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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裤子拉链拉不开 你帮帮我

网友们显然也没料到这个结局, 几秒后,弹幕被哈哈哈刷屏了。

[可怜的嘉宾们被牛导玩弄于鼓掌之中。]

[猜到牛导会把姜丝放很多,没猜到根本没放土豆……人怎么可以坏到这个地步。]

[以为是扫雷, 没想到是踩雷。]

[这个计谋仅次于九转大肠。]

[大家的嘴可真硬啊,硬生生的吃了四口姜丝, 哈哈哈哈, 回想一下好搞笑, 所有人都在装。]

池祈满脸震惊,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究竟听到了什么。

全是姜丝, 根本没有放土豆丝……那他狠下心来, 逼着自己咽下去的几口算什么?算他倒霉吗?

池祈像个快要炸开的河豚, 肚子里装满了气, 愤怒而又不甘的在心里大吼大叫。

【厨师一巴掌,蒙骗我们的钮枯禄导更是降龙十八掌!!!】

池苏鹿不语,只是一味的共鸣。

她深吸一口气, 噌的站起来, “牛导, 在你拍综艺的这些年里,有嘉宾对你说过, 很想打你吗?”

别人想不想她不知道, 反正她现在特别特别的想揍人。

牛库录嗅到了危险的气息,脑海里的警铃大作, 迅速后退和她拉开距离, 警惕的问, “你想做什么?”

陆锦阅跟着站起来,“不做什么,不过是……”他扯了扯嘴角, 缓慢的说:“让你也尝尝我们经历的痛楚。”

“束手就擒吧。”伴随着一声怒吼,孟恬语率先发出第一波攻击。

牛库录根本不敌孟恬语,脚步凌乱的躲闪,边跑边喊,“冷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要做什么?”

他本意是想让对方收敛自己行为,毕竟他们现在是在当着数万人的面直播,一举一动都会被无限放大。

真真假假的视频一剪辑,稍不注意,身上就背上了洗不掉的骂名。

没想到弄巧成拙,反倒给池苏鹿提了个醒:“殴打”导演是件不光彩的事情,最好不要有视频画面流出。

她扬起笑容,扭头对着摄像师们说:“麻烦关一下摄像头,等会的画面不适合被播出。”

其余人附和了几句,在好言相劝(威逼利诱)下,直播间的画面变成漆黑一片。

网友听到了牛库录惊恐的声音,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抓心挠肝的脑补画面。

牛库录赤手空拳,寡不敌众,没过多久便被团团围住,“你们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大家七脚八手的把导演按在凳子上,禁锢住他的四肢,让他不能动弹,并摆出最狠辣的眼神进行恐吓。

“是你先整我们在先,就不要怪我们无情无义。”

池祈端起桌子上的盘子,池苏鹿用筷子夹起几根姜丝,温柔道:“牛导张嘴,来吃你最爱的姜丝。”

姜丝在眼睛里逐渐放大,牛库录虽沦为了任人宰割的鱼肉,可还想再挣扎一下,紧紧抿着嘴巴,说什么都不愿意张开。

看来只能来硬的了,池苏鹿一声令下,“挠他痒痒!”

倒反天罡!倒反天罡!

牛库录有一万句话要讲,然而就在刚刚,他没抵抗的住痒意,张开了嘴,接着就被趁机塞进了姜丝。

味道瞬间在他的鼻腔和喉咙处散开,一呼吸全是生姜味。

短短的几分钟,牛库录需要好几天来治愈。

如果早知道这盘姜丝也会进到自己的肚子里,如果时间能重来,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不会做这种伤嘉宾一千,自损一万的事情。

众人喂了四根姜丝后,把导演松开了。

牛库录猛灌三杯水,勉强压下来一点味道,他清了清嗓子,愤怒的大喊,“来人呐!把他们全都丢进海里喂鲨鱼!”

很可惜,他的身后空无一人。

牛库录左看右看,工作人员们都在低头憋着笑意,其中要数副导演笑得最为开心。

再抬头向前看,在他的对面,整整齐齐的站了十个人。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惹不起对面的十个人。

镜头恰巧在这一刻打开。

[导演惹众怒了。]

[哈哈哈哈哈,我们至今仍不清楚黑屏的那五分钟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牛导。]

报完仇,众人商量了下,分工合作,很快收拾好了杂乱的厨房,便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了。

到这,今天的拍摄任务算是完成了。

池祈放松下来,蹦蹦跳跳的去找谢暮,看到人后就欢欢喜喜的扑了过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不好好走路,就爱到处扑。

谢暮熟练的接住他,搂着他的腰,笑着问,“你是和汤圆学的吗?”

汤圆特别爱扑人,每回见到池家的人从外面回来,都会摇着蓬松的大尾巴,像颗炮弹一样直直的发射过去。

小时候还好,雪白团子朝人跑来的场景是十分惹人怜爱的,等到了长大后,体重不断增长大型犬再扑过来,滋味就不好受了。

单是池祈就已经被创翻过了五六七八回,后来池母把汤圆送到学校里,训练了一段时间,才不再见人就扑。

没想到汤圆改掉了这个坏习惯,他的主人却学会了。

池祈撇撇嘴,小声的嘟囔了一句,你才是和狗学的。

谢暮腾出一只手摸摸他的头,“下楼梯就不要再扑了,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回回都隔着四五个台阶往下跳,说不定哪天就不小心的出现意外了。

“没事。”池祈不在意的说:“你会接住我的。”

谢暮轻笑,“你就那么自信,我不会让你摔倒?”

池祈眼珠子一转,“你要是让我摔倒了,那我就换一个不会让我摔倒的男朋友。”他说:“只有强者才配当我的男朋友。”

“。”

他大抵是忘了,自己还在谢暮的怀里,又说了几句不着调的话,直到被不轻不重的打了下才反应过来。

池祈怔愣了几秒,双手背到了身后,捂住被打过的地方,有点难堪,“你打我的屁股?”

谢暮冷冷道:“乱说话的下场。”

池祈不甘示弱的去拧对方胳膊上的肉,然后就又挨了一下打。

说打也不准确,用调情更为合适,因为谢暮打完后又用力揉捏了好一会他右半边的软肉。

两人谈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池祈已经习惯了时不时的亲密接触,不过有些部位依旧很是敏感,触碰一下他都会禁不住的颤栗。

就像现在,池祈感觉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想挣脱出去,腰上的手却纹丝不动,他不敢骂出声了,在心里使劲编排谢暮。

【小心眼的大色胚!】

*

转眼便来到了这一期的最后一天。

吃过早饭后,众人来到了海边,早晨的太阳很好,明亮的光线洒在肩头上,照得人暖融融的。

牛库录经过一晚上的休整,先前的颓势一扫而光,又恢复了乐呵呵的模样,“时光飞快,今天就是这期节目的最后一天了,相信大家的心里有诸多不舍……”

知道没人爱听这些场面话,他加快了语速,宣布道:“今日的主题是海边拍照,怎么样够轻松了吧?”

众人被他给整怕了,连忙问,“就是单纯的拍照,不干别的?”

牛库录点头,“对,单纯的拍照。”

[真的吗?我不信。]

[你不信那我也不信。]

[我知道,先假意放松嘉宾们的警惕心,然后趁所有人都不注意,狠狠的整蛊他们!]

[这种情节我最爱看了。]

牛库录扫了眼弹幕,觉得自己的风评被迫害,直呼冤枉,他真的没有想那么多。

他是一名正直善良的导演!

况野不整那些弯弯绕绕,打开手机,对准自己的脸,暗下屏幕中间的红色按钮,“拍好了,我要回房间睡觉了。”

他昨晚没睡好,眼下还带着妆容都遮不住的乌青。

牛库录连忙把况野喊住,“一个人至少要拍九张。”

况野又捣鼓了几下,打开了连拍的功能,拼了个九宫格,“好了,这下我能回去睡觉了吧。”

一百四十斤的体重一百三十九斤的反骨,是有点叛逆在身上的。

牛库录做导演多年,见惯了不配合的演员,没顺着他的话说,“不行。”

“为什么?”况野疑惑,“你不是说拍完九张照片就可以了。”

“对啊,我是说了。”牛库录承认完自己说的话,话锋一转,“可是我没说拍完就能回去,就算拍完照了,也要待在镜头下。”

不待在镜头下,大家都跑了,他综艺还播什么?

任务很轻松,也不折腾人,实在是难得。

大家两两一组,商量着怎么拍出片,好不容易来趟海边,肯定要拍点风格不一样的照片。

池祈思索完毕,郑重的说:“我要拍一个猴哥九宫格。”

绝对会令人耳目一新!

孟恬语问,“孙悟空海边奔跑的那段剧情吗?”

池祈宛如见到了知己,“对对对。”

孟恬语行动力超绝,直接应下,“没问题,我拍照技术很厉害,包你满意。”

两人一拍即合,找了片宽阔的区域。

池祈来到海边,踩在柔软的沙子上,想象自己是一只刚出世的猴子,非常的向往自由,摆好姿势蓄势待发。

孟恬语举起手机,“三二一,跑!”

【俺老孙来也!】

池祈犹如离弦的箭,身体和头使劲的向前倾,仰起手臂用力甩着,步子跨的很大,大笑着肆意的向前冲。

翻涌的海水被溅出水花,沙滩上留下了一串凌乱的足迹。

等跳着跑了一段距离后,他张开双臂,手脚并用,在地上滚了一圈后,又精力充沛的翻了几个跟头。

[他在用他好看的脸干什么?]

[别的组都在拍美美的海边氛围照,这组是在干什么?]

[让你模仿不是让你Ctrl C + Ctrl V]

[人类返祖现场,跟五指山下压了五百年的一模一样。]

[跟着猴哥拍照,你学废了吗?]

[姐姐负责美貌,弟弟负责搞笑。]

孟恬语的抓拍能力确实强,捕捉到了精彩瞬间,“回眸笑,挥手笑,摸脚笑,单腿笑,伸手笑……”

“最后一张,完美!”

【感觉自己已经变成猴子了捏!】

吗喽体验卡结束,池祈意犹未尽。

不禁感慨,猴子进化到一半就不进化了,把握度真的非常好,不用上班、不用上学,也不用上桌,不高兴了,还能扇游客大嘴巴子。

当吗喽真是快乐,池祈还想继续当,做一只不被定义的吗喽。

旁观全程的陆锦阅走过来,表情一言难尽,“你这个状态持续多久了?”

池祈不假思索的回,“Im fine.thank you and you?”

陆锦阅,“……”

他转身招呼着江别山过来,“我也要拍同款视频。”

自从前天江别山向他道歉,并取得了陆锦阅的原谅后,两人的关系便拉近了不少,隐隐有了曾经形影不离的趋势。

要说两人的和好,最激动的莫过于山遥路远是cp粉,这两天都要磕昏头了。

孟恬语看着正主之间的互动,想想她守着一点糖,兑水喝的那几年,忍不住因为绝美爱情流泪。

池祈吓了一跳,“孟姐,你怎么哭了?”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孟恬语揉了揉眼睛,重新展露出笑容,“没哭,沙子被风吹进眼里了,我是泪湿禁体质,忍不住流眼泪。”

【我是钱湿禁体质,一看到钱就忍不住想要。】

池祈没有怀疑,既然拍照的任务完成了,那剩下的时间他就能自由支配了,转身看见他姐姐还在努力凹姿势。

池苏鹿站在礁石上,第n次进行远程指挥,“你走远一点,拉大三倍焦距,再蹲下来,当我处于中间的那格时,就可以拍了。”

傅泊辞冷静自持的点头,看起来很靠谱的模样。

然后当池苏鹿看到成片后,她沉默了,与她想象中的美照大相径庭,甚至可以说,和美这个字都不沾边——硬生生被他拍出了老人与海的感觉。

池苏鹿累了,放弃了,她不缺好看的氛围感照片,没必要相互为难。

[我和总裁的共同点:都不会给自己的老婆拍照。]

[笑死了,能找到这个角度也是厉害。]

[拍照,是男人一生的必修课。]

[拍照挨骂,也是男人的必经之路。]

乔逾景在沙滩上写下了不开心三个字,打算拍一个海水冲走不开心的视频。

这一年里因为方追崎,他过得一点也不顺利,希望以后可以拥有一个全新的开始。

然后海水来了几次都没能冲走这几个字,乔逾景抿着唇,对这个结果意料之中,他好像很少幸运,叹了口气道:“看来我的不开心是不会消失了。”

况野看了他一眼,伸出脚帮他抹掉了“不”字。

海水再次冲过来,依旧没有碰到字体,但意义却不同了。

“看,你的开心被留了下来。”况野说:“所有烦恼都会离你远去,你会快乐的,今天,明天,每天。”

乔逾景笑了,苦闷的心情被治愈,“谢谢你,你也会一直快乐的。”

另一边,叶满捡了根小木棍,在沙滩上作画,画了小王子简笔画。

周映南接过木棍,加了朵绽放的玫瑰花,缓慢的念道:“也许世界上也有五千朵和你一模一样的花,但只有你是我独一无二的玫瑰。”

等到所有人都完成了任务,牛库录给大家发了胶水和相框,“沙滩手艺画,大家可以通过这种方式,把沙子带回去做纪念。”

池祈想和谢暮一起做手艺画,可是这样就相当于把孟恬语抛弃了,他不知道对方是否介意,谨慎的询问意见。

孟恬语摆摆手,“你去吧,我不在意这个。”

于是池祈高高兴兴的跑走了。

陆锦阅见她落单,主动邀请,“你要和我们组一起吗?纸很大,三个手印也能按下。”

孟恬语更加不会同意了,“不了不了。”

试问:cp一起把手印按在纸上,和结婚时签字有什么区别?

她才不要破坏这份美好,她默默围观幸福就好了。

池祈拿着相框跑去找谢暮,挤出一大堆的乳白色胶水,涂抹在了自己的手上,“你把手伸出来。”

两只手紧密的贴合在一起,通过摩擦,池祈把手里的胶水分给了谢暮。

白纸上出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手印,池祈和谢暮捧起沙子洒在上面,把纸张竖起,没有被胶水粘住的沙子会滑下。

小心翼翼的把白纸装进相框里,池祈起身想要离开,被谢暮扯住了,低头和他接了个绵长的吻。

谢幕很享受被对方放在心上的感觉,录着综艺还能想着他,这不是爱是什么?

池祈推他的胸膛,“不要亲了,我该回去了。”

远处,陆锦阅眼尖的瞅见抱在一起的两人,嚯了一声,“难怪没看到人,原来去找男朋友了。”

江别山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随意的打听,“你不讨厌?”

讨厌什么?

陆锦阅不解,收回视线望向了湛蓝的天空,“好端端的我为什么要讨厌?他们又没做对不起的我的事。”

“你之前说的。”江别山像是无意的盯着他,垂在下方的手心渗出了汗,“两个男人搂搂抱抱,觉得很讨厌。”

江别山见他茫然,似乎是忘了这件事,提醒了几句。

“你说那个,我好像有点印象。”好久之前说的一句话,陆锦阅早就已经遗忘了,他甚至反问,“我原话是这样说的吗?”

“嗯。”

空气静默了一瞬。

“啊?”陆锦阅挠挠头,又想了一会,“你这么说的话,我想起来了……那不是恶心,是恶俗了,在露天公园玩多人野战……像是正常恋爱关系的同性情侣,我只会祝福。”

江别山松开了手,整个人有过片刻的停顿,又被他不动声色的掩盖过去了。

“怎么?你恐同啊?”陆锦阅琢磨了一下,感觉自己悟了,“怪不得那个双男主大爆剧的剧本你给推了,原来是受不了亲密接触。”

江别山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怕露出了马脚,便用很平淡的语气说:“没有,我喜欢的人就是男生。”

这一句显然出乎陆锦阅的意料,他讶异,“你喜欢的人是男生?”

“什么?”回来的池祈刚巧听到了这句,立即八卦的凑了过去,“谁有喜欢的人了?”

陆锦阅抬了抬下巴,示意是江别山有喜欢的人了。

江别山有喜欢的人这件事不是秘密,但对于喜欢的那个人却没有透露过半分信息,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他的不少粉丝都猜测对方是圈外人,或者是曾经的同学。

池祈知道他喜欢的是谁,突然升起了坏心思,眼神在陆锦阅身上转了一圈,接着扭头看着江别山,意有所指的说:“喜欢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江别山下颚绷紧,眼里闪过一丝惊愕,被直播间里拿着放大镜可糖的cp粉们瞧的真真切切。

[勇啊,直接捅破窗户纸!]

[江别山他慌了,他慌了,他肉眼可见的慌了。]

[真敢说啊,说都说了,再帮我们个忙,按头让两人亲一下。]

[这一幕你品,你细品!]

池祈像是没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慢悠悠的剩下的半句话补充完整,“但喜欢两个人一定要藏好了。”

江别山,“……”

其余人,“……”

[鹅鹅鹅,笑发财了。]

[我承认弟弟说得有点道理,]

[江别山:呼~原来没发现我的秘密啊,自己~吓~自~己~]

[不要再逗我笑了,我现在,你们懂这种感觉吗?一笑就疼,偏偏,然后呲牙咧嘴的继续笑。]

[记录一下,x月x日,因看综艺太入迷,公交车坐过站了,笑不出来了。]

池苏鹿带着好消息走了过来,“我刚才问了牛导,他说晚上给我们吃烧烤。”

海边烧烤,池祈听到这,眼睛瞬间亮了。

牛库录征集着众人的意见,“大家都想吃些什么啊?”

“啤酒,要冰镇的!冰块多准备一点!”

“海鲜,烤炉,露营灯露营桌。”

“食材盘子,一次性手套,水果刀。”

众人七嘴八舌列了一长串的清单,牛库录照单全收。

夜晚降临,点点星光照亮了夜空。

树叶轻轻摇曳,海风带着凉意,吹过池祈的脸颊,来之前,谢暮特意让他加一件外套,因此这会并不觉得冷。

原先空旷的地方在短时间内被大改造,工作人员临时搭了个棚子,不仅搬来了长桌和凳子,还弄来了彩灯、彩旗和气球装饰,五颜六色的灯光闪烁,远远望去还挺浪漫的。

牛库录走向前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池苏鹿环顾四周,“不错,给你打九分,少的那一分是怕你骄傲。”

牛库录哼了一声,傲娇道:“摊上我这么个心地善良的导演,你们就偷着乐吧。”

嘉宾们围着餐桌和烧烤炉坐下,食材被放在了小推车上,蔬菜、肉类、海鲜,应有尽有,想吃什么都可以自己拿。

池祈以前没烤过串,怕自己烤不好,就没急着上手,站在一边观察着众人的动作。

看得差不多了,他才拿了几把烤串,放在烤炉上,小刷子在表面刷了一层油,油脂滴落在碳上,冒出了大量的烟。

池祈被扑面而来的烟呛到,捂着鼻子艰难的翻面,直到滋啦滋啦的响声,他担心没烤熟,在烤串的颜色完全变成枣红色后,没有拿走,继续又烤了几分钟。

忙活了半天,总算能吃了,池祈举起烤串,快速的吹了几口气,塞进嘴里嚼了嚼,尝出味道后,脸皱巴到了一起。

他果断的把剩下的烤串扔掉了。

没办法,实在是太难吃了。

孟恬语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怎么扔了?”

“我没烤好,膻味好重。”

孟恬语啊了一声,问,“你加盐了吗?”

池祈摇头,“没有。”

“调料呢?”

“也没有。”

孟恬语明白了,“什么都不加肯定难吃。”她从自己的盘子里拿出已经烤好的烤串,大方的分享给池祈,“尝尝我的手艺。”

同样是烤串,孟恬语烤的串看着就比池祈自己烤的串要好吃森*晚*整*理,色泽诱人,香味扑鼻。

池祈咬了一口,微微睁大眼睛,“好吃!”

被肯定了手艺的孟恬语心情很好,耐心的教他步骤,“烤串上架先撒少许的盐,互相垫垫让盐分充分吸收……肉滋滋响代表水分已经锁了,需要翻面……等到冒泡再撒料,不然不香。”

[快掏出小本本记下,这都是干货。]

[我搜大学生就业指导怎么搜到这了?]

[学会了,今晚就去出摊。]

认真听完的池祈现在强的可怕,正要重新拿几个烤串,转头就看到他姐夫忙前忙后忙得不可开交,而他姐则在悠闲的坐着。

自己烤哪有不劳而获香?

池祈凑过去,“姐,我可以品尝一下姐夫的手艺吗?”

池苏鹿一眼看破他心里的小九九,无情的拒绝了,“一边去。”

池祈吐槽,“小气。”

池苏鹿音调上扬,“?你骂我?”

“没有。”池祈拒不承认,脑筋转得飞快,“我刚刚在喊我自己名字,小七小七,你听错了。”

池苏鹿心情好,没和他计较。

吃烤串不能没有饮料,孟恬语挑了几瓶酒水,又拿了几个玻璃杯,兴冲冲道:“我来给大家露一手。”

她麻利的把瓶盖揭开,按比例倒入玻璃杯内,“这几种口味混到一起,不可能不好喝。”

清香从酒杯口出散发,池祈好奇孟恬语调的酒的味道,捧着玻璃杯尝试着抿了一小口,口感细腻,甜甜的,像是汽水。

他很捧场的夸道:“好喝。”

他喝了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觉间就喝了大半杯。

大家其乐融融的坐在一起聊天,工作人员拿着任务卡上来,问嘉宾们玩不玩游戏?

“什么游戏?”

工作人员介绍,“游戏名叫我有你没有,说出一个在场的人都没有做过的事情就算成功……其余没做过这件事的人都需要喝酒。”

嘉宾们光聊天没什么看点,需要通过游戏增加互动,最好这期间能再来点爆料。

大家吃了节目组准备的烧烤,没理由没答应节目组要求的游戏。

池苏鹿吃完肉串,率先开口,“我的名字里有动物。”

池祈质疑,“这也行吗?”

池苏鹿反问,“怎么不行了?”

池祈给自己倒了第一杯酒,喝了下去。

傅泊辞跟着说:“我表白过八次。”

【啊?要是有人被我拒绝后,还和我表白,超过三次,我就要怀疑对方是不是有系统,想要攻略我。】

想归想,池祈给自己倒了第二杯酒,喝了下去。

况野说:“我昨晚就睡了三个小时。”

眼底的黑眼圈就是他最好的证据。

池祈昨晚睡得好极了,给自己倒了第三杯酒喝了下去。

孟恬语眼眸弯弯,“我剃过光头。”

她之前演过一名绝症女孩,为了能更加真情实感的代入,直接剃掉了留了许久的长发。

池祈默默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

每个人找的点都很刁钻,一轮游戏下来,现场的气氛被吵得很热。

再次轮到了池苏鹿发言,她握住了傅泊辞的手,“我和男的结过婚。”

已经晕乎的池祈跟着说:“我也……”

声音有点小,大家没听清,“你也什么?”

他也什么来着?

池祈抬头看向池苏鹿,又低头看着自己岔开的腿,慢慢的眨了眨眼,把腿合拢,双手交叠乖乖坐着。

池苏鹿察觉他的不对劲,“醉了?没事吧?”

“应该……没事吧。”孟恬语看了眼空着的酒杯,“我调的酒度数很低。”

池苏鹿伸出一根手指头,在池祈的眼前来回摆动,“这是几?”

眼前有些模糊,池祈的思绪呆滞,反应能力很慢,眼睁睁的看着根手指变成了两根,“二。”

听到答案的池苏鹿判断,“醉了。”

“让他先回去休息,我们继续玩。”

池祈喝酒不上脸,表面上并无异常,不然也不会没有人发现他喝醉了。

他的脸颊染着绯色的红晕,眼睛浸着水汽,也不闹腾,要比平时乖巧很多,坐在椅子上,盯着酒杯的杯口发愣。

谢暮收到消息,匆匆赶来,握住池祈的肩膀,对着池苏鹿说:“我带他回去休息了。”

游戏进行到了下一轮,池苏鹿兴致高涨,没有防备的把弟弟交了出去,“嗯嗯。”

“注意脚下。”谢暮扶着池祈往住处走,低声问,“难受吗?”

池祈呆呆的,眼神茫然,像是有点不理解这三个字的意思,他先是摇了摇头,过了几秒,又点了点头。

所以是难受还是不难受呢?

谢暮猜不出来,牵着他的手慢慢的走。

走到一半,池祈不动了,或许是酒劲上来了,他开始变得无理取闹,“你放开我,你别扶着我走,会害我走不了直线。”

谢暮试图和他讲道理,“我不扶着你走,你会摔倒。”

“不要,我要走直线。”

“你走的就是直线。”

“胡说八道!”池祈拧起了眉毛,“我的眼睛就是尺,我说我走的不是直线,就不是直线!”

等说完后,他又立即改口,“不对,是你走的不是直线!”

“……”

然后,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谢暮退回去,来来回回的走了□□次,才勉强走出让池祈满意的直线。

花费了不少时间,打开卧室的门,把池祈放到了床上。

还没等谢暮喘口气,池祈再次闹腾起来,“你踩到地板砖的缝了,不行不行,不能踩到,踩到缝了就要回到原点重新开始。”

谢暮告诉自己,不要和醉鬼一般见识,无奈的退回至门口处,一个方格一个方格的走。

十分钟前的场景再次重演。

在谢暮走第六遍地板砖时,池祈没有任何预兆的起身,满脸严肃的看着前方的空气说:“我要……我要上厕所!”

谢暮松了口气,“你可以吗?”

“没问题。”池祈迈出自信的步伐,原地打转了两圈,跌跌撞撞的走进了卫生间里。

谢暮去倒了杯温水,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他掏出手机,处理完消息后,发现好几分钟了,池祈还没出来。

不会又要出现什么新的幺蛾子吧?

他敲敲门,“你好了吗?”

没有人回应。

谢暮升起了不妙的念头,又提高音量喊了声。

里面传来了“砰”的一声,谢暮心里急切,“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门被推开,他闯了进去,看清了卫生间内的景象。

池祈神色茫然的偏过头,两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他先是惊慌,在意识到来的人是谁后,肩膀随之松弛下来。

谢暮将目光下移,注意到了他双手的摆放位置。

池祈站在马桶前,手指放在裤子拉链上,脸上的红晕还没退去,眼睛仍是湿漉漉的,咬着唇小声的说:“我拉不开。”

谢暮心情复杂。

拉不开……是要他帮他拉吗?

池祈急得很,忍不住催他,“你快过来啊,帮帮我。“

已经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次感到无语了。

心累,太心累了。

谢暮伸出手帮助池祈把裤链解开,语气里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你明天醒来,最好还记得这些事情。”

第112章 好热 你在我的汤里加了什么

折腾了一番, 从卫生间里出来。

池祈又恢复成原先的乖巧状态,呆呆的坐在床头,一动不动的, 只偶尔眨眨眼,一幅认真听讲的好学生乖宝宝模样。

然而谢暮清楚的知道, 这只是一时的, 浮于表面的假象, 安静一阵子, 让人放松警惕后, 他会闹腾的更厉害。

要赶紧把池祈哄睡了, 谢暮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稍一思索过后, 还是打算先下去煮一碗醒酒汤。

不然他怕池祈明早醒来头疼,然后在他耳边嗷嗷叫半天。

离开前,他不放心的嘱咐, “我去给你煮醒酒汤, 你就坐在这里不要动。”

好在喝醉后只是意识不清醒, 有点晕乎,但还没到难受的程度。

池祈抬起头看向他站着的方向, 眼睛像是浸了水的漂亮琉璃, 点了下头,“好哦, 你去吧。”

冰箱里取出需要的食材, 谢暮又拿出一把小刀。

留醉酒的池祈一个人在房间内, 他心里总是不踏实,因此在楼下的每分每秒,都在记挂着对方。

醒酒汤不难做, 把苹果和橙子洗净,切成条状,放入锅中煮十分钟左右,再加入蜂蜜就可以了。

关了火,谢暮端着醒酒汤上楼,推开门后,发现池祈半边身子歪在抱枕上,纤长的睫毛垂下,在眼睫处落下一小片阴影,就这一小会的功夫,竟是睡着了。

他放缓脚步,走到了床边,视线落下,静静的盯了好一会。

房间里的灯光不亮,很柔和,照在池祈的脸上,为他渡了一层光晕。

还没等谢暮纠结完要不要把人喊醒,床上的人自己先醒了。

池祈睁开眼睛,眼前先是模糊的,缓了一会,他才看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是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你是谁?”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打的谢暮措手不及,这又是什么剧情?怎么感觉像是比之前还严重?

池祈坐直身体,拽起抱枕挡在身前,紧张的质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

思考了几秒,得不出答案后,他抬头茫然的打量着眼前的房间,这又是哪里?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谢暮一时拿不准他现在是什么情况,顺着他的话回答,“你喝醉了,我来给你送醒酒汤。”

话落,将手中的醒酒汤向前递。

丝丝缕缕的热气自白瓷碗中冒出,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味道。

池祈接过白瓷碗,戒备的往后躲了躲,醒酒汤倒是照喝不误,喝完后,他把空碗还给谢暮,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谢暮轻声说:“你在床上躺好我就走。”

不是他爱唠叨,而是他实在是担心,自己前脚刚走,后脚池祈就给他表演一个大闹天宫。

折腾他一个人也就罢了,万一不小心吓到别人,那可就不好了。

难搞的是,池祈根本不听他说的话,注意的点奇奇怪怪,“说话就说话,别理我那么近,我有男朋友了。”

谢暮不和醉鬼一般见识,好声好气的说:“我就是你男朋友。”

池祈仰起脑袋,努力睁大雾蒙蒙的眼睛望向陌生男人,“我不信,你说你是我男朋友,你有证据吗?”

【你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完美符合我的审美,我就会无条件的相信你,我是有原则的人。】

谢暮没想到自己也会有需要自证的一天,“你要什么证据?”

池祈投去蔑视的一眼,觉得这个长得好看的男人是个空有张脸的傻子,“当然是要你是我男朋友的证据。”

【这么浅显易懂的一句话,都不能理解的吗?】

前功尽弃,谢暮被他的话刺痛,脑海里浮现了这几个字。

好不容易得来的名分,因为几杯酒,就这样消失不见了,他轻啧了一声,心底的欲望蠢蠢欲动,弯腰凑过去含住了池祈的唇。

强烈的和压迫感和熟悉感扑面而来,让池祈短暂的忘记了追问,下意识的张开嘴巴,仰起头回应。

为了给自己多讨点精神损失费,谢暮缠住了舌头,更深的吻进去。

粘腻的水声响起,池祈更晕了,发出点含糊的呻吟,屈指抓住了右手边的抱枕,不多时,抱枕上印着的卡通图案,出现了许多的褶皱。

亲吻结束,谢暮稍稍抬起头,两个人的唇分开,紧接着他反问,“你会让不是你男朋友的人亲你吗?”

“你……”

“你根本就不是我男朋友!”池祈奋力挣开怀抱,嚷嚷的很大声,“我记起来了,我都结婚好几年了,怎么可能有男朋友?”

他话说得颠三倒四的,这下遭了,状态更加不可控了。

【人是不可能同时拥有老公和男朋友的,所以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定是在假冒我的男朋友!】

池祈自认推理的十分正确,严肃的提出要求,“不管你是谁,都给我快点从这里离开。”

或许是尝到了池祈嘴里的酒,谢暮也染了几分的醉意,没有选择继续安抚,而是罕见的和他开始一板一眼的掰扯,“你没到法定年龄,不可能结婚。”

再想结婚,也只能和他结。

池祈不依不饶,“我就是结婚了,我记得,我是6月20号结的婚,而且我有结婚证,不信我掏给你看。”

顶着炽热的目光,他开始在床上翻找,先把枕头拿开,没找到,再被子全部翻开,下面空空如也。

池祈看着床垫皱眉思考,想出了一个符合逻辑的理由,一定是他把结婚证藏得太深太隐蔽,才导致他找不到的。

没错,就是这样。

然而当他把床垫整个掀开,依旧一无所获,他的面色终于变了,“结婚证呢?我结婚证没了,真是见鬼了!”

被你找到结婚证了,那才是真的见鬼。

没有物证,这下总该认清现实了吧,谢暮这样想着,然而池祈再次给了他重重一击,“我要报警找我的结婚证!”

他掏出手机,作势要按下数字,动作停滞了片刻,抬头问,“报警电话是多少?”

谢暮,“……”

幸亏这时候脑袋不灵光,真把警察喊过来了,那丢脸就丢大发了。

谢暮把手机抢过来,在池祈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展开被子将他裹住,绕了两圈按在床上。

“睡觉。”

语气鲜少的比较冷硬,池祈感觉自己被凶了,从被子探出头,不情不愿,“我结婚证没了,老公也没了。”

他说着委屈起来,眼眶红了,很伤心的说:“你赔我老公。”

谢暮,“……”

这场闹剧什么时候究竟才能结束?

谢暮闭了闭眼,几秒后睁开,很无奈,“你先睡觉,等睡醒了,你老公就出现了。”

他暗自祈祷,希望明天醒了,你没有逃离地球的想法。

“我不要!”

池祈看着面前的男人,越看越觉得觉得他长得好看极了,而且还肩宽腿长,他从被子里钻出来,扑过去,“既然你弄丢了我老公,那你就肉偿吧。”

一秒从酒鬼转变为色鬼。

谢暮一只手擒住他,低声威胁,“你再乱动,我就把你捆住。”

威胁有了效果,池祈往后缩了缩,像是害怕,但很快,他的眼眶里涌出了水意,谢暮几乎是在看到的瞬间就松了手。

得了自由的池祈再次开启新一轮的撒泼, “我好热。”

他把剩下的半截被子踢开,开始扯自己的衣服,将衣领使劲的往下拽,拽完感觉不凉快,又抓住了衣服的下摆向上提,露出了白皙的小腹,“我感觉身上好热,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他磕磕绊绊的发脾气,“你在给我喝的醒酒汤里加了什么?”

谢暮把视线移到白瓷碗上,沉默良久,“加了水,加了苹果和橙子,还有蜂蜜。”

池祈一听都是正常的食材,奇怪的质问,“没给我下药吗?”

谢暮不想背任何的黑锅,“没有。”

池祈手指并拢,呈扇形状,朝着自己扇了几下风,饱满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那我为什么会感到燥热?”

酒精可真是个害人的东西,不仅麻痹人的神经,无限放大人的情绪,还会让一个人的脑回路无比的清奇。

此时此刻,谢暮很想扒开醉鬼的脑瓜子,他拿起桌子上的遥控器,把温度调低了两度,低头询问,“还热吗?”

“热!”

一个字说的是铿锵有力,听得谢暮头疼不已,“热你就忍着,不准脱衣服。”

“我有办法。”池祈没缘由的来了句,“你现在生气。”

【生气变成制冷机散发寒意,我房间里的温度就会骤降十度。】

谢暮只觉荒缪,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再次说:“睡觉吧。”

池祈错频和他对话,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铁骨铮铮,掷地有声的说:“我是不会屈服的,我要洗冷水澡,就算中了药又怎样?”

“你以为给我下了药就能拿下我了吗?”

池祈开始蛮横的大吵大闹,“我不要睡觉!我要洗澡!”

吵了几分钟后,谢暮认命的去给他放水。

池祈就在后面等着,放好水后,他嫌弃道:“怎么是热水?”

他可是中药了,中药的人是不能用热水洗澡的!

谢暮伸出手放在水中,面不改色的说:“好凉。”

池祈,“?”

真的吗?

最终还是凭借拙劣的演技把池祈骗了过去,谢暮转身离开,没有把门完全的关上,留了条缝隙,“随时喊我。”

池祈舒舒服服的躺在浴缸里,泡着泡着,打算给自己再加点水。

只是他捣鼓了半天形状奇怪的按钮,都没有出水。

想起谢暮说过的可以随时喊他,便大声的叫,“喂!你进来,我有事找你。”

浴室门被推开,谢暮衣着整齐的出现,“又又又怎么了?”

“这个浴缸坏了,无论我怎么按都不出水,你快把它修好。”

谢暮挽起袖子弯下腰,“你之前按得哪里?”

“这里。”池祈把按钮旋转九十度,伸出手指猛戳,“你看,我戳这里没反……”

哗啦——

头顶的花洒当即喷洒出大股大股的凉水,水势浩大,温度冰凉,全砸到了谢暮的身上。

池祈没洗成的凉水澡,让谢暮成功洗上了。

顷刻间,谢暮的衣服全湿透了,衬衫湿答答的贴在他的身躯上,水滴从他的额间开始滑落,滑直下颚处,再嘀嗒落在了池祈的手心上。

池祈接住那滴水,握紧拳头再张开,水珠就不见了,他伸出手指戳了戳面前男人的身材,手感挺不错的,富有弹性,再戳戳。

关掉花洒的开关,哗哗的水声停止。

谢暮撩起被浸湿的额发,内心深处涌上深深的无力感,忍不住自我反思最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也有可能是好事做得太少了。

池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小声的嘀嘀咕咕,“好神奇,感觉周围温度变低了。”他仰头问,“是你在冒冷气吗?”

谢暮没有回答,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坚强的放完热水,便仓促的离开了。

池祈泡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后,卧室里很安静。

谢暮站在床前,他在短时间内冲完澡换完衣服后,又折返回来,给池祈铺被他搞乱的床。

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不客气说:“你现在躺到床上去。”

“哦。”

池祈乖乖听从指挥,脱掉鞋子躺在了床上,“然后呢?”

房间变得漆黑,是灯被关掉了。

旁边的床垫下陷,谢暮覆了过来,“然后闭上眼睛睡觉,不准出声,不准动,再动我真的会把你捆住。”

“我再说最后一句话。”

“你说。”

于是池祈很诚恳的开口了,“你可以往外边挪点吗?压到我隐形的翅膀了。”

第113章 上床 你帮我戴上好不好

许是池祈把自己的精力耗尽了, 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后,很快就进入了睡梦中。

他倒头就睡是舒服了,谢暮却在睁着眼睛煎熬。

照他原本的打算, 是守着池祈睡着,等睡着后, 确保不会出现安全问题, 他再悄无声息的走掉。

可喜欢的人就躺在身侧, 让他毫不留恋的抽身离去, 未免太过高看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突然, 背后抵上来了一个东西, 是池祈把脑袋靠到了他的肩膀处, 睡得很安逸。

意识到这点后,谢暮绷着脊背,小心翼翼的扭头, 接着微弱的月光, 他看到池祈蜷缩着身体, 半张脸埋在了被褥之中。

他盯了会池祈的侧脸,用鼻尖蹭了蹭男生的鼻子, 无声的抬起手, 抚摸对方柔软的短发,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睡着之后真乖。

夜晚很长很安静, 也不会有人出现打扰, 谢暮可以看很久, 想要留下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他不得不逼自己狠下心。

他的心思不干不净,留在这里怕是会做出出格的行为。

趁人之危是小人行径, 他才不会去做。

谢暮无言的望着天花板,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警告自己。

但意外还是发生了,就在他按照计划,偷偷掀开被子起身的那一刹那,池祈轻轻动了动,伸出手在床上摸索了几下。

没摸到想要的东西,他蹙了下眉,更大幅度的开始伸长手臂,往前一搂,抱住谢暮的腰身,接着没有阻碍的滚了过去。

整套动作十分的迅速,搂住后便不松手,像极了碰瓷。

热源通过贴在一起的皮肤传递,谢暮离开的想法就这样止住。

耳边传来均匀清浅的呼吸声,他直挺挺的躺回了床上,短暂的纠结过后,他摒弃了之前的计划,选择遵循内心深处的想法。

是池祈主动靠过来,缠着他不让走的,不管他的事,他是被迫留下的。

谢暮如此想着,给自己找到了充分的借口,至于他为什么挣不开一个睡着的人,那只能是因为池祈抱他抱的太紧了。

同样的,也是因为池祈在梦中要求,他才会反拥住对方。

离谱的理由一条又一条,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厘又一厘。

池祈还在动,寻了个舒适的姿势后,十分自然的把脸凑过去,亲昵的贴着面前滚烫的掌心蹭。

几个简单的举动让谢暮的心软的一塌糊涂,他不舍得抽回手,即使是被压着,即使这个姿势会让他很别扭。

这是他们第一次同床共枕,虽然没有发生过分亲密的行为,却依旧让他感到满足。

池祈睡着后的面相很巧,与之相反的,身体不太老实,隔一会就要发出点动静,偶尔蹬一下脚,张一下嘴巴,拽拽被子……拽不动。

因为身边躺了个人,他拽不动被子,无法裹紧自己,便只好把自己缩成更小的一团。

*

这期综艺录完了,不需要早起,池祈安心的睡到了自然醒。

他有点起床气,不会爽快的起床,通常会哼哼几声,接着踢开被子,四肢乱伸在床上扭曲翻滚,蛄蛹几下,才舍得和床彻底的分开。

偶尔蛄蛹完,还会躺会去继续睡。

这是他多年以来的习惯,然而今天,池祈刚动了动脑袋,就发觉了不对劲。

奇怪,被子里塞得不是棉花吗?怎么会有鼓鼓囊囊的触感?

他悠悠转醒,迷茫的掀开眼皮,刚一睁眼,便觉得眼前一花。

顿了几秒才看清目前的形势,他和谢暮此刻正躺在同一张床上,并且,他还把他的脸埋在了……

这回是真的起猛了!!!

【我……我昨晚该不会是酒后乱性了吧啊啊啊!】

两人靠得太近,属于谢暮身上的气息在他的鼻尖萦绕,扣在腰上的有力胳膊将他禁锢住,让他没有办法爬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为什么会滚到同一张床上?

经过漫长的三十秒思考,得不出结论的池祈用力推了推身边的人,直截了当的把人弄醒,抢先质问,“你为什么会躺在我的床上?”

他完全乱了阵脚,以至于没有发现谢暮早已紊乱的气息。

池祈待看到谢暮睁开眼睛后,便先发制人,甩下一大口黑锅,“是不是你看我喝醉了,就趁人之危……”

虽然酒后乱性这个错是两个人一起犯的,但自己喝醉了情有可原,而谢暮是清醒的,所以这个主要的责任肯定要由他来承担。

谢暮起身不轻不淡的说:“昨晚,是你死死拽着我不松手。”

“怎么可能?”池祈不相信,“我不是那样的人!”

谢暮微笑不语。

池祈心虚的不敢和他对视,他承认,他是有那么一丢丢贪图自己男朋友的身体,可……可他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我喝醉了之后这么耐不住寂寞吗?】

沉默过后,池祈问了个很蠢的问题,“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你不记得了?”

“呃……记得一丢丢。”

幽怨的视线落在身上,池祈害怕的扯了扯被子,零碎的片段里,他似乎在不依不饶的要求谢暮走直线。

到这为止,他感觉喝醉了的自己也没有太闹人。

再后面,他就没印象了。

池祈眼神躲闪,吞吞吐吐,“那个,就是,我们……”

“什么都没发生。”谢暮给自己散开的扣子扣上,“我也什么都没做,单纯在勤勤恳恳的照顾你。”

池祈长长的哦一声。

【原来没酒后乱性,我还以为……停住,不对,我这是什么遗憾的语气,酒后乱性又不是什么好事吗?真的要上床也该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好好的享受过程。】

池祈客气的说:“谢谢你照顾我。”

他调整好状态,元气满满的下床,准备拥抱新的一天,走向洗手间,挤出条状的牙膏后开始洗漱。

谢暮看他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唇角牵起,跟在他的后面,隔着两步的距离,倚着门框处站立。

池祈通过镜子,看到了一抹高大挺拔的身影,他以为是谢暮也要洗漱,便善解人意的往旁边挪了挪。

没曾想,身后传来了兴师问罪的话,“我是什么都没做,不过你,你吵着闹着说你老公没了,要我赔你老公,还污蔑我在醒酒汤里给你下药。”

池祈握着牙刷的手僵住了,脑海里随之浮现另一段断断续续的画面。

“!!!”

他呸呸呸的把满嘴的泡沫吐掉,扭头质问,“口说无凭,你有证据吗?”

【管他三七二十一,通通否认掉就对了。】

谢暮面不改色,掏出口袋里的手机,“你要听录音吗?”

池祈慌了,“你录音了?”

眼见谢暮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似乎下一秒他醉酒时说过的荒谬语录就要被播放,他顾不上其它的,匆忙扑过去,想要抢夺对方手中的手机。

谢暮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抬起胳膊,他长得高手臂也长,高高举起手机时,池祈是无法够到的。

蹦跳了几次后,池祈显然也清楚的意识到了这点。

他又急又臊,干脆弯下身子,用头顶着谢暮的腹部,像头横冲直撞的小牛犊,硬生生的把人顶回到床上。

池祈一个翻身,跨坐在了躺倒的谢暮身上。

谢暮没想到他会直接坐上来,受到刺激后骤然绷紧,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用空着的那只手去掐身上人的腰。

一阵酥麻感袭来,池祈腰一软,差点就倒了下去,忍不住的把腿夹的更紧,“不准放,给我删掉。”

谢暮被他搞得很难受,出了一身的汗。

池祈满心满眼的都是抢夺手机阻止社死,以至于忽略了男朋友眼里蕴着的潮涌,以及两人之间过于暧昧的姿势。

就在这时。

“吱呀——”,门被猛的推开。

床上的两人同时回过神来,扭头朝门开着的方向望去,看到了捂着嘴巴十分惊讶的池苏鹿。

池苏鹿率先开口解释,“我是敲过门后才推开的。”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说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上门,仿佛从未来过。

“等等,姐,你别走,不是你想的那样。”池祈欲哭无泪,这下误会大了,“完了,我风评要被害了。”

他埋怨哭诉,“都怪你。”

谢暮先是静默,接着懊恼,应该把门反锁住的。

池祈眼神空洞,快要碎掉了,“你还要放录音为难我吗?”

【别刺激我了,我不会和你上床,我只会选择上吊。】

谢暮说出实情,“没有录音,我骗你的。”

池祈,“……”

他的情绪因“骗”这个字而产生了极大的波动,从心如死灰转为怒气冲冲。

不是你有病啊,逗我有意思吗?好玩吗?

池祈从床上下来走到一边,直到此刻才有闲心打开自己手机,显示着有几条未读信息,备注是姐姐。

半小时前,池苏鹿发语音问他醒了没,要不要和她一起回家。

应该看他很久没有回复,所以才来他房间里找他,然后刚好撞见那幕。

池祈按下语音键回复,语气尽量平和,“拜拜,我先不回家了,我在这里继续玩两天。”

留在这里是他和谢暮提前约定好的,生气归生气,玩还是要玩的。

谢暮游荡到他的身后,捏捏他的耳垂,被池祈不留情面的一巴掌拍开了。

池苏鹿秒回,你们这么快的吗?

没过几秒又迅速撤回了消息,发了ok的手势。

“……”看到了被撤回信息的谢暮,“风评被害的是我吧。”

又来了条新消息。

池苏鹿说,“我马上就走了哦,你没事别联系我,有事就更不要联系我了。”

池祈无语,“……”

*

午后的天空没有云彩的遮挡,呈现一种清澈蔚蓝的色泽,如同被水洗过一般。

阳光森*晚*整*理直射至海面上,金色的光辉与波光粼粼的海水交织,星星点点的聚集在一起。

池祈在男朋友的指导下,学习完平衡耳压和排水后,换上了专业的潜水装备。

谢暮牵着他的手,严肃的说:“等会如果有有任何不适,你都要告诉我。”

万事都要以安全为重。

池祈夸下海口,“小小潜水,轻松拿捏。”

谢暮淡淡的瞥他一眼,更加的拽紧了掌心中的手,拉着他一起倒入水中。

别看池祈嘴上是那副说辞,等到真正要进到海里的时候,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到紧张,吸气呼气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了焦虑。

身体在慢慢的下沉,陷进海水里,起初是感到冰凉,后面彻底的栽进了水里,心中就只剩下了奇妙感。

抬起头,阳光从遥远的海面透过来,将海水照的澄净明亮,海里的世界很安静,只有呼吸时冒出的气泡声。

纯粹的蔚蓝色将池祈包裹着,海水冲荡,来回的晃动,波纹荡开,池祈控制不住身体平衡,好在谢暮一直紧紧的拉着他,给他充足的安全感。

到了一定的深度后,谢暮带着池祈停了下来。

海里的景象展现在眼前,成群结队的热带鱼从他的身边游过,这里的鱼大多长着花纹,和浅水鱼有着很明显的区别,要更漂亮。

除了鱼类,池祈还看到一只硕大的海龟,在缓慢的游动,他追到后面,近距离的观察海龟的贝壳。

跟了一会,觉得无聊,又退了回来。

他看什么都稀奇,眼里亮晶晶,把周围全都扫视了一遍,看遍地趴着的海参,看舞动的海藻,看形状奇特的海葵。

又瞧见不远处大片的珊瑚礁,池祈想游过去,被谢暮拽了回来,珊瑚樵锋利,一不小心就会收获许多的划伤和淤青,还是不要靠近比较好 。

两人在海底待了许久。

出水后,池祈披了件浴巾,软绵绵的靠在谢暮的肩膀上,大口的喘着气。

他兴致勃勃的挑选着在海底拍的照片,准备发到朋友圈里。

【Snorkeling just feel like a breath.】

想到上岸是被谢暮扣着腰,单手横抱起来的,他回头夸道:“臂力不错。”

谢暮的衣服粘了水,湿漉漉的紧贴在身上,变成了半透明的贴身效果,隐约可见紧致结实的腹肌,和劲瘦的腰身。

肌肉并不夸张,是池祈喜欢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再往下,也可以看出谢暮的硬件质量也是十分的出挑。

残余的水珠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没入了衣领。

池祈的精力恢复了一些,用目光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着谢暮的身材,顺便还吹了个响亮的流氓哨,“你转过来让我摸摸。”

谢暮克制的盯着地面,闷声说:“你别总是勾我,我受不住诱惑。”

池祈皱了皱鼻子,“别人都能禁得住诱惑,你该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了,自制力差就多练!”

谢暮用漆黑的眼睛望他,嗤笑道:“喜欢的人天天在眼前晃,还无动于衷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他咬字清晰的说:“他不行。”

池祈别开脸,他不是没有意识到,却是第一次在男朋友身上感受那样强烈的念头,像是把熊熊燃烧的烈火,要将他吞噬殆尽。

他不是纯粹的小白,对于情侣在交往后产生的一切亲密行为,包括上.床,都不排斥。

谢暮取出干毛巾擦头发,再细致的将设备都摆放整齐。

互相沉默的间隙,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轻轻的拂过头顶,带来清凉,也带来无尽的思绪。

一朵朵的浪花卷起,再消失。

在重复了不知道第多少遍时,池祈偷偷的用余光丈量着尺寸。

“那……”他忽然开口,又停顿了下,似乎是在纠结,把选择权交给了对方,“你要和我试试吗?”

虽然说得含糊不清,但谢暮瞬间就理解了他的意思,喉结滚动,瞳孔中染上了情欲的颜色,“你确定吗?”

池祈诚实的摇头,“说实话,不确定。”

保守起见,他更倾向于再谈一段时间,更水到渠成的发生关系。

但他能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或许是昨晚的酒精还有残余,让他继续打醉着,也让了生出来冲动的念头。

两人隔空对视,两颗心带着极端的心引力,靠在了一处。

暧昧抽丝剥茧的发酵,连带着空气中的温度也在节节攀升。

池祈主动邀请,“你把我抱回去吧,我想把力气留到后面。”

谢暮轻而易举的把托他抱了起来,步伐轻快的往前走。

池祈没想到他行动这么的迅速,有些猝不及防,嘴里溢出了惊呼声,等明白自己被抱起来后,他放松了身体,勾住了对方的脖子。

幸亏这里已经没人了,否则池祈还真不好意思被一路抱着。

他无心关注周围的景象,将脑袋贴在温热的肌肤上,能够听到胸腔中的心跳声,好像比自己跳的还要快些。

行至半路时,池祈担心的问,“这里离住处还挺远的,等回到了房间,万一你已经没力气了怎么办?”

“不会的,我体力很好,就是抱着你再走三圈,也不会没有力气。”谢暮边走边说,气息很稳,走路也很稳。

不仅看不出半分的吃力,甚至还能腾出一只手揉他的后脑勺。

池祈把脑袋埋了回去,心里依旧担心,只不过担心的对象换成了自己,这这这……那等会他该怎么办?

【要不我说我还没准备好吧。】

听到这句心声,谢暮默默加快了速度,不给他反悔的机会。

于是,在池祈还在想东想西时,他们已经回到住处。

跌跌撞撞的上了楼,走进了房间里,“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隔绝了外界的嘈杂,在这个封闭的空间内,一时之间,只能听到唇舌交缠发出的水渍声,还有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声。

谢暮一只手托抱着,另一只手掀开衣摆,一下一下的轻柔的抚摸着脊背,直到怀里的人放松。

池祈被摸的浑身发颤,脸颊和耳垂泛着明显的红晕,生疏的回应。

迷迷糊糊间,两人纠缠着栽进了一片柔软之中。

衣扣被全部的解开,丢在了地毯上。

在这方面,他们都是新手,没有任何的实战经验,只能小心翼翼的探寻,凭借着本能,使用最基本的方法,不停的触碰,挑逗彼此。

突然间,谢暮停了动作,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

池祈颤了颤睫毛,两只腿并起来轻蹭,“你干嘛停下?”

不解中带着疑惑,音调软而甜腻,拖长的尾音带着嗔怪。

谢暮才意识到,他遗漏了一个很重要东西,“没有套。”

这里离市区很远,他就是想喊人跑腿临时送个东西都没办法。

池祈抬起脑袋,唇瓣被吮吸的格外红润,眼神湿润,“我……”

心念电转间,谢暮有了决定,服务意识很好的说:“用手,我先给你弄。”

“不用。”池祈浑身发烫,脖子和耳朵更是红得厉害,两个字在唇齿间反复,“我有。”

谢暮嗯了一声,“你有?有什么?”

房间的灯光很亮,能够看清彼此之间脸上的表情。

池祈把床边的抽屉拉开,露出里面方方正正的包装盒。

谢暮讶然,“你提前准备的?”

他又没有很期待这种事,为什么会特意准备。

池祈摇头否认,“不是,凭空出现的。”

他张牙舞爪的威胁,“做不做了?不做你就出去,别问来问去的。”

谢暮不再绅士,尽提前难为情的要求,“你给我戴上好不好?”

池祈浑身发软使不上力气,手抖了几下,自暴自弃的把包装袋扔到床上,捂着眼睛羞赧的说:“我不会戴。”

谢暮把他的胳膊拿下,“不要挡。”

随后,又给他调整了姿势,池祈乖乖的仰面半躺着,一点都不乱动,好似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精致洋娃娃。

他听话却仍是害羞,干脆把眼睛闭上。

谢暮不愿意,去亲他的眼睛,在耳边低声说:“睁开好不好?”

池祈小声说:“你把灯关了。”

谢暮拒绝,“不要,宝宝,我想看着你。”

池祈骤然绷紧身体,攥着身下的被单,努力睁大眼睛去看,“你喊我什么?”

“宝宝。”谢暮俯下身子,用自己的鼻尖碰了碰面前人的鼻尖,然后又去亲他,接着手向下伸,握住了他的小腿,“腿好漂亮。”

“等等。”关键时刻,池祈掉链子给叫停了,“我……”

谢暮停住,很在乎他的感受,“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我口渴了,想喝水。”

“必须要现在喝吗?”

池祈重重点头,“不喝会死掉的。”

很好,在床上的死因竟然不是被do死,而是被渴死。

哗哗的水流声响起。

没过片刻,微凉的玻璃杯贴着唇瓣,谢暮揽着他的腰,将水送到了嘴边,“喝吧。”

池祈一张开嘴,水便急切的流了进去,他吞咽不及时,有少许的水珠顺着下颚流下去。

“咕噜咕噜咕噜——”

谢暮问,“喝好了吗?”

“好了。”

谢暮用大拇指揉捻他的唇角,轻啧了一声,“好多水啊。”

很快,修长的手指换了个地方作乱。

……

第114章 咬着 不许松开

上午九点多。

厚重的窗帘遮挡住了外面的光亮, 床头的小灯没有打开,整间屋子都是黑的。

卧室里的狼藉已经被收拾过了,脱下来的衣服都被塞进了洗衣机里, 至于贴身衣物,手搓后便挂在外面晾晒了。

床上的人还在睡, 池祈抱着深蓝色的被子, 蜷缩在边上, 被子只盖到了肩膀处, 露出的雪白细腻的脖颈上全是深深浅浅吻痕。

被子很轻, 薄薄的一层, 覆盖在身上勾勒出身躯的起伏, 腰很窄, 弧线会塌陷下去,而再往下一点,弧线又会隆起。

谢暮清楚的知道下面是怎样的一副场景, 想到昨晚上的画面, 喉结紧了紧, 轻轻叫了一声。

躺在床上的人没有理会他,谢暮静静的看了会, 发现池祈微肿的眼皮颤了颤。

应该是醒了。

于是他弯下腰, 动作很轻柔的想要去亲池祈。

却被池祈拉起被子挡住了,他的声音闷闷的, “过去, 别烦我。”

安静了几秒, 池祈以为他不会再动了,闭上眼睛想再睡会,下一刻, 额头传来了温热的触感。

是谢暮的掌心在紧贴着他。

都说了不要烦他,这人还杵在这不走,让池祈联想到了昨晚,也是这样的听不懂人话。

不仅听不懂人话,还尽逼他说些难为情的话。

池祈朝被子的深处缩了缩,“你好烦,不要碰我。”

接着,他很重的拍开对方的手,“我要睡觉!”

他是真的很累,昨晚上被折腾了那么久,嗓子都是哑的,根本就不想说话,但是接二连三的触碰,让他真的很难不发脾气。

谢暮收回了手,嗓音很轻,“要不要喝点粥?”

池祈没有犹豫的拒绝了,“不吃。”

“好吧。”谢暮没有坚持劝说,“我给你热着,想吃了你告诉我。”

脚步声逐渐远离,卧室重新恢复了安静。

池祈又睡了两个多小时,醒来时饥肠辘辘,他连忙使唤谢暮把粥端过来。

小米粥加了糖,软糯香甜,池祈吃了两口,一抬头看到了谢暮那张俊朗的脸,心底的小火苗噌的一下被点燃。

他控制不住的想要甩脸色,指着门道:“饭留下,你可以出去了,我最近都不想见到你。”

谢暮好声好气的说:“对不起。”

他自省,他昨晚的确过分了。

池祈用勺子挖粥,“以后像这样对不起我的事就别做了。”

谢暮把嘴闭上,放弃了辩驳。

“你有没有良心?”池祈不满的谴责,“明知道对不起我,还要继续做对不起我的事。”

谢暮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不做,只好态度诚恳的再次说了句对不起。

一碗粥下肚池祈精力恢复了不少。

他再次抬眼打量这间房子,哪哪都不满意,他不想留在这里了,他就是进了狼窝的可怜兔子,被咬住了命运的后脖颈。

可是现在就回家的话,他的样子会不会有点奇怪?

池祈打开眼皮摄像头观察自己,眼皮肿了,外双变成了内双,嘴巴很红,下面的锁骨上有牙印。

除此之外,他的腿颤的比他当年一对三和混混们打架都还要厉害,由此可见,谢暮的手劲真的很大。

怕什么来什么,拿在手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池祈看着备注,不由得绷紧了身体,问池母找他有什么事。

池母笑呵呵的说:“没什么事,就是问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儿行千里母担忧,池祈十分感动她的挂念,“还不知道,但是妈妈我会尽快回去的。”

“别别别。”池母说:“你可千万别早点回来,家里没你可宽敞了。”

“。”

池母又问,“你是和小谢在一起吗?”

池祈心虚的嗯了一下,牵住了谢暮的手,用眼神警告他别出声。

池母说:“那你和小谢好好玩吧,我不打扰你们了。”

对于谢暮,她还是挺放心的。

挂掉电话后,池祈继续窝在被子里玩手机。

谢暮跟着躺在他的身边,手搭在他的腰上,动作轻柔的揉着,帮他放松肌肉。

池祈感到舒适,便没有阻止。

然后,他就听到对方说:“我想亲你。”

池祈背过身去,从实际行动表达着抗拒,他不给亲。

谢暮也不气馁,亲不到脸就去亲他的耳朵,边亲边黏黏糊糊的喊他宝宝。

简直腻歪的没眼看。

池祈要被他烦死了,拿起抱枕狠狠的捂住他的脸,“你回你房间去,别在这烦我了。”

“听到了没有?”

谢暮的声音自抱枕下传来,“没有。”

池祈,“……”

*

时间一晃而过。

最后一期综艺的录制的前一晚。

卧室内,行李箱摊开在地板上。

池祈趴在床上回安洵的消息,他刚刚得知,安洵那个不配称之为人的父亲,要给安洵同父异母的弟弟安潇举办生日宴,日期就定在半月后。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多,他都快忘了他还有个恶毒炮灰的人设。

最初的剧情是什么来着?

池祈想了好一会,也没想出来,明明也没过多久,他对剧情的那段记忆却逐渐模糊,只记得这个生日宴就是他和安洵被双双打脸的开端。

即使其它文都被验证了正确性,池祈依旧觉得离谱,是的,不仅离谱还很荒谬。

他至今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会帮安洵抢夺一个人间油物?

不合理,实在是不合理。

假如安洵真的喜欢赵云浔,池祈设想了一下,认为自己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质问:他是救过你的命吗?

要不然就是安洵有恋丑癖?池祈随即又否认掉了这个想法,以他的了解来看,对方的审美是正常的。

又或者是,安洵是真的饿了,被猪油糊住了双眼?

好吧,退一万步讲,就算安洵真的喜欢赵云浔,他也跟着一块失了心智,想方设法的去帮安洵抢赵云浔,也不会使那些阴招烂招。

池祈自认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不可能为了朋友,就抛弃原则,随意的陷害别人。

他从小到大,做过的唯一违背自己良心的事,就是办业务时勾选“我已阅读并同意以上条款”。

除此之外,他算得上清清白白。

池祈换了个姿势,放空的望着天花板。

再说了,安洵虽然厌恶他那个烦人弟弟,却从来没有主动的故意害过对方,这些年来,更多的是懒得搭理。

只要安潇不贴脸开大,当面犯蠢,安洵都能把他当成空气。

毕竟当年的主要过错方是安父,所以安洵一直针对的也都是他的父亲。

安洵陪着他的外祖,安潇待着安家,两人一年里能碰到的次数屈指可数。

后面的那些事究竟是怎么发生的?感觉根本联系不上啊?

池祈百思不得其解,太久没动脑子,觉得脑子快要炸了。

难道是剧情的不可抗性?

他无声的叹息,该找个时间重新复盘剧情了。

池祈从床上下来,走到了外面,给安洵打了语音通话,想和他商量下对策,“你还记得我和你说过的剧情吗?”

安洵的声音听着懒洋洋的,像是刚睡醒,“记得,怎么了?”

池祈问他,“剧情快开始了,你没有压迫感吗?”

玩归玩,闹归闹,他还不想流落街头,在瓢泼大雨中悔恨求饶。

“没有。”安洵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过,敷衍的说:“走一步算一步,实在不行死半路呗。”

“你说得也有道理。”池祈本来就是乐天派,并没有真的很不安,顺着他的话说:“反正怎样都能活着,活不了还能死,死不了就会有活路,是路就能走,走的人多了就变成了大路,条条大路通坟墓坟墓上是菠萝堡,菠萝堡里住着海绵宝宝……”

另一边的安洵,“。”

见他不吱声不搭理自己,池祈立即质问,“你刚刚是不是在翻白眼?”

安洵迅速的否认,“没有,你看错了。”

池祈确认了,“你果然是在翻白眼。”

他都能想象出对方此刻的表情,表演欲上来了,痛心疾首的说:“你当初是不是根本就没信我说的话?”

“表面赞同我,心里面却认为我是个神经病,故意杜撰出来骗你的,我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才告诉你这件事,你怎么能……”

“哦。”安洵淡淡的打断他的话,“咋办?”

“什么咋办?”池祈被带偏了,“不知道啊,就是不知道我才打电话问你的。”

他眨眨眼睛,抬起头看了眼夜色,是黑沉沉的夜,没有星星,仿佛一团浓的化不开的墨水,连一丝微弱的光芒都不曾透出。

“事已至此,你先睡觉吧。”安洵不愿再和他聊天,语速快了许多,“再见,我要去过夜生活了。”

池祈匆忙喊住他,“等会,你过什么夜生活?”

“丰富多彩的夜生活。”

安洵夸张的说:“我又不是你,作为一名成年人,夜生活竟然只是玩手机。”

池祈没听出话里的意思,“我又不止晚上玩手机,我白天也玩手机。”

话落,他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他已经不是那个孤独的躺在被窝里玩手机的他了,“不对,谁说我只能玩手机了,我……”现在的夜生活可精彩了。

还没等他说完后半截的话,对面已经迫不及待的挂了。

手机里传来“嘟嘟”两声。

池祈,“。”

对他就这幅态度。

等着吧,池祈在心底暗暗发誓,就算后面安洵跪下来求他,再怎么讨好他,他都不会选择帮助对方!

转身回到室内,发现谢暮还在给他收拾行李,手里正拿着一件长裤在叠。

池祈走过去,也不动手帮忙,就坐在旁边干看着,再时不时的搭上两句话,

刚开始还好好的,就是在正常的讨论要带什么不带什么。

然而到了后面,当谢暮接过他的内裤往行李箱放,抬头和他对视的那一刹那,彼此之间的氛围就变了意味。

刚经历过那样亲密的事情,感情再一次升温,到达了顶端,因此不管是眼神的对视,还是不经意间的贴贴碰碰都极容易擦枪走火。

两个人都没能忍住,纠缠着栽倒在了床榻上。

中途,池祈短暂的清醒过来,努力的平复着吐息,推了几次身上的人,“行李还没收拾完。”

再继续搞下去,他明天绝对会来不及的。

谢暮胸膛起伏,停下来,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颊,附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放心,我早起给你收拾。”

承诺完,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捡起自己脱掉的衬衫,转而套到了池祈的身上。

衣服明显的不合尺寸,要大上许多,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

池祈没理解他的做法,只认为穿上衣服就是该睡觉了,喘着气呆呆的问,“结束了吗?可是你还没给我洗澡呢。”

前几次,他做完就闭上眼睛睡着了,像换被单这种事情都是谢暮一个人搞定的,他什么都不用操心,醒来身体也都是清清爽爽的。

可以说,他的体验感很好。

而现在,池祈有点难以置信,这才多久,男朋友就不愿意帮他清理身体了,再过段时间,岂不是就演变为冷漠的上床,冷漠的□□。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呢?实在是太过分了吧!

池祈想到这,眼眶微红,表情变得既委屈又气愤,瞪了他一眼。

嘴上哄他一套又一套的,实际行动却不肯付出半分,真的很令他失望!

谢暮感受到了他的变化,不知道他胡思乱想了什么,吻了吻他的眉心安抚,“没有。”

这是回答的前一个问题,这个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怎么可能就结束?

“等做完了再给你洗澡。”

谢暮的床品不差,并且很有服务意识,他不会勉强更不会强迫,会优先考虑池祈的感受和舒适度,不会吝啬于亲吻和抚摸。

如果感受池祈有排斥的倾向,他会压抑住自己。

简而言之,一切以池祈的意愿为主。

像事后不给清理的渣男行径,他不仅不会做,还很看不起。

…………

衣摆过长,总是会挡住部分位置,很碍眼。

谢暮眼眸暗了暗,抓起衣角,递到了池祈的嘴边,“咬着。”

是近乎命令的一句话。

池祈望着谢暮深沉而专注的漆黑眸子,在眸子里的中央,看到了自己的小小缩影,他顺从的张嘴含住。

…………

感觉有些凉意,他羞赧的垂下眼睫,含糊不清的说:“咬好了。”

“宝宝,好乖。”

…………

池祈闻言,顿时紧张起来。

直到某一时刻,他止不住的陡然一颤。

…………

池祈终于发觉自己被骗了,他战战兢兢咬了衬衫那么久……

…………

明明早就清楚男人的话不能信,尤其是在床上的,他还是落入了陷阱。

湿润的眼尾洇出一团水汽,泪花在眼里打转,这次不是爽的,纯粹是被气的。

池祈又气又恼,吐掉了衬衫,哆哆嗦嗦的去咬谢暮的手指,还未实施报复,舌头又反被搅弄住了。

…………

池祈是被闹钟铃声吵醒的。

昨晚爽完后他就后悔了,不该禁不住诱惑,也不该放纵的。

缓了缓他烦躁的起床,看到谢暮穿得西装革履,面上表情淡淡,一幅不占情欲的样子,再低头看看自己,池祈忍不住挠他,“我后面让你停,你为什么不停?”

谢暮笑了,把他搂到怀里,“那种情况下,不是我想停就能停的。”

“关键是你根本就没想停啊。”

池祈转身,巡视一圈,拾起掉在了地上的那件衬衫,愤愤的扔进了垃圾桶。

又被谢暮面不改色捡了回来,说要洗干净继续穿。

就很过分。

池祈耳根发烫,软着腿去了卫生间洗漱。

趁着这点时间,谢暮打开衣柜,给他挑了套宽松并且布料舒适的衣服。

穿到一半,池祈却把裤子踢下来了,坐在床上屈着腿,小腿在灯光下泛着一层光,像是温润的暖玉。

…………

谢暮蹲下来,“怎么了?”

池祈白他一眼,“疼。”

…………

谢暮歉意,“我下次会注意的,会控制好力度。”

池祈阴阳怪气的呵呵了两声。

还想有下次,想得还挺美的。

一小时后,他推着行李箱离开了。

幸好节目组给定的集合时间是在下午,若是在早上……不能在早上,因为池祈真的起不来。

万一迟到,他就是小牌大耍,是要挨骂的。

池祈一点都不想被骂。

而眼下,虽然他坚强的从床上爬了起来,但是他的腿很酸,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把腿抬的过高的原因,不影响正常走路,但是走久了会很累。

他根据提示牌上的内容,登上节目组准备的大巴车,等人到齐后,会统一前往任务点。

孟恬语比他早到,坐在了靠后的位置,一看到他就笑着冲他招了招手,热情道:“好久不见啊。”

池祈也挥了挥手,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不久后,其余的嘉宾也都到齐了,除了叶满和周映南。

坐在前排的池苏鹿扭头,目光在池祈的脸上停留了几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几天没见,她弟弟变得更水灵更好看了。

明明还是那幅长相,穿着也没有改变,眉眼间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慵懒劲,整个人更加鲜活了。

池苏鹿莫名想到了山荷叶花,一种很神奇的花,被雨水打湿后,花朵的颜色会由纯白色变为晶莹剔透的半透明色。

怎么说呢,她弟弟现在就像被雨水淋湿的山荷叶花。

可能形容的不是很恰当,更确切的说,是她第一次看到雨后的山荷叶花,和现在看到池祈的感受是一样的。

直播开启,牛库录走到车上,临时通知了一个消息,“很遗憾的通知大家,因行程冲突,周映南和叶满先生无法参与第三期的录制。”

池祈眼皮一跳。

直觉告诉他,周映南和叶满退出综艺不是单纯的因为行程冲突,两人既然选择来参加这档综艺,肯定是提前做好沟通和规划的。

嘉宾们都和节目组签订了合约,中途退出是要赔付违约金的,在这样的情况下,依旧取消录制,绝对不正常。

“但与此同时。”牛库录话锋一转,又道:“也有两位新嘉宾加入,让我们掌声欢迎。”

他带头鼓起掌,嘉宾们在此之前没有收到风声,纷纷好奇的透过车窗向外看。

池祈一眼就瞧见了外面那个宛如孔雀开屏的男人。

【啊,是熟人。】

“有请第一位嘉宾,傅承临。”

听到这,池苏鹿顿时失去了兴致。

傅承临是傅泊辞的弟弟,亲缘关系加上目前同在娱乐圈工作,平日里可谓是抬头不见低头见。

傅承临笑着打招呼,开朗道:“大家好,相信大家对我都不陌生,我就不浪费时间介绍自己了,请大家在接下来的三天内,多多关照我。”

说完他便走到后排,路过池祈时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池祈耸耸肩没搭理他,侧身继续探着头往外看,看清后的眼睛亮了亮。

【哇哦,这个也是熟人。】

与此同时,牛库录也开始喊下一位嘉宾,“还有我们的青年演员,夏弦音。”

夏弦音穿的是旗袍,领口袖口与裙摆都绣着精致的花边,裁剪得体,衬得她身段很好,很贴近她待播剧的人设。

相比较而言,她的介绍要简短的多,“大家好,我是夏弦音。”

弹幕的讨论多了起来。

[夏弦音和傅承临是一起来宣传新电影的吧。]

[既然提到了,欢迎下个月大家一起来看潜伏!]

[这两位的人气那么高,节目组是怎么说服他们来参加的。]

等两位介绍完,又轮到牛库录解说了,“这一期是全新的一期,改变了以往的固定模式,节目组将不再承担大家的活动经费,嘉宾们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靠完成任务获得经费来度过这三天。”

一下激起千层浪,众人大叫,“什么?”

“改变规则怎么不提前通知?”

“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太辜负我们的信任了。”

牛库录不为所动,“初始资金每个人一百哦。”

傅承临的反应尤为剧烈,惊诧道,“我刚上综艺,您就给我备了这么一份大礼吗?”

他掏出手机,作势要给自己的经纪人打电话,“喂,刘姐,我现在退出综艺还来得及吗?”

池祈谴责,“一百块钱,生活三天,钮枯禄导,你究竟有没有心!!!”

不是说一百块钱真的活不了三天,而是他们现在在录综艺,根据以往的套路,节目组肯定准备了不少损招。

看似是一百块钱,可真正能够自由支配的说不定只有零,也有可能经过一番折腾后,倒欠节目组的钱。

陆锦阅将刚百度出来的结果念出声,“人在不吃饭的情况下,最多可以坚持七天,三天而已,很快会过去的。”

反正饿不死,节目组也不会真的让嘉宾们饿死,不慌。

况野说:“附近有药店吗?我去买瓶褪黑素。”

乔逾景也道,“咱们去超市买压缩饼干和袋装方便面。”

所有人团结一致,自发的抵制。

牛库录不理会众人,声音稳如泰山,“提醒一下各位,你们晚上睡觉也是要交钱的,一晚上五十。”

池苏鹿无法接受,“一晚上五十,你怎么不去抢劫?交完住宿费一分钱不剩,我们岂不是要饿肚子?”

牛库录伸出三根手指头,慈和的笑:“不要怕,你们有三个选择。”

“哪三个?”

“第一饿肚子睡觉,第二填饱肚子睡天桥。”

有人问,“第三呢?”

“第三,既不饿肚子,也有地方睡觉。”牛库录提高音量,大声的吼道:“你们都给我乖乖做任务赚钱!!!”

这届森*晚*整*理嘉宾简直是他带过的最差的一届!

[夺少?一百块钱,生活三天?大学生表示,从来没打过如此富裕的账!]

[好巧,这个月也就只剩下三天了,坚持坚持,很快就过去了(余额:3.82)]

[不敢看成绩的是高中生,不敢看余额的是上班族,两者都不敢看的,是我们大学生。]

“要开车了。”牛库录坚持做一个狠心的导演,无动于衷的说:“每个人交十元买票,不交的主动下去,自己走过去。”

这里距离目的地,还有大概十公里,走过去的话,至少也要花费两个小时。

他没想到,说完这句话后,众人竟不约而同的站起身,要往车下走。

牛库录呆住了,不是,你们这么团结的吗?

他连忙阻拦,“别啊,别急着走,大家在车上可以一起玩小游戏赚取经费的。”

全都走了,他还拍什么?

牛库录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们现在走下去可就没这个福利了。”

傅承临居高临下的问,“什么游戏?”

“很简单的游戏,你说我猜。”牛库录飞速道:“测试一下大家的默契度,猜对一个奖励十元。”

“一个人需要交十元,两个人就是二十元。”池苏鹿计算完不乐意,“而两个人一起答对一道题才奖励十元,这样算下来,两个人至少要一起答对两道题才不会亏本。”

按照节目组的一贯的套路,肯定不会轻易让大家赚到钱。

孟恬语紧随其后,“想要我们留下来,就改条件,答对一道题一百元,十元太少了。”

不多为自己要点钱,后面她说不定会沦落到喝西北风的地步。

牛库录不情愿的说:“不行,一百元太多了,我接受不了。”

孟恬语深谙砍价的道理,先提出一个对方不能接受的数字,再一点一点变化,拉锯个四五回,对方就会报出心里的最低价。

当然提价和砍价是一样的套路。

如果砍价和提价时,旁边有给力的助攻,效果会更棒。

“牛导,我认为小孟说得很在理。”夏弦音点头附和,“这样吧,我们双方各退一步,答对一道题给八十元怎样?”

牛库录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行!”

池苏鹿噼里啪啦又是一顿输出,“牛导,你出去打听打听,谁家导演像你这样,一次就给嘉宾十元,传出去也不怕会被网友笑话,说你抠门小气。”

“牛导!”

“牛导……”

“停,别喊我了。”牛库录受不住了,捂着耳朵投降,“答对一道题给二十元。”

孟恬语:“不行,六十!”

毫无防备的牛库录:“四十。”

旁边的池苏鹿一锤定音,“行,成交。”

牛库录,“???”

等等,他刚刚说了什么?

孟恬语心情美丽,“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快把问题给我们吧。”

抽签过后,率先进行游戏的是江别山和陆锦阅,两人玩游戏向来都很有看点,这次也不例外。

江别山问,“北极有北极熊,南极有什么?”

陆锦阅斩钉截铁,“南极熊。”

工作人员举起左手的牌子,上面画了个大大的叉号。

陆锦阅疑惑,“这答案不对吗?”

“不对。”工作人员说:“正确答案是南极有企鹅。”

[完了,我第一反应也是南极熊。]

[那你也上去答题。]

江别山描述,“两个字,strawberry。”

陆锦阅得意,“简单!”

工作人员举起左手的牌:回答错误。

“……!”

陆锦阅解释,“我还没回答。”

工作人员尽职尽责,“说出来了就算答案。”

“那么严格吗?规则里也没说啊?”

工作人员,“刚刚牛导特意吩咐的。”

懂了,牛库录因为被坑,心生怨气,不想让嘉宾们轻松赢得奖励。

没关系,还有三道题,三次机会。

游戏继续,江别山问,“很有名的音乐天才。”

陆锦阅卡壳了两秒,斩钉截铁的说:“布洛芬!”

第115章 耍流氓 被一只熊给壁咚了

车内安静了几秒, 众人爆笑成一团。

工作人员同样忍俊不禁,但他受过专业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的, 除非忍不住,他颤着手臂举起左边的牌子。

[布洛芬跑到了你的大脑:看来今天你的这里有问题。]

[哈哈哈哈哈贝多芬和布洛芬这些年都白干了。]

[贝多芬:有时候在土里面也挺无助的。]

陆锦阅化身尖叫鸡, 不停的反复重复, “是贝多芬!贝多芬!”

他想起来了!

然而为时已晚, 这不像考试答卷, 发现自己错了还可以划掉更改, 话一出口, 便已成定局。

接连答错了三道题, 陆锦阅自觉“罪孽深重”, 眼神躲闪,不敢抬头对上江别山的目光。

都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他拖后腿拖成这样, 陆锦阅害怕江别山嫌弃自己。

江别山既没有嫌弃也没有生气, 依旧是那幅淡淡的表情,嘴角噙着笑意, 还反过来安慰他, “还有两道题,还有机会。”

也对, 还有两道题, 稳住不慌, 陆锦阅给自己加油打气,“这次我一定会答对的。”

江别山低头看着手里的卡片,“形容一个人喜欢工作, 三个字。”

喜欢工作?

陆锦阅慎之又慎,思考了足足一分钟,“有……有毛病?”

工作人员听完后干脆利落的举起了左手,虽然他的心里十分的赞同这个答案。

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陆锦阅闭上眼睛,不死心的问,“正确答案是什么?”

江别山顿了顿,才说:“事业心。”

陆锦阅欲哭无泪,“……”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喜欢工作吗?]

[你没见过,不代表就没有人喜欢工作,当然,我也没有见过。]

[没毛病,我认为陆锦阅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

大约十几秒后,陆锦阅从座位上起身,上前两步,对着司机礼貌的说:“麻烦把车门打开,我要下车!”

他可以凭借自己的一双腿,顽强的走过去。

司机大叔没有搭理他,紧握着方向盘,继续稳稳当当的开车。

“不开是吧,你以为不开车门我就没办法下车了吗?”陆锦阅打开车窗,大声道:“我将从这跳下去。”

这辆车不坐也罢!

“别冲动,别冲动。”众人笑着把他拉回来。

傅承临则趁乱搅混水,“你一个人跳车多亏啊。”

陆锦阅恍然大悟,“牛导。”他三两步来到牛库录的面前,发出诚挚的邀请,“牛导我们一起跳车吧。”

牛库录:)

莫挨我。

牛库录不想跳车,大脑飞速运转紧急自救,“不在规定时间内作答视自动放弃奖励。”他低头看了眼并不存在的手表,胡乱道:“你们还有三分钟的时间。”

陆锦阅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了,他匆忙转身,急道:“快快快,还有一道题,我们速战速决。”

幸运的是,最后一题被他答对了,不然陆锦阅恐怕是会真的跳车。

扣去需要缴纳的十元车费,陆锦阅和江别山两人净赚二十元,也不算白忙活一场。

剩下的几组也没闲着,趁着两人答题,算是摸清了节目组的部分套路。

后面上场的是乔逾景和况野。

乔逾景在前几天通过了大导的面试,成功拿下了一名人设很出彩的配角,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干劲,看了眼节目组给的卡片的内容问,“鸡会什么?”

况野没对上他的脑电波,把鸡会理解为了机会,回答道,“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答案错了,工作人员举起了左手。

“是我描述的不够详细。”乔逾景皱起眉,自省道,“我应该这样问,公鸡会打鸣,那么母鸡会什么?”

况野同样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两人吸取了教训,后面四道题只答错了一道,净赚一百元,一跃成为了在场钱最多的组。

接下来轮到了池祈和孟恬语。

离开座位前,孟恬语拍了拍池祈的肩膀,向他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眼,这让池祈的压力倍增。

类似于自己没有好好复习,却被老师寄予厚望时的感觉。

孟恬语不知道她在无形之中给了池祈压力,语气里满是兴致勃勃,“回到家里,什么都不做,属于什么人?”

池祈很有自知之明,“罪人。”

孟恬语,“……”

[无法反驳。]

[是的,没错,你怎么知道放假在家的我就是个罪人。]

[共鸣,非常共鸣,毕竟家里的水太深了。]

池祈关注着工作人员的一举一动,见他举起了左手,心顿时凉了半截,迫切的追问,“正确答案是什么?”

“正确答案是闲人。”

池祈啊了一声,好像……确实这个答案更加的合理。

原来他在家里什么都不做不是罪人啊,可是……为什么他每天都有种自己触犯了天条的感觉?

孟恬语很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看着卡片上面简短的两个字,觉得这把稳了,“一个四字成语,公报什么?”

她眸子中盛满了期待,已经脑补出把四十元收入囊中的场景。*

池祈回过神来,想也未想,脱口而出道:“鸡丁。”

连起来就是宫保鸡丁。

孟恬语沉默了,而围观的人群则发生了第二次爆笑。

池祈一头雾水,还没搞清楚哪里不对。

半分钟后,他后知后觉,宫保鸡丁是道菜名,不算成语。

[笑拥了。]

[弟弟的吃货人设屹立不倒。]

[gongbao公报,宫保,一样的读音,难怪会打错。]

[鸡公煲鸡公煲,经过我的胃~]

池祈的脸一下子红了,双手无处的安放,却还在努力的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一想到大家都在笑他,还有数不清的网友在看直播,他丢脸丢得人尽皆知,池祈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

【感觉我现在像一个绝望老实的农村人一样,呆呆地站着,半天蹦出一句,为啥呀?】

等答完了后面的三道题,他逃也似的回到了座位,安安静静的缩在角落里当蘑菇,并暗暗发誓,晚上要少吃一碗饭。

五道题对了两道,净赚六十元,两人暂时排名第二。

赛程过了大半,轮到刚加入的夏弦音和傅承临了。

夏弦音问,“拍电影的时候,如果一条戏很多次都没过,你会什么很大。”

傅承临笑容一僵,还是诚实作答,“脾气。”

这两个字宛如一颗炸弹,弹幕当即就吵起来了。

[哇哦,这是能说的吗?]

[耍大牌这样的事就这样水灵灵的说出来了。]

[不是早就有业内人士爆料过,傅承临私底下脾气大的很,黑脸是日常操作,经常发飙和导演吵架,特别不好相处,对待助理的态度也很傲慢。]

[对无良yxh小文章深信不疑的人,老了都会被骗去买三无保健品吧。]

[就说了两个字,你们全都懂完了,也是厉害。]

[资方塞的关系户,不背台词,全城面无表情念数字,一条戏反复ng,拖延全剧组进度,这种情况下,傅承临脾气大不是很正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