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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文辉对舒国强一直不尊重,舒国强也习惯了,他依然想笑吟吟的跟舒文辉打招呼,但是舒文辉没搭理他,径直挑柴火去了,这是念念说的,先不要顺着舒国强的意图走,让他先狗急跳墙。

舒国强见

舒文辉没搭理他,果然有点着急,看着舒文辉走远,舒国强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一圈圈的打转。

他和舒美兰今天做的这个局,舒文辉是关键,若是不能将舒文辉引到老房子那里,这个计划就会黄了,时机就那么一小会,错过了,他们可能这辈子都抓不住陆建军这颗摇钱树了。

舒文辉挑了两筐柴火往回走,果然在村口又碰到了舒国强,舒国强这次没有再装腔作势的跟舒文辉套近乎,他单刀直入的跟舒文辉说,“我刚才看见陆建军去了咱家以前的老房子那里,你要不要去看看。”

舒文辉装作不知道,“瞎说,建军人在海城,怎么可能在咱们村?!再说了,他是我妹夫,他要是来了咱们村,他应该去我家,他去老房子做什么?早些年分家的时候,老房子分给了二房,又不是我们大房的屋子。”

舒文辉边说边走,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舒国强急的一把拽住舒文辉的胳膊,“我说大侄子,我骗你干什么?我看的真真的,那真是陆建军,他那个体格子,别说咱们村,就是咱们县城也找不出几个来,我能看错?!”

舒文辉停住,这次当真了,他将竹筐放一边,歪头问,“那他去那里干嘛?”

舒国强吱吱咕咕的不敢吭声,犹豫了好几秒之后,装作难以启齿的拍了拍大腿,懊恼道,“我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家美兰这两天病了,咳嗽的厉害,我怕她传染给我,我就让她去老房子那里去住了,你说他们孤男寡女的在老房子里,不会出什么事情吧?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我怕出事!”

舒国强将话头丢给舒文辉,舒文辉二话没说,抄起地上的棍子,气势汹汹的就跟着舒国强一起杀去了老房子,周围的人看见舒文辉抄着棍子往村后头走,以为他是去打架,跟李桂芬关系好的大婶子们,瞅着情况不太对,忙使唤自家的孙子孙女去叫李桂芬,她们则是赶紧跟了上去,这年头,打架可是会坐牢的,舒文辉一个还没结婚的年轻人,要是真因为打架坐牢了,那样的话,哪里还会有姑娘愿意嫁给他呦。

大婶子们紧赶慢赶,想着舒文辉要真是去打架她们好歹得拦着点!

可不能眼睁睁的的看着村里的年轻人犯错误!

被告知舒文辉拎着棍子去打架的时候,舒念念和李桂芬正在院子里择菜,李桂芬今天想用之前炼油炸出来的油脂辣子包包子,好歹也是肉,也能解馋。

舒文辉提着棍子一路杀到老房子门口,他想也没想便一脚踹开了老房子摇摇欲坠的房门,这老房子就是一间房,房间大了点,灶台和火炕都在一间屋子里,以前条件更加不好的时候,农村都是这种开放式的房子。

房门大开的瞬间,房内的场景简直让人不堪入目,之间陆建军坐在床边,半个身子压在那里摇头晃脑。

舒文辉虽然是个没娶媳妇的,但是男人的天性使得他一眼便看出了陆建军那是在干什么,舒文辉气炸了,他抄起棍子便朝着陆建军打去,陆建军正迷糊着,舒文辉的这一棍子下去,疼的他立马惊醒了过来。

他跌坐在看着围在门口看热闹的人,再看看坐在床上散乱着头发,双手捂着脸嘤嘤嘤掉眼泪的舒美兰,他觉得一切都好像是在做梦。

他坐在地上发愣,然而舒文辉却没有给他继续发愣的时间,他抄起棍子又想去打,被前后脚赶来的老婶子们夺了下来,老婶子们一叠声的说道,“可不能打呀,打坏了要坐牢的呀!”

舒文辉将棍子仍在一边,一个跨步上前,揪住陆建军的领子,拳头照着陆建军的脸就挥了过去,他到底是个有力气的年轻人,拳拳到肉额打法,没几下便疼的陆建军哭爹喊娘。

舒美兰见舒文辉不停的挥拳头,赤着脚从床上跑了下来,死死地抱住陆建军,她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文辉哥哥,你要打就打我吧,这种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是我喜欢建军哥哥,是我先亲的他,你要打就打我吧,求求你,不要打他了!”

舒文辉恶心的看着舒美兰,舒美兰整个身子趴在陆建军的身上,舒文辉没处下手,又不能打舒美兰,就对着舒美兰狠狠的额吐了口唾沫。

这一切,舒美兰受的甘之如饴。

她还就不信了,经过这一遭,舒念念和陆建军还能结婚?

她跟陆建军亲也亲了,抱也抱了,大庭广众总之下,他和她紧紧的抱在一处,陆建军能不娶她?!

这时候,舒念念和李桂芬到了,她俩扒拉开人群,看着像是黏在陆建军身上的舒美兰,只觉得嫌弃,一个女孩子,脸呢?

舒念念只是冷冷的看了陆建军一眼,一句话都没说,扭头就走了,李桂芬没走,她揪着舒美兰骂道,“美兰,咱们家念念带你不薄吧,从小有了好吃的,你要你开口要,她都分你一半,可是男人不能分呀,你抱着的那个,他是你将来的姐夫,伦理纲常你不懂么?”

舒美兰哭的梨花带雨,不在说话,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陆建军,而陆建军则是向李桂芬解释,“婶子,你听我跟你解释,事情不是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一直把美兰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她这次病了,我就是来看看她,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真的只是来看看她,请你相信我!”

他脸被打的肿的老高,说话都不利索,但是一直在为自己申辩,周围的人都弄迷糊了,这个陆建军言辞恳切,看着倒是不像说谎。

李桂芬看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便一语点破其中的关键,“你人在海城,舒美兰在舒家村,这千里迢迢的,她生病了,你怎么知道的?”

陆建军被打的浑身疼,哎呦哎呦回道,“舒国强前天去了海城,跟我说舒美兰病了,让我来看看她!”

舒国强有点慌,他赶紧说道,“我去海城有点事情要办,恰好看见建军,便跟建军说了美兰生病的事情,谁知道建军这孩子这么有心,竟然真的跑来看我们家美兰!”

陆建军只是脸被打肿了,但他脑子没坏坏,当时舒国强说是专门来告诉他舒美兰生病了,想要见他一面的。

他在回想起今日种种,舒美兰一个人在老房子里养病,他进来不一会就迷迷糊糊脑子不清楚,紧接着舒文辉就破门而入

这一切,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局!

陆建军扒拉开黏在他身上的舒美兰,看着已经愤愤走远的舒念念,心里只道一声完了!

海城市市中心的那套四合院,好像已经离他远去了。

他不甘心的站起来要去追舒念念,却被舒美兰牢牢的抱住了腿,她趴在地上,仰头对陆建军说道,“事情已经这个样子了,你要是不娶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陆建军看着舒美兰我见犹怜的样子,那种我要对她好点念头又冒了出来,他不忍心,但是又觉得不甘,最后只能说,“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我要回家问问我爷爷。”

舒美兰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即便是丢了人,但她仍觉得一切都值了,就在她在家等着成为新嫁娘的时候,海城那边传来的消息,像是一道晴天霹雳砸在了她的脑袋上。

第19章

陆家人不同意这门陆建军娶舒美兰,尤其是陆家老爷子,他看好的孙媳妇是舒念念,怎么临到结婚,又变成了舒美兰,尤其是当他从陆建军口中得知,舒美兰不是舒成祖的亲孙女,是二婚改嫁到舒家的杨桂花带来的拖油瓶时,陆老爷子的反对就更加激烈了。

他跟舒成祖联姻,是想报答舒成祖的救命之恩,更是看中舒家的中医传承,舒念念是舒成祖的血脉,根子上就错不了,他愿意让舒念念进门。

舒美兰是个什么东西?

且不说长得不好看,从这件事情上看来,这个叫舒美兰的脾性就不好,他已经给陆建军下了死命令,让陆建军去舒家村跟舒念

念负荆请罪,哪怕就是求,也要把舒念念给求着娶回来。

陆建军知道自家爷爷的脾气,他说不让舒美兰进门,就绝对不会让舒美兰进门,没办法,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去舒家村求得舒念念的原谅。

前天刚被舒文辉走了一顿,陆建军现在有点怂,他不敢一个人去舒家村,怕挨打,也觉得尴尬。

他特意去找了叶瑾宏,并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跟叶瑾宏说了,“舅舅,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

陆建军想着,叶瑾宏好歹是个长辈,不管怎么说,舒文辉多少应该会给叶瑾宏些面子,而且他这个舅舅看起来就很威严又沉稳,是个能镇得住场子的人。

叶瑾宏在得知陆建军在舒家村的事情后,什么都没有说,只冷冷的瞥了他一眼,陆建军也没敢吭声,他这两天遭受了无数冷眼,不差叶瑾宏这一个。

“好不好嘛舅舅!”陆建军顶着一张五颜六色的脸,晃着叶瑾宏的胳膊撒娇。

叶瑾宏沉吟片刻,问陆建军,“你喜欢那个舒美兰?”

陆建军有点尴尬,“也谈不上多喜欢吧,就是看见舒美兰,我就会犯迷糊,觉得我应该对她好点,好点,再好点,看不见她的时候倒是没有这种奇怪的心理,”

陆建军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有这种心理,但是只要是以牵扯到舒美兰,他就很容易妥协,比如上次舒国强来找他,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我要去看看她,但是为什么要去看看她,以什么立场去看看她,陆建军完全说不上来。

他自认为也是个非常理智,懂得权衡利弊的人,理智告诉他,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最好离舒美兰远远的,不要说话不要见面,可他还是独自一人,连夜赶去了舒家村,照着舒美兰的话,去老房子看她。

陆建军有些烦躁。

叶瑾宏从军队被陆建军拽出来,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便跟着陆建军去了舒家村,早上出发,上半晌就已经到了县城,叶瑾宏没来过这里,陆建军却是熟门熟路,他找了个出来拉农作物的拖拉机,给了我司机点钱,司机就答应把他们稍他们一程。

冬天的风呼啦啦的刮,拖拉机没有车棚子,司机和陆建军被冻的缩着脖子直哆嗦,叶瑾宏倒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稳稳当当的,不拿寒风当回事。

很快到了舒家村,陆建军站在村口不敢往里走,叶瑾宏也没多说什么,只神色沉重的跟一位路过的大娘打听了下舒念念家在哪里。

经过陆建军和舒美兰的事情,现在整个舒家村都觉得舒念念可怜的很,明明年底就结婚了,谁知道未婚夫却跟堂妹滚到一起去了。

这叫什么事儿!

那大娘斜着眼打量叶瑾宏,问,“你是念念家什么人?你来找她干什么?”

叶瑾宏只道,“亲戚。”

大娘见叶瑾宏一身军装,又正气凛然的样子,便给他指明了方向,叶瑾宏道谢之后,径直迈开长腿朝着舒念念家的方向走去,陆建军想一起跟过去,腿都迈出去了,又收了回来,他不想去舒念念家,他怕万一舒念念告状,他舅舅临时倒戈那就麻烦了。

舒文辉一个人揍他,就已经把他走的鼻青脸肿了,万一舅舅和舒文辉来个混合双打,那他还要不要活了?!

不去!现在不能去!

叶瑾宏没有理会陆建军,径直走到舒念念家门口,刚要敲门,舒念念便开门出来了,舒念念看见叶瑾宏倒是一愣,愣神之后脸上闪现出巨大的惊喜,“舅舅!你怎么来了?!”

舒念念赶紧打开门让叶瑾宏进来,李桂芬见到叶瑾宏也是惊喜的不得了,他已经是好多年没有见过叶瑾宏了,李桂芬赶紧给叶瑾宏倒茶,寒暄道,“上次见你,好像还是10年前,那时候念念才8岁,我带着她去海城做客,恰好你也在。”

提前海城,李桂芬的面色变得不自然起来。

谁能想到,好好的亲家,突然就黄了呢。

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住了。

叶瑾宏默了下,跟李桂芬说,“我有几句话想跟念念单独说下,不知道方不方便。”

李桂芬也是个明白事理的,她今天见到叶瑾宏,就知道叶瑾宏是替陆建军来说项的,小儿女的事情,当着她这个长辈的面不好意思张嘴,这个她懂。

“行,你们说话,我去张罗下午饭,今天中午别走了,家里的粗茶淡饭,你可别嫌弃呀!”

李桂芬说完,起身就往厨房走去,等到了厨房,她才发现她大条了,她是长辈,叶瑾宏也是长辈呀,他是陆建军的亲舅舅呢,尽管人年轻,可终究是差着辈分呢。

李桂芬一边择菜一边想,管他呢,反正很快也就跟他们没关系了,只要念念不进陆家大门,叶瑾宏是谁的舅舅,跟她们又有什么关系?

叶瑾宏打量着舒念念,他以为发生这件事情,舒念念会以泪洗面,会夜不能寐,会伤心,会难过,可实际上舒念念面色红润,双眸灵动,手便甚至还放着一本刚刚被翻过的物理书。

叶瑾宏大手覆在膝盖上,手指轻轻敲了下,问,“关于你和建军的事情,你有什么想法?”

舒念念轻笑,“舅舅觉得我能有什么想法?”

叶瑾宏声音低沉,好像自带回音的低声炮,“我的意思是说,假如你还想跟建军结婚的话,你有什么条件?”

舒念念不笑了,“哦,舅舅是来劝我跟陆建军结婚的?”

叶瑾宏看着舒念念巴掌大的小脸沉了下来,突然觉得有些紧张,他连忙摆手,“不是,我是来问问你的想法,没有劝你跟建军结婚的意思。”

舒念念这下满意了,“前两天,我爷爷已经写了退婚书给陆爷爷,想必退婚书已经寄到陆爷爷手里了吧?”

叶瑾宏点头,陆建军回到家之后,没敢跟家里提起这件事,要不是陆家老爷子突然收到退婚书,他还被蒙在鼓里。

老一辈的人做事虽然老派,但是规矩章程却是理的明明白白,舒成祖和陆老团长当初给舒念念和陆建军订婚,还写了婚书,盖了两家长辈的私章,现在退婚,舒成祖也是写了一封退婚书,一式两份,盖了私章后寄给陆家,陆家也盖了私章,将其中一份退婚书寄还给舒成祖,这份婚约就不做数了。

不过,舒成祖这次气的狠了,在了解到舒念念无论如何不愿嫁给陆建军后,也打算来个横的,这婚退婚书不管陆家会不会寄回来给他,这份婚约在他这里都已经不作数了。

写退婚书也只是走个过场。

舒念念回房拿出一个布包交到叶瑾宏手里叶瑾宏打开一看,黑色的小布包里面,赫然躺着一个大金镯子,叶瑾宏用手掂了掂,分量还不轻。

舒念念见叶瑾宏露出疑惑的表情,忙说道,“这是上次我去海城,陆奶奶送给我的大金镯子,现在我不跟陆建军结婚了,这个金镯子,我自然是不能要的,退婚书可以寄去海城,这个金镯子太贵重了,没法寄过去,正好舅舅你来了,帮我把这个金镯子还给陆奶奶吧。”

叶瑾宏望着舒念念,似乎送了一口气,他最后再跟舒念念确认了一遍,“真的还给陆家?”

舒念念点头,丝毫没有犹豫。

叶瑾宏便也不再问,直降金镯子收好,放进了口袋里,全程果然没有劝一句。

舒念念松了口气。

叶瑾宏没提陆建军在村口的事,见舒念念身边放着物理书,便问舒念念复习的怎么样了,舒念念点头说还行。

叶瑾宏温声道,“要是有不会的,可以问我,我理科还行。”

舒念念以为不明的看了叶瑾宏一眼,起了坏心思,便拿了练习册上的难题去为难叶瑾宏,谁知道叶瑾宏竟然真的会,并且还给出了两种思路,而且解题的思路和方法,竟然和她一模一样。

舒念念觉得不可思议,又找出了一题,还是同样的情况。

舒念念将练习题翻得哗哗响,她还就不信了,

通本练习册下来,还能找不出一个题目能难住叶瑾宏的?

叶瑾宏从旁看着哗哗翻书的叶瑾宏,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丫头哪里是不会,她分明是在为难他。

见为难不到他,她自己又在生气。

叶瑾宏不禁失笑,心想,算了,下个题目,他就装作不会好了。

第20章

舒念念又找到一题,指给叶瑾宏看,叶瑾宏讲练习册接过来,装作很努力的看了几分钟,期间眉头一直紧皱,最后他说,“这题我不会。”

舒念念满意的将练习册接过来,心说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还想指点我呢?

可就在她转身的瞬间,她看到了叶瑾宏嘴角勾起一抹笑,那个笑,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小时候她和她大哥舒文辉掰手腕,她一直输一直输,输的她都生气了,舒文辉便假意输给她,看着她为了得来不易的胜利在欢呼,当时舒文辉脸上露出来的就是那种笑。

一种来自家人的无可奈何,外加一点宠溺的笑。

想到这,舒念念瞬间红了脸。

她愤愤转身娇嗔道,“舅舅!”

发现事情败露了,叶瑾宏也就不憋着了,他大大方方的笑出了声,那低沉的声音仿佛是有穿透力,密密麻麻的往舒念念的耳朵里面钻。

舒念念怕待会脸会更红,便急匆匆的回到走开了。

她将这一切归结于,她被“舅舅”嘲笑了。

小女儿态就这么被她自己给遮掩了过去。

因着叶瑾宏中午要在家里吃饭,杨桂芬蒸了白面馒头,还多做了几个菜,醋溜白菜,蒜苗炒蛋,前两天被留下来的猪蹄子,这时候派上了用场,杨桂芬拍了蒜子,用酱油,醋,盐和麻油调和,洒在掰碎了的猪蹄子上,那味道,可别提多香了。

闻着味儿,就让人口水直流。

还好前两天留下了两个猪蹄子,不然今天中午就只有几个素菜,多丢人!

按理说,舒家和陆家现在已经断亲了,但是今天来的是叶瑾宏,念念都跟她说了,在海城的时候,她得了叶瑾宏诸多照顾。

人么,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记得别人给的恩情。

为了招待叶瑾宏,杨桂芬还打了个蛋花汤,热气腾腾的蛋花汤上撒上细碎的蒜苗和胡椒粉,一碗热汤下肚,可别提多暖和了。

为了这顿饭,杨桂花把家里的鸡蛋全部祸祸光了,但她心里却很高兴,叶瑾宏夸她菜做的好吃,还夸她鸡蛋汤打的也很好,馒头竟然比部队食堂的馒头还好吃。

叶瑾宏虽然话不多,但是每句话都能说到点子上,他把杨桂芬夸得笑的合不拢嘴。

舒念念疑惑的看着叶瑾宏,她怀疑叶瑾宏在拍马屁。

然而叶瑾宏端坐在凳子上,八风不动,坐的稳如泰山,这样稳稳当当的一个人,他又有什么必要拍杨桂芬的马屁呢!?

饭后,叶瑾宏要走,杨桂芬想说些什么,然而最终却是没有开口,叶瑾宏来到他们家,就问了下前两天事情的经过,期间没有给陆建军辩解,也没有劝和,好像他就是来做客,她现在去问陆建军的事情,反而像是她们家放不下似的。

杨桂芬让舒念念送送叶瑾宏,叶瑾宏也没有拒绝。

舒念念以为叶瑾宏有话跟她说,谁知道一直走到村口,叶瑾宏也没说一句话,舒念念急了,“没有什么跟我说么?”

叶瑾宏想了想,问,“等我回去给你找几本复习资料,你先看着,本学期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你把成绩单寄给我,我找人给你分析下你的薄弱点,再给你设计专门的复习计划,你看怎么样?”

舒念念愣了下,然后点头说好。

叶瑾宏这个人自身条件太优秀了,他身体健硕,肩宽体阔,脊背挺直,特别是像现在穿着一身军装的时候,身材板板整整的,怎么看怎么惹眼。

村口人来人往的,两人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就引得众人频频回头探究,舒念念在舒家村,现在是处在风口浪尖的人,她可不想再惹事端,是以,她让叶瑾宏赶紧走,叶瑾宏点头,转身就走了。

舒念念回家的路上,同村的大婶子问舒念念那是谁,舒念念默了下,说是他哥的朋友。

已经不是亲戚了呢。

以后好像也不能叫舅舅了。

从她跟他说绝对不会和陆建军结婚之后,叶瑾宏在她面前,就再也没有提起过陆建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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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陆建军,上午他蹲在村口的一个麦秸垛子后面等叶瑾宏,谁知道也瑾宏没等来,倒是等来了舒美兰。

舒美兰看见他脸上又红又紫的伤,扑在他怀里就哭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来看我的!”

陆建军在看见舒美兰的那一刻,他想躲开,但是他的双脚就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样,无论如何挪不开步子。

再等到舒美兰扑倒他的怀里,陆建军只能在心里叹息一声,又来了。

那种我不能辜负她,我要对她好的感觉又来了。

之前在老房子里,陆建军就已经察觉出来了,这次肯定是舒美兰给他下套了,她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让他暂时迷失了自己,等他被舒文辉一棍子打醒,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陆建军最痛恨别人对他使下作手段,特别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不仅失去了原本唾手可得的市中心四合院,还失去了爷爷的偏爱,没见着舒美兰的时候,他发誓要让舒美兰这个贱人脱一层皮,可看见舒美兰之后,他好像又被那种他无能为力的感觉支配了。

最后,陆建军咬破舌尖,那痛感让他清醒,他强行推开舒美兰,这才能恢复思考。

“我爷爷不让我娶你,今天我是来求念念原谅的,我爷爷说了,念念要是不原谅我,他就打断我的腿。”

陆建军说完撒腿就跑,不敢再跟舒美兰再多待一分钟。

看着落荒而逃的陆建军,舒美兰恨的掐破了自己的手心。

她还就不信了,她就嫁不了陆建军?

次日一早,舒念念刚起床,就听见隔壁二房传来杨桂花杀猪般的嚎叫声。

舒美兰自杀了。

只是自杀未遂,被杨桂花发现并救了下来,村里卫生所的医生来看了,手腕上的伤口可深,再往深了去一点,手筋就断了。

“究竟是为了啥子嘛?!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就自杀了呢?!”杨桂花痛心疾首道。

舒美兰哭着求杨桂花,“我要嫁给建军哥哥!”

她翻来覆去就只有这句话。

杨桂花也没办法,“可是他不愿意娶你,你要怎么办?”

舒美兰低头不吭声,还是哭。

杨桂花去找舒成祖,舒成祖冷嗤道,“找我有什么用?我又不能让陆家娶她!”

杨桂花:“念念和美兰都是您的孙女,念念不愿意嫁,您就让美兰替她嫁,不也是一样的么?!”

舒成祖气的将手里茶壶往桌子上一摔,怒道,“你在瞎说什么鬼话!这个婚是给念念和建军订的,跟美兰有什么关系?你以为是买东西么?这个不要了,还能换那个?”

杨桂花见舒成祖不愿意帮忙,也不再恭敬这说话了,“你就是偏心,什么好东西都可着念念那个死丫头来,从小到大,你为美兰做过什么?!”

舒成祖冷冷的看了杨桂花一眼,气笑了,“你说的对,我就是偏心,念念是我的亲孙女,我当然得疼着护着,美兰是谁?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杨桂花吼道,“是!她是不是你的亲孙女,但是她跟我一起嫁到你们舒家,她就改性舒了,她就是舒家人!等你死了,她照样给你披麻戴孝!”

“那我还真不需要!”

“她伤风败俗,年纪轻轻就勾搭自己的堂姐夫,别以为我看不透你们在想什么?!你们把我亲孙女的婚事给搅和黄了,我还没腾出手来料理你们呢,你们倒是把注意打到我的头上来了,怎么,你进我舒家这么多年,你觉的

我是个什么好性子的人么?”

舒成祖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冽,原本还在胡搅蛮缠的杨桂花吓得一机灵,赶紧闭嘴离开了。

舒成祖的路子走不通,舒美兰彻底断了指望,陆建军不愿意娶她,她在村子里又坏了名声,最后只能离开,两天后,舒念念在去学校报道的路上,听说舒美兰去了她外婆家。

她也就是听了一耳朵,并没有多问。

重新复读后,舒念念觉得时间过得特别的快,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读书做题,晚上回来后继续点上煤油灯看书,眼睛一睁,一天开始,眼睛一闭,一天结束。

陆建军再也没有联系过她,倒是叶瑾宏给她写过几封信。

他问舒念念学习上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还给舒念念寄来了最新的学习资料,有次甚至还寄来了蛋糕券和糖券。

舒念念写回信的时候陷入了苦恼,没有了陆建军做桥梁,现在两人已经没有任何联系了,叶瑾宏再这么频繁的给她写信,是不是不太好?

而且她些回信也不知道怎么落笔,以前写信开有写“舅舅,展信好”,现在开头要怎么写?

再写舅舅肯定不合适呀!

写叶瑾宏的话,感觉不够尊重他,思来想去,舒念念决定把这一步骤省略,反正他知道是她的回信就行了。

这些个繁文缛节,也并不是那么重要。

两人每月都有书信往来,同样每月都会给舒念念写几封信的,还有张春阳,经过两个月的沉淀,她制作的药霜和纯露有了火起来的势头,先是每月两瓶三瓶的卖,后来直接翻倍。

就在舒念念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中时,张春来突然寄来一封求救信,信上说让舒念念赶紧来一趟海城,称一位顾客在用了药霜之后,脸上起了像荨麻疹一样的小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