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穷人跟穷人的世界不一样吧。
有些人穷而达学，上进, 兢兢业业, 有些人穷而落草为寇，杀债主, 成悍匪。
布鲁克跟神音：说实话，不止震惊你全家，我们作为她的自己人，也震惊了, 柳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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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忧到审讯室以及出审讯室，也就五分钟不到，她一早就知道这些败在自己手里的考生没什么信息价值。
她对周八这几个被她允许放出的嫌疑人吩咐了一些，让他们帮忙调查林燕去过的地方以及这个小镇近期有没有失踪人口。
“周八，你去查档案，尤其是萧局长查阅过的档案。”
“你们几个去查林燕”
“对了，动静大点，一定要让小镇的人知道你们在查林燕的去处。”
吩咐完，走出会议室。
周八有小心翼翼询问霍忧为什么不选赵离他们，而选他们。
他们，好像实力是有差距的吧。
为什么呢？
是因为在之前的审判中，他们这几个鼻青脸肿的狗崽们没有背弃她吗？
霍忧走在前面，头也不回，都没看他们。
但回答了。
懒懒的，带着一点赶时间的不耐烦。
“在我眼里，你们的高低之差可忽略不计，没有区别。”
“何况牛马而已，还需要分个高低了？”
她拽得像是高度P图的网红自拍照，电线杆都扭麻花了诶。
周八：“？”
边上挨着的审讯室里赵离等人：“？”
好爽，被骂得好爽啊！
同样慢一拍走在后头的柳神愣了下，别开眼。
这人走在昏暗甬道内说这些话的样子。
倒是蛮酷。
那个姓萧的没有这人掌权感的十分之一。
不过，这人提到了什么三小姐。
因为始终在中低层且确实缺乏有效情报的柳神压根不知道三小姐这个称呼意味着什么，但凡她是家里有产业事关商业或者关联一些政治的，估计就联想到了，甚至以她的聪明材质也会想到近期的航天变动，但她没有。
所以她现在只能本能想：是这人的后台吗？
这人也会找后台？
又是什么样的人，才足以成为她的后台？
柳神正沉思，还没走出警局大门，就以自身听力听到了后头的周八自言自语的声音。
“天呐，我何德何能有这样的福气能找到这样的老大？我一定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他声音很低，好像是难以自持发自内心说给自己听的。
真情实感，清新脱俗，宛若逢年过节祭祖祷告。
但！
柳神偏头看着开车门时眉眼英秀的人嘴角轻勾，似乎被逗笑但其实也是真正被取悦到的样子。
审讯室内的赵离等人：“”
他们真的比这些垃圾星不值一提的所谓第一名但仍旧只是下层人底子的同龄人强吗？
未必吧。
这尼玛心机可真够够的。
所以这就是一个抱大腿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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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快凌晨。
得抓紧时间。
霍忧跟柳神两个年轻女子就这么华丽丽离开了警局，开车前往之前玉米地附近的现场。
有点吓人，这个点，这个野外。
柳神坐在副驾驶上，这个年代车子体验感不太好，但两人都没在意。
她留意到霍忧好几次看时间。
这人在意时间，是怕考试时间来不及？
距离他们进入副本，目前已经过去了55分钟。
其实也没多久。
柳神也没多问，她们的关系在于上下级，也在合作，没熟到那份上。
噶擦，车轮碾过树叶跟木枝，停下了。
两人走过田埂，走过玉米地边缘。
抵达依旧脏臭的下水道，查看了一波，两人都一起嫌弃当地警察查案的粗鲁。
脚印跟痕迹非常乱。
“当时在这的时候，他们一来，我就知道查不出什么东西了，都乱了。”
“这次回来，唯一的意义就是这条下水道本身——里面到底有什么需要林燕爬进去查的。”
“我这有设备，土壤成分检测仪跟DNA检测器都能派上用场，我怎么觉得系统给奖励，都是针对性的呢。”
在谁的手里不重要，反正它们肯定是流通的——考生死来死去，东西转来转去，就这么一个意思。
两人速度快，但也谨慎，霍忧穿好了防护服进去了，柳神在外面打手电筒的光。
取了排放的脏污进试管保存准备化验，霍忧又在此前卡着林燕的位置仔细查看。
她发现上壁有被剐蹭过的痕迹——上面的青苔，被刮过一片。
她在收集这个？
青苔有什么意义吗？
霍忧也刮了一片准备带出去，又看了看周遭，因为有灯光存在，没那么可怕，就是恶心，她沉思了一会，正准备出去，突然。
神音：“有声音。”
霍忧听到了，毕竟感应是一直开着的，她往声音的源头也就是下水道里面的里面看去。
灯光抵达不到的地方，一直在传来奇怪的声音。
吱吱吱的，窸窸窣窣。
攀爬，拉扯，咀嚼
霍忧眯起眼，静默了一会，忽然迅速后退出去。
外面的柳神看到了，以为有什么危险，立即赶过来。
霍忧出来后，防护服的免脏污起作用了，出来也是干干净净的，不需要清洗。
“怎么了？里面有怪物？”
“不，是出事了，上车，你联系警局的人，把这里的下水道地下网图发过来！”
柳神照做，上车后，启动，霍忧一脚油门朝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开，没多久，网图发来，查看后。
柳神指点了下水道的构造方向，问霍忧要去哪边。
“去老鼠多的地方。”
一句话，柳神心里咯噔。
哦，又死人了。
很快，霍忧踩了离合器，减速了，因为她知道目的地到了。
前面黑暗中有一些绿莹莹的眼珠子聚集在路边某处。
是老鼠群。
“叮！”
系统提示因为她们的敏锐洞察主动发现命案，霍忧+30分，柳神+10分。
“滴，剧情主线进度提升：因权力窃取成功，实现身份进阶，变成了警局一方身份，主动侦查发现命案，促进主线进度，奖励30分，当前+5-50+150+30=135分。”
“附提示：当前主线剧情进度已被推进到40%。”
同时开启了支线，让她们在半个小时内摸清凶手的身份信息，至少要捕捉到一条信息，否则视为接管警局身份后的渎职无用。
“一旦认定为渎职无用，将扣分-50。”
“若是发现关于凶手身份的信息不止一条，按每条+50分计算。”
系统你真的！？我气死！
刚拿到30分的霍忧来不及高兴就被泼了冷水。
呸！
狗东西！
霍忧实在忍不住问系统：“请问，我前面那早死的局长副局长等人，他们被扣了吗？他们不废物？”
系统：“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厉害的能力，对他们要求不高，也算不上渎职，但你们能力高，如果没法完成支线，难道不该惩罚吗？”
你这逻辑！
特么好像还有点道理啊
霍忧跟柳神两个擅思维跟话术的难得被说服了。
总不能自认废物吧。
但也有另外一个信息，两人都提取到了——系统没有否认萧霍那边激活了支线。
但可能支线还没完成，人就噶了。
也不知道他们出去后是否扣分
霍忧：“扣肯定是扣的，但他们早已被保送，高考失败也没什么，之所以还来参加高考，一来是以为他们能从中获取实效的奖励，毕竟副本总核算后会有价值不菲的教育部资源分配，有些甚至是贵族权限都拿不到的好东西，他们贪心也正常。”
柳神：“恐怕还为了名利，保送，在他们圈子里好像有潜规则在，内部的人都知道分两种含金量，一种是极端优秀的，一种是极端花钱的，他们大概率属于后者，为了找到一点尊严，特地参加高考，也就是为了拿到有效的成绩，来堵住外人的嘴，也是为了给自己的履历贴金。”
普通人家一辈子唯一的改名命运的机会，其实也会被这些留有许多退路甚至保守已经锁定大学名额的无耻之徒侵占呢。
但人家也没违法，只是钻了很多空子而已，所以只能忍受。
柳神：“有时候真羡慕他们。”
霍忧：“确实啊，虽然他们没了参加第三关的机会，但毕竟得到了扣分，而且这个扣分会一直有效，如果他们这次不报送，下一届继续高考，就会留用到下一届高考的分数，如果报送了进了大学，更惨，会当做大学绩效分影响专业选择以及各方面属于开局极端不利。”
柳神：“那确实应该羡慕，所以等下如果我们应付不了三十分钟内必须完成的支线，也会被扣分。”
霍忧：“还好，不用慌，有我在，不会让你被扣50分的。”
柳神：“50？不是30吗？”
霍忧：“？”
系统，你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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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霍忧一副生吞下水道污水的表情，柳神轻勾唇，笑了
这笑可比发现线索后成功拿到奖励实在。
不过她们也没耽误时间，立即开始查看现场。
其实能让霍忧听到，后面又被柳神感应到，距离并不远。
车子停下，被车子吓得逃窜的田间老鼠一哄而散。
僻静，幽远，带着泥土腥味跟这个季节茂盛蔬菜香气的田埂边，这一截正在排放脏污的下水道口蹲下了两位年轻女子。
在手电筒的照耀下，她们蹲下的目光随着它往内。
看到了。
其实也算是对视——这个下水道口，里面也塞了尸体。
老鼠在他身体的缝隙里跑来跑去。
惊慌失措，也带着一些血污恶臭。
年轻男子，也就20上下，面部肿胀，猫伏尸状，但很诡异，他长头发吗？
这乍一看很奇怪，像是一个男生披着头发
霍忧：“之前我听到咀嚼声，是老鼠在吃肉，但他体表无伤，加上这头发应该不是他的。”
柳神：“他后面跟着一具女尸。”
“不止。”
他像是另一个刘成，另一个考生。
“不止一个考生。”
其实不止两个。
等霍忧两人仔细查看，发现往里面一截四米长的下水道管道塞了五个人。
都是猫伏尸爬行，姿态一摸一样。
刚刚以为男人披着长头发，其实是因为他后面跟着的是女尸。
视觉障碍。
但，老鼠吃的是里面的尸体。
水流稀里哗啦，吓跑的老鼠动静逐渐远去，霍忧跟柳神保持了一会的缄默。
以她们两人，搞不出这些尸体，得等警局来人，但可以得到一条线索。
“寄生虫已经离开。”
“不然老鼠不敢吃他们。”
“所以，凶手是可以操控寄生虫的，这是他的能力之一，只要他想，可以随时拿它们来谋杀任何人。”
“这些考生也是来查下水道的但被察觉，被杀。”
也间接说明这种杀人手段有点渗人。
防不胜防。
“晚点，你解剖他们的胃囊。”
“行。”
柳神应下，想了下，又说：“以前的高考副本，在内容方面不会有这么模糊的概念，一会非克苏鲁介入，一会又有介入的迹象。”
“很奇怪。”
她也算对自己的理论知识比较自信，但这个副本开局不到一小时，让她有点摇摆不定。
改革派这么颠吗？
副本内容如此抽象
“但能突然消失的尸体，这绝对超出自然概念。”
柳神已经知道霍忧跟自己一样在那个支线问题上答对了——她们都认为林燕提前被人喂了虫子，对方预判到她会死，于是准确且及时在她死后取走她的包。
得分正确，说明这个推理就是正确的。
也证明就是人类凶手+寄生虫的合作。
可现在消失的尸体又出来了，头疼。
她想问霍忧的想法。
霍忧：“我的想法是不管是哪一种内容，系统都是在考试，一切为考核学生的能力服务。”
“现在的剧情模糊不定，其实就是在考验学生克苏鲁的存在判断不准，很难精准分配营养液的使用跟寄生体奖励时间。”
副本有压制，营养液没有补给，定量的，格斗也需要消耗它，所以分配很重要。
同理，寄生体奖励时间这个最重要的BUG也需要分配。
如果有克苏鲁，一定是大BOSS，谁还敢把底子哐哐砸在前面？
所以今夜警局尘埃落地，没有那些学霸们的介入，约莫他们也是在做这方面的考量。
柳神：“既然有这样的设定，未尝不是留有余地——其实在暗示克苏鲁力量介入，但未必是克苏鲁，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握有克苏鲁力量但不是克苏鲁的特殊人种。”
霍忧：“我记得小霸王知识题里面有提到改造人，想秘银守卫也是改造人的一种，只是更偏机械体，植入人体大脑而已，机械体内储备了克苏鲁胚珠跟营养液，相当于人形寄生体，稀有昂贵但强大，因为不需要像人一样屈服于血肉之躯的弱点跟消耗。”
柳神也想到了改造人，但她不像霍忧吃亏在只从小霸王学东西，她知道的更多。
“第四星环区有一个最危险的监狱叫红树林。”
“里面有一批重刑犯——那位死亡预言家麾下的一个群体就是改造人，但相比于秘银守卫这样的机械体，他们更偏人体，只是身体上被布置了许多永久诅咒，从而共享了一些克苏鲁怪物的力量，这类改造人其实更可怕。”
“我的老师曾说他们有过一个代号，叫做立碑人。”
“立，敬畏他们无上且唯一的信仰死亡预言家。”
“碑，代表记录跟死亡，也代表历史，其实就是别人认知跟期待的体现，等于诅咒。”
“人，代表他们本质依旧是人类，可正常人类不需要备注是人，说明他们其实又有非人特质。“
霍忧惊讶，想了下，就懂了柳神的意思。
“秘银守卫一眼就能看出是改造人，人人都知道他们的杀伤力，甚至知道他们的能力类别跟弱电在哪。”
“但立碑人只要不暴露能力，没人知道他们是什么内在。”
“他的能力或许就像我一样，通过提前布置的诅咒而施展但他永久。”
两人也就是此时一分析，也算是成全了思维跟知识的碰撞。
系统提示一条信息已经确认达成——关于凶手身份。
立碑人。
确定了，她们猜对了。
第57章 呼吸 一只手已经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渎职惩罚解除, 第一条信息立碑人奖励+50分。”
“支线时间还有25分钟，请再接再厉。”
还有关于凶手的什么身份信息啊？
这狗贼隐藏很深，是那么好查的吗？
柳神：“可是很奇怪, 这附近好像没有他们的脚印。”
“这太诡异了, 这也是立碑人的能力？还是他特地除掉了这些脚印？”
“可是，尸体都留着了，迟早引人注意, 这里也是农作比较频繁的田地，这些人的身份也很好查，所以是否去除脚印意义不大。”
这确实很古怪。
此时手机响起, 是周八来汇报了。
电话里他提到萧克铭确实有发现，估计因此才得到寄生体时间奖励。
周八：“老大，这人查到的卷宗是关于三个月前的, 就是当地其实发生过一起奇怪的灭门案子，全家都突然死了，大冬天的，煤气中毒，但我看了下照片跟死亡现象记录，觉得更像是脑梗，也就是今天这样的死亡样子刘成那样的。”
“同一个死法, 那大概率是同一个死亡原因——幕后之人为什么要杀这一家。”
“死者是记者, 因为事业不顺带着家人回到多年未归的老家，却好像发现了什么事, 那段时间一直到处走访，拿着个相机到处拍，后来也就是一个月后，冬天那会突然就全家死了因为当时房里确实有大量煤气泄露, 就按这个结案了。”
“萧克铭把这份卷宗藏起来了。”
霍忧：“他生前常去什么地方？最后去的是什么地方，有记录？”
周八正在翻，也已经整理出一些。
他想着，牛马是都差不多，但牛马干活都是满足主人所需才被允许休息或者吃草。
干不好活，可是要被宰的，所以在打电话之前，他就已经找出了一些猫腻。
“一个工厂。”
“一个生产医药的新型资本公司，外来户，当地扶持建厂，老百姓们倒也获益不少，但难以忽视的是”
霍忧看向下水管道。
“排污？”
“对。”
周八：“有一些人是反对的，认为这会影响当地生态跟农田，估计这个记者就是想要拍摄这些违规排放以及污染问题，结果就反正我查了下这个公司，资本很复杂，在国外还有生物研究资质。”
哦，对上了。
柳神不需要霍忧转达，凭她的听力也能听到周八的话，看向那些尸体，忽然想到：“这五个人应该是萧克铭一方的底子，他查到这个案子后，就安排人来查这下水管道，自己则去救霍希饶。”
结果多芭比Q了。
“他查到了，别人估计也察觉到了这家公司难怪系统提示主线进度30%，是他们推动的。”
人多力量大，查起来的速度果然快。
柳神此时蹲着看里面的尸体脑袋，忽然想起：“这第一人，其实我好像认识。”
霍忧：“？”
“你也有过一会才想起人家的时候？不熟？”
就算不熟，记忆力这么好，不该到现在才想起来啊？
柳神以为霍忧怀疑自己，轻描淡写道：“我不是谁都愿意记住的。”
霍忧挑眉，轻笑了下。
柳神：“”
她可不喜欢霍忧这样的笑，好像自己暴露了什么。
柳神别开眼，用手电筒照那个少年的脸：“这人中越星的，成绩不错，战力不差，按理说这么快就被淘汰了，还死得没有任何动手的余地，相当于被秒。”
霍忧看了一眼下水道内尸体，想到了解剖室里消失的林燕。
眯起眼。
“局里的人等会过来，我们要等一会了。”
“嗯，设备数据出来了。”
柳神跟霍忧就在田埂边上，为了节省时间，直接把试管内的污水给检验了。
系统道具就是给力一些。
“污水里面有重金属跟过度放射性元素残留？超过安全指数2600%，这是高度污染。”
“土壤的也出来了——土壤内被污水影响了，也有900%的超额指数。”
“综合起来，对农作物影响最大？”
两人往边上看去，看似茂盛油绿的农田，原来藏着这样的隐患吗？
明明是安居乐业的小镇。
“一切问题，其实都可以在一个地方找到答案，这里的小镇居民到底有没有被污染影响，去一个地方查一下就知道了，我想那个被灭门的记者以及林燕肯定都去过同一个地方。”
霍忧：“医院。”
柳神：“之前出问题的警察应该也被送去医院检查了，正好可以一并去查看。”
这个猜想没错，医院也是肯定要去的。
但霍忧没应，收拾检材跟设备的柳神偏头打量她，因为黑夜，手电筒没对着脸，她也只在光线的不明处瞧见这人帽子下面抿紧的唇瓣。
好像在沉思什么事。
过了一会，她用手指摩挲防护服手套上的纹路，竟有闲心跟柳神聊了一个话题，“橡木团的事，你知道多少？这个类型的考生，你觉得我们本来该遇到吗？”
类型，她用了这个字眼，而非阶别。
“不该，刚刚看到这个熟人，我还在想可算遇到了一个合理逻辑内跟我匹配在一个副本的熟人。”
“前面那些，都不在预判内。”
“其实遇到你，我都很意外。”
事实上，遇到霍忧，她始料未及，也没想过撞上这么多本不该遇上的考生。
橡木团，她知道这个团体，哪怕只是第三团的，也足够威胁了。
霍忧：“第三团的就赵离他们这个级别，第二团的，多强？你们学校有这样的情报？”
柳神愣了下，疑惑这人为什么要把时间花在这个话题上，很在意橡木团的人？
可在警局那会，没见她多在意。
柳神不动声色斜瞥过某一处，脸颊微侧，逆在阴影中，只有霍忧才能瞧见自己的皮皮虾法医那表情意味深长，手指也在空气里绕圈。
这个小动作不正常 ，霍忧肯定注意到了。
柳神嘴上继续说：“上层情报从不往下流通，我的学校可不够资格去刺探伊斯坦恩的最强学生团体，不过我的老师读过的学校不错，有些认知，听说橡木团的第一团基本是冲刺重点一本高校的学生，人均最差三D配置。”
霍忧：“三D？”
“寄生体，精神体，体质测算，最差D，其实单独拆出任何一个D，都不算是特别稀奇的资质，第四星环区第一关内排行前十万的考生基本人均一个D，但要全部均衡在线，保持底盘在D水平，这其实不容易。”
确实不容易。
而均衡达标，意味着绝对稳定，其实比单个C要值得培养，比如CEE跟DDD，在考试成绩跟其他综合方面差不多的前提下，高校选拔犹豫一下，可能最后还是选择后者，哪怕寄生体C比D厉害很多，但它不是拔尖，上限依旧在联邦所需要培养的中层天花板，那就不需要太拔尖，稳定才是第一要素。
DDD才是天选骨干标准。
除非，这个D是精神体，而且这个精神体类别擅长还比较实用，柳神自觉自己的精神体偏向跟霍忧的，都是感应类，全能适用于任何职业，这个价值就比较高，会被高校在意。
布鲁克：“她说的有道理啊，像你，SSF开局，距离DDD就十万八千里啊。”
地狱级笑话，对霍忧的侮辱性相当之大。
霍忧当没听到这逆子的不孝之言，“所以他们的战力？时间奖励不多的情况下，格斗+体质是王道，很厉害吗？比起赵离他们如何？”
柳神再次看了她一眼，思维过了一遍，顺着说道：“就算寄生体都被压制了，当前刚开局，大家能拿到的时间奖励不多，单纯以我观看过+从老师那了解过的一些消息，再看赵离他们今晚的水平，二团的人基本都具备脖杀术加六线段这些格斗技巧，而且水准都很高，军用标准没到，但警用标准到了，最重要的是他们被选入二团的条件都不是我们普通学生掌握的。”
霍忧挑眉，“比如？”
柳神苦笑：“工业机械制造组装，信用技术运用，生化匹配，经政思想文述体，就算这些都不会，如果，是握有原材料资源的大资本出身，凭着黄金珠宝能源还有许多稀有基础原材料矿物等资产，这些其实也等于是他们的天资，是普通人一辈子都难以跨越的优势，他们也会被选入二团。”
这？
霍忧虽然是另有目的挑起这个话题，但还是被柳神提及的赤裸裸规则给惊到了。
她不是惊讶这种规则，而是惊讶于都克苏鲁+未来科技超现代世界了，其实本质还是遵循她所在世界的时间线体系。
或者古今没变过。
“那么，如果这个小镇现在有二团级别的考生，那我们的麻烦就大了，死掉的人肯定不止这一处他们之前能推动剧情30%，肯定已经见过另一波凶杀，而且他们自己也能组装改造武器，弓弩这些应该不难，甚至，他们的手环能带进来，搞不好把钱也带进来了。”
柳神：“是有这个可能，等等，你的意思是？”
霍忧：“警局的人来了。”
警车的灯光从远处车道驶近，在车灯带来的光照中，两女站在路边的身影宛若电影质感。
霍忧的声音有点轻。
“下水道网道里面，最密集最核心的区域就是医院，他们应该早已一步到位，查到了医院那边，但医药公司那边也要查。”
“时间很紧，我们分开，我去医药公司，你去医院，倒也顺利，我把你放下就行，正好你去看一下送去医院检查的一些警察体内能否取出还未发育完全的寄生体。”
柳神没什么意见。
警局的人赶到后，柳神听到霍忧问了其他警察局里的弹药库存情况，她要请调出一些枪支弹药。
其实此前萧克铭这些人是有配枪的，霍忧成为局长后，第一时间就想拿枪，但，警察系统的规矩很铁律——警察的枪是专属的，每一把都有主人，不可能随便归属别人，这是体制内的流程，霍忧作为新局长，可以从人心跟局势上上位，却有一个弊端，那就是缺乏司法体系严格的任命，光是那传真也只是一个堵住人口舌的噱头，所以，她要拿走萧克铭或者其他人的配枪为己用，这在流程跟法规上不符合。
要当局长，就得有局长的规矩，警局的老大不是那么好当的，何况龙组抓鬼小龙虾，你非要拿枪，也有点毁人设，所以霍忧出警局那会就没有枪支这种BUG的配置。
事实上，柳神也没有，法医在一般时候是没有配枪必要的。
所以两人对此还一致蛐蛐过系统跟萧克铭一伙——投胎皇族就是扭啊！系统你没心肝！萧霍，你们拿着这种初始优势都败成这样，窝囊废。
不过，柳神以为霍忧当时蛐蛐了就算了，结果这人还惦记着——她有办法走流程拿到枪。
“又死了五个人，情况很危机啊，严重影响了当地治安跟你们的安全，我倒是无所谓，有特殊秘术保护自己，但我担心背后之人还有大量寄生虫或者别的危险生物。”
“经过查看，这些生物还是人间活体，枪支弹药有用，所以基本配置还是要搞全。”
其余警察一听也没觉得有问题，于是道：“局长您下令就是了，局里管这个的同事立即办流程，我们回去就能领了，对了，您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不，我还得查案，你们先把尸体带回去，我跟柳法医查完医院跟医药公司就回来。”
两人在车灯光线分离中绕开，重新上车。
车门一关，车子行驶离开。
开远一些后。
警员们已经在处理尸体了，他们忙乎热闹，下水道口之中某一具尸体眼珠子，微微动了下。
——————
医院快到的时候，柳神下车前问了霍忧一个问题。
“其实我们可以不分开，安全一点，但你执意，我只能听从。”
“冒昧问下，你似乎很赶时间，但二十四小时限制，应该也不着急，不以安全第一为重吗？”
霍忧听这话的时候，瞳孔晃了下，瞟了下柳神，确定了这人没开玩笑，也没撒谎。
什么玩意儿？
二十四小时？
不是十二小时吗？
所以，她们的时间限制不一样？
她选了一小时，系统给了十二小时，一开始霍忧觉得这不是好事，她喜欢快刀斩乱麻，但介于现在进的是艰难副本，副本内容又有点诡异，反而时间越长越好。
一个小时，现在都已经过了，凶手疑似跟她们近距离接触，但她们都不敢动手。
所以时间大概率不够用，她才焦虑，一直看时间。
霍忧心里其实已经放下了，甚至觉得12小时不够用，也觉得系统对自己也不坏。
结果？！
系统还差别对待？
要我早死吗？？
霍忧内心如骇浪，但表面故作惊讶，上下打量柳神，把人都看毛了，才用忧虑的语气说：“天呐，你竟然是24小时？系统给我48小时，完蛋了，万一副本还没解决，我的皮皮虾法医就先原地消失了，那我岂不是很难过？”
你才原地消失。
柳神：“”
啪嗒一下，安全带解开，回弹，声音脆响，她下车了，中越星脾气最好最内敛的高三级第一小美女成功淡着脸头也不回走了。
霍忧这才舒服了。
布鲁克跟神音：“”
人至少，不必要，不应该，这么缺德。
这么爱霍霍别人。
————
医院。
柳神走进的时候抬眸看向这栋医院大楼，其实60年代能建成这样五层楼规模，本身就已经是系统开的小灶，早该察觉到的，可惜她们一开始就被林燕的案子牵扯到了警局那边。
她跟霍忧活跃在那一块，其他考生，活跃在以医院为中心的区域，各有所得，也各有其死。
不过，那人是谁？
柳神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二楼走廊的玻璃窗后面，一个白衣大褂的年轻女子单手抵着栏杆，一手夹着一根不是烟，是细棍饼干，慢吞吞吃着。
目光往外，似乎在看什么，身后还出现一个男医生，两人说了些什么。
警车。
分别时，霍忧单手转方向盘将车子后退，侧过角度的时候，抬头，看到那俩医生转身的背影。
——————
“你好，我是警局的法医，来调看一批尸体”
柳神来医院很方便，官方身份摆在那，提了意图，很快就见到了医院负责接待自己的人。
是那俩个医生。
之所以是两个，是因为女医生负责警员的寄生体取出工作，男医生则管理太平间。
女医生叫游鱼，男医生叫章平，柳神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真名，但他们肯定是考生。
而且这个女医生气质高贵非常，眉眼语气以及待人接物都带着几分清疏冷淡的意味，没有半点人情世故，只会平白语述。
“寄生体已经取出，不过为了安全考虑都是已经用针管在体内处死后再解离出冰冻着，其实也在冷库。”
游鱼刚刚吃过饼干，应该有洁癖，手指擦拭过，带着一点酒精味道，点了下单子上的证明。
“柳法医签署姓名，证明提调了寄生体查案，跟我这边流程清消，至于别的，两位交接。”
柳神看到了冰冻着的寄生体，看一眼，“游医生技术极好，比我更像法医，这个单子上面也记录了其他查看人员的记录吗？确保都在。”
章平：“自然。”
游鱼将单子递过来，看到柳神在签字，章平也看到了——看到这人的芊芊皓腕上垂挂着一个手环。
橡木手环。
游鱼没太在意，直接走了。
柳神看着这人背影，暗想：原来有一种高傲是无关盛气凌人的，而是这种气定神闲。
这人，要么很强，要么出身显贵。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精神体能感应到对方的营养液流动。
很慢，非常慢，几乎静止，说明——这人没打算跟自己动手。
倒是这个章平。
游鱼走后。
记者一家的尸体舱门拉出，显露了冻僵很久的尸身。
没有外伤，煤气中毒。
柳神查看了下记者的耳朵跟鼻腔。
章平眯起眼，笑了笑：“柳法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从他们的身体腔们爬出过吗？”
柳神：“为什么不是爬入？章医生作为太平间的管理人员也了解刑事案件吗？认为，有东西先被投入了他们的体内。”
章平眼底一闪，“我只是一个医生，可不知道这么多，柳法医过于敏感了。”
柳神：“也许真是我敏感了，所以我很好奇——这个名单上面的来访记录有泰斯特.多革，李多则.乔伊跟冬至.夏林盖亚，是真的吗？”
章平：“怎么了吗？你认识？”
柳神若有所思，“没，不认识，就是觉得名字都很不一般，怪好听的。”
她其实也算是蛮冷淡的人，也不跟章平多话，只仔细查看这些人的拜访时间点。
“封存尸体的是？当地医药公司？他们出资？”
“是，不然谁有钱支持这么久的费用。”
这很矛盾。
医药公司跟记者一方应该是对立的，后者死了，不管是不是医药公司派凶手干的，弄出尸体后都应该烧毁彻底消案，而不是把尸体藏在太平间冷库。
章平忽问：“柳法医喜欢橡木？”
柳神抬起手，手腕上的橡木手环并不是她的，但没关系，别人也不知道。
骗人嘛。
其实她这种出身平凡没冒头的人，连名字都得化名的人，也有一个好处——别人不认识她。
有些在外的人设可以自己搞。
某个小龙虾局长不就是这样的，自己能被她骗，凭什么别人不能被自己骗？
所以，橡木手环弄一个，人设就立起来了。
“你知道这是橡木？”柳神盯着章平。
章平站在原地，“对木头有点研究，不过我觉得柳法医皮肤白，气质好，可能戴金属会更好看一些。”
当一个男人坦然从外表去露骨评价一个女人的时候，傲慢就浮出水面了。
柳神：“没钱，买不起，木头便宜。”
章平笑，仿佛只是简单的客套。
柳神又翻看了一会，再查看尸体一会后，结束了检验，脱下手套，跟章平告辞了。
一个人走在僻静昏暗的走道上，因为现在是凌晨两点，虽然医院灯光很足，但依旧因为其场地特殊而自带阴冷之气。
不过柳神不觉得冷，也撑着栏杆低声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是霍忧接的。
她说起了自己的发现，提到了五个名字。
前面两个是医生，后面三个是记录的拜访者。
“泰斯特.多革，李多则.乔伊，冬至.夏林盖亚这三个名字太有名了，让我很惊讶。”
霍忧：“我记得他们都是榜单上前一万的人物，第一关那会。”
不说泰斯特是多革家族的，让她一眼就留意到了，其余两人就只是单纯在榜单上名次靠前，她也记着了。
但，太靠前了，也在这个副本里面？
柳神：“泰斯特是橡木二团的人，他是今年伊斯坦恩少年组冷兵器机械武装改造第一名，一个是李血尔堂弟，也不用多说，但我希望你在意的是冬至.夏林盖亚这个人夏林盖亚是垃圾星，她也是垃圾星出来的人，但天赋太高，很小就被选拔到了厄诺尔进入第一高中，我不知道她多强，但她很有名，听说高一就被破格录取进入二团，甚至不需要考核。”
“这样的人，如果在副本里，我恐怕在她手下过不了一招。”
这么吓人？
霍忧：“她的第一关排名在第四星环区第9864位，目前是我知道排位最前面的人，她也能进艰难副本，不是应该危险副本？”
柳神：“我的意思是这个名单的用意，他们进没进这个副本我不知道，但肯定没来看过尸体。”
霍忧：“哦？”
柳神：“尸体的冷冻程度很稳定，舱口的冰霜没有因为反复推拉而损毁再结晶的痕迹——但名单记录里，这三人的拜访时间是连着的，很近，也在一个小时内。”
“所以，名单的拜访记录是假的。”
“他们没来过，这个章平是故意伪造记录，等着我们来查，然后把我们的注意力跟敌意引向别处也许他们真的进来了，章平这边是在祸水东引。”
霍忧：“他很强吗？”
“章平应该是铁线团的人，虽然我不认识他，也没看到他佩戴铁线团的手环，但这人一直在观察我，审判我，站位时刻保持在随时可以攻击我的位置不知道多强，也没打过，不过奇怪的是——那个游鱼跟他应该是一伙的，却没有合力对我出手的意思，她已经走了。”
柳神沉思一会，道：“我刚刚看了下，她好像不在医院了。”
“这人在我感觉里面，有点深不可测，不像是一般人物，她的营养液就像是一潭死水，没有波澜，要么是控制力极强，间接证明她的精神体级别不低，要么就是她在面对我的时候，有足够的自信可以瞬发制服我，甚至不需要动用营养液，直接靠着肌肉力量爆发力度跟格斗技巧就能制服我。”
她坦然告知自己对游鱼的判断，目光在玻璃上，却被霍忧问：“所以，现在医院只剩下那位章医生了？”
柳神：“是。”
霍忧：“你不考虑下对付他？趁着人家老大离开，掏了人家的老窝。”
柳神：“对我这么自信？不怕我不是那章医生的对手？”
霍忧：“他如果真的足够强大，加上那个游鱼，应该在我送你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就动手了，没动手，表面可以用放长线钓大鱼来解释，其实归根究底就是没把握，所以，不用过度高估他们。”
柳神：“有道理，我觉得他也不怎么样，不过那游鱼现在应该去对付你了。”
霍忧：“对付我，这没关系，只要你那边安全就好。”
“毕竟你现在是我唯一可信的人了，从高考第一关开始，我们就是姐妹了。”
“没人能跟你比。”
柳神顿了下，目光再次在玻璃上扫了一眼，听音能力也一直都在，在走道的晦暗灯光下，她眼底的隐晦也没人知道，但嘴角确实扯了下，嗯了一声，“我知道，我也只信你一个，不然也不会所有情报共享，你去玫瑰公司那边小心点，按照我们现在调查到的，凶手是立碑人，非同小可。”
结束通话后，她低头看着手机一会，正要离开，忽然一惊。
因为玻璃窗上有浅浅的呼吸雾——因为温度差，人的呼吸会在玻璃上形成淡淡的纹路。
可她刚刚没呼吸。
刷。
柳神侧身，改变后背的破绽，似乎要动手，但似乎慢了一步。
无形之中，透明之中。
一只手已经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第58章 草台班子？ 完了，游鱼是不是要被反……
医院内被盗取的麻醉剂在这人隐身的手掌中用于她的口鼻, 很快在她在昏迷的过程中，听到章平低低两句。
“她离开了，留我一个就够对付你了, 可不仅仅是要去对付那位小龙虾局长, 你高估了自己。”
“你们的对话，也太让人生气了。”
柳法医眼睛微眨，终究还是陷入了昏迷。
她疲软倒下后, 章平拿了手机拨通号码，“拿下了，她们果然查到了不少, 说那凶手是立碑人，警局果然是好地方，情报摄取很快。”
“跟警局无关, 跟人有关，也没见萧克铭那一伙多有用。”那边的游鱼语气冷冷淡淡的。
章平很敬畏她，语气绵软许多，“也对，此前故意引导他们去查，就是想借他们之手加速调查，结果都死了, 萧克铭也死在那个什么小龙虾手里您说要留着命, 不杀，是等着拿捏那个小龙虾？”
游鱼：“她们跟那个冬至.夏林盖亚都是擅调查分析的天赋者, 就是脑子好用，感应强大，天选的刑侦高手，要过这个副本, 借她们的手最快，不然泰斯特有制造能力，李多则格斗无敌，未必能比他们快。”
章平叹气：“这个副本比我想象的难，时间也太赶了，72小时终结，但不到两小时死了这么多人死法还是这种寄生虫，热感应眼镜能扫描到？”
“不能。”
游鱼显然试过，“它们的基因架构里面有个适温天赋，可以调整体温配合环境设备查不出，我现在去玫瑰公司。”
顿了下，章平有点忧虑，“我不担心您能对付霍忧，但之前就知道泰斯特他们也去了玫瑰公司，他已经联络到了几个铁线团二团成员，您一个人？”
“无所谓，你看好这个柳法医，如果她自己不肯吐出情报，那就用她要挟霍忧。”
游鱼：“总觉得她们知道了很重要的机密。”
章平：“从我们掌握医院后查看记者一家的尸体来看，这些寄生虫确实来源于医药公司，只是这也意味着那边很危险，我们自己冒险有点不划算，就是希望这些前锋能争气点了。”
“尤其是那个小龙虾局长，呵呵。”
游鱼没说什么，挂了电话。
通话结束，章平很快将昏迷的柳神带入太平间里面的小屋。
关闭铁门，控制温度，然后蹲下来，准备把柳神弄醒然后拷问
结果，柳神睁开眼。
对视着。
好漂亮的女人，好清幽似深潭的一双眼。
暗金瞳质，但又泛着夏日水泽湖面的绿纹。
这是高级精神体才有的外放特质！
靠！
章平瞳孔放大，刚要有所反应桌子上摆放的刑具之一也就是一把剔骨杀猪刀咻一下动了。
弹入她的掌心。
呲
刀锋扎下。
一刀刺断他的腰骨。
当然，他的嘴也被捂住了。
几秒后，他疲软倒下
柳神起身，有点嫌弃得甩了下掌心，走过去，慢吞吞拿了毛巾先擦拭手掌，还喷了消毒液，然后开始擦拭滴血的手术刀，踱步在捂着肚子跪伏在地上的章平身边。
他听到这个从未听闻过也显然出自底层的普通高考生用平静的语气说了一句。
“CDD，铁线二团成员，原来也不过如此。”
章平实在是太震惊了，努力抬头看着这人坦然对着自己的后背。
因为太强，所以无所谓把后背给他。
也确定他已经被废——腰骨都被断了，根本动不了，当然连她头发丝都伤不到，何况
“你，精神体多少级？你到底是谁？”
他说地很艰难，也非常强烈地想知道答案，想知道自己输在谁的手里。
柳神没回答他，只是把擦拭了的刀抵着他的额头。
“从现在开始，你只有被动状态，没有主动权力。”
“我问，你答。”
她不是对谁都有交谈的耐心。
章平得不到答案，却完全不敢忤逆她。
“你们背后是谁？游鱼好像不是你们的直属上司。”
章平：“我我不知道，我是被雇佣的，在高考之前被游鱼找到雇佣，他们好像都知道高考筛场景的规则可能性，海鸥区范围内有可能在一个副本，如果系统认定实力合适的话就是在一个副本里，反正我们一批人里面，我就遇到了游鱼。”
柳神：“她多强？在外真正实力是？”
章平：“我不知道，只知道她的寄生体跟精神体都是C，不过我看其他被雇佣的高考生里面有厄诺尔里面格斗天赋很强的学霸，但一次切磋演习里面，那人在游鱼手里走不了三招，当时我就知道她最牛的其实是格斗技。”
这就麻烦了。
在这个副本，寄生体当前忽略不计，精神体除非B级水准以上，不然影响力也有限，开局两小时，时间奖励最多零点几秒，基本只能符合瞬发且瞬发一次。
格斗跟体质的含金量无限拔高。
这个游鱼的厉害可想而知。
柳神犹豫了一会，还是拿起了手机，联系了霍忧，告知了。
霍忧：“得手了？他这么没用，随便几句就刺激动手了？”
柳神：“草台班子之一，不是谁都像你一样阴险的。”
霍忧：“嗯？”
柳神：“老谋深算。”
才被缝合了伤口，包成粽子以及塞住嘴巴扔在一旁的章平在昏迷过去前瞳孔晃动——什么意思？她们之前在手机里的对话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
对了，她们故意表达了对自己的“判断”跟“轻蔑”，这促使他没有继续洞察就迅速对她出手，还在后面跟游鱼汇报的时候提到了许多信息
到底谁刺探谁的情报，可想而知。
完了，游鱼是不是要被反埋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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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医药公司一开始药入驻该小镇的时候，大部分人因为缺乏足够的判断跟了解，以为这是天大的好事，毕竟村里土地租赁以及带来的就业工作对于他们的好处是眼前实打实的，也只有极少一部分人看到了未来的隐患，最早是有冲突的，但介于大部分人的同意以及该官方的安排，最后还是落地成功。
它的规模，其实不小。
而排污跟环境保护等诸多后续项目在最早的年代是很难保证的投入。
人的逐利天性导致“降本增效”这个概念被发挥淋漓尽致，只要能赚钱，石头都能榨出汁来，但不赚钱还得倒头赔钱的活，别说干得好不好，一开始就不会有。
所以，污水就这么从诸多管道排放出去了。
远处还有火车铁轨，偶尔有老旧的绿皮火车轰隆轰隆行驶过，在夜里是唯一的动荡。
霍忧的车子停靠在工厂外围，依稀以为自己回到了布鲁克的小肥羊工厂。
但这是小肥羊的初始，小肥羊是这家医药公司的未来。
她站在路边看了一会，再看周围的农田，忽然听到滴滴声，转头看去，一辆医药公司的车子卡在车道口——警车挡路了。
对方看清是警车，很快车门推开，一个面露尴尬跟戒备的公司经理朝她打了招呼，“请问，您是？”
霍忧微微一笑，“喊我局长。”
经理：“”
霍忧目光幽幽扫过对方。
西装熨烫平整，显然是个生活很讲究的人，皮鞋也是擦得锃亮。
西装跟皮鞋都是小资本对于体面的提前准备，许多中层小干部都会在归家后将第二天的着装备好，熨烫+擦亮，这无疑显露了这个经理是个在这方面保持水准的人。
但，偏偏他的裤脚袜子不行。
袜子不平整。
说明来得很匆忙。
这无非三个可能。
1，她的行程只有柳神跟警局那边的人知道，要么柳神出问题，要么警局内有对方的眼线。
2，他是游鱼的人。
3，系统设定但凡有人来查玫瑰医药公司，这个公司就得有人走剧情出来接待应对，但这也意味着医药公司肯定是幕后真凶一方，不然系统不会这样设定。
从柳神那边在章平身上获得的信息来看，他跟游鱼一方显然也在刺探医药公司，所以2排除。
如果是3，工厂外面的道路上应该有很多车辙痕——对方的车子跟警车车轮胎规格不一样，车轮胎印纹也不一样。
霍忧目光扫过，没瞧见这条泥土村路上有多少该车的车辙印——甚至只有这一次。
所以，2跟3都pass。
只能是1。
布鲁克：“为什么不能是柳神出问题呢？她可不是那么心甘情愿跟你一伙的哦。”
霍忧：“她的精神体天赋摆在那，应该察觉到我比其他人更不可预判，以她的性格，没有把握的事，不会贸然留隐患，琵琶别抱，搞三搞四，是吧，神音。”
神音：“是，在警局那会，她被你坑了，但也不是一定得服从，那时，她用精神体感应扫了你好几次，因为感应不到我的级别跟内质，她只能做最保守的预判——就是我比她的精神体强，你也肯定比她强，目前为止，这个副本的难度显然个人不好应对，她也没强到一个人现在单独□□的程度，所以依靠你是最合算的选择。”
所以霍忧知道柳神当前可信任。
布鲁克：“可是如果是1，也证明医药公司就是幕后一方了吧，不然怎么会把眼线埋在警局，谁家正经合法公司敢这么干？”
对啊，确实是这个道理。
霍忧对经理显然是有戒心的，经理也一副遮遮掩掩的样子，对霍忧提问的一些生产线以及排污之事支支吾吾。
“药物废渣处理舱？局长您要看这个？”
霍忧走进工厂大门，闻言挑眉，“怎么，我不能看吗？”
“不不不，怎么会，我跟上面申请一下，用密码打开舱门您不知道，这些医药废品其实还蛮有伤害性的，如果完□□露在外，被员工或者外人接触到，万一误食或者对身体有伤害，我们公司就说不清了，所以有专门的通道跟人员负责处理这个，官方跟当地环保组织对我们有要求，我们也是一直照做的，结对不是外面传的那样，说我们多坏多坏”
霍忧：“你们知道最近凶杀案的事？”
经理苦笑，“知道的，这么大，怎么可能不知道，整个小镇都沸腾了。”
霍忧：“关于这个凶杀案，实在诡谲凶险，本局长一开始还差点遭殃，险些死在警局本来还想隐瞒身份慢慢调查来着。”
经理：“是，也是很凑巧，您还差点被当凶手抓进去审讯了，还被那些警察动手还好您厉害，击败了这些黑警，证明了清白，这要换做一般人，可不得被冤枉死。”
“还好，全靠一些歹人水平稀烂来衬托我的优秀。”
经理：“？”
额嗯，对，没错。
他飞快奉承。
霍忧眼底微转暗色，看着这人一边回答一边用手机跟上级汇报，接着拿到了密码，前面带路去处理舱。
布鲁克话痨，在她体内一句：“这矮子有问题啊。”
霍忧轻飘飘回：“是有问题。”
到了，前面就是处理舱。
有负责看守的工厂员工跟守卫，人不少，精武干练的样子，对经理跟霍忧很客气，毕竟没有一个正经做生意的会跟司法系统作对。
本来霍忧就要进去了，突然。
“赵经理，这不合适吧，我们来了半个小时了，你一直在推脱说走流程，不给我们查看处理舱，也不让我们查看生物舱，现在是什么意思？”
霍忧回头，瞧见一个身高腿长长相平凡的二十上下男子带着一批人踱步前来。
七八个人，男女都有，看着都很干练，眉目精锐，但最主要——他们之中一半的人手腕佩戴了手环。
橡木手环。
神音：“这人，差不多是DDC，身体素质被磨砺得很好，体内器官的营养液流动速度比较稳定，回音少，缝隙匀称，肌肉细胞运动率平稳，常年保持高频率的格斗状态，在这个副本里面也算是个硬茬。”
一道回音，在深海之下可以窥探到生物跟地脉的秘密。
生物体内的回音依旧是秘密的化身。
神音的可怕在此也只是冰山一角。
霍忧偏头看向这批人，已然知道这些人是伊斯坦恩橡木二团的成员以及其下辖拉拢到的一些考生，也可能是三团的。
反正，这些在高考前就搞小团体的学霸们的任何考前准备都是经过历史验证以及前人大佬们指点过的，一代代传下来的。
它有效。
至少目前这一刻，她一个人，对方一群人。
经理肯定是偏向霍忧这边的，毕竟后者靠着警局，属于官方背书，另一边既然指控他，就是因为前面吃了软钉子。
“不是这样的，烈先生，这位是局长呢，现在我们小镇什么情况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查案，可是我们公司也是有规章制度的，只有法律指令下来，我们才能让步，总不能谁来，我们都给查吧，到时候出事了，谁来负责？”
烈封挑眉，觑着他，冷笑：“出什么事？你也觉得你们公司的医疗废物处理迟早会出事？”
经理卡壳。
烈封身后的干练女子双手环胸，眉眼利煞且扫过霍忧，有点敌意，但主要针对经理，“如果真有什么鬼，你这封禁的金属合金门也没什么用，还需要申请什么密码不密码的，如果真有什么鬼，自然需要超自然的力量来开门咯？这位小龙虾局长，你说是吧。”
此前柳神用小小的橡木三团手环就刺激出了章平骨子里的骄傲，只能说这种高考前学霸分级抱团的小团体长期以来对于高考的优势是固定的，但也潜移默化培养了这些入团成员的优势感——排除极少数心性谨慎思维缜密的人物，大部分团员在外界长期对他们的敬畏中会被“溺爱”化，傲慢像是春夏盛开的莲花，五光十色，在碧池里鲜活照人。
霍忧笑了：“怎么，准备造反吗？”
你阴阳怪气，好，那我开门见山。
她插着衣兜的手故意动了下，烈封顿了顿，目光瞥过这人微微鼓起的衣兜口。
里面，枪？
警局的优势除了情报跟官方出手的正当化，其实最大的就是枪支弹药。
所以他们这些入副本的所有人基本都盯上了警局，只是还没对萧克铭这公子哥出手，人家就被劫夺了。
现在
可能没想过霍忧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这么刺头，不少人觉得丢面子，但又知道不能妄动，所以忍着，看向烈封。
烈封眼底略动，在下属们起伏的呼吸跟躁动中开口：“造反，可不敢，都是为了查案跟地方安定而已，小龙虾局长你既然是代表上面来的，当知道特殊时期特殊方法，我们这里人也不少，万一等下出些什么事，您真打算单打独斗？”
霍忧：“能出什么事？这里还能死人还是爆炸？”
经理都擦脑袋了，“啊？局长，您”
霍忧：“不好意思，我说话难听，但丑话说在前头，反而不会太糟糕，你别慌。”
“开门。”
经理挤出尴尬的笑容，输入密码开门，而其他守卫则很戒备——佩戴在腰上的武器基本是对着烈封等人的。
两边气氛剑拔弩张，好像此前就对峙过似的。
霍忧眼尖，看到两边人都有人受伤，其中烈封身后的那个女子手背上还有被铁棍打过的乌青。
难怪气氛这么不好。
霍忧多看了这女子一眼，再看向咣当声中打开的大门。
冷气冒出来，阴森森的，还有浓烈的工业药物废渣气味，系统直接发来警报：发现污染源线索+20分，但污染指数+，药物化学品指数 +，已对体质有感染威胁，抗体防线红灯，请注意，请注意！
霍忧：“感应他们的营养液动静。”
神音：“知道。”
那一刻，空气层面的污染颗粒随着打开的门冒出，抵达身体周围，随着呼吸跟皮肤接触对他们有了切实的伤害。
所有人的体质基本都分配了营养液补充抗体所需，霍忧从神音嘴里知道了大概。
烈封最强，营养液波动的强度达到了C级，如此前神音的预判。
其他人基本都在D级上下，说明格斗水平跟体质是项目二团的标配了，像EF级的基本就没有入团资格。
比如霍忧这种人家橡木团的会员大门门槛都进不去。
神音：“其余人都在动荡。”
霍忧：“包括这些守卫。”
神音：“包括。”
霍忧：“哦豁！”
布鲁克：“里面也很哦豁，我闻到血腥味了。”
嗯？
随着经理的惊声尖叫，霍忧的目光果然被里面的一幕吸引了。
里面是处理舱，本来就有很多管道排送跟反应炉装置，都是这个年代从国外运进来的规格产物了，边上有里面的工作人员工作台，桌子椅子防护服都有。
当然，现在他们也都在。
还凑齐了十三个。
防护服，坐着，站着，彼此说话，彼此交换食物，甚至吵闹，或者管自己思索走神等等。
桌子上有食物，但食物上沾染鲜艳又凝固的红色，像是草莓或者番茄果酱。
他们不动。
一直不动。
倒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动不了了。
霍忧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体关联的一处处，眉心微跳。
钢管，一根一根，穿刺在彼此身体，真正实现了十三人的永远关联。
十三人，最后的晚餐。
祭祀跟象征性意味拉满，也用最触目惊心的画面感刺激了众人的视感跟心灵。
血腥味也是通过滴落在桌子上的“草莓酱”这些挥发出来的。
这一幕，霍忧看了几秒。
烈封开口。
“小龙虾局长，有些丑话，好像是不能提前说的。”
“你觉得这场谋杀是如何形成的？”
布鲁克：“他这是想跟你一起查案？”
神音觉得这人的目的还是为了窥探霍忧对副本的掌握程度。
拿下警局，情报优势先天在，还有法医跟痕检等配套，调查的力度肯定比他们强得多——你以为他们不想像霍忧两人那样细查尸体吗？
只是因为没有司法尸检条件。
而且一旦过分跟尸体接触就像是霍忧跟周八他们那样，一举报就得被抓。
所以，这个烈封有这种举措也不奇怪。
霍忧看向他，微微一笑。
“结合这里面的冷冻温度，看血液凝固的程度，应该死了至少有半个小时了，我有点好奇，半个小时前，你们已经到这了吧。”
“回答我的问题。”
“我才是局长，烈先生。”
霍希饶他们有多讨厌，现在的霍忧就有多烦人。
第59章 买命（加更求营养液） 她有毒啊！……
橡木二团的几人可没霍忧那么好的心理素质, 顿时抓毛了，正要反应，烈封打了一个手势, 稳住他们, 自己又波澜不惊回应道：“我们确实是一个小时前到这的，但这里一直关闭，有密码锁关着, 我们可进不去，相比而言，真正有嫌疑的反而是掌握密码的贵公司吧。”
他们齐刷刷盯着经理等人。
经理等人变脸, 大怒，反问他们什么意思。
橡木女：“还能是什么意思？死的人是你们玫瑰公司的，又死在你们自己的地方, 我们这些外人还能说什么？”
经理冷哼：“你们已经说了！”
烈封：“局长你有什么发现吗？”
霍忧确实在观察这些尸体，扒拉眼皮检查，再看地面痕迹。
“死于半小时前，寄生虫袭击，暴毙后被人用钢管穿透身体连接，地面没有其余脚印，完全封闭真空无人干扰的谋杀环境。”
烈封神色微动, “密室杀人？那凶手要么拥有密码可自由出入, 要么鬼？”
其实就是问是不是克苏鲁。
霍忧查看了许多地方，在大门上也看了一会, 后脱下检查的手套，淡淡一句。
“寄生虫入体，由凶手控制爆发杀人，形成血案, 应该是为了给我们这些外来调查者看的。”
凶手背后等于系统设定。
这话考生们都能秒懂。
烈封也懂，“但凶手的身份”
霍忧：“我是纳闷之前凶手造成的血案——仅以我见证过的两宗，尸体都没有任何外伤，唯一的仪式感就是下水道跟猫伏尸姿势，唯独在这，用钢管穿刺形成这种宗教意味满满的最后晚餐仪式，是什么意思？”
“若非凶手改变信仰仪式，就是”
她翻看着墙上挂着的员工签到表格以及密码锁上的记录。
烈封看着她的后背，“就是什么？他的身份暴露了吗？”
霍忧：“就是弄钢管的是后来者，因为穿刺钢管需要本人亲自操作，地上肯定会留下一些印记，但所有印记都擦拭干净了，密码锁上前面的登记记录也全部清空，证明的反而不是密室杀人，更像是有人出入过，在这里安排了好了钢管跟晚餐画面，然后清理痕迹，再出去，人为形成了密室杀人现象——这密码锁是国外产物，连着电脑终端，数据处理在电脑那边操作就行。”
“所以没有那么玄乎。”
“这些尸体经历过两波凶手的处置。”
“第一波凶手，我不知道，但第二波凶手的身份”
霍忧正在回头，“烈先生你是故意为之，为了考考我的刑侦能力吗？”
她回头的刹那。
一根钢管从一个死者的脑袋抽出，带着血 ，一端随着操作者强有力的手臂跟300+刻度的力量爆发直接穿刺过来。
霍忧偏头，它从她脸颊飞过。
头发都飘动了。
铿！！！
钢管一端刺在墙壁上，直接戳烂了那密码锁的屏幕，在电能滋滋滋声中啪嗒一下锁住大门。
操作者烈封抬眸，且微笑：“局长大人的感应能力果然非比寻常，刚刚都能躲过，但很不妙，门锁操控屏躲不开。”
霍忧皱眉，看向他。
经理等人大惊失色，齐齐站在霍忧这边，质问烈封想做什么。
霍忧：“把门堵死，就这么有把握对付我？以为你们人多？”
烈封：“难道不是，你只有一个人。”
霍忧：“未必吧。”
烈封看了看经理等人，挑眉，“你似乎信任玫瑰公司的人，难道以为他们不是幕后真凶？其实我们都知道这个副本的源头是污染，污染的源头是这家公司，你竟信他们？”
霍忧笑：“你们来了这里也有半小时了，难道没发现这里的设备规格跟人员配置，其实已经是这个时代比较符合条件的环保投入了？诚然我不清楚以前这家公司是怎么应对的，但因为凶杀案的缘故，以及某些法规的限制，这些外来资本有些还是会做些举措的，既然已经投入了这么多钱，其实也算是符合法规了，没必要再杀这么多人堵人的嘴，尤其是还把尸体搞得这么人尽皆知，连毁尸灭迹这种基本的反派素养都做不到，要知道资本从不同时做两种风险投资，这不符合一般逻辑。”
这世上没有比钱更真实的投入了。
未必是钱在哪，真心就在哪。
但投钱的跟不投钱的一比，肯定能看到诚意。
而且以霍忧的视角观察这里的医药制作细节，确实不算奸商，厂子的设备投入就摆在这，也难怪对方计较万一凶杀案闹大了把公司产业黄了导致的后果。
“而且我觉得把副本年代设置在这个时间点也是一种提示——我们都知道这个年代能引进这样的企业，对于内外都很不容易，到了后面十年，全方位开放经济腾飞，这都是显而易见的趋势，所以，对于资本而言，人命不重要，但市场很重要，既然投入了，就没有崩盘的道理。”
“而持续投入，就是真正的诚意体现。”
从最开始的生产设备引进，到现在的处理舱建设，都是玫瑰医药公司的诚意所在，再回头看结果。
“所以，当我在外面的工厂门口看到排污口释放的脏水，看似很脏，其实附近农田里的作物没有大范围死亡，就可以证明这种情况在改善，结合历史中的事实，经济发展跟环保某些时候就是相冲的——因为科技发展不到位，要正向经济，就必然得牺牲某些东西这是时代限制，非人力人心当时可为。”
“我认为，玫瑰医药公司并不是幕后一方，但有人利用它当了幌子”
系统设定下的凶手呗。
“烈先生你早于我赶到这，我能看出来的事，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但就此，凶手的身份反而在这断掉了，等于你们白来一趟，恰好你们从警局那得到了情报，知道我要来，索性想利用我查凶手的身份”
烈封：“那么，你查出来了吗？”
霍忧：“就算查出来了，我就不告诉你。”
呵！
烈封身后的人上前一步，“这是你肯不肯的事吗？”
他们上前一步，六线段位身法走位启动，不动声色就包围了周边，把她跟经理等人都囊括其中，导致霍忧他们后背只剩下了大门跟墙壁。
人，是不少，但如何能跟这些橡木二团的人相比？
霍忧一眼看出这些人的体质力量刻度指数都超过200，在200-300之间浮动，别提最强的烈封了。
一拳头就能让她破防。
烈封没动，看着霍忧，“钱的确是资本的诚意，但我以为，我这边也有诚意。”
“小龙虾局长，虽然不知道你的真正身份，但依稀看出你跟萧霍两家的矛盾，你在外的处境似乎也不好，加上这个副本当前的情况，已经过去快三个小时了，死了这么多人，你不紧张吗？”
霍忧：“死的又不是我，我紧张什么？你这话怪怪的。”
被哽住的烈封顿了下，目光幽幽扫过霍忧身体，看到了她手部筋脉的细微动静，知道她在消耗营养液。
洞察我们？
呵。
他继续耐心道：“如果你愿意跟我们合作，大家合理共享情报资源，比如你说下你跟那位柳法医当前查到的我可以确保你在外面，不会被霍萧两家找麻烦。”
“我觉得，做人得识时务，对吗？”
“我们之间也没有绝对的矛盾，何必这么剑拔弩张，生死相斗。”
其实他的建议也不错。
至今不动手，应该也是有诚意在的。
霍忧静默了三秒，忽说：“搞这么多钢管就只为吓人吗？难道不是因为一种类似我的诅咒那样先发性的攻击准备？”
“而且这种仪式感就是因为寄生体的力量吧？”
这话一说，烈森眉目一厉，之前抛掷钢管的手腕猛然接引。
0.2秒寄生体使用时间爆发，掌心豁口冒头了一个血淋淋的十字架。
D.112寄生体虔诚的十字（初代B级克苏鲁怪物圣十字使徒）。
说起来，这个圣十字使徒跟他百代传承的后裔们也算是属于诅咒体系的克苏鲁存在，跟霍忧那种先发制造文字附着然后启用的“瞬发”效果一致。
不然，你以为谁都能做到寄生体能力瞬发吗？
柳神那样的存在能有几个？
B级精神体就是很罕见的，目前只看到柳神一个。
当然，霍忧也能瞬发，只是她用诅咒提前布置这种事实迷惑了外人对她的判断，以此对她精神体的级别做不到往上的判断。
甚至，他们对柳神也没法精准判断——不出名，出身低，学校不好，中越星普通人捆绑的普通资源。
先天条件是她们被轻视的主因，但，诅咒类的优势也摆在这。
足够精准的判断，提前缜密的部署。
十二根钢管，血腥吸收——没错，这些尸体的血，都被吸入钢管，在霍忧检查尸体时，它的仪式感已经达成。
血祭（针对尸体的血液浸存），接触（目标跟尸体完成接触），启动！
随着烈封手掌接引，十字架吞吐血气，0.2秒的时间中，第0.1时，霍忧的手背出现了被锁定刻录的印记。
第0.2秒，也是它仅存的最后一刹，十二根钢管上显露了提前涂写的十字架祭文——来自圣十字使徒的祭祀文体，诅咒达成。
烈封的手指上同样存在一体的祭文，随着手指一指。
去！
刷刷刷！
十二根钢管从尸体解离而出，随着他手指一指，完成了御剑飞行一般的酷炫飞射。
一般子弹的穿射速度大概在400m/s上下，这里，烈封操控的钢管速度当然达不到那么迅猛，但200m/s还是有的，也足够快了。
至少其他橡木二团的人知道自己这边没一人能躲开或者抗住的。
那这个霍忧呢？
霍忧眼皮子微动，步伐一动。
身体残影略步，一步步闪过这些钢管的穿射。
每一步，都避开了。
0.2秒已经过，烈封的手指上祭文已经黯淡，不存在下一个时间点的连续操控，哪怕在正常副本里面，他本该可以远程操控这些钢管对霍忧进行强力打击的。
但在这个副本不像。
他的优势，没了。
让他错愕的是——他没想过霍忧的感应可以这么持久。
其实把人诓进来，说那么多，明明知道这人聪明狡猾，一旦察觉自己这边有异，一定会反复洞察自己这边一群人的实力，那么，她的营养液跟感应能力已经会被耗干。
他一直观察她的肌肉反应，就是以此判断她的营养液运作细节，确定有点疲乏了，就知道她那边洞察结束了。
这才动手。
赌的就是她措手不及，再开启感应夜来不及反应。
结果？
她的感应难道是永久性的？这不可能吧，她的体质情况跟这种五感天赋能力完全是不成正比的。
这没有逻辑！
烈封错愕，但眼底一闪，手掌扣在腰部，霍忧已经闪出钢管穿刺区，但！
黑影猛袭！
身后，几个二团成员已经抵达她后面直径三米范围内的扇形区域。
这些人全部走位闪现，他们没有奖励的寄生体时间，也没法动用寄生体，但格斗跟体质走位已经完成。
包围霍忧，爆发！
封她退路，不让她躲！
砰砰砰！
霍忧的八线段位让她连续格挡了两人的突袭，而经理等人也杀入混战，挡下一拨人，在这群体的混战中，霍忧翻身弹闪，猛然！
烈封袖下发射的小弩箭朝着她的咽喉
霍忧感应到了，不得不往后退，躲开了。
咻，砰！
短箭射在墙上，弹落在地，但弹落的还有！
爆炸开来的烟弹。
从经理等人袖子下放出的——烟弹，落地后既释放大量的毒气。
滋滋滋疯狂占据这块区域，也自然包括了霍忧。
霍忧：“你是他们的人？！”
经理哈哈笑：“你应该把“你”这个字眼改为“你们”。”
他跟那些守卫哪里还是跟橡木二团这些人厮杀的景象，分明已经各自分开站位，在毒雾中包围了霍忧。
这些毒雾来自药物，也不是寄生体的能力，是来自现实的物质。
之前柳神说过赤红+铁线+橡木这些团体二团以上的成员基本都各有能力，武器制造+人文掌握+信息通讯+自然也有一些药物精通。
这些技术肯定跟大学培养出的专业人才没得比，都只是一些中下技术操作以及技巧，可是在副本里面够用了，对于在医药公司这种天然具备大量药物资源的区域，也足够对方挑挑拣拣用一些药物调配出这样的毒雾。
当然，他们一方肯定都吃过解药，唯一作用的人只有霍忧。
霍忧表情痛苦，似酸麻疲惫，声音都带着几分虚弱，盯着雾气中仿佛晃动的一群人影。
“医药公司早就被你们拿下，你们处理了原来的员工，用你们的人顶替了他们，再来招待我就为了拿下我？”
烈封：“第一是因为不确定你的实力虚实，毕竟大家都是玩诅咒的，上限不可预测，而且你拿下警局，肯定有时间奖励，加上寄生体的能力加持，若不布置周全，岂非鸡飞蛋打？第二，其实我也没撒谎，确实很看得上你的聪明才智，料想你跟那位柳法医一定找到了一些线索，可担心你们不配合，只能用这种方法——让你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开口，否则就死。”
“小龙虾局长大人，我这样，也算礼数周全了吧。”
经理等人都笑，也有人不得不感慨：“其实你已经很厉害了，确实很棘手，之前烈哥说你不好对付，让我们不要掉以轻心，要联合一起把你拿下，做戏做周全，我还不以为然，现在看来，幸亏没出岔子，不然就被你看穿了。”
“说吧，局长大人，凶手到底是谁？”
“你得认清事实——从你走近医药公司的那一刻，你就只是一个人了。”
“没人帮你。”
霍忧被他们逼近，苍白的脸上，嘴唇微微抿直，“是吗？谁知道我说了你们会不会留我的命。”
烈封一步步靠近，轻声细语，“自然会，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价值吗？这个副本，说白了就是聪明人最有含金量的场合”
霍忧：“说起聪明，那我确实应该感谢你们的衬托。”
“你们这么多人，就没察觉到我进来的时候往反应池里扔了垃圾吗？”
什么？
众人愣了下，突然觉得
艹！
为什么他们也有眩晕感？
“迷人口香糖，我把它扔反应炉了，释放出的气体，你们也能提前有解药吗？”
霍忧笑着，“而且不好意思，你们的这个毒，我没反应。”
“尸”状态之下，她早就把呼吸口关闭了，后来伪装的呼吸都是不如内腔的。
而一进来就借着“调查”的时候偷偷把口香糖启用了，就是为了现在——如果只是个体使用口香糖，它影响的人无非近距离吸到口气的人，但这里的天然环境有个反应炉在，口香糖弄进去自然会无声无息把迷人的口气释放开来。
唯一豁免的也只有她这个使用者。
对比这群人实现服用解药再把毒气针对她使用，这实在算是礼尚往来，谁都别骂对方狗！
但烈封他们这边集体卧槽了，根本站不住脚。
他们可不是死人啊，不可能禁绝呼吸，主要之前以为空气毒气对他们无效，就已经吸入了啊。
啊！
好几人扑通扑通倒下，唯一因为抗体跟体质高一些而站稳的只有橡木二团的
烈封想要先下手为强，赶在晕倒之前拿下她，可惜霍忧已经动了。
下一秒，她的身体猛然侧开，八线走位，一脚踹翻烈封，踩着他的胸口掠起，夺刀抛掷，射穿一个二团成员咽喉，再回身，从这人咽喉拔出匕首，朝着爬起来启用脖杀术的烈封反手抹喉。
但，烈封不退反紧，仿佛是为了缠住她
等等？！
咻！
一根暴射的弩箭从被烈封牵制住的霍忧身后从天而降。
直达她的脑壳。
霍忧闪身侧开，但弩箭还是穿透了她的肩膀，尸血喷射中，烈封的瞳孔既锁定了她，也锁定了后面大反应炉半空吊顶站着的射手——那射手一击得手后就迅速跳下来。
之所以没有继续射弩箭，是因为那一箭是特殊的，有寄生体的能力加持，它的穿射速度已经比子弹都快三分之一，达到了600m/s，所以霍忧在不知觉的时候都躲不开。
其实，她能避开身体要害已经是靠着超强的感应能力了。
也足可见她已经被摸到了实力上限。
自然自然是泰斯特.多革，他平步走位，几下就落地，很快抵达霍忧身体周遭，准备跟烈封一起合攻霍忧。
但他一踏步进入那个范围。
烈封突然觉得
“她没流血！艹！”
别看那箭矢穿透出喷血了，但正常的伤势会有血液流逝，这代表着体内血液系统的溃败，如果一点活血都不留，那就不正常！
泰斯特.多革皱眉，跨出的步子迅速后折，往后迅猛一跃，如同狡兔一般。
不过，多狡不过她。
烈封看到了霍忧嘴角轻瞥的讥讽，下一秒，她身体消失了。
应该说隐形了。
隐形的瞬间，加上感应的能力，她直接变成这个空间中的“透明刺客”。
噗烈封胸口重创痛苦非常时，腹部已经被划开血口，肠子都流出来了，而匕首带着血，很快被一甩甩出一条线性血珠，匕首跟着本体再次隐身。
半空弹射的泰斯特.多革知道自己低估了这个对手，神经凛冽非常，听感放大到最大，但仍旧捕捉不到霍忧的半点踪迹
直到。
来了。
铿！
泰斯特挑起射出弩箭，朝着逼近的细微声响射去。
箭矢射到了透明的存在。
匕首！
匕首被箭穿刺落地，两边弹射开来，但人呢？
泰斯特清秀美感的脸上紧绷神情，迅速撤了弩箭，反手拔出腰刀。
手腕被扣住，一个肘击侧脸。
砰！
泰斯特的脑袋歪过去，斜倒下时，弹腿抽击隐身的霍忧。
霍忧没用身体去格挡，她的身体跟对方没法来正面硬钢的“击打。”
所以她走位一步，掏出一个东西。
啪！
手电筒的灯对着泰斯特的眼睛。
就这么近距离一下。
物理性“魔法”类绝对致盲。
泰斯特：“！”
瞎了。
她有毒啊！
泰斯特哪里扛得住这一下，绝对的措不及防，疼得眼睛一闭，再反应过来就已经是被匕首扎出了两个血洞
她有点类似那个表情包——不管了，先捅死再说，biubiubiu ！
“别杀我，我愿意买命！”
泰斯特这个贵公子发出了让烈封觉得陌生的凄厉叫声。
第60章 当狗 给人当狗。
泰斯特.多革很有生意世家的富家子教养, 打不过就交钱买命，那贵族气质满满的小脸蛋上满是真心。
哪里还有几分在酒店房间内优雅算计从容不迫的“松弛。”
“真的，我愿意交钱！”
“霍忧.布鲁克, 我想当你小弟！”
“难道我还不如那个周八？”
一连串的发言下来, 烈封都懵了。
尤记得两个小时前在商务酒店，这位少爷还用矜持冷淡的语气判断霍忧会“不肯屈服”他，现在
嗯
才两个小时啊！
人类果然是这个世上最能屈能伸的多节生物。
一节比一节没骨气。
霍忧倒是不以为然, 握着滴血的匕首，冷眼斜瞥泰斯特，说：“你的身体素质果然不错, 都扎了两刀了，还能说这么多话，是D还是C啊, 让我来瞧一瞧?”
说着，又补了一刀。
刀进刀出，血滋滋滋喷。
泰斯特：“？”
霍忧：“哦，C级，比这个姓烈的，还要强一些？”
不是，你直接问不行吗？非要用这种方法测验？
泰斯特已经不想说话了, 陷入了茫然的忧郁, 两只手也捂不住三个洞
她用的疑问句，又看向烈封。
烈封捂着掉肠子的肚子, 一方面分配营养液吊着命，一方面虚弱客气道：“我也是C，但确实比泰斯特少爷弱一截，他的修复循环脉络比我的完善, 霍小姐您不用测试，免得脏了手。”
霍忧扫了一眼，其他人顿时吓得瑟瑟发抖踊跃汇报自己的身体素质。
DDDD!!!!!
求你了，你别扎我！
其实她知道，但故意这么一问，就是为了达成在这些人精神上的屈服。
然后
“你们，有钱？”
知道了，我们也花钱买命！
众人开始报价，而泰斯特看霍忧没有动手的意思，显然在对待敌人上面，这人对萧霍俩茶杯夫妻档是不留余地的，但对他们还有余地——钱。
泰斯特:“五百万。”
他给自己报价。
霍忧没还价，其他人三三两两报了价格，肯定比不上泰斯特少爷值钱，但二三十万的还是有的。
就是烈封凭着这些年的奖学金跟被多革家族“雇佣”的费用，加起来也有四五十万的存款。
这么一凑，霍忧净赚八百万。
签署协议达成，霍忧蹲下了，默默从背包拿出绷带，细心给泰斯特包扎腹部，还有针线。
“真是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你们但凡早点告诉我是自己人，我也不至于这么冲动，你看着现在闹的？痛不痛？”
“我会手工活，这口子我可以缝少爷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线？绿绿的，可以吗？”
泰斯特看着近在咫尺的霍忧，胸腔内仿佛占满沼泽瘴气。
他，可能也要暂时压制教养，开始骂系统了：为什么，会筛这样的人跟我们一个副本？
她不应该去危险副本吗？
就应该让她去跟伊赛尔赤红团的一团变态们去斗啊！
她好像本来就是伊赛尔的人吧。
我们只是二团，我们配吗？
泰斯特内心思绪万千，却是客气道：“不用，我自己来，协议已经签署了，等副本结束就会扣钱，不用您”
滴，系统确实提示协议完成，具备效益，只要霍忧这一波不杀他们，保证协议的条件履行，钱，就会到账。
啪，线跟针都扔在地上，某人直接管自己走开了。
显然刚刚就是嘴上客气一句。
钱到账就冷酷无情翻脸不认人的乙方。
泰斯特：“”
他好像有点理解比伦破防后一系列昏招作死了。
泰斯特作为少爷，在极端环境里也善于自救，开始给自己缝纫伤口，忍着痛，满头大汗，营养液也在不断消耗，但他既然花了钱，也愿意认霍忧当老大，等于无线让步，自然想要有其他收获。
总不能丢钱又丢人吧。
“我想问问霍小姐你是怎么发现我们有问题的？”
“又察觉我在，故意示弱引我出来。”
现在看来，她早就看穿经理跟他们是一伙的，所以才提前把口香糖布置好，外加苦肉计引他跳下来近距离攻击她。
破绽在哪？
霍忧也在处理肩膀伤口，虽然尸状态下不痛，也禁绝了血液流失，但等状态过去，痛感还是在的，现在最好尽快处理，不然
“这位经理先生跟我聊天的时候，我提起了警局的事，他回答的内容可不是远在医药公司这边可以知道的，小镇上那些人也只在外面看到我后来对付萧克铭他们的举动，并不知我在里面被审讯被围攻但他的回答，显然是知道的，说明他不是在警局里面安排了内奸，要么就是利用别的手段刺探到了信息。”
加上之前在公司门口对车辙印的判断。
“基于我对这家公司的判断，认为它没什么问题，那就是人有问题。”
“然后，那个大门密码记录里面被清除的时间节点基本能对应你们来这的时间，还有你们这拨人的鞋子很干净，但从外面来医药公司肯定要经过农田公路，就算坐车也得走一段土路，鞋子突然擦这么干净就不正常，说明你们进过这个处理舱，还布置了现场，扫除了脚印等痕迹，那密码又只有经理他们有你们自然是一伙的。”
“警局可以被我攻略，医院可以被攻略，那玫瑰医药公司被你们攻略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
泰斯特闷了下，又反复问：“我呢？”
霍忧瞥他，“口香糖气体释放后，你是察觉到不对劲的，但你在不想暴露自己的存在，所以没通知他们，只等着找机会制服我，不过，为了隔绝隔绝口香糖的气体伤害，你得分配营养液到呼吸道区域，那你的呼吸，就变了。”
泰斯特心里微顿：她的感应能力这么强？但强度大概是这样的密封空间内感应烈封他们的程度，只要自己当时没改变呼吸，她就不知道，后来改变了三百平空间+呼吸声律是她上限。
“你们自己搞出的封闭空间，除了我就是你们的人，突然变动的呼吸动静，自然还是你们的人，总不能是我的吧。”
空间封闭也是有好处的，许多动静可以无比清晰，无限放大，对于神音来说简直是天选的蜂窝，处处有回应。
泰斯特因为重伤，坐卧在地，努力给自己开了三洞的扣子缝纫手工活，从下往上去瞧始作俑者冷淡刻薄但精致的侧脸，说：“也可以是你的。”
语气温柔，眼里仿佛有被折服后的辉光。
豪门二代为爱折腰走下神坛
霍忧：“给我当狗是另外的价钱。”
泰斯特等人：？？？
好，气氛没了。
泰斯特转移话题，“那你能否告知凶手的身份？我实在太好奇了——以我目前对霍小姐你的了解，如果没有把握，其实你没必要亲自来这里冒险。”
“从你走进这个处理舱的那一刻，哪怕你事先布置好了，也预判了我们大概的实力，其实也有风险，没有足够的好处——我们这些人除了钱，还能有什么是你需求的？”
“所以，这里有你必须进来的目标——是这一宗谋杀，关联了凶手的线索？”
“当然，我不会白让你告知情报，两百万！”
少爷还是有点刷子的，也有自知之明。
两百万？
这个价格很香。
霍忧深深看他一眼，踱步走动，道：“医院法医大楼，消失的林燕。”
泰斯特跟烈封他们无端觉得她这样的步伐有点优雅。
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从容不迫掌握一切节奏的自信。
他人的溃败成全了她的自信，坚不可摧，自然优雅。
就是不知道凶手能不能打破她的堡垒。
“那时我跟柳法医经过分析认定尸体是自主消失的。”
“作为副本的开端，后面的路边下水道尸体以及这一波的尸体，乃至此前记者一家的尸体，寄生虫得手后基本都离开了，唯独林燕这一开端，寄生虫是留存的，甚至在刘成爬进去的时候，在我跟周八已经在现场距离他不到十米直径的时候，在短短三分钟内，寄生虫离体袭击，他死了。”
“开端也需要逻辑性，不然设定就崩了，我认为系统虽然有点狗，但不至于砸它自己的招牌。”
“要说凶手具备即时性远程操控，那也太离谱了——他总得知道我们这些人在农田那边的情况吧？但那会，旷野，视感开阔，不说我当时感应不到附近有人窥探，就是8号商务酒店那边负责窥探我们的赵离他们用夜用望远镜都没能察觉到凶手在附近，我问过他们这类细节，综合确定凶手当时就不在地表附近区域，那他是怎么做到谋杀刘成的？”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只有一个。”
她从兜里掏出打火机跟一包烟。
啪嗒，点燃，她抽吸了一口，吐出一口烟圈，好像要开始娓娓道来。
“林燕是尸体，也是凶手。”
“刘成当时看到你，一定很恐惧，也许你眨眼了也不一定。”
“吓到他了。”
“是吧。”
“刚刚在门口看到这吓人的钢管晚餐，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霍忧的声音在静谧的封闭空间内尤为清晰。
“告诉我，能装尸体的你会不会变成烤肉？”
说完，霍忧猛然将点燃的打火机扔向“最后的晚餐”尸群之中。
她想点燃尸群！
但，恐怖的是让泰斯特等人头皮发麻的是
啪！
一只尸手抓住了打火机，手指夹住，啪嗒一下关闭了开关，而紧闭的眼睛猛然睁开。
血丝密布，阴森森地，盯着霍忧。
十三人之一，死尸之一。
他动了。
坐姿调整了一下，似乎比霍忧更优雅从容，嘴巴张开，来自尸体的声道是沙哑低沉的，甚至有几分人机的不自然似的。
“冒险进来，就因为在门口看一眼就看到了破绽？”
霍忧：“其实你也很无语吧，没想到这个姓烈的会因为自己的能力而故意把你设计好的谋杀现场改了个状态，还插了这么多钢管，钢管因为祭文的作用又在抽血。”
烈封：“”
霍忧看着凶手道：“你只能配合。”
“但是呢，你毕竟不是我们考生，考生是寄生体禁闭者，寄生体被限制，端口位置是有营养液隔离带的，没有时间奖励作用，任何营养液作用不到上面，也就无法驱使寄生体，但你是立碑人。”
“立碑人没有寄生体的存在，自然也没有端口，但共享了诅咒刻录的某些克苏鲁存在的能力。”
“所以，你们的血液流动脉络是不一样的——其余人的血液不经过手掌端口，避开了，你不受限制，所以全经过。”
她听到了血液流动的声音。
也看到了十三人之中唯一的特异。
泰斯特他们豁然开朗的时候，凶手却是嗤笑，“听着很有逻辑，但有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这些人都是考生？如果是本土的医药公司人员，你这判断实在不准。”
霍忧：“登记表。”
凶手属于尸体的脸色顿了顿，目光锐利看向墙上，他想起了这人进来后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他也观察到了她安排口香糖等着她跟这些考生狗咬狗，却唯独没想到她在登记表上也有了发现。
泰斯特转头，看向登记表上看似很正常的登记，这些都是员工的记录，但仔细一看
前面那些工作人员的笔迹都是飘忽跟以前的记录不一样。
同一个人名，笔迹却不一样。
那是因为考生顶替了原来的人，但他们并不具备短短两三个小时内就学会前人笔迹的能力，所以只能囫囵签名。
尤记得周八那些人开局不也是类似的操作，不想留下属于自己的笔迹是真的，没有原主角色的下笔记忆，也是原因之一。
所以这个登记表乍一看没什么猫腻，但仔细观察就能发现破绽，也能确定他们的真正身份。
当然了，顶替了也没啥用，分分钟变成尸体，变成线索。
这就是高考第二关的残酷。
她是经过各种验证才确定凶手就在这里，就在十三人之一。
泰斯特深吸一口气，猛然从衣兜内拿出药物服下。
是了，他是受伤重创了，但不代表他没有短时恢复的能力——奖励物品，他也有，甚至好几种，都是通过这些雇佣的人上供而来。
之所以败于霍忧之手后不急着反扑，就是想看她能不能揪出凶手。
现在
包括泰斯特在内，二团成员全体反扑，从地上起来了！
他们朝着唯一坐在椅子上的凶手杀去！
杀凶手，ko副本！
只有到这个局面才能让他们暴露底牌——他们的奖励里面有药品！
凶手冷冷一笑，“败军之将也敢言勇！”
“还有你，就算善于观察跟分析，也太自大了，真以为揪出我就尘埃落定了？”
“愚不可及。”
他一张嘴巴，七窍，对，包括嘴巴，都出现了寄生虫密密麻麻的存在。
没错，他之所以跟霍忧聊天，就是为了酝酿体内的寄生虫调动，好一口气爆发袭击他们。
寄生虫这么多，就算这些人格斗跟体质再厉害，感应再强，也不可能完全避开，只要钻入一只，它对脑部的致命伤害也足以让他如杀死前面那些考生一样轻而易举杀死这里所有人
包括霍忧！
“小心！”
泰斯特刚提醒
耳膜却是一麻，因为听到某人的手指轻轻打响指结印的声音。
诅咒，瞬发？
又瞬发？
不，还是提前布置
轻轻一个字从唇瓣吐出：“爆。”
那个打火机，爆了，火焰蹭一下点燃凶手身体。
原来，它上面早就有了诅咒的结点，一个文字爆，而联动它的诅咒文字依旧在霍忧手掌显现。
烈封应该能懂，他看到了上面的文字内容是——危机触发（寄生体爆发），接触（打火机跟目标接触），启动。
经典诅咒体。
例不虚发，宛如瞬发！
爆炸的火焰在霍忧奖励时间0.3秒的寄生体期限内加持燃烧，高温炙烤，凶手尚且惨叫一声，何况那些虫子。
柳神说过好几次：这种核化螺旋虫依旧是自然生物，自然生物就没有几个不怕火的，依旧有生物的细胞防护壁垒限界。
所以，七窍口要冒出的那些寄生虫转眼被烧出了烤知了的香味。
滋滋冒油。
凶手也痛得全身蜷缩，痛苦不堪。
刚刚，愚不可及说谁来着？
霍忧觑他，轻描淡写一句。
“不自量力。”
跟我斗？凭你？
系统来提示了：揭破凶手“潜藏的尸体”伪装+200分！主线进度推进到60%！
————
霍忧那语气那眼神，刻薄寡恩，傲气非常。
果然，智性高地最是性感，能让被碾压的人多巴胺都压抑着燃烧的那种。
泰斯特忽然觉得特别口干，有种脑仁被煎烤冒油的疼痛感，但，很爽！
因为刚刚差点，他以为自己要被寄生体一波送走了——没想到这凶手可以储存这么多寄生体，而他们引以为傲的感应跟洞察完全不能锁定他的底牌。
还好，她在。
她在，就稳得一批。
好有大哥的派头啊好像一团那几个都没这样的气场
霍忧可不在乎他们的感受，凶手重创后她就准备过去拿下他了。
之前搭上一些时间，各自都在憋着大招，现在分了胜负，难道还需要现场开个发布会解释吗？
直接干！也怕他真有瞬移的能力逃了啊。
她正要补刀弄死凶手
突然。
砰！
电源，全部断掉。
黑了。
嗯？这熟悉的感觉
对了，这里有监控？
有人在电脑那边看到了一切，而且远程操控电源跟大门此刻才抓准时机动手。
咣当！大门果然开了。
它的电脑端口被人操控大门打开，但漆黑一片，依稀感觉到有冷风杀入，漆黑鬼魅，闪现便至。
神音：“小心！他在”
来不及，对手出手太快了。
轰！！
只来得及双臂格挡的霍忧被一掌打飞出去。
这一掌500刻度指数。
拉爆灯，足可秒50刻度的霍霍卡拉米。
手臂骨骼嘎嘎断裂，后背撞到墙壁后直接热血喷溅五脏六腑都几乎碎裂。
尸的状态，被一掌打爆了。
她要死了！
霍忧被一掌拍飞到墙壁，像是要挂墙上的遗像，而这人绝对利落酷炫，打飞她后也不耽误时间，直接抓住了凶手，一闪，已然抓着人退出去了。
泰斯特等人震惊，但还未反应过来，有人眼底暗闪，甚至准备摸过去补刀反杀霍忧
考生嘛，哪有什么道德水平，一切以考试利益为主、
但！
泰斯特跟烈封敏锐，立刻打了手势，蠢蠢欲动的那个人不得不停下，也是此刻。
哒，被“击毙”的霍忧动了动。
尸状态解除后，第二个状态开启。
那是一个字，也是他们认知到的诅咒师常用的一种自身增幅诅咒状态，但那一般是大学的知识跟能力了，也需要借助很多非自然物质材料，但在这就只需要一个字。
——傀。
在场的人不是文盲。
可状态诅咒一直都是诅咒师的大消耗术系啊，她连续在体内布置俩个？还持续了三小时？
卧槽！
泰斯特迷茫喃喃：“就算她强且缜密到在高考前布置了好几个自身诅咒状态，但一旦进入考场，她的营养液就是一直消耗的，50刻度指数，她的营养液级别到底多少？难道系统奖励了她一个营养液水库？”
这人太离谱了，处处都透着违背祖训的矛盾感。
不在教育知识体系中的任何逻辑内。
除非。
“除非她的寄生体强到非我们的教育涉及。”
刚这么想。
下一秒，霍忧已然起来，身体血肉解离——血液跟水分全部散出，变成一条条牵引傀儡的血线，在身后伸张在空气中，形成不受重力影响的血雾，而人体在减持水分跟血液后，等于减重70%-80%。
只剩下了躯干骸体，形成了玩偶傀儡状态。
那速度八线段位爆发。
刷！
她消失了。
眼前一闪，那个刚刚准备贼心生而蠢蠢欲动的二团成员只觉得脖子一凉。
头颅飞起。
那傀影已经爆发恐怖的速度如同夜里腾飞的蝙蝠闪了出去。
消失了。
头颅落地，血液天女散花，雨露均沾一般落在泰斯特等人身上跟脸上。
烈封抹了一把脸，低低一句，“至少B，双B。”
没有精神体，不可能驾驭这么强的诅咒系寄生体—诅咒系克苏鲁智商高，通人性跟文明，最是挑剔高傲，不可能给自己找弱的精神体宿主，所以这个霍忧真特么能藏！
霍家也是真脑残。
双B的资质在伊赛尔赤红团一团里面都是最强的那几个！何况她的脑子这么给力。
“少爷，你恐怕”
还是去给人当狗吧
他还没说完，恢复巅峰状态的泰斯特已经冲了出去了。
干嘛去？
给人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