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大学侦探社(2 / 2)

“因为我们是……”小兰顿了顿,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换成了更稳妥的说法,“因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

工藤新一在后面听得牙酸,又插不上嘴,只能闷头跟着走。赤井秀一则落后半步,看着洛保明显放松下来的肩膀,眼底的担忧淡了些——至少她现在愿意依赖小兰,总比之前像只炸毛的猫要好。

到了医院,处理伤口的护士看着洛保后背上那片红肿的烫伤,忍不住咋舌:“小姑娘这是跟火盆贴脸了?再晚点来,真皮层都要烧坏了。”

洛保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却硬撑:“小场面,以前在实验室被酒精灯燎过比这严重的。”

护士刚要再说什么,就被小兰笑着打断:“她就喜欢吹牛,您轻点处理就行。”

洛保瞪了小兰一眼,却没反驳。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她突然想起苏州医院的诊室,白大褂的袖口沾着碘伏味,手里的听诊器总是带着点凉意——这些记忆碎片像气泡一样冒出来,又倏地破了,抓都抓不住。

处理完伤口,护士用纱布把她后背缠成个木乃伊,洛保对着镜子扯了扯衣服,嘟囔道:“这要是被步美看到,又得被当成外星人研究。”

小兰帮她理了理衣领,轻声说:“我跟他们说你去外地参加竞赛了,要过几天才回来。”

“还是你想得周到。”洛保拍了拍她的胳膊,刚想再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动着“表妹-洛瑶”的名字,后面还跟着个括号,写着“苏州”。

洛保盯着那名字看了三秒,突然按下了接听键,语气是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熟稔:“喂,小瑶?”

电话那头传来个清脆的女声,带着点咋咋呼呼的急切:“姐!我听姑……听洛溪姐说你出事了?烧着了?严不严重啊?我跟科室的张主任请假了,明天就飞东京看你!”

洛保皱了皱眉:“瞎咋呼什么?一点小烫伤,死不了。让你别跟来,我这边忙着呢。”

“忙着?忙着跟你那个警察姐夫还有高中生小女友约会?”洛瑶在那头阴阳怪气,“要不是姑……洛溪姐拦着,我去年就想去找你了!对了,你上次说给我带的东京限定樱花糖呢?再不给我寄过来,我就……”

洛保不耐烦地打断她:“知道了知道了,等我好了就给你寄。挂了,头疼。”

她利落挂断电话,抬头就对上三双写满“你居然记得”的眼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看什么?表妹而已,总不至于忘得一干二净。”

话音刚落,一阵尖锐的头痛猛地袭来,她踉跄着扶住墙壁,指尖掐进砖缝里。几秒后,她缓缓抬起头,眼里的迷茫被清明取代,只是带着点劫后余生的恍惚:“嗯……好像想起一些事情了。”

她转头瞪向工藤新一,语气陡然带了火药味:“这次的案子我帮你解决了。你说这案子是纯恶?我看未必。那个佐藤,不算纯粹的坏人。”

记忆的碎片突然清晰得扎人,她上前一步,戳着工藤新一的胸口,怒气冲冲地说:“哦,我记起来了!你那次去被火烧的桥,是因为把小兰带去那里约会,对吧?”

“所有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洛保深吸一口气,后背的烫伤在动作间扯得生疼,“刚刚那个纵火犯被抓,我为什么会卷进去?还不是因为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往仓库里冲!我拉都拉不住,你喊着里面有人,直接就往下跳——拦都拦不住!”

她的声音发颤,一半是疼,一半是后怕:“就是因为你先跳了,我才会跟着冲进化学仓库。刚才从里面出来,脑子里全是灰原哀的记忆,叫小兰‘小兰姐姐’,看着她要冲进去的时候,我赶紧让园子看好她……”

“我在里面见到你,让你去二楼关闸门,自己去另一边关主闸。”她的视线落在远处的消防车残骸上,声音轻了些,“可那个地方被化学爆炸的余波炸开了,我掉进去,见到了那个纵火犯。”

“我跟他聊了很久。”洛保的语气软下来,带着点复杂的唏嘘,“他问我不怕死吗?我笑着说,那时候只停留在灰原哀的记忆里——怕死,但更怕你死了,小兰会难过。”

她瞥了一眼脸色发白的小兰,自嘲地笑了笑:“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你们是一对,完全忘了我和小兰的关系。我说‘我怕呀,更怕我爱的人难过’,说的其实是你死了,小兰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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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喜欢火,其实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洛保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荧光棒,“他和我一样怕黑,被关过小黑屋子。我问他除了纵火,有没有做过别的事?他说种过玫瑰。”

“我告诉他,光不一定是火。”她抬眼看向天空,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在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可以是人,可以是灯光,可以是任何能照亮黑暗的东西。”

话锋突然一转,她又瞪向工藤新一,眼里的怒气几乎要溢出来:“他还告诉我,你带着小兰去玫瑰园约会,上了新闻——好家伙!你带着我爱的人去约会!”

“现在人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女朋友,谁知道她是我的女人?”洛保的声音又急又快,像憋了太久的潮水终于决堤,“这样一来,小兰的安全怎么办?坏人要动手,第一个就会盯上她!”

她喘了口气,视线扫过三人,最后落在工藤新一身上:“少年侦探团参与的案子,是不是都跟你有关系?你觉得我要不要一个个翻出来,看看里面藏着多少能让我头疼的坑?”

一直沉默的小兰突然上前一步,猛地抱住了洛保,力气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她的身体在发抖,眼泪砸在洛保的肩膀上,滚烫得惊人:“你……你都想起来了?”

洛保被她抱得一愣,后背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可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填得满满的。她抬手拍了拍小兰的背,声音软得像棉花:“嗯,都想起来了。”

“你这个笨蛋……”小兰的声音哽咽着,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你吓死我了,刚才说那些话,我还以为你永远都记不起来了……”

“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洛保笑了,抬手擦掉她脸颊的眼泪,指尖带着点粗糙的温柔,“反正不管我是谁,总会忍不住想护着你。”

工藤新一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多余的电线杆,轻咳一声打破沉默:“那个……既然记起来了,是不是该去录口供了?高木警官还在等……”

“等会儿再去!”洛保和小兰异口同声地打断他,说完又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

阳光穿过她们交叠的身影,在地上织成一张温暖的网。洛保看着小兰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那些被副作用搅乱的记忆,那些疼痛和混乱,都值了。

我回学校了!反正其他人也不知道……”

她低头抠着手指,声音越来越小,却带着点破罐子破摔的坦然:“我跟小兰做的事情,知道了也没办法,都已经做了……她都强迫我做了。”

猛地抬头瞪向小兰,眼里却没什么怒气,反倒带着点委屈:“你怎么就没停呢?逼着我吃下那个药,我在厕所里喊了多少次让你停,你非要……”

话到嘴边突然卡住,她别过脸,耳根红得快要滴血:“那天在厕所里,我说了……我是你的。”

工藤新一在一旁听得眼皮直跳,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洛保一个眼刀扫了回去。

“至于副作用,”她深吸一口气,语气恢复了冷静,“就是那个变大变小的药,偶尔会头疼失忆,但不用担心,记忆总会找回来的。”

她抬手捋了捋头发,指尖划过发梢时顿了顿:“你看,现在发型都跟18岁时一样了。”

视线转向小兰,突然往后缩了缩,像只被吓到的猫:“还有小兰……你别总盯着我看。”

“我有点怕你,”她小声嘟囔,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示弱,“你吃醋起来的时候,我怕。”

小兰被她这副样子逗得心头一软,刚想上前,就见洛保转身往车站跑,边跑边喊:“我去学校拿书包!晚上博士家见!”

阳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校服外套的衣角在风里飞着,像只终于找到方向的鸟。

小兰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笑了起来,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洛保跑到车站台阶上,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冲小兰喊:“还有别忘了!我18岁的样子是高冷的!”她双手插在校服口袋里,下巴微微扬起,试图摆出记忆里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如果我失忆变高冷,那还说得过去,但我现在没失忆,别总逗我让我破防。”

小兰在原地笑得眉眼弯弯,朝她挥了挥手:“知道啦!高冷的洛保同学!”

洛保脸颊发烫,转身抓起站台的公用电话,手指在按键上顿了顿,拨通了步美的号码。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刻意压低声音,模仿着过去冷静的语调:“步美?是我。”

“小哀!你没事吧?”电话那头传来步美带着哭腔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元太和光彦的询问声,“我们听柯南说你受伤了……”

“一点小伤,没事。”洛保靠在电话亭玻璃上,后背的灼痛让她皱了皱眉,“对了,你们大学的侦探社……要不要我加入一下?”

“真的吗?!”步美的声音瞬间拔高,“太好了!我们刚接手一个案子,正愁找不到头绪呢!”

小主,

挂了电话,洛保看着天边飘过的云,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冲还没走远的赤井秀一喊:“姐夫!”

赤井秀一停下脚步,回头看她。

“18岁的我,你总见过吧?”洛保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较劲的意味,“你说我那时候高冷不高冷?”

赤井秀一沉默片刻,想起第一次在组织里见到的那个少女——白大褂下摆扫过实验室地砖,眼神比冰还冷,递过来的试剂管上连指温都带着疏离。他点了点头:“高冷。”

“看吧。”洛保得意地冲小兰扬了扬下巴,却在对上小兰含笑的目光时,耳朵又红了,“那时候连琴酒都不敢随便跟我搭话,也就你……”

她没再说下去,转身跳上刚到站的电车,隔着车窗冲他们挥手。

电车启动时,洛保靠在座椅上,慢慢卸下那点刻意维持的高冷。车窗外的街景飞速倒退,像被拉快的胶片,她望着玻璃上自己的倒影——18岁的脸,带着点青涩的轮廓,眼神里却藏着24岁才有的疲惫与温柔。

“这才是我平常的样子啊,她对着倒影轻声说,三天后,帝丹大学侦探社活动室。

洛保坐在堆满卷宗的长桌旁,指尖划过一张现场照片。照片里是一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画室,画布散落一地,墙角的画架倒在血泊里——画家田中诚一被发现死在画室中,致命伤是后脑遭到钝器击打,凶器初步判定为掉在一旁的青铜雕塑。

“死者是小有名气的抽象派画家,”光彦推了推眼镜,指着卷宗上的资料,“案发前一天,他的助手说听到他和人争吵,好像是关于一幅丢失的画。”

元太趴在桌上,指着照片里一幅没被损坏的画:“这幅画好奇怪啊,全是黑色的,就中间有个白色的圆点。”

洛保拿起那幅画的特写照片,指尖在白色圆点上停顿。那圆点边缘并不规整,像被人用刮刀硬生生刮出来的,底下隐约透出一点红色。

“死者最近在做心理治疗。”步美递过来一份病历,“他的心理医生说,他有严重的焦虑症,总说自己被‘影子’缠着。”

洛保翻到病历最后一页,目光落在“家族病史”一栏——田中诚一的妹妹田中芽衣,十年前因抑郁症自杀,死时手里攥着一幅同样风格的黑色画作。

“去找他的心理医生谈谈。”洛保站起身,抓起外套,“还有,查一下他妹妹去世前的主治医生,以及那幅丢失的画的下落。”

心理医生的诊所藏在一条安静的巷子里,推开门的瞬间,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医生是个戴金边眼镜的女人,看到洛保一行人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慌乱。

“田中先生的案子,警方已经问过好几次了。”女人搅动着咖啡杯,声音有些发飘,“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他最近状态很差,总说看到妹妹的影子……”

“他有没有提过一幅红色的画?”洛保突然开口,目光直直地看向女人,“画里全是红色,像被血浸透的那种。”

女人的手猛地一颤,咖啡溅到了白大褂上:“你……你怎么知道?”

“那幅画是他妹妹的遗作,对吗?”洛保走到窗边,看着巷子里来往的行人,“田中芽衣不是自杀,是被人谋杀的,而你,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女人的脸色瞬间惨白,瘫坐在椅子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是他逼我的……田中诚一发现了我和他妹妹的关系,他说如果我不帮他伪造自杀现场,就把一切公之于众……”

原来田中芽衣和这位心理医生是恋人,田中诚一发现后无法接受,争执中失手推死了妹妹。他威胁当时还在医学院就读的医生伪造了自杀证明,这些年却一直被愧疚折磨,靠着心理治疗麻痹自己,直到最近想把真相画出来,才被医生灭口。

“那幅红色的画,画的是他妹妹遇害的场景。”女人捂着脸,声音哽咽,“他说要把画公之于众,我一时糊涂……”

洛保看着窗外的阳光,突然想起佐藤健司说过的话——光不一定是火。她轻轻叹了口气:“你怕真相曝光,怕世人的眼光,可你知道吗?真正能灼伤你的,从来不是别人的目光,是你自己心里的黑暗。”

案子结束的那天,洛保在侦探社待到很晚。步美他们已经离开,活动室里只剩下她和一堆没整理的卷宗。她翻到一份旧档案,是关于十年前田中芽衣自杀案的报道,照片里的少女笑得眉眼弯弯,手里拿着一支画笔。

手机突然震动,是小兰发来的信息:“睡了吗?我煮了味噌汤,给你留着。”

洛保盯着信息看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敲出一行字:“马上回来。”

她收拾好东西,锁上活动室的门,夜晚的风带着樱花的香气扑在脸上。路过画室时,看到里面亮着灯——是那位心理医生,她正坐在田中芽衣的画架前,用白色颜料一点点覆盖画布上的黑色。

洛保没有进去,只是站在窗外看了一会儿。月光透过窗户落在画布上,白色颜料渐渐透出柔和的光泽,像雪落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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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每个犯错的人心里都藏着一道伤口,有些人用黑暗掩盖,有些人用谎言包裹,但总有一天,他们需要学会用自己的光去照亮那片阴影。就像佐藤健司可以试试投影仪,就像这位医生正在用白色覆盖黑色。

回到博士家时,小兰正坐在玄关等她,手里捧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味噌汤。看到洛保进来,她连忙站起来,眼里带着点担忧:“后背还疼吗?”

洛保接过汤碗,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里:“好多了。”

“今天的案子……”小兰犹豫了一下,“解决了?”

“嗯。”洛保喝了口汤,抬头看向她,突然笑了,“你看,案子可以解决,但人心的问题,需要慢慢疗愈。就像那个心理医生,她需要时间去面对自己的过错。”

她放下汤碗,凑到小兰面前,声音里带着点狡黠:“就像我,需要时间适应……18岁的身体,还有一个总让我破防的你。”

小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划过她耳后的痣:“慢慢来,我等你。”

窗外的月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撒了一层温柔的霜。洛保看着小兰眼里的光,突然觉得,不管是18岁还是24岁,不管是灰原哀还是洛保,只要身边有这个人,有需要去解决的案子,有需要去疗愈的心灵,这样的人生,就不算太糟,接下来的几个月,洛保一边处理苏州医院的远程问诊,一边跟着大学侦探社破了不少案子。她帮因失手伤人而自闭的少年走出阴影,教他用画笔代替拳头表达情绪;她解开了独居老人藏在旧信件里的执念,帮老人找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她甚至说服了一个专门偷窃古董的小偷,让他成为了博物馆的志愿修复师。

每次解决一个案子,她都会在笔记本上画一个小小的太阳——光不一定是火,也可以是这些慢慢被治愈的人心。

这天,洛保刚结束一个视频问诊,手机突然响起,是赤井秀一打来的。

“你姐姐明天到东京。”赤井秀一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格外清晰,“她说……要亲手给你做你最爱吃的味噌汤。”

洛保握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后背的伤疤在阴雨天隐隐作痛,却没什么可害怕的。她看向窗外,博士家的院子里,小兰正和步美他们一起种花,阳光落在她们身上,亮得像一幅画。

“知道了。”她对着电话轻声说,“告诉她,我等着。”

挂了电话,洛保拿起笔记本,在最新一页画了个大大的太阳,旁边写着一行字:光无处不在,只要愿意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