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上的独臂女鬼(2 / 2)

远处传来面包车的引擎声,那三个蒙麻袋的人举着火把搜索。我躲在墓碑后面,突然摸到一个冰冷的东西——是半截断臂,皮肤青紫,手腕上戴着生锈的银镯子,刻着"平安"二字。

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七年前,我和几个朋友来这里探险,在废弃的矿洞里发现了一个被囚禁的女人。我们害怕惹麻烦,没有报警,而是选择了沉默。后来听说那个女人被折磨致死,尸体被埋在盘山公路附近。

"终于找到你了。"熟悉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我僵硬地转头,穿黑斗篷的独臂女人就站在我身后,她完好的左手抓住我的肩膀,指甲深深刺进肉里,"当年你明明可以救我,为什么要装作没看见?"

坟地里的手抓住了我的脚踝,蒙麻袋的人举着铁锹围了过来。独臂女人掀开斗篷,她残缺的右肩正在长出新的手臂,血肉模糊的肌肉组织快速生长,最后变成一只布满我指纹的手。

"现在,该你付出代价了。"她张开嘴,里面密密麻麻全是尖利的牙齿。我想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手将我拖进土里,铁锹的寒光在眼前闪过。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说我是在盘山公路的悬崖下被发现的,浑身是伤,右手不翼而飞。我颤抖着摸向自己的右肩,那里缠着厚厚的绷带,隐隐传来钻心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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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那天,我收到一个包裹。打开后里面是一只断手,皮肤青紫,手腕上戴着生锈的银镯子。包裹里还有一张照片,是我和朋友们当年在矿洞外的合影,照片上每个的脸上,都被画上了血红色的叉。

从那以后,盘山公路上经常发生离奇的车祸。目击者说,总能看见一个穿黑斗篷的独臂女人在路边徘徊,她的右手时而残缺,时而完好,拦下每一辆路过的车,问同样的问题:"你见过我的手吗?"

而在每年的雨夜,那个穿红雨衣的小女孩就会出现,她空洞的眼眶里流出鲜血,拦住过往的车辆:"叔叔,能带我去找妈妈吗?"没有人知道,她的妈妈,就是当年那个被活埋的独臂女人。

我辞去了网约车司机的工作,但噩梦从未停止。每当夜深人静,我都能听见指甲抓挠墙壁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啜泣声:"还我手来...还我手来..."我的右肩开始腐烂,医生查不出任何病因,只能眼睁睁看着肌肉一块块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后来有人在盘山公路旁立了座庙,供奉着独臂观音。据说路过的司机都会在这里上香,祈求平安。但香火再旺,也无法平息那些冤魂的怨气。因为在这条蜿蜒的山路上,每一寸土地都浸透着鲜血,每一阵风都裹挟着哭声,而那些被遗忘的罪孽,终将在某个夜晚,找上门来。

如今我时常站在窗前,望着远方的青山。那里云雾缭绕,隐约能看见盘山公路的轮廓。偶尔有车灯在山间闪烁,我就会想起那个恐怖的夜晚,想起独臂女人空洞的眼神,和小女孩绝望的哭喊。

有时候我会想,如果当年我们选择了报警,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悲剧?但一切都太晚了,那些被埋葬的真相,那些未偿还的罪孽,都化作了山路上的孤魂野鬼,永远徘徊在生与死的边缘,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公道。

而我,作为当年的旁观者,将永远背负着这份罪孽,在无尽的恐惧和悔恨中,等待着最终的审判。因为我知道,在那迷雾笼罩的盘山道上,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等待着复仇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