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还是那副慵懒矜贵的样子,红宝石神杖随意搁置在旁边。
祂懒洋洋支着下颌,那双冰冷的熔金眸子漫不经心朝她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
就在三分钟前,传送到这里之前,白栀刚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亲吻,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衬衫,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坐在囚笼里,衬衫下摆堪堪盖过腿根,却根本遮掩不住那些痕迹。
整个人连发丝都染着浓郁的橙子香味。
神座之上,主神的目光平静,不染任何情绪,只是淡淡扫视过她的身体。
白栀却感觉到羞赧。
因为她忽然想起来了,主神是这场游戏的创造者,能看到所有,当然也包括她和洛斯这三天……
可恶,这个变/态主神!
她耳根发烫,忍不住伸手拽了拽衬衫下摆,往下压一点。
主神轻轻瞥了眼她的手,不紧不慢开口:“你又失败了。”
还好这个主神对人类并不感兴趣,在祂眼里,看她估计就跟看小猫小狗似的。
而类推一下,祂看她跟人亲亲,就像是她在看动物世界纪录片……所以祂不会对此产生什么情绪波动,也不会避讳,这就很合理了。
这么想着,白栀就感觉好多了,吐了口气,“知道了。”
“只是主神先生您不是给我了五次机会么,用掉一次也还剩下四次机会,现在叫我来做什么?”她说着,微微疑惑抬起眼。
漠然的熔金眸子睨了她一眼,主神抬起手,掌心浮起一罐曲奇饼干。
祂语气冰冷,“你觉得呢?”
白栀看着那罐被她做了手脚的饼干沉默了两秒。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一脸无辜单纯,故作不知开口:“我之前是第二次做,对于步骤不太熟练,做出来的可能不太合您口味?”
不待他开口,白栀就打随棒上,提前为自己铺好退路。
她眨着眼睛,语气恭顺:“不过这些天我又学了学,熟练了很多,我这就再为您做一罐新的。”
主神目光扫过她的小脸,跟她清凌凌地目光对视。
半晌,移开目光,轻慢哼了一声,算是应了。
还是和上次一样,囚笼中出现了做甜点用的工具和食材。
白栀扶着桌子站起来,洗了洗手,目光落在笼柱上,没忍住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主神先生,您很担心我会对您做什么吗?”
主神嗤笑一声,懒懒掀起眼皮,语气一如既往的傲慢,只轻蔑吐出两个字,“就你?”
白栀指了指笼子:“那您为什么要把我关在笼子里,难道是怕我在您眼皮子底下逃跑吗?”
主神慵懒支着下颌,抬起修长手指凌空一点,金芒如藤蔓般在囚笼缠绕闪过,汇聚到笼门。
下一秒,笼门开了。
白栀愣了下,这是什么意思?放她出去了?
“主神先生?”她疑惑抬起眼。
主神嗓音矜然慵懒,“你不是想知道答案?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白栀狐疑地盯了祂几秒,在看清他眼底似乎并没有戏弄的神色后,才慢吞吞地朝笼门走。
在她垂下眼后,神座之上的主神熔金眸子微微眯起,紧盯着她的举动。
白栀走到笼门前站定,没敢大剌剌地踏出去,试探性地伸了一只手,慢慢地探到门外。
指尖忽然传来灼烧的刺痛,神殿空气中浓重可怖的压迫感令她瞬间心悸,随即剧烈的心跳扑通扑通。
眼前的视线变得朦胧模糊,意识变得眩晕迷离,混混沌沌的视野里好像看到了一片猩红,白栀连忙收回了手。
只是短短的几秒,白栀就陡然冒了一身冷汗,惊慌、恐惧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捂着心口深呼吸了好几下,才慢慢缓过来,重重吐了口气。
主神盯着她的眸子划过暗光,眸底不知藏了什么,慢慢挪开视线。
实践出真知。
白栀现在明白祂为什么把她关在笼子里了,不是怕她跑,也不是怕她会对祂做什么。
而是因为神殿是神明的居所,她以人类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了这种压迫感,连空气都感觉在灼烧着她的身体。
白栀这下老实了,乖乖回来继续揉面团做饼干。
烤完饼干晾凉,装进曲奇罐里,系上蝴蝶结丝带。
“做好了,主神先生。”
神座上的主神动了动手指,饼干就飞到了他手里,丝带浮空解开,罐子自动打开。
他拈了一块小兔子饼干,试探地咬了一口。
不再是甜到发腻、也不是咸到发苦。
奶香与黄油的香味融合,甜度适中,酥酥脆脆的,甜味在舌尖漫开。
傲慢的主神眉眼微微眯起,将剩下的半截兔子也送进口中吃掉。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看着他,“主神先生,您觉得怎么样?”
她就料到了会有验货环节,这次她没有故意做坏饼干。
主神轻睨了她一眼,语气冷冰冰,“勉强。”
白栀把桌上的两杯焦糖布丁也推了推,“这也是我为您做的,您可以尝尝。”
她轻轻眨眼:“我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漫不经心扫了一眼那两杯焦糖布丁,心情不错的主神大人又咬了一口小兔子饼干,懒洋洋打了个响指,送了她回去。
周围场景如水镜般晃动了下。
再眨眼,白栀就回到了庄园的别墅里,站在自己的房间内。
熟悉的地方让白栀松懈下来,不用再勉强撑着酸软无力的四肢,一下瘫坐在柔软的毛绒地毯上。
两条白皙小细腿上满满的都是红痕与掐痕,一头乌黑的长发垂在身后,脖颈的红痕一路隐入白衬衫领口。
她身上浸染的甜橙味道在房间内开始弥漫。
小肚子胀胀的有点不太舒服,白栀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绿茶小狗跟那条坏蛇一样,都喜欢堵在里面。
她正思索着,一抬眼忽然看到了一双皮鞋,以及男人挺括的西装裤。
不过白栀并没有感到紧张,还没抬起眼朝男人的脸看去,下一秒就听到了熟悉的温和嗓音。
“白栀小姐。”
她抬起脑袋,小熊执事手中捧着一束伊甸玫瑰,似乎是正打算替换掉花瓶里不太新鲜的花束。
小熊执事半蹲在她面前,“白栀小姐,您还好吗?”
他手中伊甸玫瑰散发出的香气驱散了些橙子的甜香,馥郁芬芳的味道萦绕在鼻尖。
已经是第二次让小熊执事看到她这种样子了,白栀轻轻抖了下兔耳朵,嗓音不好意思地低下来,“还好。”
小熊执事将粉白玫瑰搁置在桌上,转而看向她:“还能动吗?”
白栀轻轻点了下脑袋。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训练有了效果,又或者是绿茶小狗并没有蛇蛇那次凶,她并没有完全动不了,还能有力气做饼干。
只是觉得太累了,浑身酸软不想动弹,只想休息。
不过……
白栀红着耳根,盯着他修长有力的手,做了好一会儿心理斗争,才讷讷开口:“那个,小熊先生,能不能麻烦你像上次那样帮帮我弄出来?”
小熊执事从来没有拒绝过她的请求。
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小熊执事温声应了声好。
随后长臂从她细细的腿弯穿过,轻柔将她从地上抱了起来,走进洗手间里,放在置物台上。
“您稍等一下,我去取东西。”
白栀红着小脸点头。
她抬起眼来,就能看到洗漱台镜子中的自己,头顶的粉白兔耳无精打采地垂着。
松松的白衬衫挂在肩上,耷拉着的白皙小腿上还有着小狗留下的的掐痕,清晰可见。
小熊执事去而复返。
和上次一样,换了一双白色胶质手套,在洗漱台洗手消毒,一丝不苟。
洗完手慢慢走到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躯却绅士有礼,将自己的手交到她的掌心,让她来全权控制自己。
白栀抖了抖兔耳朵,慢吞吞拉着他的手挪动,覆上自己的伤口。
冰凉的手指顿时让她瑟缩了一下。
还好上一次就这么检查过伤口了,白栀有了适应,做了一下心理准备,吸了口气,放松下来,拨开一点刺痛红肿的伤口,让他的手指探进伤口里面。
只不过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她的极限了,她小声结巴:“好、好了,小熊先生你来吧。”
小熊执事温声应了下,“如果疼就告诉我。”
说着,修长手指探进红肿的伤口里,检查着伤口里的受伤程度,但探到一半,小熊执事手指忽然停了下来。
白栀脑袋抵着他的肩,有些奇怪,“怎么了吗?”
小熊执事顿了顿,语气有些严肃:“白栀小姐,伤口里面有东西。”
白栀一愣,懵懵眨了下湿漉漉的眸子,“啊?”
小熊执事手指小心翼翼地在那伤口周围轻按,怕往伤口里推,一边仔细分析着:“不像是什么铁器,似乎是圆的,有一些软。”
“您感觉怎么样?很疼吗?”
白栀回想着跟小狗的最后一次亲亲,在结束后,她感觉好像小狗手指探进伤口里,推了什么圆润润的东西进来。
那时候地点是在客厅沙发里,迷迷糊糊中她看到过桌上有一盘洗好的红樱桃。
“……”
白栀明白过来,耳根顿时红得不像话,附在他耳畔小声开口:“应、应该是樱桃。”
因为吃了太多橙子露,小肚子撑撑的,她都没感觉到樱桃的存在感,才忘记了这事。
听了女孩的话,小熊执事松了口气。
“您没事就好,不过……”
白栀抬眼:“嗯?”
小熊执事顿了顿,温和嗓音带着些许困惑:“白栀小姐,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帮您清理?”
第47章 第47章委屈小猫
在白栀的要求下,这清清冷冷的房间里没开灯,只有隐约的光线从门缝里透过来,照在她垂落的白皙小腿上,影影绰绰的。
膝盖摩擦腰窝,细细的腿弯分开,贴靠在身穿执事服的男人腰间,昏暗的光线里,男人高大的背影倒映在镜子中。
白栀脑袋抵在他肩头,听了这话有点疑惑。
她红着耳根,不好意思地抖了下兔耳朵,小声讷讷道:“就、就像之前那样用手清理呀,不可以吗?”
小熊执事温声解释:“不太行,樱桃没有柄,我的手是拿不出来的,只会推得更深。”
白栀这下明白了,耳根烫得厉害,垂下湿漉漉的眼睛。
她在心里暗暗骂了两句绿茶小狗,表面尽量冷静下来,语气平静出主意:“那用工具拿可以吗,比如用镊子之类的?”
小熊执事安静几秒,“可以,只不过这样……”
他说到一半停了下来,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白栀有些困惑。
她正想问只不过什么,脑子忽然转过了弯,明白了过来。
用工具来取确实可行,但却不如手指能感知到触觉,摸到樱桃的位置,所以用镊子就需要用眼睛来辅助……
白栀蓦地抖了下兔耳朵,小脸发烫,一双鹿眼顿时氤氲起了水汽,慌乱眨了眨眼。
她想说那就算了吧,可是伤口确实胀的难受,而且不取出伤口里的异物的话也怪怪的。
归根结底都是洛斯的错!
他是恶魔,可以随便用能力取出来,却没考虑过她这种普通人类,没办法自己弄出来。
不对,他大概率就是故意的,一时不想让她取出来,才故意用樱桃这种水果堵在伤口里,等过个一天两天的樱桃破了就可以清理掉了。
可恶的魅魔小狗!
白栀做了好几分钟的心理斗争,深深吐了口气,脑门抵在小熊执事肩头,小声开口:“那、那就用镊子取吧。”
小熊执事温声:“您确定吗?”
他温和地告诉她如果用镊子取樱桃的注意事项,以及需要在灯光之下。
而这些白栀刚刚都想过了,轻轻嗯了一声。
“啪。”
头顶的暖白灯光倾泻下来,照在两人身上,原本昏暗模糊的镜子顿时清晰起来,映出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身影。
小熊执事的身高很高,即使她坐在高高的置物台上,仍然比她高出很多,他撑着置物台弯下腰来,白栀的脑袋才能靠到他肩头。
灯光骤亮之后,白栀看清两人的姿势,心跟着一跳,呼吸也跟着一滞。
他开灯的时候站直了身体,体型差带来的压迫感就扑面而来。
在他面前,她就像个大号的洋娃娃一样,纤细、脆弱。
小熊执事撑在置物台上的手臂看起来精壮有力,单是手臂就比她小腿还粗,手掌更是宽大,轻轻松松就能圈住她的腿弯。
但他本人平时却总是温和有礼,完全是一副绅士的模样,做事有分寸,没有让白栀感觉到冒犯过。
眼前的小熊执事收回开灯的手,就稍稍往后退开。
去了洗漱台那边,在工具箱里取出适合尺寸的镊子,清洗擦拭,仔细消毒。
白栀想到待会要做什么,心跟随着他的动作愈发紧张起来。
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格外不安,两条小细腿并拢,手指攥着衬衫下摆按在腿上,想要他再慢一点。
但不管再慢,也有清洗完的时候,小熊执事拿着干净的镊子回来,在她身前站定。
他嗓音温和,“白栀小姐。”
白栀讷讷嗯了一声,手指紧紧攥着白衬衫,原本顺滑的衣料都被她揉成了一团。
她不好意思极了,耷拉着兔耳朵,试图用粉白兔耳挡住自己的小脸,小声询问:“要掀起来衣服吗?”
小熊执事轻轻嗯了一声。
毕竟要处理伤口,有衣服挡着视野肯定是不行的。
白栀红着耳根,慢吞吞地把白衬衫衣摆往上卷着。
动作很慢,几乎一厘米一厘米地卷着,不过小熊执事并没有催促她,耐心地等待着。
终于卷好衣摆,露出小半截细白的腰,女孩小脸已经红透了,“这样可以了吗?”
“可以了。”
小熊执事弯下腰,戴着消毒手套的温凉指腹轻轻碰了下她微红的膝盖,“请您分开一点。”
白栀心一紧,但一想都到这里了,再畏畏缩缩的也太那个了,索性心一横,咬着唇瓣,松开挡着伤口的手,慢慢分开。
红肿的伤口露了出来,暴露在暖白灯光之下。
小熊执事的目光落在伤口上。
因为这几天的磨损,伤口红通通的,看起来伤得很可怜,还覆着一层刚从伤口里流出来的橙子露,橙子的香气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不过要论起伤势,还是要比上一次的情况好很多,只是磨损过度红肿起来,并没有磨破出血丝。
温凉指腹拨开伤口检查了一下,小熊执事认真开口:“还是有些伤了,等会儿清理完伤口,我再替您上药。”
感觉到小熊执事的目光注视着伤口,白栀的耳朵红得好像能滴血了,无措眨了眨眼睫,不知道视线往哪里放。
垂眼眼睛看吧,会看到小熊执事的手指碰触伤口,抬起眼来又能看到镜子中的倒影。
“……”
她抖了抖兔耳朵,索性闭上眼睛,假装看不到,小声嗯了一声。
小熊执事便开始替她处理起伤口里的异物来,手指轻轻拨开伤口,另一手拿着镊子慢慢探进伤口里。
冰凉的镊子碰触到伤口内壁,白栀猛地一个激灵,小熊执事顿了顿,“疼吗?”
白栀不好意思地攥了下手指,小声期期艾艾:“不、不疼,就是有点怪怪的。”
跟手指的触感不同,镊子毕竟是铁器,冰冰凉凉的,也不会弯折。
“白栀小姐,如果疼的话就告诉我。”
白栀小幅度点了点脑袋,“嗯。”
冰凉的镊子往伤口深处探,似乎视野并不是很好,镊子偶尔碰到会伤口内壁,让她手指蓦地攥紧。
直到镊子触碰到了异物停下,白栀感觉到镊子小心夹住圆圆的异物往外面拉,一点一点拽了出来。
异物被取了出来,白栀睁开眼,刚好看到小熊执事在托盘上松开镊子,那颗鲜红
的樱桃染着橙子露,掉落在托盘中。
白栀小脸蓦地一红。
她正想放下白衬衫衣摆,小熊执事却拦住了她,温声开口:“白栀小姐,还没有取完。”
白栀一愣,而后垂下脑袋,磕磕绊绊应了一声,“噢、好的。”
可恶,绿茶小狗到底弄了几颗!?
她觉得自己最后那番话还是说轻了,还是不够,就应该再狠狠刺激他几句才对。
最后一共取出来三颗樱桃,都放在了托盘中。
刚取完她就连忙让小熊执事关上了灯,试图掩盖自己涨红的小脸。
昏暗的光线里,白栀睁着氤氲着水汽的眸子,鼻尖红红的,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坐着让小熊执事替她清理伤口。
不再是冰冷的镊子,而是戴着胶质手套的温凉手指,修长手指探进伤口里,将那些被樱桃堵在伤口里的橙子露动作轻柔地扣了出来。
白栀脑袋抵在他肩头,随着他的动作,眼尾开始泛起红来,头顶的兔耳朵轻抖着。
小熊执事细致地替她清理伤口,一边用温水冲洗,一边用手指扣伤口里残留的。
白栀的意识变得飘飘忽忽起来,一时都忘了他是在替她清理伤口。
唔。嗯。
白栀眼睛微微眯起,像只慵懒的小猫靠在他肩头,享受着主人的服侍一样,时不时糯糯地闷哼。
直到她愈发沉迷时,温凉的指腹却从伤口里抽了出来,小熊执事温和的嗓音落在她耳畔,让白栀猛然惊醒。
“白栀小姐,伤口清理干净了。”
意识到自己刚刚奇怪的想法,白栀瞬间耳朵红透,连忙一巴掌糊上自己的脸蛋。
她垂下眼睛,小声开口:“嗯。”
小熊执事看着她微红的小脸,“是房间里太闷了吗?我去给您倒杯水。”
白栀倒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因为她确实有点渴。
小熊执事从外面倒了一杯温水回来,白栀接过就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终于冷静下来。
顺手接过她喝剩下的杯子放下,小熊执事拿起一管药膏,开始给她的伤口上药。
依旧是动作温柔的,温凉指腹沾着药膏在伤口外围涂抹,清凉的效果漫开,盖过了红肿的刺痛。
白栀脑袋抵在他肩头,他先前应该是在打理新鲜的伊甸玫瑰,身上也隐隐约约染上了这种香气,馥郁芬芳。
温凉指腹探进伤口里,将冰凉的药膏细细抹在伤口每一处,她没忍住一声闷哼。
和刚刚清理伤口时一样,白栀又一次慢慢意识恍惚起来。
没过多久,就像被主人抚慰皮毛的小猫一样,软绵绵待在他的怀里,手指抓着他的衣服,带着一丝鼻音轻声哼哼。
直到小熊执事上完了药,将手指抽离,沉浸在主人摸摸中的小猫一下睁开了湿漉漉的眼睛。
没有得到满足的小猫眼神有些迷茫,委屈又不满地抓住了他的手,纤细手指攥着他的手腕。
她抬起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看他,嗓音绵软又无措。
“别……”
小熊执事怔了下,一手将药膏盖好放下,微微弯下腰来和她平视,温和地询问:“怎么了,白栀小姐?”
女孩鼻尖红红的,吸了吸鼻子,似乎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像小动物一样遵循着本能做事。
“小熊先生……”
昏暗的空间里,委屈的小猫拉过他修长的手指覆上,嗓音糯糯的,“还要。”
第48章 第48章蝴蝶
女孩的话说完,昏暗空间里的空气沉寂了下来,馥郁的伊甸玫瑰香气中,似乎有什么在暗流涌动。
小熊执事垂眸扫了眼自己被女孩细白手指抓住的手,主动弯下腰和她平视,温和地问:“是药膏的量不够么?还疼?”
白栀眨了眨湿漉漉的眸子,对于他对自己话的误解十分无措,抿了抿唇,“不是,我……”
“您怎么了?”
小熊执事嗓音温然沉稳,引导迷失的小猫找到方向:“白栀小姐,您想要什么?”
纤长的濡湿蝶翼轻轻翕动两下,白栀处在意识迷茫中,对于他迟迟的不作为感到委屈不满,眼尾挂着可怜兮兮的泪珠。
“我想要……”
听了他的话,她迷糊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脑袋一头扎回他怀里,头顶的兔耳朵又烫又软,软绵绵搭在他肩膀上,委屈地小声:“你再摸摸我。”
“您想让我摸哪里?”
迷糊的白栀又是反应了好几秒,才捉着他的手往下拉,覆上自己微红的伤口。
和之前的羞赧躲闪不同,处在不满足状态的小猫完全忘了什么羞耻心,满心满眼都是想让他继续满足自己,黏黏糊糊地蹭着他肩膀。
“像、像刚刚那样,摸这里。”
小熊执事顿了顿,面对这样的要求依然冷静,嗓音温和劝慰:“您还在伤着,不适宜做这样的行为。”
感觉到他的手要撤走,委屈小猫急了,拉住他的手指,吸了吸鼻子,“就、就一次。”
她嗓音黏糊糊的,带着点祈求,“小熊先生……”
小熊执事安静了几秒,抬起另一只手将她夹杂着一缕白的乱糟糟黑发拢在耳后,温声轻应:“好。”
“不过您要答应我,之后就去洗澡休息,时间已经不早了。”
急切的小猫听到他答应的声音就放松下来,小脸蹭着他的心口,根本没怎么在意他之后说了什么,含含糊糊嗯嗯两声。
小熊执事垂下眼,温凉指腹轻轻碰了碰涂了一层药膏的伤口,在感觉她并没有因为疼痛瑟缩后,大掌才慢慢覆上红肿的伤处。
他指腹在伤口周围轻按,找到微微肿起来的那点圆润的红肿上轻轻按柔,指腹缓慢打着圈,“白栀小姐,这样会痛吗?”
小猫没有回答。
小猫只是耷拉着耳朵,小脸贴着他,手指抓着他的衣服,时不时软绵绵轻声哼哼。
温凉指腹探进伤口里,感觉有些滞涩,退出来,又蘸了些冰凉凉的药膏,推进伤口里,动作轻柔地沿着伤口内壁一点点抹匀。
他的手指修长,可以轻易地将药膏抹到每一寸红肿的伤处。
白栀脑袋抵着小熊执事的肩,微微眯起眼来,享受着他的服侍。
在他的轻柔抚摸下,她的意识渐渐迷糊,也愈发不满足,想要他不那么温柔地对待她。
她迷茫睁开眼,委屈:“小熊先生……”
小熊执事显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却并没有依照她的期愿凶一点,仍旧温柔地抚摸,轻按。
他干燥的那只手抬起来,指骨贴了贴她的微红小脸,温柔安抚:“请再等一下。”
白栀混沌的脑子不明白为什么要等一下,她只知道现在,温柔的抚摸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她胡乱地用脑袋蹭着他的心口,手指攥着他的衣服,两条小细腿紧紧并拢起来。
小熊执事安抚伤口的手就被她压住了,完全寸步难行,但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垂着眼,长指继续抚摸着迷失的小猫。
在他的温柔抚慰下,小猫原本放松着的绵软身体越来越紧绷,脊背僵直,一直耷拉着的兔耳朵也竖了起来。
白栀感觉自己像被高高吊了起来,悬在空中,眼前全是一片虚无,碰触不到真实的地面。
“呜……”
直到小熊执事温凉指腹在被染温热的药膏里,不轻不重按了下伤口深处的一处红肿。
刺痛感抽起,身体骤然紧绷,小腹毫无防备地抽搐了一下。
白栀呜咽一声,手指攥紧执事服的衣料,天鹅般高高仰起的颈线划过一滴泪珠,莹润的脚趾蜷起。
像是谁碰到了洗漱台的水龙头,房间里响
起了滴滴答答的声音,一股清澈的水流溅在西装裤上,沿着衣料流到地板上。
栀子露的香味在房间里弥漫开来,浓郁、甜腻。
十几秒后,女孩软软倒回了他怀里,鼻头红红的,湿漉漉的眼睛还有些失焦,蝶翼沾着一点泪珠轻颤。
脑袋抵在他心口,头顶的兔耳朵也软软耷拉下来。
小熊执事抽了张棉柔巾擦干自己的手,而后又抽了一张,叠起来擦了擦女孩挂着泪珠和汗珠的小脸。
白栀慢慢地回过神了,极致的愉悦过后身体就完全懒倦起来,连一根手指都懒得抬,就这么懒洋洋地靠着他,让他擦脸。
小熊执事轻声:“白栀小姐,可以去洗澡了。”
身体的每一处都泛着懒,困意也跟着袭了上来,餍足的小兔子现在只想睡觉,迷迷糊糊的,轻声哼哼。
“嗯……好……”
嘴上说着好,却一点行动都没有付诸,整个人慵懒地窝在他怀里,闭着眼睛,红红的鼻尖翕动,呼吸软绵绵。
不出两分钟,就睡着了。
小熊执事本想就这么抱着她回房间让她休息,但垂眼看了眼置物台上满满的栀子露。
小兔子细细的腿弯完全浸在里面,白衬衫衣摆也被浸润。
他顿了顿,将女孩抱了起来,走向浴室。
挪了个小椅子过来,让她坐在上面,调好了水温,将淋浴头取了下来,单膝跪在旁边,小心地替她冲洗。
未免女孩不适应水温,先在她白皙的踝骨淋了些水。
白栀睡得不是很沉,感觉到脚踝温热的水温,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迷迷糊糊:“嗯……小熊先生,你在帮我洗澡么?”
小熊执事嗯了一声,温和开口:“您醒了,可以自己来……”
白栀虽然睁眼了但其实并不清醒,尤其是刚刚经历过欢愉,意识还糊成一团。
她只听到他嗯的那声,后面就没注意他在说什么,还没等他说完,就乖乖噢了一声。
在她的意识里,有过几次蛇蛇帮她洗澡的经历,一时就没觉得小熊先生帮她洗澡有什么不对。
她迷迷糊糊的,视线模糊,却也感觉到了衣服还穿在身上,就抬起无力的手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
手腕忽然被捉住,长指隔着一层胶质手套贴在她温热的手腕上,冰冰凉凉的。
“白栀小姐,您在做什么?”
白栀懵懵地抬起眼,看着单膝跪在地板上的高大男人:“……嗯?”
她嗓音带着一丝哭过的鼻音,闷闷糯糯的,奇怪地出声:“解衣服呀,洗澡不都要脱衣服么?”
说着,她也没停下动作,一颗一颗解开本就松散的白衬衫扣子。
昏暗的光线里,莹白的皮肤露了出来。
小熊执事连忙别开了视线,在衣料落地的声音中温声解释:“我只是替您冲洗一下,既然您醒了,那我就离开了。”
说完,他就站起身,准备朝门外走。
但女孩却一直没有出声,安静的空气中只有闷闷又绵长的呼吸声。
意识到什么,小熊执事慢慢转过眼,果然看到了女孩熟睡的侧颜,如小猫一样慵懒靠着椅子再次睡着了。
甚至那件白衬衫都没有脱完,留了一只袖子没拽掉,半截衣服掉在地上,就这么在他面前毫不设防地陷入了沉睡。
空气安静了良久。
小熊执事走了回来,在女孩身边单膝跪地,盯着她熟睡的脸看了半晌,抬起一只手轻轻覆上她微红的小脸。
随后。
像是在感受着什么,痴缠的、眷恋的,冰冷的指腹轻轻摩挲了两下。
但仅仅只有两秒,就像惊醒般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快速收回了手。
玩偶熊头套眼睛的蓝光闪过,空气沉静了几秒,小熊执事垂下眼来,捡起女孩丢在地上的白衬衫丢进脏衣篓。
随后打开淋浴头,动作温柔地替女孩洗完了澡,抽了旁边挂着的卡通图案的毛巾擦干水珠,再拿出柔软的毛绒浴巾将她裹住。
而后用吹风机吹干了头发,抱着回了房间,放在柔软的床铺里。
整个过程中女孩都在沉睡,没有醒来过,或许是真的很累了,小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
小熊执事转身去了衣帽间,熟稔地找出一件料子舒适的睡衣。
回来将她从毛绒浴巾里剥出来,捉着她的一只手腕正要往里穿,女孩忽然醒了过来。
应该也不算醒,只是迷迷蒙蒙地掀起一点眼皮,配合地伸手往袖子里套,瓮声瓮气,“……唔,小熊先生。”
小熊执事语气放轻:“嗯?”
才穿好了袖子,女孩就脑袋一歪,倒回被子里,小脸整个埋在柔软的枕头里。
半截细白的腰就这么大剌剌露了出来,上面还落着零零碎碎的红痕和掐痕。
小熊执事盯着看了两秒,抬手将衣摆拉下来,将旁边的被子拉过来,给她盖好,掖了掖被角。
洗手间的狼藉还没有收拾,小熊执事将置物台和地板上的栀子露擦洗干净,收起工具箱走出来。
桌上的一捧伊甸玫瑰散落着。
小熊执事将玫瑰轻轻放进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里,粉白色花朵泛着浓郁的芬芳,可爱却又侬丽。
做完这些,他转身离开房间,正要关门时,忽的听到女孩细碎的咕哝声。
在月光下,如轻飘飘的蝴蝶翩跹过来。
“小熊先生……晚安……”
纯白蝴蝶停落在粉白色的玫瑰上,轻轻抖动翅膀,落下令人迷幻的翅粉。
他垂下眼,声音很轻。
“晚安,我的……公主殿下。”
第49章 第49章鳞片
翌日。
沐浴在暖阳中的白栀缓慢醒来,漫长的极夜过去,久违的温暖阳光照得她整个人懒洋洋的。
被子和枕头像棉花一样蓬松柔软,又带着馥郁的玫瑰香气。
白栀没忍住像小动物似的小脸贴着枕头又蹭了蹭,才慢吞吞睁开眼睛,坐起身。
几缕睡乱的凌乱发丝团在白皙颈间,乌黑如绸缎的长发松散垂落在身后,直至腰际。
身体又懒又倦,白栀迷糊了几秒,看到熟悉的房间,才反应过来自己回到了庄园。
余光扫到手机在床头柜花瓶旁,白栀抬手拿了过来。
已经十一点了。
任务栏一行黑框红字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距离下次副本开启时间剩余:21小时5分】
白栀轻轻眨了眨眼,敲字问Zero:【等待副本开启的时间里我是不是不需要再做别的任务了?】
Zero很快回复:【是的。】
白栀有些意外,没想到那个傲慢主神还会留给她休息的空隙,她还以为会被无缝丢进副本里呢。
她目光扫过状态栏,忽然一愣。
「■■:18%」
她上次看这个进度还是10%,才几天过去就到了18%了?
白栀皱起眉头,之前她以为这个东西是主线的进度,但她实际体验下来,并没有感觉到主线的推进。
或者说,这个傲慢主神创造的恋爱游戏主线到底是什么?
恋爱?攻略?
白栀忽的灵光一闪,这个进度不会指的是她已经知道的恶魔数量吧?
她已经知道了蛇蛇和魅魔是恶魔,他们两个就变成了这18%,而剩下的恶魔她还不知道,就是剩下的82%。
唔……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用数字单位来计量,而是用百分比呢?
嗯……难道是用恶魔的强大程度来计量的么?越厉害的恶魔占的百分比越多?
“笃笃笃。”
轻声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门外的小熊执事嗓音温和:“白栀小姐,您醒了吗?”
白栀连忙应了一声,“醒了醒了!”
“午餐已经准备好了,您洗漱完就可以来吃饭了。”
白栀轻轻嗯了下,放下手机起身下床,去了洗手间。
挤了牙膏,在洗漱台前抬起眼,白栀忽然注意到自己的睡衣。
是上下款的卡通睡衣,浅粉色的,领口睡乱了一点,她盯着上面的小兔子图案,慢吞吞刷牙。
唔,她怎么不记得自己换过这套睡衣?
吐掉漱口水,白栀洗完脸,转身去拿置物架上的毛巾擦脸,看到干干净净的置物台,昨晚的记忆忽然复苏。
脑海里的记忆片段浮现,小熊执事帮她清洗完伤口,抹了药,但她却……拉住了他的手,撒娇祈求他继续抚慰自己。
再然后……
小熊执事答应了她的请求。
就在这个置物台上,她被小熊执事用一只手就弄到了……
白栀的脸一下爆红,没忍住一下把小脸扑在柔软毛巾里,头顶的兔耳朵不住抖着。
她、她都做了什么!?
白栀露出湿漉漉的眼睛,视线落在置物台上,那些栀子露被清理干净了,但昨晚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记忆却不可抑制地往脑海里钻。
她看过一些小说,有说愉悦到极致时会吹……只是她跟蛇蛇和小魅魔亲亲时很舒服都没有那样,就以为那些描述都是夸大其词的。
昨天晚上小熊执事抚慰她时一直很温柔,动作也很轻,一点都不凶,没想到居然这样会……
体验感也有点不一样,昨天结束后她浑身都懒洋洋的,满足又懒倦,一点都不想动弹。
白栀红着小脸想,这么看来小熊执事的技术要比蛇蛇和小魅魔好多了。
她垂眼看着自己的睡衣,终于想起来困得迷迷糊糊时也是小熊执事帮她洗的澡,换的衣服。
洗漱完,白栀走进衣帽间。
最初她来到这里的时候这里并没有她的衣服,还是小熊执事去替她找的几件简单的裙子。
而现在,衣帽间里已经挂满了她的衣服,各种各样的款式都有,琳琅满目。
白栀拿了一身长裙,换衣服的时候愣了一下。
她记得洛斯在她身上留下了很多痕迹,深深浅浅的,现在居然都消退了,恢复了一片白皙光洁。
是小熊执事昨晚替她涂了药膏么?
白栀红着脸换上衣服,来到餐厅。
小熊执事刚好将饭菜端到桌上,见她过来,温和开口:“白栀小姐,早安。”
……不早了,都已经中午了。
白栀坐下,因为昨晚的事不太敢直视他,低着脑袋小声回了声早安。
饭菜也全都是她爱吃的,白栀慢吞吞嚼着白灼虾仁,一时有点紧张,不知道该怎么跟小熊执事相处。
上一次她还能告诉自己他只是帮她清理伤口,这一次她怎么都无法安慰自己,如果只是清理伤口,那她之后做的是什么?
白栀苦恼地咬着筷子。
他不是游戏里的攻略角色,而是NPC,她并不需要攻略他,一开始也是和他当朋友的,却和他做了这样亲密的事。
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白栀颤巍巍地抬眼,沿着桌线看到了男人笔挺的西装裤,脑海里的画面一下又涌上来,栀子露浸润他修长分明的手,顺着他的裤线流到地上。
耳根瞬间发烫起来,白栀连忙又垂下了眼睛,几乎要把脑袋埋进餐盘里。
“白栀小姐。”
兔耳朵猛地抖了下,白栀做贼心虚般含糊嗯了一声,慢慢抬起脑袋来,“怎么了?”
“是菜不合您胃口吗?我可以重做一份。”
白栀一愣,连忙摇摇脑袋,“没有,很好吃。”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她忙不迭往嘴里扒了两口饭,腮帮子鼓鼓的,嚼嚼嚼。
“您看起来似乎在为什么烦恼。”
小熊执事顿了顿,嗓音温和:“是因为昨晚的事么?”
一下被点破自己的心中所想,白栀猛地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小熊执事适时递上了一杯温水,白栀咕嘟咕嘟喝了几口,感觉顺过气来,正想出声回答,就听到小熊执事沉稳平静的嗓音落在耳边。
“您不必在意,也无需担心,我不会对您做什么,也不会因此要求您做什么。”
他指了指她手中的玻璃水杯,温和道:“就像这杯水一样,白栀小姐,您将我当成一件服侍的工具就可以……”
女孩忽的抓住了他的手,仰起小脸看着他,满眼认真,语气严肃:“不是工具。”
小熊执事一怔。
女孩湿漉漉的眸子看起来温软,目光却很固执坚定,“小熊先生,不要这么说自己,你不是谁的工具,你就是你自己。”
小熊执事看着她清澈的眸子,沉默了几秒,轻轻嗯了一声。
视线里的女孩忽的别开了眼,刚刚还中气十足的声音弱了下来,颤着眼睫:“那个……昨天的事是我的问题,小熊先生,对不起。”
怎么说都是她要求的,他是迫于无奈才答应她。
“白栀小姐不必道歉,这些都是我愿意做的。”
小熊执事微微弯下腰来,嗓音仍温和,“毕竟您当时并没有拿枪指着我,不是吗?”
白栀听了他的安慰愈发不好意思了,抖了抖兔耳朵。
就是因为小熊先生平时对她太好了,她知道他不会拒绝她的要求才会愈发得寸进尺,让他帮她做这种事。
“今天还有不舒服吗?”他温声询问。
白栀红着耳朵,摇摇脑袋。
他直起身,盛了一碗浓白鱼汤放在她面前,“那就好,如果还有不适可以随时告诉我。”
白栀小口小口喝着鱼汤,味道特别鲜,她忽的想起来庄园有自己的私人海域,抬起眼来:
“小熊先生,庄园的私人海域旁是不是也有客人居住?我见过有人在那里。”
她记得在刚进庄园时,在雾色中看到了海礁石上坐着一个人,有着一头雾蓝色的长发。
小熊先生微微颔首:“雪莱先生住在那里。”
白栀默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得知了这个消息后,喝完鱼汤的白栀就选择了出门去海边看看。
毕竟离下次副本开启还剩下一段时间,也没有别的事做,不如去找找剩下的攻略对象。
未免在出门时碰到什么不该碰到的,白栀去海边时特意绕了远路,离启星塔和画室远远的。
尤其是画室。
蛇蛇还好,上次被她一哄就好了。
洛斯就不一样了,她直接把他甩了,还说他不行,要是被他抓到,她肯定死得很惨。
辽阔的海面映入眼帘,一望无际的蔚蓝色,微咸的海风吹拂中,海浪拍打着海岸,在沙滩堆叠起细碎的白色泡沫。
海岸边有一栋蓝白色的洋房,不过白栀却并没有过去敲门,因为她看到了洋房边一块大礁石旁坐着一个年轻的青年。
雾蓝色的微卷长发垂落在他身后,青年趴伏在礁石边,枕着自己的手臂,另一手垂下,冷白的长指正在拨弄一朵浸在海水里的粉蓝水母。
白栀踩着绵软的白沙走过去,离得近了,看清他原来正在数那团萎靡水母的触须。
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声音低低的。
“今天会来、今天不会来……”
白栀停了下来:“?”
脚下的白沙陷进去一点,青年听到声音,倏地抬起眼,朝她看过来。
雾蓝色在视线里如雾般飘散在海面,青年清丽出尘的容貌一下映入眼底,让她呼吸微顿。
青年漂亮的雪青色眸子纯净又澄澈,没有一丝杂色,目光诧异地看着她,有些怔愣。
白栀犹疑了下,抬起手打了个招呼:“你好?”
青年如梦初醒一般,将那朵水母丢回海里,连忙坐直身体,雾蓝长发垂在身后。
他视线有些不自然地挪开,耳尖微红,慢吞吞开口:“你好。”
白栀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借口,举了举手里的小桶:“我是庄园的女仆,白栀,来这里捞一些虾蟹做晚餐。”
青年眨了下眼睫,有些腼腆:“我叫雪莱。”
白栀看着他这幅样子沉默两秒。
经历过洛斯,她已经再也不会相信任何看起来纯情的人了。
她语气淡定,“只
是我第一次来,不知道该去哪里捞,雪莱先生知道吗?”
青年轻轻点头,“这边,跟我来。”
雪莱领着她来到一片礁石区,白栀并没有捞过虾,不知道虾蟹的生长环境,环视一圈并没有看到有虾蟹,有些奇怪。
“雪莱先生您确定在这里吗?”
青年手指抵唇示意她小声,蹲下身来,手指虚空点了点一块礁石,声音很轻:“它们喜欢待在石头下面。”
白栀眨了下眼,也跟着小心蹲下来。
看着青年把那块石头快速搬开,水滴晃动间,底下藏着的一对螃蟹察觉到异常,快速逃跑。
白栀还没反应过来,青年就已经眼疾手快捉住了这两只螃蟹,蟹钳活力十足挥舞着。
居然真的有欸。
白栀顿时感觉有些新奇,就这么简单就抓到了?
她打算伸手接过螃蟹,青年一下往后躲开,将螃蟹放进她的小桶里。
他有些严肃:“这种蟹很凶,夹到手很痛的,会出血,不要随便用手碰。”
白栀乖乖噢了一声,拿起夹子,“那我用这个?”
青年点点头,然后目光认真逡巡别的礁石,脚步轻轻地走过去,跟白栀对视一眼,一下翻开。
三只螃蟹快速逃跑。
青年一手捉了一只,白栀也眼疾手快,用夹子按住剩下那只,夹着放进小桶里。
蓝色桶里几只螃蟹张牙舞爪尝试越狱,却跑不出来。
好玩!
白栀兴致上来了,“我想自己试试。”
她视线瞄准了不远处一块漆黑的礁石,小心走过去,用力翻开。
却是空的。
又接连翻了十几块,只找到一两只两根手指大小的小螃蟹,被她又放了回去。
她有些泄气,垂下眼睛。
雪莱顿了顿,走过来开口:“螃蟹吐泡泡会发出细微声音,仔细听可以听到的。”
白栀眨了眨眼,是这样吗?
她半信半疑地安静下来,忽然在海浪声中听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她快速翻开一块礁石。
一只硕大的螃蟹正在空隙里懒洋洋吐泡泡,还没反应过来跑,白栀的夹子就一下夹住了它。
白栀眉眼弯弯,“它好胖啊。”
比之前抓的那些都要大很多。
雪莱一手背在身后,阳光下雾蓝色长发轻轻晃动,在礁石上投下一串影子。
他赞同地点点头:“这边的螃蟹是比较肥。”
白栀找到一只大螃蟹后,就愈发起劲,接着在礁石里翻找起来。
似乎是被好运之神眷顾,她接下来一翻石头就能翻到一个肥硕的螃蟹,很快小桶都装了一大半。
白栀正有些犯愁时,青年将一个大桶递给她,“用这个装吧。”
“右边那边沙滩还可以挖蛏子,还有花蛤螺之类的。”
白栀嗯嗯点头,继续开开心心翻螃蟹,期待能抓到一只更大的螃蟹。
直到她翻开一块巴掌大的礁石,却看到了一只比礁石还大出两倍的螃蟹时,她忽然沉默了下来。
旁边的青年见她不动,疑惑出声:“怎么了?螃蟹要跑了。”
白栀把那只吐泡泡的螃蟹夹起来,放在那块巴掌大的礁石上,抬眼看向青年,“雪莱先生,你觉得这合适吗?”
青年猛地一顿:“……”
白栀吐了口气,“雪莱先生,我不需要这样的帮助,不管抓不抓得到,我都想自己来。”
青年微微垂下长睫,雪青色的眸子有些黯然,他无措抿了抿唇:“抱歉,我只是怕你不开心。”
白栀微怔,“不会的。”
她用夹子拨了拨礁石:“一时抓不到,总不会一下午都抓不到吧,我多努力一下总可以了。”
青年诚实道:“这片区域螃蟹全都被你翻石头的声音吓跑了,就是明天也翻不到的。”
白栀:“……”
白栀沉默了几秒,低头把那只正在逃逸的肥硕螃蟹夹回了桶里。
“那什么,雪莱先生,我们还是去挖蛏子吧。”
一下午的时间,白栀被雪莱带领着体验了抓螃蟹,捞虾,挖蛏子,捡贝壳。
搞了满满一大桶战利品。
晚风舒适,白栀光脚踩在绵软的白沙里,走在沙滩上吹海风,感觉十分惬意。
一转眼,远远看到了小熊执事的身影站在岸边。
白栀一愣,转身对正在跟粉蓝水母戳戳的青年开口:“雪莱先生,我先回去了。”
雾蓝色的长发在微暗的海边夜色里轻轻飘动,雪莱一怔,明亮的眉眼黯然下来。
“这就要走了么?”
白栀点点头:“时间已经不早了。”
青年看了看昏暗下去的海岸,轻轻嗯了一声,在白栀转身欲走时,忽的又叫住了她。
白栀转身,目光疑惑:“怎么了?”
眼前的青年耳尖泛着一抹绯色,慢吞吞朝她摊开掌心,“这个送给你。”
青年的掌心里躺着一片雾蓝色混金的鳞片,像是金云包裹绚丽的蓝调晚霞,隐隐浮动着流光。
他抬眼,雪青色的眸子里含着期待与希冀,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白栀在他这样的注视下也不好意思不收。
她抬手接过鳞片,还没来得及道谢,青年却转身离开了,耳根红红的,有些像是落荒而逃,背影消失在了海岸边。
白栀:“?”
这幅样子一下让白栀想起了绿茶小狗洛斯。
她上次就是这么被骗的。
嗯。在大润发杀了十年的鱼,她的心已经比刀还冷了。
白栀把鳞片丢进系统背包里,转身朝着岸边的小熊执事走去。
“小熊先生你怎么来了?”
白栀拎着满满一大桶哼哧哼哧挪过去。
小熊执事接过她手里的桶,嗓音温和:“天色有些晚了,怕起雾了白栀小姐回不来。”
白栀不好意思抖了下兔耳朵,“玩的有些投入了,没注意时间。”
“今晚煮螃蟹吃吧?有几只蟹特别肥,一看就很好吃。”她指了指桶里的螃蟹,冲他轻轻眨眼。
“好。”
白栀眉眼弯弯,迈步往别墅方向走,却忽然被男人拉住了手腕,指骨松松圈着她,“白栀小姐,小心石子。”
白栀这才看到自己光着脚,刚刚玩的时候脱掉了鞋去踩沙子了,“小熊先生你等等噢,我回去找一下鞋子……”
腰间忽然一紧,身体一轻,白栀再眨眼时就坐在了他手臂上。
他单手轻轻松松抱着她,另一手拎着装海鲜的桶,步伐稳健走着,语气温和:“涨潮了,大概率浸在海水里找不到了,我抱您回去吧。”
白栀没有拒绝他的好意,玩了一下午也累了,圈着他的脖颈,就这么舒舒服服靠着他。
她忽的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粉白色的海螺,举到他眼前。
“小熊先生,这个是送给你的,你看,和伊甸玫瑰是一样的颜色。”
小熊执事怔了下,垂眼看着那只粉白色的海螺,安静了几秒,轻轻应了一声:“谢谢您。”
回到别墅,白栀先去洗了个澡,洗去一身海水的味道,然后去餐厅看着小熊执事做饭。
不知道是不是玩了一下午的原因,她特别的饿,盯着蒸螃蟹的锅,馋得有些迫不及待,“好了吗好了吗?”
这么问着,还不待小熊执事开口回答,她就掀开了盖子,拿筷子戳了戳螃蟹。
然后螃蟹主动夹住了她的筷子。
白栀:“……”
“才开始蒸,还要一会儿。”
小熊执事盖回锅盖,将甜品小托盘递给她,“先吃一点甜点?”
白栀有一种被当成了小孩子哄的感觉,红着耳尖,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螃蟹出锅,白栀正想上手啃,被小熊执事拦住了。
“这种螃蟹的爪子很锋利,我来吧,白栀小姐。”
白栀便乖乖坐着等吃。
小熊执事细致快速地拆解了螃蟹,分出蟹黄蟹肉,放在托盘里递给她,就这样他拆一只,白栀吃一只。
白栀托着下巴,眉眼弯弯。
不过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舒服日子只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午,就戛然而止。
【副本开启时间倒计时结束】
【副本随机中……】
【本次副本已选定——「末日危情」】
系统的无机质音播报提醒结束,白栀转眼就被传送到了副本当中。
轰隆隆的声音在耳边突兀响起。
她还没反应过来,一道黑影嘶吼着朝她袭来,血腥味与恶臭扑鼻而来。
经过柯修的训练,白栀身体比脑子先行动,下意识地往旁边一
滚,刚巧滚到了一辆车旁边。
【副本背景:天灾末世降临,丧尸横行,在绝望中部分人类觉醒了异能,有的人在末世中开辟出一片供人类生存的领地,有的人则成为了丧尸猎人,更有的人……】
【你的身份:某市末世文的小白花女主,与四位不同身份男主之间有着不同程度的感情纠葛。】
【男主1身份待解锁】
【男主2身份待解锁】
【男主3身份待解锁】
【男主4身份待解锁】
【本次攻略任务随机时间:21天3小时19分】
【请在限定时间内找出真正的神明并攻略,失败将会遭受恶魔的惩罚。】
【以上,祝您游戏愉快。】
那只丧尸嘶吼着朝她扑过来,白栀站起身正想跑,一条手臂忽然从后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回了车里。
车门被关上。
那只丧尸被隔绝在外,嘶吼的声音闷闷地透过玻璃传过来,只余闷响。
白栀抬头,在车玻璃中看到了一抹金色的倒影。
她瞬间瞳孔微滞,有些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会那么背吧……!?
身后的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僵硬,轻轻笑了一声,下颌慵懒搭在她的颈窝里,嗓音很轻,温热吐息缓慢落在她耳畔。
“抓到你了,姐姐。”
第50章 第50章五分钟
【男主3身份已解锁】
【洛斯:你的青梅竹马,比你小几岁,因学业分开后你们二人已经有半年未见(其他信息待解锁)】
【当前剧情:末世降临的三个月你机缘巧合逃窜至一间无人小超市内,在丧尸危机下,躲在超市内闭门不出。
但小超市资源有限,饮用水消耗完后你只能出门寻找水源,却在刚出门时就遭遇到了一只游荡的丧尸,即将被袭击时,青梅竹马的洛斯出现救了你。】
“……”
听着系统的无机质音播报,白栀看着车窗里那抹金发的倒影,沉默了下来。
怎么会有这么背的运气,四个男主偏偏一下就点到了他。
身后的少年抬手拨弄了下她额间的凌乱发丝,勾着她的一缕头发在指间绕。
他附在她耳畔,故意轻轻吹气,语气轻慢:“姐姐是不是被吓到了?怎么绷这么紧。”
白栀沉默了两秒,抬手指向那只车窗外张牙舞爪的丧尸:“能不能放我下去?我想跟它进行一场紧张刺激的殊死搏斗。”
“哎!那可不行啊,受伤了会感染的。”
陌生的年轻男生声音,白栀一愣,一下转头朝着声源看去。
车内主驾驶和副驾驶位置上分别坐着一个年轻的男生,面容清秀,明显有些疲倦的脸却也含着少年人的朝气。
刚刚开口的就是副驾驶上的男生,冲她转过脸来,热情打了个招呼:“你就是洛斯的姐姐吧?我们是他的同学,我叫陈晨,这是许柏以。”
白栀还有点懵,温吞点了下脑袋。
陈晨显然是个话痨,张口就是唠:“侦查队和搜救队之前来过你住的这片地方,这片区域被判断为彻底沦陷区域,危险指数极高,没有人类存活了,没想到还真能找到你。”
“欸,你这几个月就一直待在这小卖部里吗?”
主驾驶上的许柏以就安静了许多,只是转过来和她点头示意了下,又转回去专注开车。
白栀含糊地应了一声。
她还有点没适应过来,毕竟上一个副本中虽然也有别的人类,但基本都是路人角色,比如餐厅服务生,司机之类的,没有像这种还能跟她搭话的。
她目光偷觑了眼旁边的金发少年,在刚刚陈晨搭话后,就松开了搂在她腰间的手,靠着车窗坐着。
他撑着下颌,半搭着眼皮,漫不经心看着窗外。
刚好经过一段黑暗隧道,车窗倒映出他的侧脸。
白栀看着那抹模糊的倒影,少年原本的粉色眸子应该是遮掩了一下,变成了漆黑的颜色,颜色很深。
正琢磨着,视线里漆黑的眸子冷不丁抬起来,不偏不倚和车窗中她的眸子对上了视线。
仍然是那张清纯的脸,单纯无害感却荡然无存,深色眸子将那些平时掩藏得很好的侵略性暴露无遗。
“……”
白栀连忙偏过了头,躲开了视线。
陈晨递给她一瓶水和压缩饼干,“之前看到过这小子给你发消息,躲躲闪闪的不让别人看,我还以为是女朋友呢。”
白栀拧瓶盖的手一僵,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她这才刚把他甩了,分手后还故意羞辱他说他技术差劲。
手里的水忽的被骨节分明的手抽走,少年慢条斯理拧开了瓶盖,又递还给她。
白栀战战兢兢接过水,打着哈哈:“是吗。”
陈晨笑:“你别看他现在这么冷静,联系不上你的时候都急成什么样了,到处找,这片沦陷区也是硬闯进来的,他心里可担心你了。”
少年撑着脸,轻笑了一声,“我当然担心姐姐了,毕竟姐姐可是我最重要的人。”
白栀看着少年那张无辜纯善的脸,默默喝水。
真能装啊绿茶小狗。
之前她就是被他这幅模样骗得七荤八素的,心软了一次又一次。
不过她现在已经完全看透了他的招数,过去的白栀已经死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钮钴禄白栀!
她不可能再被他骗到一次了!
白栀拆开压缩饼干啃了一口,嚼嚼嚼。
哼哼,有这两个男生在,当着他们的面,他就算想对她做什么也没办法动手,除了装装可怜,还能拿她怎么样?
陈晨忽的出声:“话说之前交报表家庭信息的时候没看见你有姐姐啊。”
他扭头看两人,托着下巴思索。
“姓氏不一样,你们俩长的也完全不像,是表姐弟吗?”
白栀眨了下眼,边嚼嚼嚼饼干边随口搬出设定:“我们只是邻居,算是从小认识吧。”
明明早上刚吃过小熊执事做的饭,吃了一大盘,她居然又饿了。
唔。这个压缩饼干还挺好吃的,嚼嚼嚼。
少年忽的笑了一下,笑声很轻,随后微微垂下眼,嗓音低低的,复述她的话,“嗯,只是邻居而已。”
白栀咬着饼干懵懵转头:“?”
这句话听起来就是一副信息量很大的样子,再加上少年说这话时略显落寞地垂下了眼,种种一下让前座的陈晨八卦雷达动了。
不简单!
绝对有问题!
他脑袋几乎塞进后座,本来还有些困倦的目光顿时炯炯有神。
“冒这么大的风险,穿过丧尸群来沦陷区就为了找一个可能已经丧生的普通邻居?不信,你小子老实交代,是不是暗恋你姐姐。”
空气安静了两秒,少年轻轻看了一眼白栀又挪开,嗓音轻轻的,“不是暗恋。”
陈晨一愣,都这幅样子了还不是暗恋?骗谁呢?
他正想接着问,少年忽的轻声补了一句。
“我们谈过恋爱。”
话音落下,不止是陈晨震惊了,瞳孔地震,连开车的许柏以方向盘也猛地一歪,差点撞墙,连忙打直回来。
白栀咬的压缩饼干咔嚓碎了,因为车的这一晃荡,饼干碎一下呛进喉咙里,猛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陈晨正想说给她喝点水顺顺,少年就已经先他一步做了出来。
“姐姐,仰头。”
少年拧开瓶装水,动作熟稔地将她揽进怀里,扶着她的下颌,让她喝了水。
白栀咽了两口水顺下去,缓过来一点,眼尾微红,轻轻咳嗽着。
少年自然地抬手擦掉她唇边的水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点了吗姐姐?再喝点?”
这一系列体贴的动作让前座的陈晨看得瞠目结舌,许柏以也忍不住分出目光瞥后视镜。
“我就说你喜欢她吧。”
陈晨安
静两秒,托着下巴,“不过这个谈过,你们那什么……分了?”
少年轻轻嗯了一声:“在一起没几天,姐姐就和我分手了。”
八卦是人的天性。
虽然扒人伤疤好像有点不太道德,但陈晨忍了好几口气,还是没忍住追根究底:“为什么啊?感情不和?”
金发少年轻轻垂下眼睫,“可能是姐姐后悔了吧。”
陈晨愈发好奇,目光转向白栀:“他惹你生气了?”
白栀这会儿刚缓过来,就收到了这样的提问,眨巴了几下眼。
不是,他这几句话说的,她怎么感觉自己像个随便玩弄别人感情的渣女一样。
明明是他先骗她的好吗!
还一直装可怜无辜,骨子里蔫坏蔫坏的,她生气不想理他,他就亲亲时候故意那么凶,让她忍不住向他求饶。
坏死了好吗!
白栀气恼,但表面却保持着冷静,语气淡定开口:“噢,分手原因啊,因为他不太行,只有五分钟。”
整个车内一下安静了下来。
静得能听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白栀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顿时耳朵发烫起来。
不过又转念一想,反正丢人的又不是她,让他社死正好,省得他在这里茶香四溢了。
而且她也不算撒谎,虽说后面的时间比较长吧,但第一次确实只有五分钟没错啊。
白栀这么想着,抬眼扫去,陈晨的目光在尴尬过后含着不易察觉的同情,声音都小了下来:“那个……这个……”
少年的神色却很平静,抬眼朝她扫来,乌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盯着她,语气轻慢,“原来这就是姐姐和我分手的理由。”
白栀没忍住打了个寒噤。
她后知后觉开始后怕起来,她逞一时口舌之快是爽了,但他还在这个副本里呢。
她扭过头去,避开他的视线,假装看窗外。
车辆小心驶离丧尸满地的沦陷危险区,没有惊动丧尸群,直到开到了傍晚,在一栋尚且完好的两层洋房停下。
这是他们的临时驻扎点,为了找人在这里存放着不少物资。
一楼的玻璃已经被砸坏了,即使已经用木条封住,也有被丧尸袭击的风险,不能住人,所以他们会堵住楼梯,晚上在二楼仅剩的房间里休息。
环境简陋,吃的饭也简单,还是分了点压缩饼干和水,还有一小盒肉罐头。
白栀也不挑,坐在角落里咬碎饼干嚼嚼嚼。
只是吃完了自己的份,白栀还是感觉饿,摸着肚子,有些恹恹地垂下眼。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将饼干和肉罐头递到她眼前。
白栀愣了下,看着洛斯,“你不吃吗?”
少年倚着破烂的沙发,所处的环境简陋,本人却看不出半点落魄的样子,一举一动仍旧像之前作画一样矜贵优雅。
他掩盖过的漆黑眸子睨她一眼,语气轻慢:“我有别的东西吃。”
噢,原来是自己藏私了。
白栀听他这么说,便心安理得地接过饼干罐头吃起来,很快消灭完了,终于感觉吃饱了。
她抬起眼,看到露台那里陈晨似乎在跟洛斯小声说话。
她仔细听,听到一些:“也不用太难过,科技那么发达,总会……而且……”
白栀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笑让两人的视线都朝她看来,少年的视线仍旧平静,漆黑眸子看着她。
白栀连忙躲开了视线,走进陈晨安排她今晚住的房间里。
和在小熊执事那里住的房间相比简直天差地别,洋房的电力系统坏了,没有灯,一片昏暗。
墙面破破烂烂,窗户被木板钉紧透不进月光,看起来隔音也很差的样子。
不过白栀倒是适应良好,反正就是一个睡觉的地方嘛,有床就行了。
白栀视线在黑暗中逡巡了几秒,找到床的位置,刚要走过去,腰间忽然横上了一条手臂,推着她往黑暗里走了几步。
“砰。”
门在身后被关上。
她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就被少年手臂带过来,按在了门板上。
离得近了,甜橙的气息完全笼罩住了她。
少年的手重重按着她的腰窝,一手掐着她的小脸抬起来,以两人熟悉的亲昵姿势,几乎贴在一起。
下一秒,压抑不住情绪的吻如潮水般落了下来。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