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导见他松动,趁热打铁的问,“你要怎样才愿意下来?你说出来,我尽力满足你。”
况野狠狠的说,“我要那只公鸡用命来偿还它犯下的罪恶。”
牛导一口应下,“没问题,只要你下来,什么都好说。”
是的,他们做导演的就是这么卑微。
况野不情不愿的准备下来,脚还没碰到椅子——
意外突发,许是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公鸡边“勾勾哒!勾勾哒!”的叫,边扑腾着翅膀,竟飞到了屋顶上。
况野大惊,连连后退想要躲避,却不料公鸡似乎认准了他,死命的追着,一人一鸡开始在房顶兜圈子。
池祈指指点点。
【真是鸡飞狗跳的一幅场景,哦不对,况野不是狗。】
鸡不动,人不动。
鸡一动,人乱蹿。
牛库录在水泥上急的团团转,“小心!别掉——”
他的话截然而止,瞳孔骤的一缩。
鸡飞了下来,人……人怎么也跳了下来。
池祈的嘴巴张成了O形。
【真跳了?雾草,跳楼哥,有楼你是真跳啊。】
牛库录差点跪下,完犊子了,他的导演生涯要在这日终止了,他腿软的绕到房子后面。
其余人也都纷纷赶过去。
万幸,房子后面有个沙堆。
况野除了吃一嘴的沙子外,人是没有大碍的。
牛库录念叨了几句菩萨保佑,把人扶了起来。
一片慌乱之际,唯有池祈眼疾手快揪住了公鸡的翅膀。
【哎呀,小鸡鸡,你飞错地方了,你该往枝头飞,飞上去就变成凤凰了,可你飞进我手里了,这下糟了,你只能变成我的盘中餐了。】
池祈炽热的盯着公鸡,如数家珍的报菜名。
【麻辣鸡,黄焖鸡,瓦香鸡,地锅鸡,白切鸡,椒麻鸡,口水鸡,盐酥鸡,脆皮鸡,椰子鸡……勾勾哒!隔壁的小孩都馋哭了!】
[是我的错觉吗?我好像在蓝精灵的眼里看到了“鸡的一百种死法”这七个打字。]
[没看错,准确来说,是“鸡的一百种烹饪方法。”]
池苏鹿被弟弟的馋样蠢哭,“你收敛点,口水别滴出来了。”
池祈摸了摸嘴角,“我有分寸。”
“……”
工作人员2号,“牛导,不好了!”
牛导精疲力竭,已经没有心思纠结他话里的错误了,“说。”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节目录起来折寿。
工作人员2号,“江别山和陆锦阅吵起来了!”
“这俩大少爷又是因为什么吵的?”
[我知道!小葵花课堂开课了!
起因是陆锦阅刚进猪圈就阴阳怪气的说,“世界真小,打开猪圈就看到了某个令人憎恶的家伙。”
接着江别山沉思了下,一本正经的对摄像头说,“喂猪不能播,侵犯到某人的肖像权了。”
然后两人就开始打情骂俏了,小情侣独有的相处模式。]
[啊?打情骂俏是这样用的吗?]
[一想到他俩互喷完晚上还要躺一个被窝我就想笑。]
[人人喊打的cp粉滚开……]
[就说就说气死你!略略略!]
牛导片刻不敢停歇,马不停蹄的拿着喇叭赶往旁边的猪棚。
池祈抓着公鸡小跑跟在后面。
【呜哇!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好生热闹啊!】
猪棚里的两人正吵的不可开交。
离门近一些的青年穿着随性,右耳戴了枚黑色的耳钉,是近些年来当红的顶流,那张桀骜不驯的脸上尽是怒气,指着一排猪挨个的喊,“江别山,江别山,江别山!”
江别山站在他的斜对面,侧脸轮廓硬朗分明,唇角噙着浅笑,无论陆锦阅说什么,他的表情始终从容,偶尔还微微颔首,一幅认真倾听的模样。
装模作样的伪君子。
一拳仿佛打在了棉花上,心中堵着的那口气不上不下的,陆锦阅气的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扬起手里的饲料盆就要砸他的脸上。
牛库录头皮一麻,“哎呀!使不得!使不得!”
陆锦阅的脾气是圈内公认的差,犟起来是谁的面子都不给,“你别扯我,我今天非要让他好看!”
那怎么行?
牛库录抱着他不撒手,回头给江别山使眼神,您行行好,高抬贵手,别和他计较了,放过我吧。
天杀的,开拍前光顾着流量,找讨论度高的组合,完全没考虑这些人参加他的节目会引起多少腥风血雨。
江别山挑眉问,“你确定你要在几十万人的见证下对我行不轨之事?”
陆锦阅的动作迟疑了下,看了眼冒着红光的摄像头,有视频记录,打了之后,万一江别山讹他怎么办?还是在夜黑风高夜套他麻袋比较合适。
他放下了饲料盆,高傲的表示,“我大人不记小人过,暂且放你一马。”
[嘿嘿,你们也可以在床上打架。]
[心脏的人看什么都是脏的,致我自己。]
[一点就炸,宝宝你就是小炸药包。]
[服了你们无脑cp粉了,真就造谣式磕糖。]
总算是解决了,牛库录拖着疲惫的身体转身,猛地对上了昂扬的鸡头,他一惊,“你把鸡举那么高干啥?”
池祈解释,“我在验证鸡头稳定原理,你看,不管身体如何晃动,鸡头都能纹丝不动,太神奇了!”
“……”
你猜它为什么叫鸡头稳定原理?
池祈举手,“钮枯禄导,我有任务吗?”
牛库录身心俱疲,他已经禁不起任何的折腾了,“你刚来,先适应一下环境,明天再做任务吧。”
池祈眉眼弯弯,“好嘞。”
牛库录见他乖巧,语气变得慈爱,“你和你姐姐先回去,晚上的时候会做个小游戏,帮助你熟悉别人。”
池祈礼貌的说,“谢谢钮枯禄导,我会积极互动的。”
总算有个尊敬他导演职位的嘉宾了,牛库录很是欣慰,“好好。”
回去的路上。
池祈没话找话,“姐夫有联系你吗?”
池苏鹿惆怅的说,“没有。”
池祈揪了根鸡毛,“按理来说不应该啊,难道姐夫把你拉黑了?
池苏鹿说出真相,“我把他拉黑了。”
【我嘞个豆,倒反天罡啊。】
池苏鹿也知道自己做的事不占理,但她从小到大都是被宠着的,让她说软话道歉,太难了,她生硬的补充,“我怕傅泊辞生气骂我,就先下手为强,把他拉黑了。”
池祈沉默了。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姐夫不是因为赌气故意跑掉的,他大概率是有事迫不得已离开,走之前估计给你发了信息,你倒好,把人拉黑了……他上哪联系你?】
第87章 既然解决不了事 那就把自己解决了吧……
池祈试探着说, “姐,你要不……”
池苏鹿打断他即将说出的话,“大人的事情小孩少打听。”
池祈不服气, “我怎么就是小孩了?”
池苏鹿摸他脑门,乱揉了几下, “乖, 在姐姐眼里, 你永远是小孩。”
瞧瞧, 多么温馨的话语, 可惜池祈并不领情, 轻声嘟囔, “咱俩年龄一样大, 那你也是小孩。”?莫名其妙篡改我的年龄?你和某度一样随便吗?
“你糊涂了?”池苏鹿把抚摸改成了铁砂掌,“难道我是逆生长?”
池祈呵了声,“你不是天天说你永远十八?”
“……”
[哈哈哈, 没毛病, 我也永远十八。]
[心态不老就永远年轻。]
[有一说一, 鹿姐现在和十八岁时的照片也没啥差别。]
接下来,两人一路无言的回到了院子里。
池祈不知从哪里找了条小绳子, 把公鸡的双脚给绑住了, 扔在了角落里,洗完手后, 他问, “姐, 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吗?”
他头一次上综艺,不清楚具体的流程,整个人处于局促的状态, 就像是去不常来往的亲戚家里拜年,发现哪个长辈都认不出来,浑身不自在。
池苏鹿站在树荫下面,指使道,“你把门口的小木凳搬过来。”
池祈听话的执行,“搬过来了,然后呢?”
池苏鹿接过木板凳坐了上去,“再去屋里拿把竹扇出来,给我扇扇风。”
池祈抗议,“我是来参加综艺的,不是来当仆人的。”
池苏鹿头都没抬,“嗯嗯,知道了,亲爱的弟弟去拿竹扇吧。”
“……”
池祈拿完扇子出来,阴阳怪气的说,“公主殿下,请扇风。”
池苏鹿心安理得的享受,“小祈子,再用力些,风不够大。”
【夏天的风我永远记得,清清楚楚的说~】
“姐,你热就热吧。”
太阳当空照,小七累死掉。
池祈硬气的把扇子放下,跑到另一颗树底下,谁爱扇风谁扇,他才不要当小太监!
没过多久,况野回来了,是乔逾景强烈劝他回来的,有他在鸡棚里,喂鸡事倍功半,还不如趁早离开,好歹落个清净,耳朵能消停些。
况野没和院子里的两人打招呼,步伐急促的跑进厨房,直奔料理台拿了把菜刀,盯着公鸡眼冒绿光,“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高高举起菜刀,宛如死神降临。
池祈闭上眼睛,不忍看这血腥的场景。
一分钟后,他琢磨着应该处理好了,掀开了眼皮。
咦?公鸡怎么还活着?
目光向上移,况野正严肃的对着空气一通乱砍。
这是什么操作?
池祈疑惑。
【舞剑的看多了,舞菜刀的还是第一次见。】
弹幕同样困惑。
[可能是习俗不同吧,我家杀鸡没有那么复杂,不需要在抹脖子前先给它表演。]
[拔菜刀四顾心茫然。]
[哥们其实是来搞笑的吧。]
况野清了清嗓子,不自在的说,“你们谁会杀鸡?”
没人会,大家都没杀过鸡。
但秉持着互帮互助的原则,池苏鹿和池祈都走了过去,接着两人同时打开了手机。
池苏鹿的视线落在他手机的屏幕上,“你也在搜索杀鸡步骤吗?你搜了的话,我就不搜了。”
“不是。”
话落,空灵的大悲咒在院子里响起。
池祈双手合十,“我为鸡祷告,让它的死亡减少一些痛苦。”
【小鸡小鸡你莫怪,你是人间一道菜,今年早早去,明年早早来。】
神经病。
池苏鹿收回视线,“这把刀是不是有点钝了?你把刀先磨一磨,等磨锋利了,直接一击致命。”
况野想想可行,有样学样的拿了个碗底,跟着视频磨刀,吭哧吭哧磨完后,他把刀递给了池苏鹿,“磨好了,你杀吧。”
“我?”池苏鹿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问,“你让我来杀?”
况野丝毫没觉得哪里不妥,理所当然道,“对啊,不是你让磨刀的吗?我磨好了,该你杀了。”
池苏鹿抗拒的后退,“我只是建议你磨刀,没说要帮你杀鸡。”
于是况野又把刀递给了池祈,“那你来杀?”
“我不行。”
有点怪,池祈补充,“我只适合吃鸡,不适合杀鸡。”
池苏鹿推他,“你行。”
池祈猛摇头,斩钉截铁,“我不行!我真的杀不了鸡。”
池苏鹿露出意问深长的笑,点开了某人的朋友圈,“吾日三省吾身,我不行谁行,我不配谁配,我不牛谁牛,地球没了我根本转不了……”
小样,和我斗。
“啊啊啊——”池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发出来尖锐的爆鸣声,“姐,你干嘛读我个性签名。”
【好羞耻,好羞耻,我不活了,啊啊啊啊啊,我要逃离地球,啊啊啊这个世界能不能把我单删了。】
池祈崩溃的喊,“姐,你是要逼死你唯一的弟弟吗?”
【求放过,求时间放过,求岁月放过,求世界放过,求地球放过……呵呵哒,人生,易如断掌。】
池苏鹿无动于衷的循环念。
“……”
池祈生无可恋,既然解决不了事,那就解决自己吧,他转身朝着一棵大树跑去,嘴里大叫,“我不活了,我要一头撞死在这里!”
[哈哈哈,你们姐弟俩就互相伤害吧。]
[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到我的脸上。]
[念个性签名、被网友喊真名,被现实朋友喊网名,被我并称为世界上最可怕的三件事。]
牛库录刚喝完茶,平复完心情,脚还没踏出门框就听到这句,他当即弹射起步,条件反射的说,“使不得,使不得!”
池祈呜呜哇哇的哭,“不开任何玩笑,我现在真的觉得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牛库录把他扯到安全地带,“唉,你别抢我词啊,这句话该我说才对。”他背手而立,腰都驼了几分,“我比你累多了。”
池祈抹眼泪,“我不想录综艺了,我要回家。”
回到他温暖舒适的床上,永不分离。
牛库录叹气,“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也不想工作了,我想回家躺平。”
上辈子作恶多端,这辈子当吗喽上班。
池祈顿觉同病相怜,和他执手相看泪眼,“那我们一起走吧。”
说归说,闹归闹,别拿罢工当玩笑。
牛库录试图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你不想上学就可以不上吗?”
池祈不确定的说,“应该能吧,我可以在家当米虫,我爸我妈能养我一辈子,他们不会真的饿死我不管我的,然后我就堕落变成游手好闲的败家富二代了。”
他越说越觉得可行,抬头却发现面前已没了人影,“钮枯禄导你怎么走了?你不劝我了吗?”
牛库录恨道,“我仇富。”
撞吧撞吧,大不了等会他也撞,他烂命一条,还有个富二代陪他一块见阎王,不亏。
另一边,池苏鹿在出馊主意,“你要不先烧壶热水把鸡毛给拔了?反正早拔晚拔都是拔……”
[鸡(死不瞑目):见到活阎王了。]
[太残忍了,蒜了吧,姜它放茴大孜然。]
[我是真的不敢杀鸡,但鸡吃起来是真香啊。]
[我不敢看杀鸡的场面,觉得好残忍,鸡鸡好可怜,最后吃到嘴里,嗯,可以再杀一只。]
牛库录头疼的说,“你们别折腾了,让它体面的死去吧。”
*
黄昏时分,太阳缓缓下沉,柔和的光辉里,两道身影出现了。
叶满和周映南最先完成任务,因此回来的早一些,随着镜头的拉近,面孔逐渐清晰。
[跑路的跑路,跳楼的跳楼,互骂的互骂,只有这一对格格不入,在那里岁月静好。]
[叶满和周映南才是正常画风,别的几组跟中了邪似的。]
[另外几组是羊癫疯。]
[满满在周总身边笑容都多了,两人的同框画面好养眼啊。]
[满满不要困囿于过去了,可以尝试开展一段新的恋情。]
叶满和周映南的任务是去菜地浇水,辛勤的忙活了几个小时,身上免不了沾上了泥点。
进来院子,打完招呼后,他们便打算先去洗漱换身衣服,一身的汗味实在是不好闻。
池祈看着周映南给叶满倒水,又看着叶满拿毛巾给周映南擦汗,时隔多日,他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不过也正常,原文里这档综艺就是两人感情升温关键节点。
来之前,他可是特意去二刷了小说,确保细节不会出现纰漏。
没过几分钟,乔逾景完成任务也回来了,照样准备先去洗漱。
还剩下江别山和陆锦阅,池祈坐在小板凳上,耐心的等了半小时左右,两人才姗姗来迟的出现。
就是表情臭臭的,看起来凶凶的,池祈不敢搭话,把板凳挪到了树干后面,安静的充当植物。
终于凑齐了人。
牛库录按下喇叭的开关,声音贯彻全场,隆重介绍了池祈的到来,“让我们欢迎新成员的加入!掌声响起来!”
“啪啪啪”,热烈而无规律的掌声响起。
池祈站到了前面,在七双眼睛的注视下,强撑镇定的顶着蓝脸微微颔首。
【不管是自我介绍还是被介绍,都好恐怖,世界上就不该存在这种断头台,别看我面上从容,其实人已经走了一会了捏。】
他估摸着时间到了,可以退场了,还未有所行动。
掌声忽的变得激烈。???真的欢迎我就不要再啪啪啪了!
原本掌声虽然不齐,但好歹在一个调调上。
不知怎的,陆锦阅斜睨了江别山一眼后,就加重力度,江别山随之也加重了力度……两人莫名其妙的攀比了起来。
池祈被迫接受掌声,鞋底都要抠烂了。
咋滴,为了欢迎我还表演个芝麻开花节节高?
[幼稚园的小朋友都没你们幼稚。]
[两个人年龄加起来还没有三岁吧,确信以及肯定。]
[好宠,陪他笑陪他闹。]
闹剧结束,池祈呆滞的下来了。
“为了相处的更加融洽,增进对彼此的了解,节目组为大家准备了小游戏。”牛库录介绍规则,“请大家每人在小纸条上面写下简单的要求,写完后放进这个小木箱里,由节目组打乱后大家再进行抽取,谁抽到了哪张纸,就要实现小纸条主人的要求哦~”
提要求?
节目组可真会为难人,怎么提要求?提什么要求?这可是门“学问”,弯弯绕绕的值得研究。
搬来了四张桌子供嘉宾们写字。
镜头从众人的脸上扫过。
池祈指尖旋转着笔,迟迟没有下笔似乎是在纠结,池苏鹿苦恼的把散落的头发吹开,她讨厌这种游戏。
乔逾景端端正正的坐着,况野则把在场的人都看了一遍,拧眉思索不知道在想什么。
江别山和陆锦阅各自占据了桌子的斜对角,自带结界,仿佛无形中画了条泾渭分明的三八线。
不,光远离还不够,陆锦阅甚至用手遮挡住了纸条上的内容,像是怕被别有用心之人偷窥。
浓浓的小学鸡既视感。
[两人巴不得离对方八百米远,估计录完综艺就老死不相往来了,cpf别再自欺欺人了。]
[你懂什么?避嫌的才是真情侣,xx和xxx就是这样。]
[是不是在你们cp粉眼里,江别山和陆锦阅离结婚就差冰释前嫌了?]
[nonono,在我们cp粉眼里,两人已经do了八百个来回了。]
叶满和周映南最先放下笔,将纸条投入了箱子里。
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的写完了。
[写的什么?gwkk!gwkk!]
[我是尊贵的vip会员,凭什么不能提前看?]
[摄影师不懂事,你倒是把镜头对准啊。]
片刻后被公正的工作人员抬起不断的摇晃,纸条被打乱。
牛库录说,“大家别急,按首字母排序来抽取,排名不分先后哦,抽完先别打开,等会儿一起揭晓。”
这样一来,池祈倒成为了首位,他颇觉压力很大。
【对于获得的第一排名,我深表荣幸,有以下几点要发表…… 】
“……”池苏鹿催道,“别发愣了,快去。”
一人抽取一张小纸条,再同时展开。
看清纸条上的字迹后,直播间沸腾了。
[窝趣,玩那么大的吗?]
[小情侣还单独对暗号,心有灵犀一点通。]
[666,笑喷了,太会整活了。]
[互相伤害,谁都别想好过。]
第88章 我扛的住任何东西 却扛不住想你……
众人纷纷低头, 好奇的展开自己抽取到的纸条,一时之间神情各异。
江别山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字体有棱有角, 一撇一捺都透着张狂:[微博@我,认我当爹(仅针对江别山)]。
陆锦阅打开折叠着的纸条:[跳女团舞(指定对象陆锦阅)]。
[明明是八个人的综艺, 你们的眼里心里却都只有彼此。]
[别人是不配拥有姓名的吗?]
陆锦阅:???
虽未署名, 但凭借他对某个江姓贼人的了解, 只一眼便可断定绝对是江别山所为。
故意玩他呢?
在猪圈时他就已经极尽忍耐了, 这人非但不收敛, 反而变本加厉的捉弄他, 当众让自己难看, 岂有此理!
陆锦阅勃然大怒, 拍案而起,暴跳如雷,“姓江的贼人, 你什么意思?”
这一声怒吼把众人都给惊到了, 齐刷刷的转过脑袋, 好奇的瞄纸条上的内容,抽到了什么这么生气?
池祈伸长了脖子看戏。
【哦豁, 好刺激, 感觉要打起来了,死对头果然无时无刻都在争锋相对。】
江别山眼里藏着促狭, 慢条斯理的说, “又不是没跳过女团舞, 再来一遍,对你来说不是熟能生巧吗?”
陆锦阅反唇相讥,“你当了那么多年的儿子, 认我当爹不是更加熟能生巧?”
两人隔空对视,噼里啪啦的放电流。
一旁的况野碰了碰乔逾景的胳膊问,“这也算要求吗?”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乔逾景放缓了呼吸,“呃,怎么不算呢?”
况野恍然大悟,“早知道还能这样,我就写:请拿到纸条的人协助我退出综艺。”
他是被经纪人匡来的,稀里糊涂的参加了综艺。
乔逾景没有他的松弛感,顾忌着有摄像头,只抿唇笑了笑。
[嘿嘿,小情侣的把戏罢了。]
[陆宝你喊江□□人,又让江江喊你爹,你们是在玩什么奇奇怪怪的play吗?]
[别人是认贼作父,你是逼贼认父。]
[剧本吧,那么低的概率,怎么恰好就被两人抽到了?]
[是的,概率很低,但放在山遥陆远身上就很合理,别说在八张纸条里抽,就是在八十张纸条里他们恰好的抽中彼此。]
[嗑cp嗑魔怔了?]
江别山散漫的说,“算命的说我克父,我喊了,你敢应吗?”
陆锦阅磨牙,“我命硬的很,用不着你操心。”
江别山婉拒,“那不行,万一我把你喊没了,怕是要赖着我给你送终,我最讨厌麻烦了。”
陆锦阅下定决心和他扛到底,见招拆招,“不麻烦,把我喊没了,直接就地埋你家里。”
江别山瞪着陆锦阅,陆锦阅也瞪着江别山。
牛库录被两人的气场震的退后一步,拿着喇叭喊,“你们住嘴,不要再吵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啦,住嘴!”
池祈把手放在了头顶上。
奇怪,没有雨滴啊,他再抬头,风和日丽,天朗气清。
那为什么他会有种大雨倾盆的感觉?
池祈不解的在心里嘀嘀咕咕。
【从开播到现在,江别山和陆锦阅一直在暗戳戳的较劲,谁也不服谁,后面是怎么爱的死去活来,天天亲嘴的?】
身边的池苏鹿骤然听到这份爆料,不由一愣。
不是?这俩将来真在一起了?
她冲浪的时候刷到过山遥陆远cp粉发的剪辑视频,粉色滤镜加甜甜的bgm,再配上解说,太具有迷惑性。
点开评论区全是划不到底的洗脑包,更有圈内人士爆料,两人已在去年领证,各种情感变化和时间线分析的头头是道。
很轻易的会让别人认为两人有一腿,包括她也被误导了。
如果不是和两人合作过,多次目睹过两人针锋相对,知晓他们水火不容的关系,池苏鹿恐怕在看完洗脑包后,就会找江别山和陆锦阅讨喜糖吃。
没办法,cp粉太会嗑糖了,在她们的眼里,江别山和陆锦阅一举一动,一呼一吸都是情愫。
池苏鹿的情绪很复杂。
怎么说呢,她通过自己的亲眼所见认定了两人是假的,但现在池祈的心声有告诉她,两人最后在一起了……就很魔幻。
山遥路远的cp粉也太有远见了吧。
虽然江别山和陆锦阅不给台阶,但牛库录是名成熟的导演,会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这个小游戏的本意是为了让大家友好交流,你们不要违背本意闹得不愉快,来,深呼吸都坐下……”
陆锦阅突然出声,“惩罚呢森*晚*整*理?”
牛库录啊了一声,“什么?”
陆锦阅问,“完不成要求没有惩罚吗?”
活久见了,当导演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嘉宾主动要求惩罚。
牛库录自认是名善解人意的导演,既然嘉宾有这个需求,那肯定是要满足他的,“有有有,不能帮助别人实现要求的嘉宾需要喝辣椒水。”
身后的工作人员给他打手势:导演,我们没有准备辣椒水啊!
牛库录使了个眼色,没有准备就现场制作!
综艺的宗旨就是全心全意为嘉宾服务!
江别山拧了拧眉,“不行,换一个。”
陆锦阅笑意盈盈的问,“怎么,怕了啊?”
他知道江别山不能吃辣,以为对方有了退缩之意,刚想继续嘲笑——
江别山的脸色却沉了下来,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冷冰冰的,“你胃不好,不想进医院就别胡闹。”
陆锦阅神情怪异,“你是在为我考虑吗?”
不应该啊,他们可是死对头,江姓贼人为什么会做对我有利的事呢?
思来想去后,陆锦阅想到了某种可能,如梦初醒的说,“我知道了!”
江别山呼出口气,指尖紧绷,“你知道了什么?”
陆锦阅笃定道,“你关心我,是想表现自己品德高尚,显得我格外的坏?”他语气激烈,“好啊,我说你粉丝为什么恨我,敢情在她们眼里我就是个不识好人心的歹人。”
[……他连你胃病都记得,这不是爱是什么?]
[毒唯只对真嫂子破防。]
[急死我了,急死我了,你咋不开窍呢!]
[啊呦喂这脑回路,恨铁不成钢!还有江别山我也要批评一下你,你不能打直球吗?大大方方的追老婆不丢人!]
牛库录服了这俩祖宗了,皱着脸询问,“喝苦瓜汁行吗?”
江别山点头,陆锦阅没意见,惩罚就这样决定了。
两人的纷争告一段落,镜头移到其余嘉宾身上,开始 one by one的开小火车。
牛库录说,“既然抽纸条是按首字母来的,那倒着来吧。”
倒着来排在第一个的嘉宾是周映南。
周映南将纸条反转,方便众人看清,[拿到此纸条的人坐三十个俯卧撑(如果你对自己的体力有自信,请邀请一名嘉宾坐在你的背上)]。
[咦惹,不邀请的话岂不是说明自己很拉?]
[周总看起来蛮有力量感的,肯定会邀请的吧。]
[邀请谁啊?鹿姐吗?她是最轻的。]
[池苏鹿现在躲着男人都来不及……邀请她,她也会拒绝。]
[我赌一包辣条,邀请叶满。]
周映南莞尔一笑,轻声说,“我可以邀请你坐在我的背上吗?”
叶满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我最近吃的比较多,希望不会压到你。”
“不会的。”周映南说。
叶满愿意吃饭,代表他心情不错,心情好就不会想起周应淮,想起和他的点点滴滴,周映南希望叶满天天都拥有好胃口。
周围清出一片空地,响着此起彼伏的计数声。
周映南的体力确实好,他挽起了半截衣袖,露出的手臂肌肉结实有力,线条干净利落,做起俯卧撑来毫不费劲。
围观的池祈拍拍胸脯后怕的说,“还好不是我抽到,姐你坐我身上会把我压趴下的。”
池苏鹿不屑的瞥他一眼,“菜就多练,圈里的男明星抱不动女明星是要被嘲的。”
池祈嘿嘿的笑,“没关系啊,我不当男明星,我能抱动汤圆就行了。”
池苏鹿想起件事,“对了,上次回家,妈给汤圆称体重的时候我在旁边,发现他竟然和我一样重,你该带煤气罐减肥了。”
池祈关注的点总是与众不同,“姐你好轻啊,这样说的话,我抱的动汤圆,汤圆又和你一样重,等量代换一下,我岂不是能抱的动你。”
他沾沾自喜,“哇靠,我好厉害啊!”
池苏鹿瞅他,“你只是具备了成年男性该有的力量,得意什么?”
池祈摆好姿势,内旋用力挤出肌肉。
【宝宝,我今天去抗水泥了,工友夸我力气大,我瞬间就哭了,我抗得动任何东西,却抗不住想你。】
“……”
等等……
宝宝指的谁?你想的又是谁?
与此同时,弹幕正在吱哇乱叫。
[色吗,不觉得,只是花开的正艳,我不欣赏倒显得我不解风情了。]
[这要是我对象,就是让我开豪车住别墅我也愿意啊。]
[你怎么连吃带拿的?]
[破看小说的闻着味来了。]
[周总太行了,我给你们@个不行的过来。]
数到三十时,众人开始鼓掌。
池祈鼓的尤为起劲,观察的也仔细,他暗暗记下,打算回去也让男朋友试试。
接下来轮到了叶满和乔逾景,分别进行了无实物表演和卖萌八连拍。
牛库录继续推进度,“好的让我们有请下一位嘉宾,来,况野上前一步。”
况野若无其事的把纸条上的字念了出来,“请回答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池祈的眼睛亮了亮。
【好耶,是我绞尽脑汁想出的问题,看招!阁下准备如何化解呢?】
[小时候被问也就算了,为什么长大了看综艺还能遇到这种问题?]
[这题我会,我看过大耳朵图图,爱没有比赛,爱就是全部。]
[啊?可是……]
现在的气氛忽然凝固住。
牛库录的目光变得一言难尽,谁?谁提出的要求?
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当众揭开况野的伤疤不怕他砸场子吗?
池苏鹿麻木的捂住了半张脸,摘下衣领上的收音器,“哪壶不开提哪壶,况野的爸爸不仅是个软饭男,还在他妈妈孕期时出轨,你……”
她欲言又止,“等会他过来打你我先跑,打了你,可就不能打我了。”
池祈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转移到了网友的脸上。
[这个问题对别人来说或许难以回答,但对于况野而言,就是送分题啊。]
[对,毕竟况野的爸爸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滓。]
[看蓝精灵表情,估计半夜会坐起来扇自己两巴掌,然后说,我真该死啊。]
牛库录抹了把头上的汗,胆战心惊的问,“你的答案是?”
况野倒没有觉得被冒犯,不在意的说,“喜欢妈妈。”
牛库录急切的想要结束这个环节,开启了二倍速,“好的好的,你可以回到原位了,有请下一位。”
再接着池苏鹿被要求念了段绕口令,她练过播音,小小要求,轻易拿捏。
牛库录仿佛见到了胜利的曙光,喜悦的喊,“最后一位!”
池祈步伐轻快,自信的上前,他手气很好,抽到的问题凑巧是擅长的。
摄影师立即把镜头怼上去。
【Ladies and Gentlemen,its show time!】
第89章 把大家都笑死 继承他们的遗产
池祈昂首挺胸, 胸有成竹的展开手里的纸条,[请说出一个笑话,要把所有人都逗笑才可以哦~]
区区笑话, 小菜一碟!
他的压箱底可是藏着很多小段子,他要全部掏出来, 把大家都笑死好继承他们的财产!
池祈兴致勃勃的询问, “大家知道恐怖片里诡异的别墅中为什么总摆着钢琴吗?”
“因为……”他顿了顿, 放声高歌, “刚!擒住了几个妖!嘿!又!降住了几个魔!哈!魑魅魍魉, 怎么它就那么多!”
池祈开开心心的唱完, 扭头却发现大家的表情如出一辙的平静。
他讶异, “不好笑吗?”
池苏鹿有点嫌弃的开口, “你这个笑话都过时了,我冲浪的时候刷到了好多次。”
第一次刷到会捧腹大笑,第二次刷到亦会忍俊不禁, 然而等到第三次第四次……刷到就完全没有惊喜感可言了。
其余的嘉宾们虽未发言, 但从他们的表情里也可以推断出, 这个笑话的确一般。
池祈的胜负欲被激起来了,他稍一思索又问, “你们知道一张椅子用英文怎么说吗?”
池苏鹿回道, “A chair?”
池祈摇了摇手指,“nonono, 是abandon。”
没点大病都想不到的谐音梗冷笑话, 但乔逾景和叶满怕他再次冷场, 非常给面子的笑了笑。
也只有两人笑了笑。
[好冷的笑话……让我在被窝里打了个哆嗦。]
[还好我背过单词,不然都听不懂冷笑话。]
[是背过单词,还是只背过排在第一的abandon?]
[abandon已经不是第一个单词了。]
[老师你好, 我家abandon回家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饭也没吃几口,都不说话,一问原来是被aback抢走了第一 。]
[年纪上来了,资本开始捧新流量了,二番也挺好,期待abandon新作品。]
[啊?你们单词圈那么乱的吗?]
怎么回事?
还不笑?不应该啊?
池祈罕见的对自己产生了质疑,很快他又把这个想法抛之脑后。
【还是那句话,活着本就不容易,能责怪别人就别怪自己,肯定是他们的笑点太高,理解不了我的意思,反正不是我讲的笑话不好。】
池祈不想喝苦瓜汁,于是他打算逐一击破,先走到离的最近的况野身边,“你为什么不笑?”
况野耿直的说,“我生性不爱笑。”
他给自己的定位是酷哥,因此在日常中的表情就是不言苟笑。
【生性不爱笑?那是你没遇到你的王爷,遇到王爷你就爱笑了。】
“况野少爷已经十年没笑过了。”池祈想了想,扭头问乔逾景,“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乔逾景配合的说,“不知道。”
池祈便说,“因为笑一笑十年少,所以年纪轻轻的况野少爷他不敢笑。”
况野,“……”
见他依旧面无表情,池祈抑扬顿挫的说,“况野少爷,笑一下吧,我真的很想看到您笑。”
况野被尬的头皮发麻,脚步向后退了退,“不要喊我少爷,你的语气和我家里的管家好像。”
不是哥们,你家真有管家啊?
池祈偏了题,好奇的问,“那他说过,你是少爷第一次带回家的女人,这种台词吗?”
况野思索后说,“保洁阿姨来应聘时他说过。”
【哦豁,看来管家的手机里下载了不少小说。】
池祈深沉的叹了口气,“况野少爷,您还是不愿意展露您天使一般的笑容吗?”
况野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没等他有所反应,伴随着优美的旋律,甜美的女声唱着,“super爱豆的笑容都没你的甜,八月正午的阳光,都没你耀眼~”
音乐声里间杂着池祈的不断重复的请求,“况野少爷,况野少爷,况野”
念紧箍咒似的,听得人烦不胜烦。
况野少爷很想死,实在没办法,他屈服于现实,嘴角露出一抹冷笑,从牙缝里挤出来话,“我笑了,你放过我吧。”
别揪着我不放了,快去祸害别人吧。
池祈不在意是微笑讥笑还是皮笑肉不笑,笑了就行,他欣慰的拍手,“很好,少爷笑了,少爷他终于笑了。”
“……”
况野想要退出综艺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了。
[好癫好无厘头的综艺,我爱看。]
[况野啊,逗你笑你不笑,这下好了,不得不笑,卖笑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还是慢我一步,my friend,我要把我最好的朋友喊过来看这癫癫的综艺。]
[我的姨,我的佬,我的小脑变大脑,我大脑变大枣,我的好友你别跑。]
旁边的乔庆幸自己刚才笑了,不然遭殃的就该是他了,因为他才是离池祈最近的那个。
还有四个人需要解决,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
池祈盯上了下一位人选,迈着嚣张的步伐走去。
周映南怕他套公式来句“总裁已经十年没笑过了”,连忙弯了弯嘴角,“你已经成功的逗笑我了。”
池祈困惑,“可是我还没开始讲笑话呢。”
周映南解释,“不用讲,我一看到你就想笑。”
池祈摸了摸自己的脸,前有人说他一脸穷酸样,现在又有人说他长得好笑,自己是长得像赖皮蛇的手下吗?
没过多纠结,他继续往前走。
站在边上的陆锦阅原先还在见缝插针的占便宜,“不笑子,你怎么不笑?”
江别山回怼道,“大笑子,让你笑你就笑。”
但两人见到池祈走来,默契的闭上嘴,几乎是同时同步的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啊?轻轻松松的又解决了两个人,只剩下我姐了。】
从小一起长大,池苏鹿见惯了池祈的小伎俩,已经对他产生了免疫力。
她环抱着胳膊,“你知道的,我受过专业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的,弟你收拾收拾准备喝苦瓜汁吧。”
池祈拧眉思索,对付他姐不能用常规的方法,他打开某音,点开了奇怪特效对准了池苏鹿的脸庞。
“那么厉害,那姐你参加一下某音符举办的憋笑挑战,看看能排到第几名?”
连决赛都没挺进,到第三个光头强强吻特效时,池苏鹿就憋不住了,噗嗤一声破了功。
终于,池祈成功的“逗”笑了所有人。
他踢着正步向前,“报告导演,幸不辱命,完成了任务。”
牛库录,“……”
尬嘉宾就算了,为何连我也不饶过?
算了,不重要,重要的是饭前小环节终于结束了,牛库录说,“恭喜大家完成了……”
“停!我有话要说。”池苏鹿抬手示意。
牛库录止住了话题,“你说。”
池苏鹿大义灭亲,向他举报,“纸条上说要讲笑话把所有人都逗笑,可池祈是用特效把我逗笑的,怎么能算他通过呢?”
细究起来,的确不符合要求,牛库录扭头看向了池祈,“你有话要说吗?”
清官难断家务事,清导演也断不了纠纷,还是交给两人自己解决吧。
综艺没必要太较真,有效果,能让观众开心就是成功,虽然起争执令他头疼,但有弊也有利,观众往往爱看戏剧性的事情。
果不其然,弹幕的数量骤加。
[为什么非要让弟弟喝苦瓜汁呢?]
[豪门水深,池苏鹿感觉像是会在家霸凌弟弟的人。]
[真的姐弟情深,就不会让弟弟不顾形象的上综艺了。]
[……当事人都没发表意见呢,你搁这阴谋论起来了。]
池祈嚎叫道,“姐,我是你的亲弟弟,你就不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池苏鹿秉公执事,“不能,亲兄弟明算账,亲姐弟也一样。”
【我信你个鬼,天是蓝的,海是深的,姐你说话绝对是有目的的。】
池祈直截了当的问,“姐,你明说吧,想要我干什么?”
“晚上给我铺床。”
池祈满口应下,“好的哦,弟了么为您服务,就是天气太热了,有没有高温补贴呢?”
池苏鹿大手一挥,“给你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加百分之十。”
池祈的语气恭敬,“没问题,包在我的身上。”
池苏鹿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眉眼弯弯的说,“好好笑,牛导,我成功的被逗笑了。”
牛库录,“……”
你要不要再敷衍一点!
[你以为的豪门姐弟:勾心斗角,你死我活。
实际上的豪门姐弟:以苦瓜汁来胁迫弟弟服侍自己。]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亏以前我竟然觉得池苏鹿高贵冷艳女明星的代表。]
[可是这样,对别的嘉宾是不是不公平?]
[哪里不公平了?苦瓜汁是江别山和陆锦阅主动要求的,本来就不用接受惩罚,互动而已,用不着上纲上线。]
工作人员把现榨的苦瓜汁端上来,牛库录笑眯眯道,“想喝的可以自己拿,管够。”
池祈悄悄吐槽。
【鲜榨不含糖的苦瓜汁最难喝了,细小的苦瓜颗粒会像炸弹一样在口腔中炸开,刺激性贼强,还带有阵阵的回苦,比我的命还苦,光是想想我就要yue了,傻子才会主动喝。】
然后他就眼睁睁看着。
傻子一号江别山端起杯子,泰然自若的把苦瓜汁全闷了。
傻子二号陆锦阅打从心底和他较劲,有样学样的端起了杯子,刚抿了小口,就呲牙咧嘴的开始干呕。
江别山毫不留情的嘲笑他,“你当品红酒呢,还一点一点的喝。”
陆锦阅板着脸,“要你管,我乐意。”
江别山不客气的评价,“没苦硬吃。”
池祈向他投去了钦佩的目光。
【苦瓜汁的苦都能面不改色的忍受,兄弟你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弹幕被山遥路远的cp粉刷屏了。
[现在一起喝苦瓜汁,后面一起品尝爱情的苦。]
[蒸煮同款苦瓜汁,回去就喝。]
[小情侣不管做什么都要成双成对的。]
[喝个交杯苦瓜汁给我尽尽兴。]
[怎么全是cp粉发弹幕?wf呢?]
[wf说不过cp粉,气跑了,隔微博上号召姐妹们别看综艺,只要她们不看,播放量下滑,以后就没人找江别山和陆锦阅合体上节目了……不是很理解,奇怪的脑回路,自欺欺人吗?]
没有人再提出异议,可喜可贺,至此饭前小环节是真的结束了。
牛库录发表了完结感言,振臂高呼,“开饭啦!”
【好耶!我要横扫饥饿,做回自己!】
一群人哗啦啦的冲回屋内,在外辛勤忙碌了一下午,众人早就饿了。
围着圆桌坐了一圈,桌面上满满当当的都是家常菜,鸡鸭鱼肉摆了十几盘。
池祈两眼放光,马不停蹄的去舀饭,顺便还给他姐盛了半碗。
在板凳上落座后,他便没再抬起过头,一个劲的炫饭,吃得腮帮子鼓鼓的。
别人或许还有点偶像包袱,脊背直挺,姿态优雅,一手拿着碗,一手捏着筷子夹菜,细嚼慢咽的吃。
池祈完全不一样,他用头去追碗。
吃得正欢时,他听到牛库录说,“这是节目组为大家提供的最后一顿饭,大家吃饱喝足后……”
池祈的手颤了颤,“好上路?”
【鸿门宴,来人呐,快拿银针试毒。护驾!护驾!有人要谋害朕。】
“好迎接新的一天。”牛库录无语的补完了剩下几个字,他为自己澄清,“我是导演,不是阎王,最多整蛊你们几下,不会害你们,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哦哦。”池祈放心的低下了头,继续和美味的食物作斗争。
桌子的斜对面,叶满小声道,“不要再给我夹菜了,碗里都堆满了,太多了我会吃不完的,浪费粮食不好。”
周映南俯身在他耳边说话,“没关系,你尽量多吃,实在吃不完可以给我。”
两人温情脉脉,而他们旁边的江别山和陆锦阅就是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画风。
凡是江别山碰过的菜,陆锦阅都是避之不及,仿佛对方的口水有病毒。
他没有遮掩,避讳的行为过于明显。
江别山自是察觉到了,薄唇抿成直线,然后不声不响的把所有菜都夹了一次。
等池祈消灭完碗里的饭,发现池苏鹿正一粒一粒的吃米,他嘟囔道,“姐,吃菜啊,都可好吃了。”
池苏鹿悲伤道,“不能吃,我要减肥。”
“啊?减肥?”池祈不理解的说,“漂亮又不能当饭吃,姐你长得是好看,但也不能饿肚子啊,好难受的。”
池苏鹿说,“你以为我是什么心性坚定的人吗?我要下部戏做准备,那个角色的前期对形体有要求,必须要极致的瘦才符合人设。”
池祈随口夸道,“姐你真敬业,我也很勇敢。”
“你勇敢什么?”
池祈砸吧砸吧嘴,“明知道这顿饭吃下去会胖,我依然会迎难而上。”
【今天的我也是个知食分子呢(^-^) 】
“……”
池苏鹿看他还在往碗里夹菜,出声劝阻,“你别吃了,专家说了,吃饭要吃七分饱,吃得太饱对身体不好。”
池祈张口就是歪理,为什么专家建议吃七分饱,因为还要留三分吃宵夜,但是节目组没有准备宵夜,所以我要吃十分饱。”
[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人生何其短,唯有干饭香。]
[唉!今天风挺大的,本来想去健身房,给我吹到奶茶店了。]
[嘻嘻,脑子装不下的东西,就用肚子来装。]
池祈夹住鸡腿,想起了被他遗忘的大公鸡,“这盘红烧鸡是用那只大公鸡烧的吗?”
牛库录回道,“不是,是它的同族。”
池祈嗷呜一口咬住了鸡肉,含糊不清的说,“安息吧,明天你们就可以在我的肚子里团聚了。”
他专注于干饭,没留意到桌子下的暗流涌动。
陆锦阅找不到“干净”的菜,心里别扭的很,气不打一处来,瞅准时机狠狠的踩了江别山一下。
万恶的贼人,吃我一脚!
江别山感到疼痛,面上却不显,收回伸着长腿,稳如泰山的坐着,甚至慢悠悠的夹了离陆锦阅最近的两道菜。
陆锦阅将这视为挑衅的信号,怒气蹭蹭蹭的往上涨,抬脚又是一击。
【谁踩我?】
池祈稍稍抬起头,没看到可疑人员,他想,应该是有人不小心碰到了,便没在意。
陆锦阅盯着江别山,见他表情没有变化,加重了力度,再次踩了过去。
【嘶,好疼……我的脚是放在了危险的边缘吗?】
池祈咀嚼食物的动作一顿,含泪把肉咽了下去。
陆锦阅迷惑极了,奇了怪了,是踩的还不够用力吗?
他叕抬脚踹,用了十足十的力。
板凳腿晃了晃,连带着池祈的身形都不稳,还没放进嘴里的虾掉了。
再一再二不再三。
他啪的把筷子拍在碗上,怒气值蓄满,凌厉的目光扫视全场,“谁不好好吃饭,总是踢我啊?”
第90章 一波三折 床塌了
池苏鹿一脸迷茫, 咋滴了?
她的弟弟为何突然暴起了?
几息后,她得到了答案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排山倒海般的怨气。
【啊啊啊啊,我要基因突变变成铁板, 对着你的脚猛砸砸砸,不给你点颜色看看, 你真当我是软柿子, 好吃又好捏?】
陆锦阅心里一咯噔。
不会吧不会吧, 他一直踢的人都是池祈?
陆锦阅不自觉抬手, 捂住了半边脸, 耳边泛起薄红, 人怎么可以闯出这么大的祸?
池祈气呼呼的说, “能不能麻烦你别踢我了, 很痛的。”
做错了事就要道歉,陆锦阅鼓起勇气,“对不起, 真的不好意思, 我没想踢你的。”
他想踢的明明是姓江的, 哪里知道会弄巧成拙,伤害到无辜的人?说到底还是怪江别山, 如果他没有躲, 自己又怎么会踢到别人呢?
想到这,陆锦阅扭过头狠狠的瞪了江别山一眼。
晦气!但凡和他处于同一空间内, 就没有发生过好事。
池祈不懂, “没想踢我你踢了我三次?命中率百分百, 你把我当靶心?”
江别山明白他是踢错了人,嗤笑道,“眼睛不用可以捐给需要的人。”
陆锦阅理亏, 没和他对呛,继续表达歉意,“对不起,你可以踢我几下,希望能让你消消气。”
[啧啧啧,小情侣打得火热啊。]
[心疼蓝精灵一秒,不幸成为了两人play中的一环。]
[好欠揍的语气,搞得我都想扇一巴掌了。]
[嘴巴是淬了毒,说话那么难听?怪不得到现在连朋友都没做成。]
态度诚恳,再加上是误会一场,池祈大方的原谅了他,和他握手言和,“没关系,你以后注意点就好了。”
陆锦阅讪讪坐下,片刻后又起身,“我吃饱了,出去透透气。”
他没走离门近的那边,特意绕了半圈,小心眼的去撞江别山的椅背。
哪知这人背后长了眼似的,预判了他的动作,提前将椅背挪开,躲过了他的攻击。
就很烦!
况野正盯着汤发呆,面前多了个白碗。
“香菜都给你挑出来了。”乔逾景说,“赶紧喝吧。”
况野一怔,便听到对方又说,“我用的公筷。”
“啊?你怎么知道我不爱吃香菜?”
乔逾景朝他靠近了点,“你之前采访的时候说过。”
采访?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况野艰难的从角落里扒拉出一段记忆,应该是在几年前的某个采访里提起过。
可乔逾景为什么会知道?
况野思考了几秒,想到了合理的解释,难道……他是我的粉丝?
这样就能说的通了,而且下午的时候他还抢着干活,一直让我休息。
况野的眼神变得古怪,让乔逾景感到莫名其妙,他说,“你不想喝的话我就端走了。”
作为合格的偶像,需尽量不辜负粉丝的期待,于是况野说,“别伤心,我喝。”
乔逾景一头雾水,“?”
你不喝汤是会对我造成损失吗?
一顿饭在闲聊中度过。
今天的拍摄任务完成,牛库录如释重负,喊话都有劲了,“录制到这里就结束了,大家各回各的房间,好好休息,明天还有农活要干,诸位加油。”他补充道,“没问题的话,大家就解散吧。”
池祈举手,“我我我!钮枯禄导,我睡哪里啊?给我安排房间了吗?”
【千万要有房间啊!我不想像陪嫁丫鬟一样在门外边守夜!】
牛库录说,“安排了,工作人员会带你去的。”
池祈悬着的心放下了,“那就好,那就好。”
陆锦阅见状跟着问,“导演,可以申请换房间吗?我有巨物恐惧症,害怕大傻逼,和某人一起,我晚上会睡不着觉的。”
好扯淡的理由,池祈举一反三。
【照你这样说,我还有素食恐惧症呢,看小说和漫画看不了完全清水的。】
牛库录已读乱回,“这好办,你早上再睡觉就好了。”
【神医啊,谁还分的清你和华佗?】
陆锦阅挣扎,“我会睡眠不足的,你不怕我干农活时猝死吗?”
牛库录一本正经,“根据调查显示,人可以3至5天不睡觉,也就是说,你完全可以坚持到综艺结束。”
“……”陆锦阅无言以对。
江别山似笑非笑的插话,“导演,我也申请换室友,我有深海恐惧症,害怕深井冰。”
【要不说你俩后面能好上,脑电波一致挺难得的。】
牛库录同样见招拆招,驳回他的请求。
得知决定无法更改,陆锦阅抱着即使自己难受,也要恶心对方的心态,咬牙说,“睡就睡,谁怕谁?”
*
把行李拿出来,扑倒在柔软的床上,池祈接到了母上大人的电话,“喂,妈妈。”
那边的池母说,“别人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不仅乱跑,还跑去了综艺,你知道今天多少人截屏给我发消息吗?”
池祈琢磨了下她的用词,问,“妈妈,家丑是指的我吗?”
池母没好气的说,“不然呢?人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不照镜子不知道自己多难看。”
池祈翻了个身,“妈你偏心,你为什么不骂我姐?她都丑闻缠身了,再说了,我的丑是暂时的,过几天就会恢复原貌了。”
池母情绪激动,“她把我拉黑了,你去转告池苏鹿,等她回家,看我怎么收拾她。”
池祈嘟囔,“我才不当传话小太监,你们自己交涉去。”
他瞄了眼窗外,又低头看了眼时间,“妈妈不早了,晚安好梦,我要睡觉了。”
夜色正浓,柔和的月光细细碎碎的洒在枝桠上,四周静谧无声,整个村庄仿佛都陷入了沉睡之中。
池祈蹑手蹑脚的推开一条门缝,探出半颗脑袋,确认附近没有人后,他轻轻合上门,钻进了屋后的小树林里,难掩激动的拨通了视频电话。
同一时间,收到震动提示的谢暮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接听键。
屏幕画面跳转,变成了黑乎乎的一片,镜头不断摇晃,似乎是主人在拿着手机慌张的奔跑,紧接着急促的呼吸声响起。
这幅场景很难不让人多想。
谢暮的心脏骤得一停,坐直了身体,“能听见吗?怎么了?”
手机的主人没有回答他,而是又继续向前跑了两步,蹲在了树干后面,浑身都在颤抖,像是在躲着什么东西。
谢暮不敢轻举妄动,怕冒然出声好心办坏事。
良久,池祈咽了咽口水,紧张的说,“我发现这个村庄怪怪的。”
谢暮也跟着紧张起来,“哪里怪了?”
那个瞬间,他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甚至下了床拿起了车钥匙,准备连夜赶过去把人接回来。
“怪想你的。”
“???”
忍了许久还是没能忍住,池祈乐得肩膀微颤,“你是不是被我吓到了?”
谢暮慢半拍的回过神来,“你故意的?”
池祈笑着承认,“对啊,突发奇想想逗一逗你,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谢森*晚*整*理暮沉默了。
皮一下很开心是吗?
池祈捉弄完他是真的开心,小声问,“你看综艺了吗?”
谢暮语气没有起伏的回,“看了。”
“看了多久?”
“全程都看了。”
池祈半是好奇半是调侃的说,“那我考考你。”
谢暮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妥协了,带着几分无可奈何,“你问吧。”
池祈就真的问了,“下车后我见到的第一个人是?”
谢暮答的迅速,“你姐姐。”他说,“每个画面里,我总是可以第一眼看到你,你太显眼了。”
顶着张蓝脸,无论到哪里都是人群中的一抹亮色。
池祈打了个响指,在寂静的夜晚里很是清晰,“bingo,恭喜你答对了,奖励你再来一题。”
谢暮越发的无语,“我可以不要奖励吗?”
池祈客气道,“非常抱歉,不可以哦。”
电话那边说,“好的,我收下奖励,你接着问吧。”
池祈藏着坏心思,“这题给你上点难度,请考生听题,我晚上啃的鸡腿,是鸡的左腿还是右腿?”
谢暮凭借自己的了解瞎蒙乱猜,“左腿和右腿都吃了。”
“厉害啊。“池祈给他点了个赞,“恭喜你,又答对了!这次的奖励可以自选,你要不要啊?”
谢暮斩钉截铁的说,“不要。”
“好吧,很遗憾,你将失去你男朋友的亲亲。”
就逮着他一个人可劲的套路是吧?
谢暮告诉自己深呼吸,平复完心情他说,“我撤回刚才的话。”
池祈拒绝,“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不是君子。”
池祈哼了声,“你是小人。”
谢暮开始内心剖白,“我喜……”
“吱呀……”是树叶被踩的声音。
池祈本能的按住了侧边的音量键,调到了最低。
“阿淮,你给我打电话是……”
出现的人是叶满。
电话那边的人急切的打断了他,“你洗澡,为什么我哥会在你的房间里?”
或许是记起自己没有立场质问,他生硬的说,“刚才我给你打电话,是我哥接的,他说你在洗澡,不方便接,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都快到睡觉时间了,孤男寡男还共处一室,其中一方还在洗澡,由不得他不多想。
叶满踩着落在地上的树枝,夜色模糊了他的表情,他轻声解释,“映南哥在陪我录综艺,节目组只分配了一个房间,所以我们需要住在一起。”
周应淮不满的发脾气质问,“什么综艺只提供一个房间?你不可以再去……”
叶满干净利索的回,“不可以。”
“抱歉,我不是怪你。”周应淮说,“毕竟你和大哥之前差点就成为了一家人,是否应该避嫌?”
叶满温声说,“你也说了是过去了,我和映南哥之间清清白白,怕什么呢?”
周应淮高声道,“可我大哥他……”
“小溪,可以帮我把书放回去吗?你的书架太高了。”
周应淮音量降低了几分,“好,我马上过去。”他给出劝告,“你最好离我大哥远一点,他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你离开的那段时间里,是映南哥劳心劳力一直陪着我和伯父伯母,包括你刚失踪时,他亦是在不眠不休的找你。”
叶满痛心疾首,“阿淮,我越来越看不清你了,无缘无故的,你凭什么要猜忌映南哥?你太令人寒心了。”
周应淮犹如被打了当头一棒,“我……”他的目光随意一瞥,惊道,“陈柏,你怎么了?”
书房中,陈柏捂着肚子,嘴唇发白,“你在打电话,我猜你应该是有急事在忙,怕打搅到你,就想着我可以用移动书梯自己把书还回去。”
他虚弱道歉,“对不起,我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小事麻烦你,又害你担心我了。”
周应淮自责不已,“不,是我没有及时赶出来,才让你受了伤,我承诺过不会再让人欺负你的……”
叶满懒得听两人互相揽责,互诉情衷,索性挂断了电话,转过身没走两步,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周映南,他嘴角含笑,“映南哥。”
周映南隐在黑暗里,眼里闪过转瞬而逝的冷意,他主动开口,“外面蚊虫多,我来给给你送驱蚊剂。”
禁他提醒,池祈的触感明显,腿弯处浮现密密麻麻地痒意。
大意了,他这是喂了多少蚊子?
待两人都离开后,池祈脚麻的站起来,报复性的拍死了几只蚊子,他把音量加回去,赶上了谢暮的告白结语。
“啥?你再说一遍,我没听见前面的。”
“……”合着我一个人演了十分钟的独角戏。
池祈没等到回应,“你不说吗?你不说我说了,我刚刚看到吧啦吧啦吧啦吧啦……”
谢暮摁了摁眉心,“。”
*
回到房间后,牛库录就进入了休眠状态。
跌宕起伏而又一波三折的二十四小时,太不容易了,牛库录觉得自己的寿命又减少了一天。
命运的齿轮一点没转,人生的链子倒是快掉完了。
照例在睡前拜了拜菩萨,他躺在床上,半只脚刚踏进梦境里。
“砰砰砰——”
工作人员使劲的敲打着门框,“牛导,牛导!醒一醒!”
牛库录被强制开机,怨气能重的复活邪剑仙,“烦死了。”
连唯一属于他的睡眠时间都要剥夺嘛?如果不是天大的事情,他一定……
工作人员大喊,“江别山和陆锦阅房间里的床塌了!”
牛库录尖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