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安闻言一惊,他见过曜扬军的战力,特别是那以道法操控的青虎和刀枪不入的聚灵石卫,委实叫人放心不下,正欲出言挽留,黄飞虎已接口道:“但荼将军也无需过分担扰,本王已奏请大王,强令东伯侯大军增援硌城,你两军若能通力配合,任那曜阳贼兵有天大的本事也成不了气候。待本王剿清了西岐贼子,再回师屠尽曜扬残军,则天下可定,到那时候,荼将军居功第一,自当裂土封侯。”
“不敢,不敢!”听说有东鲁援军,荼安也就心安不少,再怎么说,他这硌城也是墙高城厚,加上粮草充足,只要外有援军牵制,守他个一年半载绝不是问题。
黄飞虎猜得一点也不错,在得知飞虎军已去增援硌城,姬发马上自太庙中请出其父姬昌灵位,筑青铜台,拜姜子牙为帅,率二十万西岐精兵进发封丘,扬言:承父志,请天命,不破朝歌誓不还!
探得西岐出兵的消息,小千和小风自是不敢怠慢,马上通报师傅,耀阳获知后心怀大悦,下令通报全军上下,九万多的兵马一扫在飞虎军打压下的颓丧,杀进朝歌的声音在低落了数日后再次成为军中的主流意识。
不单将士们渴求一战,就连一向沉稳的莫继风也在众将的鼓噪下认为应该趁机进逼硌城,加剧飞虎军的压力,令其动弹不得,早日杀入朝歌,灭亡凶残无道的殷商。
可惜耀阳并不愿接战,只因他绝不肯白白便宜了道貌岸然的姬发,在他看来,若真的拖住了飞虎军,对他一点好处也没有,再说,如果万一黄飞虎发起疯来,率军与自己决战,那怎么办?黄飞虎的飞虎军恐怕不是现在的曜扬军可以相抗的。还是不要心急,小心一点,坐收渔人之利的好。
在耀阳的意识中,西岐的姬发与殷商的纣王根本没有太大的分别,同样是窃国之贼,除了自己,无论此二人是谁主理朝歌,都绝不会轻易解放城中的奴隶,而这,恰恰正是他此战的最终目标。何况现在与飞虎军一战,耀阳真的没有多少把握。
因此就算要打,也绝不能和飞虎军打,就算和飞虎军打,也绝不能在这个时候打,那可是对付姬小儿的法宝,只要有这支军队存在一日,西岐军就绝对进不了朝歌城,只因他绝对不能容忍西岐在占了朝歌,继续奴虐自己的兄弟。
南方的战事,在耀阳与黄飞虎的相互理智克制下达成了微妙的平衡,但在西线,姜子牙的二十万大军已兵临封丘城下,一场攻守血战,如箭在弦上,势不可回。一时间风云变幻,飞虎军当日大胜西岐十二万雄师的优势荡成无存,战局再次陷入不可预测的迷乱当中。
夜色迷雾,封丘城西十里之地,西岐军大营的中军帅帐内灯火通明,将帅济济一堂,盗号文王的姬发正问策于帅:“相父,这封丘城墙高达七丈,东西窄,南北阔,兵员五万,粮草充足,正是扼守我西岐东进的雄关坚城,而我军月前新败于敌手,士气不振,不知有何良策,急取而下?”
“快!”姜子牙轻抚长须,浅笑道:“就一个快字,我们要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观自我军与商朝大军交战以来,战无不胜,除了武成王黄飞虎的五万雄师,余者皆不足道。可如今飞虎军被曜扬军缠于硌城,没有黄飞虎坐镇,封丘城中的五万兵马只可算是土鸡犬瓦的败阵之师,可要我军鼓勇猛攻,夺其士气,不日可下。”
姬发闻言点点头:“相父所言极是,纣王兵马虽众,奈何不得人心,全赖黄飞虎的五万精锐苦苦支撑,如今他陷足硌城,朝歌再无人可挡我军去路,若待我军入主朝歌,他黄飞虎纵再骁悍也无力回天。”
姜子牙轻轻一笑,并不答话,在接报曜扬军退避三十里,不与飞虎军决战后,他就知道在西岐军入主朝歌之前,无论如何也要与飞虎军决一死战。对那个不算是徒弟的徒弟,他可清楚得很,耀阳绝不可能会白白便宜姬发,日后无论是谁灭了殷商,只怕两军之间还有一场恶仗要打。
不过这话可不能讲出来,西岐大军新败,正急需一场胜利来鼓舞,若将士知道飞虎军随时回援,只怕再也定不下神来攻城略地,毕竟飞虎军纵横驰骋的英姿尚历历在目,战败的阴影还未完全散去。
正所谓有守方有攻,西岐欲进就朝歌当然要援,早在姜子牙兵临城下之前,坐镇硌城的武成王就接到西岐大军迫犯封丘的急报,黄飞虎别无选择,唯有再次千里奔袭,只因无论是形势还是兵锋,曜扬军还是比西岐精锐柔弱许多,加上东鲁崇侯虎的大军也增援在即,黄飞虎也稍稍安下心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