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装啊！ “最坏结果，就当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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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所的大门还能是什么破门吗？
其实蛮厚重大气的, 砸过来的样子像是如来佛祖的五指上要压死孙猴子。
霍忧当时心情蛮好来着，也没被前面的经济打击所干扰，她这人性格就这样, 加上对拍卖场里面的蝇营狗苟天潢贵胄也没什么兴趣, 所以没有费心去关注里面的动态。
这突发的怒骂跟爆破还真是极大的意外。
以前布鲁克跟神音就评价过：能打败霍忧的从来不是跟谁或者跟一群人的博弈，而是意外。
越离谱越意外，越有可能让霍忧破防。
因为她擅长做准备。
是啊, 学司法的，干律师的，后来还是从了立法权力体系的人, 怎么会干不好应战之事。
目前为止，她不管做什么，都习惯性做好了一切准备, 甚至ABC计划都有。
唯有不在逻辑范围内，不相关的，堪称倒了血霉的那种意外才有可能创伤她。
比如现在，霍忧眼看着这门板啪一下朝她煽过来，除了需要应对之外，她第一反应就是：总有刁民想害朕！
暗鲨！是暗鲨？
我干什么坏事了吗？对谁干的坏事？
第一秒的思维还没结束，密密麻麻的仇敌名单就跃然脑海了之上了, 从第四星环区到第一星环区, 但凡打过揍过干死过的都在名单上，甚至还有那两百多的爸爸妈妈预备役, 理由就是——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便宜儿子，招惹绯闻，不爽，要叉掉！
但猛然就是铺天盖地的委屈——天杀的, 什么仇什么怨那都是霍忧韦一白老太太的罪过！我现在这个暴富发财ID可什么坏事都没干啊！！！我暴露了？怎么暴露的？厉棠这些大佬掐准了我的因果？
至于用重达百吨的护甲大门来煽我？
霍忧情绪那个波动啊，但身体反而没动，因为情绪跟判断对她而言还真是两回事。
不需要动。
因为经理上前了。
看似文质彬彬的经理差点被这意外吓死，不过强悍的职业素质已经让他直接闪到了霍忧前面。
自己出手走防御模式，像是把自己释放成了一个大型盾牌，好保全身后比自己祖宗十八代命都重要的重要供货商，同时，胸口挂着的工作牌已经激活弹出，直接释放出——应该说是一个驱动传送阵，空间瞬移加空间距离压缩等多重文明体力量增持的传送阵，以便让人用最快的速度抵达着。
也确实来了。
一个巅峰执面跟两个高段执面抵达，以攻破攻。
轰！！！
百吨大门被联合的三角刀河切挪开开来，拍卖所里面释放的冲击波也被三人联合经理一起释放的盾牌格挡他们身上的文明器能吸收能量。
是，在壁垒这种人口密度跟高价值货物商品密集的地方，真释放高量度的杀伤力，那代价太大了 ，所以他们配备的装备基本是这个路数的——控制伤害。
也就转瞬一会。
里面的争斗也没控制了，因为晋苍小殿下身边的大将出手了——那把刀，悬在拍卖场中心上空，压迫力可不是一般的强。
霍忧早知道这大将，好奇的是动手的两方。
不认识，但通过里面乱糟糟的怒骂跟沸沸扬扬的议论，她听明白了。
就是TOP1的财团跟TOP2的财团的恩怨。
财团间的恩怨，基本得跟钱有关。
霍忧看了下，发现动手的那种是TOP1财团的，阿比斯家的，这四大资本从龙者是经济财力发展最好的第一财团，资产榜单排行上，比排第二的波斯莱尔都还要强出三分之一的量级。
当然，这是表面上的排行，私底下这些财团或者家族到底多有钱，没人知道。
反正出手的人既是阿比斯家族的核心成员，也是财团高层，当年事发，他刚好在担责紧要的职位上，最后结果自然吃了大亏，于是这些年一直在查幕后始作俑者跟执行人。
可惜一直无所得，今天也是意外，恰好撞上了，认出了对方。
于是没忍住！
明知道晋苍.拂仑在都忍不住，到底是多恶劣的商业竞争。
霍忧端着人设，脸上滴水不漏，看似对这种变故泰然处之，惹的经理觉得这位年纪轻轻的供货商有点逼格在，其实默默等待人群中有人叭叭。
可惜，刚刚还沸沸扬扬议论，真认出了两大顶级财团的事儿，这些人反而不敢说话了。
好在
有人还是没忍住。
大学生。
还得是那群大学生，而且霍忧还熟脸呢，就是隔壁那群嘴碎的，现在这个角度一看，人家正好是当时逼逼比比克果实的那几个。
还是那个小红毛青年，在包厢里面疯狂蛐蛐当年两家财团的破事。
就是嗯淳朴的商业竞争。
能有多淳朴啊？
听说，当时有人派了一个排名执面人榜单前二十的巅峰执面深更半夜隐身攀爬TOP1的财团阿比斯宇宙公司大厦顶层第399楼，潜入总裁办公室，用百分百浓度的洁厕液去灌溉其精心养育的发财树。
你就说高不高吧。
就这？
远在九爻的布鲁克有点疑惑：“虽然是缺德，但值得这么大动肝火，而且还能让一个阿比斯家族的高层担责，这发财树开过光吗？”
不用等霍忧跟神音探查，这位阿比斯高层破口大骂，对面被攻击破开的包厢里面，有两人在。
一人是个巅峰大将，看似普普通通，其实榜单在位，也是被认定为当年的执行人，至于另一人
斯斯文文，秀秀气气，戴着一副眼镜，穿着简单的绿毛衣，手头在织红色毛衣，面对阿比斯高层的怒骂，她好脾气，先推了下眼镜，对小殿下表达了十二分的歉意，然后说：“尤克.阿比斯叔叔，您，误会了，真不是我安排的。”
“滚！未莱.霍比斯特，你当我不知道你的阴险？年纪轻轻，心眼坏得很，跟那第二星环区的霍忧都差不多了”
霍忧：“？”
你们第一星环区的事，拉我干嘛？
未莱.霍比斯特依旧委屈，叹着气，手指抹了下眼角，说了一句让霍忧嘴角一抽的话。
“叔叔，您骂得好脏啊。”
霍忧：“”
什么意思，小姑娘，你骂得也好脏啊。
晋苍.拂仑：“我有点好奇，那发财树还在吗？”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
尤克面无表情：“种它的土，里面所有菌都死光了，殿下您觉得呢？”
晋苍.拂仑：“那是好可怜了我很同情你，那就不怪你刚刚的失礼了，事已至此，你们各退一步，就这么算了。”
尤克一口血咽不下去，眯起眼，“小殿下是在偏袒她吗？”
他们都是超级势力重要成员，是有底气在的，倒不会对殿下级的奴颜婢膝，还是有点脸面在的，不然再忍不住也没这么大的狗蛋，估计换个人，现在也已经被那大将灭了。
而且壁垒跟黄泉俱乐部的人应该也已经出手拿下对方了。
霍忧不动声色扫过这些赶到的护卫们。
确实没动，投鼠忌器，或者说如果普通人认为很严重的大冲突，发作者是跟受害者同一个阶层的，那恭喜你，基本没啥大事，因为大家级别在一个圈子里，反而有谈判空间，是不必要动用毁灭性战争的。
但凡发动战争，基本都是其中一方或者两方都认为彼此失力不在一个量级。
所以霍忧刚刚一看那尤克老头儿还能阴阳指认对方，就知道这里没啥破事了。
那晋苍.拂仑没让大将出手，就是想从两边调停中获得好处。
而且这种偏向
“我的姐姐，学术区块曾师从霍比斯特家主阁下，多多少少有点关系，我不偏向，反而显得我薄情寡义了，姐姐也会怪我的，毕竟教师节都要到了。”
“但真相跟公理同样重要。”
晋苍小殿下这人还真有种温吞的好脾气，情绪稳定得吓人，说话语调不紧不慢的，但语言内容也好听正派，就是拿捏正义的一派让人挑不出错来。
但霍忧觉得——只要不听这小伙子后面的话，一切都还挺好。
果然！
“所以真要让我评价的话。”
“看你们谁给我转钱多一些。”
“这样我就不为难了。”
听的观众集体沉默，但第一星环区顶层圈子的人都见怪不怪，尤克面无表情，倒是那未莱.霍比斯特小姑娘结束了针织。
“为了不让殿下难做。”
“尤克叔叔年纪也大了，如果非要记挂一颗发财树的陈年旧事，非要找个罪人。”
“那我就认了吧。”
“反正我年少父母早夭，早已习惯了当个无足轻重的可怜人什么罪过都我来受。”
“反正警务总部的军舰也在这个壁垒停靠，要报警吗？”
“我就收拾下进监狱你们可千万不要告诉我奶奶。”
尤克嘴角抽搐
里面的动静又大了，霍比斯特的护卫虚假拦截，一边看着“不可不可啊，十三小姐”
“您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其中那个在边上帮你弄毛线圈的老管家抽出燕尾服上的丝巾擦拭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您让老奴可怎么办啊不如老奴跟您一起进监狱吧反正一把年纪了，也快死了”
这老管家
神音：“这人在霍比斯特地位不一般，这个老管家都快突破大将了。”
“也受宠。”
“她自己的水平就不低，也是执面人级别了，霍比斯特家族还有个太一.霍比斯特，年轻一代就出了两个风云人物。”
从名声来看，那个太一.霍比斯特是个非常厉害的暴脾气，进的是军方天空部精英战斗所，一言不合就是干，但这未莱.霍比斯特就像是白莲味的乌龙茶。
霍比斯特家族那位绯闻中心女家主，竟然还是双胞胎小殿下的老师？
那这个家族的势力布局非常强啊。
她以前接触的黑曼.霍比斯特都给了她一种错觉现在属实低估了。
里面重新闹腾起来，都在拦着人家不让进监狱搞得尤克里外不是人。
晋苍还在那煽风点火督促给钱他来安排不用进监狱
神音跟霍忧都觉得他们对第一星环区的判断有误，来之前都觉得这地方高高在上，喜欢对下面降维打击，搞三搞四，特别虚伪。
真来了，发现人家有些争斗手段还真挺草台的。
霍忧想到了一个事实——有些惊天动地改变人类文明进程的世界大战，其实本质上就是一个熟人小圈子甚至几个家族的联姻圈子里的内斗。
因为太熟了，又在同一个阶层，利益关联盘根错节，动真格的会造成大范围损失内耗，所以，淳朴一些，只要达到目的，显得低级也没关系。
“反正我们要一致对外。”
“现在职业赛在即，诸位，可千万要提防不要被外来的”
隐约听到那晋苍.拂仑身后的下属提到了霍忧这个字眼。
霍忧：“？”
但让她无语的是这个话题一提出，这些高傲的第一星环区大人物们立即安静了，不再强势纠缠。
风波很快开始平了，那尤克也不提了，甚至到现在，许多人都不清楚那位站在未莱身边的执面人在榜单上到底叫啥。
只知道排前二十，那是因为当年事发调查的结果就是此人实力必然在前二十。
阿比斯财团总部大楼的发财树是那么好毒死的么？
乍一看，那执面人看着年级很小，脸庞比自己老板长得都嫩，红棕短发，寡言少语，始终对指认无可辩驳，也看着自己老板担下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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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忧看了那晋苍.拂仑一眼，知道这人是故意挑动这些人对自己的敌意。
怪了，她都销声匿迹两年了，这些人内部争斗也厉害，外部压力也大，还能这么针对自己？
“大虬山里面可能有一部分人是支持这两姐弟的。”
霍忧的猜测让神音惊讶，但仔细一想，又觉得大有可能。
三位大殿下早已成年，势力成熟，一般人投靠上去也是锦上添花，难以获得“从龙”之功，但这两姐弟就不一样了，受宠，天资非凡，地位高，完全具备了冲刺大殿下的能力。
但他们不想冒头，也需要隶属三位大殿下那边的精英消耗在某些靶子身上
霍忧，确实是一个好靶子。
“秦伊说这第一星环区内部势力争斗错综复杂，果然啊。”
霍忧在经理的致歉跟陪伴下转身走了。
转身那会，看到赶来的一些宾客，这个点才是拍卖会正常举办时间，所以她转身擦肩见过拜伦这些人，一点也不奇怪。
经理也看到了人，跟霍忧走了贵宾通道，这边才安静了一些，他低声感慨：“其实如果不是晋苍殿下要求，我们也不想提前，主要近期航线紧凑，不少贵宾都是掐着点抵达的，无端提前，我们也很得罪人。”
霍忧：“殿下也会参加？我以为只是一次职业赛而已，现在看来，参加的高手很多啊。”
经理笑；“天体王者很少操办面级全宇宙赛事，您应该知道，很多东西是不开放的，一旦开放，就不会是小事，不然不体面，有碍格调，何况委托的举办方就是稷下，稷下又是稷下学宫的创始人主体，家族传承与历史都快共长久了，世代出门阀至强，门生遍布宇宙，要知道连厉部长年少时都在稷下学宫办事过呢。”
哪有底层崛起的黑马一直打野最后开辟独立王朝的。
五千年上下，刘邦朱元璋只两个。
何况是阶级垄断，动辄灭亡一个星球的高武宇宙，那要崛起的概率堪比天体陨石里蹦出一个孙猴子。
所以霍忧知道厉棠这些人的成长轨迹大概率跟自己一样，从底层到顶级教育体系，从中平衡各方，混乱成长，开始掌权，到峥嵘初现。
但她霍忧也堪堪到这。
人家却早已完成了一系列进程，到独揽大权到被围杀而不死，到风华绝代，到如今的心腹大患。
经理后来问霍忧是否要参加。
自古能在大机构当经理的，以目前来这世界几年，遇到的都是人精。
很厉害狡猾。
霍忧知道他从前面自己的临危反应猜测自己的实力。
“做生意的，一般不喜欢动武，我也没到能横跨两个行当专精的程度，只能遗憾了。”
“而且今天才知道参与的人都这么厉害更不敢了。”
“也许稷下家族都会有人参加吧，毕竟是东道主。”
经理继续笑：“那是必然的，已知稷下已有大批成员从各地赶回了，连传说中的未来太子妃都已回程呢。”
霍忧：“太子妃？权斥太子的”
经理：“是，天体王者不一样，是必然要传承的，不似其他家族一些成员还有选择度，到了一定时间，某些殿下肯定要进入婚姻，或者选择基因配比，为族群诞生足够数量跟质量的后代，为基因做匹配的一直都是拂仑之眼，它能看到因果跟基因的适配度，九大氏族不少人都跟天体王者有过适配但听说也有九大氏族以外的，反正大殿下级别的，是可以自由选择的，他们也有自己的话语权，权斥太子跟那位稷下大小姐当年并不排斥而已，但目前还未知是否已经基因联合，也算是机密了，我们也只能听个消息。”
“但咱们宇宙嘛，恋爱可以随便谈，但生育后代还是要好好选的，您看最近风声沸沸扬扬的伧汲之主能配得上她的可都不是普通人。”
霍忧：“”
神音：“人设搞得太好，走到哪都是关于你的消息。”
人类的后代传承一贯如此，这没什么可意外的，但霍忧判断出了九大氏族，稷下的地位绝对堪称第一。
那举办这次职业赛的力度也会很高。
不会安排大将伏杀自己吧？
霍忧心里计较，也只是随便应付两句，顺便得知了人家太子妃的名字。
景.稷下。
经理：“您家产业那边，自会有人参与的，也没什么差别。”
还在试探。
正好此时边上也有人要走，有点眼熟 ，是此前在仓库那边挑东西的另一方供货商，对方似乎对霍忧很感兴趣，看她跟经理聊天不避人，听了几句，主动上前打招呼了。
甚至主动告知身份。
阿萨蛮的家族的资源采办。
作为权力政治世家，植根资源部的阿萨蛮几乎掌握了整个联邦宇宙稀有资源的官方投资生意，号称拂仑王族的皇家买办，那他们家的供货确实牛
“您好。”
霍忧与之握手，但没有对等告知身份，毕竟人家主动是人家的事，不代表她要回报同等情报。
这人也不恼，笑问霍忧自己不参加职业赛，但去九爻，是否要观看职业赛程，日后可否约饭，主要还是为了看看有什么生意可谈。
我要是真替学校办采买之事，那确实可以约，但
我不是啊。
“还真不敢比赛。”
阿萨蛮的高层大适度表达了惊讶，“您家里不去人？”
“不去的吧。”
霍忧拨动了下酷炫的短发，淡淡一句，“如果非要谦虚的话，家里确实评估过参与的必要性，但得出结论——光是从你们这些平台赚的钱就足够抵消参与奖励了，除非排行很靠前。”
经理：“”
霍忧：“去九爻，是我的私人行程还请两位保密，不要让某些人知道。”
经理跟阿萨蛮的高层：“懂懂懂，商业机密，您看您用的身份ID都是代号，可见机密程度，但您说的某些人是？”
霍忧：“我的法定伴侣。”
两人：“？”
霍忧微微一笑，“主要去见一些情人，不方便让人知道。”
一些？
哦，懂了，司空见惯。
越往上的阶层，婚姻生育都已经形同虚设了，只有极少数纯爱组维持，但既步入婚姻又乱玩的，要么彼此都玩，要么就是一方比较缺德。
无疑，需要瞒着，那眼前人就是缺德鬼。
能背叛伴侣的，在生意上也一定不太忠贞，在家族产业的话语权也一定不太高。
经理跟这个阿萨蛮家族的高层立即就下头了，对霍忧没了多少兴致，霍忧也就脱身了。
但回飞船的时候，霍忧被拦住了。
要搜查检测一波。
霍忧心里微顿，看着眼前武装森严态度板正的官方人马，再瞥见壁垒外面还有大量飞船排队，但有几艘与众不同的舰船悬浮在太空，是军部太空部的军舰。
他们在审查出入的人员，把控出入进度。
距离职业赛开始还有七天，但入境高峰期早就开始了，这突然加大审查力度，霍忧知道一定出了一些事。
她瞥了那警务部军舰一眼，有点疑惑。
不管是门外人还是什么隐藏的造访者，九爻这边都很可能被盯上，所以要严格管控。
但需要警务军舰参与吗？参与了，又没参加调查，就是来壁垒停靠休息？警务部的人呢？
怪怪的。
不过太空部的人赶上霍忧这一批还没离开壁垒的，自然得搜一番。
“暴富发财？这假名吧，真名叫什么？为什么要伪装？”
态度有点严肃，私认为霍忧有点不对劲，这几个长官很是怀疑，默默把霍忧包围起来了。
经理就在边上，有点担心霍忧这个供货商被惹怒，只能委婉解释是负责资源采买的供货商，一般这种人行走宇宙购买资源肯定是要用假身份的
其实平台官方帮忙说明，军部理当理解的，毕竟前者归属稷下掌握的壁垒，没得搞得太难看。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
本来执行任务的几个长官有意给平台面子，正打算松手放过。
“怎么回事？”
冰冷的声音杀入。
霍忧抬眸，看到不远处走来一位将领，看徽章，似乎是中将。
跟弥光差不多级别了。
就是服务的兵种不一样，但这人冷酷严苛得多，不比大小姐八面玲珑。
他过来后，扫了霍忧一眼，又查看了她的证件。
“第二星环区过来的？”
“特殊权限”
“那边的反动分子也太多了，如果利用这种特殊权限伪装身份行走，制造一些特殊事件，可不难。”
哎呦，你猜对了，我还真是这么干的，而且是真的不难。
霍忧感慨这人满嘴胡咧咧带着有色眼镜故意为难人，但确实全说对了。
这能怪谁？
她现在这个人设确实不好对抗这种高官，正打算认怂，配合调查，反正这伙菜鸡能查的出自己虚实才怪。
她打算让步，面上平平淡淡的，经理反而担心她记恨，以后不跟自家合作了，顿时觉得为难，又帮忙说了两句，但这让这位中将有点不爽了。
挑眉冷笑。
“我们军部查案还真轮不到你们壁垒的人插手，这是关乎联邦的大事。”
“这么私密？看来家里非常大买卖啊，我倒想知道是什么高贵人物。”
“本来只觉得查一下你的背景就算了，现在得改了，带走。”
“有什么意见，尽管投诉我盖比司.莫尔河。”
这种大权在握，级别很高，而且出身还不低的人，傲气大得很，居高临下斜撇霍忧，一挥手。
身后几位长官就要把霍忧带走。
经理脸都垮了，已经联系高层过来处理这事
天塌了，一个顶级权限的供货商莫名其妙被带走调查，真有问题还好，万一没问题，他们平台的信誉简直一落千丈！
这位莫尔河家的中将是故意的吧，干！他们家的壁垒平台肯定跟自家抢供货渠道
但高层还没反应，奇怪，往日这种紧要之事反应很快啊，经理急得冒火。
一艘军舰已经越过外面的调查排位，直接进入，固定在了其中一个舱位上。
那军舰级别不是一般的高，大将级别的物理防御层次，不过它的标识就已经回答了为什么它可以跨过调查直接停靠，甚至下舱的时候，那些军官还行礼了。
尊贵极致的、当今贵族体系、身份最尊贵，甚至比一般小殿下都尊贵的存在。
已经被确定为稷下下一任代理人的景.稷下在两位大将的保护下踱步而来。
纯黑裙摆，深V，细带，拢了身段起伏处，王下流淌在收腰，走动间波浪长发似海藻一般波动，无其他繁琐配饰，天鹅颈项唯有一串摩尔物质黑洞级别的黑珍珠项链，它是配饰，也是文明器，高挑曼妙极致，墨绿带金的双瞳色，手腕处悬挂了绿意如翡的蛇形家族徽环。
虽然她自己就是大将，但尊贵到两位大将级别的护卫才能配得上她的身份。
高层那边之所以应对不及时，是因为得知她回程抵达，全部过去迎接了。
但不巧就在边上，也都看到了这边的动静。
那位万般荣华间被簇拥的人一眼扫来。
落在霍忧身上。
丛林碧绿剧毒的竹叶青那般气性，眼神斜撇，大自然澎湃的潮湿绿意满溢，但也冷，湿润，毒性渗透，嗜血跟欲望都在表面强盛，但不外放，除非遇到对味的猎物。
否则，她就是没有人味跟温度的存在。
但始终傲慢，极端傲慢。
这种傲慢甚至让别人觉得理所当然，以至于那个盖比司.莫尔河都有点尴尬跟不自在起来了，脱下军帽行礼。
明明隔着有些远，还行礼了。
但景没看他，就扫了一眼就走了，兴致缺缺的样子，但那身后的大将看了看盖比司.莫尔河。
盖比司.莫尔河以为那边要干预，结果他被人家太子妃镇住的时候，霍忧这边打来一个电话。
秦依果然能定位她的位置，消息也灵通，知道加强了审查，猜到她在壁垒被查了？
反正霍忧轻描淡写说了这边的事。
“嗯，被扣住了，要被查，还说要单独查我，我看着就这么不像好人吗？你在听吗？喝酒了？”
“你处理？”
“好。”
霍忧听从秦依的吩咐，直接点了外放扩音。
秦依说：“盖比司.莫尔河？”
盖比司.莫尔河眯起眼，冷冷扫了霍忧一下，“是我，你是什么人？什么买卖需要这么神神秘秘，你需要交代”
秦依那边安静了下，盖比司.莫尔河以为对方胆怯了，却听到那边有稍微的动静后传出老迈的声音。
“是我。”
“放人。”
盖比司.莫尔河认出了声音，其他长官也认出了，迅速挺直腰杆隔空行礼。
是军部的高层。
上将级的。
原来对方的渠道供货都供到自己军部了。
自己人？
而且两边高层显然还在谈业务，那边谈着，这边把人家一线的采办给扣了。
经理都为对方感到尴尬。
盖比司.莫尔河有点尴尬跟莫名，不得不放弃缉拿，最后把证件这些都还了回去。
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电话已经挂了，似乎觉得丢面子的他非要找回一点存在感，说：“尽早说明即可，耽误调查非常麻烦，何必？”
没敢像之前那么傲了，但因为霍忧只是采办，狐假虎威的层次，他还是没控制住脾气，要压一下霍忧。
其实冲突都控制在范围内，小打小闹脾气方面的事大家都可以忍，比如前面霍忧就忍了，甚至没生气，也知道在官僚体系，盖比司.莫尔河这种人多如牛毛，家世跟官职在身，能不欺凌他人的是极少数。
世上有几个挽礼那样强大自控的变天？
但是，我理解你，你还要训我吗？
霍忧一向不太在乎私人恩怨，也很能权衡利弊最优选处理问题，但也不喜欢被人一度贴脸开大。
我一个小号随便搞得职权都比你高一级，你跟我装官威？
她眼皮子都不带抬的，抽回证件，当着所有人的面淡淡回了对方。
“那大概是因为我能预判到阁下这样的层次是听不懂我的暗示的。”
“而真正关乎军务买卖的机密，你够格参与吗？”
“当然，最主要的是我不喜欢你的态度，打算真被抓起来，到时候还不是得放我出去，但那时候你的责任可比现在大多了。”
霍忧不紧不慢抽出他手里的证件，冷笑着羞辱他。
“你应该庆幸你的运气挺好。”
“是上面打给我，而不是我打出去。”
她敢羞辱对方的前提就是——不说她是霍忧，就算她只是其他学校出去的学生，以意象护短的本质，外加站上位的供货商甲方，百分百要保她，但这盖比司.莫尔河在整个军部就只是其中一个大贵族中将，战绩表现还不如弥光这种靠着彪炳军功上位的实战中将。
并没有那么重要。
这点，霍忧从琼恩这些大家族出身的人就看出来了——他们当前的职位跟战力，七八分靠家族托举，就是占着萝卜坑的人物，看似风光，实则随时可以拔掉。
出身好没用，得让家族看重，不然就只是一个面子。
真正的权贵还得是叶醉，霍青樘以及刚刚离开的那位未来太子妃。
贵不贵，在权。
————
霍忧的狠话放得太牛了。
全场寂静，经理都呆滞了
盖比司.莫尔河脑门子嗡嗡的，完全没想到这个看不出什么底子的短发采办胆子这么大。
但这人的狰狞在于她放狠话的时候是没什么情绪的，就是那种超稳、有底气的姿态。
连看人的眼神都跟看狗一样。
对，狐假虎威，刚刚他还提前预判过她来着，没想到她现在完全教做人——没错，她就是狐假虎威。
哒，盖比司.莫尔河的手扣在了腰上剑把上。
其他长官有点紧张，在场的兵将也慎重了。
因为刚刚上司已经表态了，如果在这，他们还跟这人闹起来，最后军部会护着谁未克制，尤其是但凡他们这边先出手
那就太难说了。
他们也得跟着担责。
几个长官头疼非常，不得不委婉提醒盖比司.莫尔河。
他们可不像盖比司.莫尔河有家族背景，一旦出事，他们的前途就完了。
盖比司.莫尔河耻辱非常，只冷冷一句，“决战，可敢？”
他也不想担当责任，于是想逼这人跟他决战，这样杀了也不需要负责任。
这盘算可以，就看现在霍忧肯不肯上当了。
可别，可别！
这家伙可是中段执面人，而且现在任务时期，军方给的装备跟军火权限极高，甚至可以调动军舰的攻击，这怎么打！
欺负人！
经理在心里怒骂这种权贵出身的高官可真烦人，能不能考虑下打工人的死活。
没完没了的。
他硬着头皮不得不再次介入，委婉说壁垒不提供这种平台
其实有，但必须现在就关闭！！
啊！！！
他这话刚说完，霍忧的一只手从后面拉了他的领带，把他从身前拉开，一只手弹了下鸭舌帽，取下，漂亮帅气的碎发乱糟糟的。
甩出鸭舌帽。
那鸭舌帽瞬间分解，变成了恐怖的乱象乱流，呼啸出无限螺旋的乱象吸力。
覆盖过，缠绕。
举起的手一甩。
哗啦啦！
瞬间将盖比司.莫尔全身上下所有装备，不管是三合一装备还是文明器，还是什么别的
全部解体。
一堆散飞落地。
只留下穿着裤衩的盖比司.莫尔。
盖比司.莫尔呆在原地，其他人也震撼了。
唯有霍忧不紧不慢勾了手指，操控那些乱象飞回指尖，那一刻，从拍卖所出来的一些人都愣了下。
无限涟漪+混乱螺旋+乱象已成的三重摩尔控制手段完美体现，那种山水画般写意的强大基因力量让她站在那，都像是极端傲慢的显贵人。
防风外套本来就没穿着，搭着腰肢的，袖管往前拉扯打结在细瘦但隐约能看见人鱼线的小腹，眉心懒懒散散的。
细腰长腿，劲劲儿非常。
“我能说我尊重军部的体现就是自己不参军吗？”
“如果我参军了，你今天可未必有资格站着跟我说话了。”
“小东西。”
虽然不是这个人设，但她杀过的门外人跟叛军都堆积成山了，论功绩，这壁垒的军部人员加起来都不及自己。
攻击状态已经解除，手指夹着恢复的文明器帽子，而她操控文明器的时候，眼睛毒的人都看出来了——那文明器融入了她自身的基因摩尔力量能帮别人改造融入基因的文明器师身份非常高，基本属于大殿下级别的座上宾，而如果自己创造文明器，再融入自己的基因，难度低一些，但也证明了她自己就是文明器师，而且水平不低。
那帽子，A+。
还是基因摩尔能力类的A+文明器。
不管是哪一种，都证明看着也就二十多的她优秀得近乎恐怖。
二十几岁的 A+文明器师啊。
如果三十多搞出S+文明器，那她百分百比三十多岁的大将都要牛皮！！
你装什么平平无奇小买办？！
你自己就是顶级的供货商啊我的姐！
经理都呆滞了，哆嗦着。
霍忧朝他笑了笑，主动扫了他的经理二维码，“下次联系啊。”
“走了。”
“还想抓我的话，记得拍下飞船编号，我允许你们跟踪。”
她随手拨动下头发，就这么管自己上了飞船。
留下盖比司.莫尔河站在安静无声，之前的脸色是难看，现在的脸色则是。
裤衩有点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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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所内的诸多包厢很快得到了大片一致的滴滴滴消息。
晋苍本来懒散，一看到外面的下属传来的消息，一下子就坐直了。
“嗯？”
“运气真好竟然遇到了这种顶级文明器师天才，确定年龄符合吗？”
“好像见过这人”
其中一个大将回忆了下，记起霍忧曾在拍卖所出现过，后来还在大门那边看了下热闹
“没看出伪装，应当就是二十多。”
“此人，天赋恐怖非常啊，殿下。”
晋苍揉揉眉心，低声：“走漏眼了，错放了这样的天才”
未莱这边也惊讶，“文明器师是来参加职业赛的吗？有点吓人了，基因摩尔操控这么厉害壁垒的特殊供货商，还能跟军方做生意？什么来头？”
努力了下，但显然，他们查不到真实身份，于是越发在意了。
但他们也在试图联系人拉拢本来晋苍是最有把握的，可惜，他也知道了另一人在壁垒，神色沉了下去。
“有点麻烦。”
“景.稷下在。”
——————
壁垒，某个不开放的单独餐厅，空无一人，只有极少数的人在用餐。
景.稷下在吃饭，她在外跟两位家族大将在处理一些很紧要麻烦的事，才处理完，消耗太大，吃饭都带着几分疲性。
但前面那个经理正在战战兢兢汇报全部的经过，其实也说到了找情人什么的，两个大将觉得稀奇，景.稷下没有任何波澜。
“知道了，去升职吧。”
经理大喜，恭恭敬敬退出去了。
身后大将询问要查吗？
“意象的，不好查，也拉拢不到。”
能保持这么高权限的供货商，整个宇宙都不多，军方那群人多高眼界，谁不知道？
“放弃。”
景.稷下一说，两位大将惊讶。
“没想到又是意象，总培养出这么厉害的学生，这个学校有点可怕，难怪大虬山那边视为眼中钉”
更可怕的是就算毕业了，也完全笼络不上，那群毕业生一毕业就入职学校了，一生都极度捆绑意象。
给多高的待遇都不肯走。
景.稷下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定格的帅气短发女子，雾霾蓝的发色很适合这样的人。
连干人的姿态都是鲜活傲性的，恣意盛放。
叉掉画面。
想到以前看过的一些视频，结合一些情报，最终定格为对某些特定人等的分析跟预判。
没有证据，没有实际的线索跟接触，但基于对某些目标的判断，景.稷下想起经理汇报对方买走的东西，她有了些许猜测。
“也许不是总培育出。”
“同一个也不一定。”
“最坏结果，就当她是。”
是霍忧.布鲁克。
第172章 盯着 “我们追踪的人，在盯着她们。……
——————
飞船启动的过程, 霍忧从操控舱看到了一些性能更优越的飞船，她记得这些人的飞船数据，毕竟在伧汲打过交道, 刚刚也照面看到这些人去了拍卖所, 结果，现在这些人又都匆匆出来了。
拜伦这些人。
神音：“为你来的。”
这些人背后又是大殿下什么的，又开始兢兢业业搞业绩了？
“真辛苦。”
霍忧感慨。
神音哭笑不得, “恭喜你，你又弄了一个别人求之不得的新人设。”
霍忧无所谓：“这个人设可没那么私密，从供货商迟早能被查出是意象那块的, 那些殿下未必查不出来，这个人也是确实存在的，但秦依跟我说已经亡故, 所以身份留存，可供我使用。”
固然意象的死亡率已经非常低，但宇宙修行者就是这样的，死亡的人可太多太多了。
尤其是天才，在外历练的，进步越快越危险。
每年都有人销号。
就好像两年前在诸要塞出事的学生们，到现在杳无音信, 其实大部分学校都已经当他们亡故了。
这就是常态。
冷酷, 但现实。
“不过，那个经理是稷下的人, 如果对方对我这个人设感兴趣，应该会查”
霍忧想到了自己买了的那些东西，其中一部分是要送人的，如果用了, 对于那位太子妃而言，对方应该是有思维能力能猜出自己身份的。
新人设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虽然本来也没意义，就是临时用的，可真让人摸清了，霍忧又怪要强的。
神音：“那不送了，或者挑别的送？”
霍忧还没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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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
消息发来，霍忧看了下，拜伦这些人在试图联系她了。
算算时间，这些人处理完伧汲沙海的事，又得周全自己的办事小尾巴，最快也差不多这个点，而且估计也是为了这个拍卖会来的，能在这遇到并不奇怪。
甚至，霍忧还见到了早就知道，但一直没见过的人。
神音：“这个人是李血尔？”
霍忧：“那个未莱.霍比斯特提到的警务部军舰，他应该是搭乘这个来的，刚刚我看到警务部的军舰，还以为他们是负责安全审查的，后来又觉得不像，那，警务部也参加了职业赛？这些公权部门还挺热情。”
神音跟霍忧揣测从前面经过的李血尔水平。
“执面，但似乎受伤了。”
霍忧看出来了，暗忖这人之前肯定在执行某些调查任务
警务部是调查机构，能在调查之事上就动用一艘警务部的军舰，那事非常大啊，跟要塞有关？
但要塞本来就是厮杀战役，死人是常态，有什么需要调查的，就算是将领被暗杀，也是军部内查
等等，所以壁垒这边的审查难度拉高，不是单纯因为职业赛的事哦？
霍忧思维顿了下，想到了，我去！
“天菩萨，不会是要塞军饷被偷盗或者抢走了吧？”
霍忧一惊，觉得这外面的环境真是越来越糟糕了。
“这些顽固反派分子真是缺德啊，军饷都敢偷，什么玩意儿。”
不管是霍忧以前的世界还是现在这个宇宙，军饷丢失可真是一等一的大事，事关机要，是很能影响格局动荡的。
霍忧其实都不用多想就想到了挽礼分析的结果——隐秘的造反者正在套着门外人的壳搞事。
这就很麻烦了。
主要是她对这一方完全不了解，看情况，天体王者跟门外人似乎也不了解这一方。
神音跟小萝卜都查了下资料跟情报，得出了结论：“确实有军饷失窃，虽然还捂着，但我们已经从各方面渠道确定了这件事，而且，失窃的时间点是从两年前开始的。”
额两年前？
霍忧一看日期。
湘隆事发？
奥，因为我装的死亡预言家复活？
因为装得太好了，导致宇宙格局大变，火速促进这些隐藏的势力行动起来，某些想要在乱世投机发家的混蛋就活络起来了？
原本吐槽嫌弃批判的霍忧立刻改了口风。
“宇宙有它自己的规律，人类文明的进步还得靠一次次激烈的冲击。”
“凡事不能看一面，有两面性的，要宏观主义看微观动态”
“宁静以致远，明镜亦非台”
“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别管我，我有我的处事节奏，反正“责任不在我，但一切必须利我。”
但这破事太麻烦了，我还是先走吧！！
霍忧立即启动飞船，跑得飞快，生怕壁垒那边有屎粘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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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忧猜的没错，军饷丢失确实是大事，正好不少高层都到了九爻，要参加稷下举办的职业赛，顺便就借此开个会。
李血尔他们匆匆出壁垒，就是因为接到了通知。
他们需要尽快赶到九爻，总不能比上司领导们去得更晚吧。
飞船加速度。
第二天。
比警务部晚了一天抵达九爻码头的执法部军舰刚落在码头海平面，在蔚蓝海域跟秀美山水中停靠。
下飞船之前，该军舰的后勤部门收到了官方银行通过昂贵的星航隧道寄来的远航礼盒。
执法部好多人都看着这个礼盒摆在那。
秘书处提醒过挽礼，但后者忘了。
过了个把小时，军舰已经通过壁垒，抵达四大权力从龙世家稷下的封地——九爻。
这里，也是这一届职业赛的举办地。
下军舰的时候挽礼才想起来，随手拿了，看到备注是来自萨鲁大学的校长谢礼。
这老前辈够客气的，也惯能经营关系。
但挽礼不反感，本来年少时就得益于这些有心机又有眼光的老教育者们拉扯，如此
她知道应该是一些茶叶或者土特产，不违规，也不过分，所以在下军舰的时候不紧不慢拆开了。
拆到一半，瞥见隔壁停靠的军舰，看标识
她挑眉。
果然，从对方军舰下来的另一批人也看向她。
那人最显眼的金色制服女郎挑眉笑，军裤长，利落，军靴大步但懒散，就这么先一步下了军舰，又故意走到执法部军舰的阶梯口前面，双手插兜，仰面瞧她。
“呦，亲爱的挽礼小姐姐还有礼物呢。”
挽礼跟她认识都超过二十年了，能不知道这位大小姐什么德行？就会消遣人。
但对别人又挺寡言冷淡装高贵。
“旧友谢礼。”
“这样啊，那我想讨要点的心思是不能说出来了，虽然你未必小气，但基于你那古板的社交原则，肯定是要尊重人家的，对吗？”
“大抵是茶叶这些，适合你，对方若知道也会高兴，不过，你也得回礼就是了。”
挽礼不介意替老校长拉个军部过硬的关系。
她都这样了，弥光就知道不是什么特殊人物了，真在意的人，挽礼这人就是那外卖盒子都不会分人。
“好啊，那我还真想要了，不过，今晚陪我一起喝个茶吃个饭？”
挽礼：“不能，公事在。”
“你不忙？”
弥光不置可否，看她懒散，拆个快递都慢吞吞，上前一步，“我们军部刚出了一个丢人的事，议会推辞了，不过高层们今天估计都在开会，等有了结果再通知我们吧。”
还能是什么事？
那事现在都传遍了，莫尔河家尤其尴尬，盖比司被降职了。
但不是大殿下出手。
是稷下。
当时没管，是因为级别差太大，那位也素来冷漠，不喜欢当场发作搭理一些不够格的人。
至于是不是为了那位天才文明器师，还未可知。
反正当时也没拉拢的意思。
这世上性格特异的人多的是，像这些顶层出身的，就没有一个好脾气的，所以弥光对此不予评价，只是军部内部是有被干扰的，又因为对方是特殊供应商，军部资源部讳莫如深，不让查，就只能是其他部门的人一起跟着丢脸了。
弥光说得随意，挽礼也没太在意，随手就拆完了整个盒子。
然后。
砰一下！
拆完了，它出来了。
冒，出，来。
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以及文明器等武器力量的加持，也没有隔空的诅咒从秘洞钻出来，就这么柔软地、无声无息地蓬松且茂密，葳蕤绿意中，点缀了大片的水蜜桃花色玫瑰，那是蔓延无端的浪漫。
从飞船的阶梯蔓延到大半个船体，甚至还有一大片像是珠玉落盘一样咕噜噜滚落到了码头外侧的蔚蓝清透水域中。
太突然，太茂密，太强盛，那无懈可击无处可逃的大范围，覆盖整个环境，让你无法避免地被这样的“意外”所击中。
这对于生性强大，一切尽在掌握中，甚至习惯性去预判且做好准备的人而言，如此意外，是能让神经都为之酥麻的颤抖。
空气里有迷人的淡酒香，夹带一点点薄荷清润的气味，又好像被吸走了些许氧气，让人鼻端跟神经在正常呼吸的情况下一时间有一种缺氧的神经迟钝感。
既，被这无边的葳蕤桃礼所淹没，又被茂盛的美色所沉沦。
没人不错愕，没人不被淹没，但它包裹的中心，当事人都懵了。
弥光也被包围地满满的，这些桃粉色放在平时，绝对是她们这些成熟或性冷的女性不太感冒的小女生颜色，但它若是落在玫瑰这种花身上，强烈的认知寓色又让它添了一些成年人才懂的浓烈情感，又在搭配完美的我葳蕤绿意中。
它的规模如此宏大。
以至于让当事人有种被厚爱，被惊喜，被极端珍视的感觉
那感觉，是个人都拒绝不了。
挽礼是真的有点懵，可能从教育体系或者职业体系跟她接触或者熟悉的人，破天荒才能看到她露出这样无措又窘迫迷茫的表情。
这时候，第二秩序的要员们都不知道他们拼命赶行程抵达九爻，其实都不可能比第一秩序的上司们更快抵达。
因为，这些人都是可以跨越空间的大佬啊，保底大将，怎么可能被一般的宇宙空间束缚，何况还有航空特权，是不需要过任何航线跟空间壁垒的，基本一条线空间跳跃抵达。
所以，其实他们已经到了。
——————
九爻，稷下封地，其实都算是独立的王国了。
宇宙联邦体系的超级权贵，可不是霍忧认知里的古代番邦，它是以宇宙为基础的，以稷下这个九大氏族之中堪称最古老氏族，雍容华贵，世代门阀，在人类发展的历史中就没有过“非贵白身”时期，就按霍忧对世家历史的朴素理解——全看世代相传的牌位多少，真历史持续不断绝，那牌位就是段段有序的，生死都有说法，且多荣耀，稷下就是这样的家族。
那祖宗牌位从人类万年历史累计下来，真遇到极端的末世环境，需要烧炭取暖的话，人家的祖宗牌位能从今年初一烧到明年十五。
所以就算是最小最没出息的稷下家族成员，名下产业也是按星球来算的。
奴隶星，资源星，工业制造星都只能是资产单位。
他们的资产反而是不算入所谓联邦财富榜的。
霍忧没深究，也是很多人不了解的是——阿比斯在九大氏族里面号称资本从龙第一位。
其实他们自家人都知道财富其实就是经权力分配的，那么，权力更甚者，其实不在乎数字经济财富。
他们在乎的是不可替代性，绝对垄断，以及可持续生产的独立资产——封地，荣耀，权限，参与政治跟军事的权力，影响联邦未来的权威。
稷下在九爻的门庭就有点类似霍氏的风貌。
古典，雍容，隐晦，小细节处见非凡。
景.稷下抵达的时候，被通知会议即将开始，于是她回了卧室简单换了一身参会的小西装，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另外两位大殿下也到了。
三位大殿下，其中这两位分别入政治部跟军部，另外一个特殊一些，就算是景.稷下对那人也不太了解，但她跟这两位算是从小认识，所以在门口遇上的时候，略一颔首当打了招呼。
讹狸.拂仑跟璋台柳.拂仑这两人吧，说起来都是同一家的，但自古王族无情，何况是天体王者这种掌握宇宙的统治者，他们连基因内容都在伸张着各自的野心。
不过，也如外界预判的，越显贵的出身，从小滋养的傲性也让他们的脾气非常极端。
傀狸作为教育部的达标，一向浪荡，但浪荡在外的他反而是行事比较有规矩的了——比起看似端方冷淡实则手段酷烈的一把手厉棠跟其他金玉其外的教育部正经人，浪荡子次次都提前到，坐姿虽然不羁，但泡茶吃瓜子，没得其他幺蛾子。
哦，除了前面传说多了一个儿子。
他可真乖啊。
暗暗夸了自己一波，回头瞥见外面三位的照面。
欧呦。
太子妃也算是未来的王族成员了，现在基本各方都默认了，联邦跟稷下以及主导者拂仑王族都知道这件事是迟早的。
所以，这三人实则就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嘛？
傀狸打量的眼神有点晦暗，在想：这疏远冷淡的气氛还不如我跟我的便宜儿子呢，算啥子一家人？怕是都恨不得吃掉兄弟姐妹成长为唯一的超天体，继承王权霸业呢。
讹狸.拂仑的虚伪跟圆滑，璋台柳.拂仑的冷漠跟寡淡，以及景.稷下的冰冷毒性。
一家子凑不出40摄氏温度，一摸全是荆棘毒刺。
啧！
三人倒也厉害，是一点也不在意傀狸这些联邦顶层大员那若有若无的打量跟揣测，随便说两句，就没别的话了，然后前后脚进去。
他们的行政级别跟傀狸差不多，这次会议是不公开官方会议，针对联邦第一秩序高层的，但王不参与，也不要求全部参与，只看各方首领看情况参会。
其实，基本能来的都会来。
因为事情不小并不只是军饷的问题。
大殿下自然位高权重，本来就跟傀狸这些人平级，外加大殿下是不限制一个职位的，掌握的权限仅次于王跟厉棠等几个大部部长，他们来了，就意味着其他人再有什么事，也得赶来。
会议室不算大，作为也不算多，没坐满，从稀稀拉拉到二三十个人影，基本覆盖了联邦60%的顶层领导力。
这还是临时举办的。
举办方是中央顶阙三阙之一的裹尸之徒首领，三阙部门跟教育部政治部以及军部三部评级，加上一个稷下学宫，号称王下七权。
除了三阙之一也是明面上权力跟神秘程度最高的神暗，其余六部基本都来代表了，但厉棠等几个大部是差不多时间点快到的时候才一起到的。
可能，他们在此之前就已经会面过了。
他们来的时候，全场除了两位大殿下，基本都站起来行礼了。
璋台柳.拂仑跟讹狸.拂仑目光扫过去，不动声色扫过这些大部长，尤其是厉棠。
军部内部派系很多，太空部，海军，暗部等等都有分裂，并不算完整一体，其他的更不必说，只有教育部，它是完整统一的，也是迄今唯一对抗拂仑制定的数千年统治制度。
不仅对抗，还成功了。
作为大殿下，他们怎么可能不在意，而厉棠，怎么可能不危险。
灯光关闭，半明半暗，裹尸之徒的领袖穿得破烂随意，老态枯槁，刚刚跟厉棠一起走进来的时候，傀厉不得不承认——自家教育部的颜值气质绝对是最高的。
等等，这坏毛病从哪里学的，他怎么能在意这个呢。
可是，厉大部长确实啊真是千秋国色，鼎盛气象。
傀狸目光扫过，瞥了弗洛琅刻.帝幽塔一眼，发现这人也看了自己大部长一眼，平平淡淡又移开了。
没什么没什么的，都是同事。
开始吧。
老人家开会，喜欢用PPT，前端点了弗洛琅刻.帝幽塔跟警务部的部长，提了军饷的事，加上两年前的湘隆事件查到现在总算有结果了。
“那是藏宝之地，引人去，吞噬复苏，所用手段符合预言家的风格，当然，他的手法也查到了。”
裹尸之徒的首领一挥手，半空悬浮的石子颗粒被萃取出各种药物。
“植物药性抽取，断了年代跟生物性征，再追溯其诞生之地跟归属方，最终确定是预言家当年在湘隆本地收集的药材，所以，他是有意为之。”
“在第三战役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我们都倾向于——一旦是他提前做好准备的事，那百分百是要成功的，复活，已是事实。”
“诸位有其他异议吗？”
他们一直在反复验证那日出现的吞噬之人是不是预言家，但最深度的调查是复活手段跟材料全部出自当事人。
也能百分百确定是预言家的有意为之。
这世上还有预言家做不到的事吗？除非王跟人神介入。
所以人家的调查还真没出错——过程全对，除了最重要的结果不对。
霍忧如果能参加这次会议，一定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礼貌热情一问三不知但对对对
无人有异议，主要几位大部长都没意见，大殿下跟太子妃也不吭声。
傀狸默默剥了瓜子，继续听。
后来就是军饷，因为复活，需要这些资源？
果然，在这个级别的会议上，这些人的脑子一个赛一个厉害，基本保持不同意见——甚至大部分人都认为不是预言家干的。
理由跟霍忧以及挽礼的推理差不多。
不符逻辑。
“乱世逐鹿啊，有黄泉在伺。”
“知道归知道，能查到吗？”
这些高层神色冷冽。
警务部跟执法部的态度是：在查，目前没结果。
政治部的在挑刺，认为他们查这么久
璋台柳.拂仑没有阻止下属发难，而是静静看着两部。
过了一会才难得一句。
“是因为教育部的未来精英失踪一事，分了两部的调查精力？”
随便一句，剑指得厉害。
主要目的还是针对教育部。
厉棠没动，裹尸之徒跟政治部部长等人也没帮，就这么冷眼看教育部要被挑出目前最大的问题
弗洛琅刻.帝幽塔：“其实是军部跟政治部的行动人员跟调查人员在后续也全部失踪，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基于司法的本质——第一次事发有预谋跟激情导致的意外，不可预判，但第二次，受害一方已然做好了准备，却还是全军覆没，这才是最大的难点。”
“我，很难跟上面汇报说——怀疑我们内部出了问题。”
“殿下可以理解？”
警务部部长刚刚还欲言又止，现在彻底闭嘴，觑了下太子殿下。
政治部部长：“本来就有问题。”
气氛一下子冷凝下去。
厉棠还是懒得吭声，只是扫了这位部长一眼，娥眉淡扫过千山哦，但千山之重，重于泰山。
她没说话，依旧不参与。
无骸之主咳嗽了下，近乎虚幻的精神体体魄沙哑着声音，温和道：“所以，有什么法子能追踪到这一伙黄雀吗？”
“旧敌固然可怕，但能利用旧敌崛起的新敌才更可怕——因为，当年之战团结的根源是预言家所求跟人类生存背道而驰，他鄙夷人类，放弃人类，要毁灭人类，这是人类可以团结的首要因素，但现在如果有第三方崛起，并不走这条路线，那”
那对于联邦就很可怕了。
揭竿而起，革命为新王。
教育部固然可怕，但厉棠显然不爱乱世反动。
一直看热闹也不参与的讹狸.拂仑温和道：“拂仑之眼已经调动。”
众人侧目看来。
他们自家的东西，大殿下级的知道不奇怪，但拂仑之眼已经调动这个说法轻飘飘的，威慑力只在于一件事。
——调动了多少只？
傀狸都正经了几分，严肃看向一处，跟其他人一样。
到底调动了多少只，恐怕只有这次会议的发起方最清楚。
因为王允许，才有这次会议。
裹尸之徒的首领看向众人，缓和了下，道：“88只。”
众人吸一口气。
但厉棠手指抵着额侧，眼睑微动，88？恐怕不够吧。
军部部长两腿耷拉上下，身体斜靠，淡淡问：“是很吓人，按理说足够了，但以执法部跟警务部联合调查，教育部这么久也没找到这几年诡异之事的源头，拂仑之眼固然厉害，却不能追踪隐秘之事，只能追踪已定的怀疑对象，如何直达目标？”
“除非，这88只拂仑之眼有直追真相回溯时间的超凡之能。”
“于是，湘隆的始作俑者，还是预言家的复活，亦或者这背后的黄雀，都可以被直接窥见真容。”
作为联邦最大的武力，拂仑之眼也是达摩克之剑，监视着他们。
所以几个大部对它并无好感，但作为王之眼，这种超级洞察的可怕，他们是有过猜想的。
于是大部长简单一问，以前并不了解真相的傀狸等人心中咯噔。
这么可怕？
那他们这些人在这种手段下跟剥了裤衩有什么区别？
不自在蔓延在整个会议室。
就是稷下等大氏族代表都表情微妙了。
景.稷下手指抵着扶手，看到了众人的波澜。
既是登高望远的人类顶级精英，骨子里怎么可能如奴隶一般。
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需要万众一心对抗克苏鲁七王或者预言家才能活下去的时代了。
她冷眼看着，也看着两位大殿下。
他们是王的代表，是既得利益者，他们会怎么看待这些联邦首脑们的不满？
没有言语。
会议室陷入了极端的安静。
直到裹尸之徒的首领说：“确实有这种能力。”
众人表情不变，也不搭腔。
“但，驱动起来代价非常大而且也会造成其他方面的缺失，非必要不会动用，只是目前形格势峻，不得已。”
“而且基于王的意志，他认为人类的天性多样，这世上也只有一位人神，人神之下，是人皆有情感欲望，没有任何生灵禁得起绝对的洞察，所以，诸位，还请放心。”
这话听着是一种保证，其实何尝不是一种警告——不会用跟用不了是两码事。
但谁敢说这玩意最好毁掉？
一如对抗预言家，绝对正义的目标之前，冒头反抗的就是异端。
倒是有人饶有期待看向厉棠，希望这位再改革一下。
但，厉棠不理会，好像对此不置可否。
那就没办法了。
“怎么用？什么时候用？用了就能直接找到人？”
裹尸之徒的首领苦笑，“没那么神奇，又非神明望人间，其实也是根据因罗逻辑的追踪，八十八只拂仑之眼可以进入因果线之中追踪前提是线索实物或者生灵的意识残留，必须有实际存在的人事物被它当做源头，再进行八十八条线路的密集追踪。”
“至于怎么用，已经安排妥当，什么时候”
“如果诸位同意，达成协议，今日就可以，拂仑之眼会抵达着，以此地为脉络，覆盖九爻地区——现在，不少人已经抵达了吧，某些问题人物能不能冒头就看今日了。”
众人大部分都是一惊，知道这是箭在弦上了。
而且原来职业赛是幌子，就是为了把人引来。
“为什么不等职业赛举办之日？那时候该来的恐怕都来了，现在好像还少人。”
莫尔河的族长疑惑。
首领微笑：“凡事所求太圆满，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时间，时间于我们宝贵，于对方同样——诸位，我们得承认，联邦对于宇宙的把控正在衰弱，所以才会有这么多麻烦，假设再拖延六天，你们这六天，足够让对方察觉到九爻之地的宇宙上空已经聚集拂仑之眼了吗？”
确实。
讹狸.拂仑知道会议到这也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签协议跟拂仑之眼的发动。
时间不必耽搁。
她也非常忙，因为某个感兴趣的人物迄今还没出现，这让她觉得稀奇。
“而且，诸位恐怕误会了。”
“职业赛不是幌子。”
“我拂仑一族，从不拿王的体面去对等□□叛乱者的野心。”
“除非对方是预言家。”
傀狸看着这位大王女虚伪玲珑又充满权威的姿态，内心猛然伏起一个念头：话说，你亲自去逮那霍忧的时候，就跟抓奸一样，但凡不是我家厉部赶过去，那霍忧都快你强制带走关小黑屋了吧。还有太子殿下前些天还为了我那非亲生败家子儿子的绝美妈妈韦一白，宁可给你割让利益不知道的还以为还是是他的，算了，应该也不至于，太子妃还在这呢，我这想法不对不对。
好吧，这不止一个念头，是好多个念头。
谁敢当面质疑大殿下们啊，厉棠也少有跟三位大殿下正面冲突的时候，毕竟后者基本代表了王。
协议，签吗？
厉棠无所谓，直接签了，其他人也就跟上了。
查就查吧，反正他们又不是内奸不签，显得就是内奸似的。
协议签署完成，基本在联邦法规制度上就完成了司法立项。
然后没多久，首领将协议上祭，不一会，偌大的会议桌上无声无息燃烧起一颗三米直径的金芒血红深瞳，瞳内密密麻麻全是缩小的小瞳。
乍一看，基本在场大将级的高层都内心一震，有一种难以容忍其正面所见的不安跟恐惧。
被看穿了？
大将都如此，什么人能在其一眼之下不崩溃？
拂仑之眼是有自己意识的，扫过这些人，没有别的态度，声音冷漠且尖锐：“可以开始了？”
众人没什么异议。
拂仑之眼：“我所见，在人心，在隐思，在诡秘线索，在已事发之事意外留存，时间回溯，空间因果，覆盖九爻，但摄取的素材不确定一定是你们要的，只能提取最紧要有意义能对人类未来有影响的一些事，你们为当世人类精英，自行判断。”
这话是在理，众人仔细忖度，虽还是对它的威能不太了解，只能依旧无异议。
于是，拂仑之眼那恐怖且诡秘的力量释放出来
远在宇宙的拂仑超天体俯视人间，锁定九爻，无数生命体、物质体、线索、残留、意识
其实这跟神明介入红尘有什么区别呢？
只是一次小小的碾压罢了。
而在轰然抵达的恐怖力量中会议室在场的顶级权威们都感觉到了哪怕是两位大殿下，都有种被一道目光扫过
安静的会议室中。
突兀弹出一个诡秘的声音。
第一道秘密捕捉成功？
众人都听见了。
“话说，你亲自去逮那霍忧的时候，就跟抓奸一样，但凡不是我家厉部赶过去，那霍忧都快你强制带走关小黑屋了吧。还有太子殿下前些天绝美妈妈韦一白不知道的还以为还是是他的，算了，应该也不至于，太子妃还在这呢”
声音如此熟悉，内容如此炸裂。
两位大殿下怔了下，表情没有表情。
而被拉下水的未来太子妃景.稷下本来在思索如今局面代表的宏伟意义，突然听到这道内心蛐蛐的隐秘素材，而且那声音本人还就在现场。
三个未来必是联邦统治权继承人的当事人都面无表情盯着傀狸。
傀狸：“”
不是，你们也没说拂仑之眼第一个干的是我们这些在会议室内的高官啊？
什么意思，那协议是入坑邀请书吗？
他要裂开了。
会议室内的其他部长副部长或者权贵们在错愕的同时也麻了，第二反应就是——傀狸都能被窥见内心，我们呢？
要死，这拂仑之眼真能扫内奸！！
拂仑王族什么意思，怀疑我们吗？
众人表情难看，都恨不得现在就离场。
可拂仑之眼太恐怖了，已经启动了，基本全扫
什么离谱的声音都冒出来了。
除了几位大部长。
下面的
炸裂！
还有人走神想着“昨晚我偷吃了猫猫的肉条棒，她会不会发现啊？”
“这拂仑之眼不会发现我最近在克扣部门厕纸的用度吧？”
“傀狸的瓜子在哪买的，怪香的”
何止是草台班子啊。
人类的上限跟下限其实始终归一人性，真没有什么高级低级的区别。
讨论着世界级的会议，拖下鞋子胡扔这真不是开玩笑。
这些人心念头被揪出的时候，厉棠都扶额了。
大部长们也面无表情了。
但这些高官集体裂开的时候，很快意识到他们的猜测错了。
因为，它并不是单独针对他们这些高官。
“霍忧.布鲁克。”
“韦一白。”
“暴富发财。”
可能因为是大殿下，有天体保护，能摄取的秘密程度有限，拂仑之眼一视同仁，把这两位近期，或者说在这个会议室内最大程度思索的秘密给揪出来了。
但奇怪的是太子妃。
讹狸.拂仑其实感觉还好，无所谓这个念头被人知道，她就是在意在霍忧身上遭遇的滑铁卢，心里不爽，非要拿下而已，哪怕不择手段，她这种行径跟思想其实也算人尽皆知，倒是璋台柳.拂仑还怪在意那个白发单身妈妈的。
呵。
然后太子妃？
景.稷下。
你们家是缺钱了吗？
会议室陷入极端的寂静，然后拂仑之眼冷漠评价：“你们真的是精英？”
灵魂提问啊你。
你怎么不问我们是不是人呢？
无语。
在场大佬们都不吭声，看拂仑之眼的眼神能把它溺毙了，尤其是那个克扣部门厕纸的某副部长，被其他同僚眼神扫过的时候，天塌了都不过如此，脸都涨红了。
首领却不意外，人类本就是如此。
何况这里大部分人都是一步步爬上来的
“也算是好事，起码证明在坐诸位清白无比。”
有本事你们几位大部长放开思想让我们听一听？
站着说话不腰疼
众人实在控制不住内心的逼逼，好在拂仑之眼没有继续捕捉，已经往外扩散了。
速度很恐怖，远比刚刚提取的速度还恐怖，因为这里的人级别都太高了，它需要处理一段时间才能完成摄取。
但面对九爻的无数人类，它就跟筛子过面粉一样
抖一抖就全筛出来了。
在场的人毕竟级别高，虽然刚刚心情动荡有点大，脏话密集程度有点多，但一看正经搜查出来的结果，脸色分分钟肃然。
找到了。
嫌疑还真不少，其中就有密谋跟远行者劫夺军饷的某些人，意识跟时间回溯之下，可以看到几张闪过的脸，而这些脸，在九爻出现了，通过其他普通人的眼睛跟记忆搜查出来
果然恐怖，调查能力一日千里。
拂仑之眼更恐怖的还是能针对其他人，因为权斥太子提到了针对某个人。
比如那个已经被抓的大将。
“通过他可以确定这些人是不是门外人。”
关押空间打开，傀狸等人一眼看到了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大将。
是啊，哪怕是大将，被拂仑一族抓到了
傀狸跟教育部其他高层眼神交换过，都不动声色。
拂仑之眼切入实际目标，直接搜查。
画面中锁定了韦一白出现的画面，往回回溯并无这些密谋劫夺军饷的人痕迹，对不上记忆。
所以果然是两批人。
真相了。
继续，分开继续查！
拂仑之眼也不用他们指挥，它有意识，已经加大了搜索，因为现在的彻查动静不小，拖延时间，万一幕后之人底子厉害，察觉到了，进行撤退跟隐蔽，那就功亏一篑了。
这些爪牙或者心腹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对方首脑！
最好直接找到预言家现在的复活体跟那个阴险狡诈的大黄雀。
加深力度是效果是有的。
在场的高层气氛很沉重，注意力也都拔高了，等着审查接下来会冒出来的嫌疑人
然后，啪一下！
好多密密麻麻的粉红玫瑰。
占满了拂仑之眼爆出审查出的画面
不止一方，也就是不止距离他们最近的码头挽礼那边，还有别人，都被这粉红吞没了。
正在某家中古店买东西的霍青樘，在旅馆阳台喝茶的秦伊，正在九爻街上书店买东西的墨菲玄色，以及被学校高层带着参观九爻秘境的溪下幼光这些人
外卖盒子打开，冒出来。
九爻各地，遍地开满粉红的花花，桃李满天下？
极端的浪漫，无限的蔓延。
那粉红，快把会议室的众人眼皮底子给染红了。
盒子还会说话。
重叠的，一致的，群发一样的声音。
淡淡的，冷静，带着积分玩弄的优柔温和。
“节日快乐，别问我为什么是玫瑰，为什么教师节之日，不单单只是发给我的老师们”
“那大概是因为。”
“我如果在情人节发，你们会沉默更久，然后出于尴尬跟礼貌，当没发生过。”
“现在，忘不掉了吧。”
是忘不掉，因为她用了一种完全不让人察觉、预判到的手段。
葳蕤花海？
景.稷下第一反应是暴富发财购买的大量葳蕤花海用在了这些人身上，可见她就是霍忧。
可，她又知道不对。
葳蕤花海不是这样的物质，它需要能量跟诅咒驱动，形成画面体，确实是娱乐产物。
但这里不是。
不是暴富发财买的，是霍忧.布鲁克自己制作的。
她之前的猜想好像错了。
可，霍忧.布鲁克在她这更危险了。
景.稷下目光扫过其他人，知道不少人跟自己一样。
心腹大患。
这个大将还不到的女孩。
会不会已经到了？
——————
新的绝学，新的手段，独一无二的植物体释放——诅咒延迟，却不再是针对能量，而是针对生物体，都能将它延迟释放，但又没有能量驱动这是什么绝学？
很奇怪，很莫名，也很可怕，因为它意味着可以无声无息接近。
暗杀。
可她用来——送礼，送玫瑰。
众人错愕中沉默了，其中一位副部长若有所思，“是利用诅咒延迟外加生物催生？可这两种依旧需要能量。”
“不需要，那个盒子恐怕已经是特殊营养物质固化，一旦打开，里面的生物得了氧气就吸收盒子的营养生长。”
“所以重点在那个盒子。盒子内部刻录了文明体组合体吧，反向利用植物生长产生的生物生命力驱动觉醒？”
“创造天赋？”
“霍忧.布鲁克？悟性天赋如此可怕吗？”
傀狸这些人此刻不仅忘记了此前自身的尴尬，甚至忘记了调查反动者跟门外人的机密之事，完全在这粉红浪漫中看到了更深的华点。
璋台柳.拂仑眼底幽暗，眉头微蹙，而讹狸.拂仑眼底的溢彩一闪而过，很快又沉淀下去了，两人都不约而同扫了厉棠一眼。
厉棠没反应，好像对此也不太欣赏。
也对，大部长们那个级别的，还不至于
“拂仑之眼是因为这些事为大部分人所见的密集思维摄取，还是因为做出这件事的人霍忧.布鲁克天赋足够强，要么”
“一切跟她有关？”
政治部的人如此推敲之时，傀狸等教育部的人扫了两位大殿下一眼，他们还没说话，但在场的人不少人都对这个猜疑略有——倾向，怀疑。
要欲加之罪了？
傀狸：“不能是另一个角度吗？比如，是拂仑之眼认为她是我们人类的未来之一。”
哦豁，这话他说着都觉得宏伟，有点尴尬。
还是个小姑娘，大将都没到。
果然，这话一说，有人嗤笑，正要辩驳讹狸.拂仑抬手，示意对方闭嘴，然后她淡淡一句，“厉部长对于这位你亲自救走的小姑娘，怎么看？拂仑之眼总不会无端集中在她身上。”
厉棠在喝水，闻言，继续喝，过了一会才放下杯子。
没回答，但身体消失了。
但其他大部长跟那首领也都跟着消失了，尤其是那无骸之主。
然后两个大殿下跟在后面紧跟着消失。
众人：“？”
突然，他们也反应过来了。
一个个人影全部离开，最后留下零星一些人坐在原地。
比如景.稷下，她没动，十指交握，摩挲着，看着拂仑之眼继续播放出来的画面。
霍忧.布鲁克，她出现了，跟画面里还有柳神。
但这个视角有点奇怪。
不断变化是一种窥探的视角。
“我们追踪的人，在盯着她们。”
意思就是霍忧.布鲁克或者柳神是“幕后人”的目标，或者，两个都是。
——————
第173章 秘密！ 厉棠的女儿啊，那身份重要性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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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花海是买了, 也用了，用的时候，九爻这么大的地方, 但主城区才是所用目标的主区。
毕竟霍青樘这些人来稷下的地盘也不可能是奔着什么私密之事来的, 连公事都欠奉——立场不一样，难以达成公事利益。
所以，霍青樘在两天前抵达, 但他一向低调，也不喜欢他人簇拥的热闹，住进稷下安排的贵宾住所后, 他用了一天确定霍忧还没来。
于是出门。
中古店符合古老世家的刻板品味，看，品, 挑，然后就遇上了意外。
手法意外，用这种手法的人也是意外。
在盒子即将消失的时候，霍青樘才找回声音，仿佛带着那个他跟霍忧常私自谈事的祭庙清阁老檀香一样的香调。
“虽然已经预判到了所有我能问的话，提前做了解释。”
“但我还是想问问。”
“礼物是给了，那你本人在陪着谁？”
语气很平和, 没什么多余情绪, 就是随便问一问。
额？
这个问题有点突然。
但霍忧是什么人？
人分两种，别人跟某些人, 她会对某些人有偏差，比如觉得这些人还不错，可以留，可以接触, 也是生活跟人生的一部分，但既然已经做了规划，就会对这些人下预判，下分类。
霍青樘再对她反馈些什么，基本也在她预料内，也不会有什么波澜。
所以，此刻霍忧在的地方，陪着的人，听到了隔空而来的声音。
知道是霍青樘，抬眸不咸不淡觑着霍忧的脸，不出声，安安静静。
而霍忧一边挑东西，一边回：“霍叔，你希望是谁？又害怕是谁？”
不远处的洗手间内，正在吸收的柳神垂眸，单手撑着盥洗台，细腰搭靠，一手搭在水龙头滴滴答答放水的水流中，手指细长，因为水的冰凉而越发显得白如苍雪。
霍青樘那边一顿，本以为不会回答了。
结果他说。
“我更好奇你群发了多少人？”
“这会决定我接下来提高多少对你的拉拢资金。”
不再是投资，他早就改成了“拉拢”。
姿态永远正确，态度永远冷静。
竞争者越多，价格越高？
能当代理人的果然永远是“正向利益”思维。
霍忧笑：“这样显得我不是纯粹的花心人渣，反而在闹市起价，待价而沽似的。”
霍青樘：“我希望你两者戒备。”
如果是专一深情，反而让人不能接受吗？
霍忧：“那可不止两者。”
“就没想过，我是在故意彰显自己的天资吗？但天资如我，没有藏着掖着等到职业赛再展现，而是迫不及待讨好你们。”
“哪有什么浪漫。”
“只是我肯在你们身上用心罢了。”
这时候，盒子散了。
谈话结束。
霍青樘站在中古店内，安静了好一会，目光却盯着中古店拜访的旧时代铜镜上，镜子照人看到的是人，但人照镜子，看的不是自己。
他有点安静，但很快转过脸，看向外面，神色有点变了。
动静不对。
——————
霍忧这边结束了几个盒子的感应，却在思索，目光也缓缓转动
这是个在繁华闹市中心的某个品牌时装店，她在外面逛街呢，自然是跟柳神一起。
柳神刚刚去洗手间，外面开外卖盒子，本来是霍忧在教师节折腾的小心意，也算是增添点生活情趣。
其实没有跟霍青樘嘴里叭叭的那些有的没得。
就是想，于是做了。
但她一向喜欢体面示人，事情都做得这么漂亮，怎么能不掰扯出更华丽的文字来包装自己，利益最大化呢。
神音：“拉扯人心，巩固利益网。”
霍忧依旧是那套职场手段跟思维，也坚信没有绝对忠贞持久的关系是会自己发育跟保持的。
她已经过了需要别人投资她的阶段了。
现在，到了需要巩固别人成为她软实力一部分的阶段。
从吸引到驾驭，前面需要别人付出，后面，她自己需要付出一点点用心？
本来挺好，但霍忧手指勾着衣服带子，目光扫过。
神音：“现在担心柳神那边了？都送了，唯独她没送。”
布鲁克：“也没送我。”
霍忧：“”
她不理他们，垂下眸子，并未分享自己的摩尔核感应到的些微不适感。
很奇怪的说法，不适感，一般来自自觉，但偏偏是她的摩尔核发来的不适。
那就是真的不对劲了。
就是一刹那的感觉，霍忧下意识想用摩尔核大范围的洞察来搜索附近是否有什么猫腻，但果断停下了，因为在刚刚的微妙不适感之后，她搭着衣架的手指巧合跟对面挑选衣服的其他顾客碰到了，对方不太好意思，红着脸跑了。
霍忧表面不动声色，刚刚还在讨论的神音跟布鲁克却都安静了。
拂仑之眼。
巧合之下从其他人类那感应到了拂仑之眼的存在。
这有点恐怖了！
他们不吭声，等待霍忧自己决断。
这么恐怖的洞察拂仑之眼全方位抵达，是在调查她吗？
她暴露了？
如果不是针对性调查她，那会不会巧合查出她有猫腻？
现在的摩尔核跟小手指确定能瞒过它吗？
本来是为了应付厉棠而准备的底子，却没想到先遭遇了拂仑之眼的洞察
霍忧甚至感觉那种不适感越来越强烈。
摩尔核的感应是因为拂仑之眼。
她刚刚还以为自己被什么危险人物盯上了
霍忧若有所思，很快思维打通——如果是拂仑之眼，但应该不是针对她。
因为这个级别的洞察，已经超过了正常的调查，以她现在对外表现的实力跟潜力，外界的人就算高估她，撑死了以为她只到执面中段位。
它的洞察，保底是大将级别或者部级势力或者门外人这些敌对势力，单一针对一个大学生搞这个级别的拂仑之眼？
绝对不止一个拂仑之眼。
所以，是意外，她只是刚好在搜查范围？霍忧心里一松，但也谨慎，表面装作自然，继续挑选衣服，实则小范围——比如通过跟服务员的巧合接触，释放摩尔核跟手指查周遭情况。
她发现——拂仑之眼的洞察力度在收缩。
好死不死都缩到她这了。
布鲁克：“要死哦，盯上你了？！”
神音：“不应当啊，你现在的抗体怎么可能暴露”
布鲁克：“这太离谱了，我们都准备到这份上了，还能暴露？太难混了他们就这么忌惮你吗？之前查过，明明职业赛中对那些拂仑忠诚体系的人威胁最大的是不受管控的混乱区跟宇宙远行者啊，而且就算是教育部，涉及职业赛，也不是你现在这个大学生能掺和的，自有前面那些佼佼者主力，毕竟连挽礼他们都可能参加，他们才是心腹大患吧，他们到达大将境界的概率可远高于你。”
网上有关于职业赛的讨论帖子跟排行预判，上榜的都是挽礼他们那个时代的人，以及其他领域佼佼者。
除了大虬山那四个以及九大氏族出去的顶级人物，基本没有当代的大学生能凑上热度。
提起霍忧他们，最多也只是——学生区的磨砺。
所以要说现在单独针对霍忧。
何至于此啊。
他们不理解，霍忧也觉得古怪，但这局面无疑是险峻的，上面俩货都打算让霍忧赶紧跑路了。
很有做贼的自觉。
但霍忧还是稳住了在拖延时间，装模作样，一边分析洞察周遭。
“有看中的吗？”
柳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霍忧偏头看她，手指勾了边上那条浅绿色吊带裙，“这条。”
又纯又欲。
柳神看了一眼，眼神很快回避，表情略微妙，“穿着容易着凉，你确定吗？”
霍忧：“我不怕着凉。”
柳神：“哦”
她好像不太在意，但抬手拉开了霍忧的手指，让她搭在其他衣服上。
“再看看别的。”
“给你买的，我自然不会着凉。”
因为着凉的会是你。
“”
清高雅致的柳神表情微窒，不咸不淡扫过霍忧，霍忧笑，把那条没几块布料的吊带裙用其他衣服遮住了。
现在又显得贤良淑德。
“算了，前面给你挑的那件，你都生气躲进了洗手间，再给你乱挑，你下次就不跟我出来逛街了。”
柳神：“那你正经点。”
霍忧：“嗯？那还能去隔壁的内衣店吗？”
你这么说，我就非要不正经了。
柳神：“”
哈哈哈，怎么这么好逗。
布鲁克都看出了柳神的无语跟窘迫。
霍忧就喜欢欺负这种正经人，不过含笑谈趣的时候，两人眼神对上，不动声色又错开。
柳神眼眸微垂，走上来，还带着几分清水凉意的手指不紧不慢抚摸过身边各色质感上乘的裙子，指尖流淌流水丝绸一样的布料，很冷静，也很随意，细软温凉地接茬：“那就去啊，你总不能在教师节的时候，送我内衣当礼物吧。”
“我们连同学都算不上。”
“这合适吗？”
那语气，一本正经阴阳，但又不算怪气，就是坦坦荡荡的，又很明确告诉你：她不开心了，生气了。
霍忧：“”
闲谈散漫，也买单了，东西没拿，让送去住所。
看到住所上备注的贵宾区，品牌方的经理并不惊讶，因为这两人一进来就被认出来了。
尤其是霍忧，多大的名头啊，早就在第一星环区让本地人如雷贯耳了，九爻如是。
服务的同时不乏打量，店里的工作群早就蛐蛐疯了，从两人的旧事，到样貌，再到身上的衣裙如果不是怕降低品牌服务逼格，她们都想偷拍。
不过要去隔壁内衣店之前，霍忧刷完单就去洗手间了。
柳神看了一眼，微微皱眉，但听到经理实在耐不住的询问：“柳姑娘，现在网上都说外卖那些葳蕤花海是霍姑娘送的，是真的吗？”
柳神：“嗯。”
经理：“真是太浪漫了。”
柳神：“确实。”
“非常浪漫。”
洗手间内。
霍忧走进去，里面没人，毕竟最近是职业赛热度期，来这的多为各职业的强者，就算来看赛的也都是大贵族或者出身不凡的人，他们不需要亲自挑选衣物，而普通人都去外面码头或者当地秘境看一些能人斗法，看各大高校跟顶级财团的风云人物斗法，谁有闲心来逛街买裙子啊。
安安静静的。
欣长身影拉长在漆黑哑光的大理石墙面上，缓缓走过，她已经能确定——拂仑之眼确实已经盯上了她。
而且密度在不断收紧，以至于此前只是微微的不适感，如今已经确确实实感应到了。
她甚至能在虚无中臆想出它的恐怖压迫力。
但让她心里沉寂的是她又确定自己不是拂仑之眼的目标。
因为，如果它足够给力，就已经发现小手指了，就一定会动手拿下她。
而她，一定不是对手，哪怕爆发所有。
没动，就说明目标对象不是她。
那是谁？
不管是谁，这人都在自己身边，盯上了自己。
是门外人的大佬吗？还是劫夺军饷的狗贼？
你们闹你们的，找我干嘛！
霍忧心里暗骂晦气，但还是在暴露实力全力逃逸跟请君入瓮中做了选择
手指抵在门板上，即将推进去，但手指触碰到这个空间的建筑实体的那一瞬间。
摩尔精神体的模拟感应中已然锁定——她看到了。
看到了这个只有她一人的洗手间她身后的墙壁内侧贴靠了一个恐怖的黑影。
她看不出这人的样貌跟实质，只能确定对方的抗体优点牛皮，是自己没有小手指的前提下，哪怕靠现在的摩尔精神核也无法确定的存在，甚至她笃定许多大将，比如深红.赤纲这个级别的都无法洞察到此人。
级别有点高了，而且在强者云集，甚至现在部级大佬都可能已经降临九爻的前提下，还敢盯上自己，就肯定不是为了确定她买了什么裙子，或者偷窥她上厕所当然了，她刚刚还怀疑对方的目标可能是柳神，结果，柳神上厕所的时候没跟，自己上了就跟。
显然目标在她。
看上她的天赋，吞噬？还是别的打算
布鲁克：“可是，不是柳神更容易被盯上吗？怎么换成你了？”
霍忧：“可能不是门外人，是之前猜测的那个大黄雀。”
麻烦。
就不能给我按部就班投送对手吗？动不动降维打击
霍忧心里憋屈，但也只能临危处理，装得一派无知无觉，在推开门后，她敏锐察觉到对方没有掐她处理隐私的最佳时间，而是直接靠近，无形隐身的手掌朝她脑部抓来。
那指尖，隐约有束缚类规则可以直接拿下她的
霍忧心里咯噔，再次陷入暴露逃逸跟什么也不做之间做选择。
她选择了。
什么也
哗啦！
她感觉到了。
同样隐秘且恐怖的规则从空间的夹层密布包裹了逼近霍忧的黑影。
后者察觉到的时候，如同电脑上面的程序操作——剪切。
空间包裹人，无声无息剪切剥离，甚至可怕到没有任何空间波动，也没有能量动荡，就是凡人察觉不到鬼类一样的不同介质操作。
理论上如果霍忧不是有特殊能力，她也察觉不到。
进去，转身，关门。
好像什么也没察觉，也不知道自己差点就被远超自己的人物拿下或者击毙，而将此人处理的
轰！！
外面的九爻高空——大商场上面的高空，剪切出去的黑影企图强行爆破空间。
但，做不到。
因为出手的人是厉棠。
她在高空之上，指节虚握，九爻的空间密度就不断往这个黑影身上堆叠，形成一重重恐怖的锁链，碾压内脏躯体的同时束缚他的自爆跟逃脱。
抓活的。
这种手段是残忍的，有点像人类把小动物关在密闭的笼子里，要使其短时间内窒息昏迷，失去反抗能力。
霍忧觉得降维打击自己的恐怖黑影，在厉棠这好像不算什么。
其他强者正在抵达，但裹尸之徒的首领抵达的时候，忽然皱眉，而厉棠另一只手一挥
轰！
两人直接击溃了隐秘的规则攻击，但这也导致了原本无形中进行的高端战役爆破了空间。
那冲击波大到影响了九爻高空千米之下的地面，重度碾压，风潮涌动。
基本除了大将之外还能抗住，其他人都有种被摁着脑袋低头甚至碾压在地的感觉。
哪有什么身份尊卑，只有绝对的强弱。
而大商场内野差不多，这种规则力量是能穿透任何物质实体的，建筑体内的生灵也直接被碾压了。
时装店内，柳神脸色微变，正要闪入洗手间，霍忧却已经出来了。
——————
高空之上，大部长级的大佬出手，什么人能从他们手里救下人？
本来不能。
但！
咕噜空间被隐秘出现的爪子撕裂，那爪子太过巨大，光是爪指甲盖就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它一把扣住原本厉棠束缚黑影的空间体。
借着潜行而来的空间乱流准备逃逸。
不过！
翁！
拂仑之眼显现了，熊熊燃烧，与此同时，跟厉棠掌心释放的光束一起抵达对方逃逸的空间裂洞。
轰~！！
天空灿烂，好像爆破出了宇宙烟花，那裂口甚至直达宇宙天体群。
也让地面上的修行者们第一次看到了这个宇宙的巅峰战力。
裂洞内的乱流被炸了，原本稳定的流速因为规则加入而紊乱起来，那爪子后的巨大存在跟空间体都被爆炸的规则群覆盖，显然重伤了，可不等大部长们抓住或者击杀它们。
乱流中黑雾扩散，很快一个巨大黑洞出现，一把吞噬了他们。
把他们带走了。
一场顶尖厮杀就这么结束了，前后不到三秒。
战力规格是让大将榜前十二的巅峰大将们都不能匹敌的可怕。
至少，大部们挥手规则群，甚至连能量体系都不外露的能力，太吓人了。
比八十八个拂仑之眼都恐怖，它刚刚只能作为辅助。
主力还是厉棠几人。
可是，就算是厉棠他们，也没能留住对方。
因为对方根本不是一个人，后续有两方来救人，都不是一般存在。
而高空之上显现的一个个副部跟大将们都保持了可怕的沉默。
因为光是刚刚一场厮杀暴露的事就已经足够影响当前人类格局了。
厉棠神色沉定，不知道在思索什么，但另外几个大部长脸色都不太好看。
“最前面出手的巨物是什么？”
沉默，因为不确定，但他们有怀疑，这个怀疑甚至不能宣之于口，太严重了
话题转移，政治部的部长瞥了厉棠一眼，“厉部出手，竟然还让对方有了逃逸机会其实也算是提前出手惊动了那鬼影，否则趁他对霍忧出手之时锁定他的精神核，那时候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了，以往厉部都绝对正确，从无差错，今日是怎么了？”
教育部的另一位副部黑发青年闻言扫了对方一眼人，淡淡道：“慢一步，死一个霍忧，无关紧要？虬山部长您是这个意思吗？”
政治部部长，级别上比副部高，但教育部如今势大，强势无比，政治部素来矮了对方一头，也不是第一次被人家的副部平等对弈了。
“对于联邦机要之争，区区一个年轻人自然不重要。”
讹狸.拂仑跟璋台柳.拂仑也在，虬山部长挑刺厉棠的理由也很正当，确实，一个霍忧的命不算什么。
但厉棠会两人都看了厉棠一眼，有点意外，但又进一步确定了——厉棠确实比他们想象的要看重霍忧一些，甚至连以前的挽礼那些人都没得到这样的待遇。
她出手稍微慢一拍，真把霍忧当一个诱饵用，她已死，当然，那黑影也必死，至少绝对逃脱不了。
可事实非如此。
就在高空之上的气氛有点微妙且有点部门之间冲突的苗头点燃时。
厉棠都没看他们，目光是在下面的，眼眸微垂，不咸不淡说：“给你们一个机会，现在就去联邦法院起诉我。”
本来还想跟教育部的人辩论的政治部副部们忽然安静了，虬山部长面色也微沉。
死寂。
其他部门的部级副部级们全部一声不吭，于是事儿就这么过了。
回程，查后续。
至少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对方的身份，不知道拂仑之眼是否有其他收获。
不过
无骸之主已经下去了，问了柳神几句，柳神面对这位老师态度也跟往常对待厄运的老师差不多。
冷静冷淡但礼貌。
她们这个级别的，能知道什么？
如果不是后来战役爆发规格失控，她们都不知道有人曾经出过手。
无骸之主也不是奶妈子，并不会絮絮叨叨，亲自过问，只是看重柳神而已，很快就消散离开了。
后面还有大事呢。
其他部长跟副部们其实已经看出厉棠的态度了，后者多可怕，从他们甚至不再提霍忧，也没提及让霍忧配合调查——对方盯上她，再怎么样，她这也是有突破口的。
但没有，没人提及。
只是厉棠下去了。
她下去了，就不会再有人去接触霍忧了，哪怕某大王女或者太子殿下也只是看了看，离开了。
转眼，他们有一部分回到了会议室，拂仑之眼重新搜查。
而相关武力跟一些副部也亲自出去抓人了。
已经暴露，对方想要撤退，他们不允许再有人逃脱。
外面一片兵荒马乱，到处惊动，唯有时装店这反而显得安静。
柳神看到厉棠后，眼底微沉，往边上走开了。
露出后面在店内正在赔款的霍忧。
冲击力毁坏了一些衣物。
经理会做人，满口说不用陪，会走保险，品牌方绝对不会追究，一口一个贵人
霍忧坚持，直接刷单了，然后就看到经理等人吓得哆嗦，她回头朝外看了一眼，拿着发票走出去了。
门外，厉棠知道霍忧遇袭的前后，因为她最早到。
她知道对方盯上的霍忧是什么样的。
可霍忧拿着发票走出来的时候
厉棠看着她走出。
——————
会议室，已经喝完半杯茶的景.稷下跟讹狸.拂仑两个大殿下重新照面了。
一家人依旧冷淡不言语，没有任何交谈，连眼神交流都欠奉。
拂仑之眼急于追踪逃逸的那个黑影，极端扩大追踪力度后，外面被抓被杀的某些人画面也显现出来了。
其中不乏大将级的暗客。
副部们亲自出手，雷霆手段。
而这种高强度追查之下。
有高层问了拂仑之眼，“能确定那霍忧.布鲁克为何会被盯上吗？”
厉棠不让动，但也没说不让查不让问。
拂仑之眼：“未克制，可能是因为其特别，基因，灵魂？”
它不确定，确实也没法确定。
它是能探查一些秘密，但说了不是神明，怎么可能知道一切。
它也不理会其他询问，管自己调查起来。
讹狸.拂仑两人不言语，他们的表情很不好。
景.稷下知道他们现在关注的不是霍忧如何，而是更大的威胁——那个最先来救黑影的巨物，是克苏鲁。
但不是一般克苏鲁。
会议室内气氛有点沉默，傀狸都放下瓜子了，突然，又抓了一把瓜子，在掌心摩挲。
沉思的不少人也都愣了下。
拂仑之眼搜出了一些关联画面。
比如，今日差点成为最大受害者的某人走出时装店
超模学校里面的顶配，历史冠绝的那种，她从不浪费自己的皮囊。
香槟淡金色的薄纱裙，裙摆微曳地，奶黄色的棉麻开衫，袖子圈挽到了臂弯，宽薄的棕带掐腰环束了衬衫一截，在腰上打结，往上一点点，开到深V低处。
色调，身段，锁骨皮肉活色生香又薄肌冷感，随着走动间翩跹而来。
有一种践踏标签跟外界诉求不管人死活的那种独立性感。
人们在第一眼，都本能从她锁骨跟V处躲闪开来，免得失态，又在看到她垂挂的臂腕后走神。
杀过不少人的漂亮手指摩挲发票的样子让人再次移开目光。
肆意，但又微克制。
殿下们看到了她走出，从店内的人工灯色，走到了大中午的自然光下。
于是明晃晃的白跟光色，骨骼曲线也被阳光一顿顿丈量过幅度跟尺寸。
这人怎么
是来参加职业赛的，还是超模选美大赛的？
讹狸.拂仑嘴角下压，眼神有点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但也观察到对面的未来太子夫妻档都不看屏幕。
各管各自看别处。
比原来更寡淡冷漠。
不过画面很快消失了。
因为厉棠在，而拂仑之眼无法捕捉大部级所在的空间。
——————
霍忧没有展现蠢萌无知的状态，仿佛已经通过现场的事迹推理出了什么，规规整整客气问：“我又惹事了吗？厉部长，又是您救了我。”
厉棠眼神意味不明扫过她。
那一刻，霍忧依旧不确定这人到底是看出了自己在这件事中的无辜程度，还是看出了小指头，反正，那眼神太深。
盘山雾绕似的。
对她的穿着跟皮囊也没有任何反应，跟看一坨猪肉没啥区别。
当然，霍忧选择穿什么也跟这件意外无关。
她是把这位当潜在的敌人慎重对待的。
厉棠：“赔款？”
霍忧额了声，举了下发票，“你救了我，但造成的损失，我总得替您还掉，这样也算两不相欠啊。”
边上的柳神扫了下，发现厉部长没有因为霍忧的无规则逻辑表态无语，只是平静一句。
一句一个字。
“茶。”
贡品名茶，拿去炒奶茶她可真能。
奥，大部长是爱茶之人？
那很生气了。
霍忧的动作顿住，不再言语，当这事过了。
厉棠没有问别的，甚至也没查她到底什么路数只是最后看了她一眼。
“是报复心理？”
霍忧：“什么？”
厉棠目光寥寥扫过霍忧的身体，“养猪之后，报复心理。”
她也不需要霍忧回答，走了。
留霍忧在原地表情风云突变，好像遭受了血条清空的重创。
是，这位大部长看过她喂猪，也知道学校秘密，那没啥。
长辈嘛。
可你为什么要提？！！
霍忧迅速看周遭，她知道经理那些人肯定没听见，但拂仑之眼呢？
柳神倒是在。
但柳神早知道。
“你这么看我做什么？别想拿她的话来要挟我！”
霍忧难得有几分色厉内荏。
柳神看出霍忧的不安跟介意，但她表情更沉默，语气低沉，说：“所以，她看过你喂猪？”
霍忧：“？你这语气”
柳神：“我只是知道这件事，她却亲眼看到了。”
霍忧：“？？？”
柳神：“果然，至强的地位跟实力才能为所欲为”
“霍忧。”
“下次就是我无声无息进入你们学校，亲眼看着你喂猪的时候。”
“你最好拭目以待。”
她像是在立一个逼格非常高的宏伟目光，远比职业赛重要似的。
非常认真，甚至没有故意损霍忧的意思。
柳神，她真的在意了。
甚至觉得打败霍忧无望，但至少要做到当第二个看霍忧喂猪的外校人。
霍忧扶着门，有点气血亏空的虚弱，但盯着柳神的眼里在冒火。
想掐死她。
——————
会议室内，调查终究有了结果。
虚空之中，那巨物的形态隐约显现了，尤其是其力量气息，被拂仑之眼捕捉到了。
“克苏鲁王者。”
“七王之一。”
“但不确定是哪个王。”
“这件事先捂住，不然对于人类社会是个巨大的动荡。”
克苏鲁体系跟第三方大黄雀勾结一起？
那跟另一个门外人有什么区别？
怎么会这样。
沉重的气氛中，首领问厉棠第一手接触那个黑影，有没有什么发现。
能用这么大的力度救人，那盯上霍忧的黑影非同小可。
如果能找出对方身份，没准可以顺藤摸瓜。
厉棠手指摊开，空间逼出了一滴血。
“那人的血。”
“但我查不出他的DNA，很奇怪，他的DNA里面似乎有克苏鲁的存在，被本源遮蔽了。”
众人一惊。
璋台柳.拂仑的手指抵着眼睑，语气有些沉郁：“混种？”
傀狸：“这个级别的混种？没听说过啊，不是越高级的血统，隔离越厉害，根本不可能存活下来，迟早互相吞噬基因进入消亡。”
其他人也不理解。
但都指向了克苏鲁的王跟人类群体中的反叛者勾结了。
这事确实严重。
“得呈递王知道最后怎么出来，看王的意志。”
“拂仑之眼可能根据这滴血追踪到对方？”
拂仑之眼：“不能，我的级别不够。”
“如果再增加拂仑之眼，时效也已经过了，痕迹必然被对方抹除。”
“我，已经无法再查其踪迹，到底为止。”
确实。
门外人，克苏鲁跟反叛者？
两座大山，联邦应付起来会非常吃力。
众人的心情有点沉闷，突然，拂仑之眼又说：“但我能从这些被抓到的人那追溯到那个黑影此前跟霍忧的关联，以人类的活动轨迹跟视觉留存锁定这个人的移动轨迹。”
众人一惊，连厉棠等大部长都有点惊讶。
“我能感觉到他在跟踪霍忧。”
“好像在反复判断她，搜集她的情报。”
“最后才决定出手，但没想击杀她，是为了将她控制住好带走。”
“那以霍忧为基础。”
搜查，回溯。
于是，他们看到了一个画面。
霍忧跟一个雾霾蓝短发的女子接触吃饭，后来后者离开霍忧后来接触了柳神，有了今天的事。
“是她？”
“好像都是意象的人？”
但雾霾蓝短发女子被拂仑之眼按照时间线反推跟轨迹接着追踪。
追踪到了壁垒。
景.稷下甚至都被捕捉了。
景.稷下面无表情，从这，她都可以确定霍忧跟暴富发财是两个人了。
她此前确实判断错误了。
不过。
拂仑之眼的火焰豁然加剧了。
“注意，我好像窃听到了极为机密的情报。”
众人越发警戒在意起来。
然后他们听到了。
“我的天，那传说霍断血有孩子，是那个霍忧，不会是真的，所以霍忧的基因另一半不会是霍比斯特或者帝幽塔家的吧？”
“不是韦一白的吗？”
“嗯？韦一白不是跟霍青樘有个孩子吗？”
“霍青樘不是跟叶醉吗？”
“叶醉不是跟谁谁谁”
“别乱说，叶醉好像跟韦一白也认识？他们去过一个要塞，他们那个年龄段”
“你非要说这个，那弗洛琅刻.帝幽塔跟霍断血不也是认识的？这位执法部部长第一次实习是去的军部！霍断血那时候就已经是首刃了”
“我的天！这断多少代了？还有弗洛琅刻.帝幽塔不是跟厉部长你们别乱传。”
“所以到底谁跟谁有孩子？我脑子有点乱。”
“你们真的听风就是雨，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逻辑得基于已发生之事——你们可还记得两年前厉部长亲自去救的霍忧，你们记得吗？诸位，我有一个超级厉害的猜想。”
“说说说，快啊，真是的！”
“厉部长，跟霍断血大人会不会有个孩子？那个孩子姓霍。”
“”
“！！！啊啊啊，卧槽！”
“天呐！”
“对头！难怪殿下们这么针对霍忧啊，这逻辑完全对上了！”
“完美！超绝猜想！”
霍忧：“”
布鲁克：“额，你现在明白了吧，之前那些事，不能怪我。”
“你们人类，有自己的文明传承节奏。”
中央顶阙的办公室，诸联邦第一秩序排位的大部长们：“”
副部们都想把自己蒸发了。
天呐，太阳穴正在被人狙击因果线的感觉。
这些大学生，疯了吗？！
最觉得是拂仑之眼作为人类之外的顶级智能，它有自己的分析法。
它说：“我好像知道了那个人为什么要盯上霍忧却不杀她了，甚至想活捉。”
“她，是你跟霍断血的女儿吗，厉部长？”
“抓了她，能要挟你屈服。”
在这，逻辑是不是也对上了厉棠对霍忧的特别待遇？
好好好，完全说得通了。
厉棠的女儿啊，那身份重要性比大殿下都不过分了。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几个大部长跟太子三人都若有所思起来了。
厉棠：“”
傀狸无端想起了自己前段时间被人造谣有个儿子时，部长大人那隐隐嫌弃的眼神。
现在额有一种关系乱糟糟，但好像密密麻麻能跟部长大人成为亲戚的荣幸感。
太好了！
第174章 赌注（窝囊废的一天） ——不一样呢。……
——————
人的思维很奇怪, 如果绝对合情合理，反而会觉得——如此简单合理，必定有诈！
如果完全不可理喻, 人反而有种恍然大悟, 以及“老娘/老子的灵机一动果然牛皮”的沾沾自喜。
于是，最顶层的人物，在绝对稳定的顶级思维体系中, 偶尔也会被意外打败，有种“蠢货绞尽脑汁的平庸司空见惯，但随随便便的灵感惊艳宇宙”的挫败。
比如厉棠就完全没想过自己才冷冷淡淡创伤了某个小姑娘, 回头就被其隔空索敌，天大盖锅——哪怕当事人不知道。
没想到，这种情绪没有外露, 她只是沉默着，这种沉默让会议室内的沉默更沉默。
最后傀狸才抢在政治部的伪君子开口之前，先一步指责政治部的思想道德素质教育不到位。
政治部的人震惊，你们教育部的大学生满口乱叨叨，你指责我们政治部？
政治部副部：“傀大人反应这么大，是觉得这些机密有迹可循，有事实可依据？而且逻辑贯通, 举一反三, 四舍五入有什么问题吗？”
胆子好大啊你，这话都敢说, 以为我们厉部长懒得搭理这茬，你们就上纲上线了？
傀狸阴阳怪气：“都是小孩子的胡说八道，能当真？如果能？那前面还说到太子殿下跟韦一白呢，还说韦一白跟我有个孩子呢, 难道按照这种逻辑，举一反三四舍五入一下，我跟太子殿下也有个孩子吗？”
天杀的，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为了救我们部门的一把手，捞她出八卦池子，我傀狸也只能下海了。
教育部一群高层都看了傀狸一眼，那眼神有点震撼。
这忠诚度，自愧不如啊。
璋台柳.拂仑皱眉，景.稷下抵着额侧的小手指剐蹭了下皮肤，不动声色扫过这位教育部的第一奇葩。
咳咳咳。
会议室一群人剧烈咳嗽，试图掩盖尴尬。
但讹狸.拂仑笑出声来，哈哈哈。
第一次把对竞争对手的幸灾乐祸表现出来，瞧着对面兄嫂的眼神也不遗余力内涵。
甚至还端着那杯从瞧见某人走出时装店就喝着的水杯，轻飘飘关切一句，“景，什么也没干，就有儿子了，开心吗？”
景.稷下这人并不似这位大殿下玲珑虚伪，她的脾气非常不好，毒蛇一样阴冷，只看着对方，但不说话。
璋台柳.拂仑眯起眼，手指摩挲着扳指。
好，气氛又变成了统治王族内部的剑拔弩张了。
好在拂仑之眼打断了死寂。
“我的判断不会有错，说这些是最高机密就是最高机密，有迹可循。”
“你们最好严肃点。”
“下次等我提升，再勘探，一定让真相水落石出。”
“你们，拭目以待。”
那语气，很严肃，一本正经的，但又带着一点非人的邪恶——也就是说，下一次，他们这些高官内心的阴暗会被再次挖掘出吗？
比如克扣厕纸那种丢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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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忧跟柳神是一起回的贵宾所。
稷下世家安排的，但入住之前，两人就知道稷下作为主办方，承接的是王提出的职业赛，规格按照联邦顶级赛事来办的，但要办出什么内容是王的提议，待客的态度，就是稷下的事了。
所以，在阶级分明的世界，作为九大氏族名列第一的最古老从龙世家，它也将这种“高低”体现出来了。
大部长，副部级，七部的顶级掌权者，以及大殿下们，这些权要肯定是当做上宾安排在稷下世家仅次于禁地的核心区，那边基本等于稷下别院的内腹了，有点像是古老世家招待同等级或者上级贵宾会将人直接安排在“礼教为权力退让”的内院，无暇顾及别的一切。
但也就这批人是例外。
往下就是大虬山这些七院的高层跟教师们，以及那四个大学生体系的高岭之花，联邦资本中的魁首大鳄某些部门或者社会公认评价为职业赛热门种子选手的人，这些要么出自七院，要么是挽礼这些早已成名且在高位的部门精英，要么是联邦大学，中央阙顶大学跟黄金院中的历代最优秀毕业生
他们住在中院？外院?
不，除非是有世交关系的熟人会被单独安排进入中院或者外院，否则全部住在外面单独的贵宾院。
也就是柳神跟霍忧原本被通知安排的稷下官方招待所，虽然也在稷下别院内部的建筑区域，但距离稷下一族自己的住所又隔开了湖岸泉池林园等等。
“稷下家，是谁都能住进去的吗？”
这句话是社会网络关于职业赛的其中一个议论点。
从赛事内容到预判比赛结果，这些人更热衷于稷下对参赛之人的分级别类。
稷下的态度果然高贵冷艳——高官跟殿下之外，除非大将，否则其余都在贵宾院，不入本院。
稷下不在乎职业赛谁是种子谁会是魁首。
除非大将。
所以哪怕是大虬山的F4，也都在贵宾院。
不过贵宾院又分了级别，有官方邀请函跟自己报名参赛的泾渭分明。
霍忧跟柳神都是拿了邀请函的，被安排在贵宾院里面的独立小院，一人一个院落，房子级别很高，里面的配套设施也是低级，临湖靠山，挨着的还有一座山中的温泉别院。
稷下跟霍家还挺像，姿态跟逼格高，但待人处事十分大方周到，有一种“真正的贵族不在傲慢而在完美”气质。
所以，他们把如今隶属无骸者跟意象的柳神跟霍忧安排挨着的小院了。
回去后，经过大门的天眼扫视审查，两人散步回去，手头都有消息滴滴滴。
两人都没看也知道是什么消息。
“无骸者跟厄运都给我传资料了，关于职业赛参赛者的信息。”
“一样吧，我学校跟霍家都传了。”
以前也这样，所以没什么可提的，两人也不是别人给点好处或者态度端正点就感激涕零的人物。
她们本来就永远站本我位，冷淡看他人朝自己聚拢示好。
也没提这些参赛者的信息，回去看就行了。
不过两人没点开资料，却都把资料往对方那复制传了一份。
滴滴声同时，柳神抬头看霍忧，看到已经走到彼此小院前面的香樟树下，双手环胸觑了眼那座温泉山，也不知在想什么，后回头朝柳神看了一眼，眼神意味不明的。
柳神在那一刻不太明白，她可以很了解霍忧，能完美配合她的心机跟谋算，却始终不能像看穿跟把握其他庸碌之辈一样
但她不问。
问了显得自己跟其他蠢货一样了。
所以在进自己小院那一刻，她回头，对霍忧一句。
“你如果想去泡温泉，我应该没法陪同。”
霍忧：“我知道啊，所以没打算邀约。”
柳神嗯了声，进去了，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不陪同。
霍忧站了一会，用摩尔精神核扫荡了一圈，再回屋，洗完澡后坐在沙发上对着打开悬浮在客厅半空的资料屏幕看了一会，对上了自己扫荡确定过的诸资料。
小萝卜跟神音也都出来了。
自己的私密住所，他们乐意出来陪霍忧，但也没闲着，布鲁克那边快回来了，但要求他们给准备晚饭，还得是九爻当地的美食神音查了下资料，跟小萝卜就在开放厨房那边炒粉丝。
也算陪着霍忧看完了这些资料。
神音一手插兜，一手炒着锅里的萝卜丝包菜以及虾干牛肉丝等配菜，且在看完资料后对霍忧说：“参赛的人保守也有十万人了，但霍家跟学校列给你的也就百人的数量，每一个水平都不低啊，整理这些资料的是霍青樘跟主任吧，眼界都高，在里面，大虬山的F4都只能算是其中中档的，但这里面的一部分跟白象牙里面的人物重叠了，你在意哪个？”
他也知道现在能被霍忧当做对手的只能是毕业生，或者挽礼他们这样的人。
霍忧没回答，手指滑动，叉掉一个又一个资料档案
最后只剩下了十几份。
都是传闻已经逼近大将的那些人其中就有挽礼跟弥光。
基本都是三十几的，还有远行者跟混乱区代表参赛的，基本都是这个年龄段位，而且细数时间，他们都跟挽礼他们属于相差不离的时代，已经厮杀过了，所以社会公认这一届职业赛是一个契机。
它能让当年的黄金时代第二星环区代表跟第一星环区的佼佼者乃至于全宇宙在这些年涌出的野生翘楚经过十几二十年的沉淀后，再次逐杀比斗。
同龄的
也就单独一份资料。
晋苍.拂仑的姐姐。
那位仅次于三大殿下最受宠的小殿下，也是最有望成为第四大殿下的天之骄女，已经是大将级战力的第一小殿下。
小萝卜念出她的名字，语气有点慎重。
晋乌白.拂仑。
同步，霍忧把她的名字叉掉了。
正炒粉丝盖锅盖焖的神音挑眉，啊？
霍忧依旧不语，往上把某位太子妃的资料也叉掉了。
全部叉掉，一份资料都没留。
神音：“这是要通杀的意思吗？”
霍忧一愣，后失笑，“自己人的滤镜这么高吗？”
“我能瞒过大将，得益于某位预言家大人小手指，但实战的战力还真不行。”
“我有自知之明。”
职业赛什么的，她本就是被架着来的，邀请函，王权所向嘛，不然她高低还得在外发育一两年，稳稳大将了再说，何必来冒这风险。
你看这事闹的买个衣服都差点被打晕拖走。
这九爻克她啊。
小萝卜：“那，你要去泡温泉，为什么不喊柳神姐姐？”
她问得天真无邪，懵懵懂懂。
——————
霍忧没回答，神音当时挑眉，也没说话。
当夜其实就已经有答案了。
可惜小萝卜依旧不懂。
小孩子嘛。
而能跟她一个池子里的，也只有小萝卜。
她还是不懂。
哪怕小小萝卜悬浮泡在玫瑰红艳的红酒池里，咕噜咕噜吐着泡泡，而清透艳红的酒池下面某人身段若隐若现，仰面靠在池壁，在热气中闭目休憩。
之所以想泡这个温泉，是因为它不等同于她世界里的那些温泉，稷下九爻的温泉冠绝宇宙。
药池，通精神体，极养人，修炼效果好，泡一个小时堪比吃五档精神比比果的效果。
当然，霍忧的精神体足够强悍，也不是非要为了职业赛摄取多高的滋养，她是真的喜欢泡温泉而已。
一直都喜欢。
所以来都来了，还是人家免费开放的，有邀请函跟权限在，岂能不来。
不过确实名不虚传，那种舒泰感让来了这个世界后就长期在高度修炼跟备战状态的霍忧难得舒散几分，但她依旧没法完全懒散。
趁着这样的精神舒适状态，意识进入白象牙了。
教育部跟王下赤壁掌管的群体，多多少少应该算是霍忧的舒适区，不过，也不一定。
——————
霍忧一进白象牙就发现里面不少人都在，都在图书馆。
都在挑职业内容加强吗？
白象牙里当届大学生只是最底层的存在，一些早已毕业的、曾经的风云人物都为了这次职业赛回来了，提前一些抵达九爻后，介于现在九爻爆发的事故，外出显然是不明智的选择，所以大多数人长期泡在白象牙里面没什么问题。
霍忧算是进来少的，但也就隔着半个月，再进来她发现里面出现了赌盘。
什么鬼？
她退出图书馆，看了下清冷知性的书香牌匾，又进去一步仔细看看那明显的赌注盘子，陷入了沉思。
怎么滴呢，读书人也要下海了吗？
怎么觉得到了第一星环区后，原以为高逼格的东西都紧跟着土气庸俗了起来？
是她泡温泉泡出了幻觉吗？
霍忧现在是伪装状态，别人也不知道她是霍忧，也没人在意她在门口的异常，而真正在白象牙里面肆无忌惮无需遮掩的，就是拔尖的那几个了。
霍忧在赌注池里一眼看到了胜率最高的一些名字。
谢邀，留白.沉香，挽礼，弥光，布鲁斯.阿明斯特，黄昏. 萨蒂亚，柳神，霸川一色，花叭叭
柳神上榜，大概率是因为无骸者的可怕，在外面野生还好，一旦回归这个群体，进步速度可能从其他无骸者的历史战绩就有迹可循，所以外界对柳神如今的战力是有预判的，所以她能上榜。
甚至现在都默认她已经超过霍忧了吧。
除了柳神是唯一的二十出头年轻小姑娘，一流水全是哥哥姐姐甚至叔叔们。
霍忧记得霸川一色就是混乱区第一番主霸川一忉的亲弟弟。
也是霸川落甲的小叔叔。
不过霍忧的注意力还是被其中一个名字吸引住了。
“花叭叭？好像在哪里听说过或者见过。”
神音顿了下，提醒：“壁垒那时，在隔壁其实在大厅的时候你就见过了，那个满嘴叭叭叭的八卦源头，让你磕完一盘瓜子的新闻传媒工作者”
奥，是那红寸头小伙子啊。
他？
霍忧记得他的修炼水平确实不低，但也就执面中段，这么厉害吗？
“等下，好像职业赛不是全靠武力啊，是靠专业水平吧，学术跟职业运用能力比如李耳.道夫，魔柯.阿比斯跟太一.霍比斯特三人分别在环境气候诅咒研究所，联邦帝国生物院，军方天空部精英战斗所，那他们选择自己应对的专业跟职业，副本就会针对这个选择诞生内容就不只是打架的事了。”
“话说，你的专业是啥啊，霍霍。”
霍忧还没回答，布鲁克已经替霍忧回答了，“养猪？”
霍忧：“”
小萝卜看出霍忧生气了，在温泉池子里捂住霍忧的嘴巴，一边在白象牙的意识空间里缓和气氛，避免母子相杀。
于是她说：“她可是养猪厂厂长。”
语气特别骄傲。
“布鲁克哥哥，你不要低估霍霍。”
“她厉害得很。”
霍忧：“”
她看了一眼那个赌盘，本来还饶有兴致的，现在直接下头了，走开去书架区挑书，一边在意识空间回复三个货。
“多找几个姘头也不是什么坏事。”
“必要时刻，我要把你们卖给你们的非亲生爸妈。”
“顺便要他们赔钱。”
精神创伤总是要的吧，你看我这苍老的
——————
霍忧刚避开，手还没碰到书架上的书，耳边传来赌盘区那边的热闹声音。
不知道是谁说了几句。
“我不理解柳神为什么会跟霍忧继续联系。”
“她在无骸者里面已经击败了一些同门。”
“但那个霍忧目前完全没有动静，不对，也有，穿得好看有什么用？”
“职业赛是专业赛事，她的聪明在这派不上多少用场，除非她选择战役职业参加前线厮杀，可这种职业在职业赛里面位于第一秩序，奖励跟榜单绩效都是最高的，里面基本都是这些风云人物。”
“李耳.道夫跟游白.稷下公子都跟她接触过，想要拉拢她她都拒绝了？”
“聊这个做什么啊，大家都是白象牙的，李耳这些人嗯对面的。”
“你别说，霍忧不是还被大殿下邀请过，谁知道呢？”
“没准她现在已经是大殿下那边的人了”
这些人也就是闲谈，有褒有贬，态度不一，不过基本没太当回事。
这跟级别有关。
一，他们既不到大殿下跟部长级别那样，无限怀疑霍忧的底子跟因为王下赤壁以及厉棠对霍忧的重视，进而不断高估猜忌她。
二，他们又远高于其他对手，位于年轻群体的巅峰，毕竟能被选入白象牙体系的，都是年纪轻轻就执面级的存在，或者就是不到二十就奥古高段了，大部分还都是第一星环区跟整个宇宙各大星区选出的，其中还有混乱区跟远行者，这些人大多桀骜，没有群体意识，热衷斗争撕资源。
三，霍忧加入白象牙后，始终没有对这个群体表达出多大的归属感，他们察觉到了她的高傲，虽然不至于生气，但肯定也反向回应了冷淡，也不会给过高的评价。
四，人类一贯如此，想必对面麾下的精英体系也是这样的内部状态。
他们还在聊，突然传来一声。
“厉部长看好她，这就证明了一切，你们不信厉部长的眼光？”
“何况，王下赤壁大人也素来善挑选尖端人才。”
“你们这样胡说八道，不怕激怒她吗？”
“她一直擅长以下克上，我们年纪再大，就算依然在执面高段，万一她能越级呢？”
气氛忽而安静了。
“二十一岁，越级对付我们吗？那是很吓人了”
讨论的方向又变成了——厉部长跟王下赤壁的眼光绝对不会有错，这个霍忧一定扮猪吃老虎，两年了，憋着大的！需要戒备！
霍忧看了一眼出声为自己说话的人。
旁边人好像有点怕对方。
黄昏. 萨蒂亚？
神音：“好像是黄泉俱乐部的金融人才，很有名啊，年纪轻轻就掌管一家万亿银币量级的私募基金会，竟然会替你说话。”
霍忧：“替我说话？”
她笑了笑，很快挑好了书，到台子那边结权限的时候慢悠悠回了一句。
“白象牙根据职业赛有奖励的。”
“教育部跟王下赤壁联合颁发的，级别非常高，大将都会心动的那种，排名越前，奖励越好。”
“所以，就算是一个阵营的，也会羡慕嫉妒来自顶层的宠爱——替我说话的人如果真了解那两位对我的偏私，就绝不会宣之于口，因为不可能明白这种偏私带来的巨大利益。”
“既然提了，就说明他想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布鲁克：“我就说怪怪的，这人要对付一下嘛？怪讨厌的，本来你在这个阵营也只是权衡利弊，靠的是顶层，又不是群体，不需要考虑得罪人。”
霍忧：“别闹，这人蛮厉害的，我未必打得过他想惹我，无非是怕上面的给我开小灶厉棠救我这事，怕是传开了。”
“而且他也没说我坏话，还像是对我很有好感的样子，我还能对付他？说出去都没道理。”
别说对面阵营的在意她，自家阵营的也会针对。
不过厉棠跟王下赤壁都不在乎就是了。
这都扛不住，有什么用？
神音：“那就由着这人绿茶？”
能让好脾气的神音用绿茶来形容，也是蛮讨厌了。
霍忧叹气：“没办法，忍了吧。”
结账那会，鼻端传来淡淡的香气，这香气还有点熟悉？
意识体空间还能传来香气，只能说明对方意识极端强大，而且体质同等强大，能在白象牙空间密度里面留存多密度气息。
霍忧偏头，看到了一个洋葱头，哦，花叭叭？
这人走来，满嘴胡咧咧，还在讨论刚刚黄昏. 萨蒂亚那边在赌盘闹的事儿，嘴上嘀咕“这人跟霍忧认识？竟然给她说话奇怪他们什么关系啊？”
身边人高挑，女性，三十上下，外貌清秀，但体态英气，不理花叭叭，表情冷漠非常，提着书过来结账，看见霍忧也没太在意，直到瞥见霍忧选的书，第一反应看出霍忧层次不低，再仔细看霍忧一眼。
觉得这人平平无奇，戴着面具。
隐秘人物。
这人探究目光扫过霍忧，自己倒是无遮掩，于是霍忧认出这人是留白.沉香。
远行者里面的佼佼者，听说擅长跑商什么单都接，曾经在大将级的强者手下逃脱过，还保证了秘密货物成功交到雇主手里。
算是生存力极其强大的存在了，不然也不会在白象牙体系里面排第二。
以谢邀这几个人的职业赛预判排位比那F4都高。
谢邀跟留白.沉香的排名比挽礼都高，前者在法院，后者在金融商业区，挽礼在执法部风采斐然啊。
霍忧也只看一眼，若有所思。
拿着东西退出了。
花叭叭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嘴里还在叨叨：“这人谁？感觉不太寻常，她身上怎么也有鼓跟你相似的香气？”
留白.沉香缄默不语，后低低一句。
“她也认识柳神？”
啊？
花叭叭猛然意识到什么了，毕竟是吃瓜八卦老祖，眼珠子一转，嘴巴就冒出一句。
“是她啊？那她岂不是知道这群人在里面都说她什么？”
刚刚可没多少好话。
以这位的脾气，没反击？
“可能，两年修炼，她脾气变好了，或者觉得都是前辈，她不愿意招惹？好像她也挺能权衡利弊的，忍一段时间，以后再反击”
花叭叭继续叨叨，留白.沉香也没多想，毕竟是后辈，跟花叭叭一样在她看来都是小年轻了，话多还是话少都没什么。
她只是好奇这人跟柳神真像外面传的那么亲密无间？
那能忍柳神现在远超过她，后来居上
往往越亲密的关系，越不能容忍对方抛下自己吧？
她正这么想。
突然。
花叭叭安静了，表情古怪。
“留白姐。”
“嗯？”
“你看外面。”
外面怎么了呢？
消息一个个从外面传入，于是在白象牙的人一个个意识退出去了，然后，他们都看到了某个当事人的社交频道发了这样一个公开的朋友圈。
——长夜漫漫，遗世而独立，如此孤独，还好有人保护我+录音。
录音就是某人维护霍忧的语音。
两年没发任何动态，突然发了这么一条。
一下子就撕出了白象牙体系内部对霍忧的孤立，也撕出了霍忧的感动
然后录音的当事人也不到一秒就被人肉了。
黄昏. 萨蒂亚的资料分分钟落在各方大佬的桌案上。
而不到一分钟，某位大殿下在下面实名加评论了一句。
——这么低级的物质精神付出也能打动你吗？那我算什么？
网络顿时炸了。
过了一会，霍忧回了一句。
——不一样呢。
但凡她回“不一样”其实也还好，她偏偏还加了一个呢字。
那一股子的味儿冲天而起。
哈哈哈，卧槽！
而某个私募基金分分钟得到了多方的调查，其中包括霍氏跟教育部傀狸等人，乃至执法部的资料调取
某些人，公权私用，摆明了要看看他是什么人物。
连几位副部都好奇通过中间层问了黄昏. 萨蒂亚。
怎么，你跟霍忧很熟吗？有私交？什么时候的事？
黄昏. 萨蒂亚:“”
天塌了。
流汗了，老铁，还敢绿茶吗？
——————
退出白象牙，霍忧还在池子里，但拉下了脸上的毛巾，吐出一口热气，看了一眼爆炸了的通讯器消息。
神音：“就知道你咽不下这口气，但这算是给他脸了？”
霍忧：“无所谓，先降低一下我的档次，让他们有个错估的预判吧。”
“能搭上我的名声，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荣幸。”
哈哈哈，这人就是嘴里没几句真话。
表面打不过打不过，我不配。
其实心里：什么东西！
不过用同等手法回敬了这位绿茶后，霍忧的心情却不见得多好。
布鲁克：“你好像自见了那个留白就不太舒服了，这人威胁很大？虽然看着确实厉害，好像职业赛有个绩效是KPI指标，蛮难搞的，她的往日职业KPI在整个联邦的排行里面都很高，意味着她完成了很多高难度任务跟项目。”
其实留白.沉香的气场绝对没有别人强，她太低调寡淡了，很稳的感觉，还不如霍忧在十二纯血干过的那些天才们来得醒目。
她就真的很有职场精英的范儿，但牛马气质很足，很容易让人看轻。
同等类型的还有一个人——那兰枭。
霍忧：“没什么。”
没拉出细看，起身，披上浴袍，拉扯了下湿漉漉的长发带着水汽走出池子，慢吞吞从半山下去。
手里提灯，小路葳蕤。
她这边挑的地方比较偏，这个点，人也不多，一路下去都是清净的，过了林子边缘，还是遇见人了。
额
忽然好尴尬。
挽礼、弥光跟其余几位公权部门的女性高层，其中还有大法官什么的。
一派掌权的官方御姐们，那气场可真大，但撞见一人下来的霍忧时，对方都安静了下，十几双眼睛都在打量霍忧。
挽礼眉眼清凉好像在准备说些什么，又好像在等待霍忧说些什么，而后，弥光呵了一声，大小姐双手环胸，说了一句。
“不一样呢。”
霍忧：“”
她将灯盏的光往边上移开一些。
挽礼：“怎么？”
霍忧：“怕我的眼神，有冒犯诸位姐姐的地方。”
咦，不像小朋友了。
挽礼：“姐姐？不是老师吗？不对，你的正经老师另有别人，我们，不一样。”
不一样，这三个字眼，重出江湖。
但她不加呢。
霍忧：“是不一样。”
她走过去，但灯盏移开，往下，光线垂暮，照了袍子下面的小腿身段。
凑近了，她们越发看清霍忧这个小朋友的神态。
平静，冷静，安静。
“刹那老师不理我，我会觉得她肯定有事要忙，我大概会装得懂事，表示接受。”
“但挽礼姐姐你不理我，我大概会发脾气哦。”
挽礼：“”
霍忧没有停留的意思，毕竟跟这些人并不熟，而且都是司法部门高权掌握者，眼镜毒，霍忧可不想被审视。
所以下去了，但下去的时候，难免往上看，正好看见最上面的几个池子好像站着两三个女性。
部长吗？
藏在林木中，空气里是各种温泉池的气味。
淡淡的，女人的世界。
霍忧低眸，从树下凉影中踩着灯盏橘光走过。
往下。
一步步的。
后头的大姐姐们都没说话，但目光一直在她身上。
难怪能一条朋友圈就炸翻第一星环区的权力世界，让池子沸腾。
确实不是小朋友了。
霍忧.布鲁克。
然后，她们也发现霍忧有意避开一些人，专门走过山崖壁边小路一角的时候，停了下。
还是遇到人了。
——————
小道站着一个人，长裙清凉，没有泡温泉的意思，站在那等，好像在等人，也确实等到了。
转过脸，眉眼半遮掩在昏暗跟远处繁华灯影中。
其实白天的时候就该说了。
柳神也长大了，她看霍忧的眼神有点奇怪，缄默一会，说：“还好没一起来。”
霍忧挑眉。
柳神：“职业赛我怕是不参加了。”
第175章 外卖员？ 她，病得不轻啊？……
——————
旁人看着, 这样风情品貌绝佳的女郎站在温泉雾绕的山中岔路，隔着清月光影，活该是极有景色的景象, 是让人不好打扰的那种氛围。
在隔音文明体的保护下。
真实情况是, 她们在聊的事，非常严肃，甚至算得上严重。
——————
柳神这话很突兀, 布鲁克他们都疑惑，霍忧却又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只是思索着, 像是在想什么路数来应对。
她站在那，隔着清凉的山风跟温泉池内寂静的光线。
柳神在错落树影观察霍忧脸上的认真，也因为极度的了解再次察觉到霍忧的想法。
刚刚还有些突兀跟冷漠的语调柔软了几分, 轻声问：“是在想怎么帮我解决麻烦吗？”
“是吗？霍忧。”
霍忧：“所以果然是麻烦？”
柳神：“你在白象牙里面看到了什么？留白？”
她有点欣慰自己还是能看出霍忧言行之下的思维逻辑，能根据晚上的一些事件反推这个人的经历。
白象牙，某些人，自己。
这是霍忧的经历。
而不是跟那些庸碌之辈一样，永远在霍忧的股掌之下一无所知。
霍忧听柳神这么快就联想到了关键，眉梢清扬，问：“喊这么亲近？交到了好朋友啊？”
语气很淡, 跳了关注点——不那么紧要的点。
柳神愣了下, 慢吞吞说：“是两年后，对你的了解有了偏差吗, 永远能抓住重点的你，竟舍得浪费时间来问这么不值一提的事。”
霍忧：“嗯？有没有可能，我没变呢。”
柳神又愣了下，安静下来了。
还是抓了重点。
比如霍忧认为她跟留白.沉香的接触在她那, 确实是重点。
她甚至不装着否认。
柳神没有安静太久，轻轻说：“我需要做一些事，为自保，也为别的，跟她接触是出于买卖的需要，她那能确保隐私跟渠道供需，没别的。”
解释得很快，没有留存隐患的余地。
因为没其他外人配得上因为不解释而误会的代价。
这个解释，霍忧也算满意了，别问，问就是她确实在意柳神这个被自己明明白白列为第一秩序自己人的闺蜜会有其他第一秩序的选择。
她允许，但不乐意。
“所以，是什么变故导致你改变选择？”
柳神：“有没有可能，我本来就没打算参加？”
霍忧：“咦？所以是为了见我一面？”
柳神：“是。”
再次安静。
柳神没有走近，也没有走出那片阴影，只是伸手扒拉了下边上树叶枝头，像是小孩子一样带着一点负气跟无奈。
“有麻烦，但我觉得还可以解决，本来打算好好的。”
“但，确实是意外。”
霍忧猜测是那黑影的事，当时柳神在店里的反应就不太对。
“你是觉得自己没帮上我，或者是担心自己将来也会面临这样的危机，被门外人出手拿下了？所以，在评判职业赛的好处后，要去做别的事？”
柳神：“不。”
她眉眼微垂，好像看到了霍忧泡完温泉后，从浴袍遮蔽的身体往下流淌的水汽跟潮湿，在地面，像蛇类一样爬行。
她想这个人一定知道自己若被遇见，对别人来说是今夜良宵绝佳的一次幸运。
所以很正经。
“我是发现我的隐秘好像并不管别人的死活，有一种天然的吞噬。”
“以前我甚至不介意这种残忍，看人如看资源，随手可收。”
“但”
柳神有点犹豫，纠结，甚至有一种是否要背叛她自己以及评估代价的痛苦。
这就让人很难猜了，起码布鲁克他们抓不到重点。
霍忧心里却咯噔一下，若有所思——不是，这人，不会跟那黑影一样或者某些坏家伙一样，想要吞噬自己吧？
额
柳神藏着的秘密，不仅跟预言家有关，还跟自己有关。
不过也对啊，她那吞噬精神体的手段完全就是不避讳任何生命体的，从漫步云端的监狱里面就可以看出猫腻了。
霍忧有点反省自己——为什么以前没想过这种吞噬的对象会是更富有价值的自己？
不就是仗着所谓自己人，以及对柳神的理智信任？
只是天大的自大啊，放在以前的她，在职场上都算得上要葬送她自己的大忌了。
竟然现在才醒悟过来。
但现在看来，好像柳神对她自己没信心了，起码今天那个黑影的行径刺激了柳神，让这人立刻察觉到对自己的吞噬感。
白天提起厉棠的语气，不仅仅是对权力地位的渴望，更像是因为对她的自己的不自信。
不过霍忧更震惊的是——柳神竟然说了。
有一说一，如果说霍忧对柳神的精神体也有这种想法的话，她是不会说的。
这或许是彼此态度的差距。
因为说了，跟决裂没啥区别了，还是给对方亲自离开的选择权。
霍忧觉得棘手了，但，还是在柳神近乎忧郁且融化在黑夜的安静中
“抱歉，打扰了，我，只是不想瞒着你。”
“我，走了”
柳神终究是骄傲的，没有等着霍忧审判自己，而是在自己快要碎掉之前，冷冷清清又含着三分冷漠，转身，她甚至不自觉走在树梢遮蔽的黑暗中。
本来就是夜里，她的内心不知有多晦暗低沉，才连黑夜都要避开，迈出去的脚步都要踩着树叶碎片阴影。
却听到妥协耷拉在青石板路的声音。
也听到霍忧说。
“额，是因为我今天穿得有点少吗？”
什么？
柳神有点懵，回头看去，见霍忧慢吞吞走下来，走向自己。
温和地走进柳神所在的良夜阴影中。
走到柳神身边。
在柳神迷茫僵立的时候，到她身边。
“你好像忘记了，我一贯喜欢包装自己，如人间至味，甚至热衷于吸引狩猎者来捕捉我。”
“但到底谁吃谁，也不一定。”
“你怎么对你自己这么没有自觉。”
“亲爱的柳柳。”
霍忧从不逃避问题，她喜欢挑战，甚至兴致勃勃，现在看柳神的眼神甚至远比从前幽深且热烈。
像是发现了更有趣更茂盛的生机。
语调都带着几分食物链顶端野兽戏弄人的钓性。
好像，眼前人是自己送上门的食物。
柳神安静了好一会，才在霍忧无声无息抬手的时候，伸出手，接住灯盏手柄，交替的时候，手指摩挲了光滑且带着一点温度的手柄表皮。
垂下眼。
“在安慰我吗？”
霍忧都不好说自己这个宇宙外来者，在不被规则的束缚的前提下，一旦成长到合适的尺度，将来的尽头确实有吞噬一切的可选项。
她也并不排斥。
一如自己上辈子动辄干掉上司的黑历史。
柳柳小朋友还不知道自己觊觎的是什么坏东西呢？
她可真行啊，还敢来找自己坦白。
还是太有道德了。
不如自己缺德。
“不，我是在哄你。”
柳神握着手柄的手指都紧了，重新看向近在咫尺的人，有点欲言又止。
霍忧：“你的眼神在骂人，骂我不检点。”
“对，我是不检点，我错了。”
“但不改。”
柳神被逗笑，身上的死寂一下子被驱散，灯盏的光有暖意，也在衣摆边侧的高度往上蔓延攀爬，照亮人跟人之间的区间。
柳神看到了人的背影拉长交贴。
哦小龙虾组长没跑，甚至野心勃勃走向自己的世界，用钳子摁住了自己的尾巴。
“回了，喝酒吗？”
“咦？你这人怎么这样啊前面还说你也许忍不住，现在还想灌醉我？”
泡了温泉的人，软软的，上下都散着慵懒的迷性。
柳神抬眸，眼底含笑。
“你身上有酒味，熏人。”
“让我觉得自己晚上不能白来。”
“九爻确实是个好地方。”
霍忧也笑，散漫揽了微宽松了衣领的浴袍，双手环抱，微抬下颚。
傲娇得很。
“带路啊，皮皮虾，再不走，看着我们的坏人就更多了。”
“我可是会被抢走的。”
她懒得看那些可能瞧着她们的人，管自己走了，柳神回头扫了一眼内院那边，目光移动，也往温泉山最上面顶级权限的温泉扫过。
部长级，人影淡淡。
也不知是否在看，但肯定不屑穿透隔音听她们俩说了什么。
柳神收回目光。
好，她承认自己在九爻不自信的原因。
全联邦的顶层聚集，人人都是龙凤，他们已在高处。
偏偏她还在低处。
拂仑之眼扫过，一切牛鬼蛇神似乎无所遁形。
脑海里“未来的我”在白天说得对。
“这一次，你挡住了。”
“下一次呢？”
“你的时间不多了。”
——————
两人打算从温泉山那边买九爻当地盛产的名酒，不白来嘛。
至少霍忧女士的习惯是物尽其用，每一段经历，每个良宵都不能错过。
万一明天就噶了呢？
所以进去了。
一推门，她眨眨眼，打算关上，退出去。
柳神在她身后，“怎么了？”
霍忧小声在她耳边一句：“王族家庭聚会。”
那很生活了，赶紧走。
——————
算了，还是进去了。
因为身后有人也下山了，过来买酒，挽礼这些人。
啧，姐姐们人多，懂得享受生活，来买酒不奇怪，但从后面堵着了，霍忧不好退了，索性推开门。
去吧台前面点酒。
明明是世界顶级的名酒之地，权贵们最爱的，但里面人不多。
难怪。
这谁不跑？
两个大殿下外加几个小殿下，也不知道是在家庭聚会还是凑巧在温泉山遇上了。
整个店就没别人，也就是霍忧两人撞上了。
不对，挽礼他们也撞上了，不过她们都是官方公权部门的人，跟人家在一个联邦体系下，多多少少都见过这些殿下，有些熟悉。
唯有霍忧俩人跟他们不熟。
她们两边打招呼的时候，霍忧跟柳神已经把酒点完了，挽礼回头问霍忧要不要帮她买单。
“你这么问，就是不想买但必须得装长辈的意思。”
挽礼：“那确实。”
呸！
霍忧笑，正要买单，销售台通知单已经买了。
啊？
“讹狸.拂仑大殿下让记她名下。”
“这样啊”
霍忧喜滋滋直接多加了三倍的名酒，让记人家大殿下名下。
价格飚到了两亿银币。
贵是珍贵，这人也是真缺德。
经理：“”
挽礼跟柳神：“”
反正霍忧两人买完酒后，剩下一部分还没出酒窖，她就要跟柳神走了，经理提醒她。
“给姐姐们。”
“长夜漫漫，不负良宵啊，比赛的时候，轻点打我。”
她跟柳神往外走，拉开门的时候，外面正好有人进来。
对面。
好强烈的冲击。
二十出头，一头纯银色长发，散漫肩头，根根似液态水银似的，瞳孔却是深紫的。
胸口的拂仑徽印比其他小殿下格外不同，听说是王亲自雕刻的。
气场上，跟身份最尊贵的两位哥哥姐姐有点相似，其他小殿下似乎也很怕她，基本看到她后都站起来了。
她看了霍忧两人一眼，没等霍忧自己错开让路，也没打算自己让路。
直接正面穿梭过。
空间虚化多维，从空间的另一壁面 。
从霍忧的身体穿过。
杏白金边的长袍曳动。
晋乌白.拂仑。
大将级战力的殿下，王之宠爱。
果然恐怖。
而他一来，整个店内的气氛都不一样了。
王族的争斗，可远比对外的厮杀厉害多了。
站在阳台上抽烟的璋台柳.拂仑回头瞥了一眼，在看见这个小妹妹的同时，也瞧到了霍忧。
这人走了。
——————
一夜喝酒，第二天霍忧就知道柳神走了，不知道去了哪，但有人登门。
警务部的人。
李血尔跟一个副部级的人物过来，要问昨天的事，做个笔录。
霍忧一看是副部级的上门，而不是通知配合，她就惊讶了，察觉这些官方部门私底下肯定顾忌了谁
别看讹狸.拂仑这位大殿下公开表示对自己的招揽跟好感，实则霍忧觉得手段最狠的就是这位，玲珑八面，也意味着舍弃甚至暗杀的时候，也能装的一派完美。
所以霍忧不认为对方会维护自己。
厉棠？
更奇怪了，这位更冷漠啊，按作风也不喜欢庇护别人，主张养蛊式筛人。
尤其是在公务上。
找自己调查本来就是正常的流程，昨天没来就已经很奇怪了。
霍忧配合了调查，不管什么问题，都是一问三不知，主打一个无辜。
李血尔：“请问昨日您送给其他人的教师节礼物，那个外卖盒子是文明器的一种吗？是您自己做的？”
霍忧看了他一眼，“没，同校的学姐那拿的，我并不擅这个专业。”
李血尔记下了，而副部笑呵呵，态度很好，还问了霍忧厨台上的披萨是她自己做的吗？
霍忧承认了，还送了对方一个披萨。
人家会做人啊，当场吃当场夸，还说：“霍同学如果不是要参加战役职业赛，就干餐饮行业也是顶级人物啊。”
试探我啊？
霍忧笑了笑，反问李血尔，“李局长是选司法刑侦吗？”
李血尔：“是。”
霍忧：“那好像会跟挽礼姐姐一个职业赛道，不过我至今不太了解这么多职业，是怎么统筹为一个赛事核算体系的，真比起来，岂不是要开辟数千上万个副本？”
那算法岂不是大如天。
第一星环区的拂仑系统这么可怕吗？
他们来试探她，她更直接，直接问了。
李血尔放下笔，道：“KPI核算绩效是一个项目，还有就是副本应该是大容量的，不会单一针对一件事，往往在一个场景里面纳入大环境，比如一个地区，里面就有各种人，各种职业行当，可能同步发生各种事件，各自解决各自的麻烦，在职业体系里面用KPI计算，在共同的危机里面用自己的职业解决麻烦保证生存，又是另外的加成分，怎么算，确实是算法系统单独进行，在其中的人其实就跟现实里服务于自己的职业一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尽量把自己的能力发挥出来。”
但重点始终是——职业能力。
在其位谋其政，跨界得分绩效并不高，容易僭越，也不在升职体系的核算范围内，除非力挽狂澜对大环境有巨大贡献
其实就是现实的规则。
霍忧似懂非懂。
副部胃口不错，愣是吃完了大半个披萨，嘴里还在咀嚼，一边说：“后天就登记了，还不知道这一届王亲自指定的职业赛到底会怎么考，但以前的职业赛就蛮难的，我也参与过，被上级们吊打成猪头，奖励确实好，值得参与，对了，后天登记的时候，霍同学千万记得选择小规模战役地，不然很容易撞上七部官员跟那些小殿下们”
“当然，大虬山的大部分人你肯定不会在意，但李耳几人还是很危险的，他们对你也很敌意，隐约听说已经要对付你了”
警务部的服务方面比较侧重联邦治安，跟政治争斗反而接触比较少，他们的权力是下放的，不向上影响，隐隐有中立的意思，对霍忧的态度也比较友好，言语间有拉拢关系的意思。
霍忧就更惊讶了，隐约察觉这些高官在私底下的会议中肯定发生了什么。
把自己看成了金疙瘩似的。
这位副部级的官员说话都快成夹子音了
他们也默认霍忧肯定参加难度最高竞争最激烈但收益最好的战役职业。
所以，在副本开端就被针对干掉的概率太高了。
现在柳神还退出了，跟白象牙体系的那些人也因为嫉妒什么的，被孤立，显得霍忧越发孤立无援。
她的处境本来就不妙。
意象的人在贵宾厅这边也有院落，不过是以学校为主的，霍忧单独被邀请，所以是单独小院。
其实离着不远，但现在这个关口，也没太接触，毕竟得修炼准备。
鬼知道霍忧不是泡温泉就是喝夜酒
墨菲玄色下楼，看见一楼书房的秦伊在泡茶，“昨天的事，我觉得有点不对劲。”
她靠着门，看着秦伊。
“人是跑了，对于那边而言是行动失败，对于联邦而言也是抓捕失败，两边都失败了，但起码对方暴露了，按理说没有赢家。”
“可局面更不好了，已经隐隐有消息在传——克苏鲁那边要背刺人类了。”
“虽然还没下达到社会层面，但高层基本都在恐慌不安。”
“您说，这算是好事吗？”
秦伊抬头，“人类历史发展到现在，没灭就是好事，其余都是小事。”
“单一事件不影响宏观主题。”
“虽然我也认为当人类开始怀疑克苏鲁的时候，局面就往第四战役加速前进了。”
“尤其是官方既没有联系克苏鲁七王那边求证，克苏鲁七王那边也没联系解释。”
墨菲玄色的神色微顿。
当人类不为解除误会做努力的时候，就是在做铲除隐患做准备。
人类跟克苏鲁很有可能会接触数千年来的盟友关系。
——————
宇宙某处。
吊着一口血的某个黑影吐出一口血气，在极限残损的躯体上缓缓呼吸，也看着前面趴伏着的恐怖巨物。
另外还有一个站在废墟中的人，长袍，长发，背影孤僻。
“计划已成。”
“但阁下拿霍忧当棋子的果断，就跟无所谓我会不会被厉棠所杀一样残忍啊。”
那人背对着，眺望着远方九爻的繁华景象。
轻笑了下。
“你是把自己当我的盟友了吗？”
黑影抬头，露出英俊甚至阴柔的脸庞，“不敢。”
“我，只是两面三刀的卧底从龙者而已，魔昂殿下。”
“下一步是什么？”
那人回：“殿下这个称呼就算了，怪嘲讽的至于下一步。”
“回去参加你的职业赛吧。”
“但在这个过程中，一如既往按照你现在跪拜的拂仑王族去暗杀她。”
“要她死。”
黑影：“养蛊吗？不怕她真的死在我这样的人手里。”
那人已经要走了，似乎觉得他这话很好笑。
落下一句。
“你有这本事，我允许你站在我身边。”
“但大概率你会跪在她脚下。”
人消失。
这人沉默，脸上露出阴冷跟桀骜。
垂首低语。
身体也在以恐怖的速度恢复。
“是吗？那我还真想试试能不能让她死在我手里。”
————————
送走了李血尔两人后，两日后，职业赛开始。
地点在稷下别院的园林中心。
“额又是他们家的？”
霍忧走在墨菲玄色跟周帝身边，听到主任说这话，有点疑惑。
主任斜瞥她，“整个九爻都是稷下的封地，你以为呢？包括温泉池啊，酒行啊，所有产业，都是他们家的。”
霍忧算了下经济收益，心里咯噔。
霍家不太行啊好像。
“他们家还缺未婚适龄小伙子吗？”
秦伊：“等你毕业要回学校的话，如果自身够厉害，学校可能会送股份，价值你应该知道。”
霍忧：“缺也跟我无关，我爱学校，就跟鱼爱水一样。”
“对了，你们俩选什么职业？”
周帝：“给你开婚车的司机。”
墨菲玄色：“给你当婚礼司仪吧。”
蒋南斋：“这样啊，那我辞职给霍忧你当学校送你的嫁妆，你带我一起嫁进去吧，毕竟能间接成为王族外戚呢，霍忧你是不是得喊太子妃姐姐？”
霍忧：“那我找他们家年纪大一点的叔叔？他们是不是得喊我婶婶？”
他们？
太子妃，太子，那些殿下们？
毕竟亲戚嘛，礼数还是要的。
霍忧好像找到了跨越阶层的绝佳路子。
几人：“”
安静中，也没人反驳这条路子不好，好像都在考虑成为嫁妆的可能性。
算了，带这么多超模嫁进去，我都怕人家把持不住出轨。
前面就是登记处，人潮涌动，贵宾厅那边有安静一点的招待所，可以在里面登记，不用跟一般参赛者一样在外被审查登记。
不过，秦伊还是淡淡提醒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