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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安慰。”

白栀拿脑袋撞了撞他的胸口:“那我这也是安慰。”

柯修散漫笑了一声,步伐稳健继续走,“怎么,你在梦里看到我哭了?”

白栀笑眯眯的:“安慰一下这么多天见不到我,到处找我的某位首领,不可以吗?”

柯修轻睨她一眼:“油嘴滑舌。这么精神,你看起来也不像需要人抱着走的样子。”

话虽是这么说了,但他也没有要放她下来的意思,就这么稳稳托抱着她。

男人身体暖烘烘的,白栀只是因为被荼郁的死刺激到了,才精神了这么一会儿,很快像上次一样使用完异能后的疲倦就涌了上来。

她软绵绵靠在他怀里,别说再努力攻略他了,连说话都不想说,这下是真的老实了。

柯修把她抱回了越野车里时她都浑然不觉,睡得很熟。

这里一片荒芜,距离N01区有着不短的距离,路上即使没有了丧尸阻挠,也需要行驶至少一整夜。

柯修把她放到后座让她躺在黑豹身上睡,自己在前面开车。

路上一直安安静静的,直到夜半,女孩像上次一样浑身发热起来。

他微蹙着眉,没有犹豫,匕首冷锋划开手臂,扶着她起来捏开嘴巴,贴上她的唇瓣。

白栀迷迷糊糊的,尝到唇瓣的腥甜,咕嘟咕嘟咽了下去。

这次喝的血比上次的量要多很多,像是已经不能满足她的需求了。

柯修感受着大量血。液流失,并没有推开她,只是安静垂眼看着她的发顶,抬手轻轻抚了抚泛白的发丝。

过了许久,女孩终于停了下来,困倦地搭了搭眼皮,脑袋一歪倒在黑豹身上,软绵绵蹭了蹭,钻进黑豹怀里睡觉。

一旁的手机蓝光倏地亮起。

【提醒:柯修先生……力量来源于……这样并不能……】

柯修随意扫了一眼,把手机翻了过去,碍眼的蓝光骤然消失在车厢里。

他目光收回来,女孩正扎在黑豹脖颈里蹭,迷迷糊糊的小声唔咛:“咪咪……你好软呀。”

他看了一会儿,正要继续开车,女孩又气哼哼补了一句。

“哼……比那个浑身硬邦邦的小气鬼,可爱多了。”

柯修挑起眉,蓦地轻笑了一声,指腹捏了下她头顶的兔耳朵。

“坐着我的车,睡在我怀里,还这么明目张胆说我坏话?”-

翌日,白栀在N01区中心区醒来。

房间是完全陌生的,只有她一个人,她脑子里下意识又想起来荼郁,对于这种陌生的房间已经有些ptsd了。

她一下清醒过来,鞋都没穿小跑下床,一下拉开房门。

漆黑茶几旁的两人一下映入眼帘,正在交谈的声音停了下来。

戍卫官陆巡看到她一愣,神情一下紧张起来,磕磕绊绊:“白、白小姐,抱歉,我不知道您在首领房间。”

白栀看到沙发里坐着的冷肃男人,松了口气,转眼看向陆巡,微微蹙眉,指着窗外。

“外面是什么声音?”

客厅开着窗,外面有着嘈杂的人声,像是在讨论着什么。

陆巡告诉她,丧尸虽然已经被清除,但外界到处都残留着病毒,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清理,安全区派出了大批军队。

重建还需要很久,但想到以后的某一天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不再是全然的绝望,就完全让安全区内的人们欣喜若狂了。

因此安全区内幸存者们精神抖擞,欢呼雀跃,大张旗鼓地筹办起来,打算在两日后举办大型庆祝宴会。

白栀眨了下眼,了然地噢了一声。

陆巡颔首:“……已经听首领的安排吩咐下去了,我就先走了。”

地板有些凉,白栀缩了缩脚趾,抬手指了指他怀里的文件,“就走了?那这些呢?”

陆巡轻咳一声:“这些不是特别紧要的,可以明天再来。”

白栀扶着门框,摆了摆手,“别明天了,就今天吧,你整理一下,把明后两天的工作也放在今天处理。”

陆巡微愣,“首领是有什么要事要去办吗?”

白栀倚着门框,眨了下眼,有些苦恼该怎么回答。

……直接说她要跟他们的首领过二人世界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这只是她单方面的决定,柯修本人还没答应呢。

白栀这么想着,目光看向沙发里面容冷毅的男人,却不期然跟他对上了视线,似乎已经盯着她有一会了。

“那个……”

白栀张嘴,还没想明白该怎么说,视线里的男人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朝她走过来,然后……

一把拎起她的后衣领把她丢回房间,语气冷淡,“回去穿鞋。”

白栀星星眼看他:“那这两天能不能……”

还没说完,门就被关上了,隔绝了一切声音,安静下来。

……果然还是那么不解风情。

白栀也没有太在意,转身回去穿上拖鞋。

柯修把她带回来的时候只是帮她脱了鞋,没换衣服,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浸染了丧尸血气味的裙子,闻起来臭臭的。

头发上好像也有这种气味,白栀去了浴室,放了水好好泡了个澡,连兔耳朵也仔细搓洗了下。

到了弄干头发的时候就有点发愁,他这里并没有吹风机,只能用毛巾一点一点擦。

陆巡将所有文件都取过来放在了桌上,随后就离开了房间。

看着看着,柯修扫了眼闹钟,差不多到了吃饭时间。

于是他起身朝着卧室走去,一推门,看到了坐在床边擦头发的女孩身影,微微一怔。

女孩浑身上下只穿着一件他的黑衬衫,领口松松散散,露出洗得微红的锁骨和一小片皮肤。

随着胳膊抬起的动作,宽大的衣摆只堪堪盖住腿根,一边擦头发,一边晃着惹眼的莹白小腿。

听到开门的声音,女孩抬起脑袋来,一双眸子蕴着湿润水汽,嗓音含糊:“你做完工作了?”

“还没有。”

柯修移开目光,嗓音微哑,“你怎么没穿裤子?衣柜里应该有很多。”

“没有呀,我穿了,你看。”

白栀说着,拉起衬衣衣摆,露出下面宽松的黑色短裤。

她小声咕哝:“你好多裤子都太长太大了,根本穿不了,我好不容易才翻出来几条短的。不过穿起来还是松松的,我走路都怕掉下去。”

柯修目光顺着纤细小腿向上,落在覆盖了那抹莹白的黑色短裤上,一愣,眸光倏地暗了下去。

她穿的,那是他的……

第67章 第67章沦陷

白栀卷着衬衫衣摆上拉,露出自己穿的短裤,边说话边抬起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

看似无辜的表情下其实全是她的小心机。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裤子啦。

他的黑衬衫很大,几乎盖到腿弯,本来不穿都没关系,但想了想,她还是穿上了掀起来给他看。

这样即使衬衫放下后挡住看不到,他的脑海里也还是会想到她穿着他的……

就剩下三天不到了,她当然要想尽办法努力攻略他啦!

白栀眨巴下眼,揪着黑短裤裤腰抻了抻,露出半截纤细腰肢:“你看,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柯修看了两秒,目光不自然挪开,语气冷凝:“……明天陆巡会给你拿来衣服,现在先去吃晚饭。”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房间,白栀含糊回了一句:“我还没擦干头发呢,等会就去。”

他房间里没有吹风机,她哼哧哼哧擦了好一会儿才不滴水了,但还是湿乎乎的。

女孩睁着一双鹿眼,头顶的粉白兔耳朵也耷拉着,看起来像被抛弃在纸箱里的小兔子,乖乖坐在那里擦自己淋湿的耳朵。

柯修看了眼那对兔耳朵,没有再离开,而是径直走过去接过她的毛巾,在她身侧坐下。

“转过去一点。”

白栀见有人主动帮忙,不用自己动手了,也乐得享受。

不过她倒是没有听他说的话侧身过去,而是翻身上。床,扶着他的胳膊,面对面跨坐在了他腿上。

看着他微拧的眉头,白栀心情很好,主动抬起他的手搭在自己脑袋上,笑眯眯的:“擦吧。”

柯修眯起眸子看她,指腹兀的捏了下她的兔耳朵,“你倒是一点不客气。”

他的体温很高,坐在他腿上能感受到热乎乎的温度传输到紧贴的皮肤,本来暴。露在空气微凉的腿根都热了起来。

男人怀里也是暖烘烘的,大手擦着头发,白栀就懒洋洋倒进他怀里。

她手指玩似的戳他的胳膊,“你身体怎么那么热啊?”

男人语气不咸不淡。

“天生的。”

白栀嘀咕:“咪咪好像也是这样的。”

咪咪身子可暖和了,还软软的,脑袋埋进去就像在蹭棉花。

唔,她好像有在哪里看过,猫科动物的体温就是会很高来着。

白栀脑袋抵在他胸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戳他,无意识地戳到了他的腰,男人呼吸一顿,一下捉住她的手。

“别乱动。”

白栀看他这样的反应眨了眨眼,下一秒,另一只手偷袭他的腰窝,趁他没防备的时候连戳好几下。

男人闷哼一声,伸手就要捉她的手,白栀灵敏地躲开,藏在身后,等他去她腰后抓的时候,又飞快移到前面,挠他的腰窝。

“唔!”

视线忽然天旋地转,白栀整个人深陷进了柔软的被子里,两只手腕都被修长指骨抓住,按在了头顶。

她懵了一下,抬眼看着身前笼罩的阴影。

浓郁的红酒香弥漫过来,还有些葡萄的醇香,团团包裹住了她。

白栀不会喝酒,酒量极差,鼻间的酒味香香的,嗅了几口就感觉有些泛迷糊。

男人压在她身上,牢牢按住她的手,气息还有些不稳,长眉却挑起来,轻嗤一声,“继续戳?”

白栀眨巴了下湿漉漉的眼睛,十分识时务地态度软下来,撒娇求饶:“不乱戳了。”

女孩说话时的热气洒在脸上,柯修这才意识到两人的距离太近了,鼻尖快要相贴。

从他这个角度,能看到她微红的小脸,还有轻轻颤动的眼睫。

他的呼吸也和她的交织在一起,氲成一团。

“好嘛,真的不乱动了……”

他目光下落,盯着她说话时微张的粉嫩唇瓣。

愣神了几秒,被女孩催促时才反应过来,连忙别开视线,松开了她的手腕。

他正要往后撤开,两条细臂忽的搂上了他的脖颈,往下一拉。

银灰色发丝猛然一晃。

刚刚还在盯着看的唇瓣就这么贴了上了,不偏不倚亲上他的唇。

相较于他的体温微凉的,柔软的,触感很奇妙。

还带着女孩身上的淡淡的栀子香味。

明明是不太明显的气味,在这一刻却好像浓得近乎甜腻,让他呼吸跟着停滞下来。

几乎是贴上来的瞬间,银灰发间就钻出了一对黑色猫耳,在他愣神的时候已经抖了好几下。

他连忙垂眼看,好在女孩亲上来的时候闭着眼,并没有看到。

白栀圈着他脖颈拉下来,就这么贴了一会儿,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既没有推开她,也没有亲她,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讨厌还是不讨厌啊?

闻了酒香有些晕乎的脑子转了转,没转动,干脆不思考了。

没有推开她就是没有拒绝好吧!就算他待会后悔了,她也可以拿这条来耍赖。

抱着这样的想法,白栀打算再接再厉,继续亲亲,争取把他拿下。

但想法是美好的,实施起来却遇到了技术性难题。

……她并没有主动亲人的经验。

不管是蛇蛇还是金毛小狗,在亲亲上都是他们掌握主动权,她只有眼尾含泪无措被亲的份,还经常被亲到呼吸不上来。

不管了,先亲了再说。

好不容易亲到了,要是跑了怎么办,凭她的这点力气,下次还说不准亲不亲得到呢。

白栀心中做了决定,一手游移到他的脸颊,纤凉手指扶上他的脸,微垂着眼睫,试探地开始慢慢亲他。

先是贴着他的唇瓣轻轻摩挲,小小地吸一下,再含着唇瓣吮,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在亲一颗汤圆。

尤其是他的唇也和体温一样,温度很高,热乎乎的,再加上唇瓣很软,亲起来的感觉就像刚捞出来的热乎汤圆。

白栀还没吃饭,一想到汤圆就感觉有点馋,亲着亲着,没忍住探出小舌尖舔了一下。

舌尖一点红酒的味道随之漫开。

欸?红酒味汤圆。

她又舔了下,尝出来又好像还有点别的味道,像是橙香、肉桂、蓝莓……还有点丁香的味道。

白栀有些惊异睁开眼,抬起眼睫还没问出自己的疑问,就对上了男人翻涌着情绪的暗紫色眸子,倏地一愣。

她后知后觉地耳朵泛红起来,抬手捂住他的眼睛。

“你怎么睁着眼睛呀。”

亲亲的时候睁着眼睛,那她刚刚的样子不就全被他看到了!

男人在她睁眼时已经把猫耳收了回去。

没有拉下她的手,由着她掌心覆着他的眼睫,冷然的嗓音有些沙哑,慢慢开口:“……要闭眼?”

白栀小幅度点头,“嗯嗯!”

说完,她松开捂着他眼睛的手,但不太好意思跟他对视,别开眼睛,小声含糊问:“你刚刚喝了红酒吗?”

“嗯,热红酒。”

他顿了一下,“要尝尝吗?在书房那边。”

白栀想了想,点了下头。

柯修顺势往后退开,却一下被女孩手臂圈住脖颈,她眨眨清凌凌的眸子,张口就是:“要抱。”

……怎么这么会撒娇。

柯修看了她两秒,手臂从她的后腰穿过,稍微一用力把软绵绵的小兔子抱了起来。

像是抱孩子的姿势,小兔子乖巧坐在他手臂上,两手圈着他脖颈,小脸埋在他肩头,在颈窝呼出热气。

白栀盯着他的颈线看,手指戳戳他颈窝,忽的出声,“你没什么想说的嘛?”

柯修单手抱着她,打开书房的门,“怎么?”

白栀听他这么平静的语气,有些懊恼,拨开他的衣领,一口咬上他的肩,嗓音含糊不清。

“你都没有什么亲后感吗!”

可恶,被她亲了之后反应居然这么平静。

难道是因为她吻技太差了?

柯修关上门,兀的笑了一声,“所以你想要我给你写一篇被人亲嘴后的千字感想论文?”

白栀感觉又被轻看了,抖了抖兔耳朵,一边拿他的肩膀磨牙一边恶狠狠出声:“好主意,这就加进你今天的待办工作里。”

走到书桌旁,女孩还咬着他肩膀不松。

柯修有些失笑,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这么用力,牙不疼?”

白栀:“……”

还真有点疼。

他的骨头也太硬了!

柯修语气凉凉道:“行了,省点力气用来吃东西吧。要是牙磕坏了的话,你今天就只能喝水了。”

白栀哼了口气,没有跟自己肚子过不去,松开了嘴巴。

柯修把她放在了皮椅上,转身去茶水那里拿了支马克杯,提起热红酒壶倒了一杯,放到她面前。

“先少喝点,我去楼下拿饭。”

白栀抱着膝盖坐着,两手捧着杯子,乖乖噢了一声。

中心区土地没被污染,种着蔬菜,因此这里饭食不再是干巴巴的罐头饼干,是由厨房烹饪的简单菜式。

送饭这事原本是由陆巡负责的,只是想到刚刚女孩现在的这幅样子,柯修就没有喊他,索性自己去。

目送着男人拎了件外套出门,白栀凑近马克杯闻了闻,肉桂、橙子混合着红酒香,香味很浓郁。

白栀小小抿了一口,味道让她有些惊异。

热红酒的味道淡淡的甜,没有酸涩感,也没有辛辣,口感馥郁又饱满,都是肉桂的浓郁香气。

好喝欸。

白栀眼睛亮晶晶的,没忍住又捧着杯子抿了一点。

……

考虑到某只兔子的饭量,柯修在从未来过的食堂扫了一眼,决定从第一道窗口开始,买一个遍。

最后打包了数十盒菜,还有些甜点,算不上多精致,是用来补充糖分的,只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已经是很难得的了。

两名炊事员替他打包,其中一名年轻炊事员一边替他打包小点心,一边目光偷偷觑他。

柯修自然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语气冷淡,“说。”

年轻炊事员连忙站直身体,后背紧绷,示意了下自己的脖子,“那个,首领,您脖子这里受伤了,小心感染,还是去医……呃!”

年纪稍长的炊事员用胳膊捅了下他肚子,在年轻炊事员捂着肚子满头问号时,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闭嘴。

然后将打包好的饭菜推到窗口外,拉着他一起行礼。

“首领您慢走哈!”

柯修淡淡拿上饭菜转身离开,他耳力极好,走远了还能听到那两个炊事员的交谈。

“没事不要多说话。”

“可是我只是想提醒……哦……不是受伤是什么?”

“好好干活,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柯修看着电梯里的镜面倒影,肩颈那里有一个清晰的红印,破了点皮,有些红红的淤痕。

他蓦地笑了一声。

几天不见倒是有了长进,这回都能咬破皮了。

电梯到了,柯修开门回到房间,把饭放在餐桌上。

屋内温度本来很低,但女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他就开了空调。

屋内的温度暖烘烘的。

对于他来说并不太舒服,于是脱掉了外套和衬衣,只穿着最里面一件紧身背心,推开书房的门走进去。

刚推开门,一道黑影就朝他扑了上来。

他本能反应抬手钳住来人,听到了“唔”的一声绵软嗓音。

柯修松开她的手臂,还没垂眼看她,女孩一下滑到了地上。

蹲在地上,两手抱着膝盖,低垂着脑袋,跟朵阴暗小蘑菇似的。

嘴里还念念有词着什么。

“怎么了?”

地上的小蘑菇哼哼唧唧,在地上画着圈圈。

“你耍赖,我明明都抓到你了。”

柯修被她这一套流程搞得有点摸不着头脑,蹲下身,还没开口就闻到了她身上浓郁的热红酒香。

扫了眼那边的马克杯,已经空了。

他有些明白过来,这是喝醉了?

柯修有些失笑,热红酒已经蒸发了很多酒,酒精度数很低,这样喝一杯都能醉?

“地上凉,先起来。”她还没穿鞋,就这么光脚踩在地板上,等会儿就要受凉了。

阴沉小蘑菇哼了一声,没有动。

柯修见说不通,直接把她端了起来,抱着走到餐桌边。

“还能拿得动筷子吗?”他问。

小蘑菇还是重重哼了一声,没回他。

柯修看她这样,索性就抱着她在餐桌边坐下,拿起勺子舀了一勺饭菜,送到她嘴边。

过了几秒,勺子被一口咬住。

女孩抖了抖兔耳朵,拿过勺子开始吃饭,一口接一口,腮帮子鼓鼓的嚼嚼嚼。

柯修没忍住笑了下。

不错,就是喝醉了也还是知道要吃饱饭。

怕她喝醉了不知道吐骨头,柯修垂眼把菜里不能吃的挑出来,鱼挑出刺,只剩下雪白的鱼肉堆进她碗里。

吃饱喝足,柯修把她带回房间。

女孩喝醉后的状态有些奇妙,能自己吃饭,也能自己乖乖站在洗漱台前刷牙。

柯修倚着门框,“你喝醉了吗?”

叼着牙刷的白栀重重点了下脑袋,嗓音含糊不清,“嗯!喝醉了。”

还是头一次见喝醉的人这么理直气壮承认自己喝醉了。

柯修挑起眉,“我是谁?”

女孩转过头来,湿漉漉的眸子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努

力辨认着。

半晌,歪了歪脑袋。

“……你是谁?”

柯修轻声:“你觉得我是谁?”

白栀漱了漱口,吐掉漱口水,走过来靠近他,小脑袋几乎要凑到他眼前看。

柯修垂眼看她,“怎么样,认出来了吗?”

白栀点了点脑袋,一脸认真说出结论:“认出来了,你是咪咪!”

柯修:“……”

女孩一把抱住他,脑袋埋进他怀里蹭了蹭,边蹭边叫咪咪。

柯修单手把她抱起来,按灭洗手间的灯,关上门。

走了几步,把她放在床边。

女孩晃着小腿,柯修按了下她的膝盖让她老实一点,半蹲在她面前,暗紫色的眸子和她平视。

“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白栀眯起眼睛,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的眼睛眨了眨。

“你不是好咪咪,是不给我抱的坏柯修!”

柯修长眉一挑,“原来在你心里就用给不给抱来评判好坏?”

女孩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的别过脑袋去,小声咕哝了一句话。

柯修没听清她说的什么,挑起她的下巴,“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仅不给抱,还不给亲。”

女孩有些气鼓鼓的,头顶的兔耳朵都跟着一抖,嗓音越说越低,“我都主动亲你了,你都不亲我……”

她的话一下把他的记忆拉回到不久前的那个吻里。

她的吻很轻,唇瓣绵软,比头顶的兔耳朵还要软,就那么乖巧地一点一点亲他。

这话说的倒是轻松,却根本不知道他是怎么努力忍耐下来不把她按在床里亲的。

柯修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热了起来,深吸了口气。

冷静了几秒,他抬指扭着她的小脸转过来,沉沉眸光看着她。

他嗓音很轻,像是有些不确定要不要问出口。

“你……喜欢我吗?”

白栀眨了眨湿漉的眸子,歪着脑袋,眉眼弯弯:“喜欢呀。”

柯修愣了愣。

手臂有些绷紧,他攥紧了修长指骨,语气微凝,有些严肃。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女孩像是喝醉后意识有些迷糊,反应也跟着迟钝。

她重重点了下脑袋,而后扶着他的手臂贴进他,轻轻啾了下他的脸颊。

嗓音软绵绵的。

“喜欢。”

平日里处变不惊的男人下颌紧绷着,唇瓣微抿,看着女孩亲完他往后退开。

她眸子清澈明亮,头顶的粉白兔耳乖巧耷拉着,看了他一会儿,忽的语气有些委屈不满。

“你也亲亲我呀。”

空气安静了几秒,周围都跟着寂静了下来。

“……你不喜欢我吗?”

女孩嗓音渐弱。

“柯修……唔!”

灼热的长指抬起她的小脸,柯修终于没忍住亲了上来,将她软绵绵的尾音都吞没在唇齿之间。

浓醇的红酒香和栀子香气交织在一起。

他慢慢阖上眼,放任自己沦陷在这个缱绻又绵长的吻中。

夜晚安静又漫长,月光从窗棂洒落。

白栀慢慢抬起濡湿的眼睫。

清明目光安静看了几秒月光下相缠的影子,又垂下蝶翼,抬手圈住他的脖颈。

第68章 第68章大猫亲亲

柯修离开后,白栀坐在椅子上抿了口醇香的热红酒,脑子里想着不久前在卧室里发生的事。

他刚刚在她亲上来的时候没有推开,显然并不是讨厌她。

如果厌恶她的话,就不会主动帮她擦头发了。甚至连她故意坐到他腿上,跟他贴贴也只是说了她一句就放任她窝在他怀里了。

白栀想,在刚刚亲他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了他身体紧绷,呼吸紊乱,这说明他并不是对她的吻没有感觉。

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举动呢?

讨厌她亲,可以推开。

喜欢她亲的话,都那种程度了,还能忍得住不亲她吗?

再联系上之前的行为,她半夜迷迷糊糊向他求亲亲,也是被他拒绝了。

这中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白栀思考过后,盯着手里的杯子,有了个新主意。

大多数人对于喝醉的人不会有什么防备心,她可以装一下喝醉,去弄明白他到底为什么抗拒她的亲近。

反正他也没见过她喝醉的样子,不会怀疑她。

说做就做,在他开门的时候,白栀满身酒气装得晕乎乎的样子,朝他扑了过去。

……然后就被擒拿了。

没什么装醉的经验,怕自己暴露,白栀一下从他怀里滑下去,蹲在地上小脸埋起来当蘑菇,小声嘀咕。

本想就这么含含糊糊装下去,结果却被男人抱起来放在了饭桌旁。

闻着脸前饭菜的香味,白栀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忍住,啊呜一口咬住了勺子。

吃完嘴里的饭才反应过来,顿时身体一僵。

好在男人只是轻笑了一声,并没有发现她是装醉,又给舀了满满一勺的饭送到嘴边。

白栀一边嚼嚼嚼,一边想,原来喝醉的人也会自己吃饭吗?

眼看着他喂饭太慢,白栀饿得不行,索性直接夺过了勺子,自己低着头扒饭。

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满足得眯起眼。

男人被夺了勺子也只是愣了下,挑起眉轻笑,懒洋洋抬手捏了下她的后颈。

而后带上手套给她挑鱼刺,动作优雅剥出一盘雪白鱼肉再倒进她的碗里。

白栀余光偷偷觑了他一眼,忽然愣住。

男人眉骨很深,平时没什么表情的时候就有点不威自怒,暗紫色眸子也经常冷冰冰的。

目光不经意扫过来,就让人感觉到紧张的压迫感,心颤胆寒。

但现在他微垂着眼,慢条斯理挑着繁琐的鱼刺,染了些微笑意的眸底映着暖色灯光,像是漂亮的琉璃宝石。

甚至让白栀产生了一种……温和的错觉。

白栀连忙又炫了两口饭冷静下来。

吃完饭,白栀本想趁着他工作时候在旁边捣乱,但却被他丢到了洗手间里乖乖刷牙。

刷着刷着。

耳畔忽然落下一轻声。

“你喝醉了吗?”

白栀心里一惊,以为被发现了,但一抬眼,看到镜子里他表情并没有生气,反而目光有些晦暗不明。

“嗯!喝醉了。”

“我是谁?”

“……你是谁?”

“你觉得我是谁?”

白栀看不懂他眼底的情绪,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要问这个问题。

但她觉得这时候是试探的好时机,于是主动凑近他,借着咪咪的名义,和他贴贴。

但他却意外的执着。

把她抱回房间,半蹲在她面前,那双令她看不懂的暗紫色眸子就这么和她平视。

“你再好好看看,我是谁?”

……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

白栀不懂,但还是乖乖地回答,顺便黏黏糊糊撒娇,说一些攻略他的话。

直到他下面一句话落在耳畔,白栀才猛然明白了他为什么这么固执。

也明白了,他一直抗拒她的亲近,却又并不讨厌她的原因。

“你……喜欢我吗?”

原来他一直拒绝她亲近,是不确定她到底因为任务而攻略他,还是因为喜欢他而想和他亲近。

大多数人对于喝醉酒的人并不会抱有什么防备的怀疑心,会下意识地认为喝醉后说的话是真的,酒后吐真言。

虽然白栀并不这么觉得,但眼前的男人似乎就是这么想的。

他想借着她醉酒的时候,问清她到底对他的感情是哪一种。

那这样事情不就简单了嘛!

白栀在零帧起手念表白小作文这件事上已经十分熟练了,刚要开口,忽然想到自己是醉酒状态,又生生憋了回去。

只能装作晕乎,慢吞吞含糊说几个字,“喜欢呀。”

在他有些不信的时候,脑子转了转,索性直接亲了他一下,把喜不喜欢的问题抛给了他。

而得到的答案是……

浓郁的红酒香味包裹着她,唇瓣上柔软的触感紧贴着她,他的吻生涩,却又带着他本人的感觉。

一开始是有些凶的,像是抑制不住似的,重重地摩挲舔吮。

亲着亲着,还忽的咬了她唇瓣一口,在她一抖时反应过来,又轻轻舔了舔,像是在安抚。

……这是什么坏习惯。

白栀沉浸在浓郁的红酒香中,迷迷糊糊承受着他的吻。

被他亲得时间太久,红酒的味道浸透过来,她本来没醉的,现在都有点晕晕乎乎的,原本圈着他脖颈的手臂无力落下来,搭在他肩上。

“欸……!”

腰间一紧,身体忽然腾空起来,白栀懵了一下,掀开一点眼皮。

看到男人抱着她朝窗台走去,把她放在了月光下的飘窗上。

白栀穿着他的宽松黑衬衫,领口两颗扣子松散开,露出精致小巧的锁骨。

衬衫下摆刚好盖过大腿根,一双白皙的腿就这么露了出来,膝盖和微微蜷起的脚趾都泛着微粉。

还不待她想明白他想做什么,男人手按在她膝盖上分开她的腿,挤进这片空间站着,旋即就压了过来。

指腹扣住她的后脑,吻住了她的呼吸。

白栀头顶的粉白兔耳朵一颤。

纤细手指蜷起无力撑着窗沿,细细的腿弯夹着他的腰身,眼尾泛红,就这么又被亲了上来。

“唔……”

亲吻的姿势由刚刚的平视,变成了居高临下,她像是上位者坐在高位之上,而他灼热指骨扣着她的后颈,以下犯上。

白栀晕晕乎乎的思考,为什么忽然换姿势?

她很快就知道了问题的答案。

唇瓣被亲得有点充血。

灼热指骨紧紧扣着她的后颈,像是猫科动物的好奇心一样,舌尖在她唇瓣描摹了几下,抵开她的唇瓣,探了进去,探究着里面的秘密。

浓郁的红酒味侵袭进来,白栀脑袋发晕,想着要攻略他,就没有阻拦他的探入,在他舌尖抵上齿关的时候,乖乖张开给他亲。

但他的好奇心实在旺盛。

从上颚到牙床,一点一点探索过去,每一处都没有放过。

她被亲得呜咽一声,身体颤栗了下,头顶的兔耳朵不住颤抖。

白栀受不住想要躲开,身后却就是窗台,她脑袋最多只能抵上玻璃。

不过他也不会给她脑袋撞到玻璃的机会,因为他灼热指腹正紧紧扣着她的后脑,压着她吻得更深。

软热的小舌头被他的舌尖勾着缠,逗着玩一样吸一下,在她难受呜咽时又松开,舔几下以作安抚,同时掌心包着兔耳朵轻揉几下。

白栀也终于明白过来忽然把她抱过来亲的原因。

刚刚的姿势太矮了,他那么大一只,半蹲在那里亲她实在拘谨,完全放不开。

舌尖被亲得有点发麻,白栀眼尾含泪,他、他刚开始的时候那么生涩,很明显是第一回亲亲,怎么这么会玩?

白栀被亲得实在受不了了,不知道是不是他体温太高的缘故,连带着她也觉得热得难受。

正纠结要不要推开他,忽的想到自己现在是醉酒状态,当然是要随心意来。

于是一下咬住他的舌尖,两手推搡着他,唔唔出声。

男人终于停下了亲她,往后稍稍退开,不过手还是掌着她后颈,拇指摩挲了两下。

分开时唇瓣拉出了一条银丝,在月光下恍了恍,他没太在意,抬指抹了下,嗓音低哑。

“嗯?”

白栀现在不用装眼底就已经蕴满了朦胧水汽,眼睛雾蒙蒙的,视线迷茫,头顶的兔耳朵恹恹耷拉着。

她一手抵着他的肩,重重喘着气,“不……不亲了。”

红酒和栀子的香味缠在了一起。

月光透过窗户照在女孩身上,柯修看着眼前被亲晕的醉酒小兔子,小脸和鼻尖都是红红的。

他没忍住捏了下她的兔耳朵,眉眼微弯,“不是要亲?”

整天向他讨亲,现在真亲了,反倒是先叫停的那个。

“太多了……”

白栀大口呼吸着,可怜巴巴的,“明、明天再亲。”

“行。”

男人显然心情很好,十分好说话,轻快地答应了她,“现在去睡觉?”

白栀没吭声,眼角带泪,还在缓。

柯修直接把她抱了起来,送回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白栀抓住他的手,眼神无辜湿润,“要抱。”

之前女孩也是这么跟他撒娇要抱要亲的,柯修也没怀疑,抬手贴了贴她的小脸,“我去洗个澡,回来抱。”

洗澡……?

白栀湿漉漉的眸子扫向他,他只穿了一件紧身背心,手臂的肌肉线条都露了出来,紧实壮硕。

她知道,也十分有力。

随随便便就能单手抱起她,让她坐在他手臂上。

虽然最早的时候见过他不穿上身衣服,露出健硕的蜜色好身材,但并没有看过他不穿裤子的时候。

她眨巴两下眼,忽然有些好奇。

他的会是什么颜色?

空气安静了几秒。

在男人转过身,正要朝洗手间走去的时候,白栀忽的勾住了他的手指。

柯修转过眼,“怎么了?”

女孩揪着被角,睁着一双雾蒙蒙的湿漉眸子,无害地看着他。

“我害怕,一个人。”

第69章 第69章大猫尾巴

一个人害怕?

柯修愣了愣,目光落在女孩脸上,看到她湿漉漉的眸子轻轻晃动,鼻尖微红,可怜兮兮的。

确实是一副害怕的样子。

他弯下腰,碰碰她的兔耳朵,“你怕什么?这里没人能进来。”

白栀大脑高速思考,颤颤出声:“不要丢下我。”

不待他开口,她就垂下眼,继续可怜道:“刚刚我到处找不到你……”

男人指骨一紧。

“不会很久的。”他嗓音有些沙哑,但还是放轻了一些,“就去洗个澡,我很快就回来。”

女孩却还是攥着他的手指不松。

“那我让……”柯修顿了顿,勉强说出这个称呼,“让咪咪陪着你。”

那怎么行!

白栀勾着他的手指,仗着自己现在是“醉酒状态”,理直气壮下指令,“不要咪咪,要你。”

两方直勾勾对视了几秒,还是柯修败下阵来,轻叹了口气,揽住她的腰把她打横抱了起来,走进洗手间里。

白栀有点奇怪。

这次怎么换成了公主抱?

柯修把她放在洗漱台上,低声嘱咐她,“你就在这乖乖坐着,不要乱动。”

白栀十分乖巧地点了点脑袋,晃着莹白小腿。

柯修见她老实了,放下心来,走进浴室里,扯掉黑背心。

金属搭扣咔哒响动,两秒后长裤落在地上,紧实流利的肌肉线条露了出来。

他其实已经洗过澡了,一定要再洗一次的原因是因为……

和白栀穿的那条黑色短裤是一样的款式,但不一样的是却被大猫尾巴充斥了鼓鼓的一团。

拧开冷水阀,冰冷的水从花洒淋下来。

额头的温度稍稍降了一些。

他闷闷哼了一声,往下一拉,精神奕奕的大猫尾巴就跳脱了出来,沾了点水珠,在空气中微微晃了晃。

刚刚亲她的时候,不止头顶的猫耳朵控制不住钻出来,连猫尾巴也格外兴奋。

好不容易收起来了猫耳朵,但尾巴却是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本来想去别的房间冷静冷静,但她又央求着他抱着睡……所以只能来冲冷水澡了。

冰冷的水流顺着脸颊冲刷,沿着银灰发丝滴落。

小腿忽然感觉到了一点风力,柯修猛地睁开眼,转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扒着磨砂玻璃门的小脑袋。

蹲在地上鬼鬼祟祟的。

女孩见被他发现,也丝毫不见心虚,眨巴着清澈湿润的眸子,一脸无辜看着他。

“……”

他就知道她不可能老实待在那。

醉鬼。

轻轻叹了口气,他抽了条浴巾围住,走过来看她,嗓音有些无奈,“你又想做什么?”

但实际上白栀却并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冷静。

小幅度拉开门后,虽然只有一秒他就转了过去,但她一眼就看到了那条立起来

的大猫尾巴,因为在灯光下实在太显眼了,颜色微红,沾着晶莹水珠。

尤其是格外的……长。

好长的猫尾巴,而且尺寸未免也太大了吧!?

这、这真的正常么……

白栀几乎是一下就红了耳根,小脸发烫起来,好在有了“喝醉”的理由遮掩,男人并没有觉得她发红的小脸有什么不对。

他带着满身的水汽走过来,抬手拉开玻璃门,弯腰把她从地上捞了起来,拦腰抱起。

抬眼就是男人轮廓分明的下颌,刚冲了冷水澡的他还在往下滴着水珠,视线稍稍往下,就是紧实健硕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

冰冷水珠从银灰发梢滑落,忽的滴落在白栀颈窝,激得她身子一颤,反应过来,连忙低下了脑袋。

白栀想到刚刚从门缝里看到的画面,抖了抖头顶的兔耳朵,垂着眼睛不敢乱看。

再次被放到洗漱台上,男人微微弯下腰,两手撑在她身边,那双晦暗的紫色眸子和她对视。

他的呼吸并不太平稳,但语气尽量冷静。

“嗯?你想做什么?”

白栀本来就只是想看看猫尾巴,现在看到了,她应该满意了装乖顺下来才对,但看着眼前男人的模样……

银灰发丝湿漉漉的,水珠不断滴落,隐隐约约的水痕顺着脖颈流淌过心口。

在路过心口时,水流因为小小的阻碍停了下来,在那点微红的阻碍上慢慢汇聚成一颗水珠,摇摇欲坠。

她没忍住,抬起手按在了那颗晶莹的水珠上,轻轻捏了捏。

男人闷哼一声,身体僵了一下,连忙抬手捉住了她的手腕,面色有些难看。

“乖一点,别乱动。”

白栀抬眼看他,他的这幅样子跟平时太不一样了。

平时冷冰冰又有些傲慢,总是游刃有余逗她,看她气得脸红的模样,根本没有过像现在这样情绪外露无法控制的时刻。

白栀看他这样,就忍不住想要作。弄回去,想让他也尝尝吃瘪的滋味。

一只手被捉住了,还有另一只手,她抬手就朝着他袭过去。

结果还没碰到,就被有所防备的男人半路拦截了,轻轻松松抓住她纤细手腕,轻笑一声。

“还来?这招刚刚已经用过了,下次记得换点新招数。”

两只手都被抓住,白栀这下想作乱也作不了了,听到他的嘲讽愈发不服,两手挣扎着,“再来……”

话音还没落下,目光里忽然闪过一抹亮银色。

男人单手拢着她的两只手,从柜子下面一箱子武器里翻了翻,捡了条手铐出来。

白栀:!?

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白栀瞪大了眼睛,不是,他怎么在这里放一箱武器啊。

“咔哒。”

一声轻响,男人就将手铐一端拷在她手腕上,而另一端被他拷在了旁边的钢制置物架上。

他满意挑起眉,抬手拍了拍她的兔耳朵,轻笑了声,“行了,在这里乖乖坐着,等我回来给你解开。”

说完,云淡风轻转过身回了浴室,片刻后花洒声音响起。

白栀:“……”

白栀试着扽了扽手铐,完全挣不开,只能垂头丧气坐在洗漱台上。

可恶。

哪有把别人拷起来是为了防止偷看自己洗澡的!?

连看一下都不给看,也太小气了!

没有了某只醉酒兔子的打扰,柯修冲了十来分钟的冷水澡,算是冷静了下来,擦干水珠,围了条新的浴巾。

拉开门出去,却听到了轻微的啜泣声。

柯修猛然一顿,抬眼扫过去,看到女孩正低垂着脑袋,小身子一抖一抖的,晶莹泪珠啪嗒啪嗒掉在腿上。

他快步走到白栀身前,弯下腰,抬起她的小脸,语气微凝,“怎么哭了?”

女孩眸子里蕴满了眼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猛地一吸气后就抽抽噎噎的,嗓音断断续续。

“讨、讨厌你。”

柯修抬手把手铐取下来,正要丢到一边,女孩手指却紧紧抓住链子,哭腔说了句什么,没听清。

他注意力都在她身上,见她哭得抽抽搭搭,没硬从她手里拽,直接抱起她回到卧室床边坐下。

女孩坐在他怀里哭,柯修抽了几张纸巾擦她的眼泪,语气放轻,“好了别哭了,我不该把你锁起来。”

哭泣的声音停了一下,旋即又哽咽起来,哭得更凶了。

柯修看到女孩哭有些无措。

他没有什么哄女孩的经验,唯一一次还是上次那回,用秋千晃着哄她睡午觉。

但现在肯定是行不通的,先不说这里并没有秋千,她睡了一天刚醒没多久,显然也不像是想睡觉的样子。

柯修想起了先前在煮热红酒时看的书,是关于人类情侣相处方式的,陆巡送文件的时候小心翼翼夹带过来。

「首领,对待女朋友态度不能那么冷冰冰,白小姐会伤心的。」

书名【如何讨好女朋友的一百零一招】。

他煮酒时就随手翻看了一页,看到上面那些“宝贝”“甜心”“乖乖”腻歪的称呼当时就皱眉合上了。

“……”

怀里的女孩低着头哭泣,柯修安静了几秒,语气不自然地轻声开口:“乖乖,别哭了。”

白栀猛地一僵,被他这称呼惊到一时忘了哭泣,眨巴了下濡湿的眼睫,愣愣地看他。

不哭了?

……好像确实有点用。

柯修拿纸巾擦着她的小脸,语气难得地放轻,“好了,是我不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拦着你。”

白栀坐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真、真的吗?”

醉酒的兔子能做出什么事?

不外乎就是想跟他贴在一起,让他抱,和他亲亲。

这些他都能满足她。

柯修嗯了一声,抬手按灭房间的灯,只留一台昏黄的小夜灯,灯光氤氲。

不过他现在只围着一条浴巾,要抱着她睡觉,得先去穿身衣服。

柯修正要把她放到床边,女孩忽的抬手推了推他,嗓音带着沙哑哭腔,软绵绵的,“你躺下一点。”

柯修抬眼看她,女孩眸子湿漉漉的,清澈又无害。

是想亲他但够不着?

在她的示意下,柯修揽着她的腰往床头坐了一点,身体靠在床头,“这样?”

女孩跨坐在他腿上,嗯嗯两声。

而后倾身朝他靠过来,小脸离他的唇瓣越来越近,柯修都能感觉到她的温热呼吸洒落在脸侧。

耳畔忽然传来两声“咔哒”清响。

锁链从栏杆中穿过,他的两只手腕被拷在了床头的栏杆上。

柯修看着女孩眉眼微弯,一副扬眉吐气的小表情,不禁有些失笑。

他轻挑起长眉:“这就是你想对我做的?”

女孩轻轻哼了一声。

带着点鼻音,软软糯糯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柯修就看着女孩纤白柔软的指。尖挠了挠他的颈线,而后沿着他的脖颈一路向下。

……最后隔着柔软的白色浴巾,掌心按在了大猫尾巴上。

第70章 第70章玩猫

哄着男人躺下,白栀摸索了一下床头栏杆后,将手铐穿过栏杆,抓着他的手往上拉,咔哒两下铐在了栏杆上。

顺利把他铐起来,白栀简直扬眉吐气,晃了晃兔耳朵,眉眼都弯了起来。

往后退开,刚抬眼就看到男人挑起眉,语气轻慢戏谑。

“这就是你想对我做的?”

白栀轻轻哼了一声,手指拨弄了下锁链,“等下你就知道了。”

锁链碰撞叮铃两声,在昏暗的空间里清脆悦耳。

男人双手被束缚在头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躺在她面前。

明明他现在处于下风任人宰割,神情却丝毫不见慌乱,暗紫色的眸子云淡风轻看着她,眼底还含着隐约笑意,完全没有认真的意思。

“行。”

……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白栀气恼,心里愈发不服,下定决心要让他失控,看他忍不住向她求饶的模样。

她指尖顺着锁链落下,从他的手背开始,指尖顺着他的手臂游移,羽毛似的点触,指甲轻轻划过。

银灰发丝发梢

还在滴水,柯修懒洋洋倚着枕头,笑了声,“你的报复方式就是给我挠痒?”

纤白指尖掠过他的上臂来到肩膀,随之落在颈线上,他大方侧过头让她发挥,“可惜我不怕痒。”

“没什么成就感等会你是不是还要再哭一场?”

白栀瞪他一眼,重重哼了一声,加快自己的大业进度。

手指直接落在了水珠流淌的阻碍上,在发梢流淌的水痕中捏了一颗小水珠,轻轻捻。动。

男人的呼吸果然微顿。

柯修看着女孩垂着湿润眸子,认真玩着红水珠,呼吸有些沉了下来。

好不容易才藏起来的大猫尾巴一下就醒过来,在柔软白色浴巾下动了动。

人看着不大,心眼是真小。

还在记仇他刚刚在洗手间里不让她碰的事。

醉酒的小兔子坐在他腿上,穿的宽松黑衬衫就自然垂在腿根,细嫩的腿弯皮肤贴在他围着的柔软浴巾上,和他只有一层布料之隔。

而她的衬衫之下,穿的是他的……

柯修滚动了下喉结,长吐了口气,微微别开视线。

算了,等她玩一会儿就累了,忍忍好了。

白栀就这么一边打圈绕,一边指腹捏一下软软的小水珠,玩了好一会儿,却没见男人有什么反应。

除了呼吸沉了点,面色毫无变化,连被铐住的手都没动一下。

奇怪……刚捏小水珠的时候明明还有效果的,她感觉他身体都跟着一顿。

而且之前在洗手间的时候,她只是捏了一下他的小水珠,他就把她手抓住了,还铐了起来。

她不信邪地又玩了下,手指胡乱地摸了一把,却只是见男人喉结滚动了下,眉眼却还是冷凝的。

因为眉骨深邃,看起来甚至有些凶。

喉结……对了,她记得男生喉结这个地方很敏。感的。

之前的蛇蛇和绿茶小狗都是这样。

白栀手指上移,在他沉着的目光中,捏了捏他的喉结。

男人呼吸一沉,一下偏头躲开了她的手。

有用!

白栀顿时笑眯眯的,扶着他的肩倾身过去,温热又柔软的唇瓣一下含住了他的喉结。

手他能躲,嘴他总躲不了了吧?

头顶的男人闷哼一声,在白栀听来简直是鼓励。

她一手扶着他的下颌抬起来,一手搭着他的肩,像亲亲一样努力亲他的喉结,小舌头轻舔,再嘬。吸一下。

男人的呼吸果然随着她的亲吻变得紊乱起来,胸腔起伏,呼吸的热气洒在她的兔耳朵上,烫得她跟着一抖。

手铐的锁链随微哑的嗓音响动。

“你……”

白栀听到他的声音,亲得愈重,想要听到他忍不住向她求饶。

但男人却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就低了下去,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算了,不给她亲,她待会又要哭得抽抽噎噎的,喘不过气。

空气就这么安静了下来,只有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还有湿漉漉的银灰发梢在往下滴水,啪嗒落在枕头上的轻微响声。

接下来,不管白栀再怎么亲他,甚至尝试用牙齿轻咬喉结,男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也没有什么挣扎的举动。

……她又找错地方了?

他其实并不喜欢被亲喉结?

白栀脑子里想着,扶着他的肩往后退开,揉了把自己头顶的兔耳朵。

被他呼吸一直烫着,痒痒的,感觉她也跟着热了起来。

这些都不行,看来只能从别的地方下手了——

白栀的目光下落,落在了雪白的浴巾上,往后挪了挪。

她犹豫了一下,试探地抬手,轻轻按在了大猫尾巴上。

隔着一层柔软浴巾,她都能感受到大猫尾巴的温度,暖烘烘的,将浴巾都暖热了。

而且似乎猫尾巴尖尖正顶着浴巾,想要从浴巾下钻出来。

白栀想起不久前在洗手间看到的画面,耳朵微微发烫起来。

毫无预兆地被女孩的手按住了自己的猫尾巴,大猫本人浑身僵硬,暗紫色眸子一震,一下抬眼看她。

他语气滞涩但严肃,“这里不能摸。”

白栀终于看到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慌乱起来,心中一喜。

哼哼,终于被她找到弱点了吧!

她还记得要维持自己的“醉酒”人设,无辜眨着鹿眼,委屈控诉:“骗子。”

“你不是说我做什么都可以么?”

对于胜利的渴。望战胜了心里那点羞涩,这话说完,她就一下隔着浴巾抓住了大猫尾巴。

栏杆一震,耳畔猛地响起了手铐锁链碰撞声。

白栀被声音吓了一下,头顶的兔耳朵一抖。

看着视线里的男人肩颈紧绷起来,健硕的肌肉鼓起,轮廓分明的下颌也绷得很紧,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他深吸了口气,看着女孩湿漉漉的眸子,语气尽量放轻下来,和这只喝醉了的小兔子沟通。

“乖乖,这不是玩的。”

白栀当然知道这不是玩的,她就是故意这么做的。

“好了,手松开。”

视线里的女孩眨了下眼,轻轻哼了一声,松开了手。

柯修放松下来。

结果还没等松口气,女孩手指揪住浴巾一角,一下扯开了松松垮垮的浴巾。

……!!

两人心中都是一惊,呼吸跟着一滞。

柯修自然是因为藏匿起来的猫尾巴就这么暴。露在了女孩的眼前。

而白栀则是因为眼前的场景。

之前在洗手间里她只是匆匆一瞥,只看到了隐约的一下,而现在却是完完整整露在了她眼前。

真的是很长很大的猫尾巴,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被她抓了一下的缘故,颜色比之前看到的微红还要再深一些。

大猫尾巴上附着着特殊的凸起纹理,尾巴尖尖要比尾巴中间粗,猫脑袋沾着一点泛着红酒味的晶莹水珠。

整条大猫尾巴在昏暗的光照下看起来似乎在轻轻抖动。

……看起来一点也不可爱。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耳根微微发烫起来,看着那条猫尾巴,手慢慢伸过去,握住了它。

大猫尾巴实在粗壮,她的手又有点小,纤细手指努力去抓,也只是勉强握住猫尾巴中段,尾巴尖她是握不住的。

热乎乎的猫尾巴充斥在掌心,有些奇怪的柔软,可以轻轻捏一下,但又无法陷进去,感觉到更多的是热。

大猫本人的体温很高,猫尾巴的温度就更高了,握了两秒甚至掌心感觉有些发烫。

白栀小脸通红地看着手心的猫尾巴,开始玩起这条猫尾巴来,掌心贴着尾巴柱,指腹轻轻摩挲着。

她视线从大猫尾巴上挪开,目光上移,想要看看猫主人的反应。

却见他闭着眼,长睫轻轻翕动着,看不到他的眼神。只能听到他不住的喘。息着,呼吸又沉又重。

浑身肌肉紧绷,被绑起来的手臂青筋都暴了起来,有力的修长指骨攥成了拳。

她指腹轻轻按了下猫尾巴尖尖,尾巴尖尖就倏地一抖,男人也跟着睁开了眼,眸底浓稠而沉郁,翻涌着看不清的光。

他呼吸很重,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但难以抑制的愉悦闷哼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他是喜欢被摸猫尾巴的。

白栀湿润清澈的眸子看着他,故意无辜地开口问:“这是什么?”

她指尖沾了一点红酒露抬起来,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光,“为什么还会吐这个?”

“……”

男人只是闷重的呼吸着,眸子盯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靠在床头栏杆上,绷紧的手腕被银白手铐紧紧桎梏住,银灰发梢缓慢滴着水珠。

没听到他的回答,白栀倒也不恼,不如说心情很愉悦,终于被她发现他的弱点了吧!

哼,让他总是欺负她,等会就让他哭着跟她求饶。

白栀低下脑袋不再看他的表情,专心致志伺候着手里的这条大猫尾巴,柔软指腹一会儿捏一下猫尾巴,一会儿按在猫脑袋上轻轻。揉几下。

她到底还是被浓郁的红酒气味染醉了,心思率直,做事只顾着一时出气,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

周围空气就这么安静下来,甚至安静得有些诡异。

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白栀一直坐着腿有点酸,打算换个坐姿,就松开了手。

她正要扶着他的肩从他腿上下来,手腕忽然被灼烫的指骨攥住。

白栀一愣。

她猛地抬起眼,只来得及看到捏断的银白手铐摇摇欲坠挂在栏杆上,就一阵天旋地转。

两人的位置瞬间调换过来。

她变成了野兽眼中那只弱小可怜的猎物。

脖颈被灼烫指骨重重掐住,脑袋重重陷进枕头里懵了一下。

冰凉的水滴顺着发梢落在颈窝,激得白栀瑟缩了下,酒意有些清醒过来。

……他解开了手铐。

刚刚玩的时候倒是开心了,现在想到刚刚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大猫尾巴的恐怖尺寸……白栀兔耳朵猛地颤了下,后知后觉后怕起来。

完蛋。

玩过头了。

……她明天还能下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