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她想?她想什么了?
上次?难道她表现的很……
许薏的思绪被带的偏到天边,整个人又羞又怯,“你……明明就……很会!”
会?!
她居然用这个字来形容上次的感觉?周泽言眉峰微微挑动:“那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对我……很满意?”
能不能别说了?!许薏感觉自己快要原地自燃了,下一秒,压在身上的重量忽然减轻。
他手臂撑着缓缓起身,然后一路向下,撩开了她的裙摆……
夜幕下的海湾,深邃安详,时不时还有海鸥觅食滑翔,啾啾嘶嘶的叫声在湿咸的海风中穿梭,与激荡的波涛共鸣,与屋内低语的温柔共谱。
夜色深浓,海浪呼啸,将船周尽数打湿,船舱里留下一层湿热黏腻的水汽,漂泊无定的小船,在一波又一波的风潮逐浪起伏里,渐渐靠岸。
迷乱的航行,终于找到灯塔的曙光,漂泊的疲乏和归航的满足感油然共生……
许薏眼尾猩红,周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半点儿力气,栗色长发层层铺散开来,微妙细小的酥麻,隐隐席卷而来,每个神经细胞,都沉浸在难以言喻里不可自拔。
风停雨歇,残乱起伏的呼吸还未消减半分,又再次被掠夺而去。
昏昏沉沉中,脑海里的某根弦轻轻拨动,许薏似是忽然想到什么,闪躲着别开脸。
节奏被打乱,周泽言湿沉的气息扫在耳边,含住那只红润的耳垂,“躲什么?你自己的也嫌弃?”
他声音暗哑,夹杂着浓重的气泡,柔弱的耳骨被灼的滚烫,连带着整个身体都跟着烧起来,许薏将头埋进他胸膛装死。
但,周泽言并不打算善罢甘休。
他撑着身子跪坐在床上,修长指骨急切粗暴地解开袖扣,朝柜子上一丢,袖扣弹落的声响在耳边被无形放大。
紧接着,窸窸窣窣衣料摩擦声和塑料盒包装扯动的响动,悉数落入耳膜,刺动每个敏感的神经细胞。
下巴被重新掰回,目光在那张冷峻深邃的脸上定焦,那双浸满情欲的眸光里攻势凌厉,恨不得下一秒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平坦脊背宽阔,胸肌宛如雕刻,线条流畅对称有力,与块状分明的腹肌山蜿蜒相连……
许薏眼睫垂垂,脸已经烫的不成样子,没敢继续看下去。
脑海全被某些冲击感占据,蓦地头顶笼下一片阴影,整个人崩的很紧,如同一张拉满的弓。
“紧张?”细碎的笑音在耳际轻漫,“你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会让我犹豫,这战场是上还是不……”
他话没说完,唇角瞬间被香甜软糯封住。
含糊不清的气息里,含着嘤咛细语,“你……别说话!”
周泽言无言轻笑,将掩到枕头下面的那颗小脑袋重新挖出来,“宝宝~”
“你……不要看!”
她无法直视这种失去了遮挡的庇护,被居高临下审视掌控的感觉,不自觉地捂上了自己的眼。
细腻清润的暖玉肤色在半明半昧的光线里,透着朦胧的粉调,剔透玲珑。
周泽言这样静静地看着,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
视觉被黑暗遮掩,感官无限放大,每个细小的响动和呼吸,都敏锐而细腻。
只要想到那双幽深灼热的眸光,要将她的一切情绪感觉猜透,整个人就不自觉地崩紧。
混沌不清的思绪飘忽不定,她又挪开手去遮掩其它,最终却惊觉顾此失彼,上下失守。
恼羞慌错之间,她直接捂上那双灼热的眼眸。
氤氲着情欲旖旎的气氛,并没有随着那双被遮盖的眸光放缓,反而燃的更加浓烈。
扬在半空的手臂被那双大手紧紧箍住,一路滑向指尖,十指交叠的一瞬,喉间溢出的滚热气息,似是一杯醇厚香滑的红酒,后知后觉地有些上头。
“不让看?也不让m,宝宝~,你好直接!”
心弦拨动,失去原来平缓的节奏,音不成掌,顺势待发的弓箭手将弓拉满至极限,与窗外滔滔浪潮合成共鸣。
*
许薏睁开眼,不知是多久之后,周身上下如同被暴击一般的酸痛。
残存在脑海里的点点滴滴,慢慢攻击着她不想回想起的记忆。
她时而被浮云拥起,在天空翱翔,时而如在温泉暖池里浮游,层层叠叠涌起的水痕,潺潺流淌……
疲累到没有知觉,她被裹进暖意融融的毛毯中缩成软软一团,然后看着眼前的床单由蓝灰色换琉璃香槟。
疲乏困倦在吹风筒的嗡鸣声里达到极致,而后沉沉睡去……
松软丝滑的床被,弥漫着淡淡的清冽松香,许薏翻身侧躺,另一侧空空如也,入目是一张浮满的褶皱的睡枕,脑海里忽然被某个不忍直视的画面袭击,睡意醒了大半。
她伸手滑过去,毫无温度的丝质面料在暖融融的皮肤激起涟漪。
周泽言没睡过吗?
沉寂密闭的空间大而广,只有微弱的地廊灯散发着点点暖光。
许薏翻身找手机,床头柜上的白色保温杯下压着一张字条:【醒了就喝点水】
扭开杯盖,参茶清香扑鼻,水温正好,她握着杯子靠坐在床头,给他发信息:【你去哪了?】
短信回的很快:【做晚饭,刚醒?】
许薏看了眼时间,已是凌晨三点多钟,心头猛然被暖意蹭蹭融盖。
她手指停在两人的对话框里,一条信息又弹了过来:【饿吗?起床下来喝汤。】
想到周泽言的厨艺,许薏还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但转念又想到,前半夜被他换着花样“折磨”,情到浓时,她被迫说出的那些令人难以启齿的话,瞬间瑟缩。
她好像并不是那种前一秒躺上床来哼哼唧唧,后一秒下了床无所事事,能坦然相对的性子。
至少,现在不能!
许薏:【不起!我还想再睡一下的!】
信息发过去,停顿了许久,也没再收到回复。
许薏撇撇嘴,愤愤地缩回被窝里,肚子饿的咕咕叫,甚至于隔着楼板,都能闻到鸡汤的鲜美,但又碍于刚刚的死撑,心里不由暗暗地骂着周泽言这个混蛋。
她说不下去就不去的嘛?就真的不能再邀请一下嘛?以往的霸道体贴劲儿都跑光了嘛?
脑海里,飘过闻夏那句“男人得到了就会不懂得珍惜”的至理名句。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闷在被子里的嘀咕声刚感叹完,房门从外向内被推开。
周泽言一身蓝色浴袍松松垮垮地裹着腰身,端着托盘出现在门口。
“怎么听到有人在骂我?”
鲜美的汤汁热气弥漫开来,味蕾瞬间被焕发,许薏强忍着压下翻江倒海的饿意,“你听错了!”
“是吗?”他长身玉立,逆光站在床头,浓重的夜色也压不下浑身上下散发的恣睢和餮足,“宝宝~起床!”
第76章 还疼?粉嘟嘟水汪汪的模样
“不要起!”
虽然吧,她确实很想喝那碗汤,但是,此时的面子更为重要,而且全身酸软无力,某处还有些不可言喻的不适。
周泽言无奈,将托盘放到桌上,顺势坐在床沿,大手覆上她的腰身,轻轻按揉。
隔着薄被,却无法阻挡炙热有利的力度,许薏无端端地想起几小时之前,宽大的掌心压着她细软的腕骨陷入丝滑的被褥,青筋凸起的手臂线条贲张,透着雄性荷尔蒙的野欲,一下下地捻着她的指骨
酸软感渐去,许薏正神游在遐思中,温热的气息忽然贴近。
“不要起?”带着宠溺的尾音轻轻上扬,“还是起不来?”
“谁说我起不来?”
许薏想也没想,挣扎着要挪动着身子,却忽然被他大掌扣住。
“宝宝~”他无奈轻笑,”适当时候要给男人留点面子!”
这关面子什么事儿啊?!
许薏还没想明白,却又听他幽幽地道:“许薏,我是不是太心疼你了”
心疼到昨晚她稍有不适,不管当时是怎样的意乱情迷,他都立马停止、抽身。
反正来
日方长,他不想因为一次的欢愉,让她留下什么不好的体验。
许薏瑟瑟缩缩地躲在被子里,只留一双乌黑清凌的小鹿眼,眼巴巴地瞅着桌上冒着热气的鸡汤咽口水。
算了!周泽言无奈,拿起汤匙搅了搅,“起来吃点东西!”
一晚鸡汤下肚,醇美鲜香,唤醒的味蕾并未得到满足,“还有吗?”
周泽言抿唇噙笑,“光喝汤吗?楼下还有其他的!”
许薏不争气地点点头,拉开被子刚要下床,忽然想到什么,朝周泽言扬起手臂晃了晃,“走不动!”
不是要面子的吗?刚好她也懒得自己下楼!
实话说,大腿还真有些酸软无力。
周泽言显然很吃这套,抬手在她额头rua了两下,然后穿过腿弯将人腾空抱起。
楼下灯光大亮,周泽言将人放到椅子上,还不忘贴心地稳了个靠枕,厨房灶火上的汤锅咕噜噜地冒着热气,连带这个餐厅都被鲜香弥漫。
不多时,一晚热气腾腾云吞面端上桌,白色浓汤打底,上面铺满绿色的菜叶和小颗香菇,薄薄的云吞皮过着鸡汤的鲜香,一口咬下去,唇齿升香,小面劲道,煮的恰到好处。
许薏是真饿了,连带炫了几个小云吞和几口面条后,一碗云吞面已经见了底。
这也太好吃了吧
许薏舔着嘴角,抬眼与对面周泽言的视线撞到一起。
柔和的灯光打在他俊挺的鼻梁,投下立体的暗影,唇角微微勾起浅淡的弧度,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什么意思?嫌她吃的多吗?
许薏垂眸看着碗中的汤匙,对面很快有了椅子拖动的声响,没过多久,小半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推到了她视线范围之内。
“不够的话,再去下一碗!”
“够了!”许薏将碗挪到跟前,吹着热气,白烟缭绕中一张小脸透着红润的光泽。
周泽言双手抱在胸前,慵懒地靠着椅背,静静地看着她吃,“宝宝~”
“嗯?”许薏头也不抬小心翼翼地喝汤。
周泽言微微倾身靠上去,双臂压在桌面,拉近了些距离,“你感觉怎么样?”
“好吃啊!”
食欲大增,表现的还不够明显?
周泽言“啧”了一声,“我说的不是这个!”
“那……”许薏咽下最后一口汤,抬头看过去,从那双炯炯目光里,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忽然呛了一下。
“咳咳咳……”
周泽言急忙起身抽了两张纸巾递上去,大手帮她轻轻顺着背,“提起这个,就这么大反应?”
“你……别说话!”许薏眼底全是呛出来的朦胧水汽。
那时不让说,现在也不让说!周泽言爱死了她这奶凶奶凶的泼辣霸道,“想知道你怎么评价”
绕来绕去,不还是一个意思
许薏垂头喝汤,想也没想脱口而出,“一般吧!”
一开她确实在云端飘飘然,可后来随着紧张和痛感,被拽回现实的深渊。
第一次负距离的接触,还真的不太那么的美妙。
周泽言并未觉得颓败,继续套路,“实践出真知,有没有可能是实践太少”
当时的她,闷在枕头里哼哼唧唧,他扶着她细软的腰肢,不敢再往深里继续。
可即便如此,有些感觉就如春风拂过的枝头,一瞬花开,经久不败,有些痒痒的上头。
“你少来!”圆溜溜的小鹿眼瞪过去,毫无杀伤力不说,反而又增加了几分娇嗔之气。
周泽言被她盯的有些心软,站起身走过去,将人从身后拥入怀里,“还疼?”
温热的气息丝丝缕缕贴着耳边的软肉,醇厚的质感声线滑过耳际,在寂静无声的深夜更加温柔缱绻。
想到他努力抑制欲望,最后慢慢在失控边缘游离的样子,许薏的脸又开始腾腾冒火,“你这几天不许碰我!”
刚刚尝到甜头,就被关禁闭坐冷板凳,周泽言苦着一张脸,讨价还价,““宝宝~,能不能罚点别的?”
“可以!”许薏眨眨眼,“你睡客房!”
那不还是一样?分房分床睡,他都不会同意。
“抱着睡,不做!”周泽言委屈巴巴有信誓旦旦地保证。
吃完饭,重新回到卧室,倒也言出必行,除却亲亲抱抱、揉揉捏捏,倒也没敢再造次。
这一觉,许薏睡到了午后,如果不是闻夏的连环夺命call,她还在昏沉在睡梦之中。
“我靠,姑奶奶,急死我了,终于肯接电话了!我马上出发啦,要不要接你!”
厚重窗帘遮盖住窗外刺烈的光线,屋内静谧无声,许薏窝在周泽言怀里忽然惊醒,“几点啦?”
工作室和创意街区下午有场沙龙活动,闻夏是她刻意请来帮忙的摄像撰稿大师。
“还几点?”听声音,闻夏那边已经启动了车子,“啧啧啧……薏米,你变了!原来为了事业你争分夺秒,从不懈怠,现在距离活动开场还有40分钟,你居然还再问几点?听你这沙哑的鼻音,不会还没起床吧?”
说到这里,闻夏忽然来了精神,“我靠!!!周泽言也太行了!做的你睡到现在?”
闻夏嗓门儿本来就大,此时兴奋上头,喋喋不休的惊叫声透过听筒传来,清晰的很。
许薏困意全被喊没了,腾地一下坐起身,看了看大床上被扰了清梦眉头紧蹙的周泽言,匆忙朝衣帽间走去。
“你小声点!”
“哈哈!被我猜中了?”闻夏没有半点儿收敛,“话说,你家周总怎么样?活好不好?”
许薏还来不及出声制止,却又听她自言自语地自问自答,“我看男人眼光还挺准的,周总绝对真男人,薏米,你实话说,爽不爽?”
刚刚睡醒就被问及这样刺激又香艳的话题,许薏被吓的不清,“你好好开车,我洗把脸,马上赶过去!”
“NoNoNo!你不说我就不挂电话!薏米,我原来什么私密话题都跟你分享,现在换成你就不行么?呜呜呜…果然见色忘义,你变了!”
许薏看了眼时间,着急洗漱,只能敷衍着回她,“你不也有个体育男大?”
闻夏谈过几任男朋友,其中有个健硕型体育男大,许薏下一句本是想说和你那体育男大差不多,却引来一声惊呼。
“靠!周总这么不行吗?”闻夏哀嚎,“呜呜呜,咱俩怎么同命相连?你知道吗?那个男大……”
听筒内重重叹了一下,“大树挂辣椒!你懂吗?薏米!还是那种……小米辣!”
许薏刚咕进去一口漱口水,瞬间被她这形容笑的喷了出来。
“怎么?薏米!咱俩该不会是半斤八两吧?周泽言真那么不行吗?妈呀!”
她语重心长地说,“但看在钱的面子上,你要不忍忍吧?人和钱能图一样也行啊!再说了,周泽言这颜还是能打的!哎~可怜的薏米啊!”
许薏着急出门,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行了!见面说!”
电话挂断的瞬间,镜面里,被自己好闺蜜定义为不大行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他扯着唇角,步步逼近,将许薏圈禁在墙角,下一秒,大手扣上她下巴,那双幽深的眸光里满是意味深长的妖艳魅惑。
“我不行?”
许薏瑟缩着,“不是……”
“可你闺蜜这样以为!”
一想到刚刚闻夏那个大喇叭对“男人不行”那种不屑鄙夷的语气,周泽言觉得哪哪都不舒服。
“这种事,你打算要怎么见面说?”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许薏心思全然在一会儿的沙龙活动上,只能主动开口哄人,“电话说不清楚,我会……”
“你们女生之间,连床上这些细节都要分享的一清二楚吗?”
周泽言将人推到镜前,笑的一脸浪荡,“宝宝~,你要怎么和别人去分享,昨晚你粉dd、水ww的样子?”
“我也很想听听!”!!!
此时此刻,混沌的脑海里,全被刚刚那六个字占据,再也
无法直视那双眼。
许薏浑身上下紧绷,整张脸迅速渡上一层绯红,扬手推他,“周泽言,你混……唔……”
骂人的字眼还未说出口,下一秒,嘴巴被强行消音,尽数吞并在带着些许霸道强势的温柔里。
周泽言掐着她的细腰,将人挤在逼仄的空间里,后背冰冷与身前炙热,让她在清醒里慢慢沉沦。
“那就让事实胜于雄辩!”
有些事情,多说无益,亲眼目睹,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第77章 指尖绽放我是不够,但你可以!……
光洁的镜面反射出两道痴缠交叠的身影,许薏被他大手扣住亲的七荤八素,一半心思在工作上,意乱情迷里还夹杂着一丝清醒,呜呜咽咽地求饶。
“周……泽言,我真的赶时间!”一双小鹿眼里沁着朦胧的水汽,“时间也不够……”
昨晚,他有多持久她是知道的,一旦失控,又要纠缠很久!
周泽言吮着她的唇珠,慢慢停下节奏,“我是不够,但你可以!”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许薏被强行抱着坐在中岛区的梳妆台上,正对着的一面墙镜似是高清电影镜头,将她摇摇欲坠的旖旎多姿扑捉的一清二楚……
半个多小时后,黑色车身带着低沉的轰鸣驶离地库,在蜿蜒盘旋的柏油公路疾驰。
许薏对着化妆镜整理着丝巾,遮掩住锁骨上几处红痕,不觉间,目光逐渐被镜面里那双搭在方向盘上的大手所占据。
白皙修长,骨节清晰匀称,指甲修剪的整齐干净,脉络分明的淡色青筋,随着他转动方向盘的施力,微微凸起,隐约透着掌控欲。
丝质衬衫袖口随意折起,露出结实有力的地小臂,星空蓝色表盘在冷白腕骨发出隐隐光泽。
很难想象,在不久之前,就在这几根灵巧手指之下坠入春巅,遐想菲菲,脸又不自觉地染上一层绯红。
周泽言余光扫过她红透的耳尖,忍不住伸手覆上她纤薄的颈背,捏了捏,“生气了?”
才不要理你!
许薏缩了缩头,靠在座椅里给闻夏发信息。
得知沙龙活动因为市区交通管制,延后半小时后,这才稍稍松懈。
她做事一向一板一眼,是个很准时的人。
今天却因为一时的贪恋私欲,差点儿延误了工作。
就很……
都怪周泽言这个混蛋!
“你以后不许这样!”
“哦!”周泽言目不转睛地开车,追问,“我哪儿样?”
“就……”
色令智昏?
这个词好像用来形容自己更为合适,毕竟今天,她是享受者,而他只是单纯的的服务者。
她清楚地知道,只要及时叫停,周泽言肯定会听,可真正情到浓时,就如同潜伏在骨髓的蛊惑和诱引,就如奔流的海水,泛滥成灾。
掐着点却又想不顾一切地随心所欲,可真正清醒过后,又会觉得,那一定不是她!
就如现在,她无法去面对周泽言那双炙热的目光,一颦一笑都能想到不久之前,她埋在他凹陷的颈窝里的嘤嘤呜呜。
奶奶的,糯糯的,急促潮热的呼吸,如同下达指令,会d的更汹涌用力。
轻柔得意的笑音,擦过耳廓的酥麻,如同电流穿过四肢百骸,衣裙之下,隐秘的暗潮又开始蠢蠢欲动,许薏捂着发烫的脸颊,躲开他的手。
“反正……你不能在我赶时间的时候……”
周泽言抽回手,眉目慵懒惬意,“宝宝~,你真的……”
超水润!
想到那株幽兰在指尖潮热绽放,心中餮足更甚,“那下次好好准备,不临时起意。”
直至到达目的地,许薏才感觉浑身的灼热感渐褪。
下了车,她接着闻夏的催命电话,便步履匆匆地往里冲。
与主办单位不是第一次合作,自然混了个脸熟,她熟门熟路地进门,全然不记得身后还跟着闲散公子哥,被拦了在门外。
“您好,先生,请出示邀请函或者入场券!”
周泽言双手插兜,站在那里,一双深邃桃花眼勾起浅淡笑意,抬着下巴指指刚刚进去的许薏。
“许老板的专属司机,也不能进?”
负责接待的小姐姐,直接给干懵了。
眼前的男人,肩宽腰窄,身高体长,暗花翻领衬衫束近黑色西裤,勾勒出挺括落拓身姿,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矜贵隽逸。
投过去的目光溢涌而出的温柔缱绻,就如慢慢溶解的巧克力,甜蜜且浓烈。
这个男人,也太煞了吧?专属司机?啧啧啧……
小姐姐红着眼愣了几秒,很快反应过来,追上许薏询问。
不多时,两人去而复返。
许薏不解:“你不去公司的吗?”
话音未落,周泽言自顾自地拨开围挡的警戒绳登堂入室,揽上她的肩,“家属没有优待吗?还要入场券?”
“不用不用!”被喂了满嘴狗粮的小姐姐连连摆手,“许小姐签个字就行的!”
她说着,递上笔,满眼冒着磕cpz专款小星星,“许小姐,男朋友好帅哦,你们好般配!”
周泽言无时不刻地刷存在感,“谢谢!回头让许小姐请吃饭!”
“哇~,姐夫好大方哦!”
……
许薏脸都要丢光了,拽着人往里走。
此时的会场,人满为患,两人按照既定的位置走过去,恰巧闯进闻夏的镜头。
她指着一脸春风得意的周泽言小声揶揄,“你现在怎么这么恋爱脑?活动迟到,居然连工作还要带着男人?”
许薏竖起食指压在唇瓣嘘了一声,指了指台上,拉着人落座。
周泽言倒也不客气,双腿交叠,坐的周正风雅,一副闲适矜贵的模样。
模样好归好,可惜中看不中用,而且还是个粘人精!越看怎么就越不顺眼?
闻夏砸咂舌,收回的目光又落在许薏脖颈的小丝巾上。
这几天南城的气温节节攀升,尤其是今天,大热的天,居然戴丝巾?
她凑过去,仔细盯着许薏的侧脸开始打量。
皮肤一如往昔的清透白皙,独独多了一层薄粉。
“薏米,你擦腮红了?是我送你的那款吗?”
某家彩妆有款号称gc腮红色,她好久之前就送过,可惜许薏一般都素颜,很少擦,今天倒是难得一见。
“没啊!”
没有?!
闻夏不死心,手指朝她脸蛋戳了戳,果然是纯天然,“你的冷白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红润的?”
闻言,周泽言不置可否地侧眸看过来。
一副“怎么了?还不是我养的好!”的表情,闻夏“嘁”了一声,又盯上了她耳后的碎发隐隐约约露出一片片红痕。
“薏米,你这里怎么红了?”
许薏被她盯的有点发麻,手不自觉地拨了拨头发盖住耳朵,“可能被蚊子咬咬了吧!”
“这个时候有蚊子了吗”
闻夏自言自语完,忽然察觉到什么,抬手去扯丝巾。
好嘛~
这一下,更不得了!
而许薏回避的眼神和闪躲的肢体语言,更映衬了什么叫欲盖弥彰。
下一秒,几乎是秒懂!
果然!再好的彩妆都比不过爱情的滋润。
“这蚊子还挺厉害呢!是只公蚊子吧”闻夏笑眯眯地凑过来,目光越过她又朝周泽言的下半身打量,“我怎么感觉周泽言也不像不行的样子啊?”
“嘘!”许薏将她嘴巴堵上。
要不是因为她乱问乱说,她怎么可能会狼狈迟到?
两人的小举动,全部落入“公蚊子”的眸底。
他微微侧身,长臂展开,将人带椅拖到自己身侧,逃离开闻夏的范围。
“你是摄影还是狗仔?怎么这么爱打听八卦?”
靠!是她爱打听吗?她打听有错吗?还不是为了她家薏米的终身“性”福?
两人暗自较量着,许薏已经被邀请上台。
中间位置一空,周泽言长臂揽在椅背,目光追随着那道身影晃动。
行吧!只要闺蜜以后能“性”福,“公蚊子”这点儿小脾气她也不是不能忍。
“周泽言,你行归行!以后也得悠着点,她可不是个随意被你圈养指望着靠你生活的金丝雀,今天这抛头露面的,你看你把薏米都欺负成什么样了!”
周泽言自知理亏,清了清嗓,“别人的家事,少管!少打听!”
唉吆呵~,他一个还没过门的男人,居然敢教
训起她这举足轻重的娘家人?
简直岂有此理!
“就管!”
闻夏张牙舞爪,却听周泽言话锋一转,指了指台上的许薏,“你再不拍照,都要结束了!”
闻夏端起相机,找好角度按下快门,耳边又飘来周泽言的声音,“姨仔,帮个忙?”
“什么?”闻夏一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周泽言更是难得一见的主动套近乎,那她倒也不是不能帮。
“但出卖姐妹儿的事儿我不干!”
她这能屈能伸的该死的“骨气”,真的是不能少一丁点儿。
周泽言微微俯身,言简意赅地说完,闻夏捂着嘴巴差点尖叫出声。
“周总?要不要玩这么大?”
周泽言直起身,重新靠回到椅背,“帮不帮!”
“帮帮帮!放心,交给我!绝对妥妥的!”
两人刚刚达成统一,台下掌声四起,许薏鞠躬下台,和主办方几人在人群簇拥下,去往后台的展示区。
此次的沙龙主题,还加设了嘉宾互动及体验项,而许薏作为白瓷非遗传承人,现场教授捏瓷,增加互动及体验感。
主持人按照座位号随意抽了几位嘉宾,好巧不巧,周泽言居然就是其中一位。
矜贵公子哥儿,被套上花围裙去捏瓷?那画面不要太好看!
闻夏心里乐开了花,盯着眼前的男人淡然地挽了挽衣袖,然后闲庭阔步走上台去。
作为被抽中的嘉宾堆里唯一的一位男性,而且那张脸还如此惹眼,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便便迎来目光的追逐和热议。
主持人更是为了拉动现场气氛,率先出击,“哇哦,想不到我们此次的沙龙活动,还吸引到男性朋友的关注,请问您贵姓?是怎样的契机关注到我们非遗文化和白瓷的呢?”
周泽言接过话筒,看向一旁的许薏,眸底流淌着温柔稀碎的光。
第78章 水蜜桃老婆奴
“女朋友从事这个行业!”
闻言,主持人来了兴趣。
眼前的男人,无论气质长相还是临危不惧的从容感,都远在他人之上,他的女朋友,自然有与众不同的过人之处。
“哦?那是和女朋友一起来的吗?”
“对!”周泽言一手举着话筒答的毕恭毕敬,另一支手悠闲地插在兜里,将周正和随性的反差感诠释的淋漓尽致。
“不知您女朋友具体从事哪方面的工作呢?”主持人继续追问,“如果可以,下次的沙龙活动可以和我们的许老师一起切磋交流,我们欢迎更多有志之士的加入,携手弘扬非遗文化传承和发展。”
许薏站在那里,正琢磨着该如何收场,周泽言又语出惊人,“她……其实在现场!”
语速稍顿,然后眉眼带笑地看过来。
搞什么?早知道,今天就不该带他进来的!
许薏压下要把人推出去的冲动,听着主持人看向台下继续追问。
“哇哦~,不知是哪位美女呢?能否举手示意,相互认识一下呢?”
台下一片哗然,各个交头接耳,四下搜寻,场面一度有些有些混乱。
闻夏坐在下面幸灾乐祸,欣赏着周泽言的聊骚表演。
主题有些偏航,许薏本想着岔个话题收一下,下一秒,周泽言歪头看过来,语不惊人死不休,“许老师,真的不打算认领一下吗?”
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过话筒在空旷嘈杂的空间激荡,瞬间激起一阵惊呼。
“哇哦!”主持人跟着起哄,“怪我怪我!早该想到是许老师哇~,郎才女貌,许老师,很般配哦!”
她看着许薏继续调侃,然后因时制宜地将话题拽回,“那作为非遗白瓷匠人家属,在许老师的熏陶之下,是否技高一筹?拭目以待哦!”
众人的目光跟随两人的身影,转到台下早已布置好的手作区。
“许老师一会儿不许放水!”
许薏被眼前着突如其来的状况搞的晕晕乎乎,硬着头皮回应,“怎么会?他其实也是第一次!”
今天为了配合沙龙活动,许薏穿了一条比较正式的小黑裙,还换了高跟鞋,想努力跟上女主持箭步如飞的步伐。
大概是因为不大习惯,走起路来有点儿晃,下一秒,高大身影遮住侧光,将她罩在一片阴影里,手臂被大掌稳稳托住。
在一片冒着粉红泡泡的星星眼的注视里许薏走到台下,短短几步路,走的比上台发言还要紧张。
“周泽言,你能不能注意点?”她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发出警告。
“怎么了吗?”周泽言微微垂眸盯着她碎发下立体灵动的小脸,委屈巴巴,“我哪句不是据实回答?”
据实!太据实了!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两人的关系吧?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
茶茶的霸道,还有点小心眼儿占有欲!
许薏想要走快两步拉开点距离,周泽言却依旧不敢松手,“以后别穿这种鞋!”
“怎么了?不好看?”
周泽言盯着她细白笔直的腿往下看,一双小脚被高跟鞋束缚住,脚背微微弓起,白皙精致的弧度恰到好处,惹人遐思,“好看!”
好看到想要做坏事!
意识到自己那点肮脏的心思,周泽言不得不转移视线,“但,不舒服!”
声音低低沉沉钻入耳膜,如同那天他抱着她,温柔缱绻的耳鬓厮磨里,凑近耳边一遍遍地问她“舒不舒服?”
或许是那晚的印象太过于深刻,以致于现在,面对很稀松平常的一个词,她都能浮想联翩。
下一秒,几乎是逃离似的,挣开他的手掌,快步走到主讲台。
主持人在cut流程,其他工作人员在准备物品,并给需要手作体验的嘉宾发放防水围裙。
周泽言作为被抽中的幸运嘉宾,也是体验人群里唯一的男性,加上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自然就成了焦点。
尤其是那条碎花围裙往身上一罩,压过高高在上的矜贵感,瞬间变得接地气了。
甚至还有几分淡淡的人夫气息。
许薏抿唇偷笑,抬眼的瞬间被他精准捕捉到。
两道目光隔空交汇,在人声鼎沸的空间里,形成一层屏蔽膜,暧昧的暗流涌动。
一切准备就绪,许薏收回目光,切换成工作状态,开始讲解塑瓷的过程及注意事项。
她将提前调制好的泥浆放到转台,双手扶着泥团,慢慢拉高拉薄,灵巧的小手塑出各种形状。
一旁的体验嘉宾边听边上手,可刚刚在许薏手里被玩转的瓷泥各种不听话,每个人做出的物品形状奇奇怪怪,叹息声频频。
许薏讲解完要领和手法后,便下台一一去指导。
同样将注意力转移到瓷泥上的周泽言,自然也没好到哪里去。
一双养尊处优的大手,签过数亿的项目,玩转操控各种电子机械及极限运动,却不曾想在小小的泥团面前束手无策。
几次尝试,几次都以失败告终,索性开始自娱自乐起来。
细腻的瓷泥,手感绵润,韧性极高,他双手握住慢慢向上拉伸,一个类似桃子的圆润形状被拢在了掌心。
饱满圆滑,如同昨晚在他掌心被揉圆搓扁沉甸甸的“水蜜桃”,不算大,却也足够丰盈,占满整个掌心。
让人爱不释手!
引人遐思的欲念,一旦找到宣泄崩塌,犹如洪水猛兽,疯狂敲击着心门。
“咱们的家属好像也不大行哎~”主持人看着眼前虽然溃不成形,却不慌不忙的周泽言忍不住调侃。
周泽言掀眸撞上许薏笑意盈盈的眉眼,胸口的一团燥热更为热烈汹涌。
“请问,您这是什么作品?”主持人将话筒递过来。
周泽言继续揉捏着泥团,眸底燃起熊熊光火看向许薏,“水蜜桃!”
“啊?”主持人颇为意外,咯咯直笑,“为什么捏这个?”
“因为好看!”他顿了顿,意有所指地又道,“也
好吃!”
眸底氤氲着的一丝暗色,点燃许薏脑海里的烟花,噼里啪啦地绽放,昨晚那道低沉的气音,压过现场的哄闹。
她想到情到浓时,他伏在上方,说尽各种骚话,就比如“水蜜桃”。
更会在她冲上云端时,恶劣地逼着她求他……
如果时光能倒流,她绝对不会让这个混蛋再踏进这里一步!
好在主持人没听出什么端倪,稍稍停顿之后又走向下一个目标。
一阵阵哄笑声结束,正中央的大屏幕里,循环播放着塑瓷技艺的各种片段和传承发展历程。
件件巧夺天工的作品,映于眼前,其中不乏她的成长轨迹。
整场活动,持续到傍晚圆满落幕。
许薏从会场下来,刚刚坐上车,周老爷子的电话掐着点打进来,要她回老宅吃晚饭。
一旁的周泽言无奈地“啧”了一声。
几分钟之前,他硬生生地拒绝了周老爷子的提议,却不曾想,这小老头儿不达目的不罢休。
“不累吗可以不去!”
回自己的小家过二人世界多好
可显然许薏不这么想,被他在工作时候撩拨开暗车,她还没找他算账,此时就不想顺了他的意。
鬼知道,到了只有两个人的家,他又要玩些什么花样。
“我要去!”她扯着安全带扣上,“我想爷爷了,也想吃宋姨的甜点!”
周泽言看破不说破,勾了勾唇角,朝着老宅方向驶去。
此时的周家老宅,周老爷子喜笑颜开,换了件暗红色的中山装,坐在客厅等孙媳妇回来。
周泽言这个混球儿,他说东,他向西,完全不受控制,可那又怎么样?大不了孙媳妇儿乖巧,他也就跑不出五指山。
不多时,引擎声由远及近,许薏拎着老爷子最爱吃的糕点率先进门。
周泽言转着钥匙圈一脸嫌弃地跟在身后,被周老爷子完全无视。
白慧珠端着一盘刚刚切好的果盘,看在眼里,“你又惹爷爷生气了?”
“怎么会?”周泽言一屁股坐在正在热聊的爷孙俩旁边,故意刷存在感,“我想爷爷了,这不就马不停蹄回来看看!”
周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冷哼一声。
从回国到现在,他连家门都没进过,先是处理寰宇的事情,再就是赖着孙媳妇窝在小家,一个电话过去要两人回来吃个晚饭,都被拒绝的干干脆脆。
他倒没看出来,他这孙子居然是个十足的恋爱脑、老婆奴。
“既然这么想我,今晚就住下,晚上和爷爷聊聊天。”
周泽言长腿交叠,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您要实在无聊,也去找个奶奶谈谈恋爱,别总想打扰年轻人的生活。”
闻言,周老爷子抓起靠枕砸了过去,“你个混球儿……”
周泽言扬手将抱枕接住,还想说什么,脚踝忽然被踢了一下。
“你好好说话!”
一双清凌凌的小鹿眼奶凶奶凶地瞪过来,话到嘴边,又活生生地吞了回去。
周老爷子笑的得意,一脸“终于有人制你”的表情,拽着许薏去了餐厅。
看着两人的背影,白慧珠颇为自豪地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不愧是你爹的好大儿!老婆奴原来也遗传。
一餐饭,周泽言吃的有滋无味,总想着怎么把许薏拐回去。
却不曾想这姑娘,还真铁了心地要住下来。
刚刚陪老爷子研究完茶道,又要下象棋,白慧珠在一旁打哈哈,他和亲爹两人被遗忘在角落里,受尽冷待。
一直熬到深夜,周老爷子有些困乏,这才收起棋盘放行。
许薏踏着夜色回到东院,刚推开房门,一道裹挟着清冽沐浴清香的身影从后将她拥入怀里。
纤薄的脊背贴着他炙热坚硬的胸膛,耳垂被湿热柔软的唇瓣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