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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凤给胖花喂奶的时候,胖花那张全是肉的小肥脸在阳光下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她脸上的小绒毛像是丝绸的碎屑。

土崽站在床边,手扒着床沿,渴望地看着妈妈,啊啊地叫唤着。

等彩凤喂好了胖花,胖花迷醉又满足地躺在床上,彩凤轻轻地收拢衣服,土崽看到了令自己渴望的东西,更加激动起来,小脚几乎要蹦起来了。

“不可以。”彩凤温和但强硬地拒绝了土崽:“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彩凤对外面喊了一声,二号走了进来,将土崽抱起来。

彩凤说了自己的决定:“二哥,我想了想,打算给土崽断奶了。”

她有自己的想法:“我现在太忙了,奶量不够喂养两个孩子,土崽可以断奶了。”

二号的眼睛幽深,其实如果很仔细地观察的话,便会发现他眼睛中的光和正常人不一样。眼睛的结构太精细了,他们没办法做到和人类一模一样,只能看起来差不多。

胖花最喜欢看二号的眼睛,看着看着,便伸出两只小手,总想抓住这两颗漂亮的东西。

二号思索的时候,他的眼睛看起来更暗一些,只有高频闪过的数据亮光,看起来才能更拟人一些。

“这是一件需要递交上级决策的事情。”二号说。

彩凤没听懂:“啥?”

但她并没有很在意,大哥和二哥之前时常有这种来自外地人的奇特言论,她习惯了。

彩凤喂完胖花,便又去了店里。

路上,彩凤脚步欢快,她穿着那双最好看的小皮鞋,身上也穿了她用自己挣的钱买的海市的漂亮衣服。

如果不知情的人,绝不会想到,这个看起来得体又干练的饭店老板,一年前还在村里,挨着丈夫的毒打和婆婆的辱骂。

真奇怪,彩凤想着,之前,她从未想过自己会离开村子,但现在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村子,没有想起过赵大刚了。

赵大刚在她的生命中一闪而过,给她留下了一些已经完全痊愈的伤害,也给她留下了一个爱的种子。

她已经不怨恨赵大刚了。

但她也不感谢他,她只是在遗忘他。

土崽是她的孩子,也只是她的孩子。

彩凤的脚步轻快,她手腕上戴了一条发绳,像是一个手镯一样。

但她心里想着很多事情,她想到了她最感激的两个大哥。她很明显地意识到,二哥现在有些焦急,他确实要去做些什么事情。

但胖花和土崽绊住了他的脚步。

彩凤很忙,在她忙碌的时候,土崽只能交给二大哥。

这让彩凤觉得愧疚。

如果没有二大哥,她不可能将彩凤饭铺做得这么好。

彩凤读书很少,她不会使用一些比较书面的词汇,但她现在模模糊糊地认识到了,二哥现在确实做出了一些牺牲。

彩凤有些着急,她毫无头绪,不知道怎么才能解决现在的困境。

前面就是饭铺了,尤牛在前面使劲挥手:“彩凤姐,有人找你?”

彩凤加快了速度,她向前几步,看到了乔桐。

彩凤挺意外的:“你怎么来了?现在不应该在工作吗?”

乔桐对她笑了笑:“有个老师傅家里有事,和我换班了。”

彩凤把他迎进店里:“吃点啥?”

“不吃了。”乔桐说:“我妈给孩子织了毛衣,你给土崽胖花带回去试试。”

乔桐将手里的包打开,里面是两件很鲜艳的小毛衣,一件是绿色的,另一件是嫩黄的,上面还简单绣了小树苗和小鸭子。

“真好看。”彩凤拿着小毛衣爱不释手:“乔老师手真巧啊。”

乔桐笑起来:“我妈手巧,还喜欢孩子。”

彩凤能感觉出来乔老师是真挺喜欢孩子的,但衣服尺码有些不太对,大了点。彩凤立刻想到了原因,其实乔老师并没有见到过孩子们。

她立刻说:“乔老师什么时候有空?让孩子们见见吧。”

乔桐点头:“行。”

彩凤认真地端详着小毛衣,乔桐悄悄从旁边看她。然后,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哎?土崽奶奶不给孩子做毛衣吗?”

彩凤满不在乎地摆手:“孩子没有奶奶。”

她爽朗地笑起来:“孩子只有我这个妈妈,我手笨,做不来这么精细的东西。”

乔桐跟着她笑起来:“你不笨,笨人才做不了你这么厉害的事情。”

他们随意聊了聊,乔桐问:“不然中午一起出去吃点吧?”

他很怕彩凤拒绝,立刻为她想好了理由:“你是开饭店的,尝尝其他店的味道也好,要是有好的,你也能在自己店里做。”

彩凤觉得有道理:“那我请你。”

乔桐刚想露出一个笑,彩凤已经回头招呼尤牛:“小牛,中午出去吃啦,你老板请客!”

屋里,尤牛捧场地喊:“老板大气!”

这事被他们老板员工两个定好了,乔桐没了说话的余地,他只能闭了嘴,帮着尤牛把店里擦拭了一遍。

在彩凤和自己的小员工,还有海市第一个朋友吃饭的时候,一号和二号发生了一场严肃的讨论。

“胖花也可以断奶了。”二号说:“土崽已经断奶了。”

二号还想继续说:“我已经观测了胖花的身体状态,也找好了一款足够提供营养的奶粉……”

“可以。”一号并不怎么关心。胖花肉眼可见的生龙活虎,看上去能活很久,起码能活到母星占领地球的时候。

至于吃什么,一号并不关心。

“你应该把土崽给彩凤了。”一号关心的是这件事:“他已经渐渐在学会表达了,带他去做任务,危险。”

带一个胖花已经很累了,但她是他们的伪装,无法抛弃。

一号不想带土崽,这完全是不必要的麻烦。

二号有些卡壳:“可是彩凤很忙,她带不了孩子。”

一号定定地看着二号,这一会儿,他放弃了眼睛的拟人态,视觉捕捉装置从他眼睛中探出,像一条小蛇一样。

“但是,”一号说:“这和我们没有关系。”

这场谈话不欢而散,二号仍然坚持不放弃土崽,一号没办法强迫他,这事暂时作罢。

彩凤回家后,迟钝地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以往大哥和二哥话也不多,但大哥在家的时候,二哥会要求大哥多陪陪孩子,大哥就算不愿意,但也会听从二哥的话。

但今天,二号板着脸,自己陪孩子玩,一号独自在房间里,不和任何人沟通。

“怎么了?”彩凤问二号:“吵架了吗?”

“没有。”二号撒了谎,这是他头一次这么做,但他感觉如果说了实话,也许会让彩凤难过。

彩凤还想问,但二号转移了话题:“对了,我们决定胖花也断奶。”

彩凤觉得很意外:“不用,我奶量够。”

二号摇头:“你很忙,回来的路上很耽误时间。”

彩凤连连摆手:“又不麻烦。”

土崽摇摇摆摆地抓住了妈妈的衣角,胖花爬在他身后,想揪住他的袜子,然后去吃他的脚趾头。

彩凤充满爱意地看着他们:“我是妈妈,喂奶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二号平静地说:“你并不只是妈妈,你是汤彩凤。”

“孩子们现在长得很好,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去做汤彩凤才能做的事情。”

彩凤沉默了片刻,最后她被“汤彩凤才能做的事情”打动了。

她没再坚持,转头将从饭店打包带来的食物放在了桌子上。

“我今天和尤牛,还有乔桐去饭店了。”她说:“海市的大饭店果然挺好吃的。”

她又补充:“也挺贵的,本来说好是我请客,但吃完我才知道,乔桐已经付过了。”

“以后咱们也一起去吃,但今天我也打包了,你们尝尝。”

二号带着两个孩子坐到了桌子边,彩凤买了桂花糕,二号捏碎了糕点,塞进了嗷嗷叫唤的小崽子嘴里。

彩凤去敲了卧室的们:“大哥,来吃点饭吧,可好吃了。”

屋里没有应声。

一号在生气,他发现二号越来越不听话了。

刚开始是为了胖花,不得不说,在胖花的抚养上,二号确实很好,一号理亏,因此听了二号的。

但现在呢?

为了个土崽,为了个彩凤,二号竟然也这个态度。

一号十分不满。

他考虑着以后如何行动。

虽然母星仍然没有定位到他们的位置,没有收到他们的信息,但一号很明白,等母星收到他们信息的那天,总归会对地球做个决策。

是否适合母星移居?

是否占领地球?

是否清除地球强势物种?

这都有待于母星的决策。

为了任务,一号乐意融入地球,尽职尽责地扮演一个人类。

但到了最后,母星做了决策后,他也一定会听从。

因此,二号的这个状态,让他有些担心。

彩凤敲了会儿门,都没有听到应声,她轻轻拧了拧门把手,发现门没锁。

“大哥,我进来了?”彩凤进了门。

一号严肃地看向她,一号的表情过于冷硬,像个机器,这把彩凤吓了一跳。

“大哥,来吃饭吧。”彩凤小心翼翼地说。

“我们今天发生了一些争执。”一号自顾自地说。

彩凤立刻意识到他是在说和二号。

“怎么回事?”彩凤立刻问。

“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一号说:“但他舍不得你和孩子们。”

彩凤明白了。

她点点头:“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解决的。”

第20章 第20章相互舔舐伤口的同类

彩凤挺难过的。

这种难过和之前不一样。

她过过苦日子,但日子再苦,坚持一下就过去了。

但现在,好日子里的难过并不一样。

她清楚记得之前他们的承诺,在胖花断奶前,他们会一直养活她。

现在胖花断奶了,而她在他们的帮助下,活得非常好。

她不能再给他们添麻烦了。

她想和一号二号做一辈子的亲人,她不想被讨厌,她不想影响一号和二号的感情。

彩凤仔细地思考着,她想到了在村子里,农忙的时候,孩子可以交给家里老人来看,但她没有长辈。

彩凤只能求助于自己认识的人。

她问了尤牛,尤牛答应得很利索:“我让我姐去打听,看有没有谁家老人能带娃。”

但尤牛并没有打包票:“彩凤姐,但我姐我姐夫自己还没有孩子,这事有可能打听不着。”

尤香和王电工都是外地来的,在这里认识的人也不多。

“最好问问本地人。”尤牛说。

彩凤立刻想到了她还能问谁。

第二天一早,卖早饭的时候,彩凤让熟客帮忙和乔桐转告一声,让他有时间了来一趟,她有些事情需要他帮忙。

乔桐这人挺靠谱的,彩凤隐隐有些预感,他来得不会晚。

中午回家的时候,彩凤顺手将土崽和胖花都抱了出来,店里的休息间很干净,床单是新换的,她把两个孩子放在里面。

尤牛在外面备菜,彩凤一边看孩子,一边算账。

她的预感挺准的,没多大会,乔桐真的来了。

乔桐还带着乔老师来的,现在已经过了年了,天气慢慢开始转热,乔老师没有戴黑色的大围巾,但她戴了浅黄色的丝巾,仍然严严实实地捂住了脖子。

“我就觉得你下午得来。”彩凤和他打招呼:“乔老师也来啦。”

乔老师笑着点点头。

乔桐解释:“我下午换班了。”

土崽和胖花穿上了乔老师织的小毛衣,因为毛衣有点长,二号别出心裁给孩子们的毛衣上缠了一圈小腰带,看上去更加洋气了。

不过小肚子肥肥的,腰带总往下掉,过一会儿就得提一下。

乔老师果然很喜欢孩子,看到两个孩子立马上前,将土崽和胖花抱在怀里。

她很有亲和力,说话声音小,温温和和的,土崽和胖花很稀奇地看着她,伸出小手试图抓她的脸。

看着乔老师逗两个孩子,彩凤和乔桐说起来自己需要帮忙的事情。

“我太忙了,大哥二哥也有事要做,家里没人看孩子,你有什么办法吗?”

乔桐思考着:“我们单位有托儿所,但是他俩不是亲属,进不去,只能找人看着了。”

“我妈认识不少年纪大的,好像还有那种私人办的托班。”乔桐揽下了这事:“我回去问问吧。”

乔老师看着两个孩子,她好像回到了之前的一段时光。

她已经很久没敢回忆过了。

现在蓦然一想,她发现自己想到的,并不是最痛的,而是最甜的。

她端详着土崽,觉得他和桐桐有些像,但桐桐小时候没这么胖,更没胖花那么壮实,是她这个妈妈没有照顾好他。

胖花的小手总是试图抓住乔老师的头发,乔桐很小的时候也这样,那么可爱的桐桐,她怎么就保护不了呢?

现在抱着土崽和胖花,乔老师忽然觉得自己抱住了小时候的乔桐,她心中生出无限酸楚来。

“在找到人看孩子之前,”乔老师开了口:“我先看着吧。”

彩凤挺吃惊:“乔老师不得上课吗?”

乔老师应该还没到退休年纪呢。

乔桐替他妈解释:“我妈身体不好,前两年就不教课了,学校给她安排了看管实验室的杂活,不

用一直待在学校里。”

其实每天都还是要去学校的,乔桐用眼神问妈妈,不知道这事到底行不行。

“没问题,我和学校那边沟通好,每天去把实验室收拾好就行。”

看孩子这事就这样简单地解决了。

乔桐又待了会儿,还是去单位了。

乔老师留了下来,她当惯了老师,习惯和孩子们沟通,现在带孩子带得特别好。

彩凤在外面算账,偶尔扭头看休息室里。

乔老师在给孩子们念古诗,现在是鹅鹅鹅,彩凤之前没听过,现在听着也觉得稀奇。

但土崽和胖花并没有什么耐心,听了一会儿便腻了,总是要走来走去,爬来爬去。

有时候,彩凤都烦,闹得厉害的时候,将他们抓过来,轻轻拍打小屁股。但乔老师不,总是笑盈盈的,跟在孩子们后面,小心地呵护着。

“真厉害。”彩凤由衷地感谢乔老师。

因为有人帮忙,彩凤事情做得很快,她和尤牛一会儿便把菜备好了。她甚至在思考要不要出点新品了。

“桂花糕怎么样?”尤牛提建议:“上次吃得真不错。”

“桂花不好搞,不好保存。”彩凤想了想:“不然先做白糖糕试试吧。”

他们两个研究起新品来,但是没成功。

彩凤和尤牛商量好了明天继续研究,然后尤牛便回家了。彩凤进了休息室,两个孩子睡着了,乔老师坐在床边,充满爱意地看着他们。

“您真有耐心,”彩凤忍不住说:“带孩子带得真好。”

乔老师摇头:“我带乔桐就没带好。”

彩凤不理解:“他挺好啊,又热心,工作还好。”

乔老师笑了笑,没说话。

不知怎么的,面对乔老师,彩凤忽然有了些倾诉的欲望:“乔老师,不瞒您说,之前我在村子里,糊里糊涂过日子,现在才开始想一些事。”

“我想当个好妈妈,我想多挣钱,让土崽生活好。但这些,我之前竟然从来没想过。”

乔老师安静听着,她很善于倾听,在发现彩凤想说话的时候,她才适时地提出了一些问题:“当时你怎么有勇气从村子里出来的啊?”

彩凤虔诚地说:“我遇到了恩人。”

对于村子里的事,彩凤已经很久没提过了,现在倒是有了说一说的欲望:“我在村子里吧,其实过得不好。”

“但可奇怪了,乔老师,”彩凤疑惑地问:“当时我过得那么不好,怎么自己就不觉得呢?”

“当时我甚至想着就这样过一辈子了,我怎么就糊涂成那样呢?”

乔老师点点头:“我能理解。”

没见过光明的人不会抱怨黑暗。

“当时我有男人,我男人总打我,”彩凤说:“他对孩子也不好,有时候抽烟了,往土崽脸上吹气,把土崽呛得直哭。”

“刚开始我还和他打架,但我打不过他,我们打的时候动静很大,把土崽吓得哇哇哭。”

“所以乔老师你看,土崽性格其实不如胖花活泼,我觉得是小时候吓到了。”

“后来我不和他打架了,他不高兴了就抽我两巴掌,我不还手。这样动静小点,土崽不会害怕。”

“真的好奇怪,就算是这样,我都没想过离开,”彩凤的手轻轻放在土崽的小屁股上:“甚至后来大哥和二哥问我要不要离开的时候,我还不想走。”

“现在想来,我觉得有点对不起土崽。”

乔老师安慰她:“你已经是个很好、很优秀、很勇敢的妈妈了。”

“我想多陪陪土崽,但我也得挣钱,土崽只有妈妈,我得努力。”彩凤真诚地道谢:“谢谢您,乔老师。您解决了我的大问题。”

彩凤太真诚了,乔老师看着她,透过她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但年轻的自己并不如彩凤。

乔老师低下头,将脖子上总是围着的纱巾摘了下来。

彩凤还没察觉到异常,她夸赞:“您的围巾和纱巾都好看……”

纱巾摘下来了,彩凤的话断在了嘴里。

她惊愕地看着乔老师的脖颈,上面有一个很大的狰狞伤口。光看着这个伤口,就能想到当时是多么致命的情况。

“这就是我身体不好的原因,”乔老师温和地说:“我嗓子不行了,其实当时更严重些,食道和气管都受损,我差点死了。”

“年轻时还好些,年纪大了,不能大声说话,上不了课了。”

“我也有过男人,他是乔桐的爸爸。”乔老师轻轻抚摸着伤口说:“他比你的男人更坏些,他打我,也打乔桐。”

“但我当时并不如你。”

“我不敢走出来。”

“桐桐是个很好的孩子,他为了我和他的父亲打架,总是挡在我前面。但他只是个孩子,每次都被打得更加厉害。”

“直到这一次,”乔老师指了指伤口:“我差点死了,桐桐也差点死了。”

“他终于被判了刑,我和桐桐自由了。”

彩凤愣愣地看着乔老师,一点都想不到她和乔桐曾有这样的经历。

“你很棒,”乔老师再次戴上纱巾:“你已经是个很好的妈妈了,不要责备自己。”

她们的手握在了一起,感受到了一些温暖的力量。

“您也很棒了,”彩凤低声说:“乔桐是个很好的人,您养得很好。”

“不,我对不起桐桐,他其实……”乔老师想说些什么,但她又止住了,她摇了摇头,脸上是彩凤看不懂的遗憾和痛苦。

“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他会亲口告诉你的。”

两个女人不再多话,她们温柔地看着床上两个热乎乎的小身体,从中汲取了不一样的能量。

二号远远地站在马路对面,他察探到了屋里的信息。

他本来有些担心彩凤忙不过来,但现在他放了心。

他查探到的信息告诉他,问题解决了,并且,彩凤遇到了可以相互舔舐伤口的同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