆手,往后退了半步,“试车时间宝贵,还要赶回去呢。”她怕再多待一秒,那点“只想站门口看看”的小心思就要暴露了。
阿笠博士适时从车里探出头:“小兰啊,我们确实得走了,少年侦探团还在沙滩那边等着呢。”
“那好吧。”小兰也不勉强,把手里的便当盒递过来,“这个给你带在路上吃,金枪鱼馅的,你昨天好像挺喜欢的。”
灰原哀看着那盒包装精致的便当,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小兰的手,像触电似的缩了缩:“谢了。”
“那我们沙滩见啦!”小兰挥挥手,转身跑回了事务所。
灰原哀坐回车里,把便当盒放在腿上,看着毛利事务所的方向,忽然轻轻“哼”了一声:“什么试车,明明就是特意绕路……”
阿笠博士发动车子,笑着说:“现在知道人家多惦记你了吧?柯南在电话里问了三遍‘小哀真的不来吗’,小兰也特意多做了你的份……”
小兰刚转身走了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灰原哀急促的声音:“等一下,小兰姐姐!”
她回过头,看见那个小小的身影站在原地,双手攥着便当盒,脸颊有点红:“我能……进去参观一下吗?就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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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当然可以呀!”
灰原哀跟着她走进事务所时,鼻尖立刻萦绕着一股淡淡的酒气。一楼咖啡店的香气没能完全盖过三楼飘下来的威士忌味,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果然和阿笠博士说的一样。
刚上到二楼,就见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男人瘫在沙发上,手里还攥着空酒瓶,正是毛利小五郎。他眯着眼打量着灰原哀,打了个酒嗝:“这小鬼是谁啊?”
“爸爸,这是阿笠博士的亲戚,叫灰原哀。”小兰连忙介绍,“小哀,这是我爸爸。”
灰原哀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和微颤的手指,忽然想起16岁时见过的毛利小五郎——那时候他虽然也爱喝酒,却没现在这么颓唐。她没忍住,像当年一样开口:“叔叔,喝太多酒会得肝硬化,还可能引发脑血管病。抽烟喝酒都不好,对身体损害很大的。”
毛利小五郎猛地坐直了,指着她瞪圆了眼:“你这个小鬼怎么这么像那个洛保?还有志保那丫头!你们是亲戚吗?管这么宽!上次洛保也这么说我,我喝酒我乐意!”
“乐意也不能拿健康开玩笑。”灰原哀仰头看着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叔叔你最近是不是手脚麻木?晚上还睡不着觉?”
毛利小五郎的酒意瞬间醒了大半,惊讶地张大嘴:“你怎么知道?”
“看你的脸色和手抖的频率就知道了。”灰原哀想起中医里的辨证理论,“如果有空的话泡泡脚,加些艾叶和红花,能促进血液循环,对血管好。”她顿了顿,补充道,“实在想喝酒,就喝蒸酒,杂质少些,对肝脏负担轻点。我看书上说的,这样才好。”
她盯着毛利小五郎,眼神像个严厉的医生:“叔叔是想中风躺床上,再也看不了冲野洋子的演唱会吗?”
“你这小鬼……”毛利小五郎被堵得说不出话,却莫名觉得这眼神、这语气,和记忆里那个叫洛保的姑娘重合在一起。
这时,灰原哀忽然垂下眼帘,声音轻了些:“你说的洛保,好像是我的表姐。”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下来。小兰端着茶杯的手僵在半空,阿笠博士刚迈上二楼的脚步顿住了,连沙发上的毛利小五郎都忘了喝酒,直勾勾地看着她。
谁也没料到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女孩,会和那个失踪已久的“洛保”扯上关系。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光斑,将灰原哀小小的身影裹在中间,她攥着便当盒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过了好一会儿,小兰才试探着开口:“小哀,你……见过洛保姐姐吗?”
灰原哀抬起头,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光,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掩饰:“小时候见过几次。她总说,毛利叔叔虽然爱喝酒,却很厉害——”她顿了顿,看向沙发上的毛利小五郎,“不过厉害的人,更该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是吗?”
毛利小五郎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哼了一声,把空酒瓶往旁边一扔:“知道了知道了,小鬼头比老太婆还啰嗦。”
灰原哀没再说话,只是快速扫了眼二楼的布局——墙上贴着冲野洋子的海报,餐桌上摆着没收拾的餐具,阳台上晾着小兰的空手道服。这满是烟火气的样子,和组织冰冷的实验室截然不同。
“参观完了,我们该走了。”她转身往门口走,脚步比来时快了些,像在逃离什么。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下,回头看向毛利小五郎:“泡脚水温度别太高,40度左右最合适。还有,少抽点烟。”
灰原哀的指尖在便当盒上划了个圈,忽然抬起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别人的事:“表姐好像有事情要忙。17到18岁那阵子,就从中国去美国了,说是那边需要天才医学家卧底,她就去了。”
她看着小兰骤然睁大的眼睛,继续说道:“临走前她跟我说,要是她能回来,就自己跟你们解释;要是回不来……就让我替她来看看。”
阳光从窗棂漏进来,在她亚麻色的短发上跳跃,像撒了把碎金。她忽然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叹息:“她还说,答应过小兰姐姐,有句话必须亲口告诉你。”
小兰的心跳猛地加速,攥着围裙的手指泛白:“洛保姐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灰原哀的目光落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忽然想起12岁那年樱花树下,自己看着小兰接过工藤新一递来的樱花书签时,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说,她对小兰姐姐的感情,不是姐姐对妹妹那种。”
这句话像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房间里炸出无声的涟漪。毛利小五郎的酒彻底醒了,张着嘴说不出话;阿笠博士的眼镜滑到鼻尖,也忘了推上去。
灰原哀迎着小兰震惊的目光,继续往下说,每一个字都清晰得像手术刀划开皮肤:“是爱一个人的那种,想跟你在一起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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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话的时候,手里还攥着你送她的那枚樱花胸针,说等任务结束,就回来亲手给你戴上。”
她看着小兰瞬间湿润的眼眶,忽然垂下眼帘,声音里掺了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她还说,要是有什么事不得不隐瞒你,不得不骗你……让你别怪她。”
最后那句“别怪她”,说得轻得像风,却重重砸在小兰心上。谁也没注意到,灰原哀攥着便当盒的手指,已经深深掐进了掌心——那些半真半假的话里,藏着多少属于宫野志保的真心,或许连她自己都分不清。
“你……你说什么?”小兰的声音发颤,“洛保姐姐她……”
“她没说完的话,大概就是这些了
”灰原哀猛地抬起头,眼底的复杂被一层冰冷覆盖,像是怕被人看穿什么,“信不信由你。我们该走了,博士。”
她转身就往门口走,脚步快得像在逃。经过小兰身边时,胳膊不小心被撞了一下,便当盒掉在地上,金枪鱼三明治滚出来,沾了点灰尘。
小兰慌忙去捡,指尖却触到灰原哀冰凉的手背。那个小小的身体瞬间僵住,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转身跑下楼梯,连掉在地上的便当都没回头捡。
阿笠博士连忙跟上去,路过毛利小五郎身边时,后者忽然摸着下巴嘟囔:“这小鬼……说的话怎么听着比洛保那丫头还别扭……”
小兰站在原地,手里捏着那枚沾了灰的三明治,眼泪忽然毫无预兆地掉下来。她分不清心里翻涌的是震惊、疑惑,
还是别的什么——洛保姐姐的告白太过突然,可灰原哀说这话时的眼神,却像根细针,轻轻刺在她心上,带着点熟悉的、让人心慌的疼。
楼下传来黄色甲壳虫发动的声音,小兰冲到窗边,看着那辆小车渐渐驶远,车后座那个小小的身影始终背对着她,没再回头。
黄色甲壳虫刚驶出两个路口,灰原哀就猛地攥紧了衣角,声音带着压抑的烦躁:“看什么看?博士。”
阿笠博士从后视镜里收回目光,小心翼翼地问:“小哀,你刚才跟小兰说的那些……”
“不可以这样半真半假的告白,对吧?”她打断他,指尖在膝盖上抠出浅浅的月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这样告诉她,难道要接着说‘其实我就是洛保,现在变小了’?”
车窗外的樱花树飞速倒退,像被拉散的记忆碎片。她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裹着点自嘲:“组织的人还在找我,银面盯着父亲的研究成果不放,琴酒的枪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对准这里……我这样的人,怎么能把危险带到她身上?”
阿笠博士叹了口气:“可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小兰她……”
“她不会信的。”灰原哀望着窗外,眼神冷得像结了冰,“一个‘表姐’的告白,听起来就像小孩子编的故事。等过两天,她就会忘了。”
话虽如此,她却想起小兰湿润的眼眶,想起那枚被她攥在手里的樱花胸针——那是16岁的洛保临走时,小兰硬塞给她的,说“看到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像被那枚胸针的尖刺扎到。
“我不会把危险带给她的。”她重复道,声音比刚才坚定了些,“等解药做好,找到姐姐的下落,我就离开米花町。到时候……这些半真半假的话,就当没说过。”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小手,这双属于7岁孩童的手,既握过冰冷的试剂瓶,也攥过小兰温暖的掌心,
两种温度在皮肤下交战,像她此刻的心情。
毛利小五郎把空酒瓶扔进垃圾桶,打了个哈欠对小兰说:“小孩子不会说谎,但要说是什么表姐妹,我可不信。依我看啊,准是跟她那表姐待久了,连说话的腔调、皱眉头的样子都学得一模一样。”
小兰蹲在地上,把沾了灰的三明治放进保鲜盒,指尖还残留着刚才触到灰原哀手背时的冰凉。她没抬头,声音闷闷的:“爸爸怎么想的呀?”
“我?”毛利小五郎摸了摸下巴,忽然难得正经起来,“你对工藤那鬼小子,还打算等多久?”
小兰的动作顿了顿,没说话。
“还有那个志保……哦不,洛保。”他走到窗边,看着巷口那辆黄色甲壳虫消失的方向,“那丫头是真守承诺,哪怕自己回不来,都让表妹把话带到。哪像工藤,跑出去大半年,连个影子都没有,就靠打电话骗你。”
他转身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过来人的沧桑:“但你得先分清楚,什么是爱,什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