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想的是,她那么犟,不受伤影卫自是带不回她。
其实命令下去他就后悔了,可他倨傲了大半辈子,拉不下面子改口。
加之那段时间,还要应对皇帝,也没有时间给他后悔。
等再收到影卫的消息,便是她在谢世子的帮助下,重伤他的影卫回到了大渊京城。
她的决然刺痛了他,之后便是为求活而造反,那抹痛便藏在了内心深处。
直到他登上皇位,家族无恙,他才有心思去想她的事,得知她在大渊京城过得极好,他心底怨念横生。
来的路上,他想过无数种报复她的法子,可当忠勇侯说出,她命不久矣时,他那些恶劣的心思全都散了。
甚至都不敢问她,伤他孩儿的是不是他的影卫,只想解释。
殷九娘亦垂眸看向腹部,那里曾有个小生命。
五个月了,她感受过胎动,很神奇,每一次都能让她心里柔软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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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就动过那么几次,就彻底没了。
“伤我的是东梧皇的人,我入东梧为探,他派人杀我情理之中。”
至于这个孩子,是他们母子缘分浅。
“霍湛,你既有心与大渊交好,从前的事便过去了。”
她不也没杀她给惊鸿报仇么。
又是要与他划清界限的语气,霍湛生出一股烦躁,“你究竟怎样才肯跟我去看大夫?”
他退了一步,不是带她走,而是先治好她。
殷九娘凝眸看他,“先前我身子的确出了问题,叶桢他们救了我,若你不寻我的麻烦,兴许我还能活个几十年。”
几个月不见,这人脑子也丢了不成。
若她有事,桢儿他们哪里允她外出,只怕天涯海角的替她寻医了。
霍湛是关心则乱。
闻言,这才仔细打量她,见她面色红润,的确不似命不久矣的样子。
“真好了?”
殷九娘只想早些打发他离开,点头。
旋即就被男人来了个熊抱,是真的铁钳似的双臂将她死死困住。
殷九娘武功算顶尖的,可在这个男人面前,她总是无力。
就像现在,好似五脏六腑都要勒变形了。
这是男人惩治她的手段之一,以往只要她令他不满意,他便会如此抱她,亦或者按着她做羞辱的事。
每每在她憋的脸色通红,喘不来气时,他才会放开她,并严厉警告,“下次再犯,本王定活活勒死你。”
可那时她是他救下的奴仆,是他的妾室,她对他有所图,只能容忍。
眼下,她是大渊的殷九娘,而他是东梧人。
殷九娘运起内力,一把挣脱开,“够了,霍湛,你究竟想做什么?”
得知她性命无忧,霍湛心底的怨念又冒了出来,“你是我的女人,你说我想做什么,自是带你回家。”
“我是大渊人,我的家就在大渊。”
她绝不会和他回去的。
“你若恨我盗取情报,尽管来杀我,但你眼下是东梧的君王,一举一动都关系着两国交往。”
殷九娘面上依旧平静,“霍湛,我曾有机会杀你的,而你当知道,叶惊鸿在我心里的分量,你我的恩怨就此泯灭不好吗?”
她不惧霍湛,可她不想激怒霍湛,引起两国矛盾,不为别的。
因为惊鸿渴望天下太平无战事。
因为桢儿的夫婿是未来皇帝,若霍湛再起战事,谢霆舟少不得要焦头烂额,连带着桢儿跟着忧心。
白袍翻起,霍湛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扼住殷九娘的喉咙,手臂往前一推,将她整个压在墙上。
眼底的猩红再起,眼神冷戾地仔细地打量她脸上的神情。
依旧只有疏离,没有一丝不舍。
“几年朝夕相处,换不来你一丝情意,殷九娘,你的心是石头做的么?”
他凑近她,“做我妾室两年,七百多个日夜,肌肤相亲,水乳交融,是块石头也该焐化了,你怎能如此无情。
那叶惊鸿就那样好,朕堂堂男儿还比不得她一个假男人,叶桢知道吗?
她知道你之所以收她为徒,是因你心仪叶惊鸿,求而不得,这才将叶惊鸿替你选的徒儿视若珍宝。
她知道你对她的疼爱,皆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