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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夏看着粉团团的小娃娃,脸上不禁也露出了笑容,摸了摸小娃娃的脑袋,笑道:“看到哥哥嫂嫂过得这般好,膝下还有了孩子,想来爹娘泉下有知,也当安心了。”

然后右手一转,掌心里就多了一只乾坤戒,递给了小娃娃:“叫声姑姑,这个就是你的啦。”

小娃娃害羞的抱住了娘亲的腿,想了想,又偷看了从夏几眼,才对着从夏拱手一礼:“慕容清见过姑姑,姑姑青春永驻,早日飞升!”

从夏:“……”她不禁笑道,“清儿竟然这般乖巧。”然后将乾坤戒放在了慕容清的手心里。

慕容清羞涩又乖巧的接了过去。

慕容玉林无奈道:“他调皮的时候你是没见到。”

文巧巧与从夏说了几句,就带着儿子暂时离开了,留下兄妹二人叙旧。

慕容玉林其实看到妹妹安好,就已然满足了。想当年,他将妹妹从慕容家带走时,想的就是兄妹二人能在长生路上越走越远,都好好地活着就好。现在,他已经是元婴后期修为,妹妹的修为,他更是完全看不透。可是,想想妹妹能赢了师尊和师娘,想来修为早已

深不可测。

如此,好好活着就是极好的了。

从夏对慕容玉林这个兄长,亦没甚过高的要求,知道他过得好,如此,就足够了。

兄妹二人絮絮说了一个下午的话,从夏交给慕容玉林几瓶适合他和文巧巧的丹药,慕容玉林也将他平时时候,看到了就想要买给妹妹的东西都给了从夏,二人便分开了。

文巧巧看到夫君一个人回来,还有些惊讶。慕容清泽是抱住了慕容玉林的腿,就往后看,发现没看到人,还小失望的道:“爹爹,姑姑呢?爹娘总说姑姑很厉害,我还想要多看看姑姑呢。对了,爹爹,娘说姑姑给清儿送了好多好东西呢,够清儿将来修炼到化神期了。清儿还想再谢谢姑姑呢。”

慕容玉林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温和道:“你姑姑自有她的道要走,我们追不上,就莫要拖累她了。她会走好她的道的。”

慕容清似懂非懂。

文巧巧看了看丈夫,又看向虚空中,心中各种念头闪过。她又有点想念孟妍了。若是二师姐还活着,那该多好。

*

从夏离开了这座城池,继续往其他城池行去,兜兜转转,就是近千年光阴。

直到她快要飞升了,才终于见到了落神城的“新城主”。

“新城主”和过往的城主依旧长得十分相似,只是看起来更年轻有朝气,一身百花裙,显得这位“新城主”,美丽大方。

从夏站在城楼下,一直仰着头看着那位“新城主”。

那位“新城主”本不应在众多人群中看到从夏,可她偏偏看到了。

她站在高高的城楼上,从夏站在城楼下的人群里,二人四目相对。

“新城主”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可看着人群里的那个红衣女修,竟然突然间泪流满面。

从夏看着这位“新城主”,亦心情激荡。

可是,她也什么都不记得了。

第97章 原来——本源世界神女

落神城城主的继任大典上,从夏和新城主遥遥相望,四目相对。

二人都不记得彼此了,可是这般看着,却有一种极其熟悉的感觉。

新城主草草的结束了这个继任大典,就换了衣裳,戴上了一张能遮住半张脸的面具,下了城楼。

方才她在城楼上时,就瞧见了,那个人正站在这条街上最大的灯笼铺子旁边,那人还跟她指了指灯笼铺子,显然也是在告知她,她会一直在那里等着。

新城主欢快的跑过来时,就看到了一袭红衣的从夏,正背着双刀,负手而立,微微笑着看着她。

一如既往的英姿飒爽,潇洒非常。

新城主不远不近的看了从夏好一会,才飞奔了过来。

她有些想要抱一抱眼前人,可是,她分明不记得眼前人,这样冲动的去抱一个人,是否不好?

然后她不知道的是,她此刻正泪流满面。

从夏看着眼前人,这一定是她熟悉的人,只是,她也同样不记得了。

可是,看着这个新城主哭泣,她就忍不住的上前了几步,紧紧抱住了对方。

她们的大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她们的身体记得,这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必然是。

二人在热闹的坊市上抱了好一会,直到有人时不时地看向她们,投以怀疑的目光,二人才终于分开。

从夏道:“去吃点什么?”

新城主:“去喝点酒?”

二人异口同声。

从夏想,这果然是她曾经的好友。

新城主亦是如此想。她带着她完全不记得的好朋友,就回了城主府,她最爱的酒窖。

还吩咐了厨房,送上来最好的饭菜。

她从前不懂,自己除了爱酒如命,对于某些食物,其实没多少感觉。但她却还是花重金请了最好的厨子在城主府。

原来,是这样的。

两个完全没有从前记忆的人,凑在一起,却是吃了一大桌的美食,喝了一晚上的灵酒,聊了一晚上的天。

直到天亮时候,新城主忽而道:“夏夏,你还活着,没有比这更好的事情了。我总担心,你真的不在了,这样,我会痛恨这个世界的,也会痛恨那些……人。”

从夏道:“我也很开心,你也一直好好地。你现在这样,过得开心吗?”她犹豫了几番,最终还是问出了最后一句话。

这也是她在刚刚见到新城主时,就想问的话。

新城主微微惊讶,然后看向从夏,笑得灿烂极了:“当然开心啊。我可以一直做落神城的城主,可以一直存在在这个世上,然后有一日,可以等到你。这样,就足够了。”

而且,这世上总有许多新鲜事。落神城里,亦有许多好玩的人,新城主受人尊重,武力值高,无人敢对她如何,她只要开开心心的活着,开开心心的等着就足够了。

新城主又道:“我有点想起来了,我的记忆,应该是我自己封存起来的。因为原先的记忆太痛苦了,等待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我怕我受不了这样无望的等待,于是将记忆大部分都封存了起来,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开开心心的做城主,开开心心的等着你。”

“所以,夏夏,我从来都过得很好,也从来都知晓如何让自己过得好。你不必担忧我。只要你自己也能过得好,就不负我这许多年来,开开心心的等待了。”

新城主显然俏皮又可爱,还是个十分乐观之人。

听了新城主的话,从夏也就放下了自己担忧的事情——她十分担忧,当年的神女,或许那个神女就是自己,也或许有一丝可能,自己并不是那个神女。她担忧,那个神女当年出事之后,背叛她的朋友,自然无甚可说,从此以后,再不相见最好,见到了也是陌路人。可那些帮她的,等着她的朋友,从夏想,她若当真是神女,她是希望她的那些朋友,这些年也一直过得好的。

这样,她才能少一点愧疚。

“我也过得很好。”从夏浅笑道,“我不记得了很多事,可是我一直特别能打架,后来还有一个组织(地府)收留了我,我在那里可以经历不同的人生,可以替别人完成心愿,然后就可以收获对方的感激。唔,还会有人很爱很爱我,把我放在心尖上那种的喜爱。我一直都有人爱,有人关心,我的确过得很好。”

快穿什么的,听起来挺复杂,其中可能还会遭遇各种危险。

但是,从夏自从做了任务者,却觉得自己更快活了几分。她喜欢被人喜欢着的感觉。

从前她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是,来到这方世界后,她逐渐明白了,她的确就是如此,喜欢被人喜欢着。这会让她格外开心。

而作为快穿任务者,她也十分喜欢自己的身份。

酆都里,她也有了自己小院,还知晓如今的酆都大帝叶梨,对她甚是照拂。从夏暂时不想改变这一点。

即便她当真是所谓的神女。从夏想,她最终还是要回到原本的快穿者的生活的。

但是,这始终都是没有恢复从前记忆的从夏的

想法。

因此从夏倒是也没有把话说绝,只是和新城主一起坐在房顶上,抬头看天。

她想了很久,终于对新城主道:“如月,我要飞升。我有一种感觉,只有飞升了,我才能恢复从前的记忆,知道当初的真相,也是可以确认一下,我到底是不是所谓的神女。”

新城主愣了一会,她与从夏不同,她见到从夏的第一面,就知道了对方就是神女。这一点,她百分之百确信。

但是,从夏对此怀疑,新城主便也没有直说,而是笑道:“那就飞升!你毕竟是……被这开天之神所喜爱着的,无论如何,它都不会伤害你。你定然是能知晓当初的真相,也能知晓你为什么会突然回来。”

片刻后,新城主又笑道:“原来,我叫如月。”

从夏一怔,“我方才也是无意识的喊出口的。”顿了顿,她抿唇笑道,“那应该就的确是你原本的名字了。很好听。”

如月眼睛亮晶晶的,道:“我也这般觉得。”

两个真正失忆的朋友,就这样在一起快快活活的度过了三天没心没肺的生活。

从夏便要离开了。

她想好了,她要飞升。一来是如月所说,若她当真是神女,那么,她想,这方世界的开天之神,如今的天道,定然不会坑了她,飞升之后,必然是会有个结果的,至少,她可以拥有过去的记忆;

二来,系统提前告知过她了,因为她和地府快穿局有契约在,所以即便她渡劫飞升,也可以选择在这方世界真正飞升,亦或者是跟着系统重回地府,然后继续做她的快穿任务者。

既有后路在,从夏自然是愿意选择冒险的。

如月拉着从夏的手,送她离开时,道:“我每一世都只有三百岁的寿元,我想了想,在我这一世,或者说这一具身体快要消亡时,我应当能想起更多的记忆。夏夏,你到时候,记得来看我。”

从夏握住了如月的手,道:“我一定会来。”

二人相视一笑,从夏一袭红裙,两把长刀,就这样潇潇洒洒的又上路了。

这个背影,莫名的熟悉又有安全感。

如月捂着自己的心口,心中亦是快活无比。

她还好好地活着,这般,真好。

*

从夏继续在这方世界里游历。

她既是在寻找飞升机缘,也是在历练人生,当然,偶尔会奴役戒子器灵,让它帮她找到那些可能拥有上古记忆或传说的秘境或是法宝。

戒子器灵:“……”真心怀念那些年,它给天道之子当随身老爷爷的快活逍遥的日子。

那些天道之子一个个的,可都是很尊敬它的!

哪里像现在!它真成了这位“神女”的小奴隶了,只能苦哈哈的干活。

从夏自是不在意“小奴隶”的任何想法。戒子器灵看起来无辜,可是,它帮助过的那些“天道之子”,她都打听过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比如龙昊天,就是个好运气的种|马|男,做过的恶里,其中当真没有戒子器灵的帮助?

既是如此,那么这样的戒子器灵,在她不需要时,便可抹除。等待岁月,或许有一天这个戒子能生出新的器灵。到时候的器灵是好是坏,就要看它第一个教它的人如何了。

只是这些事情,从夏是不打算现在就告诉戒子器灵的。

她依旧在这方世界游历,直到两百多年后,她心有所感,身形一转,就已经来到了落神城的城主府。

城主府里,无数人都在哭泣哀伤。

落神城的百姓,亦是难过极了。他们的城主,大限将至。这样好的城主,为什么不能多活一段时间呢?

从夏到了城主府,如月的房间外时,就发现所有人都是在房间外哭泣伤心,如月的房间里,只有如月一个人,以及一个呆呆地十三四岁的小女孩。

那个小女孩,仿佛没有神魂一般,和如月长得有八|九分像。

从夏一顿,仔细打量了那小女孩一眼,就发现了,那小女孩,好似是一具被打造的极其逼真,且和常人几乎没有差别的傀儡。

只要有契合的神魂进入其中,小女孩就能像真正的人一般。

从夏确认了这个小女孩傀儡无害,就毫不犹豫的坐在了昏睡着的如月身旁。

如月此时,是三十几岁的模样,正面容苍白的躺在床上。

从夏为其体内输入灵力,片刻后,如月才重新睁开了眼睛,双眼亮晶晶的看着从夏,欢喜道:“你来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送我。”

从夏双目微红,不肯让自己落下泪来,拉着如月的手道:“自然,我答应过你的。”

如月笑道:“你莫要哭啊。你看到那个傀儡了么?一会我进去那个傀儡,就转息间又是一个新城主啦!咳咳……其实我有点想起来了,这座落神城,其实最下面是魔域的入口。当初我因你的离去而伤心,怨怪那些神界中人,阿明又毅然决然的追随你而去,他去了,我便留了下来,封印自己的一部分力量,降临到了凡人界,来这里等着你回来的一日。果然,是我赢了。”

如月说到这里,有几分得意,继续道:“结果,就降临到了这处魔域入口。我毕竟是神,虽然是一个不擅长斗法的神,但是,神救世人,原本应当。

于是,我就又封印了自己剩下力量的一大半,用来镇压魔域,然后用剩下的力量和神魂,开始在一个又一个的傀儡人间轮转。许是我被封印的力量足够多,每每‘转世’,傀儡人最长也就用三百来年,因此,天道从未管过我。任由我一个神明,在人间停留了这许多年。

只是,我到底是心中担忧这许多事,对于神界更是越来越看不惯,又生怕你和阿明在外,会转世轮回,吃很多很多的苦头。我那时太伤心了,于是干脆将自己的大部分记忆都封存住了,然后建造了这座落神城,每一次都自己来当城主,用傀儡身来在这方世界快活,同时,也是盯着此处城下的魔域,防止魔域冲破我当年用大部分的神力和神之身所设下的封印。

其实此刻我也没能想起全部的记忆,只知道当时,夏夏你是主动要离开这方世界的。”

从夏怔住。

如月又道:“你那时其实也是知晓的,这方世界早已自行运转了数万年,根本就不会因创世之神出事而毁灭,可是,你不放心。所以你才甘愿中了诸神的算计,离开了这里。我那时不懂,可现在想想,你才是对的。而我因你做出的选择,也应当是对的。”

她的声音越来越弱,像是要离开了。

从夏不禁更用力的握住了如月的手:“如月,你莫要再说了,你……”

如月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你怕什么?我不会死的,我的神魂会从这具傀儡身体,转移到另一个傀儡人身上。你知道的,我最喜欢炼器,我的傀儡人,多的数不清。你听我说,我当初下界时,尚且不明了,可后来见到了神界的下场,逐渐就有些明了了——这方世界的天道,并不想这里有神的存在。

所以,我下界时,明明选择的是一块风水宝地,想要在那里悠闲的等着你的消息。可天道偏偏让我降落到魔域的入口。我既遇见了,就必要管。

我是如此的下场,明明是神,却必须要封印自己的大部分神力甚至神明的身体,只能动用一小部分的力量。神界诸神,亦是下场凄惨。没有了人类的信仰,没有人知道神是否依旧存在,神,当真还能是神?如今他们生死都未知,其实也当是天道想要的。”

“夏夏,答应我,若是有朝一日……你一定莫要心软。也莫要贪恋天道对你的那一丝照拂——因为它已然不是你的父神了,它……”

如月还睁着眼睛,可是气息却全然没有了。

从夏眼睁睁的看着如月纤弱的神魂,从这具城主的身体里,飘了出来,茫然了片刻,对着她叹了口气,然后笑了笑,就飘进了那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傀儡身体里。

少女傀儡微微颤|抖了一下,那双原本无神的眼睛里,就有了神采。

她生动的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向从夏,笑靥如花:“夏夏,我方才好像是恢复了些记忆,那我将我记起来的东西告诉你了么?对你有用么?我怎么又不记得那些记忆了?

果然,天道为了压制我,也是费劲了心思,无论如何,都只让我在一具傀儡要消失时,才能略微想起些事情。刚刚换了新身体,就又把我的记忆给抹除了。”

她无奈道:“即便你是神女,我也要说,它太过分了!”

从夏看着年轻的如月,“你放心,你告诉我的事情很重要,对我也很有用。如月,谢谢你。”

新城主“咦”了一声,笑道:“原来我叫如月么?这个名字,倒是很好听。”

从夏再一次认识到,这方世界的天道,对于修仙界唯一的“神”,究竟压制到了何种程度。

如月看到了从夏目光的变换,很快就想明白了从夏如此的缘故,笑道:“你担心什么?天道再压制我的记忆,我依旧是我,更何况,比起那些……神,我可是过得开心多啦。”

从夏这才笑了起来。

她给如月留下了很多很多炼器材料,想要如月可以继续炼制很多很多傀儡身体,供她一直所用。

半年后,从夏在落神城的上空,渡劫飞升。

既然只有飞升才能恢复记忆,那,就飞升!

落神城的新城主,看着天上祥云笼罩,霞光满天,站在高高的城楼之上,一挥袖:“落神城,大贺三天!恭送微夏道君飞升!”

全城百姓,欢呼雀跃!

第98章 父神——本源世界“父神,再见。”……

原本按照这方世界的规矩,修仙界之人飞升,自然是飞升到仙界。

可是,仙界接引之人,却是在登仙梯处,手搭凉棚,等了许久,都不曾看到有人上来。

正巧有路过的仙人,瞧见这里的情况,跑来询问。知晓情况后,纳罕道:“这可就稀奇了。按理说,自从神界消失,所有修仙界的人飞升,都该飞升到咱们这里来来着。怎么就没人上来?难不成当真飞升到神界?神界……再现了?”

二人面面相觑,却都不愿意那个神界再次归来。

神界诸神,那可都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儿。他们这夹在神界和人界中间的仙界,届时可是讨不了好的。

*

从夏没有飞升到仙界,她同样没有飞升到神界。

她只是站在了一处苍茫的云雾中间。

此时此刻,她看到了修仙界,也看到了仙界,还看到了一团被黑雾笼罩住的“球”。

从夏盯了那“球”一会,就立刻知道了,那是被封印起来的神界。

从夏正稍稍犹豫,想着接下来自己该做什么时,脑袋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

这种疼痛,让渡劫飞升的她缓缓蹲下身子,抱着脑袋,好一会都缓不过来。

与此同时,她原本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却是突然开始缩小,缩小,最终,她变成了四五岁的女童模样。

她的脑袋不再那么疼了。

她也终于,回忆起了她消失了很久很久的记忆。

*

彼时天地刚刚被那位开天之神,一斧头将此界劈开,天地分开,世界不再混沌,万物生灵开始出现。

从夏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有意识的。

她在蛋里沉睡了很多很多年,直到父神寻到了她。他们一人一蛋,相依为命了很久,父神对她极好,她又很是聪明,即便没有出蛋壳,她也知道,父神喜欢她,护着她,且会一直对她好。

从夏于是就在蛋里,跟随着父神到处跑,父神也想让她出蛋壳,想方设法的帮她积攒破壳的力量。

终于有一日,小小的从夏从蛋壳里钻了出来。

一袭红衣,四五岁的小女孩,举着自己的蛋壳,就对着那位开天之神道:“父、父神,吃!”

然后,小从夏就看到,她的父神看向她的目光更柔软了。

她就知道,父神喜欢她!

开天之神于是就这样有了个小女儿,每天开开心心的和女儿一起玩,直到他发现,他的力量之强大,已经快要被这个世界所容不下了。

可惜小从夏太小了,被父神宠的无法无天,每日都嚣张的到处去打架,战斗力蹭蹭的上涨,却是没能发现父神眉宇间的忧愁。

等到小从夏发现不对劲的时候,她的父神,已然化为这个世界的万物,唯有意识留存,消去全部记忆和情感,化身天道,依旧守护着这方世界。

小从夏呆呆地,一夜之间长大,变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

她等了父神很久很久,也哭了很久很久。然而意识化为天道的父神没有出来安慰她,而是因她的哭泣,哭出来的泪水化为了一汪本不该存在的灵泉,而遭受到了天道的天雷惩罚。

那时的从夏,终于醒悟了过来,父神的确依旧在,可父神,终究不是父神了。

又过了很久很久,从夏终于渐渐走了出来,她还有了两个好朋友,一个叫如月,一个叫微明。

如月与她心有灵犀,无话不谈,她们是最默契的挚友。

微明温柔体贴,待她如兄如友,甚至……还喜欢她。可能知道从夏暂时不需要这种爱情,因此微明从来不曾挑明,只是一直不求回报的照顾着她。

从夏想,这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至少,父神犹在,她生活在这个世间,就是生活在父神身边。还有如月这样的好友,有……微明这样的朋友,她想,若是有一天,她想要有爱情了,那个人,必然是微明。

然而,世上之事,终究不会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忽然有一日,从夏心口处砰砰直跳,她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

然后,就被神界的诸神邀请了过去,告知了她此方世界创世之神出事情了,可能无法写下他们这方世界的原本的“雏形”。若是如此,那么此方世界都将陷入危险之中,甚至可能因创世之神没有机会写下那个“故事雏形”,此方世界直接崩塌。

他们这次聚集起来,就是想要讨论,应当如何应对此事,准确来说,是应当推何人,离开此界,去挽救那位创世之神。

诸神讨论来讨论去,最后目光都落在了天上地下,战力最强的神女从夏身上。

所有神都知晓,即便当年的开天之神,化为天地万物,看似无情无爱,可开天之神当时最后的一点神之力,是给了他的女儿,让他的女儿的身体和神魂,强悍的可以在三千界里行走。

此事谁去都有危险,唯有神女凭借着强悍的身体和神魂前去,其中的危险性最低。

诸神都期待的看着神女,唯有与神女交好的几位神反对,并拉着神女要离开,不肯让神女听这等荒唐之言。

可神女没有走,她只是想了很久,然后,就轻轻地点了头。

诸神欢喜不已,如月就差将神女骂个狗血淋头了,微明则是紧蹙眉头,想要知道神女这般做的缘故。

从夏之所以会同意,并非是诸神所说的什么“荒唐”的理由。

而是她突然发现,她预感到的那种危险,在她心念一动,觉得离开此界去救一救那位创世之神时也无妨的时候,那种危险即将到来的感觉,没有了。

父神已然不存在了,可又一直存在。尽管他再也不出现,可是,从夏在此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气运亦是如此。

然而天道无情,天道至公。

从夏想,或许,她的确应当离开才是。

既然只有天道无情且至公,方能存在下去,那,她便走。

她即便走了,亦是父神的女儿。她永远都不会忘记父神。

而她的父神也没有忘记她。

在从夏离开后的数万年后,至公无情的天道,终于等到了一个机会,在神界有人作死之时,趁机封印了整个神界。

从此神界诸神,再没有神能走出神界。

而也无人可以飞升神界。

除了天道所偏爱的神女。

天道早已无情,可是,它还是让神女有了可以飞升神界,然后解除神界封印的机会。

因为神女,值得最好的。这方世界原本会渐渐不再有神明,但是,若是神女想要做神,那神界复归,又有何妨?

从夏此刻是小女孩的模样,在虚空之中,突然嚎啕大哭。

她终于想起来了这一切。

可她也必须要离开了。

她的父神依旧爱她,可正因如此,她必须要走。

唯有她走了,父神才不会有任何的软肋,从此之后,亦不会被任何人取代。

等到很久很久之后,天道功德积攒的足够多了,或许,父神还能另有一番机缘,他们父女还能重逢。

可前提是,她必须离开父神。

上一次,从夏离开此界时,因没有经验,且被诸神误导了开天之神所在的世界,因此去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世界。

她的神之身体,也是在那一方世界消失的。好在她的神魂足够强大,修炼出了灵体,与真正的人的身体并无不同。且她如果停留下来,足够的时间休养,会让她当重新修炼回神的身体也未可知。

然而从夏没有这样做,她继续在三千界里游走,直到神魂的力量都快要消散时,终于找到了那个创世之神所在的地方。

只是好巧不巧的,这方世界是现代科技位面,是不允许有从夏这样不科学的受伤颇重的“神”的存在的。于是,从夏为了进入此方世界,就与此方世界的天道达成了协议,进入了此方世界的一个全息游戏,成为了里面无数人都推不倒的红衣BOSS。

然而从夏因与天道之间的协议,被压制的格外厉害,因此丧失了从前的所有记忆,甚至一度以为自己当真是个全息游戏里的BOSS。直到时间流逝,神终究是神,即便是没有了记忆,她在游戏里,依旧有了诸多信徒,诸多信仰,开始有了可以离开游戏的力量。

然而从夏并没有走。她总觉得,她在这里是在寻找些什么,等着些什么。

直到小系统来到了这个世界,为自己挑选合适的宿主时。

从夏发现了小系统,并且在小系统试图绑定别人时,提前与小系统强行绑定。

小系统:“!!!”

没、没人跟它说,现在的宿主都要欺负系统了啊呜呜呜!

小系统委屈极了,可是它很快发现,这个新宿主还是很厉害的,他们一起经历的快穿世界里,任务完成度都非常高。

从夏也喜欢上了这种快穿生活,找到了人生的乐趣。

直到她来到了她的本源世界,开始逐渐寻找回来了她丢失的那些记忆。

天道依旧偏爱她。

从夏知道,那是她父神最后留下的愿望,所以才让她无论在哪个世界,似乎运气都非常好。在这方世界,天道甚至在将所有的神都狠狠压制的情况下,依旧允许她成神。

哪怕这会让天道曾经万万年的努力付诸流水。

从夏如何能不伤心哭泣?

可她也同样开心。她还活着,父神……依旧还存在着。

这样就足够了。

只要活着,总会有相见之日。

从夏站在苍茫的云雾之中,最后唱了一支曲子。这曲子是父神曾经唱给她听的。

是哄不听话的小从夏,不要在父神的脑袋上继续蹦跶了,早些乖乖睡觉的。

从夏唱歌时,只觉有云雾抱住了她。

就像父神的怀抱。

一曲毕,从夏站了起来,又重新恢复成了十七八岁的少女模样,将脸上的泪水擦干,她笑了一下。

“父神,我走了。你放心,这次有系统在,我的神魂不会受到任何的伤害。我很喜欢做一名快穿任务者,我会一直好好地活下去,快快乐乐的活下去。所以,你也要一直都好好的。”

“父神,再见。”

她期待着,再见的那一日。

那些云雾,又在她眼前飘飘扬扬,最后,似是组成了两个字。

“再见。”

然后,系统就收到了宿主的吩咐。

【我们走罢。】

系统:【宿主此方世界的任务完成,正在传送回酆都,传送中……】

【……3,2,1,传送完成,欢迎宿主,回到酆都。】

从夏这一次,终于真切的发现,她的确是和其他任务者不同。

其他任务者都是鬼体,而她则是以受伤的神之魂体,成为了酆都的任务者。

所以她才能够画符。

她有了从前的记忆,自己可以为自己遮掩。但是,在她没有记忆时,是谁为她遮掩了呢?

很快的,从夏就想到了一个人——酆都大帝,叶梨。

她站起身来,就觉自己的神魂又凝实了几分。或许再过很多很多万年,她也可以重塑自己的神之身体。

可现在,她更喜欢自己快穿任务者的身份。

从夏想要去见一见这位酆都大帝,她想,酆都大帝一定知道些她不知道的事情。

【宿主大大,酆都大帝的系统通过我给你发了一封信哦!宿主大大要现在看吗?】

从夏一怔。

她又重新坐回了躺椅上,手一伸,系统就将那封信交给了从夏。

还是用的从夏最熟悉的位面的字体。

从夏拿着这封信,神色复杂。果然,这位酆都大帝,应当是知道她的事情的。

将信打开,里面是酆都大帝,将当初和从夏本源世界的天道的一桩交易,写了下来。

却原来,从夏本源世界的天道,在从夏离开后,就算到了从夏最后会与此方世界的酆都签订协议,最后成为酆都的快穿任务者。

只是它不想要从夏在那里待太久的时间,因为时间越久,从夏的神力消散的就会越快,将来想要重新做神,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因此才会与酆都大帝进行了一桩交易,提前将从夏带离了那个有着创世之神的世界。

可惜这世上事,总归是有许多让人先是震惊,后又觉竟然如此的事情。

从夏的提前离开,导致了那个世界里的全息游戏被人怀疑举报,认为这款游戏有人为的因素在,这让这款全息游戏暂停,游戏里的一些疯狂玩家诸多抱怨,他们已经完全离不开这款可以24小时待在里面的全息游戏了。其中一个疯狂的玩家,在医院里发疯被追时,跑到了那位创世之神所躺着的病房。

那位创世之神,彼时是植物人的状态。那个疯狂的玩家,一时气愤恼怒焦躁之下,竟是拉扯了这个植物人到窗户边做要挟,结果二人一齐坠楼,导致了这位创世之神没能按照原本的计划醒来。

而若是从夏没有被提前从那个世界带离,她的神力的确会越来越弱,但是,那位创世之神会顺利醒来,将来也会在全息游戏里见到从夏,从夏可以帮助其摆脱精神上的重压和抑郁症,让其恢复正常的生活。然后,有一天,随手之作会形成一个真正的世界。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神力越来越弱的从夏,有可能还是会被快穿系统绑定,又或者是从夏强行绑定快穿系统。但是,那时候的从夏,就完全没有了成神的可能性。而现在的从夏,依旧还有着成神的可能性。

……

这世上,总有许多事情,即便是神,想要插手改变,也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但是,从夏的运气,总归还是很好很好的。

酆都大帝给从夏的这封信里,告诉了从夏还有一个挽救那位创世之神的办法——那位创世之神,当初之所以会昏迷,成为植物人,是其灵魂被带到了一个封建王朝,她在那里遭受了太多压抑之事。而那个封建王朝里,正有人发布了一个任务,从夏若是愿意,可以接下这个任务。

如此的话,事情或有转机。从夏可以在其中找到那个创世之神,然后让其早早的离开,在现实世界里提前醒来,就不会遭遇现实世界里死亡,只能在封建王朝苦苦煎熬死的下场。

当然,从夏也可以不去。因为从夏的本源世界,已然形成真正的世界,创世之神即便提前死去,对这方世界的影响其实不大。

不大。

那就是还是有影响的。

从夏敏锐的察觉了这件事。而她并不愿意父神所在的世界,出现任何问题,因此她将这封信又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最后对系统道:【我接这个任务,对了,你看到我芥子空间里放的美食了吗?那都是我本源世界里的特产,你分出一半,给酆都大帝送过去,算

是谢谢她。】

系统:【保证完成任务!系统会直接送给酆都大帝的系统,它会立刻告知酆都大帝的。】三十秒钟后,【叮!任务已完成!宿主大大,我们走吗?】

从夏:【……】系统和系统之间,果然是很好沟通的,速度太快了好伐。

从夏:【走!】

系统:【叮!任务传送中!……3,2,1!任务世界已到达。】

第99章 反派贵妃的哑妹妹01从夏穿越过……

从夏穿越过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好闻的熏香。

熏香中带着催眠的功效,从夏眼皮动了动,想要醒来。

却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拍着她:“夏夏乖,事情都解决了,你姐姐、你爹和你哥哥,都为你出过气了,你乖乖睡觉,好不好?”

从夏知道,这个声音是原身熟悉且信任的声音,于是就不再反抗,果然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睡梦中,还接收了原身的记忆。

七年前,天下大乱。

流水的皇帝,铁打的世家。

许多世家大族,在乱世中除了自保,就是要对看好的未来皇帝进行下注。

谢家与前朝皇室关系甚密,在力保前皇室无果后,因此自保为主,并不参与这次的天下皇权的争斗。

——左右争来争去的,谢家身为世家大族,只要在最后时候,站对了队,新皇室也不能拿谢家如何。

只是乱世之中,总会生出许多出乎意料之事。

一年后,谢家家主的六十|大寿的喜宴之上,有一衣衫褴褛的跛足道人,在谢家门外叫嚣着要进去,他有一卦,要赠与谢家。

谢家仆从自然不允,那跛足道人竟是冷哼一声,一步就跨到了喜宴之上,他却没有到男宾所在之地,而是到了谢家女主人待女宾的地方。

惊得众人直喊,要将此人给打出去!

那跛足道人却是精|光一闪,在在场的未婚女子身上转了一圈,最后指着护着自己幼妹的谢家嫡长女谢望舒道:“果然,老道卦象显示,谢家家中藏凤,果然如此,果然如此!看那和尚还还如何说?这次,是老道赢了!”

说罢,哈哈大笑着离开了。

且是随意踏出一步,跛足道人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众人惊叫不已,看向谢家嫡长女谢望舒的目光,更是目光闪烁,或是带着算计,或是带着期盼。

尽管十三岁的谢望舒,怀里还抱着她五岁的幼妹谢明舒,可这些世家大族,盘根错节,自然知晓谢明舒三岁时受到惊吓,自此口不能言,成了一个哑巴。若非谢家宠爱此女,不惜被外人嘲笑,此女怕是早就消失在人前了。

此事一出,又有许多人看到了那跛足道人一步跨出,就消失在人前的情形,那卦象更是跛足道人亲口所说,“谢家家中藏凤”。

这让原本故意淡出,不想参与此次天下之争的谢家,不得不参与其中。

而所有人都认为当初所言的“凤”,是年纪稍大的谢望舒。谢望舒是谢家这一辈的嫡长女,名为望舒,天上明月,为人却自信从容,开朗大方,有世家女的骄矜与得意,如同太阳。

且今年十三岁,十三岁的年纪,便可以出嫁了,不是她,难道还能是那个才五岁的哑女?自然无人肯相信这件事。

因此一时之间,求娶谢家嫡长女望舒之人,排了一条长街。

人人都想做梦,都想做皇帝。如今谢家望舒有预言在先,又有谢家这等大世家的底蕴支持,所有想要做皇帝之人,都想要求娶谢家望舒。

而在无人在意的时候,谢家望舒的同胞妹妹谢明舒,悄无声息的改了名字,谢明夏,乳名夏夏。

此次风波太盛,饶是谢家不想参与其中,也不得不参与其中。

谢家望舒才十三岁,谢家无论如何,都要留她到十五岁出嫁。

而当时争取皇帝之位的人里,其中有三人是最有可能问鼎之人。

可此三人,都已然娶妻纳妾。

谢家不舍谢望舒做妾,其中一人,立刻斩杀了妻子嫡子,以做诚意。

这等狠心之人,谢家如何放心?这一位的心狠举动,也让他提前退出了争霸舞台。

剩下的两人里,势利旗鼓相当,唯独年岁不同。

其中一位年过四旬,妻子都娶了第三个了,原配嫡子、第二任妻子所生嫡子、第三任妻子所生嫡子,庶长子,普通庶子,都生了一堆。

他一开始为自己求娶谢望舒,后发现以自己的情况,又不能把第三任妻子给杀了,他一来没这么心狠,二来前车之鉴,的确不能杀,三来就算杀了妻子,他也杀不了那些个嫡子,于是,就改为为原配嫡子求娶谢望舒,并标明,谢望舒一旦嫁过来,立刻立其为太子,却始终不肯答应,现在就立其为太子。

最后一位,彼时刚刚二十有四,有一位妻子一位贵妾,除此之外,身边并无他人,膝下也只有那位贵妾给他生下的一双病弱的儿女,其妻子与他年岁相当,妻子从未怀孕。

这一位名唤司徒玥,他是带着自己的发妻,前去谢家求娶谢家望舒的。

他诚意十足,言道必不亏欠谢家女儿,而他的发妻楚缃荷更有诚意,直接让谢家大夫为她诊治。

结果,诊治出楚缃荷身子有疾,有孕的机会不足万分之一。

楚缃荷诚恳道:“若谢家妹妹肯嫁进来,我必将其视作亲妹,绝不折辱于她,若有折辱,将来必赴十八层地狱!我夫妇亦绝不亏欠于她,将来她诞育下麟儿,必然是夫君的继承人。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

司徒玥亦承诺道:“世人皆知谢家女有凤命,我司徒玥,除非不想做皇帝了,决计不会亏待于她!还请给我这个机会,照顾谢家娘子!”

卦象已然天下皆知,而如今争夺皇位之人,司徒玥和另一位更可能成功,现在就看谢家下注哪一家了。

谢家虽然疼爱女儿,然而事已至此,女儿若是不嫁这二人之一,嫁给旁人,旁人如何敢娶?若是留下女儿,那么,对谢家而言,亦非好事。

因此谢家权衡再三,还是选择了更年轻的且无嫡子的司徒玥。

他们还和司徒玥达成了一个秘密协议——他们嫁了女儿,就会全族出力,为司徒玥争夺皇位。而他们出了力,当然也是要求回报的。他们要求,谢家全力支持司徒玥,将来司徒玥继位后,除非发妻诞下皇子,否则,其发妻不得立为皇后。

既然谢望舒一时间做不了皇后,那么,皇后之位,就暂时不要有人做了。

许是司徒玥终究需要谢家的支持,亦不能让谢望舒嫁给旁人,于是答应了这个协议。

谢家自此,全力支持司徒玥,让司徒玥在短短五年时间里,就一统天下,做了开国皇帝。

而谢家望舒,在第二年,十五岁时,就嫁给了司徒玥,亦是贵妾身份。

而今年,正是司徒玥登基的第一年,年二十九岁。

发妻楚缃荷怀孕七个月,被太医诊断出是男胎。

司徒玥大喜之下,立楚缃荷为皇后,吉日册封。他要他的这个孩子,以嫡子身份出生。

原本司徒玥登基,一妻二贵妾,其中妻子楚缃荷和贵妾谢望舒,同时被封为贵妃,另外诞育下两子一女的贵妾秦氏,被立为淑妃。

楚缃荷彼时已然怀孕,却隐藏身孕,直至三个月后,胎儿六个月时才曝出有孕,又过一月,太医诊断出其腹中怀着的是健康的男胎。

司徒玥当即下旨,册封楚缃荷为皇后,另嘉奖淑妃生育有功,册封其为淑贵妃,因其有封号,更在贵妃谢望舒的地位之上。

自此,司徒玥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谢望舒身体健康,从未有孕过的缘故,谢家也好,其他世家也好,也大约明白了。

司徒玥自始至终,都忌惮谢家,根本不愿意谢望舒有孕,且别说让谢望舒的位置在他的发妻之上了,即便是在他的另一个妾室秦

氏之上,他都不愿意。

于是在一切安定之后,他就迫不及待的让发妻做了皇后,秦氏此时,也有资格可以嘲笑谢望舒了。

司徒玥如此卑劣,谢家和谢望舒,自然没有放过他的必要。

谢家没有自己出手,而是拐弯抹角的给了秦家和淑贵妃机会,他们果然出手了,在皇后楚缃荷生育时遭遇难产,楚缃荷的确诞下了一个男胎,却是死胎,皇后身心受创,身体越来越不好。

而秦家和淑贵妃,也被司徒玥“调查”了出来。他原本以为是谢望舒出手,将其直接关在宫里,后来发现是秦家和淑贵妃出手后,登时大怒,将秦家上下,全都贬出京,淑贵妃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他又经过数次调查,发现谢望舒的确没错,朝堂之上,谢家又对他再三诘问,司徒玥才将谢望舒放了出来。谢望舒与其深谈了几次,言道自己深爱司徒玥,既然司徒玥不肯她生育,那么,就再纳妃妾,她将来必须要抱养一个孩子,且她会说服谢家,不让谢家再为难司徒玥。

司徒玥直到此时此刻,才对谢望舒有了几分怜惜之情。

后司徒玥果然再纳妃妾,又过几年,谢望舒诞下一子,司徒玥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设法让谢望舒在后宫争斗中死掉,甚至想要任由谢望舒的那个儿子也死在后宫争斗之中。

他权力在手,正值盛年,自然不想有人来跟他夺权。

谢家于是,又送了谢明夏入宫。

谢明夏有哑疾,不能说话,却是谢家嫡女,又有司徒玥对不起谢望舒在先,因此虽是哑女身份,谢明夏还是被封为贵妃,入住谢望舒曾经住的宫殿,抚养谢望舒的儿子。

谢明夏虽口不能言,却能体察圣意,司徒玥不爱明艳张扬的谢望舒,却对温柔小意但不能说话的谢明夏多有喜爱,后来更是立其为皇后,昭显自己不曾忘记谢家对他的恩情。

谢望舒没有得到的,他给了谢明夏。

后司徒玥开始沉迷酒色声乐,早年早战场上的留下的暗伤开始爆发,他没有办法处理朝政和折子,这个时候,他谁都不信,唯独信口不能言的谢明夏。

——一个哑女,还能夺他的权力不成?

谢明夏开始帮司徒玥处理折子和给朝政大事以建议。

最初时,朝堂上臣子瞠目结舌,后来,这就成为了一种默契。

直到司徒玥暴毙而死,谢明夏已然对朝政驾轻就熟,辅佐姐姐的儿子年少登基,她垂帘听政。

自然有人反对,认为太后毕竟身患哑疾。可也就是这个时候,谢明夏重新开口说话,如同正常人一般。众人皆惊,谢明夏言这是先帝托梦时赠与她的,希望她能辅佐幼帝,令天下安稳。

朝堂上再无人反对。

可惜司徒玥是个卑劣之人,他的儿子,也并不是个善类。他并不共情他的母亲,反而共情他的父亲,认为姨母的所作所为,不该是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

谢明夏试图将其纠正过来却无果,后,他试图幽禁太后谢明夏,谢明夏提前知晓,夺其皇位,另立先帝幼子为帝,抱着这个孩子,一起坐在皇位之上。

后,夺其皇位,登基为女帝。

谢家的确藏凤,然而,若有人不愿意要这只“凤”,那么,谢家自有身负龙气之人上位。

原本故事到这里,除了原身的嫡姐早早过世,死在皇帝可以纵容的宫斗之中,但原身也为其报了仇,并没有什么可惜的。

但事情在皇后难产生下死胎,谢望舒要求皇帝纳妾时,有一个穿越女,意外成为了司徒玥的妃子。

她还不是普通的穿越女,而是穿书女,对待谢望舒时,仿佛知晓谢望舒的一切底牌,从夏看过剧情后,甚至怀疑,这个穿越女还将有些事情,提前告知了司徒玥,这就导致了谢望舒一直没有怀孕,谢明夏意外早逝。谢望舒和谢家都没有落到一个好下场。

即便死后魂魄犹在的谢明夏,知晓这个穿越女,将来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司徒玥那个人,自私自利,权力欲|望极盛,最擅长的就是翻脸不认人,想来等他利用够了那个穿越女,那个穿越女的下场只会比谢家人更惨。

谁让穿越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呢?

而谢明夏之所以会愿意付出代价,请任务者前来,就是因为她不想要一直疼爱她的长姐早逝。

比起将来做女帝,她更希望长姐可以过得好。更希望那些恶人都得到报应,长姐若是可以,她更愿意长姐将来做女帝,她继续被长姐护着,安心的做个娇娇女。

从夏:“……”

梦想很好,但其实女帝什么的,还真的是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她在睡梦中又仔细回忆了一遍剧情,发现完全没有那个有可能是另一个穿越者——也就是创世之神的存在,叹了口气,就继续睡了。

而此时,一直照顾着小女儿的谢大夫人,见状不禁拭泪道:“夏夏一定是替望舒伤心难过了。我的望舒,那么骄傲的一个小娘子,那后宫中现在一共就三个人,现在三人之中,她地位最低,昨日的宴会,那些人更是故意嘲笑夏夏,想要给望舒,给我们夏家没脸,以此来讨好巴结皇后和皇上,当真以为我们看不明白吗?”

“那个司徒玥!果然非良人!若非那个跛足道人的胡言乱语,我的望舒怎会与人为妾?怎可与人为妾?”谢大夫人抓着前来探望小女儿的夫君的手,道,“夫君,事已至此,我们不能任由司徒玥胡作非为了!我看他这个样子,是要不好!他容不下望舒,又岂会容得下谢家?我谢家上上下下几百口子人,如何能任由这样一个白眼狼欺辱?”

谢相眸色沉沉,将手从夫人手里抽了出来,安抚的拍了拍妻子的后背,语气淡淡道:“夫人不必忧心,此事老夫早有计划,只是要夫人明日,去宫中探望一下望舒,问问望舒的想法。”

此事不难,如今皇后有孕,淑贵妃因宴会之事被斥责暂时幽禁宫中,宫中掌权之人,又是贵妃谢望舒了。

谢大夫人道:“我明日一早便去,只是,夫君让我与望舒说些什么?”

谢相看了一眼当时被人当众嘲讽,后来气得去莲花池看莲花,结果被人从后面一把推到莲花池里生病的小女儿,心中的怒火亦是灾难消减,道:“夫人且随我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些人既然这般的容不下谢家女儿和谢家,那么,也就不要怪他们回击过去了。

宫斗什么的,他身为一个男子,自然不会。可素来比起宫斗,更血雨腥风的是朝堂争斗。

谢相如何会怕?

只怕那些人,接不住他的招。

第100章 反派贵妃的哑妹妹02他是真的不想现……

从夏这具身体,在寒冬腊月里被推下水,虽然及时被救了上来,小姑娘还是受了一场病。

她第二日

醒来的时候,谢大夫人已经从宫中回来,还处理完了宅中事务,前来看望她了。

谢大夫人瞧见小女儿终于醒了,松了口气,连忙让人去给小女儿将膳食端上来,再去将家中的大夫请来。

如今天下初初安稳,皇朝初建,那皇宫里的太医,还不如他们世家里世代养着的大夫医术更好。

原本谢家是想要送一名太医入宫,不为别人也该为了望舒。可现在看来,他们短时间内不必多此一举。

从夏睁眼睛,就眨着眼睛,跟谢大夫人比划了个手势。

谢大夫人知道,小女儿是在问她姐姐。

谢大夫人心中叹气,面上却是笑道:“我今日便是进宫去见你姐姐了。现在宫中事务,又由你姐姐掌管,她现在极好。你不必忧心,快快好起来,娘就带你再进宫见你姐姐。”

从夏这才乖巧的点了点头。

原身一直就是乖巧听话的模样,当然,乖巧不代表没有脾气,看她后续能成功上位成为女帝,就知晓原身的脾气大得很。只是平时家人都会护着她,不等她发脾气,家里人就把招惹她发脾气的人给教训完了。

待到从夏乖巧的吃饭吃药后,家中父亲、两位嫡兄、三个庶出的兄姐,还有其他房的人,也都分别派了平日里和她亲近的人前来看她。

原身虽然口不能言,可家里人疼爱她,她的父亲是家里最出息的,母亲掌管后宅事务,姐姐现在是贵妃,几个哥哥也都出息的很,因此谢家各房的人都乖觉的很,对她很是客气亲近。

——左右也是个嫁不出去的、不会惹事的小娘子,不必太过介怀。

从夏能看出这些人的想法,原身身处其中,当然也能。不过二人对此都不在意,原神在意的,只有对她最亲近的家人,对于那些亲戚,看得顺眼的她就多看几眼,看不顺眼的就告知父母一声,那人就基本不会出现在她眼前,即便大家族聚会里见到,对方也绝对不敢再招惹她了。

如此看来,原身倒也真是个受尽宠爱的小姑娘,尤其是长姐谢望舒,对她尤其照顾。谢望舒成婚前,姐妹两个一直是住在一个院子里的。现在司徒玥登基,谢望舒独居一个宫殿,从夏这具身体才十一岁,她想了想,就看了一眼一旁捧着纸笔的侍女,在纸上写,想要进宫陪长姐住一段时间。

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后宫只有三位宫妃,皇后有孕,淑贵妃被禁足,只剩下了贵妃谢望舒能侍奉君王,从夏这时候进宫,看起来有几分不合时宜。

但从夏还是提了这个要求。她想看看家里人和谢望舒是怎么想的——这种情况下,还想要跟这个白眼狼君王生个孩子什么的,可并不是什么好事。

谢大夫人一直陪着女儿招待来人,眼看小女儿要睡了,又提出这样一个要求,想了想,就道:“你再养几日身体,等大夫说你无事了,就送你去跟你长姐作伴。”到时候,还可以照顾小女儿的身体为由,带进去一个大夫,也是要看看长女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见到谢大夫人答应的这般爽利,从夏不禁眨巴了下眼睛。

谢大夫人笑着叹道:“罢了,本不想现在就跟你说,你既想要进宫陪你姐姐,那先说与你也无妨。我今日进宫,告诉你姐姐,你至今昏迷不醒,你姐姐自然伤心。又与她说了,你爹爹想要谏言充实后宫之事,你姐姐难过了小半日,便答应了此事。”

“你爹爹那个性子,你是知道的。既然你姐姐答应了,他明日就会在朝堂提起,到时候……”

谢大夫人嘲讽道,“原本你爹身为首相和贵妃父亲不提此事,朝臣也不敢提。你爹既然亲口提了,那些朝臣自然是有闺女的推荐闺女,没闺女的就推荐侄女外甥女,只怕没几日,这后宫就热闹了起来。你到时候再进宫陪你姐姐,便也没什么了。”

从夏微微惊讶。

原身记忆里,谢大夫人的确对谢望舒提及了这件事,但是谢望舒并没有立刻答应。她想了片刻,就想起来其中的不同了。原身昨夜就强撑着醒来了,跟谢大夫人撒娇,让谢大夫人连夜让人送信去宫里,告知长姐她无事。可昨夜她刚刚穿越过来,发觉没有危险,就继续睡觉并接收记忆了。直到第二日谢大夫人进宫前都未曾醒来。

果然,还是为了这个妹妹。

从夏觉得这个转变,并非坏事,就安心了下来,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谢大夫人怜爱的摸了摸从夏的脑袋,“乖,娘看着你睡,你睡着了娘再走。”

温柔慈爱,是原身熟悉眷恋的温暖。

从夏睁大了眼睛,替原身蹭了蹭母亲温柔的掌心,沉沉睡去。

——不睡也不成,原身这句身体的确是受了寒,大夫给她的药里加了助眠的药物,屋子里的熏香里还加了助眠的东西。

从夏:“……”她倒是不想睡来着!

翌日,朝堂之上——

首相谢相,果然上书,言道后宫空虚,子嗣太少,请陛下为了皇朝延续,广纳后宫,诞育龙嗣。

一时间,龙椅上的司徒玥怔住,龙椅下坐着的和站着的朝臣亦是哗然。

是的,如今是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皇帝的权力更大一些,但是,臣子尤其是相位上的几位,权力更胜,三位宰相在朝堂上都是有座位的。

诸臣显然没有料到,后宫有女儿做贵妃的谢相,竟然会提出这件事。可随即就明白了过来,这位皇帝陛下可不是什么善茬儿,这才登基多久,就已经让后宫三个女人里,这位谢贵妃的地位变成最低的一个了。

听说前个儿后宫设宴,诞育了二子一女的淑贵妃的娘家妹子,还将口不能言的谢贵妃的亲妹子给推下了莲花池。

就算是这般,这位偏心的皇帝陛下,也只是将淑贵妃暂时关了禁闭,而没有削减她的位分。足见皇帝是故意要让谢贵妃在后宫之中,只能做地位最低的那位主子。

谢家如今在朝堂上地位稳固,司徒玥就敢行如此卑劣之事,谢家自然要反击。

然而谢家的反击,除了让那个推了自家小女儿的淑贵妃的堂妹,从此永居佛堂,其父亲、兄长的官位都被撸了下来,其母亲、嫂嫂的诰命被撸了下来,就是让当初欺骗了他们的司徒玥最想要的这个嫡子生不下来,或者生下来也就是个死胎。

既然司徒玥卑劣至此,对谢家和谢家女恨不得立刻卸磨杀驴,自然也不要怪谢家对其的反击了。

否则,嫡子出生,立为太子,谢家当初为司徒玥争夺皇位所付出的那些又算什么?谢家将嫡女送去做妾,这又算什么?

只是这种事情,谢家人不会亲自沾手。这次的表面上的充实后宫,以及暗地里的对秦家的示意,才是他们的手段。

司徒玥果然顿时头大如斗。

尤其是他发现,从前没有人太过关注他的后宫。他自己也并非好|色之人,原本一妻一妾,他就很是满意了,后来多了谢望舒,司徒

玥既觉得谢望舒是个很好很漂亮的小娘子,在她身边,他甚是舒心,又觉谢家是个大麻烦。后来想想,只要不让谢望舒生育,此生一妻二妾,妻子还要给他生下嫡子了,如此,就也足够了。

将来即便要充实后宫,也该是等楚缃荷这一胎顺利生下之后再说。

但是,谢相松口了,诸臣就立刻等不及了。

“正因皇后有孕,淑贵妃禁足,唯有贵妃一人,还要管理后宫诸多事务,陛下更因在此时广纳后宫,如此才不致陛下身边,没有贴心之人。”

“后宫自陛下登基以来,从未有任何龌龊之事,自然是皇后、贵妃管理后宫英明。有皇后、贵妃在,即便后宫进了新人,也一样不会闹腾起来,扰了陛下清净。”

“陛下待明年,就是而立之年,如今膝下只有二子一女,大皇子和大公主自幼病弱,自会吃饭就开始吃药。二皇子身子略微好些,可也仅仅是略微好些。如今皇后虽有身孕,然而陛下仅仅有这几个子嗣,又如何能让后续江山稳固?不若趁着年轻,多诞育子嗣,江山稳固,朝臣百姓安心。”

“陛下……”

……

司徒玥:“……”他这一早上听这些朝臣劝他纳妃听得头疼。

等宣布了退朝,他就招了自己家族的长辈和兄弟们进宫,想要暂缓此事。

然而他家族的长辈和兄弟们,却是给他推荐起来了他们自己亲戚家的小娘子。

司徒玥:“……”

他是真的不想现在就纳妃。谢家和谢望舒,始终都是他心头的一根刺,刺不拔,他不能舒心。

若是妻子在他登基后依旧没有孩子便罢了,广纳后宫,也是应有之义。可现在妻子有孕,他好容易将谢望舒变成后宫地位最低的人,心中还不能舒爽几日,就要迎来一堆野心勃勃的后宫女人,他是真的头大。

然而司徒玥不愿意,司徒玥的老娘愿意啊。

司徒玥的老娘,当今的太后,文化素质不高,却是知道“知恩图报”这四个字。司徒玥的皇后楚缃荷,在司徒玥身份卑微之时,就肯带着大笔嫁妆下嫁给他,更是待她这个婆母恭顺孝敬,也是这笔嫁妆,给了司徒玥发达的机会,因此即便楚缃荷之前一直未有身孕,太后也从未逼迫过其为司徒玥多纳妾室;

淑贵妃秦氏,则是在司徒玥小有成就时,带着五百精兵和这些精兵三年的口粮,嫁给司徒玥,甘愿为妾,虽然平日里跋扈了些,可是对她这个婆母,则是送衣裳送首饰从来不手软,更给她生下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孩子身体弱,可那不代表秦氏没有功劳;

剩下的一个谢望舒,是真正的世家贵女。司徒玥对她感情复杂,太后亦是如此。她不知道儿子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太后知道,谢家不倒,谢望舒就不能倒。谢家不松口,后宫就不能再进妃子。

好容易现在谢家松口了,谢望舒早早的来看她时,还笑得十分温婉的跟她说,后宫里就要多些姐妹来孝敬她老人家,给她老人家多生几个孙孙了,还问她高不高兴。

太后娘娘:“……”那肯定是高兴的啊!

太后娘娘一高兴,还拉着谢望舒说,她知道淑贵妃不好,但是淑贵妃毕竟诞育子嗣有功,前几日做错事的也不是淑贵妃,她也不好再惩治淑贵妃什么,但是,她会让她和淑贵妃平起平坐,立刻逼皇帝给贵妃立一个好听的封号。

谢望舒微微低头,似是害羞,实则心中早就有了计划。一个有好听封号的贵妃?呵呵,她的目标,可不是这个。

太后娘娘于是就来逼迫皇帝,给谢贵妃一个好听的封号,以及,快些充实后宫。

司徒玥:“……”

他这个老娘,是一点都不知道,他如果真的充实了后宫,只怕以后这日子,也要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