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妖怪的领地意识很强, 同样,对配偶的占有欲也很强。
即使没有在花弥身上闻到滑头鬼的气味,但看到没穿上衣, 一脸风流之象的滑头鬼出现在花弥身旁,杀生丸依旧生出不爽的情绪。
白犬身上的妖力如即将爆发的火山。
克制不住的暴怒。
“花弥!”低沉凶残的声音响起。
花弥条件反射,无比乖巧:“在!”
引来两只滑头鬼嫌弃的眼神。
白犬往结界内部冲去。
奴良组的妖怪们集结,反应过来后鸦天狗们拍打着翅膀, 冲入一线战斗, 挥舞军旗,扑打翅膀,吼道:“守卫!守卫!”
“不要让那个妖怪攻进来!”
眨眼的功夫。
天空黑压压的乱成一片。
“砰——啪——”
结界彻底碎裂。
黑色的鸦天狗们带着众多小妖应敌,白犬高高立于云端, 身上还带着冲破结界后的妖力残留。
视线对上迎面冲来的妖怪们,白犬咧开嘴, 獠牙展露, 带着毒素的唾液滴落, 溅落在地上带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毫不留情的利爪带着猎猎罡风袭去。
片刻, 不少妖怪从空中掉落。
花弥缩了缩脖子,不由自主的带入自己:很显然白犬杀红眼了!!!
杀生丸快把奴良组快杀穿了。
眼见白犬杀气越来越重,躲懒的鲤伴不得不出手。
“月牙纹, 白犬一族中的月犬?”说着, 他扫了眼一旁抱着自己尾巴的花弥, 很显然,那只白犬身上的气味和她如出一辙。
花弥轻咳一声:“不行, 你就举手投降吧, 没事的,不丢妖。”
鲤伴听到她的话, 嫌弃的啧了一声,眼中升起兴趣,主动迎战。
“想要老婆得自己努力。”滑瓢似乎怕白犬打不死自家儿子,在鲤伴离开后,大声说道:“能不能迎娶花弥就看你自己的了!鲤伴!”
花弥:“老贼!!!休要害我!”
白犬低头看她,怕被杀生丸误会,花弥急得直跳尾。
滑瓢一副“死儿子,不死老子”的姿态,一整个摆烂:“我儿缺母爱,所以喜欢叫人后妈。”
飞到半空的鲤伴一个踉跄,怒回头:“肾虚老头别说话!”
滑瓢:“你才肾虚!”
花弥迅速补充:“就是!你全家都肾虚!”
鲤伴和滑瓢同时看向义愤填膺的蛇,对方满脸无辜的摊手,冲着滑瓢道:“我在帮你说话呢。”
滑瓢面无表情:“谢谢,你闭嘴。”
放弃和俩傻子交流,鲤伴冲向白犬。
两妖在半空快速缠斗在一起,汇聚而成的妖气席卷整个古宅。
妖力碰撞形成的气浪直接掀飞凑近的小妖。
下方“观战”席——
“还真是可怕的妖力。”明明是始作俑者之一,却相当没良心,还有心情看戏的滑瓢摸着下巴感叹道。
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并没有太过焦急之色。
花弥目光幽幽的瞥他一眼,开口道:“白犬很记仇的。”以她刚刚的表现,杀生丸应该不至于太记仇吧?
丝毫不觉得自己被记恨上,不过就算是被记恨上,滑瓢也不觉得有什么关系,但是该摆还得摆,他抛弃自家倒霉儿子,“你看中的是我儿子。”
滑瓢理直气壮。
花弥毫不心虚:“谁说的!我对杀生丸的爱天地可鉴,日月可观!”
见白犬看过来,花弥更起劲了:“男神你加油!!!我爱你男神!!”
“……”丢妖脸。滑瓢一脸嫌弃,抬头看了眼上方的打斗,他摸着下颌,吊儿郎当的声线继续添油加醋,添柴点火:“啧啧啧,不愧是年轻人,冲冠一怒为红颜,这算是夺妻之仇吗?”
“你们果然对我图谋不轨!”甩锅的花弥迅速道。
先把锅甩给滑头鬼,一切好说。
滑瓢故作惊讶:“你不是说我儿子战胜杀生丸,你就嫁给他吗?”
虽然在战斗,但对滑瓢和花弥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杀生丸虽然知道滑头鬼的话大半不可信,但还是生出愤怒情绪。
竟然有妖惦记他杀生丸的妻子!
鲤伴清晰感受到白犬的攻击变得更凶猛,怒瞪下方不靠谱的老爹。
白犬凉凉往下瞥一眼,赤金色的兽瞳扫了眼还在和滑头鬼吵闹的花弥,眼神中带着沉重威压。
居高临下凝视她。
猛打了个哆嗦,花弥秒懂杀生丸的意思,生动形象的表现出什么叫滑跪。
迅速后退远离滑瓢,一副我俩不熟的姿态,昂首挺胸,宁死不屈:“我对杀生丸的真心明月可鉴!他是我男神!”
这话听着,仿佛是男人在床上和女人说:你是我唯一的真爱,我只爱你一个那般不靠谱。
作为风流的滑头鬼,这种小心眼根本玩不过他,眼中闪过揶揄,滑瓢张嘴就问:“你有几个男神?”
花弥张嘴,眼神哀怨看他,拿出杀手锏:“你不能因为自己肾虚就污蔑蛇的清白。”
在上方听得一清二楚,鲤伴感觉自己后槽牙有点痒,这两个家伙,完全就是迫不及待想让他跟白犬打一架吧?
随意甩动尾巴,破开对方的攻击,白犬发出讥笑,不屑的看向鲤伴,口吐人言:“就这?”
身为奴良组少主,鲤伴还从未遇到被妖怪嘲讽他实力,大怒,直接拿出红色酒盏,神情冷漠几分:“呵呵,犬大将之子,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下方不靠谱的滑瓢和花弥还在互相吐槽之际,上方传来轰鸣爆炸声。
两妖默契对视一眼,抬头往上,目光投向半空。
黑雾中冲出人形杀生丸和鲤伴,带着不死不休的杀意。
身为“女主角”,花弥觉得自己应该冲上去发疯,来一个绿茶式拉架:别打了,别打了,别为我打了。
但……
如果一开始杀生丸是因为气炸了而暴走,那么现在,他单纯是遇到一个强劲且有趣的对手,被挑起了战斗欲。
白犬化作人形,以人形的姿态,杀生丸和鲤伴在空中以极快的速度相互出击。
现在上去拉架,别说装绿茶,她能被那两个妖怪打成绿茶。
“你觉得谁能赢?”不知道什么时候弄来清酒,滑瓢淡定的抿了口,一副看好戏的架势。
花弥诡异看他。
半晌,声音带着颤意,回答道:“谁能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等下会不会死。”
杀生丸是那种好说话的狗子吗?
不,显然不是。
两妖之间的战斗,可以说是逐渐倒向杀生丸,就在花弥怀疑奴良组的古宅可能会被拆了时,上方的打斗莫名停住。
已经化作人形,面容俊美,神色淡漠的杀生丸凌空立于半空之上,看不见神情,但花弥可以脑补,总之不可能是开心就对了。
而鲤伴则捧着巨大红色的酒碗,潇洒的靠在树干上,一只眼闭着,睁开的眼正注视着对手。
“呵——”清晰的冷笑声响起,青色的鞭子破开镜花水月。
在下方观战的花弥微妙感觉那鞭子是朝自己来的。
“……”
不得不说,有时候,蛇的预感还挺准的。
妖力凝结而成的长鞭卷过她的腰。
没等花弥回过神,猝不及防的往上一提,长鞭卷着她往上,她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入杀生丸抱住。
别人有公主抱,她有长鞭卷。
花弥:钢铁直男杀生丸。
总之,她被杀生丸抱在了怀里,其实她感觉,杀生丸一开始是想扛着她的,但她尾巴太长,所以就改成了单手抱。
单手抱!
花弥美滋滋的用尾巴卷着杀生丸的绒尾,谄媚道:“杀殿,您没受——”伤吧?
杀生丸凉凉瞥她一眼,跟制冷空调似的,冷意十足。
反应过来的花弥立刻闭嘴,她怎么可以怀疑杀生丸受伤!傲娇狗子从不受伤。
状似淡定的拍了拍杀生丸的肩膀,为自己挽尊:“咳咳,我就知道你能赢。”
“安静。”杀生丸淡淡道,视线扫向鲤伴,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奴良组的妖怪正准备“乘胜追击”,鲤伴使了个眼色。
奴良组的妖怪们纷纷停下动作。
身为奴良组主要战斗力之一,脸是牛、身体是土蜘蛛的妖怪牛鬼出现,看向满脸兴致的大当家滑瓢,又看了看一身是伤的少家主鲤伴。
以及被白犬揍了一顿,七零八落躺在地上,可以说是一地狼藉的妖怪们,忍不住问道:“家主,你该不会真的抢了人家的老婆吧?!”
“哈?”正在看好戏的滑瓢被问,疑惑的指向自己。
牛鬼点头。
介于他之前放荡不羁的形象,奴良组的妖怪们倒是觉得很有可能,毕竟那只蛇妖很漂亮,也很强……
但那只蛇妖身上的气味和那只白犬的近乎一致。
妖怪之间气味相同能是什么原因?
不就是男欢女爱?
于是乎,众妖看向滑瓢的眼神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喝花酒就算了,强抢女妖什么的……
在众妖怪,好似看妖渣一般的眼神下,滑瓢急的跳脚:“那小鬼当我孙女都够了!”
鲤伴笑了:“啊,对对对,没错。”
众妖:哦~找刺激,他们懂。
众妖插科打诨之际,奴良组内部分妖怪往外退去,鲤伴不动声色扫了眼,微微蹙眉。
……
此刻,万里高空之上,奴良组的屋舍消失不见,花弥被杀生丸单手抱着,飞在云层中,心是真的虚。
她正努力思考杀生丸有没有什么不打女人的传统。
但很显然,没有。
生怕被记本本,虽然她确信杀生丸应当不爱自己,但顶着对方“妻子”的名号,却被其他妖怪掳走,这不就是打杀生丸的脸?!
想到上一个打杀生丸脸的奈落,花弥瑟瑟发抖。
心里默默想着:你揍了他们,就不能再揍我了。
只敢心里哔哔,连余光都不敢乱瞟。
比起怂货主人,蛇尾主打一个理直气壮,顺势勾搭在杀生丸的腿上,顺着黑色灯笼裤往上,被犬尾拍开后也不生气,继续坚持不懈的往上,跟爬山虎似的。
犬尾摁住蛇尾,被它顺势缠绕上。
花弥有点想揍尾巴了。
这个尾巴根本不管本体死活!
已经没空顾忌自己的尾巴在干啥,身处半空之中,尾不着地,安全感基本为零。
飞了有一段距离,杀生丸不开口,颇有种风雨欲来的架势。
“那个——”花弥选择化被动为主动,决定早死早超生。
刚开口,嘴里就被灌了一脸的风,试图抛媚眼差点被风吹瞎,花弥沉默,她觉得这跟小说套路好像不太一样。
杀生丸微微低头,赤金色的兽瞳低垂,被那双漂亮冰冷的眼睛盯看着,她莫名想摸摸自己的脖子是否健在。
“嗯?”没等到她继续说,杀生丸淡淡应了一声,收了收手臂,喉咙之中泛起腥甜。
花弥明显感受到杀生丸的速度逐渐变低,还没来得及思考,属于杀生丸的妖力溘然消失,身体呈现无比自由的速度往下坠落。
视线被颠覆,震惊到瞪大眼。
不是!!!
她干了啥,需要杀生丸拉着她一起自杀式降落!?
从万里高空往下坠。
失重感席卷而来。
两妖的长发交织在一起,如同蛇尾与犬尾,相互交叠。
“杀哥、不是,杀殿,我错了,自杀能不能别带……”还想继续皮,话到一半,花弥的神情顿然严肃。
杀生丸闭着眼,脸色不正常的泛着潮红。
意识到杀生丸的状态不对劲,花弥当机立断用妖力遏制坠落的速度,扶住杀生丸的肩膀,而他的手臂还紧紧的抱着她的腰。
下坠速度止住,花弥松了口气。
按住杀生丸的肩膀,语气带几分严肃:“你受伤了?”
杀生丸勉强回过神,朴仙翁的话在脑海中响起。
【拥有十二道妖纹,你的力量太强,当身体淬炼不够时,妖力就会沉睡,这也是王给你定下的庇护。】
即使可以调动妖力战斗,但战斗结束后,妖力却依旧会迅速消失,准确来说是沉寂在他五脏六腑,只剩下被妖力撑大经脉。
使用妖力时,经脉会被一寸寸涨裂,又一寸寸被修复。
而妖力消失,经脉像干涸的河床,透着了无生机的死气。
肉体的淬炼?这显然不是简单的淬炼。
杀生丸很清楚,朴仙翁那个老家伙肯定是隐瞒了什么,意识到自己被骗,神情逐渐冰冷,恍若雪山之上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彻骨。
同样察觉到他体内的妖力在消退,花弥试探性的开口:“……杀生丸?”
重新睁开眼,清冷的声音再度响起,“没事。”
体内的妖力在飞快流逝,从眩晕之中挣脱开的杀生丸抬手摁了摁眉梢。
妖力消失的太快,他无法适应,才导致失控。
没事?
花弥凑到杀生丸身侧,蛇信子吐露,轻飘飘的扫过他的衣领。
没有血腥味。
刚刚闻错了吗?她忍不住蹙眉,敏锐的察觉到什么,狐疑看向杀生丸。
只不过他的表情太具欺骗性,而那血腥味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感受到她落在自己脖颈间的呼吸,杀生丸不自然的收紧手臂,灼热的体温透着轻薄的纱熨贴着他的肌肤。
一动不动,神色淡然的任由她动作,只不过略有些不自在的往后仰去,眼底墨色翻涌。
难道是她的错觉?花弥不确定。
看到杀生丸似无事发生的淡漠神情,反应过来,花弥迅速拉住他的手腕,纤细的睫毛压近,苍蓝之瞳透着严肃:“你的妖力不对劲。”
被她握住的手骤然绷紧一瞬,筋络清晰,但很快,杀生丸缓慢放松。
“妖力失控。”吐出这四个字,他依旧保持着冷静,但随着花弥的凑近,体内莫名蹿起一股无名的邪火,属于花弥的气息变得浓烈而清晰,令他生出饥饿的念头。
杀生丸皱起眉,应该是妖力出问题带起的连锁反应?
理智想要远离她,但比理智更快一步的本能让他的绒尾近乎缠绕般,挂在她的腰腹处,伺机而动。
反应过来的花弥一把拉住杀生丸的手腕,神情是少见的认真,这一回语气肯定:“你受伤了。”
“……”好不容易的压下的火苗,随着她的凑近再次变得高涨起来。
杀生丸的瞳色逐渐变得幽深,眼中的温度逐渐撩人且清晰。
喉结滚动,重重压下,恍惚间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是怎么回事。
【蜕变结束即为性成熟】
禁锢住她腰的手臂收紧,花弥仰起头,视线中是他绷紧的下颌线,线条清晰明显,微微抿起的薄唇,似察觉到她的视线。
杀生丸垂下眼眸,凉薄如霜雪的冰冷瞳眸,赤金中弥漫着淡淡的猩红,深邃压迫着蛇的神经。
可怕的目光。
花弥生出强烈的局促。
杀生丸自然注意到她的不安,深吸口气,喉咙里漫起腥甜,不动声色掩下眼眸,口中残留的腥味变得浓烈。
他身上的妖力确实不对劲。
强制调动妖力,翻涌而起的妖力在他血脉中乱窜,令他本就糟糕的身体再次承受被妖力撑爆的痛苦,只不过表面上,他依旧那副寡淡冰冷的姿态。
花弥感受到他体内又一次出现妖力,但这一回的妖力显然是暴躁无序。
清楚自己身体出现问题,杀生丸握了握拳头,一低头,对上神情不掩忧色的花弥,古怪的悸动再次弥漫而起。
杀生丸张了张嘴,试图换个话题。
胸腔中带起的震动,带着轻哑的颗粒感,似低音大提琴,带出的共振,低沉且充满磁性:“你受伤了吗?”
“……”正担心他,却又不知道如何询问,花弥没想到反而是杀生丸先问出口,顿时卡壳。
现在怎么看,都是他的状态更糟糕吧?
而且——
杀生丸的声音意外的温和。
她以为……
他会暴跳如雷来着。
心底升起愧疚,虽然这件事本质上是一场误会,花弥眼中升起愧疚,第一次抛弃《犬夜叉》中凶残大妖的形象,可观公正的看向眼前的杀生丸。
其实,杀生丸除了一开始对她态度不太友好之外,后续反而相当温和。
一贯抱着无所谓心态的花弥第一次生出别样的情绪,动了动唇,小声说道,“不,我没受伤。”
话音刚落,杀生丸的妖力再次以极快的速度消散,浮动之大,花弥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妖力再次流逝。
“杀生丸你——”开口询问,却发现,他已经阖眸,显然是昏迷的状态。
没了妖力的妖怪会发生什么?会死!
花弥眼底升起恐慌,再这么下去杀生丸会死!
用蛇尾卷住他,落地的瞬间,恣蔓的草茎扫过蛇尾,她抬手扶住昏迷的杀生丸。
他的状态比想象的更差。
几乎感受不到他妖力的存在。
花弥撑起半身,用自己的妖力注入杀生丸体内,冰冷的竖瞳环顾四周,从树叶间渗漏的阳光落在她冰冷的鳞片上,蛇尾似守卫又似戒备的把杀生丸圈起。
没有感受到妖怪的存在,放出妖气呵退蠢蠢欲动的野兽,花弥布置下结界。
她扶住杀生丸,让他靠在树根边,绒尾垂在刚刚显露出嫩芽的草地上。
不时有风撩拂,带着初春的寒意。
杀生丸的意识不由自主的往下沉寂,似被晓风拂断,又似坠入无法漂浮的深海,阖紧眼帘,带着少见的柔软。
淡漠清冷的容貌在晨曦的晕染下,依旧透着一股妖力流逝后留下的苍白。
少见的,花弥内心没有任何风花雪月的念头。
平静之中只剩下一个意识:杀生丸不能死。
伸出手把落在他眉间的碎发挑开,阖眸紧闭着的眼,阳光下沉浮着的金色尘埃映照在他的眉眼,令她忘却了属于杀生丸的凶残。
她和杀生丸的妖力与气息高度相似。
人类有输血,妖怪来个输妖力应该也正常吧?
花弥折起蛇尾,坐在杀生丸身前,抬起手,指尖点着杀生丸的眉心。
曾经无数次想要抚摸的新月纹此刻在她指尖下。
灌入妖力花弥也是第一次。
比想象中的轻松,妖力毫无阻碍的进入杀生丸的体内,以极快的速度充盈着他干涸的经脉,此刻,她才发觉,他的经脉异常脆弱,破败到几乎可以直接被宣告死亡。
“……”说好的杀生丸能活到剧情开始呢!!!
随着妖力灌入,杀生丸的意识从死海之中苏醒,脑海中闪过一双湛蓝的瞳眸,原本紧闭的眸子瞬间睁开,眼底晦暗深邃。
他猛的拉住花弥的手臂,一用力。
万万没想到,他会突然苏醒,猝不及防的花弥整个身体往前倒去:“杀——”
话还没说出口,骨节分明的手掌扣住她的后脑,俯身压了下去。
冰凉从唇带着淡淡的甜味。
口嗨了大半辈子的花弥猛地瞪大眼。
冰冷的吻印上湿润殷红的唇。
遵循着野兽一般的本能,扣住她的后脑勺,舌尖抵着她的唇齿。
强烈的异样让花弥几乎想要尖叫,视线落在他轻颤的睫毛之上,算不上温柔的吻更能勾起妖怪的本性。
“……”她该不会被杀生丸给演了吧?
馥郁的梅香席卷她为数不多的理智,花弥觉得自己腰软,尾巴也软,清楚的听到自己吞咽的声音,肉都送嘴边了还不吃显然不是妖怪的本性。
花弥半睁着眼,视线之中是杀生丸难捱的沉重呼吸。
显然,现在的杀生丸和她之前蜕变结束的状态很像。
生理性成熟。
屏气凝神间,她清晰的感受到杀生丸的体温在升高,蛇尾欢快的卷起,鳞片炸起,浑身泛起酥麻,忍到呼吸都带着颤意。
无意识、无技巧,杀生丸本能的想要掠夺。
蛇尾悄无声息的裹住杀生丸的腰,在他的腰上缠绕一圈,紧紧贴着他的腹部,尾尖垂落。
花弥极力克制住自己的目光,不去看垂下的尾巴尖尖到底搭在什么地方。
有些东西不能看,更不能想,一旦开启那个口子,她怕自己真的直接把杀生丸给蹂躏了。
呼吸越发沉重。
而凭借本能行动的杀生丸丝毫不顾及她的怜惜,缓慢允吸着花弥的唇瓣。
他松开扣在她后脑勺的手,缓慢往下,拂过脊骨,自然的抱紧她的腰。
“花弥——”带着轻颤的靡靡之音响起。
脑子里的那根绷紧着的筋彻底崩了。
本能战胜理智。
花弥的眸色变得浓烈,唇瓣缓慢抿起,舌尖扫过他的唇,蛇尾,淡蓝长发散落在肩上,歪着头,跳跃着的阳光包裹着杀生丸。
兽类的本能她伸出手,指尖扣住他的下颌,抬起他的脸。
矜贵中透着杀性的脸。
毫不犹豫的俯身,蛇尾尖尖拂过,杀生丸的身体猛然绷紧。
舌尖撬开他的唇,卷起他的舌,吮吸时能够清晰品尝到一股淡淡的苦味,此刻的杀生丸安静的像个玩偶,任由她摆弄,似悄无声息,花弥垂眸看他,似乎想观察他。
发觉他只是凭借着本能在回应她,轻轻地试探逐渐变成过火的肆意。
蛇尾拍打草地,显得肆无忌惮且焦躁不安。
空气中的妖力逐渐浓烈。
陌生的反应从两妖身上传递出,比起紧张,花弥此刻满脑子都是:吃了他。
凭着本能蛇尾与绒尾缠绕,舌尖抵触,来及不吞下的涎沫顺着嘴角溢出,带起晶莹剔透的痕迹,埋藏于上颚的毒牙克制不住的弹起,毒液渗出,略带苦涩。
杀生丸陡然睁开眼,赤金色的瞳眸深处,一片邃密如幽暗深潭的妄念。
被他突如其来的睁眼吓得心神混乱,花弥倏地回神,刚想拉开安全距离,搭在她腰上的手掌拂过凹凸的蛇鳞,猝不及防朝下用力。
那双惯来平静的瞳眸深处,涌起令蛇战栗的赤金色的瞳眸染上猩红,似有若无的喘息声扫过她的脸颊。
空气中的味道变得更为混杂。
蛇类发情的残留,清淡却诱人的梅花香以及淡淡的——海腥味。
海腥味!
杀生丸赤红的双眼之中挣扎着闪过一抹清醒。
他抬手摁住怀中半蛇,意识挣扎,似深陷泥潭的自救。
舌尖传来刺痛,眼中被红雾所覆盖,理智被本能所占据,花弥疑惑看向身下的男人。
“气味——”缓慢开口,杀生丸的呼吸声更沉重,声音沙哑低沉。
他的手摁住七寸的位置,指尖微微滑动。
战斗的本能让沉浸在愉悦的花弥遽然回神。
不知不觉间,空气中弥漫着令她兴奋的气味,让她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兴奋起来。
大脑骤然清醒。
眼前的黑暗如潮水般退去,月亮重新出现在夜空之中。
空气中交织着浓郁的妖气,而她布下的结界已经岌岌可危。
飞在半空的蛾妖拍打着翅膀,扑闪而下的鳞粉带着致幻成分。
意识到自己被坑,花弥心底升起怒意,身为大妖的骄傲被玩弄,湛蓝的苍瞳之中带起杀意,透着骇人的杀意。
蛇尾倏地甩开,直接折断古树与灌木,留下深深地一道痕迹。
几乎是瞬间绞杀飞在空中的蛾妖。
蛇尾卷住妖怪,收紧的瞬间,连求饶和挣扎都来不及,强大的绞杀力直接让蛾妖化作肉泥炸开。
面对涌动着的妖怪,花弥神情冷漠。
抬起蛇尾,手指抹去蛇尾上溅到的肉泥。
“真是腥臭的味道。”
隐藏在暗处的妖怪不再犹豫,一只只显露出身影,猩红昏暗的兽瞳在黑暗中睁开,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是杀生丸!”
“杀了他!”
妖怪们不再掩饰自己的存在,怒吼与杀意迸发,盯着杀生丸的眼神带着蠢蠢欲动。
要是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坑了,花弥觉得自己可以真的去死一下了,冷笑两声,挡在杀生丸身前,蛇尾圈住对方,挺起半身,姿态傲慢。
妖力毫无保留的宣泄而出,闪电划破黑暗,雷鸣冲破云霄。
冷淡且傲慢的声音响起:“胆子很大嘛。”
杀生丸显然不是那种会躲在女人庇护下的妖怪,他站起身,纯白的绒尾扫过蛇尾。
交织的蛇尾与绒尾分开。
缓慢走到花弥身侧,带着妖力的长鞭划过夜空。
无需多言。
大妖的骄傲与战斗的本能在这一刻发挥的淋漓尽致。
杀意弥漫。
闪电与雷鸣交织,黑夜的帷幕不再是保护色。
数不清的妖怪冲着他们袭来,杀生丸冲入妖群之中,脚尖点地,青色长鞭环绕周身,带走无数妖怪的性命。
每一道落雷的响起,杀生丸都能同步带走妖怪的生命。
两妖像是无情的刽子手,连情绪都是如出一辙的淡漠,疯狂收割着妖怪的生命。
花弥抽空看了眼杀生丸,比起自己,他的状态令她担忧。
捕捉到妖怪之中霜白的身影,瞳孔骤然收缩。
蛇尾与犬尾同时动作,快速挡在杀生丸身后。
长刀在蛇尾上划过,发出刺耳尖锐的声音,还没等刺穿蛇尾,就被蛇尾先一步来了个对穿。
“嘛~蛇的鳞片可是很坚硬的~”兴致缺缺的说完,把挂在尾巴上的妖怪甩开,花弥急速出现在杀生丸身侧,不出所料,他体内的妖力再次开始翻腾暴走。
“杀生丸、停下!”花弥摁住他的手。
彻底杀红眼的杀生丸面无表情的扭头,如同只会杀戮的妖怪,猩红的瞳孔注视着她。
被凝视的感觉让花弥升起不适感。
冰冷、漠然,没有丝毫温度。
比最开始遇到杀生丸时的眼神还要可怕。
花弥感觉自己的心跳变得缓慢,手骨缓慢收紧,视线死死盯着他,一字一顿:“停下、杀生丸、继续使用妖力,你会死。”
“砰——”
被杀倒地的妖怪突然又一个接着一个重新站起。
除了被蛇尾捏成肉泥的妖怪,其他的妖怪,哪怕是没了脑袋也一个个站起身。
花弥眼神闪过诧异。
“傀儡?”吐出两个字后,已经死去的妖怪再一次朝着他们冲来。
蛇尾猛不丁的掀起。
鳞片被血色覆盖,血液顺着蛇尾一滴滴的溅落在地上。
青草被染成血色。
粗喘着气,她的妖力之前给了一半给杀生丸,而高强度的战斗妖力消耗太快,地面无法引雷,花弥很清楚,面对这群亡灵,再这么耗下去,可能会死。
她所清楚的事,杀生丸自然也清楚。
冰冷的眼扫过袭来的妖怪。
杀气狂卷,气温骤降,妖力迸发。
杀生丸本平息的妖力再一次爆开。
妖纹逐渐扩张,面容化作白犬姿态,眨眼间,巨型白犬占据杀生丸原本的位置。
“我杀生丸的道路。”白犬浑厚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凌冽的杀意:“只有霸道一路!”
……
等奴良组的妖怪赶到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满身是血的淡蓝长发女子,赤足站立在血色之中,银白与淡蓝交织,森林之中突兀出现一片空白,四周一片狼藉,到处都是土木碎块和妖怪的残骸。
草地被染成血色。
浓郁的血腥味之中夹杂着淡淡的咸。
鲤伴刚想上前,被滑瓢伸手拦住。
战场中央的杀生丸微微睁开一只眼,扫过奴良组的妖怪们,还未散去的妖力依旧带着浓烈杀意。
杀生丸卸力般,靠在花弥怀中,半个身子挨过去,带血的手臂缓慢收紧。
同样,妖力差不多被掏空,眉宇间透着疲倦,感受到杀生丸的力道逐渐流失,花弥心底咯噔一声,手掌搭在杀生丸的背上,肌肉绷紧,敏锐发觉杀生丸身上的温度逐渐升高,意识到不好,她紧张的叫了一声,“杀生丸——你——”
“嘘——”他收紧手臂,体内的妖力在快速流逝,勉强打起精神,“别说。”
意识到他似乎在顾忌什么,花弥轻轻的点了点头,尾巴圈住杀生丸的腰,不动声色的为他支撑身体。
两者间的距离太近,饱满的软润抵在他的胸口,在其他妖怪看来,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缠绵。
呼出来的鼻息似有若无的撩过她的脸颊,带起冷梅的清香,同样,温度很高。
一秒领悟杀生丸的意思,她反手抱紧杀他,装作一副害怕的姿态窝在他怀中。
杀生丸倚靠在她肩膀,眉骨轻抬,视线不动声色的看向周围的妖怪,奴良组的、亦或者其他想要捡桃子的。
绒尾裹住花弥的腰,带着大妖毫不掩饰的占有欲,视线划过四周,眼眸里不带半点情绪。
他从空气中闻到了淡淡的海腥味。
但显然,这里的妖怪没有属于海族的。
杀生丸眼中闪过狐疑。
薄情的唇微微抿起,妖力消退,让他大脑变得越发迟缓,无法思考,缓缓闭上眼,试图压下倦意,圈住她腰肢的手臂在收紧,眸光落在她脸上缓慢端详。
他察觉到了她眼中的不安。
“别担心。”低声安慰。
这明显就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吧?花弥心情焦灼,她明显感觉到了杀生丸的不对劲,却又不敢表示出,只能用蛇尾戳他的腰。
整个蛇像是没骨头似的,挨在他身上,借此来帮他支撑身体。
四周妖怪们的目光变得暧昧,若不是那只白犬刚刚过于凶残的杀意,以及地上残留的断肢和尸体,或许真的会有妖怪不怕死的调侃两句。
敛下眼眸,目光犹如锋利的刀扫向四周,妖怪们到底还是憋住了调侃。
杀生丸低下头,靠在花弥的肩膀上,散落的银发挡住他的侧颜,声音很低:“蜕变、水。”
他不确定对方是否能听到,只能隐晦的提醒。
蜕变?
水?
花弥抬头,细细打量起杀生丸的神情,逆光看去,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寡淡,赤金色的瞳眸之中倒映出她的脸。
蜕变……水?
猛然意识到什么,她眨了眨眼,眼中升起惊涛,蜕变时袭击他们的妖怪吗!?这一回也是?
见她意识到,杀生丸眼神闪过笑意,嘴角勾起。
细长的指尖穿过她的长发,缓慢抚摸,似安抚,唇瓣近乎贴着她的耳朵,呼出的气细细扫过,冷白的耳朵顿时泛起潮红。
花弥有理有据的怀疑,杀生丸是在耍流氓,还是那种正大光明的耍流氓。
“等我醒来。”
听他这么说,花弥一整个无力吐槽,眼疾手快用妖力覆盖住杀生丸,他们俩的气息相似,不熟悉的妖怪也很难察觉。
她笑盈盈掀起细长漂亮的眼眸,眼尾上挑起带笑的弧度,隐晦看向滑瓢,冲他眨眨眼,余光扫过地面,她发现,刚刚袭击他们的妖怪,有几只身上带着奴良组的气味。
滑瓢接收到信息,见她没怀疑自己,嘴角扬起,自带风流不羁的散漫:“抱歉,我会给你们一个解释,走吧,去奴良组吧。”
奴良组的妖怪走到草地,开始调查。
红脸的轮入道出现,它是一种依附于车子的妖怪。
滑瓢轻笑,作势邀请道:“就请杀生丸贵公子和花弥夫人来奴良组做客吧。”
花弥轻笑:“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入轮入道内,隔绝了其他妖怪的视线,花弥把杀生丸放在位置上,滑瓢这才发觉,他是昏迷的。
眼神微闪,扫了眼花弥,滑瓢并没有开口询问。
靠坐在另一侧的椅子上,语调悠悠:“嘛,奴良组内有不少小妖怪被控制,不确定是针对白犬,还是我连累白犬,不过,无论是什么,奴良组欠你们一个情。”
“是两个!”花弥纠正。
滑瓢疑惑看她。
花弥理直气壮:“你的身体不是拜托我了吗?”
正思考到底是什么状况,听她这么说,滑瓢震惊:“…你不怕把我治残了?”
花弥轻笑,眼波流转间撩人娇媚,冲着滑瓢抛了个眉眼,嬉笑:“对男人来说,还有比肾虚更残的吗?”
有那么点道理。
“……”果然,他刚刚就不应该接茬,让她去流浪的。
……
托滑瓢的福,花弥和杀生丸在奴良组内暂时住下。
袭击他们的妖怪全部死亡,奴良组内部又抓到不少被控制的,但还没来得及审讯,那些妖怪就陷入昏迷,苏醒后却对袭击一事一无所知,甚至于连妖力都变弱不少,身体内的骨头全部碎裂。
甚至有妖怪内脏全部碎裂,直接成为原型再也无法化形,就算用妖力吊着也没用,没两天就死了。
就像是恶意以潜能或者生命力来提升妖力。
“或许是针对奴良组,亦或者针对杀生丸,但无论是哪个,背后的家伙都不简单。”滑瓢提醒道。
花弥想到他们蜕变时受到的攻击。
暂时不知道这两件事是否是同一波妖怪,但目前来说,留在奴良组不算是安全,但她带着昏迷的杀生丸外出……也很危险!
“嘛——”滑瓢懒懒散散的靠在门框边,语气懒散,姿态散漫,故意说道:“那只白犬之前可是打伤了不少妖怪,等他恢复,还有帐要算。”
“安心呆着吧。”
花弥:不,你这么一说,反而难以安心心呆着。
总之,因为事情发生在奴良组的势力范围,还把奴良组内部卷入其中,所以奴良组最近也升起一级戒备,鲤伴带调查组的妖怪们负责调查。
已经许多年,没有妖怪敢直接挑衅他们,更何况是拿他的部下变成傀儡。
无论如何,奴良组也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
为了答谢奴良组,花弥开始研究如何的给滑瓢治病,顺带等杀生丸醒来。
一连数日,风平浪静。
但花弥总觉得带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在奴良组,花弥依旧和杀生丸住在一起,对于自己和杀生丸之间的关系,任由妖怪们误会,比起这些陌生的妖怪,她更相信杀生丸。
即使在奴良组,她依旧不相信其他妖怪。
这一次,他昏迷比之前蜕变的时间还久,如果不是他体内的妖力没有像那几只妖怪一样萎缩,花弥差点以为他也中招了。
等花弥回到庭院,障子门被推开。
猝不及防的,她与苏醒的杀生丸视线对视上。
对方的眼神多少带着些古怪。
花弥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个念头:难道杀生丸失忆好了?
哦,完蛋。
她想到那个情乱意迷的吻。
虽然有蛾妖鳞粉的影响,但……
杀生丸该不会记起来之后把她炖了吧?
见她一直在门口不进屋,似在走神,杀生丸眼中闪过无奈。
“花弥——”一如既往清冷嗓音,倚靠在绒尾间,面色苍白的杀生丸依旧保持着矜贵从容的姿态,遥望她。
不好的预感。
秉承着只要她道歉够快,杀生丸就没办法给她穿小鞋,花弥主动开口,“对不起,我之前一不小心中招强吻了你。”
杀生丸沉默。
完了,果然是很在意吧?花弥更不安了。
就在她思考要不要来个土下跪请求原谅的时候,杀生丸开口,声音依旧是略显沙哑:“花弥——”
“啊?啊。”
他沉默片刻,继续道:“你想的话,可以继续。”
“继续什么?”满脑子都不在线,花弥疑惑反问。
“吻。”
“……”淦
这回她听清楚了,惊悚抬头,一脸诡异的看向杀生丸。
对方依旧是那副游刃有余的从容,躺在绒尾上,神情寡淡,仿佛刚刚的话根本不是从他嘴里说出。
按理来说,杀生丸是这种妖设吗?
眼神欲言又止的看向从容不迫的杀生丸,该死的好胜心又一次冒出,花弥幽幽开口:“其实我比较想对你做,春天对樱花树做的事。”(交配)
俗话说得好:只要胆子大,天天是产假。
杀生丸迷惑看她:?
调戏了一把杀生丸,花弥心满意足。
第27章
仗着对方现在无法动弹, 花弥使劲犯贱,口嗨党嘛,没胆子真上, 但嘴上不能输。
至于报复?
到时候再说啦。
心情愉快的花弥晃动着蛇尾,蛇尾划过木质地板,鳞片和地板触碰,发出丝丝的摩擦声。
杀生丸的目光被吸引, 视线落在她的尾巴上, 瞧见她晃悠的尾尖,唇角带起笑意,眼眸少见的平静。
既没有被攻击的暴虐,也没有妖力出现问题的急切, 在看到花弥平安无事的瞬息,一切的焦急消失, 只剩下平和。
染红天际的橙红色的云形成霞柱, 倒映在庭院内的水潭中, 清澈见底的潭水上形成绚烂的光影, 蛇尾一甩,尾尖打碎残影,潭水荡起层层涟漪, 杀生丸的视线被吸引。
停顿片刻, 他抬起头, 目光落在她平静的面容上。
而此刻的花弥也看着杀生丸。
妖怪的身体素质比人类要好得多,他看起来比之前要好一些, 脸色没那么苍白。
安静下来后, 气氛变得有些古怪。
余光瞥见他依旧寡淡到像是无事发生的脸,而对那个吻耿耿于怀的像是只有她。
“……”淦, 所以在意的不行的只有她?莫名生出不爽的情绪,花弥看向杀生丸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丝鄙视。
渣狗,杀生丸果然是渣狗。
定了定心声,花弥瞬间把那微不可察的少女心抛之脑后。
真女人就要游戏人间!
但在此之前,花弥歪了歪脑袋,苍瞳认真起来时总会带着沉重的压力。
她问:“杀生丸,你的妖力是怎么回事?”
即使苏醒,此刻的杀生丸,体内的妖力近乎于无。
杀生丸并不奇怪她会询问,缓慢坐起身,支起一条腿,绒尾自然的从身后挂回他的肩膀。
“身体跟不上妖力爆发,自我保护。”他回答,语气毫不在意。
上一秒。已经在脑海里设想无数种阴谋诡计,比如蜕变出问题,被下毒了之类,结果听到这句话,没反应过来的花弥发出茫然声音:“啊?”
总感觉,瞬间没B格了是怎么回事?
“……是指身体强度跟不上妖力强度?”
作为阅览无数小说的宅女,花弥轻易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白犬的身体强度竟然还不够吗?
难道杀生丸也……肾虚?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到她和杀生丸还在半妖村的日子,她喝醉酒的那次。
就那样,他都不上!
他都不上!
“……”感觉,杀生丸肾虚的可能性变高了。
果然是十个妖怪九个虚,还有一个特别虚,现在的杀生丸看起来就特别虚。
察觉到花弥的眼神逐渐诡异,已经了解对方的脑回路,杀生丸双眸眯起,“在想什么?”
“啊,杀生丸该不会肾——”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戛然而止,花弥心脏猛地跳动一瞬,在雷区蹦跳到底没有彻底暴雷,她艰难的找补:“该不会身、身体出问题了吧。”
“……没有。”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杀生丸并未多想,平静道:“只是身体还没适应妖力。”
外强中干,花弥脑海中浮现出四个大字,眼神充满怜悯。
但是杀生丸化作原型时的妖力确实很强大,花弥思考了下,感觉如果是自己对上杀生丸,纯战斗来说,胜利的可能性也不高,白犬的种族优势很强,蛇的绞杀虽然很强,但是她本体没有杀生丸大。
花弥突然想到一个BUG,拥有这种程度的妖力,杀生丸竟然还能被犬夜叉砍断手臂?
这是放水吗?这TM的是放了海吧?
思及此,花弥的眼神骤然变得耐妖寻味,抬手搭在杀生丸的肩膀上,缓缓感叹道:“杀生丸你果然是个好妖啊。”表面上对弟弟打打杀杀,背地里疯狂放海。
这就是傲娇系的爱吗?
虐恋情深!
不知道她是指什么,但杀生丸很清楚这家伙绝对是没想好事,绒尾毫不犹豫的她脑袋上敲了一下。
看似柔软,实则梆硬。
感受到沉重一击,花弥发出嗷呜一声,抱住自己可怜的脑袋,果断炸鳞,“……你这是家暴!虐妻!”
家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不妨碍杀生丸理解她没说好话。
径直无视她的搞怪,杀生丸感受了□□内妖力,妖力还是沉寂的状态,又看向花弥,问道:“那些妖怪还在?”
“不,已经都死了。”提到正事,花弥一秒钟切换成靠谱的成年形象,语气随之严肃:“奴良组把还活着的几只带回来,那些妖怪一个个的死去,奴良组内部抓到的叛徒也一样,变成了干尸。”
杀生丸压了压眉梢,吐出两个字:“傀儡。”
确实,就像是傀儡。
两妖同时沉默,看来确实是有妖怪准备要杀死杀生丸。
蛇尾戳戳绒尾,出于本能的纠缠上去,尾巴尖埋在绒尾中,像是在安慰。
杀生丸忽而眸色一冷,赤金色的瞳眸抬起,目光落在院内。
同样感知到滑头鬼气息的花弥随之看去。
庭院内,倚靠在树边,端是一副自在潇洒的姿态,不知何时出现的鲤伴见两妖看过来,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淡定抬手:“哟~醒了?不愧是大妖。”
“你不是——”花弥皱眉,她记得鲤伴去抓捕其他逃窜的妖怪,毕竟奴良组领地里多了被控制的妖怪,身为首领自然要调查。
鲤伴走上前,无比自然的坐在杀生丸与花弥对面,形成三角对立的位置。
手一翻,红色酒盏出现在他手中。
“南海道乱了。”他说这话时看着杀生丸。
白犬一族多数都住在南海道。
杀生丸扫他一眼,神色平静,以相当平静的口吻说出一句:“我被通缉了。”
“噗——”正在喝酒的花弥喷了:“咳咳咳,什么?”
妖怪也有通缉这回事?
“不愧是你。”鲤伴称赞道:“没错,确实有不少妖怪想要杀你。”大妖血对其他妖怪有着致命吸引力。
花弥问道:“南海道不是西国所在地吗?”杀生丸被通缉了?被西国吗?那看来现在西国是被豹猫统领。
她突然生出自己抱大腿似乎抱了个麻烦。
鲤伴与杀生丸对视上。
截然不同的赤金色瞳眸在半空相撞。
无论是杀生丸的寡淡,还是鲤伴的轻佻,此刻都化作无言的沉默,两妖都没开口。
就在花弥开始怀疑这俩家伙是准备看对眼,还是用意念说话时,彼此又默契的错开目光。
“后日离开。”杀生丸语气淡淡。
花弥有点心不在焉,但她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发出愚蠢的质疑,哪怕杀生丸说现在离开,她也会立刻照做。
毕竟,虽然奴良组也算是救下他们,但本质上,她和杀生丸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不知道奴良组内部的妖怪是否还有傀儡。
“嘛,奴良组现在也不安全,不过庇护你们是足够的。”鲤伴道,他前来,并不是准备驱逐他们,倘若需要驱逐,一开始就不会把他们带回奴良组。
说完,杀生丸平静点头:“不必。”
他杀生丸岂是靠其他妖怪庇护,他的路,只有霸道一条!
见杀生丸已经决定,鲤伴也没有开口挽留,点了点头,提醒道:“或许你们可以去北路道看看。”
北路道?
花弥皱眉,北路道一半是人类的领地,一半是妖怪的领地,听起来像是人妖和谐共处的地方,但实际不然,北路道的人与妖几乎是不死不休的状态。
杀生丸微蹙眉,似想到什么,轻轻颔首。
给出信息的鲤伴也并未多待,起身,刚踏出门又回头。
视线落在花弥身上。
黑色长发自然垂下,轻佻散漫的眉眼透着滑头鬼一族特有的撩拨,吞吐出含糊不清的暧昧:“等你再长大一些后,我们再见。”
“……”她被调戏了?
抛下重磅炸弹的鲤伴转身离开,留下背后发凉的花弥瑟瑟发抖。
淦!
她不会被杀生丸怀疑出轨吧?
不敢回头,尤其不敢看杀生丸的眼神。
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滴落,花弥内心哀嚎,恨不得把鲤伴这蠢货大卸八块,让他坑自己!
“花弥。”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出来混的迟早要还,花弥内心已经开始拳打白犬,脚踢滑头鬼,把他们都噶了、噶了!
“那个,杀生丸你听我解释——”花弥讪笑,当机立断,把这口大锅重新扔到鲤伴头上,严肃的开始胡说八道:“其实之前是滑头鬼请我来看病的,其中鲤伴的病症主要就是脑子有问题,经常给自己加戏。”
“……”杀生丸有点怀疑自己在花弥心目中是傻子。
绒尾绕过花弥身后,敲了敲她的脑袋,情绪稳定的嗓音随之响起:“闭嘴。”
敲得力道比之前温柔不少。
不等她把杀生丸的尾巴挪开,蛇尾再次缠绕上绒尾,沉迷贴贴乐此不疲。
看起来,杀生丸似乎并未中鲤伴的挑拨离间。花弥在心底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赞美杀生丸的机智。
“要去北路道吗?”花弥抱着杀生丸的一小撮绒尾搭在自己膝盖上。
杀生丸神色微冷,目光落在庭院内的水潭之上,点点头:“去北路道。”
话音刚落,绒尾乍起,摁住花弥的脑袋。
瞳孔微缩。
不似被本能控制时的感觉,还未反应过来唇瓣就被撬开,整个舌根被死死压住,獠牙蹭着她的舌尖,带起一丝丝轻微的痛感,留下属于杀生丸的痕迹。
本能的迎合对方,粘稠濡湿的水声响起,带着轻微喘息的声音。
花弥的手攀上他的胸口,指尖顺着衣襟,蠢蠢欲动。
在将要失控的瞬息,眯着眼的花弥仰起头,清晰到看到他金色瞳眸深处似有灼灼燃烧的光,贯来淡漠的神情染上绯色,叫她能够轻易捕捉到他此刻的情绪。
上!
快上!
正面向她发起进攻!
花弥兴致勃勃,手指已经探入他的胸口,正准备深入,被杀生丸一把握住。
被吮吸的舌根发酸,口津来不及吞咽,目光充斥贪婪注视着他,带着随时想要把他拆吃入腹的欲念。杀生丸低喘着气,浅浅退了出去,指腹抹去她嘴角的津液。
眼尾扬起,媚意横生,吐气如兰,软若无骨的靠过去,语气娇娇媚媚:“杀生丸?”
握住她的手依旧不动,花弥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眼神亮晶晶,空气中弥漫着粘稠浓郁的麝香。
“离他远点。”清冷不再,略显沙哑的声音响起。
“谁?”只想吃饭的蛇面露茫然。
杀生丸毫不掩饰不悦,冰冷的吐出四个字:“奴良鲤伴”
这种时候提别人超级扫兴啊!被勾起兴趣的花弥无暇顾及,敷衍着点头:“好好好”所以可以继续了吗?
见她毫不犹豫的应下,杀生丸满意了,往后仰躺,靠在绒尾上,闭上眼,开始平息气息。
“???”
花弥震惊的看他入睡。
等下,这就结束了?
果然是不行吧!
杀生丸这家伙果然是不行吧!
盯着杀生丸阖眸休息的面容,此时此刻花弥脑子里就一句话:肾虚是病,得治。
……
一天后。
本来打算给杀生丸治病的花弥被拎走。
北路道,西边接壤山路道,绝大部分面基被东山道接壤,同时还靠海。
想要从奴良组所处的西海道前往北路道,需要经过山阳道,然后前往山阴道,最后抵达北路道。
北路道的势力分布很复杂,人妖混杂。
接壤大半个北路道的东山道是人类聚集的地方:阴阳师、巫女、和尚、咒术师、贵族,实力强大的人类占据面基颇广的东山道。
所以北路道虽说是妖怪和人类的地盘一半对一半,但实际上,资源丰富的地区都被人类占据,所以实际上,北路道内的人和妖之间的关系,比其他任何地方都要恶劣。
从西海道距离北路道则相当遥远,杀生丸妖力出现问题,再加上暗处还有盯着他们的妖怪,虽杀生丸和鲤伴说后日,实则两妖隔天就离开了。
事实证明,妖怪也会玩声东击西。
阳光正好的午后。
一望无际的草原伴随着春风。
偶尔还能看到薄雪,沉寂了一个冬天的绿色显露出。
“话说——”坐在三眼牛身上,花弥歪着脑袋,抬手戳了戳杀生丸的腰。
说起来,真的有妖怪坐牛上竟然会盘腿坐吗?不过如果是双腿岔开……额,她想象不出杀生丸用这个姿势坐牛上。
杀生丸低头,面色清冷,视线落在怀中不安分的半蛇身上。
从几个小时之前她就是这副摆烂到极致的模样,时不时骚扰一下他。
“你不无聊吗?”从未如此无聊,花弥甚至生出干脆变成原型,挂在杀生丸肩膀上睡觉的念头。
“你真的不无聊吗?”
“我们已经走了一天,怎么一个妖都没有?”
“好无聊——”
见杀生丸不搭理自己,花弥稳定发挥出一个E妖自嗨的聒噪,碎碎念的叫妖头痛。
干脆直接靠在他怀里,尾巴随意晃着,勾勾搭搭的就撩上了隔壁的犬尾。
见他没表示,胆子越来越肥的花弥抬手,直接用手指勾起杀生丸垂落在肩上的银发,趴在他的肩膀上,有一搭没一搭的玩着他的头发。
哎呀呀,她对杀生丸还真是越来越没有尊敬感了,花弥内心忏悔一秒,然后玩的更开心了。
实不相瞒,作为清冷系美少年,杀生丸觉得这家伙挺烦的,却又莫名其妙的纵容对方。
微垂眼眸,瞳孔扫过花弥的脸。
“一百里外,有妖都。”为了让她安静点,杀生丸终于开口。
正准备继续骚扰的花弥眼神瞬间亮了:“妖都?”妖怪的城市!
这不得去一下增长一下见识?
花弥当机立断,抬起尾巴就给三眼牛来了一鞭子,瞬间抛弃蛇架子杀生丸,挥着手朝着落日余晖欢呼:“冲鸭!就决定是你了!三眼牛!”
眼睁睁的看着蛇尾再度落下,摆烂牛瞬间狂奔,速度不亚于猎豹。
三眼牛:行,你清高。
……
总之,在花弥的催促,以及三眼牛热烈的狂奔下。
临近夜晚,夕阳刚刚坠落,月光在云端露出皎洁的光辉,处于平原之上的妖都伴着薄雾出现。
笼罩着一层巨大的透明结界,比想象中的更为宏伟。
还没走近,但来来往往的身影却清晰可见。
耳边传来丝竹乐器的靡靡之音。
看清那庞然大物后,花弥一下子联想起曾经看到过的动漫《千与千寻》里的汤屋。
只不过,眼前的城池比汤屋更大、更华丽。
不似人类城池,并没有城门,也没有守卫,只有一道结界,来来往往的妖怪们或是人形,或是妖形,亦或者和花弥一样以半妖姿态出现。
妖都比人类城池更为华丽,红棕色的门高耸入云,屋内灯火通明,障子门内闪过一道道剪影,来来往往的妖怪千奇百怪。
妖都之外有一圈护城河,红色的巨型桥梁立于上方。
妖怪们行走于桥梁之上,纸灯笼飘在半空,丝毫不显昏暗,明亮到恍若白昼。
妖怪的世界显得更为光怪陆离。
花弥就跟乡下人进城似的,好奇的左右张望。
“我们这么大摇大摆的出现没问题吗?”恍惚间想起自己和杀生丸正被不知名的妖怪追杀,后知后觉的紧张一下。
杀生丸凉凉扫她一眼,双手藏于振袖之中,一举一动透露出贵公子的闲适优雅,和花弥没见过世面的姿态有着天壤之别。
花弥:……论装逼,只服杀生丸。
“我们身上有滑头鬼的镜花雪月。”杀生丸解答道。
“哈?”
她当然知道镜花雪月是什么,滑头鬼独门秘笈,来无影去无踪,即使被看到,也会被遗忘,是独属于滑头鬼的能力之一。
而奴良组的那两位滑头鬼,镜花雪月应当是最强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她明明不记得杀生丸和滑头鬼有单独见面吧?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达成的协议?
花弥内心复杂。
安静了两三分钟,花弥把这事抛之脑后,转头问起其他:“妖怪之间有货币吗?”
“妖玉或者妖币。”清楚花弥是在人类世界长大,杀生丸看她一眼,生出莫名的无奈情绪。
按理来说,他是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但脑子还没反应,就已经开口:“妖玉是大妖妖气精华凝结而成的结晶,品质越好颜色越深,妖币则是富含力量的矿石。”
好奇心被满足的花弥了然点头。
说完话的杀生丸陷入莫名沉思。
他和妻子的相处模式,原来是这样吗?杀生丸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而花弥也发现,现在的杀生丸实在是太好说话了!
各怀心思,两妖踏入桥边。
连接妖都和平原的红桥,远比想象中的更为壮观,宽最起码十丈,横跨一整个河流,长度也有五十丈打底。
即使花弥化作原型踏上去都没问题。
踏上桥梁,花弥终于知道滑头鬼的镜花雪月有多厉害了。
在踏入桥梁的一瞬间,明明清楚她身边的是杀生丸,但每次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之后,她就完全记不得旁边是谁。
气息、样貌甚至于性别都完全记不起来。
硬要形容的话,像是打了马赛克一样。
花鸣啧啧称奇。
被花弥牵着的三眼牛时不时懵逼一下,三只眼同时流露出茫然,视线完全不敢离开面前的两只妖怪。
行至桥梁半道,花弥明显察觉到妖气变得浓郁。
而桥梁之上的半空,黑暗中悬浮着几个模糊的字,花弥认识那扭曲的文字,虽然她从未学习过。
【绯梦之都】
花弥:“绯梦之都?这个名字倒是蛮好听的,这个城池是什么妖怪掌管?”
和人类的城主类似,妖怪城池多数也是依附于大妖的庇护所搭建。
行走于妖怪之间,杀生丸面色淡淡,“梦妖。”
梦妖?花弥没见过,莫名有点好奇。
此刻桥上的妖怪也多了起来,女妖倒是相当美艳,男性妖怪的长相就很随便了,花弥甚至有看到□□头的妖怪。
“……就算妖怪世界以实力为尊,但是男妖化形的也太随便了吧?”花弥忍不住吐槽,专注的盯着杀生丸的脸。
杀生丸瞥目看她一眼。
似乎看懂了杀生丸的意思,花弥语气严肃:“看你洗洗眼睛。”
杀生丸:……
即使杀生丸和花弥两妖的长相被镜花雪月所覆盖,但偶尔瞥来的妖怪,在看清他们长相后还是会露出惊艳的目光。
想要上前勾搭,但视线一离开就立刻忘记自己要做什么,所以一直没有妖怪上前打扰。
察觉到那些视线,杀生丸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四周,他一贯不爱理会其他妖怪的目光,似乎想到什么,他顿了下,垂下手掌,藏于振袖中的手握住了身旁花弥的手。
姿态自然,行走间依稀能够看到他手腕上红褐色的妖纹。
没想到他会伸手握住自己,并不觉得他俩之间的关系能够被称之为亲密,花弥第一次生出尴尬的情绪。
明明之前……她都能面不改色的把杀生丸捆成“小可爱”,为什么现在被握住都会觉得不自在?
单身狗花弥微低头,目光落在被杀生丸握住的手上。
“……”果然还是因为她太纯情了吧~深以为然的点头。
不愧是她,果然是纯情派。
踏出桥梁,妖都彻底呈现于眼前。
空中飘着点燃的灯笼,灯光极亮,整个妖都建立与平原之上,但呈现向上拔起的趋势。
最高的楼更像是塔阁的样式,来来往往的妖怪们走在游廊上,或直接倚靠木栏,姿态闲适而懒散。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让蛇说不上来的气味。
“杀生丸你有闻到怪怪的气味吗?”花弥不太适应,有点想打喷嚏。
沉默了下,杀生丸声音极低的应了一声。
怎么感觉杀生丸怪怪的?花弥想着。
青石板搭建的宽阔平地,往上延伸,两侧有不少摊贩,多数都是卖食物的,极尽繁华,不少妖怪们会戴上面具,只露出半张脸,像是什么特殊的游戏。
来来往往的热闹妖群,花弥左右张望,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繁华程度丝毫不输给人类城池。
花弥视线扫过摊位,突然定住,一整个大惊恐,用力拉紧杀生丸的手。
停下脚步,低垂目光,视线疑惑的看向她。
顺着花弥的视线看去,杀生丸的脸瞬间黑了。
不远处,女妖和男妖掺杂其中,形成类似于游行的活动。
游行并不引人注意,引人注意的是妖怪们的打扮。
女性妖怪穿着薄纱肚兜,是那种轻飘到几乎什么也遮不住,但重点部位却又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见,除此之外,轻纱拂过白皙的肌肤。
烛光暗淡,清风拂过。
忽隐忽现的幽暗光线,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的撩人气息,妖怪们成功走不到道了。
男妖的打扮也不逞多让,只披了一件轻薄的羽织,上半身什么也没穿,像动物求偶时,肆意展露出自己的强壮,四肢粗壮、胸肌结实,腹部线条流畅完美。
再往下——
随风摇摆的兜裆布!!!
花弥可耻的化身为盯裆猫,不是,她不想看的,但是那个眼睛克制不住的往不该去的地方瞥。
“叮铃——叮铃铃——”
铃铛声随着他们的游行响起,形成独特的韵律。
“来呀~哈哈哈~来呀公子~”
“看这边~”
“春宵苦短,来嘛~”
千娇百媚的声音,轻纱伴着女妖们行走的步伐,勾勒出叫人无限遐想的完美身材。
男妖们也不甘示弱的招揽生意。
“这位美丽的小姐,可允许我亲吻您的手。”
“美丽的小姐,今晚让我们开启私密的夜晚如何。”
那健硕有力的胸肌、那毛茸茸的耳朵、那楚楚可怜的姿态。
想摸。
花弥咽了咽口水,看的目不转睛。
她都是蛇了,还有什么不行的!
这里是天堂吧!
这里绝对是天堂!
这场景她只在女性向动作片里看过,再加上妖怪们无论原型如何,化形都会往帅气漂亮的方向变。
“……”果然这里是天堂!
她今天就要享受一把富婆的快乐!
两道身影之后,快如闪电的绒尾和蛇尾同时动作,蛇尾圈紧杀生丸的眼睛,而绒尾直接一巴掌糊在了花弥脸上。
花弥:……
杀生丸:……
游行的队伍抵达两妖身前时,就看到两妖被彼此尾巴盖住脸的滑稽打扮。
青鸟妖怪好奇看了看,小声嘀咕:“连面具都买不起,一定是穷鬼,我们离远点。”
旁边的妖怪深以为然的点头。
杀生丸:……
花弥:……
试图把脸上的尾巴拿开,尾巴跟死了心一样死死黏在她/他脸上。
花弥:……淦!杀生丸占有欲这么强的吗!
杀生丸:……她不希望我看?
第28章
总之, 直到花街游行的队伍离开,自我意识过于强的尾巴才同步松开。
在离开时,两只尾巴还默契十足的“握”了一下“尾”。
而杀生丸和花弥脸上则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痕——尾巴印。
相比较之下, 花弥还好,毕竟杀生丸的尾巴是毛茸茸,但杀生丸白皙的脸上,肉眼可见的鳞片凹痕。
花弥心虚的移开目光, 实不相瞒, 再好的颜值,搭配这诡异的凹痕,都显得丑到不忍直视。
“那个——”神情飘忽,欲言又止中带着莫名的肯定口吻, 花弥用力点头,昧着良心夸赞道:“其实蛮好看的。”
“呵呵。”短促的冷笑响起, 侧目而视, 眼中满是她心虚的神情。
绒尾扬起, 果断摁在她脑袋上, 毫不犹豫的蹂躏一番,淡蓝色的长发瞬间凌乱。
你竟然这么幼稚!花弥不可思议的怒瞪杀生丸,龇牙咧嘴, 嘴里碎念着:“头可断血可流, 发型不可乱!”
她的呆毛才是本体!
瞧她张牙舞爪, 杀生丸居高临下,淡淡瞥她一眼, 眼神中充满了淡淡的嘲讽。
花弥举起手, 正准备反攻。
随着游行队伍的结束,一阵风卷起, 灯笼左右晃动,烛光明明暗暗,空气中掀起明显的海腥味。
潮湿、腥臭。
杀生丸和花弥同时停住动作,迅速收敛起嬉笑的神情,目光同时看向游行的队伍,眼神骤然凌冽,带着杀意。
三番两次被海妖追杀,即使是花弥也升起怒意,更别说本就骄傲的杀生丸。
无比确定,那气味绝对来自海妖一族。
“海族?”花弥低声呢喃,扬起眉梢,舌尖舔舐唇瓣,眼眸深处升起嗜血的杀意,感叹道:“还真是幸运。”
本准备去找对方,没想到对方倒是自己出现,循着气味看去,杀生丸的目光投向长长的游行队伍,游行的尾端跟着不少其他妖怪。
“走。”杀生丸跟了上去。
海腥味逐渐清晰,浓郁到像是就在身旁。
环顾一周,花弥微微蹙眉,身侧的妖怪,没有一只是符合海族妖怪特征的。
黑暗中,妖怪们的原型不好辨认,气味混杂在一起,蛇信子捕捉空气中的气息,湿气变重,海腥味变浓。
杀生丸敛下眼,泛着冷光的眸子扫过,“是傀儡。”
兴致被挑起的花弥笑了,挑起眉眼,用着极淡的声音说了句:“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凑巧了。”
“那边。”杀生丸的嗅觉比花弥更敏锐,目光锁定游行队伍离开的方向。
很不凑巧,花弥和杀生丸一样,都是相当记仇的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