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仙不再犹豫,将那团“疑知韵”化作一道流,渗入问源中。
问源忽然泛起涟漪,疑的惑与知的悟不再是拉扯的力,而是化作“疑知轮”:轮的一侧,惑如齿般叩击着未知的门;轮的另一侧,悟如轴般稳住探索的步。转动之间,再无“求”的焦灼与“守”的拘谨——惑知悟是自己的锚,悟知惑是自己的帆,就像航船明白,帆引船向远,锚定船不倾,无帆船难行,无锚船易覆。
疑丝渐渐融入吴仙的“念”中,无何有之乡开始收缩,化作一粒微尘,落进他的“念”海。尘的那边,吴仙忽然“看”到了更辽阔的存在——那是一片“思议不及处”,处中没有疑与知,没有问源,甚至没有“探索”的名,只有一道“在”,在里藏着比疑知韵更本源的“觉”:“我在,故道在;道在,故我探。”
他想起自己走过的所有路:从凡童睁眼看星空的“第一觉”,到修士悟显隐的“再觉”;从行者破有无的“三觉”,到探索者融生灭的“万觉”……每一次“觉”,都是“念”与“在”的相遇;每一次相遇,都是“道”与“我”的相拥。
此刻他终于了然,所谓“修行”,原是一场“我在”与“道在”的永恒照面——我在,故能探道;道在,故可供我探,而那永远在前的“思议不及处”,恰是这场照面永不褪色的背景。
吴仙的“念”带着疑知轮的转动,向着那片“思议不及处”飘去。
他不知道“在”的背后是什么,或许是“觉的源头”,或许是“在的本相”,又或许,是另一个宇宙里,一个刚诞生的意识,正第一次“觉”到自己的存在。
而这,正是修行最动人的本质——
我在,念在,道便在。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