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饥肠辘辘，瘦骨嶙峋，脸上都是麻木的神情，城池中也是冷冷清清。

三玖与何无患逛了一会儿就觉得没什么意思。

在现在这个世道，人已经成了最廉价的商品，即便是在这样的大城池中都有人活不下去了卖孩子，价钱也十分的低廉，卖掉孩子得来的钱顶多够一家两三个月的口粮。

更困难一些的乡下地区，几十个铜板就能换走一个孩子，这里多的是养不起的孩子。将孩子卖了即便是得不到多少的钱，也能减轻些负担。

“倒是便宜了那些作恶的人。”

在太平盛世想要带走一个孩子可能还需要偷抢掳掠，在这个时代根本不用这样做，一口米粮就能将孩子直接带走。

刚刚三玖她们就在卖孩子的现场，见证了这一幕。

“要跟过去看看吗？”何无患见三玖感兴趣，贴心的问道。

三玖也没有反对，两妖跟上了带孩子走的人。

这人一路上与其他同伴汇合，又接了一些其他的孩子，向着一个村子的方向走去。

这个村子经历过一场屠杀早就因为没什么人而荒废了下来，现在这个村子被一群人占据了。

这里有不少被带回来的小孩，但是这些孩子也不全是买回来的，也有被顺手掳回来的。

如果说这些孩子被买走之前过着贫苦的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被这群人买回来后才是他们更加悲惨生活的另一个开端。

盘踞在这里的可不是什么正经人，他们买孩子回来也不是用来当奴婢，甚至不是调教好送去给贵族当玩物的。这些孩子不过是他们修炼的耗材，盘踞在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一群修炼邪功的邪道。

这些孩子被用掉之前都会经受非人的折磨，他们还控制这群孩子不能轻易的死去和崩溃，让他们清醒的体会痛苦却又不能反抗和表达。

三玖与何无患都是妖，与人类种族都不同，对此倒也没有太过愤恨，不过对于幼崽被这样对待也是有些看不下去。

“是不是现在觉得天道也没有那么偏爱人族。”何无患问三玖。

这些乱世下的人类，比他们这些异类过的还要凄惨，某种意义上，何无患体悟到了什么叫众生皆苦。

“这些底层百姓并不能代表全人类，他们是很惨，但是这种惨境也是他们的同类造成的。还有许多人过着挥金如土，纸醉金迷的生活。”

“用马车装载的金银珠宝，绫罗锦缎，古玩字画一车又一车的拉进了节度使的家门，他们用来暖脚的都不是什么暖炉，而是美貌的婢女，人与人的差距就是这么大。”

何无患作为千年大妖，也不止经历过一次人间的改朝换代，他觉得三玖说的没错，人类的苦难大多是人类自己制造的。

人吃人比妖吃人还要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