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像小兔子的尾巴,绵白一团,稍微一拨还会晃动,似乎很软的样子。
狐狸尾巴尖忽然被拽了拽,“好了,过来吧。”
他转眼看去,看到女孩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坐在床畔,旁边的地上散落着漂亮的公主裙和两件小小的衣服。
也就是说……睡裙里面什么都没有穿。
雾礼眼睫颤了颤,低垂着眼进入轻纱床幔之中,看着女孩抬起细白胳膊把床幔放下来。
这方寸空间内的光线顿时昏暗下来,灯光映着轻纱影影绰绰,将女孩的身影也映得格外梦幻。
就好像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梦一样。
“你怎么不动?”
终于,女孩的声音打破了这场梦。
女孩抬手圈住他的脖颈,把他拉下来,轻轻眨了下眼,歪着头问,“你是不会吗?”
安静了两秒,雾礼终于无可抑制,指节抬起她的下颌,吻了上去。
“唔……”
纯白发丝铺洒在枕头上,白栀眼眸微眯,承受着他的吻。
枫糖的甜腻气息浓浓包裹过来,构成甜蜜的糖浆陷阱,一脚踩进去便会不断沦陷其中。
亲了一会儿,她轻轻推开他。
“雾礼。”
少年还在她唇角流连轻吻,沉迷其中,黏黏糊糊的,“嗯?”
她又问出了那个问题:“你知道怎么亲亲吗?”
因为他看起来实在
太纯情了,连接吻都不会,还需要她教才会,她觉得他会亲亲的可能性很低。
果不其然,少年身体一僵。
白栀也没有意外,手指从他后颈游移到头顶,拨了拨那对可爱的粉白狐狸耳朵。
“没关系,我等会儿教你。”
少年抖了抖狐耳,耳根滚烫,又凑了上来,吻住她的呼吸,含着她的唇瓣摩挲。
腿上传来毛茸茸的触感,白栀抽空往下瞥了一眼,看到他的狐狸尾巴正圈着自己的小腿,尾巴尖在腿根轻晃。
沉浸在亲亲里,少年就忘记了遮掩。
白栀视线顺着可爱的大狐狸尾巴上移,落在了小狐狸尾巴上,瞳孔忽的一僵。
等下,不对,这跟她想象的好像不太一致。
漂亮的少年看起来清清瘦瘦的,狐狸尾巴却是完全不符合身型的大,和柯修的大猫尾巴完全不遑多让。
而且狐狸尾巴虽然是粉粉白白的可爱颜色,但尾巴却是有点弯曲的,经过这么久的忍耐,狐狸尾巴尖尖高高翘起,看起来一点都不可爱。
“等等……呜!”
白栀张口正想说话,却刚好被少年舌尖抵进唇瓣里,勾着她的小舌头缠,将呼吸全数吞没。
第106章 第106章三分钟
夜色缱绻,轻纱影影绰绰。
蓬松的狐狸尾巴绕到了她腰上,禁不住缠着她,毛绒尾巴尖在她腰间扫来扫去,挠得痒痒的。
少年抱着她,凑近她唇瓣亲亲,像极了大型犬亲近主人,黏黏糊糊的。
“唔……”
白栀刚刚看到了不可爱的狐狸尾巴,心里不禁有些迟疑。
大猫的猫尾巴就很大,所以刚开始缠她时她总会很疼,也是他熟练了后才会好一点,但结束之后也会特别酸疼。
她根本没想过雾礼的狐狸尾巴会这么大,看他清清瘦瘦的身形,她还以为会是普通的尾巴。
要是技术醇熟也就算了,偏偏他什么都不懂……这样亲亲完她肯定要碎了!
她这边打起了退堂鼓,少年却浑然不知,黑发间的狐狸耳朵轻抖,亲她亲得格外专注,抵开唇瓣和她的小舌头缠。
香甜的枫糖味道在舌尖漫开,怕她觉得太过甜腻,还在舌尖含了一块冰,抵进她唇瓣里,和她一起用温度化开。
直至冰块完全融化,他才舍得稍稍分开,睁开湿润的黑眸,长睫轻颤,额头贴着她的额头。
狐狸尾巴圈紧她的腰,他尽量按捺着,一边轻啄她的唇角,一边轻声问,“接下来怎么做?”
白栀被亲完才回过神,抬手,一巴掌糊上他的嘴,挡住他的亲亲。
她眸子移开,“咳……我觉得这个药也不一定只有这一种解法,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
少年一愣,“你后悔了?”
白栀声音越说越小:“倒也不是后悔吧,就是,那个……”
她凑到他耳边:“可能有点不太适配。”
看她的眼神闪躲,显然就是一副后悔的模样,雾礼声音低下来,语气有点闷,“是我的尾巴太小了么?”
白栀:“?”
雾礼目光垂下,扫过自己的狐狸尾巴,眼神更黯了。
他知道她和他们都亲亲过,显然是有了对比,他的尾巴不行,所以嫌弃他了。
沉默几秒,他虽然心里不痛快,自尊心受损,狐狸耳朵恹恹耷拉下来,但还是没勉强她,轻嗯了一声。
圈着她腰的狐狸尾巴松开,雾礼坐起身正要下去继续泡冰水,忽的被女孩抓住手。
“……我没有嫌弃你的狐狸尾巴小!”白栀几乎是从牙缝里低声挤出来这句话。
他的狐狸尾巴哪里小了!?他对自己都没有一个清晰的认知么。
少年垂着眼,眼神落寞,“没事,你不用安慰我。”
白栀:“……”
看他这样子已经认定了她嫌弃他,不管她再说什么好话他都会觉得是在安慰,白栀吐了口气,决定让他实际体验一下就明白了。
她拽着他狐狸尾巴不让他下去,起身坐到他怀里,压住他的腿。
薄薄的纱裙垂落在他腿边,白栀泄气似的捏了把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随后拉住他的手,带着修长的指节拂过轻纱,落在微合的唇瓣上。
眼前的少年眼睛蓦地睁大了些,狐狸耳朵倏地一抖,虽然隐隐约约有点预感,但还是不太明白,“……这是什么?”
白栀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唇瓣上,他本就喝下了那瓶毒药,忍耐了那么久,掌心温度滚烫。
指尖的温度将她烫的微微一顿,适应了一下才慢慢带着他的指尖抚过自己微润的唇瓣。
“这是亲亲的地方。”
她附到他耳边小声,“就是用你的狐狸尾巴……”
“就是这里?”
雾礼惊讶,没有贸然去碰,只是被她的手带着,被动地触碰她的唇瓣,描摹唇线。
她的唇瓣好软,软得不可思议,和他的狐狸尾巴完全是两种极端。
指尖忽然触碰到一点圆圆的唇珠,在红润的唇瓣中央,微微鼓起,显得女孩的小嘴圆润可爱。
他看不到,但指尖碰到了,于是便有些好奇地按了按。没想到女孩忽的唔咛一声,纤细手指一下攥紧他的指节。
雾礼有些无措,“我弄疼你了?”
白栀缓了几秒,轻轻摇了下头,“没有。”
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但她的脸色明显有变化,眼睛都湿润了,头顶的兔耳朵也钻了出来,因为刚刚的举动猛地抖了下。
雾礼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不该随便乱碰的。
白栀拉着他的手继续摸自己的唇瓣,指尖沿着唇周描摹,而后慢吞吞地开口:“你用手指试一下。”
雾礼不解:“怎么试?”
“……”要不是知道他是真的不懂,她都要以为他是故意的了。
白栀轻轻吐了口气,算了,她捉着他的手指按上柔软的小窝,进入本来应该让狐狸尾巴待的地方。
绵软的小窝乖巧接待狐狸本人的手指,让他检查是否是个足够容纳狐狸尾巴的住所。
她抖了下兔耳朵,深呼吸了下,开口:“现在明白了吗?”
雾礼感觉到指尖陷入一片像是糯米团子般的柔软中,好像晚上给她准备的雪媚娘小点心,不过却温温热热的,要更绵软很多。
他试着轻轻按了按,却被糯米团子排斥于外,阻止着他继续陷进去。
他有些不可置信,黑发间狐狸耳朵竖起来,“这里怎么可能容纳我的狐狸尾巴?”
白栀一时没有回话。
他的手指很烫,在他检查的期间,她软绵绵倒在他怀里,手指不由得攥紧毛茸茸的狐狸尾巴。
上次被这样检查伤口还是小熊先生,只不过小熊先生动作要比他温柔的多。
少年没有经验,检查伤口的动作莽莽撞撞,但偏偏是这样鲁莽的行为,却让她止不住红了眼尾。
算算也有很多天没有亲亲了,本意只是想让他知难而退,但现在她却有点不想要他离开,反而想让他好好亲亲她。
她靠在他肩上,眼眶泛红,感觉到肚子上传来热意,微微垂下眼,就看到了小狐狸尾巴正贴着她的肚子,翘起来的尾巴尖刚好对上她的视线。
不久前她还觉得有点害怕,但现在反而开始期待了。
这种形状的狐狸尾巴会是什么感觉……?
“栀栀?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白栀回神,轻轻抬起脑袋来,眸子含着水汽,“嗯?”
雾礼指腹贴上她的小脸,看着她眼尾挂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泪,一愣,“是不是我刚刚不小心弄疼你了?”
“……没有。”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你刚刚说什么了?”
“我说,”少年替她擦掉眼泪,呼吸很重明显在压抑忍耐着,但语气却很轻,“你说的对,不太匹配,你肯定会疼的,所以还是算了。”
白栀一怔。
少年抑制着沉重的呼吸,轻轻在她唇角啄了下,“你就在这休息,我继续去那边泡冰水。”
眼看着他要起身离开,白栀没经过思考便抓住了他的手。
雾礼转过头,“怎么了?”
对上
他黑琉璃般的眸子,白栀平静的情绪忽然乱了一瞬。
她这次拦住他的真实目的她心里清楚,不是为了他,帮他解毒,而是为了满足自己。
……这样真的可以吗?
她是不是太自私了?
脑子里乱糟糟的,有什么在告诉她这是错误的,是绝对不行的禁令,是一直以来遵守的规则。
她轻轻颤了下眼睫,慢慢张口:“我……”
“是很疼吗?”
少年想起刚刚碰她伤口时她异样的反应,以为她疼但是不好意思说,眉头紧蹙,“等一下,我去给你拿药。”
还不待白栀开口他就放下了床幔,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拖着蓬松的狐狸大尾巴就去了柜子那边。
过了一会儿,他折返回来,手里多了个精致的琉璃药盒,打开,白色的药膏泛着光亮,药香清淡。
因为着急,都忘了她可以自己抹药,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指节挖了一块药膏,掀开纱裙,覆上伤口。
白栀心里存了些别样的心思,见状也没有提醒他,默许他这么帮她上药。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
他皮肤白又透,一直忍耐着,手臂和脖颈青筋都暴了出来,但却神情认真地给她上药。
指尖抵开嫣红的伤口,将微凉药膏都推进去,随后修长指节也探进伤口,旋转着将药膏涂抹均匀。
白栀在这个上药环节中眼尾愈发红了,靠在他怀里,低低喘息,心中的天平也慢慢倾斜。
就满足自己一次,也不可以吗?
给伤口上完药,雾礼把手抽了出去,“这样有没有感觉好点?”
女孩低低应了一声。
雾礼放下心来,扶着她的腰要让她从自己腿上下去,忽然感觉到温凉的手指抓住了他的狐狸尾巴。
连忙视线投去,他看到了她的小手正捉着狐狸尾巴,指尖逗着尾巴尖尖。
雾礼禁不住狐耳一抖,耳根更烫了,呼吸也更重,“……别玩了。”
白栀轻轻捏了捏狐狸尾巴,“我刚刚都给你玩我的了。”
雾礼无奈,只能妥协,跟她商量:“那就玩三分钟,再多我就忍不住了。”
白栀抬起眼,眨巴眨巴,“……就,三分钟?”
他怎么比蛇蛇和绿茶小狗还短。
两人脑回路显然不在一条线上,雾礼没理解她的古怪语气,嗯了一声,“最多再多两分钟。”
“好吧。”
白栀轻轻叹气,三分钟就三分钟吧。
她决定珍惜时间,不浪费在这种调趣上,扶着他的肩膀起来,调整一下,小嘴凑近亲了亲狐狸尾巴。
少年一愣,疑惑不解:“不是要玩……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没说我要玩啊。”
白栀这么回了句,一手勾着他的狐狸尾巴抱在怀里,扶着肩膀慢慢坐下来,指节随之攥紧毛茸茸狐狸尾巴。
在他震颤的目光中,她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角。
“我在亲小狐狸。”
第107章 第107章亲狐狸
随着时间过去,城堡上空的繁星被阴云遮住开始下起了雨。
没有关窗户,窸窸窣窣的雨滴溅进窗户里,雨声也听得格外清晰。
不过屋内的两人都专注着自己的事情,没有注意到天气的变化。
白栀本意是确实是想这样亲小狐狸,都已经准备好了,但雾礼似乎是担心她伤口疼,给她抹了很多药膏。
冰凉又滑腻,这一坐下狐狸尾巴就擦着滑了过去,翘起来的尾巴尖结结实实撞上了她后腰毛茸茸的兔尾巴。
白栀唔咛一声,兀的倒在他怀里,手指不由得攥紧了怀里的狐狸尾巴,指间绒毛溢出。
少年也不好过,因为她这一下压住了狐狸尾巴,沉沉闷哼了一声,缓了好几秒才伸手扶住她。
他嗓音黯哑,“这就是你说的亲我……?”
白栀呼吸了两口气,“是药膏太滑了。”
她扶着他的肩膀重新起来,拉着他的手放在小狐狸尾巴上扶着。
这次为了不再失败,索性卷起轻纱裙摆叼着,不再遮挡视野,低头看着小狐狸的尾巴,慢慢亲上去。
而小狐狸本人就这么毫无准备地看着她亲自己的狐狸尾巴,呼吸一滞,心跳扑通扑通乱跳,头顶的狐耳抖动。
……好可爱。
她亲亲的动作很慢,像是自己也不太熟练,没有太准备好,唇瓣轻抿着。
先是轻轻地亲了下他的狐狸尾巴尖尖,唇瓣上的冰凉药膏也随之染在了他的尾巴上,把尾巴都浸润了。
而后唇瓣贴着他的狐狸尾巴慢慢亲亲,唇瓣微张,将狐狸尾巴尖尖含住。
但似乎因为不适应,没忍住咬了下狐狸尾巴,没有再继续亲亲。
雾礼有些出神地看着,扶着她腰的指节随着感觉蓦地收紧。
察觉到她停下亲亲了,他有些焦急起来,想让她继续亲亲,然而一抬眼却看到她眼尾泛红、唇瓣微张缓慢呼气的模样。
她眼眶微润,冰蓝色的眸子原本清冷无比,现在蒙上了一层雾气,清纯又懵懂。
头顶的兔耳朵也跟着耷拉下来,时不时抽抖一下。
他有些怔愣,随后无端地从心中生出些欣喜,是因为他,她才会变成这样可爱的模样吗?
白栀对上了他的视线,看着他无辜的表情,有些恼意上来。
她都这么努力了,还是只亲亲了一点点,他却这么云淡风轻的样子,未免太不公平了。
“你的狐狸尾巴怎么这么……”她小声埋怨道。
雾礼抖了下狐耳,他也没有想到她的小窝原来那么小,刚刚检查过很明显容纳不了狐狸尾巴。
白栀又试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行,只是吃掉一点点。
其实如此困难的原因主要还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没什么经验。
上个副本里大猫的尾巴同样也是这样不合适,但因为是他主动,所以即使有点过头,也还是完全吃掉了。
但他们两个,一个连亲亲都不懂,一个从来没有主动过,如果是普通的尾巴还好,现在这样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吃掉。
其实也不是没有准备好,已经准备的很充足了,栀子露都顺着狐狸尾巴浸透了。
但他们两个一个怕疼,一个担心她会疼,所以就一直这么僵持着,没有进展。
直到僵持到栀子露都没有了,白栀觉得今天估计是不行了,轻轻叹口气。
“要不还是算了吧,我用别的帮……呜!”
她话还没说完,昏暗的屋内忽然一白,紧接着一声惊雷乍响,震耳欲聋。
白栀专注于跟眼前人说话,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本就僵持很久发麻的腿一个脱力,猛地跌坐下来。
她的尾音骤然上扬,这一声中包含着被吓到的惧意,以及难耐的痛苦。
雾礼也没想到她会被吓到,伸手扶她的时候已经晚了,也紧跟着闷哼一声,修长指节攥紧。
他顾不得自己,连忙垂眼看她。
女孩脑袋抵在他怀里,眼睫不住轻颤着,眼角挂着晶莹泪珠,鼻头红红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的呼吸也跟着颤,怀里抱着他的大狐狸尾巴。
他都能感觉到她的肚子随着呼吸也一抖一抖的,不断挤压着他的狐狸尾巴。
雾礼深吸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脸,“吓到了?”
女孩眼眶通红,小小的身子靠着他不敢乱动,小声嗯了一声。
雾礼耐心安抚她,指腹摩挲她的小脸,“没事了,只是打雷而已。”
他垂眼,透过纱裙能隐隐约约看到自己的一截狐狸尾巴还露在外面,不过已经大半段都消失不见了。
雾礼有些不可思议,竟然真的吃掉了。
但她的样子显然看起来不太好,整个人都在抖,雾礼指腹贴了贴她的唇瓣,“是不是很疼?你先忍一下,我这就出……”
白栀一下张口咬住了他的手指,嗓音含糊:“不准出去。”
他在想什么?虽然是意外,但好不容易进来了,干嘛要离开。
雾礼也不想出去,这所暖融融的小窝让他的狐狸尾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与温软,喝下的毒药和某种本能都在催使着他赶快去探索这所刚刚抵达的小窝。
但……他有些无措地开口:“可是你看上去很痛苦。”
白栀拿怀里蓬松的狐狸尾巴擦了擦眼角的泪珠,缓了几秒,“现在已经好多了。”
刚刚的时候确实很痛,但或许是之前和大猫已经试过这样的猫尾巴,更过分的时候到了小窝最里面,已经适应了。
而且他之前给她伤口抹药膏的时候抹的很多,所以并没有伤到。
雾礼呼吸沉着,见她这么说就没有离开。
不过他也没有贸然的举动,一直乖乖扶着她的腰,轻轻按着,替她缓解疼痛。
还是白栀最后忍不住了,冲他眨眨眼:“你亲亲我呀。”
雾礼喉结滚动了下,本能让他隐约知道该怎么亲她,但怕她会不舒服,还是忍耐着,“……怎么亲?”
白栀也没有不耐烦,她借着他的力慢吞吞亲他,只是她实在没力气,只亲了两下就停了。
不过用作示范应该够了,她软绵绵靠在他怀里,“就这么亲。”
和自己心中的想法一致,雾礼这下不用顾忌了,他指腹掐着她的腰,抬起她的小脸,开始和她亲亲。
轻纱帷幔下,影子隐隐约约映在上面,蓬松雪白的狐狸尾巴时不时撩起轻纱晃动。
窗外的雷雨变大了,雷声一阵一阵,原本的小雨也转为了大雨,雨声淅淅沥沥。
细碎的雨滴蹦进窗户里,掉进窗台上的狐尾百合里,泛着栀子露香的水珠顺着狐尾流下来。
或许是好久没亲亲了,才亲亲了没一会儿,白栀就受不了了。
她手指攥紧怀里的狐狸尾巴,捏到蓬松绒毛里的尾骨,呜咽一声,头顶的兔耳颤抖。
狐狸尾巴也被她狠狠咬了一口。
雾礼被她这样的反应弄得一愣,停下来亲亲,指腹贴上她的脸,关心地问:“是我亲疼你了吗?”
……他未免也太纯情了,连这个都不明白。
不过他的纯情完全不是装出来的,亲亲技术很差,但狐狸尾巴却很合格。
再加上他此刻中了毒药,温度热烘烘的,所以才轻轻亲了几下就让她……
白栀睁开湿漉漉的眸子,她自己被亲满足了,此刻心情很好,也不介意去回答他的问题。
她勾着他的脖颈拉下来,凑到他耳边,“是很……才会这样。”
雾礼听了她的话明白过来,凑近她的唇瓣啄了下,语气黏黏糊糊的,“栀栀,亲你,我也很舒服。”
白栀兔耳朵抖了抖,下巴抵着他的肩膀,手指拨了下毛绒狐狸尾巴尖尖,“那继续亲亲?”
歇了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少年虽然没有继续亲亲,但白栀感觉暖烘烘的狐狸尾巴轻抖着,显然迫不及待。
白栀:“不过……”
少年:“那个……”
白栀一顿,“你先说。”
雾礼漂亮的黑眸微润,眼尾拉着一抹红,一副沉浸在其中的样子。
他轻轻眨了下眼睛,和她打着商量:“那个,栀栀……能不能再吃一点?”
白栀一愣,“没有都吃完吗?”
少年没说话,而是捉着她的手一起覆上朦胧轻纱下的狐狸尾巴,抓住了剩下的几个指节的狐狸尾巴。
白栀:“……”
怎么还有这么多!?
白栀有些无奈,小脸皱巴起来,“其实我刚刚想跟你说,吃的实在太多了……”
她刚刚还在想是不是因为坐在他怀里的缘故,吃的格外多,她有些太撑了,所以正想换一种吃法,没想到他竟然还要让她再多吃一点。
雾礼也是一愣,而后停顿了几秒,“我可以摸摸肚子吗?”
亲亲都亲上了,他的狐狸尾巴现在还待在窝里呢,摸一下肚子又算得了什么。
白栀大方地抓着他的手,覆上自己微鼓的肚子。
雾礼指腹轻轻触摸温润的皮肤,清楚地感觉到鼓起的弧度。
他感觉很奇妙,她竟然把自己的狐狸尾巴吃掉了,没忍住微微用力轻按,狐狸尾巴顿时感觉到了压力。
女孩忽的攥住他的手,头顶兔耳朵支楞起来,“不要乱按!”
“好。”
雾礼收回手,漂亮的眉眼微弯,“既然吃撑了那就不多吃了,就现在这样就好。”
他扶着她慢慢让她躺下,听她的换了一种亲亲的方法。
因为他的私心,她浑身上下佩戴的唯一一件首饰便是白皙脚踝上的那条银色链子,红枫叶和宝石小兔挂在一起。
雾礼侧首在她脚踝轻轻落下一吻。
随后。
安静的雨幕中,倏地传来了泠泠如玉的清脆碰撞声。
第108章 第108章栀栀
和细长的猫尾巴不同,狐狸的尾巴格外蓬松,毛发很厚,摸起来又绒又软。
下雨了天气凉,狐狸尾巴却好似一条绒毯子,盖在身上厚实又暖和。
这条狐狸尾巴格外的大,抱在怀里像软枕似的,白绒绒的尾巴尖贴着下巴一耸一耸的,在颈窝挠得痒痒的。
而另一条小狐狸尾巴也在小窝里不断作乱,拍打着绵软的小窝。
而且小狐狸头一回拥有自己的小窝,根本不知分寸,在小窝里翻来覆去的闹,横冲直撞,又抵着小窝蹭来蹭去。
红枫叶挂坠和宝石打磨成的小白兔随之连连碰撞在一起,清脆的声音像铃铛声似的穿透闷沉的雨幕。
同样也传到了门外。
玩偶熊的黑色眼珠透出一点蓝光。
长廊下空气闷静,青年像平时一样,如同尽职的侍卫般守着,安静听着一门之隔的声音。
“雾、雾礼……呜!”
“唔……”
女孩呼吸被堵住,亲吻的细碎声音夹杂在泠泠的宝石碰撞声中,并不明显。
青年靠着墙,垂下眼睛,摘掉了白手套,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里面装着一枚粉白色的贝壳。
小小的贝壳倒在掌心。
冰冷的手指珍视般轻轻摩挲掌心的贝壳,却倏地擦掉了一小块,碎粉散落指间,犹如枯萎的花瓣缓缓飘落在地上。
“……”
空气沉寂两秒,他把粉白色的小贝壳装了回去,盖紧了盖子-
一墙之隔以内。
白栀被小狐狸闹得紧绷着,头顶的兔耳朵禁不住颤抖。
在两条狐狸尾巴的双重夹击下,白栀终于忍不住捏了捏狐狸尾巴,咬了下他的唇瓣。
少年沉浸在这场亲亲中,细心察觉到她的动作却会错了意,以为她觉得亲亲不够了,顺势抵开她的唇瓣,扣住她的腰,用力亲了她一下。
“!!”
白栀攥紧了指节,仰着小脸,蒙着雾气的冰蓝色眸子懵懂迷茫,承受着他的亲亲。
不太平稳的呼吸都被他所吞没,唇齿相缠,枫糖的甜蜜味道在舌尖漫开。
窗外下着暴雨,窗台上的枝叶繁茂的狐尾百合似乎像是被雨滴压弯了腰,有些弯曲。
但花枝上的狐尾尖尖却翘着,不屈不挠般迎着这场风雨,好似要将雨水劈成两半。
城堡上空的雷雨下了一会儿,本有停下的趋势,但好似因为狐尾百合的坚毅,又迎来一阵暴雨。
染了栀子香的雨水顺着狐尾百合淅淅沥沥流下,雨水将窗台下的毛毯都浸透了。
窗外的雷雨慢慢停歇下来。
雨势渐小。
雷雨天的房间里空气格外闷沉,此刻也跟着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被亲了好一会儿,白栀失焦的眸子慢慢回神,恹恹耷拉着的兔耳朵倏地抖了一下。
眼看着少年又要亲上来,她一下抬手挡住了他的嘴巴,“等、等一下再亲。”
少年倒也听话,亲亲她的掌心,拉下来,把她的手拢在指间,玩她的手指。
“好。”
白栀平息了一会儿呼吸,雪白的长睫轻颤,她这下算是知道这种形状的狐狸尾巴的厉害了。
刚刚坐在他怀里亲亲的时候还不明显,现在这么亲亲,乱摇的狐狸尾巴每次都会拍到小窝上面。
把原本干净整洁的小窝闹腾的一团糟,打翻瓶子储存里的栀子露,狐狸尾巴也跟着全染上栀子露的味道。
不止狐狸尾巴,她感觉现在整个屋子里都是这种味道,栀子香气和枫糖的甜腻味道混在一起,令人发晕。
少年却好像很喜欢这种味道,把纱裙裙摆下的狐狸尾巴拉出来,低头看着尾巴,伸手蘸了一点栀子露。
他头顶的狐耳抖了抖,“好香的味道。”
白栀在他把狐狸尾巴拿走的时候猛然一顿。
雾礼正想抬眼跟她说话,却看到栀子露又不小心打翻了似的,将毛茸茸的狐狸尾巴都浸了一片。
他愣了一下,无辜地抬起眼:“……我没亲你。”
“……”
他的狐狸尾巴自己没点数,这种情况下亲不亲不都一样么!
白栀目光落在那条闹腾的狐狸尾巴上,这次再看到那翘起来的尾巴尖尖,心里的想法就不同了。
她第一时间想起的就是不久前的那场雨,兔耳朵蓦地一抖,转过眼,转移话题:“……几点了?”
“还有五分钟到十一点。”
宴会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她被雾礼从宴厅拉到行宫的时候大概是九点,中间算上两人磨蹭的时间,开始时应该是十点。
也就是说,还有五分钟,他们就亲亲了有一小时了。
白栀睨他一眼:
“你不是说三分钟,最多五分钟么?”
她扫了一下仍精神的狐狸尾巴,而现在都亲了快一个小时了。
白栀捉住雪白狐尾捏了下,“骗子。”
狐狸尾巴顺势蹭着她的掌心,一副格外乖顺的样子,少年狐耳轻抖。
“没有骗你,我的意思是,你当时再多玩几下,我就忍不住要亲你了。”
事实是别说三分钟,她主动亲上来的时候,他就当即想狠狠亲她了。
只是顾忌着她会讨厌,所以才一直忍耐着。
白栀这才想起他还中着药,手指勾了勾狐狸尾巴尖,“那你现在还没有……没事吗?”
少年却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视线,状似无意地开口:“你的那群前任是不是都很会亲亲?”
白栀当即明白了少年明明喝下了毒药,还要一直忍耐着的原因。
……一定要在这方面比较吗?
虽然白栀不懂,但她还是决定哄哄小狐狸,毕竟一开始就想着帮他解毒的,拖太久就不好了。
于是她戳戳他的掌心,小声开口:“你很厉害,有的亲亲只有五分钟。”
被喜欢的女孩夸了,少年狐耳倏地抖了抖,耳根更红了。
他狐狸尾巴拥住她的腰,尾巴尖晃着,明显是高兴了,“真的?”
白栀点头:“还有不到五分钟的呢。”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冰蓝色眸子氤氲着朦胧水汽,看着他。
少年眼睫轻颤,指节抬起她的小脸,唇瓣贴上她的唇。
亲亲了好几次,他现在已经有些熟练了,亲她时不会再笨拙地磕到她的唇瓣,温柔地摩挲含吮。
她沉浸在其中,直到狐狸尾巴缠上来的时候,忽然想起刚刚,连忙分开一点,出声。
“……轻一点亲。”
小狐狸停了下来,蒙着一层雾气的黑眸看起来格外亮,目光落在她小脸上,有些不解。
“要轻一点亲亲?”
指节从攥着的脚踝移开,贴着她如春日桃花般飘红的眼尾抚了抚。
他愈发疑惑,“可是你明明看起来很舒服,刚刚还咬了我好几口。”
她跟他说过的,这样的反应,代表着她很喜欢亲亲,很舒服才会这样。
白栀被他这么单纯直白地点出来,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抖了抖兔耳朵,小声,“我喜欢轻一点。”
“好。”
面对喜欢的女孩的要求,陷入恋爱中的小狐狸当然是有求必应。
“不过我想换个地方亲亲。”
白栀不解,微微歪了下头,“为什么?”
雾礼目光有些游移,指腹摩挲了下温润踝骨上的链子,“你不是喜欢轻一点亲么?在这里很容易就用力了。”
原来是这样,白栀明白了原由,配合地圈住他的腰,两手勾住他的脖颈。
“好。”
雾礼顺势把她抱了起来,拨开轻纱帷幔走出这一方昏暗的天地。
小桌上烛光明亮,雾礼把她放在光线亮堂的梳妆台上,一抬眼就看到了镜中她的后背,纤细漂亮的蝴蝶落在了他掌心。
其实想换个地方的原因有两个。
一个就是说出来的,而另一个则源自他的私心。
那里光线太暗了,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她的眼睛,他想看清一点她亲亲时的模样,看清她因为他而露出的神情。
女孩坐在梳妆台上,一手撑着桌沿,一手抓着他蓬松的狐狸尾巴,一想到之前刚开始亲亲时的痛,有些紧张地攥紧了指间的绒毛。
雾礼手捧着她的脸抬起来,看清了她的眼睛,湿润的,清澈的,干净无瑕,像一块剔透的冰晶,里面什么都没有。
随着狐狸尾巴一点点的消失在纱裙下,她的眼睛中盈出了一点泪光,也跟着出现了他的倒影,轻轻晃动。
她微微咬住了唇瓣,纤细手指也攥紧了他的狐狸尾巴,力气很大,捏得尾骨有点疼,但他却只觉得开心。
“栀栀。”
在这个节骨眼忽的听到他的声音,白栀有点懵,眨了眨眼,目光投向他的眼。
看到了少年沉沉的黑眸,那双最初见面就觉得异常漂亮的眸子,正专注地看着她,眼底盛满了看不懂的情绪。
不对,她好像有点看懂了。
……这是喜欢。
白栀被他的情绪感染,心脏跟着跳了一拍,怔怔看着他指节抬起她的小脸。
随后身体跟着压了下来,重重吻住了她呼吸,以及溢出声的呜咽。
“呜……”——
这晚雨夜,有人心怀喜悦,怀着激动的心情拥着喜欢的女孩。
但多的是倚在长廊下,看着这场雨的人。
红酒的醇厚香气弥漫,气氛却低沉。
金发少年回来的时候明显神情不悦,身后的桃心尾巴低压着,走过来随便坐下。
柯修坐在镶嵌满华贵宝石的冰冷王座上,目光瞥了一眼那扇没关上的窗户,慵懒支着下巴,“非要去找不痛快,现在舒服了?”
洛斯磨着牙齿,瞪向一旁状似清冷不染尘世的青年,“要不是你捣乱,姐姐怎么会到现在都记得那次。”
银白长发垂至脚踝,京烛淡然翻着书,语气轻慢。
“不行就是不行,还好意思怪别人?”
洛斯冷哼一声,“姐姐刚刚还提到了你连五分钟都没有的事。”
京烛:“……”
第109章 第109章恶周期
三人此次聚集在一起,当然不是因为许久没见寒暄聚会,恶魔之间压根没有友情这种东西,几个恶魔向来不对付,关系势如水火。
如果不是游戏规则限制,早就打起来了。
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能好好遵守规则的恶魔,在底线内态度散漫,副本中由着自己的心情肆意而行已经是常规操作了。
像现在这样安生聚集在一起,不过是出于一个原因。
原本一心只有任务,平等地欺骗所有恶魔的人,现在却因为一个恶魔有了例外。
——在明知道他是恶魔的情况下,和他在一起了。
原先大家都被当成工具,不付诸感情攻略,几人之间处于竞争关系,虽然互相有敌意,但更多的是专注于女孩本身。
而现在却出现了一个得到了如此特殊待遇的恶魔,一下打破了这种平衡,这种情况下,这个恶魔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众矢之的。
恶魔们脾性向来傲慢自大,知道之后,心中的第一想法就是——他凭什么?
几人远远分散坐着,气氛安静无比。
洛斯窝在沙发里,抬手慢慢摸自己的犄角,桃心尾巴
盘在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动一下。
柯修靠坐在宝石堆上,红酒杯被掌心温度熨出醇厚香气,透亮的酒液轻轻晃动,指腹捻着一块红宝石把玩。
京烛靠在书架旁,银白长发垂落在脚踝,眼睫轻垂,长指慢慢翻着古朴的书页。
终于还是洛斯先抬起了眼睛,“你们就没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柯修抿了一口红酒,语气平淡,“不过是一时的新鲜感,能有多长久。”
洛斯嗤了一声,“这话说的还真轻松。”
柯修嗓音淡淡的,“不然?”
他抬起眼,“不管喜欢谁,是深层喜欢还是表面新鲜感,能表达出来就是好事,现在这样总比以前那样好多了。”
洛斯安静了下来,抿了下唇。
柯修挑起眉,语气轻蔑。
“而且……谁规定只能喜欢一个人了?”
从一开始不就在抢?现在这样也没区别。
一旁安静许久的京烛翻着书,清冷嗓音漫不经心出声:“那瓶用来让他完成任务的药,其中一味药这个位面已经灭绝,所以用了明神枝代替。”
其余两人都是一顿。
桃心尾巴尖在空中晃了下,洛斯兴味起来,托着下巴,粉眸中盛着期待。
“那倒是有意思了。”——
昨夜下了暴雨,空气清新。
初升的第一抹阳光从窗棂照入房间,照亮地毯上凌乱铺散的衣服。
璨金光线上移,慢慢落入轻纱帷幔中。
白栀沉重的眼皮被光线照着,颤了颤,醒了过来,抬起眼。
身边暖烘烘的,感觉像是被抱在了怀里,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把她整个裹在了怀里。
身体好沉,浑身酸痛,尤其是小肚子,昨晚吃多了枫糖浆,完全吃撑了,现在还胀胀的。
昨天雨夜的思绪慢慢回笼。
他喝下了那瓶毒药,然后她帮他解毒,一个小时他还没有解毒,抱着她去了梳妆台那边又慢慢亲了一个小时。
最后还是她觉得又累又困,受不了了,他才不再轻轻来,抱着她重重亲了好久才算是解了。
本以为这样她就能睡觉了,但才刚吃上饭的小狐狸却不知足,答应着把她抱回来睡觉了,实际上却还是悄悄亲她。
闹得她也睡不了,于是就又亲亲起来,最后一结束,她直接困得睡着了,不省人事。
白栀试着挪了一下,没挪动,才发现狐狸尾巴还待在小窝里,占有欲十足地牢牢占据着。
“醒了?”
头顶忽然落下少年嗓音,他抱着她动了动,稍稍松开一点,抬起她的小脸,清润黑眸和她对视上。
“早安,栀栀。”他语气轻快,眉眼微弯。
白栀没回他,反而垂下眼,看向自己的小肚子,伸手摸了摸鼓鼓的肚子,摸到了狐狸尾巴的轮廓。
……怪不得她感觉那么撑。
她抬起眼,“你就这么睡觉的?”
雾礼一顿,耳根微红,解释:“昨天我想出来的,但是一出来,那些枫糖浆就都跑出来了,我也没找到合适的塞子,就先这样了。”
不提这茬还好,提起这个,白栀就想起来昨晚他喂她吃枫糖浆的时候,又浓又多,撑的肚子鼓起来,连呼吸都有着枫糖的味道。
画面闪回,感官也带回了那个瞬间,白栀忍不住动了动,蓦地咬了狐狸尾巴一口。
少年闷哼一声,抖了下狐耳,眼尾泛起了一点红,嗓音低下来,“栀栀一大早就欺负我。”
“……”
白栀伸手抓住他的狐狸尾巴,在没有隐没的尾巴根捏了捏,“到底是谁在欺负谁?”
他也不看看他的狐狸尾巴现在待在哪里?居然还倒打一耙。
少年拥过来,脑袋蹭了蹭她的颈窝,“好好,是我在欺负栀栀,那你先松手,我要忍不住亲你了。”
看他这幅样子,那瓶毒药的药效应该是解了,白栀推了推缠在腰间的毛绒狐狸尾巴,“我想去洗澡。”
雾礼应了声好,抱着她起来,掀开轻纱帷幔走下去,进了沐浴房。
在此期间狐狸尾巴还是待在窝里,因此白栀头顶的兔耳卷了又抖,抖了又卷,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温泉水氤氲着热气,雾礼把她放在玉石台上,扶着她的腰,慢慢向后退开。
白栀手撑着玉台,冰蓝色眸子随着狐狸尾巴的离开蕴出一层雾气,眼尾泛起红,呼吸缓慢。
“栀栀,你是想泡一会儿温泉,还是我抱着你冲洗?”
白栀目光投过去。
窗台的狐尾百合经受了一晚上的暴雨冲刷,却丝毫不见萎靡,反而更加精神了,花枝直愣愣站在阳光下。
栀子花露和枫糖浆混合在了一起,香甜浓密,顺着玉台不断滴落,掉落在地板上,滴滴答答的。
白栀微微别开目光,“我想泡温泉,你先帮我弄干净。”
有了昨天检查伤口的经验,以及淋了一晚上栀子雨的经验,雾礼这次清理起伤口来信手拈来,修长手指很快将伤口清理干净。
白栀看着眼前的少年,低垂着眼,黑发间的粉白狐耳泛着红,十分可爱。
看着看着,狐狸耳朵其中一只忽然变成了黑红色,她一愣。
雾礼感觉到了她的怔愣,抬起眼,“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吗?”
眼前的狐狸耳朵又变回了粉白,仿佛刚刚只是她的错觉。
白栀疑惑,手指戳了戳他的狐耳,“刚刚这只耳朵好像变成了黑色?”
少年微不可察一顿,而后眉眼微弯,“你看错了吧,是不是还没睡醒?”
白栀打了个哈欠,“确实好困。”
都没睡几个小时。
雾礼把她抱起来,走进温泉中,就这么抱着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泡温泉。
“那等会儿再回去睡吧。”
白栀困倦地应了一声。
她实在困,温泉泡着泡着就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深夜了。
白栀起身,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身上的衣服换成了柔软的睡裙。
雾礼没有亲亲的经验,昨晚亲亲的时候只知道亲嘴巴,身上就没留下什么痕迹,睡裙露出来的锁骨皮肤光洁。
……他去哪了?
白栀走出房间,门口刚好守着侍者,见她出来,温声询问:“您醒了,晚餐已经准备好了,这就为您送来。”
白栀摆了摆手,“不用了。”
她一点也不饿。
她出声:“那个……”
“请问有什么吩咐?”
白栀:“你们公主殿下呢?”
侍者轻轻摇头:“殿下只安排我们来侍奉您,尽力满足您的要求,我等并不知晓殿下的行程。”
白栀有点奇怪,之前还黏黏糊糊想跟她在一起的,他怎么忽然不见了?
她回去换下睡衣,穿了一条轻便的裙子,打算出门找找他。
由于之前宴厅上上演的那一出,城堡内没有侍卫敢拦她,白栀可以随便通行。
不过在城堡里找了许久,她也没看到雾礼的身影。
“小栀。”
走到花园的时候,白栀不出意外见到了荼郁,青年温声和她打招呼。
……他还真是喜欢待在花园啊,每次到花园总能见到他。
白栀也冲他颔了颔首,“你在这里看月亮么?”
病美人面色温柔:“下过雨,这些花总是长得很好。”
昨天晚上两人之间还是有些针锋相对的氛围,她逼问他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答应和她在一起,而现在青年却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白栀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只有那晚她才从中看出来怜悯与嫌恶,现在这些情绪荡然无存。
但她已经知道了他对自己的真实情感,并没有跟他过多交集,点了点头,就要从他身边走过。
“你在找他么?”
白栀停下脚步,青年嗓音温然:“他现在应该并不想见到你。”
白栀:“……为什么?”
难道他是渣男,睡完就翻脸不认人了?
病美人轻轻垂眼,苍白指尖抚过花茎的尖刺,“小栀,你知道恶周期么?”
白栀一愣,这个词在她最早攻略京烛的时候就听过了。
那时候刚好撞上他的恶周期,原本清
冷出尘的神明陡然变得阴鸷可怖,最后还失去了控制。
“恶魔生来就是充满欲。望的生物,所以‘干净’是不合理的。因此平时愈是‘纯白’的恶魔,在恶周期就会暴露出自己的本性,愈发‘阴暗’。”
病美人绿松石般的眸子望着她,抬起手中的白色蔷薇花。
“所以小栀,你真的要去吗?”
……
浓郁的血。腥味和甜腻的枫糖气息混合在一起。
白栀将白蔷薇融入黑红的光中,门上的禁制随之消解。
她轻轻推开门,在浓郁冰冷黑暗中看到了一双猩红的眼睛,和隐隐约约的红色灵纹。
下一秒,她骤然被扑倒在地上,脖颈被紧紧掐住。
像是野兽般的尖锐指甲陷进皮肤,窒息感从颈项传来。
第110章 第110章阴暗面
房间内漆黑无比,少年掐着她的脖子按倒她。
门口的月光照出他现在的模样,漂亮的黑琉璃眸子变成猩红的可怖瞳孔,暗红灵纹在脸上和颈间灼烧发烫。
原本粉白可爱的狐耳也变成了浓郁的黑色,甚至往下滴着浓稠的黑液。
他看起来状态并不好。
这一片漆黑的屋子里泛着浓郁的血气,有温热的血。液顺着他掐着她脖子的手落在颈间,白栀垂眼看,他的手臂上布满了指甲的划伤。
白栀在开门前有所准备,但仍是没想到他会变成这幅样子。
之前她见过京烛恶周期的样子,没有这么严重,只是性格变得阴鸷,而少年却连模样都改变了。
尖锐的指甲陷进她的脖颈里,白栀感觉到了窒息,她抬手抓着他的衣服,勉强出声:“雾、礼……”
少年眸中看不到什么情绪,冷鸷低沉,此刻如同一只捕猎的野兽,低下头凑近她嗅了嗅,而后停顿了下来。
白栀以为他认出来她了,划过欣喜,正想接着出声,脖颈猛然传来刺痛感。
“嗯!”
少年埋在她颈窝,尖锐的犬牙刺破脖颈皮肤,白栀感觉到了血。液快速流失。
灼热的呼吸落在她颈侧,烫得皮肤染上热意,手脚却因为血。液流失开始发凉。
白栀又叫了他几声,完全没反应,而且似乎是觉得她聒噪,不耐烦地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稍稍抬起脑袋来,拉下肩带,又咬上了她的肩膀,犬牙刺破进去。
白栀感觉越来越无力,呼吸不上来,慢慢挪动手,微凉掌心轻轻覆上他的侧脸。
安抚般轻轻蹭了蹭,随后另一手拥住他的后背,将扎向她的尖刺拥入怀中。
少年微微一顿,抬起脑袋。
清冷的月光照在女孩身上,那双澄澈通透的冰蓝眸子中没有恐惧嫌恶,只有淡淡的悲伤,安静地看着他,如神明悲悯世人。
她的目光明明毫无攻击性,却如烈日的阳光般灼得浑身发痛,阴暗面无地自容。
他连忙松开了捂着她的手,如逃窜般躲进了黑暗的房间中。
白栀终于得以呼吸,大口大口地喘气,从地上坐起来。
肩带掉落在肘肩,血液顺着锁骨流下,染红了白裙子。
缓了一会儿,白栀拉起肩带,拿起一旁翻在地上的玻璃提灯,走进这间漆黑的房间。
玻璃提灯的暖光照亮这间房间,里面的陈设让她微微一怔,满屋子都是各种各样的洋娃娃,大大小小都穿着漂亮小裙子,或站或坐。
白栀寻着滴答的血迹往里走,在一个大礼物箱子后面看到了缩成一团的少年,偌大的狐狸尾巴萎靡耷拉在地上,整个人像是瑟缩的小兽。
她走过去,把玻璃提灯轻轻放在箱子上,蹲下身,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背。
“雾礼?”
“你还好吗?”她看着他缩成一团的背影,轻声问。
过了好久,少年才嘶哑着出声。
“走……”
他头顶的黑色狐耳颤抖着,像是在竭尽全力控制着,一边说,一边缩得更里面了。
白栀靠近一点,抓住他的手,他像是身体没什么力气,她很轻松就将他拉了出来。
暖光下,少年漂亮的脸露了出来,奇怪的灵纹闪烁,猩红的瞳孔也闪回黑色,似乎处在极度不稳定的状态。
他目光落在她身上,原本还算稳定的情绪忽然爆发,似乎很着急,伸手猛地推搡她。
“走……别在……快……”
但他现在没什么力气,白栀并没有被他推开,捉住他的手拿开,不仅没离开,反而伸手抱住了他。
像是安抚小孩子一样,轻抚他的后背,语气也轻轻的,“没事的,雾礼。”
许是她的安抚举动有了效果,少年真的安静了下来,乖乖靠在她怀里。
“你是哪里很痛吗?”
白栀轻声问。
少年没回答她的问题,反而低声开口,缓慢的,滞涩地念出两个字:“白……栀……”
白栀嗯了一声,“是我。”
能认出来她是谁了,他的状态明显是开始好转了,这让白栀有了些信心,手指上移,摸了摸他的头发。
“没事的,你有什么问题就说出来。我会帮你的。”
暖黄色的光照亮这一小片天地,盈盈温暖,仿佛周围的漆黑再也渗透不进来。
少年靠着她的肩,嗓音很低,缓缓出声:“……什么都会帮我吗?”
眼前的黑色狐狸尾巴慢慢褪色,开始变回了原来的白色,白栀松了口气。
她分开一点距离,温热掌心捧着他的脸和他对视,语气温和,“我看你手臂上有很多伤,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少年的眸子也恢复了黑色,映着暖黄灯光像星子沉入,他看着她,语气很轻地继续追问。
“真的吗?”
白栀一愣,而后点了点头,“真的。”
少年眼中倏地露出了笑意,抬指覆上她的脸。
“那我想……”
白栀看着他的神情,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来,后背有些发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一条染了血的狐狸尾巴却似乎预料到了她的反应,勾住了她的腰身缠紧,动弹不得。
冰凉的指节轻挑起她的下巴,少年乌沉沉的漂亮眸子溢出笑意,唇角弯弯,语气不紧不慢。
“成为我的专属娃娃,永远陪着我吧。”
白栀瞪大眼睛。
他明明看起来已经恢复了,怎么会这样……?
明明容貌一模一样,但眼前的人看起来却完全不像那个纯情又傲娇的少年。
相同的眼眸重合,眸底却隐着难以形容的阴鸷,挑起她下巴对视的时候,轻佻又兴味十足。
白栀有些无措,试着叫他:“雾礼……”
少年指腹按了按她的唇瓣,“真软。”
“不过嗓音还是再软一点才好听,比如在我床上,哭着求我的时候。”
白栀:“!?”
这样直白的话让白栀都愣住了,他之前明明是亲一下就会脸红的性格,现在怎么……
眼前的少年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衣服,伸手便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旁边的礼物箱上。
而后掐着她的小脸压上来,攥住了她的呼吸。
和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吻,之前的他纯情又笨拙,一点点地亲,青涩无比。
而现在亲得又凶又重,仿佛野兽般的撕咬,不断攥取,咬得她唇瓣发疼。
“呜……”
在她呜咽时,少年轻而易举地抵开她的齿关,找到她的小舌头吸吮,甚至恶意地咬她的舌尖,在她瑟缩后退时扣着她的后脑勺亲得更深。
白栀受不了这样重的亲吻,呼吸不上来,连连推搡着他,却被两条狐狸尾巴缠住了手腕,拉到他颈后,像是在迎合一样拥着他。
她推不开他,也无力反抗,就只能像一个洋娃娃一样乖乖被他亲。
直到她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他才终于舍得放过了她,松开她发疼的舌根,退出来,在她唇瓣流连着。
“好甜。”他慢慢分开,乌沉沉的眸子盯着她。
白栀来的时候穿的是一件吊带白裙子,长至膝盖,裙摆上面绣着狐尾百合花的花纹。
针织小坎肩已经滑落在肘间,圆润的肩头浸在冰凉空气中,有些瑟缩,但却被狐尾牢牢圈着。
裙摆忽然和小坎肩遭受了一样的待遇。
冰凉的空气也浸在皮肤上。
白栀猛然一顿,下意识并拢,却被少年轻而易举挡住,一条狐尾圈上她的脚踝。
红枫叶和宝石小兔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往旁边分得更开。
即使是现在并不讨厌亲亲的白栀,也不想在这种什么都没解决的情况下和这样的他亲亲。
他现在真的是雾礼吗?
真的如荼郁所说的那样,恶魔的恶周期,会让一个原本那样纯情的少年变成现在的样子?
白栀眸中含着水汽,“雾礼,别这样……”
少年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反而眸底盛着笑意,他捏着她的小脸抬起,啄了下她的唇角,“果然还是这样的声音更好听。”
说完,他就毫不留情地亲了上来。
“呜!”
白栀呜咽一声,手指掐得泛白,头顶的兔耳朵僵直,身体不住颤抖着。
她本来就和他的狐狸尾巴不适配,之前缠上她的时候她就完全受不了,最后是磨了很久很久,才因为一个意外才成功的。
而现在她毫无准备,自然完全无法适应狐狸尾巴缠上来。
白栀眼睫不住抖动,脸色苍白,连呼吸都艰难,想要说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这么难受,少年自然也好不到哪去,皱起了眉头。
他掐着她的小脸抬起来,“昨天不是吃的好好
的?”
白栀抬起眼睫,呼吸很慢,张开口,却一个字没说,而是一下咬住了他的虎口。
像是要让他也尝尝她的痛苦,用尽了全身力气,牙齿陷进他的虎口里,刺破出血。
少年微蹙着眉,并没有把这点痛放在眼里,注意力还是放在她无法接纳上,指骨捏开她的嘴巴,亲了上去。
她的嘴里有着他的血,甜腻的枫糖味道就占据了大部分。
他试着让她放松下来,唇瓣轻轻地含吻,摩挲她的唇角,描摹唇线,和她唇齿相缠。
但收效微乎其微,因为女孩很不配合,总是想要推开他。
就连他探进她的齿关里,她都要狠狠咬上他的舌头。
这么亲了一会儿,他终于不耐烦了,松开了她。
“啧,麻烦。”
少年蹙着眉头,往后退开,松开了缠着她的狐狸尾巴。
白栀以为他放弃了,正要松口气,忽然看到他在她面前单膝蹲下。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直接扣着腰窝,毫无防备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