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捡垃圾？（《最后一个死者》求搜索收藏，谢……

柳神清清冷冷的声音从霍忧后脑勺传来, 带着几分年轻小姑娘还没完全放下的不爽——她是聪明，但也年轻啊，血气方刚, 本以为是轻松的副本, 结果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战五渣成功算计的一波，她很好强，于是打定主意找回场子。

最后也不忘同个配方清冷diss霍忧一波。

而那最后一刻。

匕首已经快贴着霍忧的脖子。

即将尘埃落地的一刻。

“你冷吗？”

霍忧问了这么一句, 其实她不怕被割喉，因为“尸”状下，细胞活性是封冻住的, 也不知疼痛，也没有呼吸，割喉最大的问题是呼吸气管被隔断产生窒息, 但只要她把“尸”状态解除，细胞活性恢复，营养液专攻一处，手头还有专门的药物——喉咙气管会在短时间因为恢复的细胞活性而修复一部分。

起码，有苟延残喘的时间。

可霍忧还是没有冒险，她知道柳神没机会了——从她坐电梯出现开始，一切就已经在倒计时了。

其实, 确实很冷, 这个建筑大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温度很低, 特别低，但这种变化是慢慢的，并非骤然聚变，众人都在忙着攻略副本, 没太在意这个。

现在被霍忧这么一问。

柳神愣了下，脑子里迅速闪过几个念头，以筛选这种变化的准确答案，但她也冷静，握着匕首的手腕没有停顿，甚至加快速度要切割身前人的咽喉。

追查任何变故根源都没有直接了当把人干了来得有效！

但！

系统来提示了。

“滴，低温指数达到人体负荷极限，你已感染风寒身体健康状态不佳，抗体指数-50%，请注意，请注意。”

这种负面状态突如其来，也让柳神猛然感觉到了抗体骤降后带来的寒冷冻僵感。

她割喉的动作没有停，但有影响，足够让她手臂被霍忧反扣住。

折手腕，夺刀

迅猛的应急格斗，霍忧也只会临时学习这种简单的，别的武器格斗，她是真弱。

此刻也是趁虚而入，相当于偷袭。

柳神企图反制，但终究因为这个超级风寒状态而削弱匕首被夺，手臂被折到身后，下一秒，刀锋反制，反而贴住了她的咽喉。

柳神左手空余，抬手朝后，掌心释放的音口正要爆发最后一波穿刺。

但！

咚！

一声巨响。

来自北面，北面传来的凌冽寒风夹带着恐怖的污染指数菌群从那边翻滚到这边也不过是转眼的功夫。

来自北面真正打开的大门光辉，容纳了小镇外的一切凶恶污染源。

以贯穿的速度直接抵达南大门这边。

这，是属于霍忧的穿刺。

而那夹带着恶心菌群腥臭跟工业污染刺鼻气味的风流卷动霍忧的衣服跟头发。

除了她跟其他守夜人守门人尸体们，所有考生，包括柳神在内都喜提了第二个负面状态。

“滴，提醒！第八级污染状态全环境覆盖，本副本已达到全境污染状态，请考生注意防护，注意防护“

“不用注意，不用注意，你们已经抗体-50%，已全部感染！已全部感染！”

“本菌群包括炎症，皮肤瘙痒、呼吸道金属铅化、内脏金属粉侵蚀以及工业废气污染你们已经全部感染根据抗体指数差异，感染程度不一，但正在变严重，正在变严重”

柳神本来还想释放最后一波传音攻击的，现在是真没能抗住。

留存营养液在自身支持抗体活跃性，不然，她就跟王阳他们一样

“yue”

“啊，好难受”

“呕~~我的皮肤”

“艹，我只是高考，不是下工业矿下打黑工，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

“苍天，这是简单级啊，老师跟我说闭着眼都能过，宁做鸡头不做凤尾靠！”

一群考生本来就保持在苟活线上，全靠对高考以及前途的在乎吊着命，不断用营养液支撑状态，现在好了。

感染了，营养液消耗速度翻了好几倍。

眼看着随着这种污染源颗粒在空气中的增加，他们的状态会无限下降，直到彻底败亡。

好好好。

距离简单副本结束还有15分钟，他们即将全部阵亡。

柳神连呼吸都显得艰难，身体全靠霍忧捏着脖子撑着，她没了反抗的任何机会，苟延残喘，但还是出于学霸的好胜心，问了霍忧。

“北门？那边你怎么打开的？”

她之前猜到有第二个boss或者说第一层有另外的空间存在，全靠对空间建筑数据的敏感——上面四层的宿舍大小，通道长短，都让她对这个建筑体早有概念，而第一层不一样，它的空间是有隔离的。

所以她留有出手的余地。

但显然霍忧这边留的不是出手的余地，而是另外的杀手锏——她的寄生体，离体在北门那边，不仅找到了北门的位置，还打开了它。

霍忧还在“尸”状态，披着人皮大衣，根本就不怕污染跟低温。

她说：“钥匙有两把，南大门是停尸间的守夜人故意给的，但它原本是正确的简单副本破关线索，只是因为我或者你的缘故，让它们的考试程序内容更改，它有了额外的操作，把南大门外的坟场引入，载入两个BOSS。”

“当相应的，在这种程序更改的同事，第二把钥匙也必须存在。”

“同理，在增加第二个BOSS载入后的武力指数前提下，也有应对它们的捷径——它们的弱点，在外面的污染源。”

“之前不止是我，估计你也发现了这里面基本算得上绝对0污染环境，那会我们本能以为这是因为考场环境的设定，排除污染干扰，让我们专心应对应试题目跟干扰生物，但我在停尸间里面发现它的温度不对——一般停尸间的制式低温是零下18度到21度之间，可这个停尸间保持的是零下5度。”

她后来没有关停尸间的大门，就是为让你们的最低制寒温度从上而下影响整个考场，当然，后来她找到疏导寒流的管道，一层一层尽量打开，不断加剧考场的低温。

这些都是提前准备。

“这是因为没了人皮的尸体们失去了抗寒能力，过度寒冷会直接冻死组织体跟关节，导致质壁分离，不利于它们对副本的作用，所以温度相应上调了一些，但这样意味着它们其实跟人类一样，也是需要环境保护的。”

“那么，这个考场的绝对0污染环境，以及这座在污染小镇中修建得密不透风的建筑体，其实不是在保护我们这些考生，而是在保护它们，也等于是它们的弱点。”

“守夜人知道己方的弱点，第二把钥匙也肯定藏在相关的地域，而这个地方恰好在地图上没有备注，且确实存在——每个宿舍的中心挂灯释放的冷空气+最重要的停尸间，都昭告着它的存在。”

存在，很重要，但地图上特地不显露，这就跟一楼的坟场一样属于隐性线索跟附带难度。

基于考试的设定，这些都是挂钩的，尽管联想，顺着寒流以及电量支出去找就行了——霍忧让布鲁克去找，她来一楼拖住他们。

柳神想到了：“温控室？”

霍忧：“对。”

低温+外面的化学污染，早就了全场只有她这个“死人”是无惧这种环境的，其余考生跟干扰生物□□！

柳神表情复杂，但很快木然问：“你耐心回答我这么多，不仅仅是知道我已经没了反扑的能力，因为营养液用尽，意味着抗体无法恢复，抗体无法恢复就意味着抵抗不了不断增加的污染指数，但你的状态应该也保持不了多久。”

“你不干脆利落杀了我们，目的是什么?”

她问了。

霍忧的回答是松开手，慢吞吞后退一步，任由柳神疲软跌坐在地，跟其他人一样变成了她俯视着的手下败将。

也随着她手腕摆了下。

北大门那边的污染空气忽然停顿了——因为大门关上了。

布鲁克听她的话，把门关上，把污染源指数控制在当前限度。

柳神等人错愕不解。

霍忧却说：“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我不打算杀你们。”

“我又不是变态杀人狂，杀你们做什么？”

“相反，我希望你们好好答题。”

众人：“？！”

霍忧微笑：“还有十三分钟，答完这最后三十题，既能通过高考第一关，拿到下面的入场卷，也能拿到分，但代价是——把你们一半的铜徽给我。”

“也就是说，你们可以活，拿一半分数。”

“我这个要求过分吗？”

柳神他们突然才意识到——她不仅没杀他们，也没杀守夜人跟守门人。

一开始她就没杀守夜人，只是腰斩，但腰斩对于守夜人体系的死亡类克苏鲁并不算致命伤，只是斩断其作战能力。

她，在控制副本结束的进度。

它们是她的手段，他们是她的韭菜。

而系统也筛出了霍忧之前的支线答题进程。

5，你认为守夜人一旦出现，他们能否成功打开大门？

——不能，因为还有另一个空间，南大门是假大门。

6，你认为结束副本都有哪几种可能？

——就这个副本，只有一种，那就是关键在我。

7，余下30个题目，你认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我说什么时候出现，就什么时候出现。

不是，编号4444，你有点嚣张哦。

系统当时快被气笑了。

现在，她全满分。

——————

天大的好事，否极泰来，感激涕零，没得选，只能服从她。

而在他们答应了这个协议后，系统果然应激产生了进度——本来题目是必然要答的，剩下时间肯定会出现，现在局面如此，根据程序，它自然触发。

在群体吊着一口气答题的时候，这个高挺清瘦的少女还不忘鼓励他们。

“好好答题，不要紧张，不要粗心，加油！”

老母亲+班主任式春天般温暖的鼓励，让他们几乎以为她是个好人。

但答题阶段快结束时她自己答得快，已经结束，看了下他们身上变化的铜徽分数。

英挺的鼻子被她不适揉摁了下。

“你们，比我想象得文盲。”

王阳等人：“”

你能闭嘴吗？谁能有你跟柳神聪明啊，心机狗！

柳神其实也已经答完了，正保持清清冷冷的沉默，脸颊苍白，气质羸弱，犹如弱柳扶枝，好生可怜

面对这么可怜的美女，加上三十题全对，估计还有隐性的支线题也对了，分数+50分，这实在没什么可挑剔的，牛皮啊，霍忧总该没什么可毒蛇的吧？

结果她打量了下柳神，问：“都186分了，你成绩这么好，却选择简单级来欺负这些学渣，这跟白鹤进鸡群有什么区别呢？你良心不痛吗？”

这么高的分数，80题估计大幅度对了而且还有加分，支线有好几个，而且也对了，不然没这么高的分数。

鸡群：“？”

骂谁？

白鹤柳神抬眸，正看到这英俊跟秀美兼备的同龄人纤细手腕上挂着的铜徽。

240分。

她气笑了。

这嘴毒还不自知的活阎王。

“那你呢？”

霍忧：“你先回答我的问题，我再回答你的。”

柳神：“因为在普通级，有很多平庸但因为家族背景而配置优质寄生体D-C级而且负载强大营养液的家族子弟，光是一个中越星核心区就有不下三十号人可以在遇到我后，发现我有C级寄生体跟比他们强一些的学识基础，他们会默契选择先铲除我——你知道阶级壁垒吗？”

在场的人都懂。

霍忧也懂。

一下沉默了。

人能接受同个圈层的人比自己优秀，自身的高傲跟优越感还未抬头，但一旦看到低下阶层的人表现得比自己优秀，甚至大有概率争夺到自己想要的名次跟资源，那种恶意跟狠毒会被无限激发。

最重要的是向下屠杀不需要付出太多成本。

他们，不会顾忌。

这就是柳神选择简单级的原因。

而这之所以不被许多人猜到，甚至连校长他们也不理解，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有柳神一个18岁普通第三人种少女来得睿智——她看到了改革制，看到了教育部很可能在这场改革制中让本来就掌握先发情报跟信息差的第一第二人种阶层以及第三人种中的精英、富裕家庭得到优势。

那么，对下面的压制跟铲除几乎是不可避免的。

他们其实比普通人更害怕体制的改变，因为它会动摇他们的统治跟优势。

这几乎是心照不宣的规则了。

柳神预判到了，做了常人不理解的选择，其实也只是迫于无奈的风险规避。

“该你回答了，快出去了吧，我可能想早点远离你。”

柳神并不掩饰对霍忧的排斥——她输给了这个人，真是让人难受。

霍忧：“我啊，主要是对难度没概念，以为简单真的是最简单的。”

柳神：“结果？”

霍忧：“如果没有你的存在，他们确实简单。”

王阳他们+两个BOSS：“”

柳神听这人的话似乎觉得副本难度是因为自己才变动，心里冷笑，但也懒得再说，只是在答完所有题目后，选择结束副本，退出去之前，她深深看了一眼已经转移过去到霍忧身上的铜徽。

那么多人的三十题分数都给她一半，她会拿到多少？

但有什么意义呢？

这个分数是不计入总得分的，它唯一的作用就是加持寄生体的状态。

不理解。

反正目前，霍忧的铜徽分数已经达到了1700分。

有点变态的分数。

柳神难以压抑天性中的好奇跟好强，但也知道18岁成年后的法则——秘密，不要问。

“你叫什么？”

她问了一个不是秘密的问题。

她在乎这个打败自己的人，将来要找回场子。

啊，这人看着清秀文静，这么好战？

不过，她蛮厉害，至少比她在原主记忆里认识的那些伊赛尔高级星贵族子弟们厉害太多。

脑子是个好东西，潜龙飞天也只是一朝之时——她跟自己一样，最大的难点其实就是第一关，只要活着拿到第二关的入场卷，基本前途就不会太差，怕的无非是被阻断前途在第一关。

所以

霍忧看了她一眼，认真回答：“霍希饶。”

柳神：“还挺好听，就是人很糟糕。”

然后退出去了。

霍忧：“？”

小姑娘你也好讨厌啊。

骂我就算了，夸我那垃圾堂妹的名字?

什么品味。

哼！

王阳这些人可没柳神的胆子，也没勇气日后再遇到霍忧BATTLE或者主动找她报仇，完成答题后就跑得比兔子都快，尤其是刘洛这些人，有一种走夜路载进屎坑好不容易在窒息之前爬出赶着离开免得丢人的既视感。

哗啦啦一下走干净了。

只剩下霍忧跟两个BOSS以及被感染得要死不活的那些尸体们。

两个BOSS:“”

她的眼神好可怕。

霍忧不说话，只是摊开手，对掌心内趴着的布鲁克问了一句。

“宝宝，这次能搞？这样问委婉吗？”

此时，她的铜徽分数已经达到了2300分。

一百多人都是这个考场最能打最优秀的一波，最后的30题答题正确率其实不低了，只是在霍忧看来这么简单的题没有全对就是垃圾。

而2300分的恐怖铜徽分数带来的加持让布鲁克强到什么程度？

那些人皮大衣对守夜人的加持如果是+500%，那现在布鲁克就是2300%的增幅。

她声音真的好听，布鲁克觉得这是自己开局就觉得她不赖的先发原因。

催眠师，长着公鸭嗓像什么话？

她真是天选惑人的宿主！

布鲁克：“搞！”

两个BOSS不解时。

布鲁克创造了两个文字。

——献！祭！

什么玩意儿？

两个克苏鲁体系的重刑牢犯睁大眼，第一反应是想笑——献祭？但凡直接吃掉我们消化营养液都比这靠谱，真以为献祭是谁都能干的呢？那是七大克苏鲁王族

它们面露讥诮的第二秒。

文字贴在了他们额头。

第三秒。

融化，营养流体+寄生体的基因量流全部流动到布鲁克张开的嘴巴。

啊喂我。

你们主动点。

因为，我真的是王者！什么都可以吃，金属矿物人类以及其他克苏鲁，我都可以吃！不搞虚的，但如果你们自己献祭给我，那我会吃得更饱更好！

嘿嘿！

两个boss被吸得干干净净，不留一滴血之后，霍忧能感受到现在布鲁克的实际生物级别已经跳到了E级。

这就是得到献祭的好处——两个BOSS可是系统优选，是优质蛋白，额，不是，是优质献祭者，足够布鲁克成长一整个级别了。

相应的，霍忧也从中得到了巨大的好处，等布鲁克与之消化再说。

她现在选择结束副本。

系统这边覆盖整个宇宙体系的第四卷高考区，什么场面没见过，作为最高智能载体，它看出了布鲁克的虚实。

七大克苏鲁王族之一，布鲁克啊，哪里是什么卡卡罗灵。

没想到，看走眼了。

这种明悟带来的结果就是在霍忧退出副本到达考试空间后，系统给她的结算信息开头就是。

“尊贵的编号4444考生”

霍忧：“？”

布鲁克：“哼！”

真是现实的人类智能，你们人类就是这么低级，呸！

哈哈哈。

霍忧笑了出来。

————

“尊贵的编号4444考生霍忧.布鲁克，您在本届第四卷高考副本《消失的人皮》之中当前总分为卷面答题分240分+副本攻略分核算（MVP+表现分）320分=560分，因为其他考场出于不同副本的时间进度，当前无法进行榜单排行，但可以确定您已经成功得到第四卷高考第二关的考试资格，将于七天后进行第二关考试。”

“成绩排行榜将于晚上24点更新，如果在所属星球榜+星环带榜中获得相应榜单成绩，将有相应奖励发送。”

“敬请期待。”

奖励？

这倒是霍忧没想到的，但现在也不知道排行，她就不管了，脱离了考试空间，很快回到了教育中心包厢，跟布鲁克捣鼓了大半天，去了厕所好几趟。

出来的时候已经疲惫得不行。

饿的，主要体内的杂质跟低等污渍都被排除，导致留下的优质组织对营养的需求空前高涨。

霍忧出来后就穿着背心跟短裤坐在地上嘎嘎啃大饼。

浑然不管她所在的044考场出去的考生们有多痛苦伤感

柳神，她什么都没说，回到宿舍休息室后用电脑查了一个名字，发现学校的权限不够，无法查这个名字附属的身份信息。

连重名的都没有。

“无法重名加无法查阅，这人是贵族？”

“难怪。”

柳神手指抵着额侧，陷入沉思。

————

霍忧万万没想到，那么多大饼，她干完了！

“我记得，80%是你吃的。”

霍忧看着布鲁克说。

布鲁克：“胡说，不是我！你少血口喷布鲁克！！”

它打了一个嗝。

霍忧：“我记得你之前长得像是打水漂的石头片子，现在有点像鹅卵石了。”

啊？她这嘴怎么能这么恶毒！

布鲁克长出小脚丫子，叉腰站立在凳子上，绝不让她高于自己，一边怒斥，“我那是吃的俩个BOSS延迟发育长胖，倒是你，一个人类，这么能吃，你是饭桶吗？”

霍忧：“”

其实她也疑惑。

“你这么一说，我是很奇怪，在你们克苏鲁的认知里，我这样算正常吗？”

霍忧一开始只测验且猜疑过自己的资质并不属于衰痨者，是有装载寄生体的资质的，所以她才花那么长时间去准备，以作一搏。

但这是针对寄生体跟抗体等这个世界独属人种的项目，关于自身体质对于营养的需求，她只是一贯觉得饥饿，但真吃不到，也不会太要死要活——这点她观察布鲁克星的第三第四人种对于食物代表的饱腹感跟营养液需求来看，她觉得自己是属于耐饿型的，这也没什么学识指向，无法让她锁定自己这个自其他宇宙到来的“外来者”到底属于什么个品种。

当然了，人类文明知识体系肯定能解释，只是她现在接触的环境跟知识比较基础，不涉及这个层面。

布鲁克是克苏鲁王族血统，继承比人类历史更悠久的克苏鲁知识体系，可能比她懂一些。

“奥，我刚晋升E级，容我消化一下它的知识哈”

布鲁克毕竟是克苏鲁七大王族里面最不擅战斗的外交官，擅长语言文字，它得到的知识体系也更强一些，消化也快，很快得出结论。

“我综合考虑了下，以及我对你身体的感知，你的精神体，应该不错。”

霍忧：“我有精神体天赋？”

布鲁克听着就觉得稀奇，“咋，你以为没有精神体的窝囊废能驾驭我？或者说我会选你？”

小鹅卵石脾气好大。

骄横骄横的。

不过霍忧也知道这是好事，只是没想到自己运气还不错，原生本体不算低级——这跟她在原世界的从小认知差不多。

虽然出身地狱级，但天赐的资质如神级礼盒。

智商，外表，健康且优秀的身体素质，各种学习天赋，各方面天生的优势，她都算是拿到了顶配，也得益于当时有个高考制度以及尚算健康的未成年学习法，让她光是高考这条路就足以逆天改命，这让她很少去怪罪原生家庭。

来到这，也算还行。

霍忧的脾气更稳定了，并不在意布鲁克的没大没小，摸着下巴上残留的一点点玉米碎屑，忍住把它舔掉的低级冲动，她叹气，“从中低层品阶来算，精神体比寄生体贵多了，属于宇宙科技公司创造出来的超智脑机械神经网集合体释放器，就算我有精神体资质，它也是它的释放跟操控方式，没有这个释放器，有没有差别不大——除了克苏鲁中的天生王者或者一些超稀有品种具备天生的精神体可以自然释放以及操控营养液流动、寄生体，不需要外面一层释放器的装载，人类群体基本都需要装载这么一个器具。”

这可以解释为——人类种族历史上就没有灵魂力是可以具体操控甚至外现的，除了小说跟影视作品，而它的物种基因跟发展历史也没有克苏鲁高级以及长久，就更谈不上对这一块的进化。

所以靠科技。

也是因为后来人类发明了精神体，可以大批量操控寄生体，才有了跟克苏鲁作战的资格，也才有了浩浩荡荡的三百年种族战争。

“但，它并非寄生物种可以经过挖掘历史残留跟生物繁衍培育，它更像是贵重金属跟科技的结合，科技有它自己的价格，最低的F级精神体也需要五万联邦铜币。”

如果是柳神这样的人，她可以从就读的高中获取免费的精神体配置——因为她是学霸，常年第一，学校跟教育部资源有相当一部分就是花在她这类人身上的。

所以她提到了对那些贵族们的忌惮，却没编排过教育部跟学校的是非，就是因为知道自己也算是得益者，没有端起碗骂娘的道理。

本来就没有绝对公平。

但对于霍忧而言——她这个没学校读的野生路子可实在没这种渠道。

可精神体的装载迫在眉睫。

“还是吃亏在钱上。”

霍忧一想到没钱就有点头疼，突然，她想到了什么。

“之前在副本里，你是不是说过你什么都可以吃？”

布鲁克正饿了，它到了E级，对营养液的需求更旺盛，以为这人还在嫌弃自己，一听，“我不吃屎。”

霍忧：“？”

霍忧：“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可以吃金属？”

布鲁克皱眉：“在里面可以，就是那样的增幅下，我基本处于D级状态，就可以吃不少金属了，E级，我只能吃废铁。”

里面有加持，外面就被打回原形了，充其量保持E级的状态跟能力。

霍忧：“你不能争气点么？”

布鲁克：“都怪你不争气！”

两人同时开口。

又同时沉默。

奥，他们可真是对抗路寄生体跟宿主，不带互相理解半点的！

哼！

——————

“等等，你不会是让我去吃垃圾场吃垃圾废铁吧？！”

天呐，她疯了吗？

让它堂堂的王族布鲁克去吃垃圾？！

有这么牲口的养法？

你丧尽天良！

布鲁克都快气炸了，在凳子上原地蹦跶，活像是要上吊

霍忧：“你误会我了，我委婉点表示：其实我是想问你能不能感应一些金属，没准这些金属是可以卖钱的。“

哦，那还真是误会了。

等等！

布鲁克：“你让我陪你捡垃圾？你这可一点都不委婉！”

还不如吃垃圾呢！

霍忧略尴尬，但也只能温柔地说：“我怎么能让你吃这个苦呢，只是让你感应了，我自己去捡，丢我的人可以，丢你的不行。”

“我一定要靠捡垃圾带你过上好日子，并且把你好好养大。”

布鲁克：“不是你要买精神体吗？”

霍忧：“咦，没糊弄过，被你看出来了啊，宝宝真聪明。”

这人细腰长腿的，正在单手撑着盥洗台，对着镜子擦拭被洗髓过的娇嫩皮肤，被揭破后，回眸一笑，眉梢英气上扬，上勾的唇瓣却很饱满粉红，带着几分撩气。

布鲁克：“”

救命，她怎么这样啊！

什么催眠师，什么未来外交官，分明是诈骗犯！

——————

但布鲁克答应了，它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答应的。

不过霍忧很懂得一张一弛，怕心高气傲的王族崽崽反应过来后闹腾，不忘安慰它。

“没准处境也没那么糟糕，你看晚上不是24点就出排行榜结果了吗？没准我的排行还行，能白奖励一个精神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