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治疗完毕后，神秘面具忍者才把仍旧昏迷不醒的小樱慢慢放在了地面上，自己站了起来。
此刻千代婆婆才终于赶到了这里。看到倒在地上的小樱，立刻冲过去检查了一下她的状态。
虽然皮肤和忍装上都有不少沾了血的地方，但竟然没有任何可见的伤痕。呼吸也很均匀，简直就像是睡着了那样。
“和蝎战斗，怎么可能……”
千代婆婆想到了什么，扭过头看向还没有走远的神秘忍者：
“是你吧。治疗了小樱。”
“可以这么说。”
炸毛长发的面具男停住了脚步。
“未来春野樱的存在对我来说仍有用处。不能让她死在这里。”
“你到底是谁？”千代婆婆追问道：“如果是别村的忍者，不妨表明身份，砂隐和木叶都会感谢你……”
“感谢就不用了。”
神秘面具男微微转过脸，黄黑色虎皮面具的缺口亮起代表三勾玉写轮眼的红光。
“至于我的名字么。”
“宇智波斑。”
随着他的话音落地。
暂时跟随千代婆婆视角的、映射高维存在的方框内刷新出了无数条新的弹幕。
「我去，宇智波斑出场了！」
「不对，应该说斑竟然还活着！」
「和初代目火影差不多大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接近一百岁了……怎么可能还这么年轻？」
「戴面具不露脸，压一百他的真实身份不是斑。」
「晓组织里的阿飞好像也是右侧单眼面具来着。难道他是换了面具的阿飞？」
「阿飞是搞笑角色，性格完全对不上，能不能别乱猜呀」
神秘面具忍者写轮眼微微一动，目光在半空中仅他一人能看到的方框上停留一瞬，下一秒钟就如鬼魅般凭空消失了。
－
关于一尾的行动彻底结束之后。
“这里这里，绝先生。”
夜色朦胧，阿飞终于从森林里散落一地的傀儡中找到了蝎手臂的那一部分，弯下腰把写着玉的戒指取了下来。
“这样的话，我也能成为晓的成员了。”阿飞语气轻松地说道：“空出了一个位置，正好可以和迪达拉前辈搭档……”
“那春野叶呢？”
旁边穿着晓袍，外表仿佛芦荟一样的绝说道：“已经不需要监视了吗？”
当初可是宇智波带土自己决定要以搭档的身份就近监视着他的。
“不需要。”阿飞把手里的玉女戒指当成弹珠弹，“从自来也和九尾的态度上看，春野叶当初是真的叛逃了。”
并非是木叶安插进晓组织的钉子。
有比波风水门更快的飞雷神之术在，监视他也没有什么意义。
“暂时让他独自一组吧。”阿飞切换成宇智波斑的声线，把那枚晓的玉女戒指握进了手心。“说不定，他自由以后还能给木叶制造出一点惊喜。”
木叶的力量被削弱，或者至少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向的话，他们获取九尾也就更加简单了。
“……”
几代飞雷神术者和九尾之间竟然都有联系。或许这也是某种命运吧。
宇智波带土在原地坐了一会。只是看着远处昏暗的丛林，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月亮从云层中出现，一点点将光芒完全洒落下来的时候，宇智波带土才重新回到了阿飞的状态里。
再度将玉女戒指扔到了半空中，只不过这次竟然没有接住，就这么掉到了岩石的缝隙里。
绝扭头离开了。
正费劲地伸手下去够戒指的阿飞大惊，连忙抬起头大声叫他：
“喂！等等我呀，绝先生！马上就好了！”
－
火之国。
木叶隐村。
前去支援砂隐的忍者小队还没有回来的某个夜晚，用披风斗篷遮住身形和脸的小林镜……或者说宇智波止水正悄无声息地站在火影楼外不远处某棵树的枝干上。
关于灭族之夜的事情，他原本认为只是鼬在逼不得已时为了和平所主动做出的艰难决定。止水会为此感到怅然，但可以接受这个结果。
但是……
事实果真如此吗？
去过根部的宇智波止水已经对此产生了怀疑。
而在三代目火影和团藏都已经前往净土的现在，也只有一个人可能会知道当年的真相了。
火影。
哪怕现任火影在那些事情发生时并不在木叶……也已经是村子里最有可能知道的人了。
宇智波止水手中结印，瞬身消失在了树枝上。
火影办公室内，五代目火影纲手大人正在加班加点地处理政务。
和三代目时期不同，属于小辈的纲手没办法真正把火影顾问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转化为助力。甚至在许多事情上还有着不同的观点，非得她拍桌子翻脸才能推行下去。
时有时无的月色从窗外映入，仍旧保持着年轻时外貌的纲手笔走龙蛇，批复完又一份文件的同时感觉到十分心累。
“休息会吧，纲手大人。”
带着小猪一起的静音端了杯热乎乎的茶来，放到了五代目的手边。
“疲惫的情况下也很继续工作吧。”
纲手放下笔，端起茶杯豪饮一大口，正要和静音吐吐苦水，忽然感知到了一点异样的查克拉。
纲手瞬间进入了准备战斗的状态，迅速地转过身看向窗外：
“谁在哪里？”
一道黑影从窗外瞬身而入，没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顷刻间已然落地并站直，深色的披风斗篷遮住脸他浑身上下的所有特征，从身后抽出的忍刀反射着月光的寒意。
“我曾经是木叶的忍者。”
神秘人语气平静地说道：“现在和以后或许也会是。取决于火影大人对我接下来几个问题的回答。”
曾经是木叶忍者？
纲手将静音护至身后，眉头紧锁：“这么说的话，你是想要叛逃村子吗？”
“也是一种选择。”神秘人说道：“如果木叶真的做了那些事情的话。”
“好了，还是快点进入正题吧。”神秘人微微抬头，右眼的位置发出一点幽幽的红光：“宇智波鼬将一族诛灭，真正的来龙去脉是什么样的？火影大人，我要听真话。”
“……”
纲手并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
金发的木叶公主目光移开，即使是她，叙说团藏以村子的名义做下的那些“丰功伟绩”也有些难以启齿。
尤其是，在宇智波一族最后的血脉，佐助也已经离开村子的情况下。简直就已经是一笔死账了。
办公室外隐隐传来暗部们的动静，看来火影楼有人闯入的事情已经被人发现了。静音脸上露出些喜色，刚以为他们已经脱离了险境，没有等到回答的神秘人就上前一步。
“抱歉。”他说道，“但恐怕我也只能用这种办法了。”
用披风斗篷掩饰身份的青年忍者抬起头，右侧眼眶之中，三枚漆黑勾玉相互融合拉长，变化为了仿佛四刃手里剑一般的图案。
砰！
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火影办公室的木门被匆匆赶到的暗部们所撞开。
探出云层的月光映照之下，在场的所有人一同看到了神秘忍者右侧眼眶内那只猩红的眼睛。
“万花筒写轮眼？！”
某个年纪大一些的暗部忍者震惊地脱口而出，还未等他们缓过神来，火影办公室内神秘忍者的身影已然爆成了许多只四散的忍鸦。
毫无疑问，他已经离开了。
无人能察觉的半空之中，存在又不存在的方框忠实地将这一幕记录了下去。
——和自称斑的虎皮面具男相同，用斗篷遮掩身份的忍者也是右侧的单只写轮眼。
第77章伞。
「我有点晕了, 谁来统计一下这漫画里到底出现了多少单眼角色」
「六个，上一话结尾的右侧万花筒宇智波，右侧写轮眼的春野叶, 戴面具的斑和阿飞，以及卡卡西老师和上供眼睛的带土。」
「卡卡西是里面惟一一个左眼异瞳的。好惨哦。」
「阿飞排除出去，他又没亮过写轮眼, 就是纯来搞笑的。」
「所以上一话的神秘宇智波就是斑？」
「除非他们两个里有一个是影分身，不然时间线会有问题。我还是倾向于这个万花筒宇智波只是抛出来的烟雾弹。」
「从表现上来看，斑瞬身的速度连小樱都跟不上, 她可是比佐助还要快的。我怀疑斑会一种时空间忍术。」
「时空间忍术里最出名的就是飞雷神了吧……难道是四代目？最终发展成父亲和儿子的战斗什么的。」
「都猜飞雷神了，没有人猜是春野叶吗？时空间加写轮眼, 简直一毛一样。卡卡西老师不是还回忆过他和宇智波灭族之夜有关吗。屠杀一族只为了给自己弄写轮眼的混蛋。」
「我记得春野叶还对九尾有想法, 妥妥的阴谋家定位。还有当初的杀师叛逃，显然是有什么捂不住了。根部里肯定还有秘密没说。就是不知道晓组织这么多人, 什么时候能轮到他了。」
「我大神威也是时空间啊。疾风传前还特意把卡卡西外传画了, 斑不是带土我吃」
……
我爱罗事件结束，昏迷不醒的小樱也在同伴的护送下回到了村子里。木叶的医疗水平比砂隐要好得多。
木叶医院很快就将小樱收治入院。
窗外某棵树的枝桠上, 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靠坐在上面, 黑底红云的晓袍垂落在身侧。
一路从砂隐跟到了木叶里，硬是没有任何人发现他。
手下意识地伸向忍具袋, 想要拿一点糖球出来吃。但想起自己是影分身, 那算了。
抬起眼睛，目光再度透过窗玻璃聚焦到了室内的情况上。
看着手里的检查报告，医忍们松了口气, 取消了体内已经开始的阳遁查克拉性质变化。
“太好了……看来小樱不久就能出院了。”
因为小樱也会来医院帮忙分担工作的缘故, 医忍们基本都认识这个粉色头发的女孩子。
哪怕身为忍者，受伤是必然的经历, 也还是希望她能没事的。
医忍们相互笑了笑，转过身离开病房——完全没有察觉到窗外一闪而过的金光。
几天之后，小樱醒来，刚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等在床边的五代目火影。
“师父……”
小樱喃喃地说道。
“告诉过你吧，医疗忍者要确保自己是小队里最后一个倒下的才行。”
纲手抱着胳膊说道：“怎么还是搞成这样。这段时间就先别出任务了，留在木叶修行阴封印。”
“好的。我知道了。”
小樱答应下来，病房外一个橙红色的身影像是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漩涡鸣人撑着床尾的栏杆，迫不及待地说道：“樱酱樱酱，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小樱从病床上坐起来，稍微活动了一下肩颈。虽说才刚醒，但比起在砂隐村和蝎战斗的时候已经强太多了。
“完全没问题！”
小樱眯起一只眼睛，露出笑容。
浅金发色的井野此时也抱着束花走进来，“他们把你带回来的时候真是吓到我了……”
山中井野还以为小樱受了什么重伤呢。
幸好只是看起来流了很多血，把忍装都染红了，实际上没什么事。
和朋友们聊了很久，探病环节才真正结束。鸣人和井野都有作为忍者的任务要做，之前一直在忙于修行各种忍术的小樱反而比较空闲了。
窗外下了细密的雨，给平时总是非常热闹的木叶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气氛。
小樱自己走出医院，虽然没有带伞，但作为忍者，这点雨也淋不了也太逊了！
粉色头发的少女忍者握拳，正要医院屋檐外的雨幕，忽然察觉到了一点熟悉的气息。
……哥哥？
春野樱立刻偏过脸看了过去。
那边除了正在风雨中摇曳的树叶外，仅仅有着一柄靠墙放着的、崭新的长柄雨伞。
上面挂着一张白色的小卡片，和井野来探病时花束里放的纸条字迹一样。
——给小樱。
大概是井野放在这里忘拿进去的吧。
春野樱撑起伞，走进了笼罩木叶的细雨之中。
差点就被她发现了的年轻忍者藏在另一个方向的树枝间，微微炸起的金发被雨所打湿贴在颊侧，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小樱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金发忍者自己结了个印，在雨幕中爆成了一团代表着影分身的烟雾。
记忆回流，火之国某处的森林中，刚刚开完晓组织会议的春野叶本体眨了一下眼睛。
“前辈！”
终于升级成为正式成员的阿飞探头过来：“以后就要前辈一个人去做任务了，我要去和迪达拉前辈搭档了哦。”
“行啊。”春野叶语气轻松地说道，一边向前走，手里一边还在剥棒棒糖的包装纸，“反正阿飞你的存在对任务完成也没有什么意义。”
“难道前辈就一点也不想挽留我吗？”阿飞锲而不舍地绕到他身前。
“这个么……”
春野叶假装沉思，实则绕开他咬着糖球向前走去：“下次晓组织开会的时候再告诉你吧。”
“等到那个时候，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呀？”阿飞站在原地大声说了一句，生气地抱住胳膊自言自语：“叶前辈虽然温柔，但偶尔也蛮擅长欺负新人。我还是去找迪达拉前辈吧。”
感受到阿飞的查克拉消失，春野叶也随之停住了脚步。
监工都走了，那他继续给晓组织兢兢业业打工也没什么意义。
不如去找鼬补充写轮眼里的转写封印。顺便把两组的任务都交给鬼鲛。
春野叶看了一眼空旷无人的林间小路，不知道附近有多少白绝在看着。提起查克拉发动飞雷神之术，顷刻间消失在了原地。
这次宇智波鼬和干柿鬼鲛那一组离得并不远。竟然也在火之国的境内。
春野叶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他们的踪迹。如果说在路上的时候还很疑惑的话，等真正见到了面，春野叶就明白他们为什么没去做任务了。
原因很简单。
“好久不见，鼬。”
从树枝上瞬身落地的春野叶习惯性地、像是以前那样稍微笑了一下。
“……”
穿着晓袍的宇智波鼬眼眸睁大一瞬，罕见地在看到那抹金色的同时就偏过脸，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
因为宇智波鼬也知道，身为资深医疗忍者的春野叶很轻易就能看出他的血继病发展到什么程度了。
简单来说。
就算用药物和医疗忍术主动干预，宇智波鼬也很快就要死了。
－
在五代目火影的允许下，小樱得到了查阅根部所有遗留物的权力。
但是……
令她感到意外的是……
“镜前辈？”
火影楼的某间档案室中，正踩着凳子把最高处的某个箱子往外拽的小樱看向出现在门口的青年忍者，疑惑地歪了歪头。
“火影大人知道以前都是我们两个相互配合查这件事，于是就同意我过来了。”
卷毛的青年忍者弯起仅有的右眼，露出一点友善的笑容。
完全没提自己差点给火影下了别天神，今天也是靠着幻术开路才来到这里的事。
“原来如此。那就拜托你了。”
小樱手指扣住边缘，一把将沉重的箱子拽了下来，放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我先去翻其他东西。这个先帮我看看。”
青年忍者点了点头，依言走过来打开了其上的封条。
看到内容物的瞬间，青年忍者手里的动作就停住了。
原因无他。
里面满满当当，全都是储存在罐装保存液里的写轮眼。
离开了宇智波的眼眶后，哪怕只是一勾玉也不会再关闭。底色鲜红，仿佛索命的恶鬼一般注视着罐外的人。
至于这些写轮眼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跟随尸体一同腐朽，想一想也就很明白了。
——当年宇智波灭族，不过是团藏针对写轮眼的掠夺行动而已。
就像是……
当时在那座神社前，对他的眼睛下手时那样。
一时之间，青年忍者右眼不可抑制地亮起了属于写轮眼的红光，攥紧了手指，甚至令指节发出了咯咯的响声。
连踩在凳子上的小樱都被这声音所吸引，回过身来问他：
“怎么了，镜前辈？”
“没事。”青年忍者收起情绪，眼眸回归乌黑，唇角也扬起了一点笑容。
“只是发现了一点线索。你看，小樱，这里都是宇智波的写轮眼。”
青年忍者让开一点，确保小樱能够看到箱子里存放的东西。
画面虽然有点猎奇，但还在医疗忍者出身的小樱所能接受的范围之内。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皱起眉头，无意识地抓紧了手中的文件。
“难道说……”
“是啊。”青年忍者沉声说道：“宇智波的灭族事件，应该就是团藏指使的。”
查到这里，青年忍者或者说宇智波止水就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犯下罪孽的团藏已经在几年前就被小叶所杀，连着手下的根部也没有被放过。让宇智波止水现在想复仇都找不到债主。
……或者说。
一直想要在村子和家族中寻找平衡的他，是否也是导致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原因之一？
青年忍者没有再说话，只是将箱子里那些眼睛封印到了通灵卷轴中带走了。
小樱继续在架子上翻翻找找，偷偷进行的木遁实验，逼迫忍者自相残杀的洗脑形式，仿佛都在通过那些报告向小樱诉说着那些无名忍者们的血泪。
为了增强自己的势力……
团藏做了太多伤天害理的事情，绝不是一句火之意志就可以弥补的。
小樱抽出另一叠文件，恨恨地想哥哥杀得对！就算团藏现在还活着，自己和师父也不会放过他！
这一部分是和根部平时的管理相关的文件。类似于调动忍者、安排任务，计划资金之类的。算是根部实权的体现。
很厚一叠，大概是从很久以前开始的都留到现在了。小樱撑着脸开始翻，或许是因为对团藏这个人产生了强烈恶感的缘故，她看着团藏的字也总觉得透露着阴险狡猾的气质。
逐渐向后翻阅，时间越来越接近，内容也大同小异。直到大概是哥哥进入根部不久之后，写在文件上的字忽然变了。
变得很凌厉，笔画也好，语句也好，都和之前的团藏本人有着本质的差别。
而且这个字迹小樱也很熟悉。她可以认得出来。
……这些是她哥哥春野叶亲手写下的。
第78章“真相”。
「宇智波灭族事件竟然是他干的, 团藏真该死啊」
「不对，我觉得没有那么简单。上一话最后一格小樱看着文件上的批复愣住了，根部一定还有事情没说。」
「名侦探樱酱, 再带我们冲一次吧.jpg」
「加油啊樱酱，撕开春野叶那混蛋的虚伪面具！」
……
火之国的森林之内。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宇智波忍者，春野叶皱起了眉。神情渐渐变得严肃了下来。
“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发展得比他想象中还要更快。
春野叶挽起袖子, 开始考虑用哪种方案可能会有作用。预备性地先在体内转化了一点阳遁查克拉出来。
“算了，我先来给你治疗一下吧。”
“不用了。”宇智波鼬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时，那双三勾玉写轮眼内所流露出的已是很冷淡的神色：
“你没有别的事情要去做吗？”
“抱歉, 鼬。”
春野叶仍然保持着一点淡淡的微笑，但那只浅碧色的眼睛里并没有情感波动。熟悉他的人可以看得出来, 春野叶此刻的心情不算太好。
“我最近确实比较清闲。”
“……”
宇智波鼬沉默了一会。
“没有意义。”他低声说道：“宇智波的血继病, 是……”
“哎呀，鼬先生。”
鬼鲛这时扛着大刀鲛肌走了过来。笑着看向金发和黑发的忍者：
“听你们的对话, 叶他应该是医疗忍者吧。那让他试试不也挺好的吗？”
“……”
宇智波鼬敛起眼睛, 稍微想了想。“好吧。”
转身朝着城镇，同时也是他和鬼鲛这几天临时居住的地方走去。
春野叶和鬼鲛在后面跟上。
到了地方之后, 春野叶用医疗忍术给宇智波鼬全面地检查了一下。
“高度近视, 不止肺部，很多器官都有问题。”
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看着坐在椅子上、一点也不意外这个结果的宇智波鼬, 只觉得有点棘手。
可以用掌仙术缓解症状的器官问题先放在一边, 最关键的还是那双万花筒写轮眼。
随着宇智波逐渐使用瞳术就会失去光明，这是一种玄学上的视力减退，和普通的眼轴、晶状体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
春野叶按着宇智波鼬的脸, 详细观察其中一只万花筒写轮眼片刻之后松开了他。
“你的眼睛客观上没有问题。哪怕是戴眼镜或者手术, 也不可能恢复视力。”
针对宇智波的万花筒，真正有效果的治疗只有两种。
换眼手术, 或者注射木遁细胞。
“我先给你解决一下其他的问题。”
春野叶开始凝聚阳遁查克拉，准备使用掌仙术。
宇智波鼬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明白他为何如此执着。
无论使用怎样的医疗忍术，也只是无用之功；不管消耗了多少时间和查克拉，都只是浪费而已。
“小叶你没有必要……”
“不用说别的了，鼬。”春野叶扯开唇角，稍微笑了笑，“如果我不是医疗忍者的话，一定会对你视而不见的。现在麻烦你配合我一下。”
宇智波鼬没有办法，只好按照他的想法解开了晓袍的拉链。
经过一次次反复的治疗，宇智波鼬的身体状况很明显地好了起来。虽然只是由阳遁查克拉所构建出的假象，只要春野叶停止，那么还是会像以前那样衰败下去。
宇智波鼬和春野叶都明白这件事，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既不懂医疗也不是患者的鬼鲛看起来倒是很开心，应该是觉得宇智波鼬真的会好起来。
一次手术治疗结束之后，宇智波鼬的麻药劲还没过，干柿鬼鲛出去做任务了也不在。
精细操控了半天查克拉、心情有点烦躁的春野叶走到盥洗室中，站在镜子前，把沾满了血的医疗用手套摘了下来。拧开水龙头开始洗手。
“小鬼。”
精神世界之中，千手扉间冷不丁地说道：“你知道我大哥的木遁细胞不止一管，对吧？”
“我知道。”春野叶语气平常地回答：“当初还是我亲手从你的实验室里取出的木遁细胞，怎么会不记得？”
“那你为什么不给他注射？”千手扉间说道：“就算要等他因为血继病而自然死亡……那样的万花筒也没有多少瞳力和价值了。”
“因为没有意义。”
洗好了手的春野叶拧上水龙头，他的声音很平静，镜中倒映出的绿眼睛却非常冰冷。
“宇智波鼬是必定会死的。”
他不死，佐助怎么用上他的眼睛？
在佐助注定会升级为永恒万花筒写轮眼的前提下，任何拯救宇智波鼬的行动都是徒劳。
为了令宇智波鼬的死亡显得自然一些，血继病这个负面BUFF甚至是注定存在的。
现在春野叶能做的，仅仅是缓解他无意义的痛苦而已。
要是这么说的话，倒是有点像临终关怀。
此刻连千手扉间都无法明白他的想法了。
“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朋友？”
春野叶弯起唇角，几乎要被这个问题逗笑了。
“扉间，你会和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演员交朋友吗？”
那样就太滑稽了。平白惹人笑话。
金发忍者擦干了手，转身离开了盥洗室。
“对我来说，除了小樱之外，无论是宇智波鼬还是其他人都不过是这种存在而已。”
在这个虚假的箱庭，虚假的世界当中。
只有他和小樱之间那种不会被扭转的感情是被他所认可的真实。
其他的……就算了吧。
精神世界中的千手扉间半天没说话，不想和一个精神病人讨论什么不着边际的人生戏剧论。
但既然是接近人柱力和尾兽的关系，那么一些干预还是必要的。
“虽然没有身体上的症状，但心理上的疾病也需要重视。”千手扉间抱着胳膊，沉声说道：“根据我的研究，严重的精神分裂最终会导致忍者……”
“可以了，扉间。”春野叶打断了他。“我没有精神分裂，也不会影响战斗的。安心吧。”
趁着宇智波鼬还没醒过来的这段时间，春野叶通灵出了很多张起爆符放在了桌子上。
都是千手扉间本体为了应对忍界大战而储存起来、最终也没用上的部分。制作精良，绝对没有残次品。解开上面的通灵术式的话，放在市面上能卖很大一笔钱。
不过春野叶现在不缺钱，也不是想要卖掉它们。
更不是想搞什么爆炸案。
春野叶拿出笔，在每张起爆符封印火遁的术式上多添了几笔，让它们处于一种部分失效的状态下。
“小鬼，你……”
千手扉间皱着眉，隐约猜到了他的目的。
“有备无患而已。”
做完了这些工作之后，春野叶稍微一笑。把桌面上的起爆符都收了起来。
“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用到了。”
－
为了给阴封印积累查克拉，小樱已经很久都没有离开村子了。
不过也没有闲着。
自从上次发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小樱就把那些无人在意的根部文件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一遍。
客观上来说，从哥哥进入根部不久之后，根部的忍者调动、任务分配，资金管理等等文件都是他在处理。
而且完全和之前团藏的批复是两种风格。
也就可以剔除他是在按照团藏的想法帮他处理文件这种可能性。
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余下来的只会是真相。
低头看着那些文件的小樱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将纸张捏出无数皱折。
所以……
事实就是……
从春野叶熟悉了根部环境的那天开始，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忍者组织就已经发生了实质性的易主。团藏不过是哥哥手中的傀儡，他推出的一个标靶。
真正做出那些坏事，想要力量，想要写轮眼的人……
其实是她的哥哥。
仿佛遇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小樱将手里的这些文件死死地按在桌面上，浅碧色的眼眸颤抖，忍耐不住和它们拉开了距离。
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真的？哥哥怎么可能会是为了掩盖自己的罪孽才屠杀根部的？
一定还有什么东西被她遗漏了。小樱想到了被分到第七班里的佐井，据他所说，他也曾经在根部“培训”过一段时间。
后来根部在明面上解散，很多像他们这样年纪小的忍者就被塞到了其他部门。收到召回消息时因为讨厌那里、有人拦着等等原因并没有回去。
像是佐井一样曾经和根部搭上过关系，最后存活下来的忍者村子里一定还有。
小樱冲出家门，开始在村子里调查这样的忍者。
最后确实让她找到了。
那个忍者虽然打心底厌恶团藏和根部的环境，但趋利避害的本能还是让他在根部时获得了不错的地位。
“团藏和宇智波鼬讨论宇智波的事情时，我在现场。”
木叶午后阳光的照耀下，那个忍者提起这件事时仍然觉得有点冷。勉强维持着平静，他开始给小樱讲述当时的情景。
那是个有着雷雨的夜晚。
银色的闪电像是蛇一样在昏黑的云层中穿梭，没有点灯的废弃神社之前，半身缠着绷带的老年忍者看着站定在不远处的宇智波鼬，开口说道：
“为了木叶的和平，宇智波的政变必须被阻止。”
宇智波鼬思索片刻，“如果暴露我有着万花筒写轮眼这件事的话，或许能在族中争取到一批支持者。”
“这样很好。”老年忍者点点头，“你能有自信和鹰派的宇智波分庭抗礼，直到成为族长的话，木叶就……”
“不行。”
一支苦无飞射而来，稳稳地半嵌入两人中间的地面上。
只见金光一闪，看起来和四代目火影有着六七分相似的春野叶以飞雷神入场，毫不在乎地打断了团藏的话。
缠着绷带的老年忍者看到他的出现，直接住了嘴，甚至还向后稍微退了一步。
“宇智波鼬，你怎么能确定自己成为族长之后宇智波就不会裹挟你发动政变呢？”
闪电偶然映亮了春野叶浅碧色的眼睛，让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恶意的闪光。
“不过是换汤不换药而已——这种绥靖行为到底有什么用处？”
“就算是火影大人，最后也会站在村子这边。这个恶人就让我来当好了。”
“鼬，留给你的选择只有两个。”
“要么是族人一起参与政变，被木叶所镇压；要么是亲自杀光一族，但可以允许你留下佐助。”
“杀光……一族……？”
宇智波鼬眼眸睁大，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必想着自己手下留情之类的事。如果你选择灭族，我会和你一起动手。”
说话时，春野叶始终保持着一点微笑，话语中却带着森然的冷意。
完全没有给宇智波鼬任何退路。
“呼……”
描述完这些，忍者长出了一口气，心情也松懈了很多：“当时的场景我现在回忆起还有点害怕，幸好春野叶离开了木叶，他真是个可怕的人……表面上一点看不出他是这样的……”
在他对面，拿着纸和笔的小樱呆站在了原地。
强烈的冲击之下，让她一个字也写不出来。
这和她记忆中的哥哥一点也不一样。
可以说完全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当初那个会悉心照顾她、愿意陪她玩也会带她出去修行，在汤之国为了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哥哥，怎么会变成这样？
就在小樱还在消化这些的同时，不远处繁茂的树木间，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正藏在树枝上，安静地朝着他们所处的方向投以视线。
听完了全程的影分身瞟了一眼浮在半空中的方框以及上面刷屏一样的海量弹幕，手里结印打算把记忆传回去。
或许是这个故事太过炸裂的缘故，令他的心思从隐匿行踪转移到了别的方面，以至于一阵风吹过，小樱抬起头，从被掀起的树叶间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金色。
第79章忍者之辩。
“尼桑？！”
小樱睁大眼睛, 扔了手里的纸笔就瞬身了过去。
春野叶本来是可以走的。至少小樱在没用飞雷神的情况下，速度和反应都没有他快。
但是春野叶想了想，看到方框里那些骂他是畜生和神经病的弹幕, 突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或许是因为在卡卡西的回忆里他说过自己和宇智波的灭族有关，他又杀了团藏，于是很自然就接替了团藏的生态位。
或许还有其他的原因。
总之, 现在宇智波灭族是他干的了。风评也低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正好可以趁着这股东风，把自己垫给小樱。
于是春野叶就没有走。
只是从原地站了起来，任由风将他身上像是风衣那么穿的晓袍吹起一角。
“小樱。”
春野叶看着瞬身到巨树上另一根枝桠上的少女忍者。
“你长大了。”
“是啊。我已经不是以前那样只能躲在你身后的小女孩了！”
小樱攥紧拳头, 紧盯着近在咫尺的春野叶：“刚才他的话你也听见了。是真的吗？请和我说实话，尼桑！”
春野叶的目光从小樱紧皱着的眉头上划过。平静地说道：
“你是说宇智波？”
“没错。是我干的。要为那些低等下劣的忍者复仇就尽管来吧。不过你大概是做不到的。”
“别看不起人！”
小樱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开的时候, 额间已经多了一枚深色的菱形标记。
这是阴封印完成的标志。
“我不会为了宇智波的事情向你复仇, 那不是应该让我来做的事情。但我想要知道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由你亲口和我说！”
“原来如此。”
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一瞬间就出现在了小樱的身侧, 略微低下头, 像是很久以前时那样轻轻地说道：
“我知道了。这里不方便说话，换个地方。”
春野叶报出了火之国内的一处地址。
“这是影分身。我的本体会在那里等你。你一个人过来吧。你知道的, 哪怕是五代目火影, 对于擅长飞雷神的我来说也可以很轻易地杀掉。”
下一秒钟，金发忍者的身影就爆成了一团烟雾, 消失在了小樱的视野当中。
－
把时间往前倒回一点。
火之国的某处。
身体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的宇智波鼬外出回来, 手里提着两个纸袋。
春野叶正在庭院内看着介绍忍界奇闻异事的书籍，看到他回来，插上书签稍微地笑了一下。
“怎么样, 鼬。买到三色团子了？”
“嗯。”
宇智波鼬走到春野叶旁边, 把其中一个纸袋递给了他。
“红豆汤。看到就给你带了一点。”
春野叶接了下来。抬起眼睛看他的时候却发现那双深红色的写轮眼中蕴含的感情很复杂。
是和之前不一样的感觉。
“怎么了？”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皱了下眉，“遇到敌人了吗？”
“没有。”宇智波鼬否认了他的猜测。提着手里的纸袋朝着房间走去, 声音平静地说道：“先吃东西吧。一会之后，我来给你补上转写封印。”
春野叶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不过鼬毕竟是宇智波。普通人偶尔难以理解他也是正常的。
春野叶打开了纸袋。红豆丸子汤甜蜜的气味顺着开口飘散了出来。
多久没有吃这种东西了？
连春野叶自己都记不清楚。自从经历了九尾之乱，他对于满足自己的兴趣就直线下降。
每天只想着变强，以及小樱和鸣人有没有事。
春野叶拿出店家附赠的勺子，挖了一点塞进嘴里。
可能是和木叶都在火之国境内的缘故，这份红豆汤尝起来和记忆中的完全一样。
不知不觉就全都吃掉了。
春野叶收拾好残骸，没等多久，宇智波鼬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瞳中的三枚勾玉相互融合拉长为三刃手里剑的图案，扶住春野叶的后脑，好和他双目对视。
宇智波鼬的视线聚焦在春野叶的右眼上，认真地看了一会。比上次耗费的时间还要更长。
“封印好了。”
宇智波鼬松开了手，不由自主地咳了几声后说道：“和上次一样的幻术。”
“谢谢你，鼬。”
春野叶按了按右侧一眨不眨、有些干涩的写轮眼。语气轻松地说道。
“……”
宇智波鼬没有说话也没有笑，看起来很冷淡。只是走开几步后忽然回头，那双重新变回三勾玉的眼睛中潜藏着春野叶看不懂的情绪。
“佐助过来找我，所以我和鬼鲛要离开这里了。”
宇智波鼬定定地看着金发碧眼的春野叶，缓缓地说道：
“之前的事情，灭族宇智波，是你让我去做的。但是，那样的话……我是不会和你成为朋友的。”
哪怕记忆发生了改变，感情也还是遗留了下来。
所以……
“或许只是高明的幻术吧。”
说完这些之后，宇智波鼬眼中的情绪也变得平静。干柿鬼鲛此刻也背着鲛肌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再见了，小叶。”
这是宇智波鼬瞬身离开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春野叶则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连一个音节都没有出口。
“……”
仅剩他一个人的和式庭院中，春野叶将手指攥得很紧，直到指甲扎进手心、流出血来都没发觉。
此时此刻，影分身记忆回流。
始终一点表情都没有的春野叶眼眸微动，抬起手用手背擦掉了濡湿脸颊的眼泪。
温热的血顺着手臂皮肤往下流，春野叶提起一点阳遁查克拉给自己治了一下。
纠结是真是假这种事情对现在来说没有意义。
他的计划，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完成了。
小樱……
春野叶凝聚查克拉，开始使用飞雷神之术-
春野叶和小樱约定好的地点。
废弃已久的建筑，内部很宽阔，上半部分的墙壁和天花板不翼而飞，站在其中抬起头的话，可以看到火之国湛蓝色的天空。
这些都并不是很重要。
最重要的是……
这里的每一寸，全都印着春野叶的水遁飞雷神标记。
对于神经反应速度极快的飞雷神术者来说，这是绝佳的地利。
在妹妹面前，还是让他稍微耍点帅吧。
拿晓袍当风衣穿的春野叶站在空旷的场地中间，看着逐渐接近的那一抹粉色，弯起眼睛，就像是很多年前那样笑了一下。
“该说好久不见吗，小樱。”
春野叶扬起声音。
小樱瞬身落在地面上，时空间层面的感知中，这里的飞雷神标记密集得令她头疼。
不是所有飞雷神术者都有快速处理海量信息的头脑，不能精准选择落点的话，飞雷神之术也就失去了意义。
所以像春野叶这样的战术在以前从未被采用过。
哥哥是天才加飞雷神术者的组合，但她同样也是。
“不是刚刚才见过吗。”
小樱解放了阴封印，百豪之术的纹路攀上皮肤。
“尼桑。”
半空之中，漂浮着的方框安静地注视着他们。
“说的也是。”
春野叶认下了她的话。闭上眼睛又睁开，右侧那只三勾玉写轮眼隐约散发着深沉的瞳力。
“那么、原因……这种东西我觉得应该很明显了才对。”
“我和你说过吧，孱弱无力的忍村无法承载我的器量。”
“作为普通的忍者，我的天花板太低了，简直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不是区区才能这种东西就能改变的。”
“飞雷神是很好。但是还不够。”
“——我要写轮眼，我要木遁细胞，我要九尾！！”
春野叶脸上的笑容逐渐扩大，从腰侧将随身携带的鵺丸拔了出来。
“你能理解我的吧，小樱！毕竟你也是像我一样的忍者啊！看到宇智波队友的眼睛，鸣人体内的九尾之力的时候，你真的不想把它们占为己有吗？！”
“不想！”
小樱攥紧拳头，长时间积攒的查克拉开始在她体内起伏：
“尼桑，你已经坠入魔道了……我才不是和你一样的忍者！”
为了追求力量，就对自己的同伴出手，这绝不是一个忍者该做的事情！
“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
春野叶脸上得意而接近扭曲的神情如冰雪消融，唇角拉得平直，看起来甚至显得很冷淡。
“我当初不应该把你留在木叶里的。卡卡西那套团队合作的理论，根本就不符合忍者所处的现实。”
“就算高呼着要和同伴相互照应，遇到实力远超你们的敌人还是会死去。想要存活下来，就必须夺取一切可以夺取的力量，让自己变得更强。”
“这就是身为忍者的绝望。”
“……不是那样的。”
小樱直视着春野叶那只浅绿色的眼睛：
“如果所有忍者都只为了自己而活的话，那么忍界永远都会止步不前，战争就会永远持续下去。”
当初千手和宇智波的战争，正是因为身为胜者的千手柱间主动求和，才真正平息了下去。
木叶忍村才因此建立。
“初代目终结了忍族之间的战争。”
小樱从忍具袋中取出毒苦无，坚定地说道：
“我们这一代的忍者，将要终结的是整个忍界的战争！”
无论是鸣人，还是佐助……
不同人的身影从小樱眼前划过，她不会想要夺取任何人的力量！
小樱会靠自己修行来的忍术打败哥哥！
“真无聊。”
金发碧眼的春野叶叹了口气。
“所谓的忍界大战，存在不存在又能怎么样呢。直到现在，你也没能理解我啊。”
春野叶抬起眼睛，那只浅碧色眼眸和她对视一霎。
刚刚还没有提炼查克拉的金发忍者顷刻间已然发动了飞雷神之术，闪现在了小樱的身前。
风吹乱了春野叶的额发，让他看起来甚至有些温柔。
“现在看来。”
春野叶抬起手，指腹轻轻地从妹妹的脸颊上擦过。
“小樱，你也不过是我的失败作罢了。”
第80章兄VS妹。
「真是太自私了」
「春野叶的脑袋里是只有他自己吗？」
「枉我之前还推他, 最近这两话直接出脑，支持小樱正义执行，最好早点弄死他」
「默默说一句, 春野叶脸是真好看，什么时候出谷啊，迫不及待想买来收藏了」
「楼上别只看脸了, 也看看人品吧」
「还是我们小樱好，下次人气投票我绝对会投给她的，我们火影实至名归的女主角！」
「话说飞雷神加怪力加百豪应该已经影级了吧？算不算强影？」
方框内的弹幕快速地流动。
但春野叶此刻并没有向上看的余裕。
必须要把最后一场戏演好才行。
“尼桑……”
小樱抬起头看向他, “你在说什么啊……”
“你不会觉得，从你小时候起我就教你忍术、陪你修行, 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妹妹吧？小樱, 你就没想过为什么我从来不教鸣人吗？”
春野叶无奈地笑了一下。
“你天生就有比我更多的查克拉，还有体术和幻术的才能……如果说鸣人对我来说只是九尾的容器, 那么你就是我用来测试天赋对忍者实力影响的实验动物。”
“既然已经失败了……那么继续留你活下去也没有必要了。”
春野叶提起手中的鵺丸, 银亮的刀刃反射着太阳的光：
“不必再考虑以后的事，安心地死在这里吧。小樱。”
少女忍者的瞳孔缩紧, 一种强烈的危机预感在她的心中爆发开来, 如果躲不开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会死！
打开阴封印的情况下, 查克拉灌注全身, 已经不需要再费力地去提炼了！至于时空间标记，这里难道不是到处都是吗？
只见原地光芒一闪，小樱已经闪现到了距离七八米之外的地方。
飞雷神之术！
春野叶一刀挥空, 转脸看向了粉发忍者现在所处的位置。
“原来如此。小樱, 你也学会了这个术。”
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弯起眼睛，扬起了一点笑容。
“这样的话, 我也能打得尽兴一点了。”
大脑在激素作用下极速运转所带来的疲惫让小樱忍耐不住地大口呼吸，她握紧手中的苦无，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脏重重一跳，察觉到了其中所隐藏的危险。毫不犹豫地再度发动了飞雷神之术。
两人几乎同时开始瞬身。不止一次，而是许多次。
废墟内金光闪烁，在任何一块砖石都可能成为落点的情况下，春野叶和小樱选择的路线仍然大致相同，紧追不舍。
留给小樱思考的时间越来越少，已经来不及认真选择落点了！
粉色头发的少女忍者仓促间重重地摔落在地，激起了一片灰尘。她很清楚自己不可能永远这么躲避下去，那么干脆就不躲了！
小樱攥紧手指，呵出一口代表着水遁忍体术的白雾，迅速反手挥出苦无，精准地将鵺丸的刀刃格在了半空之中。
“不错嘛。”
单手持刀的春野叶毫不吝啬地笑着夸了她一句。
就算他有刻意等她……
但能这么快适应用飞雷神穿梭空间的感觉，也很不错了。
“除了特别能活的大蛇丸之后，能够在我的追杀下活这么久的忍者，小樱你是第一个。”
“还没完呢！”
小樱挥出仿佛挟着风势的左拳，刚才的停顿给了她准备怪力术的时间——纲手大人独创的忍体术，樱花冲！
春野叶握着刀柄的手腕一动，将刀身下压的同时向一侧滑步，险险和小樱擦身而过。
摧枯拉朽的怪力拳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石砖和泥土顷刻间如樱花般崩解，仿佛经历了一场小型的地震一般。
飞起的尖锐碎石擦着春野叶的脸颊旁划过，带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他身上的晓袍在此刻也显得有些碍事，索性脱了下来。只穿着黑色无袖的里衬和她战斗。
经过这么多年忍者生活的锻炼，就算是毫无体术天赋的春野叶也练出了一层轻薄的肌肉。
裸#露出来的封印术式仿佛纹身一般固定在皮肤表面，春野叶低头看了一眼，觉得应该能增添反派气质就没去管。
“那就是五代目火影的体术招式吗？”
春野叶微微笑着说道：“确实很厉害。但有点笨重了吧。”
“差一点没有躲过去的人就不要说这些了。”
小樱站直身体，转过身来看他。再次攥紧了拳头，体内的查克拉仿佛是在燃烧。
“我已经长大了，哥哥……现在比你想象的更强！”
绝对会打败你，然后把你带回去的！
“这样啊。”
春野叶并没有否认她已经变强了这点。只是含着笑意轻轻地应下来，然后将手中的忍刀收入鞘内。
“那就继续证明给我看吧。”
他只是简单结了一个代表水遁的印。
空气中就隐约响起了海潮的轰鸣。
巨量的查克拉被扭转为水属性，凭空出现在了春野叶的身边。极致的形态变化很快将它们构造成龙的形态，鳞角俱全，威风凛凛。
“水遁·水龙弹之术！”
半空中的水龙朝着少女忍者的方向呼啸而去。
春野叶静静地看着。通过手中持续结印的方式操控水龙的行动。
其实不算真正的水龙弹，顶多只是外表像。内里很脆弱。因为春野叶根本就不会这个忍术。
只是特别擅长形态变化而已。
小樱咬住牙，之前哥哥用飞雷神的时候她躲就算了，现在一个简单的水遁也要逼得她用时空间忍术吗？
开什么玩笑！
她的手臂曲起，强烈的查克拉在这一刻几乎实质化，力由根生、自腰腿及臂，在指节处形成磅礴的千钧之力，骤然一次性挥出！
砰！！
小樱的拳头和水龙弹相互接触的顷刻间，包裹着水流的那一层极为坚硬的形态化查克拉就应声而碎，在小樱的手臂上划出血口。
水龙弹爆为了一团毫无杀伤力的清水，将小樱淋得透湿，融入了一点淡红血色的水液在地面上蔓延。令被怪力术摧残得不像样的石砖上多出了薄薄一层积水。
“我一定会赢过你的。”
粉发少女抬起头，在镜头前露出一双不服输的绿眼睛。
“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尼桑。”
春野叶瞥了一眼小樱手臂上因为创造再生的存在而逐渐愈合的伤口，平静地说道：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力了。”
金发忍者拔刀出鞘，在水面上轻轻一踏就消失在了小樱的视野当中。
再度出现之时，已然切近到了粉发少女忍者的身前。鵺丸锋利的刀光仿佛近在咫尺，还保持在水遁忍体术状态下的小樱的反应速度也被加快，蹬地后跃的同时手腕一动，数枚手里剑飞射而出！
春野叶停了下来，站在水面上用鵺丸挑飞袭来的手里剑，看着忍具上那些泛着淡紫色的刃部就知道恐怕都带有毒性。
“小樱，你忘了我也是医疗忍者吗？”
金发碧眼的年轻忍者笑了一下。东西准备得还挺全，就是没什么用处。
“用来解毒的忍术，我也会的。”
“我知道的。尼桑。木叶医院到现在为止还有很多医忍记着你的名字。他们说你是前所未有的天才医疗忍者，比任何人上手都要更快。”
接近摔落在水面上、激起一片水花的少女忍者同样露出了一点微笑。
“所以……”
查克拉开始在小樱体内运转，直到符合了某一个术的标准。
飞雷神！
刹那间小樱就闪现到了春野叶的身后，手中毒苦无利落地递出！
“只要不给你这个机会就行了！”
金发忍者看起来像是此刻才回过神来那样猝不及防地转身，但是这个距离的话，已经来不及了。
小樱手臂用力，苦无随即深深地没入了他的胸腹之中。
温热的液体溅在了她的脸上。
尽管早就做好了觉悟，但真到了这个时候，小樱的心中仍然感受到了和被苦无穿刺相仿佛的痛苦。
“没事的，尼桑……”
小樱握着苦无的柄，因为查克拉的剧烈消耗而气息不稳。语气渐渐放缓，就像是又回到了曾经那段时间中那样。
“只是让人失去意识的毒素，起效之后我会把你带回木叶，纲手大人答应过我……”
“抬起头，小樱。”
金发忍者打断了她的话。
小樱下意识按照他说的那么做，视线上移后发现从他身上的伤口处流出的并非是血。
而是透明的清水。
不知从何时起和她战斗的就已经不是本体了。
只是水分身。
金发忍者的身影爆成了满地的水，下一秒钟，春野叶本体也几乎同时以飞雷神之术在小樱的正前方落地，右侧的三勾玉写轮眼散发出幽幽的红光。
主动触发了宇智波鼬封印在其中的幻术。
小樱的绿眼睛微微睁大，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瞬间中招，双眼失去了原本的焦距。
“抱歉，小樱。看起来还是我赢了。”
春野叶提着刀逐步朝着小樱的方向走近。
“写轮眼的幻术，和普通的幻术不同，不可能依靠忍者自己的力量解开。”
“所以才会有那么一句话。遇到宇智波的忍者，一对一必逃之。”
“去净土的时候记住我的名字，轮回转世复仇之时不要找错人。”
终于接近了沉浸在幻术中的粉发少女，春野叶将鵺丸横在了她的颈侧。查克拉金属锋锐而纤薄的刀光蓄势待发。
“哥哥……”
小樱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本体换分身这种战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会玩的！”
站在原地不动的少女忍者爆成一团代表了影分身的烟雾，春野叶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运起怪力术的小樱已经跃至半空之中。
“看招——！”
樱花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