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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皇家狩猎(三合一)马屁精将军、大力……

视频中,童大兰脸色寡淡:【“我怀孕了,快一个月。”】

杜正欣喜若狂:【“你嫂嫂第一个儿子没了后,再无所出,如今我杜正终于又有儿子了!大兰,你放心,表哥保证纳你入门。”】

她没有一丝欣喜:【“胎稳了再说吧,表哥,我要看大夫安胎。”】

杜正大方地拿出一吊钱:【“尽管去,这里熟人太多,柳街新开了一家药铺,去那里看。”】

画面一转,童大兰走了许久,来到一家药铺,却未曾诊脉、也未曾买安胎药:【“大夫,有鼠药吗?奴家家中总被那些腌臜物光顾。”】

于清浅看着标题摇头:【总算有勇气反抗。本来想买鼠药带全家一起下去,结果发现新来的药房东家看她的眼神不对,于是想出一个借刀杀人之计。】

【哎,当初你要是有这心计,哪里被迫害这许久,还推二兰入河?只是想不到吧,看似普通的东家竟是长史小舅子,被陷害了也不调查,人家直接给你来个屈打成招。】

【药房东家也是活该,仗着姐姐是长史爱妾,平日作奸犯科、害了多少良家妇女,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

你为了不把脉、不被诊出喜脉,大半夜给三兰被子浇水,以妹妹风寒为借口常去药铺买药,又时常眼神勾引药房东家,在他找上门时拒绝,将人勾得魂不守舍。】

视频里,东家想要轻薄她,童大兰娇骂:【“登徒子!”】

又拐弯抹角提醒:【“哼,除了正午家中无人,平日家里一直有人在,你休想轻薄奴家。”】

【啧,正午哪里无人,表哥每天正午都回家“取食”。你这天天把三兰支走,结果东家果然上套,喝点小酒壮胆,直接闯进了杜家,二话不说就将人欺负了。】

视频中,东家欺负人后也不太清醒,不料看到突然回家的杜正。杜正见怀了自己儿子的大兰被欺负后哪里忍得住,直接跟人干了起来。

随后给东家看门的奴仆也加入打斗,两人一起将杜正打晕,这才夺门逃出。

【东家见人晕倒,事后还以为是自己打死的,谁能想到其实是童大兰补的刀哇。】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电视中,童大兰在人走后发了疯地拳打脚踢。中途杜正还醒过一次,只是受伤严重,没有力气。

【“大兰,你打我干什么?疯了你……”】

童大兰打得十分痛快:【“去死吧!”】

【“啊啊!——你敢打我?”】

【“救命,救命!我错了大兰……”】

这场发疯持续了一个下午,杜父和儿媳以为他正干缺德事,三兰也被支走看杂耍去了,竟没一个人回来。

良久,童大兰探了鼻息,这才放松下来。彼时死者杜正全是踢打的痕迹,童大兰也破碎地抱着被子。

等杜家人回来,惊怒地听她哭哭啼啼道:【“药房东家欺辱于我,又伙同奴仆打死了表哥。”】

她没想到东家背后有大靠山,这才有了后续报案、“蒙冤”、翻案。

视频外,城门。

众人看完全程,久久不能回神。

谁能想到呢,其中内情竟然如此曲折。

若非有神人的“电视”,谁能猜到那名“受辱”女子才是幕后真凶,毕竟连背锅的东家都以为自己是凶手呢。

排队出城的百姓已经堵塞好一阵了,看守城门的官兵却无暇顾及,因为温左持着太子令牌将他们一大半都叫了过来。

这边,杜家人惊怒交加。被欺骗的感觉涌上心头,脑中充血。

童大兰无力地瘫坐在地。

太子沉思。他猜到其中另有隐情,却不想如此弯弯绕绕,真应了神人一开始说的那个词——曲折。

突然,他亲眼见到一丝非常微弱的浅金色光线出现,从杜正妻子的肚子钻出,眨眼进了神人的头顶。

他瞳孔微缩。

原来如此,想必童大兰翻案回去后,原本除了要害童三兰,还会再害其嫂嫂的腹中胎儿。

神人通过“电视”公布真相,救了胎儿一命,故得此金光;救童三兰时却没有通过这个“媒”,因此无法获得金光。

果真验证了“电视”神器就是“媒”。

现在需要弄清金光到底是什么。既然救了人就会有……是信仰?功德?还是属于别人的什么东西?

为何宣德殿也有。金光究竟是进入宣德殿、还是从宣德殿抽出,又能带来什么影响,对大赵是好是坏?

【怎么还不走,腿都站累了,文宝搁这儿发啥呆呢?】

太子立马笑道:“娘子,这里日头太大,不如孤送你回去。”

于清浅微笑颔首:“多谢殿下。”

太子唤来一名城卫,让他将三兰带上另一匹马,自己则跟于清浅共乘一匹。

身后,杜父见两人要走,忙唤道:“大人等等!”

然而太子一鞭挥出,黑马疾步如飞,很快便不见身影。

身后,一群城卫突然包围杜家人。

温左持令走出,看着童大兰:“奉殿下旨令,此女与一桩命案有关,拿下。”

杜父等人由于没

有实质的伤人举动,无法拿下。

然而出城后,却被一伙不知哪里来的“贼人”打了一顿,抢走大半盘缠。回家路漫漫,又有伤者,杜家人一时叫天无人。

重伤的杜父和怀孕的儿媳,仅剩钱财只能先紧着老杜家唯一的孙子,让儿媳吃饱。

……

又一段日子过去。

于清浅对三兰其实并没多大的感情,救下她只求一个问心无愧。

她也说话算话,将三兰拜给她娘做干女儿。给她一个安家之所,再偶尔逗弄一下、确认她的心理健康,日子倒也相安无事。

突然凭空多出一个干女儿的于夫人:“……”

罢了,自女儿露出不为人知的内里,她已经许久找不到乖顺的影子了,正好这三兰还算乖巧。

这段时间,于清浅也有自己的苦恼。

太子不时光临于府,与她“深情对视”……

【青春期荷尔蒙躁动?】

体内小芝麻漩涡变成了两粒,皮肤光滑不少,虽然她觉得更清秀了些……

她照了照镜子,更愁了。

好在无聊照镜子的日子持续没多久,一年一度的狩猎会出现,届时皇帝将带着公主皇子们和一些大臣入围狩猎。

作为钦定的太子妃,于清浅也在此列。

伤感地在脸上画几个斑点后,这才悻悻乘马车去往狩猎场。

*

狩猎场。

这是一片巍峨雄壮的山脉,峰峦叠嶂、连绵起伏,皇帝圈了其中一座山作为狩猎场地,派人清理把守。

此时,皇帝和皇后坐在高位,齐妃坐下首,两侧分别坐着太子、于清浅,和晋王夫妇。

皇帝只有三个皇子,大皇子晋王齐妃所出、早已娶亲;二皇子皇后所出,正是太子;还有一个五皇子,今年将将十四。

于清浅安静地独坐自己座位,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正在和大臣聊天,拉拢感情。

“熊卿,朕记得当年追随先帝打天下时,我们还比箭谁先取下敌将性命?”

辅国大将军拱手:“圣上好记性,那时年轻气盛。”

皇帝感叹:“是啊,那时熊卿箭法最好,百步穿杨,不料最后还是朕获胜了。”

虎背熊腰的辅国将军羞愧不已:“什么百步穿杨,都是臣的属下吹出来的,圣上才是箭无虚发,一箭射中敌将头颅,臣等望尘莫及。”

“哈哈哈!”皇帝一手指着他,摇了摇头。

“你呀你,当是一员猛将,那时更是顶天立地的血性男儿,一柄战天斧杀敌无数。只一点,追求什么君子之风,在意箭术上的虚名。”

辅国将军已经脸色微红:“年少不懂事,臣哪里会什么箭法,这方面的能人非圣上莫属。”

这时,熟悉的电视音响出现,一片厮杀声响起。

士兵打作一团,一颗大石后面,彼时还是乱世贼人的皇帝隔空喊道:【“熊弟,敌将就在前面不远,听闻你百步穿杨,为兄也不遑多让,不如你我比比?”】

对面的大石头后面,辅国将军一斧头拦住凑过来的敌军,一身莽气十分慑人:【“燕兄,那就比比!”】

由于是战场,不该出现的地方打满了马赛克,只能大致看到人影,倒不至于引发在场之人恐慌。

原来是于清浅听他们交谈,好奇点开了那段视频。

皇帝看着往日的视频不由目露怀念。

却见辅国将军的脸色已经从微红变成涨红。

皇帝忍不住为他尴尬。

吹嘘自己百步穿杨、结果十分拉跨的事迹竟要被神人反复鞭笞,拿来供后人观看。

熊卿晚节不保啊!

“咳……”他轻咳一声,准备转移话题。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神特么百步穿杨不遑多让,人家当年可是真正的神箭手,还以为棋逢对手要比试一番,结果谁知道皇帝你箭术那么拉跨。

人家为了不伤你自尊心让着你呢,结果你倒好,反过来嘲笑他虚有其表。】

皇帝:“……”

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

又看向辅国将军确认一遍:“熊卿,记得当年朕在敌将身上射中很多箭,你一箭也未中。”

他一直关注着自己射出的箭,看得清清楚楚,敌将身上每一箭都是他自己射出的。

那时年轻,胜过了声名在外的熊卿这件事,让他得意了许久。

辅国将军红着脸点头:“圣上说得不错。”

【明明一箭就可以中的,你嫩是射了二十几箭哈哈哈,辅国将军都被你震惊了!】

“咳咳咳……”

在场的王公贵族和重臣们呛住。

二十几箭才致命!敌将都快成刺猬了吧,胜败乃兵家常事,敌将何苦死前还要遭受这种惨绝人寰的对待?

这圣上也……当真如此?

他们不敢探听,又很是好奇,忍不住悄悄觑一眼电视。

原来彼时皇帝射出一箭只中了敌将的衣服,敌将当时就要在先锋兵掩护下冲过来。

辅国将军见状心急,只好从对面也射出一箭,擦过敌将的脸侧,吸引注意。

这果然给了年轻时的皇帝可乘之机,又一箭射出,不料依然未中要害。

【辅国将军哪里想得到皇帝你这么废,只好持续不断地吸引注意,毕竟他可是有原则的人,真枪实弹的话,必要一击即中的。】

就这样,用来掩护敌将的先锋兵们已经被辅国将军射杀一大片了,皇帝还在那儿死盯着敌将。

最后敌将身负数箭也未中要害,掩护的先锋兵却已经所剩无几,敌将索性也不要掩护了,直接冲过去就要干皇帝。

【“躲在石头后面的鼠辈,拿命来!”】

为了保护皇帝,还是辅国将军拿起斧头过来缠住的。这才终于又给皇帝拖了些时间,让他又放几箭取下敌将性命。

【哈哈哈哈哈……皇帝这也太废了吧!】

狩猎场,众人纷纷抬袖遮脸喝口茶,掩饰尴尬。

辅国将军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圣上,只见他面无表情、不恶而严、龙威凛凛。

他当即抛开凳椅,吓得上前跪地:“圣上,微臣知错!”

皇帝沉默不语。

辅国将军痛苦流涕:“臣千不该万不该一见圣颜就心神受撼、方寸大乱,臣当时真的尽力了啊,然而圣颜在前,臣真的射不中啊!”

皇帝果然动容,也不知真动容还是假动容,倒是顺了个台阶:“当真?”

于清浅也听到这句话了,只个别词被世界规则隐去。

她忍不住感叹:【辅国将军滑跪姿势为何如此熟练?拍马屁的功夫为何这般一绝?我瞅瞅,咦,原来早有先例,家中……】

“圣上!”辅国将军满头大汗,嘴里快速蹦字。

“如今时辰正好,不如开始狩猎吧,传闻太子妃殿下箭无虚发不是,太子殿下箭无虚发,去岁猎得一只难得的白狸不是,难得的白狐……”

他已经口不择言,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皇帝总算消气。瞥了于清浅一眼,瞧给他的将军吓的。

罢了,到底是多年的功臣,又听到“家中”二字,大抵是什么家事,便给他一个面子,不予追究。

此时皇帝还不知道,他的好将军家中给他放了一个什么雷,更不知自己快被偷家了。

“善,狩猎便开始罢。”

……

皇帝宣布狩猎并离席后,众人也各自散去,分别去找自己的马儿和部下。

马厩旁。

侍卫牵来一匹通体乌黑、膘肥体壮的骏马,正是太子的坐骑。

黑马名叫乌雪,有一部分汗血宝马的血统,其疾步如飞、踏雪无痕,从小便伴随太子,养了好些年。

太子接过马绳,转头望向于清浅:“娘子,可要学学骑马?”

于清浅低眉颔首:“全凭殿下做主。”

“上来。”

乌雪大抵认出这是第二个骑过它的人,颇

为温顺地趴下。

马儿再次起身,两人共乘一骑,并有随行三名侍卫。

正出发,却见晋王骑马过来。

“二弟,今年带着未婚妻一起狩猎,你可不一定赢过本王。”

太子面上十分谦恭:“皇兄说笑了,往年皇兄输给臣弟,也未曾带着王妃。”

晋王哈哈大笑:“本王可不像二弟,走哪儿都带着未婚妻。妻妾嘛,自当以夫为天,若干扰男儿做事,岂不显得男子娘们唧唧。你说对吧,二弟?”

两人你来我往、甚是亲热,若不听内容,端叫外人以为兄友弟恭。

太子依然笑眯眯,只是笑不达眼底,正要回报一番:“皇兄此言差矣……”

【以夫为天?mygod,你确定吗?】

晋王一顿,正要说话,画面已经播出来了。

却原来当初吏部侍郎抛妻弃子案后,其龙凤胎儿女被曝是晋王的种,于是其妻子带着孩子改嫁晋王。

当天,王妃对他又抓又绕。

【“啪!”】

响亮的巴掌声听得附近王公贵族牙酸,不自觉瞅向晋王的脸蛋。

晋王僵住,怎么也想不到这么多天前的事情被翻出来,当即告辞。

“二弟,本王先行一步,去那边狩猎。”

太子嘴角噙着笑:“别呀,不如我们同行,臣弟好久没与皇兄一起狩猎了。”

【“闹什么?”】

【“你叫臣妾以后怎么见人,竟然冒出这么大的庶子庶女,还是别人妻子的,以后带着他们臣妾如何与夫人们诉说?呜呜呜……”】

晋王到底心虚【“该咋说咋说,你别……”】

【“啪!”】又一巴掌下去。

【“……”】

于清浅低用帕子努力捂着嘴。

【哈哈哈哈哈~~~~】

晋王不敢看身后眼神,一马当先冲了出去,高声留下一句:“二弟先陪你的未婚妻,本王先走一步!——”

太子当即策马,乌雪疾步如飞追了上去,他高喊道:“皇兄,臣弟许久未曾与你亲近,今日便一同狩猎吧!”

两匹马儿载着三人,你追我赶。

沿途,于清浅头顶天幕不停追着连续剧,让路过的郎君娘子和大臣们目瞪口呆。

【“别打了别打了,别闹!”】

【“呜呜呜,臣妾自嫁于王爷从未逾越、端守本分,向来为人称赞,王爷怎可让臣妾如此丢人?”】

【“砰!”】重物砸下。

【“嘶……”】

【“再抓……真以为本王不会对你怎样?”】

【“呜呜呜……你打!臣妾要告诉父皇母妃。”】

【“啪!”】却依然是被王妃打。

路上郎君们:!!!Σ(д)

【哈哈哈鹅鹅鹅救命了谁来救救我哈哈哈啊哈!】

晋王:“……”

“…………”

这日狩猎回去,众人都没有猎到多少猎物,却满脸兴奋和满足。

一处帐篷内。

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锦衣男子正是晋王:“儿臣叩见母妃。”

四周皆是阴暗的烛光,使他看不清齐妃的表情。

齐妃一改白日的温顺娇柔,一双厉眼看着晋王:“你今天去招惹那位了?”

晋王知道她说的那位是谁,正是神人。想到白日出的丑,不由有些尴尬:“母妃……”

“从今日开始,不得再接近她!”

晋王惊讶:“为何?”

问完他不由露出一丝嫉妒:“为何老二运气就这么好,不仅获得太子之位,还有那样一位太子妃,岂不得道天助。儿臣还怎么和他争?”

他眼神带了一丝阴暗:“那位现在似乎只是一位柔弱女子,若是能除掉……”

“妄言!”齐妃飞快地看了一眼天上,示意神人随时可能看到他们在说什么。

她凑近耳语:“我们的秘密,绝不能曝出。”

晋王还以为她说的是自己曾经为了争夺储君之位做的手脚,以及一些害人之事,当即也变了脸色:“母妃说得有理,不能让父皇知道,不然定要重罚儿臣。”

齐妃没有解释,只是交代:“总之,接下来的事你不必再管。记住,从现在开始,你病了,向你父皇告病回府。”

他很是疑惑,却依然点头。

齐妃飞快地看了眼天上,再次告诫:“你病得很重,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得出府一步,更让不能冒犯那位。”

“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了没!”

“儿臣记住了。”

当晚。

晋王突发恶疾,向皇帝告病后,连夜回了王府。

回去后,他痛定思痛,写下一篇罪己书,将自己在民间放出谣言、说太子荒淫无度草芥人命、不配为储的行为进行了真诚的忏悔。

又将自己收受贿赂、庇佑诸多作奸犯科的官吏富户之事一一陈列,其中进行了不少美化,比如不知情、听信谗言、王府缺钱等等。

想来什么都逃不过那神人的“电视”,若真到那一步,只要他立马认错,父皇会从轻责罚的。

……

狩猎第二日。

太子依然带着于清浅和三名侍卫前往狩猎。

昨日骑了一天马,于清浅已经略懂骑乘,但现在正当狩猎、四周皆是山林不说,有时追赶猎物还要疾行。她便没有练马,依然应邀搭乘太子的乌雪。

渐入山野,周边同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

一路收获野兔、野鸡不少,却无什么大物。

四周渐渐无人,其中一名侍卫却暗暗看向太子身前的于清浅。

他握紧手中弯弓,偷偷取出一箭。

突然,前面很远的地方隐约出现一头鹿。

太子正愁没有大物,见状心喜,忙从身后抽出一箭欲射,不料小鹿似乎也发现了他们,受惊地跑开。

“追!”

太子一骑当前,风驰电掣,没多会儿就消失在林中。

连于清浅感受了一番狂风的呼啸。

三名侍卫面面相觑,那名抽出一箭的侍卫见状,也将箭放回身后。

好在熟悉的声音经过电视扩音后十分响亮:【啊啊慢点慢点!颠得座下疼!】

温左看了那名侍卫一眼,对两人说:“跟上。”

几人追着小鹿疾行,不知不觉就顺着山脉翻到隔壁山,早已超出了皇帝圈养的狩猎场范围。

太子终将小鹿追到手。

又问于清浅:“娘子方才可吓到了?”

于清浅含泪点头:“有些。殿下为何追这么远?”

温左赶上来,笑着为太子解释:“娘子有所不知,圣上常年在此地举办狩猎,其中野物已经不多了,多是从别处入的围。如今连头野鹿也难得一见了。”

太子点头,不客气道:“父皇向来勤俭,不愿换地方。若明年还是此地,孤便不来了。”

于清浅目含钦佩,真诚道:“殿下,圣上有邀,怎可不来?何况圣上竟如此勤俭,定是为天下众民做表率,臣女大为佩服。”

【懂了,太抠。】

温左:“……”

太子却赞赏地看了她一眼。这神人某些时候还是让人顺心的。

这时,温左突然扔出一箭,刺中一名侍卫的左臂。

“殿下小心!”

原来这名侍卫落在队伍最末,趁无人注意之际偷偷拉起来了长弓,对准太子方向。

不过虽然被刺中,那一箭却已经射了出去。

“嗖——”

太子早有防范,因为刚才温左上前时给了他一个眼神暗号。

手早就放在腰侧剑柄上,见状,直接拔剑回挡。

却原来这支箭是射向身前于清浅的。

箭矢破空而出,直直刺向于清浅面门,那一刻,她好像傻了。

从小到大,除了有个电视,她的生活和古代众多闺秀没什么两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从未遇到这么惊险的时刻!

恐惧袭来,她的心率直线上升。

“铿——”

宝剑与箭矢交汇,发出清脆的嗡鸣声。

太子问她:“娘子可被吓到?”

于清浅眼泪汪汪:“臣女刚才好害怕。”

她也难得心口一致:【吓尿了好吗!】

太子:“……”

似乎一致,又似乎哪里不一致?

叛徒被温左押上前。

另一名侍卫见状

大惊:“拢右,你跟着殿下快十年了,为何背叛殿下?”

叛徒跪地求饶:“求殿下恕罪,奴才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却见太子和温左毫无惊讶。

温左逼问:“说,你背后主子到底是谁,将你从小安插在殿下身边?”

叛徒脸色一变,他怎知自己是从小安插进来的细作?

“你们早就知道?”

温左冷笑:“你背后之人倒是藏得深,多年来没有动作,若非你最近有过不对劲,我们也不能发现。

殿下一直让我盯着你,今早你在马厩旁捡到一张纸条?想来幕后之人就在狩猎场上。本以为你要对殿下出手,为何暗害于娘子?”

叛徒一句话也没说。

太子两手交叉,居高临下:“话太多了,拖下去。”

竟是连问都不问。

叛徒大惊,拖下去不是暗狱就是丢命:“殿下不问问背后之人是谁吗?!”

太子轻笑:“这还用问?昨夜晋王‘突发疾病’,连夜告病回府了。”

“不是晋王就是齐妃,或者他们一起。”

叛徒果然再度变脸。

太子只是诈一诈,看他脸色就知道所想不差了。他之前当然不能确定,不然看到纸条那一刻就将人拿下来了,不会等到现在。

【文宝还挺聪明,确实是齐妃。】

于清浅心有余悸,她不去主动搜也不会知道有人要害她,主要十六年人生也没遇到过这种事。

乍一出事,她立马翻起视频。

视频中,放纸条的人是一个小太监。

再倒放,小太监接触了一个丫鬟;丫鬟是在厨房里的梅花糕碗底抽出的,原来她们一向以梅花糕联络,特定位置有梅花糕代表有信息;

放这张纸条的是齐妃的丫鬟。

最后回放丫鬟听齐妃口述,然后用左手写下纸条:太子妃,除。

于清浅看得心惊胆跳、目瞪口呆:【这就是宫斗吗?一环套一环,只要一个环节错了就找不出幕后之人。齐妃为什么要害我?】

由于齐妃害人理由事涉电视,于清浅没有找到相关视频。

太子无言以对。他盯了许久连猜带骗,才找到一个幕后范围,神人直接将一个个隐秘环节全抖落出来。

确实不太习惯这种抄答案式的调查。

解决妥当后,一群人准备回去。

不料这时,远处传来一声虎啸,凶猛异常。

“吼!!——”

温左惊道:“这里是大山外围,为何有虎?”

几人当即离开,猛虎却看到了他们。

无独有偶,另一边又出现一头。

竟是一公一母两头猛虎!

于清浅欲哭无泪,如果能平安回去,以后出门必定时刻查一下周围环境,谁能想到跟着太子、只在大山外围也会接连遇到危险。

这时再查一下,她顿时沉默了:【这座山脉太过丰富,不同地盘的猛虎出于繁衍后代的需求,纷纷出走交欢什么鬼?!走出家门在这儿谈恋爱吗?】

太子等人无语凝噎。

然而再有萌点,也无法掩盖这是两头凶猛的野兽。

此时它们眼冒绿光,看见几人就跟饿了正好看到自助餐似的。

几人警惕地看着猛虎,对峙片刻,一公虎突然猛地扑来,柿子先挑软的捏,地上被押下来不及上马的叛徒率先中招。

“啊!”

另一头母虎比较贪心,扑向了于清浅和太子。毕竟他们是二人一马,三只食物。

猛虎张开恐怖大口,腥臭味袭来。再一次感受到生命即将逝去,于清浅吓到失声。

太子一剑刺向猛虎眼睛,惊起一声怒吼。随后他跳下马,刀背狠狠拍向马身:“你先走,回去叫人。”

随着拍打,乌雪早已吓到不行,当即奔走离开,将马背上吓到呆滞的于清浅带走。

温左两侍卫留下对付另一头猛虎。如今它扑倒人后,并未多停留、直接扑向他们,根本来不及逃跑。

太子持着宝剑指向母虎,冷笑一声:“畜生尔敢冒犯?今日孤便叫你知道,什么是君!”

……

于清浅呆呆木木地随着乌雪逃命。

她控制自己不去想文宝他们怎么样了。

但那可是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崽,而且为了救她才下马与虎斗。

这毕竟不是什么武侠世界,大家都是普通人,再厉害也不可能在两头虎口逃生。

又行了一小会儿,她忍不住点开电视。

只见视频中,太子已经多处挂彩,宝剑断成两截,温左两人一个躺在地上,一个还在搏斗。两虎虽然也受轻伤,但势头很足。

他们显然已成弱势,能坚持到现在,完全是凭着多年强身健体、去军营打拼过的体质。但显然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她闭了闭眼,忽然勒马。

昨日乘了一天马后,她勉强学得骑马,此时现学现用,调转方向。

“驾!”

乌雪一见这方向,一开始还不愿,然而她一鞭挥出,它不得不跟载着人返回。

文宝让她求援,哪里能撑到求援。

她现在力气大了许多,上次都能拔树了,再怎么也比他们几个血肉之躯强。

他们都能不畏生死,太子都能舍身救她,她怎么就不可以!

没多久,温左也撑不住将要倒下,太子肩上被咬了一口,宝剑只剩下很短一截,分明周身狼狈,却依然傲然挺立,仿佛猛虎才是手下败将。

见于清浅回来,他喝道:“回来干甚,找到援兵了?”

于清浅也顾不上以往的淑女形态了,见状喊道:“殿下,臣女助你一臂之力!”

【最近的援兵都在隔壁山头的狩猎场呢,等我找来援兵,你们怕是只剩骨头了。】

“胡闹,赶紧回去。”

于清浅却不再言语,看到温左已经倒下,那头公虎正要扑咬他。她下马抽出一箭便冲了过去。

【妹的,死又何难,老娘不怕!】

太子第一次被神人震住。

他从未见过这般女子,自小只见过男儿悍不畏死……这又是神人的另一面?却见自己对上的母虎扑来,他便又缠斗起来。

这边,于清浅手持长箭气势汹汹冲出去,却见那庞然大物遮天蔽日、张开血盆大口。

顿了半秒……

“啊!!!——”

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救命啊呜呜呜!!——】

闭上眼狠狠将长箭刺入,又两手死死掰住公虎的上下牙。

竟真的掰住了。

原来她和公虎力气差不多大!

“吼——”

来不及多想,她已经和公虎缠斗起来。

一只两三米长、约莫五百斤的公虎和瘦弱娇小的于清浅撕打起来,仿佛两个小屁孩在地上扭打。

你咬我一口,我掰断你牙;你扑我,我撞你;一会儿公虎在上,一会儿于清浅在上……

看呆了倒地的温左和另一边快撑不住的太子。

于清浅也万万想不到,前世从未和姐妹撕逼、一向普普通通的自己,有遭一日竟然会和一头老虎打架撕逼,还隐占上风?

第26章 热血斗虎公虎再一次被压住后翻身……

公虎再一次被压住后翻身而起,没再扑上来,反而退后几步怀疑地看着于清浅,大抵在猜她是不是披着两脚羊皮子的同类。

又看向旁边还没咬死猎物的母虎,大抵也没什么合作精神,觉得它不会来帮忙。继续下去,今天白忙活不说,还要被这个伪装两脚羊的同类打。

只见它望了几眼,竟然丢下母虎自个儿跑路了!

于清浅仰趴在地上大口喘气,汗水已经湿透衣襟,身上也添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搏斗后,她已经毫无力气。

“吼——”

却见太子手中已无厉刃,只能徒手与母虎相斗,彼时他已身受重伤,哪里还是母虎的对手。

母虎一只眼睛受伤,身上又中了几剑,此刻疯狂地报复他。它凶性毕露,一个猛扑腾空,徒手且重伤的太子将毫无招

架之力。

温左目眦欲裂:“殿下!——”

太子此时其实已经没有站立的力气了,他却用尽力量挺直脊骨。

曾经徒行千里与敌军厮杀时没有丢命,今日算他倒霉,竟要栽在这畜生口中。

即便最后一刻,他也绝不跪着等死!

“畜生!”

他的眼中倒映着空中的猛虎,越来越大。

突然,一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扑向他。太子已是强弩之末,轻易就被扑倒。

原是于清浅冲过来,两人纷纷倒地,此刻仰面迎接扑来的母虎。

这母虎长达三米,足有六百多斤,不仅看起来更庞大,力量也远在之前的公虎之上。

母虎将二人压在地上,于清浅故技重施,两手掰住它的上下牙。

岂料母虎比公虎凶性更强,力量也更大,张大的嘴竟然开始合拢。力量几分之差,生死已定。

于清浅惊恐地瞪大眼,满头大汗。

情况十分危急。

太子被一人一虎压死,无法动弹。

“吼——吼!——”

凶禽的叫声吓退了大山外围的生物,小动物们纷纷逃蹿。

腥臭地味道扑面而来,虎口一点点在合拢。

于清浅害怕的闭上眼,力气也越来越小。真正的生命垂危之时,她竟然什么想法也没有。

闭上眼任由“目光”下沉。突然,她看到黑暗中有屡屡金丝。

两颗小芝麻漩涡此时只有一颗在运转吐丝,另一颗早已吐干净,变成一个小数点。

金丝从仅剩的小芝麻漩涡中缓缓吐出,朝着一个方向凝聚,又快速消散。那是……手的方向!

于清浅睁开眼,她有了一个猜测,自己之所以力气如此大,是因为金丝是一种神秘力量,在她使力的时候汇聚于手上,再输出去。

再次闭上眼,她试着像第一次那样用“目光”碰触它。

一旁的温左见状,连神人都闭眼了,他们一群人还有救吗?

母虎见于清浅撑住虎口,开始用利爪反复抓挠拍打她的头。

没几下,她脸上身上便俱挂了彩,身下的太子也被抓了几下,却没有直面母虎的于清浅严重。

看着身上始终坚持撑住虎口的神人,太子生平头一次感到心悸,心脏砰砰直跳。

噗通、噗通、噗通……

他向来冷血,言语间便能无负担地轻易决定别人生死,不管上阵杀敌、被万人唾骂,还是如刚才那般和猛虎搏斗、生命垂危,也从未有过如此心悸之感。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看到凶虎一爪爪拍下、带走神人的血肉,身材娇小的神人却始终挡在他身前。

噗通、噗通……

于清浅不是不知道疼,只是咬牙坚持。这一刻,她爆发了前所未有活下去的欲望。一定有办法,一定有办法……

她继续内视,发现正是一缕金丝在源源不断地提供力量,力气之所以这么稳定,是因为那屡金丝出去的速度稳定。如果大量金丝一次性出去呢?

眼见还剩下大半颗芝麻大小的漩涡,她突然将“目光”狠狠撞向漩涡,然而一鼓作气,使出最大力量拉扯金丝。

小漩涡就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自动吐司系统,第一次被“目光”裹挟拔丝,一开始还有些懵,任由她抽出一半,后发现不对立即扯回去。

“目光”和小漩涡你拉我扯,没多久,小漩涡被拔成了小数点,于清浅也感到一股莫名的空虚和疲惫感。

大量的金丝很快缠成了一个蓬松的毛线团,被“目光”一股劲儿全推向手部。

此刻她的双手已经被迫合拢,只待虎口再一使力,这场力斗便要结束。

母虎胜利在望,抓得更狠更兴奋,牙口再一发力,死死咬下。

于清浅猛地睁开眼,露出她隐藏于本性、从未表露过的眼神——桀骜不驯。

“你妹!——”

伴随这一声落下,一团金线喷涌而出,数十倍猛虎力量同时发出,六百多斤的母虎突然倒飞出去,在空中旋飞几圈,狠狠砸到不远处的山体上。

“吼!——”

“砰!”

“轰——”

伴随一声轰隆,猛虎尸身缓缓从山体落到地上,那一处山体也掉落不少泥石。

一切只发生在刹那间。

山中似乎陷入一片寂静。

鸟雀不敢乱飞,虫鸣不敢乱叫。

于清浅和太子也毫无动静。

……

良久。

温左连走带爬地摸过来,痛苦流涕:“殿下!您还活着吗?您走了温左可怎么办啊!”

却听被压在神人身下的人突然嘶哑出声:“吵。”

温左当即欣喜若狂:“殿下您活着!太好了!”

“太子妃怎么样了?”

温左看一眼惨不忍睹、满脸青肿毁容的神人,又见她头上那片绿幕尚存,结结巴巴道:“还,还活着……”

太子闻言,轻笑着唤了一声:“娘子,起来罢。”

却听上面迟迟没有动静。

他眉头一皱,撑着不多的力气缓缓起身,没想到神人轻易就翻到在地。

太子心中升起一丝自己也说不清的慌张,连忙起身查看,行动间扯动了伤口,却不为所动。

俯身一看,只见地上神人浑身伤口,脸上更是直接毁容,想是刚才直面猛虎抓脸所致。

她满脸泪水。

太子咳嗽一声,吩咐温左:“你回去找人。”

“是,殿下。”

待人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个。太子安慰:“娘子定是吓到了,便好好睡一觉吧。”

于清浅眼神移到同样有伤、却无损容颜的太子身上,依然不语。

心中却仿佛打开了洪闸:【太!恐!怖!了!!!】

【太恐怖了呜呜呜呜!!】

她面无表情,也不说话,只是眼泪如洪水泛滥,心声如小儿嚎啕大哭。

【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哇!!太恐怖了呜呜哇啊嗝呜哇!……】

太子:“……”

无言片刻,不知道怎么安慰,索性也不再忍着特殊的泪失禁体质,陪着她掉落一滴泪珠。

自从五岁后,他从未在人前发作,这还是第一次,只为了安慰她。

于清浅的哭声果然小了点,被太子的红眼吸引目光,哭的时候也不时偷望他。

以前都是云养崽,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真人哭。

许久。待哭声渐停,太子才问:“疼么?”

于清浅眼泪依依地点头:“疼。”

见她有反应,太子又问:“还哭么?”

她点头:“还哭。”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于清浅:“……”

这个时辰,温左找的人已经找来,为首的正是辅国将军和皇帝身边大太监福公公。

福公公几步跨过来,大惊:“哎哟,殿下,于娘子!你们怎么这副模样?太医快快过来呀。”

尤其这神人,脸上怎么这般惨不忍睹?

辅国将军见到不远处山体下的一头猛虎,顿时惊讶地上前查看。

却见猛虎身上有不少剑痕,背上凄惨一片、倒像是摔打出来的痕迹。

宝剑只有殿下拥有,他震惊地转回头:“殿下,这大虫可是您打下的?”

太子看向于清浅,正要解释,却感觉袖子被拉住,神人目露祈求。

【不是我不是我……】

【我只是一个普通闺秀,打死老虎这种事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会被当成异端烧死的。】

脑中却不由自主播放起她将猛虎扔飞、砸到山体的视频。

所有人“唰”地对她行起注目礼,望而生畏。

这种神术……不愧是神人!只是身上怎么这么惨,莫非是在历练?

太子:“……”

他一言难尽地顺应她揽下功劳:“正是孤。”

辅国将军:“……”

于清浅松了口气。

回去路上,两人被抬在软轿上,随行太医为他们包扎伤口,不多会儿就绑成木乃伊。

皇帝和皇后正在营地等待,望眼欲穿。毕竟是太子和未来太子妃,不容有失。

皇帝都在这儿等了,一溜随行的重臣、皇亲贵族自然也得在这儿等。

天已经暗下来,好不容易等到人,却看到一具抬起来的巨大虎尸,众人大惊失色。

众人注意力都在虎尸,唯独一旁的齐妃看到那道熟悉的天幕,脸色苍白、摇摇欲坠,搀着她的宫女手骨都差点被捏碎。

她进行了一场豪赌,如今她赌输了,神人没死。

这边太子两人还在软架上,只能辅国将军前来叩拜。他面无表情地大声汇报:“微臣拜见圣上,此乃殿下打死的大虫。”

众人面面相觑:“这……这……殿下竟打下了大虫!”

皇帝本来见到太子受伤还有些担心,一看到他打下的大虫,顿时龙颜大悦:“不错,朕当年奋勇杀敌,如今太子英勇杀虎,颇得朕的真传。”

大臣和勋贵们纷纷恭维起来:“殿下少年英杰,不愧为龙种,不愧为燕氏子孙啊!”

按理,往常这个时候,最先拍马屁的应该是御前红人福公公,此刻他却难得沉默。

众人正夸着,忽听一声虎啸传来,遥遥望去,于清浅头顶正播放着猛虎压着她和太子那一幕。

凶猛的母虎张开大口欲要撕咬,神人死死抵住它的牙口,猛虎无奈,利爪不断拍打她……

“啊……”

在场还有些女眷,见状纷纷吓得捂眼,她们哪里见过这等凶险,就是男子也有些吓住。

画面一转,神人将猛虎扔飞出去,砸到山体。

【“轰——”】

“天爷……”众人忍不住惊呼。

竟然将猛虎扔飞,哪里是凡人能做到的!

等等,这大虫不是神人打死的吗,为何将军却说是殿下打的?

却见辅国将军面无表情,毫不解释,仿佛已经麻木。

皇帝怒了,将军竟敢骗他:“好你个……”

【我也太太太厉害了吧!】

【天哪,我真的还是人类吗?】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文宝,这锅你背定了。】

众人:“……”

原来是神人自己不想认功。

众人转而开始关心太子的伤势。皇帝上前慰问太子,正说话,却见眼熟的视频再次出现。

【“轰——”】猛虎被轰飞砸向山体的视频再次出现。

【我也太太太厉害了吧!】

【天哪,我真的还是人类吗?】

【这种事情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文宝,这锅你背定了。】

皇帝:“……”

侧头望去,只见裹满纱布、只剩眼口鼻的神人嘴角露出痴笑。

“太子,这些日子你安心养伤,不必临朝,朕自会让人……”

【“轰——”】

【我也太太太厉害了吧!】

【“天哪……”】

太子仿佛不闻:“多谢父皇。”

【“轰——”】

【我也太太太厉害了吧!】

【¥#%&……】

皇帝:“……”

辅国将军依然面无表情,这段视频和心声他已经被迫看了一路了,至少重复了一百来遍!

很快,于清浅和太子被送回各自的营帐。周围还有无数王公贵族和朝中重臣的营帐。

当晚,电视音响加了喇叭一般传遍大大小小无数个营帐,如同系统卡bug似的不断重复。

【“轰——”】

【#%¥&……】

所有人:“…………”

在扰人又枯燥的bgm中,众人陷入沉睡。

半夜。

于清浅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打虎事迹中,前所未有地体会了一把“超级英雄”的感觉。

天呐撸,原来她不是麻瓜。

谁懂啊,当你前半生一直以为自己是平庸的麻瓜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拥有超凡力量!

于清浅兴奋地反复欣赏那一幕视频,突然,她发现一丝不对。

由于视频正对猛虎,猛虎扑下来时只能从后侧方看到自己,且非常渺小。她突然发现视频中自己额头怎么有道口子?

于清浅如福尔摩斯般将视角翻面,放大……

一个满脸爪印和青肿的猪头出现眼前。

“……”

电视陷入沉浸。

心声也消失不见。

重复枯燥的bgm消失后,众人早已陷入沉睡,此时夜中只剩蝉鸣。

寂静。

突然,一声尖叫划破苍空,震耳欲聋,将无数人从梦中吓醒。

【啊!!!——】

于清浅满脸泪水,她被自己丑哭了。

第27章 齐妃暴雷批发的玉佩

在于清浅的扰人声音中,并非所有人都在睡觉,皇帝正在太子的营帐里。

灯盏交错间,太子躺在病床上,将齐妃暗害神人一事说予了皇帝。

“齐妃?”皇帝陷入沉思。

齐妃为何害神人?如今这神人最大的神异便是还原真相、曝出别人的秘密,齐妃有什么不为认知的秘密?

暗杀神人……这是一步险棋,若暗杀成功,秘密自然保下;若失败,她必会被神人发现是幕后凶手,秘密也会更快曝光。

太子嘴唇苍白:“她既然行这一步险棋,说明这个秘密曝光后,她将受到很大影响。齐妃是父皇的妃子,也许这个秘密与父皇你有关。”

皇帝脸上看不出表情,大掌却缓缓拍在扶手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第二日清晨,太阳初露霓光。

狩猎的每日辰时,皇帝和随行的皇室、重要大臣都在一起用膳谈心、拉拢感情。

此时也是一样。

只是大家眼底青黑、双目无神、脚步虚浮,分明还未坐下,眼皮就快要合拢。

一想到自己昨晚被那神人扰了大半夜,现在他们不得不醒来觐见圣上,神人却可以仗着受伤在营帐里睡个饱,众人就心有不平。

不料刚进来就看到一道熟悉的天幕,天幕之下,脑袋缠满纱布的神人被抬到了皇帝下首。!!!???

众人瞬间清醒,揉揉眼睛,怀疑自己没睡好眼花了。

于清浅也很懵:【一定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明明在床上睡觉,为啥醒来在这儿?】

“咳……”皇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强撑着精神对她解释:“于娘子,这日光可还舒适?御医说你的伤势要多晒晒日光才好,朕便允你一起用膳了。”

于清浅被这操作震住了:“……”

【六啊,把起都起不来的伤患‘抬出来’用早膳,皇帝你是第一个。】

偷偷幽怨地看一眼皇帝,又同情地瞧向旁边坐着的太子。他们俩仿佛难兄难弟,一个脑袋裹满纱布,一个肩上缠着;太子还能好好地坐着,自己却只能躺着。

由于嘴巴还露在外面,她违心地勾起一个笑:“……舒适,多谢圣上关心。”

“那就好,”皇帝似乎很是欣慰,“朕念在你有伤,就不必起身了。”

于清浅:“…………”

“臣女谢过圣上。”

由于昨夜大喜大悲,快清晨才入睡,此刻本就困倦,再加上躺在舒适的软椅上,她眼皮子打起架来。

正待睡着,突听皇帝声音传来:“这碗山药粥十分香甜,你尝尝。”

旁边的宫女立时给她喂粥,使她无法入睡。

她再次感激一笑:“多谢圣上。”

【救命,你要做哪样啊!好想睡觉……】

诸位本来困倦的勋贵和大臣们也不困了,纷纷目光囧囧地盯着她。

一想到这神人作茧自缚,也得和他们一样强撑着睡意,他们就周身舒坦。

哈哈,你也有今天?

舒坦!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眼底青黑,此时却十分兴奋。

见状,同样眼底青黑的皇帝欣慰一笑,连他都没睡好,这神人还想睡好?呵呵。

只对面的齐妃看到于清浅,十分不安。

用过膳,太子开始发动了。

他忽然撑着虚弱的身子起身:“父皇,儿臣有一事相告。”

皇帝疑惑:“何事?”

“昨日,有侍卫暗害儿臣和儿臣的未婚妻,经过审查,原是受齐妃娘娘指使。”

随着太子说完,之前在于清浅视频中出现过的太监宫女被押进来。

“什么?!”皇帝震怒地拍下桌子,仿佛才知道此事。

他看向齐妃:“齐妃,你作何解释?”

齐妃脸色苍白,手帕掉落在地。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走出案椅,软跪在地,

竟毫不辩解:“臣妾无话可说。”

在场重臣和勋贵议论纷纷,声音压得很小。

“怎会如此?娘娘竟然谋害殿下和……那位。”

“莫非为了晋王夺……又怕那位暴露出去?”

“嘘——”

“晋王呢?”

“早就告病回府了。”

“原来如此,这样就与他毫无关系了,也不怕被那位……”

“……”

他们并不知道齐妃其实只谋害了于清浅一个人。

于清浅听到与自己相关的事,也瞬间醒了瞌睡。

上首,皇后才真是第一次知道此事,此刻很是震惊,又怀疑道:“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圣上不先审一下疑犯?”

虽然齐妃有时候很作,但她看在皇帝面子上对齐妃一向宽容,这些年来,两人也逐渐情同姐妹。

她一向待齐妃不薄,也知这人胆子不大,怎会暗害她的皇儿?

却见齐妃捂脸低泣,直接承认不说,还真诚悔过:“圣上,姐姐,臣妾一时想错做了不该做的事,不求原谅,只求圣上看在晋王的面上,给臣妾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啊。”

下面众人交头接耳。

“圣上一向宠爱齐妃娘娘,听闻当初还差点立晋王为储,这次不会又要轻拿轻放吧?”

“这回可是谋害殿下!怎可能轻拿轻放?”

“最后不是化险为夷……”

“嘘,妄言。”

四下又安静下来。

皇帝桌下按住皇后的手。他之所以和太子演戏当堂问罪,是想通过神人找出齐妃的秘密。

能让她如此作态,想必还牵扯了人命,且与皇室有关。齐妃想将他蒙在鼓中?真是好大的胆!

皇后感受到手上的触感,惊怒的脸色一顿,意识到这事有猫腻。于是几下恢复沉静,不再多言。

皇帝继续怒斥:“齐妃,朕想不到你是如此毒辣之人,谋害当朝太子?这些年来,还有什么是朕不知道的?”

于清浅也很困惑齐妃为何害自己,不料没翻到相关视频,却翻出一大片齐妃的瓜。

【哇,你不知道的可多了去了!】

齐妃果然脸色大变,她立马请罪:“臣妾自知有罪,还请圣上让臣妾进冷宫自省。”

于清浅果然被震住,成功转移想法。

毕竟他们当时又没有受伤,怎么也不可能要了齐妃的命,到底是晋王的母妃,要么禁足,最差也就进冷宫了,结果齐妃竟然自请冷宫!

【看不出来齐妃这么有反省精神,原来她是真的想改过自新啊。】

皇帝哪能如她的愿,宁愿进冷宫也不愿被神人曝光,正说明背后之事可能会导致比进冷宫还严重的后果——处死。

他脑中快速回顾过去这么多年,齐妃能做哪些可能导致处死的事。

皇帝想到了自己一直怀疑的一件事。

当年皇后怀的其实才是长子,齐妃要落后几个月,本来皇后宫中守得铁桶一般,结果后来还是落胎了。期间她只与同样怀孕的齐妃接触过。

他当时怀疑过齐妃,只是没有证据,齐妃怀了皇子又救过自己,不好拿猜测定罪。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愠怒,直接问道:“朕问你,除了谋害太子,你还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事?”

齐妃眼泪依依:“圣上怎可如此怀疑臣妾?”

皇帝这么一问,于清浅也好奇起来,直接将他的原话用脑子输入搜索引擎。

一排排标题出现,惊得她瞪大眼。

【原来早有经验,皇帝年轻时征战留下毛病,本就子嗣单薄,至今也才三个皇子和几位公主,好家伙,齐妃就害了四个!】

“咳咳。”皇后被面汤噎住,忍不住咳嗽起来。

众人也十分惊骇。什么叫害了四个!

皇帝更是震怒。

他本来只猜测齐妃害了皇后怀的那一个,原来足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