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书信大将军,请他允我暂缓进军。”孙礼打断他,目光坚定而沉稳。
石苞眼中仍有疑虑,低声道:“可若延误军机,朝中恐怕……”
孙礼抬手止住他的话,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用兵之道,贵在诈巧。诸葛恪远道而来,求战心切,我军若按兵不动,他必会急躁。待他师老兵疲,再寻机出击,方为上策。”
石苞沉默片刻,终于点头:“末将明白了。”
孙礼拍了拍他的肩,语气缓和:“传令下去,各部加强戒备,但暂不进军。另外,多派斥候,盯紧吴军动向。”
“是!”石苞抱拳领命,转身大步离去。
得到许昌曹璟的回复后,孙礼心中稍定。他率领魏军浩浩荡荡行至寿春,却突然下令全军驻扎,按兵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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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清晨,孙礼都会披甲巡视军营,目光锐利地检视士卒操练。将士们挥汗如雨,刀枪碰撞之声不绝于耳,可他却始终不下达进军的命令。
"太尉究竟在等什么?"校尉许仪(许褚之子)低声抱怨,"吴军已至合肥城下,我们再不出兵,岂不坐视敌军攻城略地?"
"嘘!慎言!"典满连忙制止,"太尉自有深意。"
“慎言个屁!大将军令我等四月出洛阳,太尉拖至五月才到寿春,如今合肥城被围,张特乃大将军爱将,张特若战死……”许仪嘟囔着嘴,没有继续说完。
可军中议论却越来越多。有人猜测孙礼畏惧诸葛恪的威名,不敢正面交锋;也有人认为他在等待更好的战机。营帐内外,窃窃私语不断,可孙礼却恍若未闻,依旧稳如泰山,每日照例巡视、练兵,仿佛对将士们的焦躁视而不见。
一个月后,探马匆匆奔入中军大帐,单膝跪地,声音略带兴奋:"禀太尉!吴军连攻合肥不克,粮草转运艰难,士气已显低落!"
孙礼原本沉静的面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他缓缓站起身,手指在案几上轻轻一叩,随即猛然拍案,声音洪亮:"速请诸葛诞前来!"
帐内众将闻言,精神一振,齐声应诺:"诺!"众将知道这是要准备作战了。
当夜,军营中灯火通明,士卒们磨刀擦枪,整备甲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孙礼独自走出营帐,仰头望向满天星斗,夜风微凉,拂过他的面庞。
他心中默念:"大将军深谋远虑,此战必胜。"
可随即,他又忍不住冷笑一声:"诸葛恪啊诸葛恪,你自恃才智超群,轻敌冒进,如今久攻不下,粮草渐乏,可曾后悔?"
夏风掠过军营,带来远处野花的淡淡清香,却掩不住即将到来的血腥气息。孙礼紧了紧披风,目光深沉。他知道,明日一战,将决定淮南之地的归属。
他转身走向中军大帐,步伐沉稳而坚定。决战在即,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