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地上刀痕,
“若能将七道刀气合而为一,威力当增三倍。”
赵教头怔了怔,眼中闪过一丝细细思索的神色,但随即很快抱拳深躬:
“多谢剑魁!赵某……赵某惭愧!”
他脸色羞愧,额头上的汗珠还在不停地滚落。
这时回廊传来急促脚步声。
忠伯带着几个家丁匆匆赶来,他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
头戴一顶喜庆的帽子,手中拿着一把拐杖,此刻正一边走一边气喘吁吁地说道:
“姑爷受惊了!这些粗人不知……”
“无妨。”
莫潇扶起赵教头,笑道,
“习武之人切磋而已。”
阳光透过树影斑驳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哪还有半分方才的凌厉,分明是个温润如玉的佳公子。
护卫们面面相觑,不知是谁先抱拳,转眼间满院武者齐刷刷行礼:
“见过姑爷!”
那声音整齐而洪亮,在院中回荡。
而后莫潇对着忠伯郑重行礼,口中说道
“您不怪我擅作主张就好了。”
“姑爷折煞老奴了!”
听闻此言忠伯急得直跺脚,布满皱纹的手紧紧攥着拐杖。
小米儿眼疾手快扶住老人,顺手往他掌心塞了块桂花糖。
“忠伯您尝尝,扬州新到的。”
少年眯着月牙眼,不疾不徐温润如玉的说道
“莫哥儿最怕长辈客气,您再行礼他该钻地缝了。”
莫潇无奈摇头,转向院中众护卫:
“诸位若有意,不妨演练各自拿手武艺。”
赵教头第一个站出来,抱拳时手腕还在微微发抖看向莫潇的眼神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剑魁,我这'七杀断魂斩'您再给明言些……”
“气走手少阳经时再缓三分。”
看他有些窘迫的模样,莫潇也是干脆,他并指在空中虚划,指尖带起细微白芒,
“刀势如浪,七重相叠。”
说着突然抓住赵铁山手腕一带,众人只见两道残影闪过,地上青砖突然“咔”地裂开七道纹路,竟组成朵菊花形状。
护卫们倒吸凉气。赵铁山盯着自己双手,突然哈哈大笑:
“妙啊!原来真气该这么走!”
竟当场舞起断刀,刀风刮得老槐树哗哗作响。
小米儿蹦到兵器架前,朝使九节鞭的年轻护卫温和的说道:
“小兄弟,鞭子相借一用。”
不等回答,那钢鞭已如活蛇般跃入他手中。
只见青紫衣衫翻飞,九节鞭化作漫天银蛇,最后“啪”地缠住三丈外灯笼穗子,分毫不差。
“手腕要松,眼神要毒。”
小米儿把鞭子抛回去,顺手往那看呆的护卫嘴里塞了颗松子糖,
“像吃糖这样,含着劲别咬死。”
那握着判官笔的护卫也是迫不及待立马上前,刚摆开架势就被莫潇按住肩膀:
“且慢。”
剑魁两指搭在他腕脉上,忽然并指点向腰间秋鸿剑。
剑未出鞘,却有一缕白芒顺着指尖渡入他的经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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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只觉浑身一阵清凉,经脉中舒适无比。
“你所练的铁线游龙笔法刚劲有余,灵巧不足。”
莫潇引着他手臂划出几道弧线,判官笔尖突然迸出尺许青光,在地上刻出深浅一致的“之”字纹。
一个时辰后,院中热闹非凡。使双钩的护卫经指点后,钩法如行云流水;
练硬功的汉子跟着小米儿学了三招卸力技巧;
连厨院来偷看的小厮都躲在一旁胡乱舞着炒勺。
“姑爷,喝口茶润润喉。”
忠伯捧着青瓷盏的手都在发颤,老脸笑成一朵菊花。
莫潇连忙双手接过,忽然听见墙头“咔嚓”一声——原来几个年轻护卫叠罗汉偷看,最上头那个啃的脆梨掉了下来。
小米儿纵身接住梨子,顺势在空中翻了个跟头:
“接着!”
梨子精准飞回那人张大的嘴里,引来满院喝彩。
日头西斜时,柳昤双提着食盒出现在回廊下,鹅黄裙裾拂过青石阶,那倾城绝色的容颜让一众汉子失神了片刻。
不过作为武者很快就收起了心思,反应过来护卫们慌忙行礼,却见她笑着摆手:
“今日特许你们没规矩。”
说着打开食盒,甜香顿时弥漫院落,那些护卫看着恩爱的两人心中羡慕无比。
“莫公子教得辛苦,总该垫垫肚子。”
莫潇接过还带着体温的杏仁酥,指尖不经意相触,两人同时微微一笑眸中情意流转。
小米儿叼着玫瑰饼凑过来,含糊不清道:
“呀,昤双,这教人的可不止是莫哥儿啊?”
“少来。”
柳昤双白了小米儿一眼说道,
“方才厨娘说新来的半罐蜜饯都送去你屋了,还不知足。”
众人哄笑中,她忽然正色朝护卫们福了一礼,
“多谢诸位平日护卫柳家。”
听到这这话,院中先是死寂片刻,紧跟着满脸激动的赵铁山带头单膝跪地:
“大小姐折煞我等!如今又有剑魁指点,兄弟们豁出命也护府上周全!”
众护卫齐声应和,声震屋瓦。
暮色渐浓时,莫潇站在屋檐下看护卫们互相切磋新学招式。小米儿晃到他身边,难得正经道:
“柳家护卫底子不错。”
“嗯。”莫潇目光扫过院中一个个苦练的身影,
“再过月余,七杀断魂斩该有小成。岳丈大人招人的眼光的确不同凡响。”
槐树梢头升起第一颗星子,将两个年轻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厨院飘来炊烟的味道,混着兵器碰撞声与笑语,在柳府上空织成温暖的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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