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老公醒了 你快去看一下
一连串的问题浮现在脑海中, 池祈被吓得不轻,他拼命抑制住想要逃跑的本能,咽了下口水, “那个,你能听见我的声音吗?”
“……”
【救命, 我问的什么傻不拉几的问题!谢先生是植物人又不是聋子, 肯定能听见我说话。】
他勉强稳住心神, 安抚道, “你就躺在此处不要动, 我……我去给你喊护士。”
救命!这张病床他也想躺一躺了!
男人如同往常一般, 没有给他回应。
当然, 池祈也不希望他给予自己回应。
病房里很安静, 一时之间只有他慌乱的心跳声。
离开前,池祈不放心的又望向男人,看到谢暮在缓慢的转动眼珠子, 那股不真实感又从内心深处涌了上来。
不是, 怎么就突然醒了?
一点预兆都没有, 打得他措手不及。
植物人醒来不都应该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吗?
难道……真的如大师所言,他的命格很旺谢暮?他是谢暮的真命天子, 不是, 是他生命中的贵人?
说实话,当初沈晚霁找他的时候, 他是不信的, 但没办法, 钱给的太多了,以至于池祈觉得自己不答应会亏大发。
他是希望谢暮醒的,毕竟才二十多岁, 那么年轻,正是闯的年纪,如果后半生只能在床上靠着营养液度日,未免太过可惜。
但能不能不要在他刚耍完流氓的时候醒啊!这让他以后怎么面对谢暮?他还做不做人了?`
【不想活了啊啊啊啊T_T】
关上门,池祈小心的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脱力般靠在了墙壁上,用双手捂住了脸颊,自欺欺人的给自己洗脑。
【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呜呜呜,还是好尴尬啊!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这是什么?失忆喷雾,喷一下!】
【不行,忘不掉,根本忘不掉。】
一墙之隔的谢暮:“……”
不是说好给我找护士的吗?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池祈才勉强的哄好自己,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被巨大的羞耻笼罩,他全程低着头,蚂蚁挪动般来到护士站,“你好,打扰一下……”
值班的护士认识他,长的好看性格好,据说是504房植物人的小男友,经常对着植物人说话,她不止一次和朋友感慨,小男友好可怜,守着渺茫的希望等待爱人。
毕竟植物人醒来的案例很少,护士看池祈心不在焉的样子,怜爱之意更甚,安慰的话已经到了喉咙处,“怎么了?”
池祈思绪混乱,脑子成为了一团浆糊,谢暮突然睁开眼的冲击力的余威仍在,让他的语言系统几近崩溃,“我老公醒了,你快去看一下。”
话落,两人俱是一震。
池祈茫然的瞪大了眼睛,心里喊多了,嘴一顺就说出来了,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人至少不能也不应该喊陌生人老公。
护士猛地起身,音量都提高了几分,惊讶的问:“你老公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池祈尴尬的想找地缝钻进去,白皙的脸颊上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晕,窘的头也不敢抬,欲哭无泪,“不是。”
【老天爷,我是真的不想活了!】
护士停下动作,狐疑的问,“不是是什么意思?到底醒没醒?”
池祈绞着衣角解释,“应该醒了吧,他……他不是我老公。”
后几个字的声音细若蚊呐,护士没听清,她的关注点全都在前面。
听到男生的答案似乎并不坚定,护士不得不提醒他,“植物人是能对外界刺激产生本能反应的。”
以前不乏有家属因为植物人动了下手指,就欢呼雀跃的以为植物人要醒了,然而这其实是正常现象。
池祈大脑空白,不知道该怎样描述,语序混乱,“但他刚刚睁开了眼睛,一直没闭上,嗯,眼珠子还随着我站的方向不断的移动。”
这不是醒了又是什么?
护士听他这样说,抱着负责任的态度,从站台里面走了出来,“我和你去看看。”
现在买机票连夜逃离还来得及吗?
答案是来不及,池祈不仅不能跑,还得老老实实跟在护士后面回到病房,再度直面尴尬的事实。
推开病房的门,池祈看到谢暮缓缓的眨了下眼睛,当即指给护士看,“他刚刚眨眼了,这就是醒了吧?”
护士嗯了一声,很是惊奇,连忙拿起仪器给病人做个简单的检查。
池祈本着他看不着谢暮,谢暮也就看不着他的原理,偷偷的躲在后面,偶尔用余光偷瞄,忐忑等待结果。
【哥们,咱打个商量,下次睁眼提前告知我行不?我有几个心脏够你吓的?】
“病人恢复的不错,身体没有萎缩现象,但具体的结果还要等检查报告出来,家属不要太过担心,有时间的话可以多陪伴病人。”
护士记录下数据,写数字时笔尖顿了顿,她看护过不少植物人,醒得那么快、恢复那么好的还是头一个,这位谢先生表面看起来除了虚弱一些,其余的和正常人无异。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随即护士在心底否认了,她果然是小说看多了,才会产生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昂贵的医疗团队和最先进的设备又不是摆设。
她转身吩咐道:“我去喊主治医师,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知道吗?”
【嗯?要走?】
池祈僵硬着低下了头。
【那病房里岂不是只剩下我和谢先生了?补药啊啊啊啊。】
没听到回应,护士还以为池祈是激动坏了,又重复了一遍,“你老公如果有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池祈:“……”
护士:“……?”
池祈:“……”
护士:“???”
两人面面相觑几秒,最终池祈怕护士再“口出狂言”,小声的应下了。
护士交代完注意事项,随之离开,病房重新陷入寂静,空气被沉寂包裹得严严实实。
之前躺着不动时,谢暮身上的气场尚且强大,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如今醒过来,加上那双冰冷的眸子,更……更吓人了。
池祈缩了缩脖子,怂怂的不敢说话。
他不动声色的挪了挪小板凳,待到有一定的距离,稍稍增加了一丝安全感,才开口道,“你放心,是护士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你昏迷的这段时间,沈姨没给你冲喜,你还是单身状态,你可以把我当成是你的……”
他顿了顿,努力的想恰当的名词,“把我当成你的护工就行。”
虽说封建迷信已经被逐渐摈弃,但据池祈所知,豪门里冲喜的现象并不少见,他怕谢暮不清楚情况,再结合护士口中的“老公”,误以为自己在昏迷期间已婚了。
急匆匆的解释完两人的关系,他又补充道,“脱你的衣服,是为了帮你擦身体。”
“真的,你相信我!”
【虽然也有点想占你便宜的小心思,但我肯定不会告诉你的。】
谢暮眼睫半垂着,神色始终淡淡的,像是不关心这些事,又或许是不想听他这个陌生人说话。
大脑发出了停止说话的命令,偏偏嘴快了一步,池祈问,“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谢暮很冷酷的没搭理他。
行吧,池祈识趣的闭嘴了,转而在心中悄悄发疯。
【不是吧哥们,一个字都不说的吗?靠,我要被沉默的空气尬死了,啊啊啊啊啊啊,没事,一辈子很快,啊啊啊啊啊啊。】
【不理我?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呜呜呜呜你是戒过毒吗,怎么忍住不搭理我的。】
骤然响起的声音高昂到宛如失控的尖叫鸡,谢暮想抬手揉揉耳朵,他感觉脆弱的耳膜受到了刻骨铭心的份害。
然而力气还没恢复,他做不出复杂的动作,闭上眼睛,忍耐了三秒,终究还是受不住这种攻击力的摧残,他虚弱开口,“别……别说话。”
单这几个字已经耗费了大半的精力,谢暮重重的喘了口气,向池祈投去殷切的目光,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憋说话,憋说话,我没有说话啊啊啊啊,我再也不会叫你老公了,你竟然无缘无故的怪罪我。】
音量非但没有降低,反而拔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谢暮:“……”
劝阻无效,他干脆闭上眼睛,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开玩笑,他耳朵又没出问题,就算是是聋子,也要被刺激的恢复听力了。
“砰”的一声,病房的门被大力的推开。
听到儿子醒来的消息,沈晚霁火急火燎的赶来,却发现儿子仍旧躺在床上闭着眼,旁边站着的池祈又是幅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不是说醒了吗?可人为什么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莫不是回光返照,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尽能量醒来?
……等能量耗尽,等待她的就是彻底的诀别。
沈晚霁惊疑不定的转身,瞥见生命检测仪上显示着毫无波澜的直线,当即双腿一软。
完了,她来迟了。
沈晚霁心中乱的像是被猫抓过的线团,眼眶渐渐发红,不应该离开的,错过了小暮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段时间,是她作为母亲的失职。
小暮还是孤零零一个人走的,身边也没个家人陪伴,越想越是难受,鼻子一酸,泪水险些夺眶而出。
沈晚霁步伐沉重的走到病床前,伸出手阖在谢暮的眼皮上,语气哀痛,“终究还是……黑发人送黑发人。”
闭眼休息的谢暮:“?”
默默围观的池祈:“?”
手心处传来细微的触碰感,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劲的沈晚霁:“?”
谢暮艰难的抬手,把沈晚霁的胳膊从自己的脸上拿下去,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望向她。
沈晚霁:“……”
谢暮:“……”
沈晚霁:(
【此情此景,应该配上一句台词:就是你到处造谣我已经死了?嘎嘎嘎嘎嘎嘎,笑死我了,突然觉得我也没那么尴尬了。】
俗话说得好,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沈晚霁若无其事的退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嗔怪道,“醒了怎么不早说?害妈妈白担心你了。”
谢暮沉默吐泡泡,“。”
面对指责,他有苦难言,才刚醒过来,声带还没恢复,就是想说也说不了,根本没机会开口。
沈晚霁继续稳定发挥,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小暮,六个月了啊六个月,你知道妈妈这六个月是怎么度过的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脑子里全是你……”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刚经历完尴尬事情还能心平气和,沈姨心里素质太强了,我就做不到,我只会对自己的:没事哒!没事哒!没!事!哒!】
再次被吵到了耳朵的谢暮:“……”
我是不是该夸你好棒棒,安慰自己有一套?
同时被两种声音攻击,谢暮不顾快要关机的身体,强撑着精神,向沈晚霁投去感激的目光:您夜夜酒吧不回家,这六个月,属实把您累坏了。
母子二人相视,仅一眼便胜过千言万语。
沈晚霁清了清嗓子,柔声道,“妈不打扰你休息了,先走了,晚会儿再来看你。”
谢暮侧过一点头,打断她的话 ,嘶哑着声音说:“不……不……”
不要走?
沈晚霁表情微微凝固了一下:你是想看妈继续尴尬吗?大孝子?
“傻孩子,以后看妈的机会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嘴上这样说,沈晚霁到底还是心疼唯一的孩子,留了下来。
谢暮没再说话,把视线移向了后面的池祈。
他的眼睛像是山泉冲刷过的黑曜石,很好看,目光却是锐利的,某一刻,池祈觉得他看穿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有点可怕,池祈不动声色的挪了挪,然而他挪动,谢暮的视线也跟着挪,始终牢牢的跟着他。
【?哥们你职业狙击手啊?】
见自己儿子还盯着人看,沈晚霁轻咳一声,向他介绍,“小暮,你能醒过来多亏了小池,他可是你的福星,等你身体恢复了,一定要给小池包个大红包。”
听到有钱拿,池祈嘴角的弧度不受控制的上扬,心情也跟着变得美好。
他小幅度的点了点头,没错没错!
【好朴实无华的感谢方式,不过……嘿嘿,我喜欢!我不抽烟不喝酒,就是个可怜柔弱又无辜的小男然,贪点色好点财怎么了?】
“嗯。”谢暮发出单音节字,算是承诺,然后盯着池祈真切的笑容,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他好像很喜欢钱。
既然如此……短短的几秒里,他瞬间制定了一个计划。
沈晚霁心情好,乐呵呵的提议,“光给红包也不够,小池照顾了你那么久,尽心尽力的,毫不夸张的说,对你可是有救命之恩,嗯……你以后就把他当恩人看待吧。”
【这题我会!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老公我不用你当牛做马报答我,你当我老公就好了,嘿嘿嘿嘿。】
被巨大的福利砸冲昏了头脑,池祈脑袋晕乎乎,脚步轻飘飘的挪到了前面,“沈姨,您太客气了。”
“应该的,毕竟你为小暮付出了那么多。”
啊?我不就发挥个吉祥物的作用吗?
池祈其实不太理解沈晚霁的脑回路,但他是受益者,是会获得好处的那个人,没必要扣字眼纠结太多。
“来来来,小池快过来。”沈晚霁一手拉着他的胳膊,一手又去拽谢暮,强硬的将两人的手交叠在一块,“你们趁这段时间多培养培养感情,以后一起生活会更和谐。”
池祈:“?”
好奇怪的话?再听一遍?
……以后生活会更和谐,什么意思?以后生活不应该是桥归桥,路归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出了这间病房,他们还会有来往?
池祈表情略微僵硬,想把手抽出来,结果根本就抽不出来。
他这个角度,从上至下,刚好可以看见谢暮长而卷翘的睫毛,跟钩子似的,掌心处那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出现了。
不妙,掌心好痒,想挠。
沈晚霁还在说一些在池祈看来奇奇怪怪的话,“总之,你们要相亲相爱的生活,不要辜负我的一番好意。”
池祈满心满眼想着挠痒,心不在焉的应下,“我会的。”
【此情此景,我是不是要说一句,余生请多指教……啊啊啊,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虚握住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指甲圆润干净,宛若莹润通透的白玉,他一只手就可以将其完全包裹。
轮到谢暮表态了,他神色从容的应下,“嗯。”
嗯?同意了?
她眼高于顶的儿子竟然没拒绝?
沈晚霁胡疑的看向谢暮,确认完眼神,是原装货没错,他儿子没有被夺舍,这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大彻大悟了决定痛改前非了
总归结果是好的,心中悬着的大石头落了地,沈晚霁舒出一口气,眼里带了点笑意,“那我就放心了。”
在她看来,谢暮样样都好,待人谦和,温润有礼,前面二十多年里,顺风顺水的长大,称一句天之骄子都不为过,就是朋友少了些,也甚少出门社交。
若是能和池祈做朋友,以后的生活想必会热热闹闹的。
叩叩,两刀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沉思。
沈晚霁起身去开门。
没了桎梏,池祈趁机把手抽出来,使劲的揉搓了几下,那股怪异的感觉才消散了几分。
“邺医生,你好。”
池祈抬眼望过去,看清医生的相貌后,在心里吹了个口哨。
【嚯,好帅!】
【新来的吧,朕以前都没见过,今晚直接抬进养心殿!】
床上,刚有些困的谢暮猛地打起精神,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
他是在病床上躺太久,生出了幻觉?
主治医师穿着白大褂,星眸剑目,五官深峻,最重要的是头发茂密,任谁见了都要夸一句年轻有为,胸前别着带有姓名的铭牌:邺行。
池祈默默在心中念了一遍,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
【邺行?嗯……也行?好别致的名字,让人一下就怀疑他的医术水平了,尤其还长的那么帅,更没信服力了。】
邺医生笑的温文儒雅,“您放心,我们已经为谢先生安排检查了。”
沈晚霁开心的道谢,“麻烦邺医生了。”
“不麻烦,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邺医生又嘱咐道,“病人刚醒,家属需要随时注意患者的情绪及心理变化,让患者保持对生活及未来的积极心态,再过段时间,就可以拟定复健计划了,促进对身体的恢复。”
邺医生说的很详细,一大串的注意事项,听的池祈忍不住砸舌。
【像我这种又懒又怕疼的人,如果不幸成为植物人,怕是撑不过复健过程。
希望全家人远离车祸,长命百岁。】
低头胡思乱想着,无意中与躺在床上的谢暮对上视线,冷冰冰的,反应过来后,他迅速的别开了脸。
匆匆一瞥,不知为何,池祈莫名觉得谢暮有些不高兴。
他走神的想:大概是错觉吧。
邺医生合上病历本,“沈女士,请您和我去签一下字。”
“好。”沈晚霁拎起包,回头嘱咐,“小池,你照看一会小暮。”
池祈低声应下,“好的。”
他目送着两人走到病房外。
邺医生落后一步,一边轻声和沈晚霁交谈,一边握住门把手,抬头,准确的和门内的池祈对上了视线。
然后牵起唇角,用那双狭长漂亮的眼睛,快速的做了个wink的动作。
“!”
池祈懵了,搞不清这是个什么状况。
【邺医生刚刚是在给我抛……抛媚眼?我以前有见过他吗?】
那是片刻间发生的事,他分不清邺医生是不是故意的,毕竟有一定的可能性,是邺医生单纯的眼睛抽筋了,不舒服。
嘭——
门被关上,彻底隔绝了与外界的联系,冷清的病房内只剩下了池祈和谢暮两个人。
虽然邺医生怪异的举动让池祈大为不解,但他又不能把人拦住问清楚,万一是他错怪了,岂不是自作多情?
池祈自认没有见一面就让别人喜欢的魅力,
他坐回小板凳上,满脑子刚才的情景,直到床上的病人咳了声,才回过神来,关切的问,“谢先生,你不舒服吗?”
谢暮手指小幅度的摆动了几下,意思是没有,于是池祈又不说话了,只安安静静的坐着,看起来乖巧、可爱。
如果他的心里也和表面一样安静的话。
【想事情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现在忽然发现谢先生的存在感好强烈……好尴尬,谢先生你知道吗?我现在听到你的呼吸声就有种想冲上天台的冲动(T ^ T)!】
谢暮:“……”
可是活人总不能不呼吸,难道要他表演个当场去世?
那面前的男生恐怕就不是尴尬想逃,是害怕想逃了。
【谢先生,你困了,快闭上眼睛,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睡吧……】
跟念紧箍咒似的,很不幸谢暮成为了那只猴。
“……"
气氛都到这了,看来不睡是不行了。
当场去世表演不了,当场入睡还是可以的。
在池祈不停的念叨和期待的目光中,谢暮装作困了的样子,缓缓闭上眼睛,满足他的愿望。
约莫过了十分钟,池祈抬起脑袋,用气音小心翼翼的试探,“谢先生,你睡着了吗?”
房间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他。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池祈放下心来,托腮看向床上的男人,睡容安详,脸庞放松,宛如一副静谧的画作。
【唉,果然我还是更习惯不会动的谢先生。】
但习惯归习惯,谢暮能从植物人的状态苏醒,本就是件极幸运的事,池祈很替他高兴。
就是睁眼的时机能再恰当些,就更好了。
【等等,谢先生醒了,那我以后岂不是没有挣外快的机会了?】
池祈似乎才想到这点,瞪大了眼睛,苦恼的揉了揉脸颊。
【我以后上哪找沈姨这种库库打钱的雇主啊?】
不过他很快又哄好了自己。
【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铜臭而已,我不在乎(哽咽)。】
侧躺着的谢暮听着这些碎碎念,没来由的有点想笑,可是不行,笑出声会发出动静的,到时候就暴露他在装睡的事实了。
他偷偷把眼皮掀开一角,用余光去观察男生清秀的脸颊,然后发现池祈的小动作是真多,只是没等他看够,男生突然做了个起身的动作。
谢暮急忙闭上眼睛,一颗心高高悬着,呼吸变得急促而不规律,藏在被窝里的掌心甚至出了汗。
是发现他偷看了吗?
脚步声由远及近,没一会就到了床边。
池祈围着床转了一圈,应该是在思索,片刻后,他弯下了腰,两人的距离再次被拉近,彼此的气息交融在一块。
谢暮不自在的蜷缩了下手指,紧张的呼吸都要停止了,离他那么近,是要做什么?
卡哒——
池祈按下了床侧的调节阀,把他的身体一点点放平。
与此同时,男生的心声传来,带着点疑惑。
【奇怪,垫的那么高,脖子真的不会难受吗?】
谢暮:“……”
听我说,谢谢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暗示的作用,渐渐的,困意重新袭来,脑袋里像有个陀螺在慢慢停下,意识变得模糊。
等到再次睁开眼,身旁守着的人换成了沈晚霁。
沈晚霁大概是刷到了有趣的事,笑的前仰后合,发出来银铃般的咯咯咯声,她太过投入,以至于完全没留意到儿子幽怨的眼神。
咳咳,从嗓子眼里挤出的咳嗽,唤回了沈晚霁的注意力,她留意到身旁的病患不知何时醒了。
她恋恋不舍得放下手机,凑近问,“宝贝儿子,感觉怎么样?
谢暮平静且缓慢的说:“死不了。”
这三个字,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说完便垂下眼睫,泛白的嘴唇紧抿着,鼻翼间呼出几息微弱的病气。
窗外的阳光为他的脸色润泽了不少,但依旧苍白,像是陷入绝境依旧舒展翅膀的天鹅,孤傲且高雅。
沈晚霁欣赏了会“病美人”,打开摄像头道,“哎哎,别动,这个角度简直完美,妈妈给你拍张照,等会儿发朋友圈。”
“还有,你声音好难听,像老公鸭嗓一样,最近就别开口说话了。”她又补充道,“妈妈是为了你好,乖,听话。”
谢暮:“……”
谢暮两眼一闭,恨不得重新昏过去。
*
短短的几个小时里,经历了大起大落,池祈精疲力尽的下了车,拖着疲惫的身体,站在自家的别墅门前。
天色已晚,凉风习习,他张开双臂挥舞,把自己想象成自由的鸟儿,深深吸了口新鲜空气,身体瞬间变得轻盈了不少。
呼~再吐出内心中的浊气,几个回合下来,羞耻和尴尬感也被冲淡了。
池祈发自内心的感慨。
【真是劳累的一天,过完感觉自己又老了24小时!】
在他的身后,不知何时停下来一辆车,工作了一天的池大哥听到这句话后,赞同的点了点头。
在公司里,每过去一分钟,他都感觉自己老了60秒。
一个星期,总有那么7天不想上班。
偷偷观察老板神态的关助理问,“池总,这周六我想请一天假。”
池听肆咬着烟,考虑自己也请假不去公司上班的可能性,他揉了揉眉心问:“原因?”
关助理内心忐忑,“女朋友过生日,我想陪她。”
池听肆并非不近人情,点了点头说:“同意了。“
关助理十分感激,笑着说:“谢谢总裁。”
没想到池总这么通情达理,他还以为池总自己的爱情不顺,也见不得手下员工幸福美满,是他狭隘了。
于是关助理乐呵呵的问:“池总,我能下班了吗?女朋友喊我吃饭了,回家晚了她会生气的。”
池听肆狠吸一口烟,摆摆手道,“走吧。”
“池总你真好。”关助理开心过了头,失去了理智,没忍住炫耀,“跟她说了在工作,还是不停的发信息,就是太黏我了,池总你应该没有这种体验。”
和林清眠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天的池听肆:“……”
他侧头,哑声问:“你刚才是用左手开的车门吧。”
关助理不理解但还是说:“是的。”
“这个月奖金没了。”
关助理:“啊???”
不是,他冤枉啊!
谈个恋爱而已,有什么值得炫耀的?
池听肆抽完烟,平复了一下情绪,走下车,来到了还在自由翱翔的弟弟的身后,轻拍他的肩膀,幽幽的问,“你在干什么?”
猝不及防被拍肩膀的池祈:“!”
他被吓了一大跳,胳膊都忘了该放在哪里,手足无措并且生硬的打招呼,“大哥,晚晚晚上好。”
池听肆笑了,“晚上好。”
池祈报着希望,颤声问,“大哥,你刚来吗?”
大哥给了一个冷酷的眼神让他自行体会。
完了。
池祈知道大哥是看见他发疯的全过程了,目光呆滞,整个人摇摇欲坠,好似被风一吹就会倒在地上。
【老天爷赏巴掌吃,是一次赏好几个的吗?】
池听肆丝毫不给弟弟缓冲时间,语调闲闲地说:“再不进去,饭要凉了。”
说完迈着长腿离开,对身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充耳不闻。
【呜呜呜我不要面子的吗?呜呜呜大哥我讨厌你,我再也不会对着你笑了!因为你深深的伤害了我!森*晚*整*理】
*
[池祈]:大哭.jpg
[池祈]:太尴尬了,我不想活了。
[安洵]:怎么了?(抱抱.jpg)
[池祈]:呜呜呜,我不是接了个照顾植物人的单子吗?那个植物人长的好帅,给他擦身体的时候没忍住,口嗨在他耳边说想扒他衣服。(尴尬.jpg)
[安洵]:然后呢?
[池祈]:然后他就睁开了眼。
[安洵]:替你扣了座别墅,不用谢,你以后可长点心吧。
[池祈]:呜呜呜哇哇哇T_T(熊二哭泣.jpg)
[安洵]:喝点中药调理一下。
[池祈]:喝中药已经调理不了了,要喝农药才行。
[安洵]:别贪杯,少喝点,睡了,拜拜。
池祈放下手机,掀开被子的一角,猛地扎进了被窝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留一点空隙,怀里还紧紧抱着枕头。
没事的,轻舟已过后空翻,船到桥头自然沉。
我也不是无路可走,我还有死路一条。
人类人类,不就是因为做人很累。
再说下去,池祈感觉自己又要上天台了,为了避免发生惨剧,他开始背诵大悲咒。
池听肆处理完手上的工作,瞅了眼手中捏着的刚掉落的头发,以及依旧没有收到新消息的手机,决定去床上躺板板。
他刚闭上眼睛,耳边传来了充满灵气的梵音,恍惚间,他闻到了琉璃清香,名为慈悲的种子在内心生根发芽。
南无喝罗怛那哆啰夜耶。
然而还没等他大彻大悟,声音突然急转直下。
【人哪有不疯的,硬撑摆了!人哪有不疯的,硬撑摆了!人哪有不疯的,硬撑摆了!人哪有不疯的,硬撑摆了!】
池听肆:“……”
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还让不让人睡了!
本来抱不到老婆就烦,还要被傻弟弟折磨,这日子没法过了!
池祈在床上快扭成了麻花,翻来滚去的,平整的被单被他扑腾出了好几圈涟漪。
有点怪,以前又不是没发生过尴尬的事,他大多是一笑了之,从来没有这样过,仿佛被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古怪情绪左右了。
可恶!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谁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他气沉丹田,大喊了三声。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情绪我做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情绪我做主!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的情绪我做主!】
区区情绪,轻松拿捏!
与此同时,池听肆打开了家庭群聊。
[相侵相碍一家人(4)]
[池父]:小七又开始犯病了?
[池母]:有种想把小七逐出家门的冲动。
[池父]:亲生的亲生的,你冷静一下。(黄豆擦汗.jpg)
[池听肆]:爸妈,我明天就不回来了,我还年轻,正是拼搏的年纪,不能沉溺于家庭的温暖,所以我决定在公司加班加点赶业绩。
[池母]:反对,你只能在两个地方睡觉,一是家里的床,二是眠眠的床,敢在别的乱七八糟的地方睡觉,我把你一起逐出家门,顺手的事。
[池父]:反对+1。
[池苏鹿]:反对+10086。
[池听肆]:@池苏鹿,关你什么事?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在剧组是快活了,就不顾你亲哥的死活。
[池苏鹿]:嘿嘿(斜眼笑.jpg)
[池父]:反对共计三票,驳回你的请求。
[池听肆]:妈,你是见不得我出去躲清净吧?
[池母]:你非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池父]:不要再吵了,现在的关键是怎么让小七别发出声音了。
[池母]:要不往小七晚上喝的牛奶里下点安眠药?
[池苏鹿]:妈,你的想法很刑。
[池母]:那怎么办?总不能把小七打晕?
[池父]:我们一人戴一副耳塞吧。
[池母]:耳塞只能抵挡物理攻击,抵挡不了精神攻击。
[池听肆]:我有一个办法。
[池母]:准奏。
[池听肆]:安眠药我们自己吃,吃完两眼一闭,再大的动静也与我们无关。
[池父]:难道你真的是天才?
[池母]:……
最后还是没能琢磨出靠谱的办法,在池母忍无可忍,准备冲到池祈的房间把他暴打一顿时,池祈停止了发疯,三人的耳朵得到了暂时的解放。
夜深了,黑沉沉的夜笼罩着整个城市,人们渐渐归于平静。
池祈罕见的做了个梦。
梦里安洵给他点了八百个男模,个个宽肩窄腰大长腿还会跳脱衣舞,声音也好听极了,把他勾的魂不守舍。
安洵问他要哪个?
他挨个看过去,挑的眼都花了,也没选出来,像个被美色迷惑的昏君,“不能都要吗?”
安洵白了他一眼,骂他可真是够贪心的,也不怕自己吃不消。
池祈摸摸鼻子,他都在梦里了,多纳几个男人怎么了?又不犯法,难不成还有人在梦里逮捕他?
突然,他意识到了不对劲,迷茫问,“你们怎么都背对着我,不让我看看脸吗?”
难道全是背影杀手?
那可不行,他很挑的,有严格的审核标准,好看的样貌,迫人的身高以及健硕的身材,缺一样都不行!
“安洵,你让他们转过来,我再仔细挑一挑。”
安洵拍拍手,所有的男模齐刷刷的转过身,很壮观的一副景象,但池祈不仅没了欣赏的兴致,还有种想逃的冲动——所有的男模竟然都长着谢暮的脸!
池祈大惊失色的后退,却落入了一个宽厚的胸膛,滚烫的呼吸喷洒在耳边,散漫带笑的声音难掩愤怒,“跑什么?不是要点男模吗?”
他缓缓的抬头,仿佛慢动作定格,映入眼帘的——还是谢暮的脸。
【救命!你不要过来啊!】
充满着惊恐的声音,宛若一道闪电划过整栋别墅。
吓醒了睡梦中的池父池母/池大哥。
三人嚯的坐起,“不是,你有病吧!”
池祈难得早起,从三楼下来,远远瞧着大哥正西装笔挺的坐在餐桌前。
大哥也看到了他,没好气的呵了一声。
池祈:“……”
【上班就像远赴边疆和亲的公主,工作的人脾气都比较暴躁,况且大哥也是为了这个家,我忍。】
池祈决定当没看见,以德报怨,面带微笑的打招呼,“大哥早上好啊。”
大哥低头吃饭不想理他。
【大哥你这就有点过分了!别以为你是我大哥……我还真不能拿你怎么样。】
转过身,另一边坐着的池父池母看见他,齐齐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虽然很快的遮掩住了,但他还是看见了。
池祈:“?”
池祈大喊:“爸,妈,你们什么意思?”
【这个家终究是容不下我了吗?】
池母听到他的声音就头疼,抬起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你别讲话,别吵我。”
遭不住她真的遭不住。
池父同样心有余悸,捂着胸口给自己顺气,“小七你安静点。”
他还想多活几年。
池祈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
【你们还是我亲爱的爸爸妈妈吗!冷暴力,这绝对是家庭冷暴力。】
池父池母/大哥异口同声的在心里喊:明明是你暴力了我们的耳朵!
可惜的是池祈听不到,没有字幕解说,他只能感受到家里人对他的排斥。
池祈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好好好,你们都不珍惜我,我要离家出走几个小时,让你们感受到失去我的痛苦!你们太过分了!】
池父池母/大哥:“……”
走走走,快点走吧,家里供不下你这尊大佛。
没人挽留他,池祈只好边跑边配音。
【你们现在开心了吧!你们这些冷酷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永远都不会!】
第27章 新的八卦已经出现 怎么能够停滞不前……
在家里咸鱼瘫了好几天, 就在池祈即将丧失上进心之际,他收到了沈晚霁的信息。
[沈晚霁]:宝贝小池,最近有时间吗?
[池祈]:有的(乖巧.jpg)
[沈晚霁]:太好了!我想让你再陪小暮一段时间, 直至小暮的身体完全康复,可以吗?
[沈晚霁]:转账¥500000
[池祈]:没问题, 保证完成任务!
池祈领完钱后, 满足的看了眼余额, 一个鲤鱼打挺, 从床上弹射起来, 打开卧室, 走下楼时和池父池母打了声招呼, “爸妈, 我去医院了,晚上记得给我留饭。”
他跑的快,一溜烟便没了人影。
畅通无阻的来到医院, 一路都无比的顺畅, 甚至连电梯都恰好停在了这一层, 不用等待。
走进去,按下楼层按钮时他还不觉得有什么。
直到来到病房前, 池祈迟疑了, 浮现一股近乡情怯的念头,紧张的情绪涌至心头, 他站在病房前迟迟不敢推门。
【等会见面我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池祈叹了口气, 在心里嘀嘀咕咕。
【以前谢先生没醒的时候, 和他共处一室没有任何别扭的感觉,因为知道谢先生对外界是没有感知的。
现在不一样了,谢先生会说话会呼吸会转动眼珠子, 可怕得很!我尊嘟不敢进去T_T】
病房里的谢暮:“……”
活人不都是这样的吗?
清楚的知道我是病人,不清楚的照你的描述估计会以为我是可怕的丧尸。
说来也怪,谢暮不仅能听到池祈的心声,有时候心声还自带表情,十分的生动形象。
池祈踌躇半天,依旧没能鼓起勇气,便打算给沈晚霁发条信息,问她在不在病房里,在的话,自己也能放松一些。
沈晚霁回的很快,在的。
他这才按下门把手,走进病房里。
谢暮的头发理短了一些,修剪的很整齐,面色红润看起来很精神,但依旧没什么表情,长睫微微扫下来,瞧着清冷又疏淡。
池祈用尽耐力才把乱瞟的眼神收回来,看到桌子上放着好几个瓦罐,好奇的问,“那是什么啊?”
沈晚霁哐当哐当把瓦罐的盖子掀开,一一介绍,“我给小暮煲的汤,还剩下很多,小池你想尝尝吗?”
汤的味道浓郁,问起来很香,池祈偷偷咽了下口水,矜持道:“这多不好意思。”
毕竟他是来工作的,不是来干饭的。
“吃饱了才有力气。”沈晚霁已经拿出干净的碗筷,用勺子给他舀了满满一碗汤,热情的说:“小池你跟我客气什么,快尝尝我的手艺。”
“好耶!”池祈接过碗,凑到了嘴边才发现了不对劲,神情滞了一瞬,“为什么汤会是绿色的?”
沈晚霁表情不变,“绿色的汤怎么了?”
她的语气过于正常,让池祈觉得是自己少见多怪,忙道:“没事。”
绿色的汤可能大概也许会更美味?
沈晚霁又道:“别担心啦,不信你问小暮,他刚喝完,一点事都没有。”
池祈抬眼望过去,然后在谢暮的脸上里看到了淡淡的死志,但碍于母上大人的眼刀子威胁,不情不愿的冲他竖了个大拇指。
池祈:“……”
啊?有点不敢喝了。
“小池,快喝呀,再不喝汤要凉了,我辛辛苦苦熬了很久的。”耳畔是沈晚霁不停的催促。
实在找不到理由拒绝,池祈闭上眼睛,咬咬牙一口气闷了,不过片刻,难以言喻的味道便在唇齿间蔓延。
难喝,好难喝,想吐。
沈晚霁迫切的需要一个反馈,“怎么样怎么样?”
池祈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让我想想,该怎么去形容最贴切……”
【当这碗汤进入我嘴巴的一瞬间,我就知道我的嘴巴被侵犯了,上次有这种销魂的感觉,还是闻汤圆十天没洗的狗脚丫。】
“……”
池祈思索片刻,抬起头,“我想好了,汤的口感像雷雨。”
沈晚霁不解:“啊?雷雨?”
雷雨不是文学作品吗?怎么和食物扯上关系了?
池祈缓缓解释,“富有层次感。”
进入口中的时候是一种难喝的味道,咽下去又是另一种难喝的味道。
总而言之,很难喝。
【因为喝汤肚子疼的话,是不是应该算工伤啊?】
沈晚霁:“……”
她辛苦熬的汤真的有那么失败吗?
默默围观全程的谢暮弯了弯眸子,这么会夸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