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因为这个诡异的变故安静了片刻。
然而当江席玉从沙发上坐起,他们的注意力又不约而同的移了过来。
徐蕴知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没空去理会推车倒翻的事,只是跌坐在地上,神情分外委屈地捂着,被江席玉踹了一脚的腹部。
“江哥,你踹得我好疼。”
他红着眼眶,神情哀怨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泪来。
江席玉深吸了两口气,连忙制止,语气也不是很好:“把你的眼泪给我收回去。”
徐蕴知撇了下唇,把眼泪逼回去了。
紧接着,他的身影动了动,然后就着跌坐的姿势蛄蛹着想要靠近江席玉,想抱着他的大腿。
路子祁哪能让他如愿,抓着徐蕴知的衣服就不松手。
徐蕴知回头看着他,气得要死:“你放开我!”
路子祁颇为无赖地说:“就不放,你别想靠近我哥。”
他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阴阳起来:“绕了两条街都没甩掉你,你还真是难甩。”
听到那个‘甩’字,就好像触碰到了徐蕴知某根紧绷的神经,他良好的教养都近乎都要绷不住了,说:“这是我和江哥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路子祁理所应当地回:“哥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就关我事了,你想怎么滴吧。”
徐蕴知忍不住了,骂他是不是有病。
路子祁拖住他,骂他是不是不要脸。
两个人唇枪舌剑的,聒噪的很。
江席玉揉了揉额角,实在是听不下去这俩小学生吵架了。
他站起身来,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想法,就是快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结果在两个沙发茶几的过道出口,柏珵瓷正站在那一动不动。
光线昏暗,他的面容落了阴影,身上一向干净的衣服染了酒渍,旁边更是狼藉一片。
江席玉见自己最短的出路被挡住了,站在柏珵瓷面前抬了下眸。
这才发现,这人机比他还高一些。
此刻挡着他的去路,更像是一堵墙一样。
江席玉懒得和他掰扯,抬腿刚要越过茶几,衣服的下摆却忽然被扯住了。
他愣了下,低眸看了眼扯住自己的那双瓷白修长的手,不悦开口:“做什么?”
柏珵瓷沉默一下,说:“你还不可以走。”
江席玉不屑地‘呵’了声:“我想走就走,关你什么事,给我撒开。”
柏珵瓷垂眸,淡淡说:“不行,你还没有说清楚。”
江席玉听着愣了下,随即觉得有些好笑:“我和你说清楚什么啊。”
“我又不是要跟你分手。”
你一副要我解释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而站在一旁原本看戏的周熙,听到两人这意味不明的对话,眼神深谙下去,忽然友好地开口问:“席玉,你和柏同学也谈了吗?”
同时,且不止谈了一个是吗?
江席玉:“……”
已经很乱了,你能不能闭上你的嘴巴。
江席玉简直都要把后槽牙都咬碎了。
柏珵瓷离他最近,见他像是真的有些生气,犹豫几秒,扯着江席玉衣服的手,终于还是没有松开。
他扫了眼沙发旁正在互骂互殴的两个人,平静地说了一个名字:“徐蕴知。”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至少,要和徐蕴知说清楚。
江席玉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心里顿时门清了。
难怪刚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呢,感情是为了他的小竹马。
沙发边的两个人互相攻击的已经不知天地为何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