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微明深吸了一口气,打车回去了城中村的那个家。
花花和小花在商量着做饭,丛夏原也要帮忙,奈何她们表示是拿了工资的,不肯丛夏动手。
丛夏正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电视,吹着空调,吃着小零食。
听到些声音,丛夏抬起头,就瞧见谢微明回来了。
少年推开门进来,和沙发上的少女四目相对。
丛夏眨了眨眼,对着少年勾了勾手:“过来。”
没有叫哥。还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谢微明却还是过去了,蹲在丛夏面前,微微仰着头,看着丛夏,就像是在看着黑暗里的一束光。
那束光开口了:“闭上眼睛。”
谢微明轻轻眨了下眼,心口处跳动的厉害,连忙闭上了眼睛。
有人掰开了他的双唇,往他嘴巴里丢了一把东西。
以为可以等来一个……咳……的谢微明:“!!!”
他倏地睁开眼睛,紧闭嘴巴,嘴巴里正有糖果在跳舞。
丛夏笑弯了眼睛,还要故意问:“哥,跳跳糖甜吗?”
恰逢此时,小花端了菜进来。
就见那蹲着的无辜少年,竟是毫无原则的点了点头。
小花:“!!!”
原则呢?蹦蹦跳跳的跳跳糖只让人感到兴奋和刺|激了,才感觉不到甜!
小花放下菜,恍恍惚惚的回到厨房,就郑重跟花花道:“姐,我还是不养童养夫了!”
这么迁就着,她才受不住咧!
没有味觉但努力查阅各种资料最后确定谢微明吃的那种跳跳糖其实不甜的系统:“宿主小仙女!骗子不能相信!这个家伙能骗你跳跳糖是甜的,就能骗你别的,千万千万不能信!单身才是王道!信我信我!”
第25章 捡破烂大佬的心尖宠白月光04错事她……
这个夏天,谢微明过得很是忙碌。
但结果也是喜人。
等到1990年的9月,他和丛夏都要开学的时候,有关谢昭华当年意外死亡,果然有人在重金悬赏之下,跑来给谢微明送了一份证据。
谢老爷子的死,究竟是不是意外暂且不提,但谢昭华是在把谢家的东西大部分都转到了沈越名下之后的第二年死的,这让人说不是意外,都少有人相信。
谢微明也从来不相信。
到了现在,谢微明也终于知道,谢昭华的死,真的不是意外。
谢昭华当年是车祸死亡。
肇事司机是位卡车司机,那位卡车司机是开长途运送货物的,恰好那天他是疲劳驾驶,又喝了点小酒提神,就这么着,和凌晨五点从市里往城郊开车的谢昭华的车给撞上了。
大卡车当然是半点事情都没有,谢昭华则是当场死亡。
开车司机因为醉酒加疲劳驾驶,入狱。
沈越或许是为了表明自己与此事无关的态度,还找了好律师,把那位开车司机的刑期定到了最高,另外还找人将那位卡车司机老婆的工作给弄丢了。
这样看起来,这件事或许就是个巧合。
甚至谢微明调查那么多年,也没从这卡车司机夫妻两个身上看出来什么不对劲。饶是谢微明,也在猜想是不是沈越是从另外的角度入手,没有从开车司机那边入手。
结果他这次大张旗鼓的悬赏,想要找到当年谢昭华的死因是不是有猫腻,果然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人为了钱来了。
来的不是别人,是那位卡车司机的老丈人。
他道:“当初,我也不是没怀疑过我闺女婿和我闺女是一起做了亏心事。可是,这几年了,我闺女日子一直不好过,我外孙在学校差点待不下去。我闺女整个人都不对劲。好些人说我闺女是得病了,说是啥心理病……我就知道,这事的确不对劲。
我那老婆心疼闺女,害怕闺女有别的想头,就陪着闺女一个屋子睡觉,这么睡了小半年,我就知道,外面传的那什么事情,不管怎么着,我闺女和外孙绝对不知道!因为,我那闺女说梦话,让我老婆发现了不对劲,逼问了好几天,我闺女才说了实话,我闺女婿根本就不能生!说是什么弱精,基本绝了当亲爹的可能!
但是,他怕丢脸,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就带着我闺女出去打工了几年,其实就是去外头买了个年轻没结婚的姑娘生的儿子回来,当自己孩子养着。我闺女傻啊,就真的啥口风都没透,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了这些年。要不是最近被我那老婆给逼问出了真相,她还要为那个人瞒着!”
谢微明隐约猜出了缘故:“你女婿在外面养了个……小老婆?那小老婆还给他生了个孩子?”
老汉一拍大腿,又气又苦:“可不是!我那女婿是个长途卡车司机,这出门一趟,要走得远,得一个多星期才回来一趟,走得近了,那也要两三天时间。他真在外面安了家,我们谁也不知道。我和我老婆子想着,他有老婆儿子呢,在外面有些花花肠子,也得顾着孩子这边。
可谁也没想到,那孩子压根就是他们两口子买来的!养这孩子是为了养老,还真没必要为了这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把自己给送进去吧?
我就琢磨着不对劲啊,带着我老婆子两口子,每天就轮流去我女婿当年那些兄弟家里,挨家挨户的,每天都去!他的那些兄弟们里,有知道些事情的,挨不住了,也可能是可怜咱们,才透了些口风,果然,我那女婿也没跑远,就在隔壁的县城里另有个家,家里还有媳妇孩子。我去打听,人家说那媳妇当年确实是大了肚子、怀了孩子的。
前些年日子不好过,但就这两三年里吧,家里境况好了很多。可家里有钱了,那媳妇和孩子的日子也不好过。因为那孩子得了什么白血病,这两三年里,竟是花钱治病了。听说大概两年前,那孩子要做一个很重要的手术,家里没钱,那媳妇都要去街上跪着乞讨了,结果没多久,那媳妇手里就有了钱。可自从那之后,那媳妇的男人就再没出现过……”
老汉猛地一拍大腿。
谢微明终于了然。
当年那位肇事司机,是真的蓄意要杀谢昭华。却不是为了他法律上的妻子和孩子,而是为了他养在外面的“媳妇”和“亲生孩子”。
为了他的亲生孩子能治病,他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谢微明笑了一下,开口却是道:“拿了钱,对那个和你们没血缘关系的孩子也好些。如果嫌他累赘,就送他去孤儿院。”
不要虐待。
老汉听懂了,只叹气道:“咱们、咱们也是没办法啊。小少爷放心,咱们会对那孩子好的。”
家里没钱,女儿心里抑郁,监牢里的女婿是个杀人犯还是个背叛者,老汉要是再不想法子,这日子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谢微明点了点头,忽然说了一句:“您知道该做些什么的。您做好这件事,帮我为了我枉死的母亲报仇,我是不会亏待您的。”
老汉当然知道要做什么。
他拿着谢微明给他准备的一份报告,就去找了他那女婿,说是女婿外面养的那个小三,生下的孩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别说血型一样,现在鉴定是不是亲生孩子,有DNA检验,人家警局都开始用这个做检验了,这个不比血型准?硬是哄着逼着他那位女婿说了实话。
跟这个卡车司机接头的,当然不是沈越或是樊秋萝。但顺着这条线,在1990年的12月的时候,他已经找到了证人和证据,证明樊秋萝教唆杀人,害死了谢昭华。
而樊秋萝对于沈越曾经同时爱着她和谢昭华的事情是愤怒的,她直接说,是沈越教唆她这样做的,并拿出了当年的一些书信往来,证明这件事情。
樊秋萝在这件事上跑不了,沈越同样也跑不了。一个教唆杀人主犯的罪名,就这么落在了沈越头上。
沈越不可置信。但当年他请求樊秋萝原谅的书信里,的确提到了他会设法让谢昭华“消失”,再也不会碍樊秋萝的眼。且,他的的确确是放任了樊秋萝教唆杀害谢昭华。
沈越,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于是,在1991年的1月份,沈越的偷税漏税和教唆杀人的案子庭审,2月份,樊秋萝的教唆杀人和贿赂的案子庭审,最后沈越被判了10年有期徒刑,樊秋萝则只被判了4年。
但是,谢微明知道,沈越还能活下来,樊秋萝就只剩下死路一条了。
谁让樊秋萝在发现自己真的要被判刑后,开始通过她的儿子威胁一些她贿赂过、但是没被调查出来的人?那些人怎么能让樊秋萝继续活着?
这一年的春节,年满18岁的少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杀母仇人,自己将自己送上一条不归路。
也就是此刻,城中村里鞭炮齐鸣,各家各户都在庆贺新的一年的到来。
谢微明没有放鞭炮,他只是把家里门窗锁紧,捂着丛夏的耳朵。
等到鞭炮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才松开了少女的耳朵。
少女的耳朵没红,谢微明的耳朵却倏然红了。
他清咳了一声,才吸引了正在看一部鬼片的少女的注意力。
丛夏:“……嗯?”
她压根没有转头去看谢微明,而是一双清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贞子正在从电视机里爬出来!
丛夏:^^
这个,超有意思诶!人类的想象力,果然是数据所不能比拟的!
谢微明:“……”同样看向电视机的他脸一白,瞬间又是一黑。
谢微明倒是想去阻止丛夏,奈何丛夏最近对这种片子简直喜欢极了!而且一点都不害怕!
这就算了,丛夏白天喜欢看喜剧鬼片,到了晚上就喜欢看恐怖鬼片!
简直了!
谢微明:“……”果然等明天,还是找些动画片来给夏夏看好了。
一直等到丛夏把这个恐怖的镜头给看完了,才按了暂停键,转头去看谢微明。
谢微明正在看书。
嗯,少年是不怕鬼片的,但是吧,他也真的欣赏不来那种恐怖鬼片……感觉那些鬼吧,比如贞子,就特别奇怪。
不过夏夏不害怕,他也就不阻止夏夏看鬼片。他在一旁看书陪着就是了。
系统:“!!!”本系统害怕啊啊啊啊啊!
可惜丛夏才没空搭理系统是怎么想的。
她问道:“怎么了?哥哥。”
身为不知多少岁的丛夏,叫一个少年人哥哥,她可是半点不心虚的。
谢微明抬起头,笑道:“我是想问,夏夏跟我出国读书吗?”
在国内也很好,但是谢微明对于新兴的电脑产业非常感兴趣,这些就最好是去国外学习了。
当然,如果丛夏不喜欢,在国内学也是一样的。
丛夏想了想,就道:“出国读书么?这个倒是没问题。但是,我18岁那年,是一定要在国内过的。”
她可没忘记,原身的愿望,是要自己报仇!
既然是自己报仇,她当然要回国打脸!
谢微明眸色微闪,就知道丛夏为什么18岁要回国了。他很想要留丛夏在自己身边,当然也对于有关丛夏的事情很是调查了一番,知道了丛夏的身世和自己类似,都是大小姐看上了穷小子,家里又是独生子,大小姐就招赘了穷小子,并且大小姐都早早去世。
丛夏
比自己运气好一些的,是丛夏的妈妈给丛夏留了东西,丛夏18岁就可以继承。
丛夏比自己运气差一些的,是丛夏的爸爸阮仁义是个假仁假义的人,在丛夏的妈妈去世后,他就开始致力于将这个亲生女儿给养废。导致星月集团的股东们和高管们,对这位未来的继承人都非常的不看好,反而觉得阮仁义代替丛夏行使权力才是最好的。
更糟糕的是,阮仁义的那个私生女竟然回来了,阮仁义大约是觉得和亡妻的女儿还不够疯狂,干脆接了那个私生女阮颜诺回家,还和阮颜诺的母亲结婚,故意气丛夏。后来,阮仁义带着妻女来临山市游玩,还故意放任了阮颜诺找人将丛夏给带走。
沈越并不是个好人,但沈越从未想过自己死。可阮仁义却是巴巴的希望丛夏死了,自己也就能顺位继承相关遗产了。
这可真是……啧!
谢微明脑海中这些想法过了一遍,不过是几秒钟时间,他就对丛夏点头:“当然可以。到时候,我可以休学回来陪着你。”少年定定的瞧着丛夏,“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会帮着你。”
那眼神,仿佛在说,上刀山下火海,杀人放火什么的,他都乐意陪着丛夏!
丛夏:“……”她才不是个坏人来着!
虽然她绑定了和大反派有关的系统,但,她可不是坏人!真的!
1991年的春天,丛夏和谢微明出国留学。
转眼就到了1993年的春天,丛夏的18岁生日刚到,二人就从国外回到花国。
与此同时,阮颜诺正在练钢琴。
她此时穿了一身白色长裙,长发挽起,配着珍珠发饰,坐在钢琴旁,一双纤纤素手在琴键上飞舞着。
整个人都看起来自信大方,端庄优雅。
就像她曾经见到过的那位大小姐丛夏一样。
但是,现在不同了。
在阮家受尽宠爱的千金大小姐是自己,在钢琴旁优雅弹奏的是自己,在爸爸即将到来的寿宴上大放光彩,被所有人注视赞叹的人也是自己……
那位大小姐丛夏,脑袋里的血块越来越严重了吧?她是不是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呢?
阮颜诺这般想罢,咬了咬唇,又觉对不住丛夏,又觉这也仅仅是自己的自保手段而已。
她如果不先动手,那个丛夏,可是会绑架她的妈妈和她未来的儿子的啊。
阮颜诺想,她真的只是为了自保。
但是,那些事情终究还没有发生,她就已经绝了丛夏的后路,还让原本的大小姐变得精神错乱、记忆不正常,她终究还是对不住人家的。
阮颜诺忍不住低声喃喃:“对不住,姐姐,可是,我也是没办法呀。我妈妈错了,我也错了,可是,就连法律上,都没说当小三必须死。……姐姐,你要乖,就只能怪你容不下我们……”
但凡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丛夏能容得下她们母女,她又何必将事情做的这么绝?
可阮颜诺心里又知道自己或许还是有错的,她想了又想,决定拿自己的零花钱捐些香火钱,再往慈善基金会里打些钱。
错事她做了,善事也做了。这样,善恶或许能相抵?
第26章 捡破烂大佬的心尖宠白月光05“你难……
丛夏是以“谢微夏”这个身份出国和回国的,所以,她回来了,阮仁义这个亲生父亲也好,星月集团的高层也好,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甚至星月集团的高层,一直都相信阮仁义的话,送丛夏去国外进行精神治疗——是的,别看阮颜诺安排人将丛夏给绑架送去了城中村,阮仁义对此全部知晓并故意放任,但阮仁义对外的说法,是女儿丛夏产生了精神问题和记忆错乱,送去国外治疗了。
两年前,星月集团的继承人被人开了瓢,产生记忆错乱的事情,是京市许多上层人物都知晓的。谁家还没个中二期的叛逆少年少女的孩子或亲戚?那些孩子里就有亲眼见证丛夏被开瓢的,以及开瓢之后的记忆错乱的。这样三传两传的,星月集团的继承人就成了个精神病……
等到阮仁义对外说明,这位继承人被送去国外治疗精神问题的时候,京城商界上流圈子的人就觉得,完了,没戏了。
无论这位继承人之前脑袋被开瓢后,是不是真出现精神问题了,这一送出去,这位继承人不是精神病,也是精神病了。
君不见前些时候,还有国外新闻传来,说是有家长把家里不听从驯服的孩子送到什么军事化的教育机构,结果把孩子给逼疯的吗?
这些都这样了,再有个能把非精神病人逼疯的精神病院,也就不奇怪了。
如今两年多时间过去,谁都知道那位继承人今年该18周岁了,该正式继承其母亲留下的星月集团的41%的股份,还有其他动产和不动产了,但是,星月集团的高层是有考量的,他们倒是不介意迎接一个傀儡回来,这位继承人如果有能力当然更好,可是吧,如果这位继承人都成了精神病了,那还迎接她回来做什么?
还不如让阮仁义名不正言不顺的代理着这位继承人的权力,这样的话,阮仁义不够硬气,说不起话,他们这些高级管理层的权力和话语权就更多,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个人有个人的考量。
从国外回来的丛夏也有她自己的考量。
她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有些不开心的道:“哥,我都说了,你学业是要紧时候,真的不用休学陪着我回来。”
最开始丛夏还以为谢微明只是请假陪她回来,过几天就走的来着!
后来收拾行李,看到了谢微明行李箱里的休学证明,才知道谢微明竟然是申请了休学一年!
时间是个神奇的东西,休学一年,就意味着谢微明将要多浪费一年时间,这对谢微明的事业非常不利。
尤其是谢微明学的是软件开发和电子游戏制作。这两样东西发展和学习的黄金时间就是如今,谢微明要浪费一年的时间陪她,丛夏当然不开心。
如今的谢微明,已经是187的帅小伙了。
宽肩窄腰大长腿,腹肌、人鱼线俱全,更是有一双坚毅温柔的眸子。
丛夏第一眼瞧见谢微明的时候,谢微明受到心境影响,还有些阴沉。但如今,他和丛夏生活了两年多,又离开了伤心地,整个人都阳光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
听到丛夏不开心的指责,谢微明无奈笑道:“也不全是为你。花国人口十几亿,市场那么大,又是咱们的祖国,我迟早要学成归国的。现在提前回来观察一下,也没什么不好。你瞧,之前么回来没发现,现在回来一看,花国各地的房价上涨那么厉害,我们先购置一些,等到将来回国创业的时候,将房子转手一卖,也就有了初始资金,都不用拉投资了。”
絮絮叨叨,反正就是不让丛夏背这个锅。
但丛夏心里有数,谢微明自小受到的就是精英教育,很小就学习股票,到了国外也专门学过一段时间。谢微明那些钱,完全也可以用来供他投入股市做练习,未必就非得投资花国房地产业。
不过,休学都休学了,丛夏也就表达了一下她的不开心,就冷哼一声,跑回房间去忙了。
谢微明是个非常仔细且保守的人。他在生活方面对丛夏照顾的很仔细,还专门学习了煲汤做饭,后来太忙了,就亲手教出来了一个会做华国菜的保姆。但是,谢微明从来不进丛夏的卧室。
哪怕丛夏的卧室是外面带着个小客厅的那种,谢微明也从来不进。
现在丛夏跑回自己房间了,显然还是有些生气,谢微明有些无奈,只好先忙自己的,想着等晚上带丛夏去吃大餐——倒不是他不乐意亲手做,不过,终于回国了,还是要先尝尝本国的让他们怀念的美食。
至于丛夏回国要做的事情,谢微明曾经还想过帮忙,后来发现丛夏自己就是个很厉害的,尤其是在网络方面,简直是个天生的黑客。很多东西谢微明都要跟丛夏学。丛夏在别的方面,也非常懂得把握人心。她想要报仇,但却不在乎金钱,这件事,显然就容易的多了。
谢微明于是就开始做自己的事情,联系当年的小伙伴——无论是富二代时期的小伙伴,还是在城中村时期的小伙伴,这对他来说,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房间里的丛夏,则是在完善自己的报复计划。
嗯,她在国外就已经琢磨好了要怎么报复阮颜诺,连着帮她做这件事情的人,她那时也已经选了个差不多。
现在,只是将这个计划具体完善。
而她这套完整计划的灵感来源——是丛夏看过的那些鬼片。
系统:“!!!”
系统:“……”瑟瑟发抖.jpg
所以,它那么怕鬼的一个小系统,究竟为什么要跟一个喜欢看鬼片还对鬼特别有兴趣的宿主啊啊啊!
丛夏才不管小系统的郁闷。
她将具体计划安排妥当后,就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人体穴位图,对照着房间里的人体穴位模特,开始扎针。
嗯,丛夏最初做人的那一世的记忆,她基本是半点不剩,只记得自己好像曾经是个人;然后第二世时,就成了一款风靡全星际的全息游戏里的最终BOSS,以武入道,一把长刀,一袭红裙,无人能敌。
然后就是进入快穿任务,第一个任务时,她就学了医,只是后来重点转向了药物研究;第二个任务时,因着原身的愿望,丛夏做了钢琴天才,从走上钢琴巅峰的那一刻,到最后的死亡,她是那个时代里,当真无愧的第一钢琴大师,无人超越。
这一世么,原身只是想亲手报仇,对于职业规划没什么想法。甚至对于是否要将星月集团拿回来,原身都是无可无不可。丛夏就依照她自己的心意,决定学医。将西医和中医再学一遍,然后真正的做一世的医生。
至于赚钱什么的——
不是还有“哥哥”吗?
想到在国外时,谢微明每次都要跟外人仔细解释,他们不是真正的兄妹关系,在有人误会他们是情侣时,谢微明都下意识的紧张的看她,却从来没有过解释;
每年的情人节,不带她出去吃饭,但却要在家里做一顿大餐;
时常去学校里接她,动作间还颇有些暧昧举动……丛夏就知道,谢微明的心思已经扭转了过来,并且明白了他自己的心思。
只是顾虑着她年纪还小,所以才什么都没说。
但是,对外宣誓主权什么的,谢微明做得可是不少了。
那些情侣衫什么的,还非说是兄妹衫,当她是傻的么?
丛夏微微眯了眯眼,认真拿着针扎在人体穴位模特身上,心道,算啦算啦,看在谢微明真的是越长越英俊,身材还越来越好的份上……嗯,就不跟他计较了。
谢微明和丛夏刚回到京城,二人还是很低调的。
至少,在星月集团如今的董事长兼总裁阮仁义的55岁大寿之前,二人一直很低调。
然而曾经的京城从家,现在的京城阮家,却忽然热闹了起来。
*
“我知道你的秘密。”
短短七个字。一个字跟着一个字的在梳妆镜里闪过,红色的滴着血的模样。
阮家如今的太太颜虹霞不禁惊吓的从梳妆镜前的椅子上站了起来,随手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花瓶,就狠狠往梳妆镜上砸去!
“啊!”
颜虹霞砸了梳妆镜,整个人还在恐惧的瑟瑟发抖。
惊得床上的阮仁义骂了一声,从床上蹦起来,指着颜虹霞就道:“你不要命了?用我几十万的花瓶砸镜子,这花瓶碎片和镜子碎片蹦的到处都是,你不想活着了,老子还想活着!”
颜虹霞并不是个坚韧的人,她闻言一面哭,一面哆嗦着道:“镜子、镜子上突然出现了血字,就是、就是那几个字……”
这次阮仁义的面色也古怪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秘密。”
这七个字,这几天,不但是时常以各种形式出现在颜虹霞面前,还时常出现在阮仁义和阮颜诺面前。
只是阮颜诺暂时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没有对父母说。但阮仁义和颜虹霞,却是彼此知道对方都时常被这种恐怖的诅咒骚扰。
比如,阮仁义在酒店包间等着与朋友用餐时,包间的雪白的墙壁上突然出现几个血红色的大字,然而等到朋友前来,那些大字又全都消失了;比如,阮仁义在外面的洗手间时,洗着洗着,水龙头里忽然冒出带着味道的血水,等血水流完了,里面竟会流出一张小纸条里,小纸条里写着的也是那七个字……
比如颜虹霞的梳妆镜前突然出现血字;比如颜虹霞在外面和贵夫人们用餐时,突然从她面前的菜品里吃出一张小纸条,上面正是“我知道你的秘密”七个血红色的字……
而不管是镜子、墙面或是纸条,阮仁义都没能查出来任何人为的痕迹。
更恐怖的是,这件事越演越烈。
颜虹霞那边暂且不提,阮仁义晚上睡觉时,时常听到天花板上有女人走路的脚步声,还是踩着高跟鞋的那种。
他疯狂的将颜虹霞摇醒,颜虹霞却会表示她什么都没有听到。
等到了办公室,他偶尔听到小女孩的嬉笑声,可办公室里的秘书、助理却会表示,他们什么都没有听到。
距离自己的55岁大寿还剩下10天时间,阮仁义脸上却没有半丝笑容。他几乎将身边的人换了个干净,住的地方也是一天换一次,这次是出乎意料的住在了家里的佣人房里,可这样的事情,显然仍旧没有杜绝。
比他晚睡一些的颜虹霞,她竟然又在这间佣人房里看到了那七个血字!
阮仁义当初能厚着脸皮伪装自己,去追求高高在上的丛家大小姐,后来更是在那位大小姐发现了他的野心和出轨后,还能厚着脸皮跪在地上,说什么家庭美满对孩子才好,他以后再也不会做错事了云云,显见是个心思坚定的,面对这些仿佛是非人类才能做到的事情,仍旧心存疑虑,觉得很可能还是人为。
但是,颜虹霞却是个软弱的,当初她连养活阮颜诺都有些力不从心,那位丛家的大小姐那时一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腿软的给那位大小姐跪下了,在那位大小姐与她交谈了一番后,她就瑟瑟发抖的表示一定会走,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京市并且真的做到了。可见内心是多么的恐惧那位大小姐,又是多么的没主见和软弱。
她之前还能听阮仁义的话,认为这件事人为的可能性大。可是,阮仁义现在把别墅的人都换了个遍,他们最近每天晚上都在不同的房间睡,甚至不到睡觉时间,绝对不决定去哪里睡。就是这样,梳妆台的镜子上竟然还出现了血字!
颜虹霞当即崩溃,放声大哭。
“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丛总,您放过我吧,我现在就跟阮仁义离婚,带着女儿离开。您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您的幸福生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贪图生活安逸就做小三,更不该生下一个私生女,我错了……”
她恐惧的喃喃着,说的全都是心里话。
一旁的阮仁义却是微微弯身,猛地就朝颜虹霞脸上扇了一巴掌!
“啊!”
阮仁义对着颜虹霞完全没有留手。他是喜欢颜虹霞的软弱和对他的全心依赖,但是,这么大年纪了,如果不是阮红霞生了他的骨肉,他也不会真的娶她就是了。
这一巴掌下去,颜虹霞却更是尖叫连连,因为她去摸自己的脸,发现自己的脸上没有被打出伤口,但是竟然从脸上摸出了鲜血,还越摸越多!
颜虹霞不禁道:“血!血!怎么越来越多血!”
阮仁义道:“是耳朵出|血了吧。”
他没留手,把颜虹霞打得耳朵出|血也不奇怪。
颜虹霞不知道是不是被打得耳朵暂时听不清楚了,继续尖叫:“我脸上出|血了!我脸上没有伤口竟然也出|血了!一定是有鬼!一定是丛总看不过去,来找我报仇了!小诺!小诺!我们快走!我们对不起丛总,对不起丛总的女儿,我们不配待在这里,小诺,我们走啊!”
这时候,阮颜诺正好推开了门。她听到了妈妈的叫嚷声,同样的,她也看到了颜虹霞的脸上,是真的没有伤口,可是,颜虹霞却真的用手摸出了血水。
那血水还特别奇怪,在颜虹霞将血水从脸上抹下来后,竟然颜色越来越淡,最后竟然变成了普通的水!
颜虹霞更加害怕了!
她连站都站不起来,直接爬到了阮颜诺身边,拉着阮颜诺道:“小诺,咱们走!咱们不能留在这里了!这是丛总的家,小三和小三的孩子,哪里有资格在正室面前说话呢?我们是错的一方啊!
我们竟然还有脸住在这里,我们、我们真的太下|贱了……小诺,我们快走,不用收拾东西了,现在就走,明天就去丛总面前磕头,发誓我们再也不来惹她生气了……还有丛总的女儿,小诺,你快把丛总的女儿找出来,也给她磕头道歉……”
阮颜诺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听到此处,却猛地甩开了阮红霞的手,大声道:“妈,你在说什么?做小三的确是错了,是道德有瑕疵,是不如一般人的人品好。可是,哪里能谈得上下|贱?你何必给那个人下跪道歉?我又为什么要给那位千金小姐磕头?人和人是平等的啊!我们错了,道歉就道歉,不需要这么看低自己!”
做小三是不对,身为私生女或许也带着原罪,可是,想过好日子怎么就错了?
她们只是没有办法|像那些千金大小姐那样,生来就富贵,生来就高高在上,生来就被无数人仰望。
可是,正因为她们没有这些资源,用些特殊手段过上好日子,又哪里错了呢?
等到她们过得好了,再做些慈善,做些好事,这一功一过,不就补足了么?
至于欠了那位丛总和丛夏的,这辈子她或许是还不了了,如果到了地府,阎王说功德不足以消磨孽障,那,就下辈子的她去偿还这辈子的罪孽好了!
总之,这辈子,她一定一定要过上好日子!过上人上人的日子!
阮颜诺敢理直气壮,颜虹霞却是气弱道:“那小诺,你以后结了婚,你的丈夫有了外心,你丈夫的小三和私生子,在你眼里,难道不下|贱吗?”
阮颜诺:“!!!”
阮颜诺:“……”她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我不会让我的丈夫有这个机会的。我会对他很好很好,他也会对我忠诚……”
颜虹霞一只耳朵被打的“嗡嗡”的,却还是一针见血道:“所以,小三和私生子,仍旧是下|贱的,是吗?”
阮颜诺:“……”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阮仁义却是猛地站起身,往房间外走去。他打算去保安室里,和那几个阳气旺|盛的年轻保安一个房间睡。
压根就不理这对母女。
小三和私生子是不是下贱?后者或许不好这么说,但是前者,当然是下贱的。
但这种明显对于男人有利的事情,阮仁义怎么会去戳破?都给女人洗脑小三是下贱的,他们这些想出轨的男人可怎么活?当然是能不说就不说了。
颜虹霞发现阮仁义走了,更加痛哭出声,拉着阮颜诺就道:“小诺,小诺,我们走吧!你是不是也看到血字了?妈妈了解你,你这几天装得像,但是,妈妈还是看出来了,你也被恐吓了是吗?……不管是人是鬼,小诺,我们不要跟他们斗了好吗?
我们走,我们走……这几年,你和妈妈名下都有了些财产,咱们带着那些东西走,就能过上不错的日子了……咱们不要待在这里了……咱们是错的啊,有什么脸住在人家丛总和丛家千金该住的地方啊?咱们快走吧!也别待在国内,把东西都变卖了,咱们就出国!”
颜虹霞字字句句,真真切切。说的阮颜诺身体一僵。
她这次发现,她这个怯懦的妈妈,原来其实也是有些小聪明的,竟然发现了她的伪装。
但是,“爸爸的东西,我们原本就是有一份的。”阮颜诺固执道,“妈你现在和爸领了结婚证了,我现在是婚生女了。就是之前我是私生女的时候,爸爸的东西,我也是有份的。法律都规定属于我的东西,我凭什么要让?”
“至于这些事情,是鬼弄得,还是人弄得,又有什么差别?是鬼,我们就请大师降妖除魔;是人……妈,你觉得,星月集团会希望一个聪明且年轻还有野心的继承人回来执掌大权吗?爸爸在,他们的权力才更大,他们不傻的。”阮颜诺压低了声音道,“而且,很大可能,那个谁,她应该还是傻的。”
脑袋里的血块,哪里是那么好清除的?
估计出手的那个,应该还是谢微明。谢微明的手段变了并不怕,只要星月集团的继承人还是个傻的,又有谁能阻止阮仁义继续做星月集团的总裁?阻止她继续做阮家大小姐?
颜虹霞却哭着道:“可是,小诺啊,你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阮颜诺想,只要多做善事就好了嘛!到时候,功大于过,应该,就没有太大问题!即便真有问题,到时候承担罪责的,也不是这辈子的自己了。
而下辈子的她,没有她这辈子的记忆和经历,还能算是她的吗?
所有的罪责,就由下辈子的她来承受罢。
阮颜诺这样想着,安抚了恐惧无比的颜虹霞一番,看着颜虹霞又换了一间房间,开着灯睡着了,这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些日子,颜虹霞和阮仁义不好过,阮颜诺也不好过。
她犹自记得第一次看到那七个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秘密?她最大的秘密,当然是重生。难道有谁知道她的秘密了?
等发现爸妈都是这样,阮颜诺反而觉得,这件事是人为的可能性更大。
血字看起来逼真,但如果对化学极其熟悉,做这些也并不难。
因此阮颜诺都把自己的神经给锻炼粗|壮了。
这一次,她回到房间,刚刚躺下闭眼休息,耳朵边忽然出现一个声音。
“你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她妈妈刚刚问她的话,反而是从一个年轻的女声里说出来的。
阮颜诺猛地睁开眼睛,第一次真正恐惧了起来。
这是丛夏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如果说之前的那些,还有可能是有人故意伪装。但是,这一次,妈妈刚刚对她说的话,怎么就有丛夏的声音对她说出来了?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不然怎么会有丛夏的声音,说出妈妈刚刚质问她的话?
阮颜诺在灯光大亮的房间里,浑身冷汗涔涔。
不,她错了,是真的错了,可是,罪不及死,罪不及见鬼啊!
为什么会这样?
*
京城
谢微明终于选中了一套住房,和丛夏搬了进来。
时间晚了,谢微明在忙他的事情,丛夏说睡了,其实是躺在床上,看“鬼片”。
嗯,看得就是阮家一家三口被吓的“鬼片”。
看得津津有味。
果然,就算这个世界上的鬼神气息薄弱,轻易招不到鬼,但是,人类的想象力是无穷的,人类的贪欲也是无穷的。
只要她能够根据鬼片里找到灵感,并发现其科学依据,再有足够的钱,买通阮家三口身边的人,再有一些“小道消息”,想要装神弄鬼的吓唬那一家三口,完全没有问题!
看鬼片,果然是有用的!
以及,她决定了,等到这次任务结束,她一定要去酆都地狱见识见识!见识过了再去下一个任务!
第27章 捡破
烂大佬的心尖宠白月光06亲戚一……
星月集团如今的当家人阮仁义五十五岁大寿在即,本来是件高兴的事情,所有见到他的人,都脸上堆笑的恭喜恭喜,偏偏阮仁义的脸色越来越差,到了最后,他只能戴副眼镜遮一遮了。
可又有什么用呢?那浓黑的黑眼圈,铁青的脸色,还有时不时恍惚的精神状态,整个人消瘦了好几圈的模样,是个人都知道这位阮总是遇上事情了。
难道是那位星月集团的继承人要回来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当年那位继承人是受了伤消失的,说是送去国外治疗了。那继承人那时候才16岁吧?一个平常就是个纨绔少女,对英语还停留在口语阶段的小姑娘,在国外还不是任由阮总的人摆布?
别说那小姑娘那会子的精神状态不好,就是是个健康聪明的小姑娘,在阮总不愿意她健康的活到18岁,继承星月集团的情况下,那小姑娘也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她只能有严重的精神问题。
只是,他们倒也奇怪,阮总怎么没趁着小姑娘还小的时候就动手……别说他们没心,实在是财帛动人心。原先那位丛总留下了这么大一笔遗产给那小姑娘,就是怀璧其罪。阮仁义为了财帛算计自己的亲生女儿,倒也不奇怪了。
这些看客们将事情看得很清楚明白,只是不知道的是,阮仁义天生弱精,他最初以为自己只有丛总生得一个女儿,这辈子恐怕也就这一个了,不能打不能杀的,弄成神经病也不知道以后遗不遗传——他不想要女儿继承家业,但却是愿意和他相隔了好几十岁的孙子继承家业的——所以,阮仁义最初对于这个女儿,采取的是将她养成纨绔的策略。
只是后来阮颜诺带着母亲找上门来,阮仁义心里的下线一下子就破了,更是有了一种恶劣的想法——他知道丛总一直是看不上他的,当初之所以同意他爬床,只是因为他这张脸长得还算好看,人也讨巧会说话,做事情上也有一定的能力,就放任了他的爬床。只是没想到,阮仁义自己天生弱精,丛总在床|事上也一直要求避|孕,丛总竟然还是怀了孕。
阮仁义那时还不知道自己弱精,在签署了婚前协议后,二人正式结婚。这个婚姻,在丛总看来,只是为了给自己女儿一个婚生女的名分和一个“完整”的家。而对阮仁义来说,这场婚姻从最开始就带着侮辱。
哪怕丛总后来给阮仁义的家人都安排了好的工作,在京城这个超一线城市里,给他的至亲买了房。亲戚有人生病,丛总也会吩咐助理安排住院事宜,就是平日里在外面,阮仁义刷的也是丛总的卡……
然而就算是这样,阮仁义内心还是说不出的自卑、屈辱和憋屈。
丛总是个事业型的女强人,如果不是英年早逝,现在的成就指不定如何了。之前,阮仁义以为自己不会有别的孩子,所以能容忍丛夏,等到阮颜诺找来,阮仁义心底压制的恶意终于开始冒头——他容不下阮颜诺了。
他想要把前妻所有的东西,将来都留给前妻看不起的小三的后代。
他要那个高高在上的前妻,死了都只能看着她留下的孩子过得普普通通,永远无法真正继承她留下来的东西。
原本阮仁义是想着,先放任阮颜诺动手,阮颜诺要把人给处置了,他就帮忙善后;阮颜诺若是处置的不够狠,那他就将丛夏给先“安置”一下,只要丛夏不恢复记忆,来抢财产,他就能容得下这个女儿过普普通通的生活,但如果丛夏有恢复记忆的可能……那些该做的事情,阮仁义也不是不能做。
但前提是,阮仁义得知道丛夏在哪里啊!
阮颜诺在这件事上颇为守口如瓶,饶是阮仁义也打探不出来。只知道丛夏脑袋里的血块好像还有增加的趋势,非世界名医不能治疗,这才安心。
但是,阮仁义不担心他这个前妻生的女儿了,却整日整夜的沉浸在可能“有鬼”的生活里。
他还想着等过了生日后再找位大师来帮忙,可他现在每天的睡眠时间也就两三个小时,着实有些受不住了,只好吩咐人找位大师过来。
新换上的秘书建议道:“您不如去按摩一下|身体,那些会所里还有熏香,也有助睡眠。”
阮仁义想了想,就答应了。
然后,按摩没能让他睡着,按摩后泡澡,他在浴缸里倒是睡着了半个小时。
只是刚睁开眼,就发现他竟然泡在了一缸血水之中!
阮仁义:“!!!啊啊啊!”
饶是他是个功成名就的中年男人,此刻竟也惊叫出声,瞳孔放大,充满了恐惧。
最邪门的还在后面,会所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在发现那缸血水竟真的是人血后,只能报警。
阮仁义就这样进了局子。
*
阮仁义不好过,阮颜诺就只有更不好过的。
颜虹霞哭着劝阮颜诺,她真的是被当年那位丛总给吓破了胆子,如今又是自己做了亏心事——竟然大胆成了阮仁义的妻子,住在了丛总曾经住的房间里;她的女儿则是为了不被丛家的千金小姐每天骂是贱种、小三生的祸害,就把丛总的女儿给坑的不知所踪……
在没有发生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之前,颜虹霞还能表示,没什么,真的没什么的。那些小三上|位的人还少吗?私生女比婚生女|优秀的也比比皆是。
要怪只能怪那些富家女,非要扶贫,扶贫还找不到好对象。
可现在……
颜虹霞红着眼睛道:“小诺,这真的是报应啊。妈妈问过大师了,大师说,这应该只是试探,如果咱们改过自新了,一切都好说,如果继续下去……小诺啊,咱们娘俩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阮颜诺捂着心口,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却是倔强的不肯答应颜虹霞。
凭什么呢?凭什么她不能过上好日子?凭什么她都重生了,那个本该千娇百宠着长大的纨绔少女,还有“人”护着?
阮颜诺定了定心神,才道:“妈,你放心,我已经让人去将她找回来了。我早就说过,如果是人,找到她,就什么都解决了;如果是鬼……找到她,不是也能将事情解决了吗?”
虽然,她目前为止,还没有任何有关丛夏和谢微明的消息,但这不妨碍她用这件事安抚颜虹霞。
颜虹霞果然安定了下来。
而进了局子的阮仁义丢了一次大脸,上了社会新闻版块,但是因为找不到尸体,也没人报警说那一浴缸的血究竟是哪个人的,警局也没有调查到,因此只能将阮仁义放了。
可这也足够丢人了!
越是丢人,阮仁义越是要将他的五十五岁的大寿,办的风光体面!
*
眨眼间,就到了阮仁义生辰这一日。
宴会是晚上举办的,谢微明带了十来身礼服回家,就看到造型师给丛夏设计发型和化妆。
丛夏很漂亮,造型师的发型和化妆技术也很好,任是他怎么动手,都不会让丛夏在宴会上黯然失色。
但造型师还是先问了一句:“谢小姐今晚会穿哪一件礼服?配合着礼服设计妆容和发型,这更能让谢小姐在宴会上惊艳众人。”
丛夏站起身,就去看挂好的那十几件颜色不同的礼服,果断从里面挑出了一件纯黑色的礼服。
“就它了。”丛夏道,“还有,我想有个能插小花的发髻。”
这当然是没问题的。
但是,等到丛夏换好了衣服,造型完毕,丛夏将造型师给她戴的珍珠花的首饰给摘了下来,招了招手,看向谢微明。
谢微明极其无奈:“真的要这样?”
丛夏不说话。
于是,谢微明只好亲自在丛夏的发髻上,簪了一朵白色的小雏菊。
惊得造型师想,这是他想的那个意思,还是他想的那个意思?慌忙告辞。
等到六点钟,丛夏又在自己的胸前,用别针别了一朵白色的小花。如此,意思显而易见。
谢微明有些无奈。同样穿了黑色西装,胸前佩戴了一朵白色的小花。
丛夏这才满意的挽着谢微明的臂膀,仰头微笑道:“哥哥,走罢。”
亲戚一场,去送他们一程。
第28章 捡破烂大佬的心尖宠白月光07丛夏嘴……
全身黑色,胸前佩戴白色小花。
这是西方人给人送葬的常规打扮,九十年代的花国,有些人也会用这样的礼仪送殡,但到底还是有些人不知道的。
因此,丛夏和谢微明从一辆豪车里走出来的时候,迎接的阮家的服务生见状,先是一怔,然后困惑的琢磨,这全身黑的还真奇怪啊,虽然随着经济发展、对外开放,也有许多人穿着黑西装、黑色礼裙参加婚礼、寿宴的,可这全身上下都是黑色的,连着西装领带都是黑色什么的,这真真是忒奇怪了。
哦,也不全是黑色的。
这两人胸前佩戴的小白花,这个可是白的呢!
但这小白花,怎么也让人看得怪怪的呢?
可话又说回来了,这两位一看就是一身的高奢,气质更不是普通人,手里拿的请帖也是真的。服务生原本也是阮家的佣人,心说,大约是他见识少了,这大约是什么新鲜打扮,就引领着二人进去了。
丛夏只让这个服务生引领着他们进了别墅大门,就让服务生离开了。
——这里是原身住了16年的家,哪里真的需要引领?
甚至是她带着谢微明刚刚进来,拐了几道弯,就到了一处静谧的地方。阮家别墅说是别墅,实则是个小型的园林,这倒不是阮仁义有多么厉害,而是这阮家,原本是丛家。丛家祖上留下来的小园林,自有景致可看。
丛夏和谢微明来的这处,是原身小时候最喜欢的一个有小桥流水假山的院子。只是不知为何,这次没有被开放,月亮门本来没有真正的门,这里却硬生生的给焊上了两扇大铁门,还挂着一把大铁锁。
丛夏微微扬眉,就看向谢微明。
谢微明:“……”
行吧,他在城中村那几年,着实学了几门“技能”。这撬锁,也算其中之一。
只是谢微明那时一直控制着丛夏的交友情况,没想到这黑历史还是被丛夏给知道了。
可是,夏夏知道了,也没有对他表现出看不起,这是不是说,夏夏对他……咳!
谢微明忽然耳朵红了一下,就将胸口别着的小白花给拿了下来,用别小白花的别针把那把大铁锁给打开了。
丛夏亲自推开两扇大铁门,走了进去。
依旧是小桥流水,假山凉亭。
院子里被打扫的很干净,原身的妈妈为了原身特意安置的秋千架也还在。
凉亭的石桌上,摆放着鲜花水果。
丛夏走至秋千架边,坐上去轻轻摇晃了起来。
她轻轻吟唱,仿佛回到了原身幼年,在母亲身边时的温暖时光。
这让一旁的谢微明,神色间微微动容,仿佛也记起了谢昭华曾经给予他的一丝丝的母爱。
或许,谢昭华还是爱着他这个唯一的孩子的,只是在谢昭华心里,母子之情远远不如她的爱情。比起对他的些微的爱,谢昭华更爱那个背叛了她的沈越。
哪怕沈越欺骗她,侮辱她,用一个谎言来压制她,逼迫她用各种产业的转让来换取他的一丝丝的好脸色……可谢昭华就是爱着沈越。山水能移,她对沈越的痴恋却不能移。
且不说这份痴恋是对是错,谢微明不禁觉得,他们家的这份痴情,恐怕是遗传的。谢昭华是这样,谢老爷子也是这样。一生只爱一人。只是谢老爷子爱对了人,谢昭华爱错了人。
到了谢微明这里,明明该对爱情慎而又慎,轻易不能涉足,免得像谢昭华那样,毁了自己的一生不算,还牵累了下辈人。
但是,倘若爱情真的能控制,或许,它也就不值得世人吹捧赞扬这么多年了。
谢微明微微叹息。
丛夏已经从秋千架上站了起来,在这个园子里走了一圈,倒不是她对这里有多么好奇,只是她知道,原身这会应该是能看到这里,她这样做,也只是好心的帮原身回忆一下童年时光。
等到二人在这里消磨了半个多小时,丛夏打了几个电话,像是在联系什么人,打完了,丛夏就重新挽上了谢微明的手,一起前往开宴会的大厅。
大厅里此刻很是安静,只有阮仁义的女儿阮颜诺,一袭白色长裙,优雅的坐在钢琴旁,弹奏一曲难度极高的钢琴曲,恭祝自己的父亲55岁大寿。
阮仁义脸上满是与有荣焉的笑容,实则是一面在强忍疲倦,一面在打探周围的年轻人和中年人,打算给自己这个女儿找一个金龟婿——还是那种愿意和他的女儿结婚后,肯卖一个儿子给他的金龟婿。
阮颜诺同样是强忍疲倦,佯作优雅从容的弹奏钢琴。
她的技巧还算不错,不过,可惜了,她这些天被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给吓得时常睡不着觉,不疲倦也就怪了。
这钢琴曲弹奏起来,就只能说“不错”而已了。
周围有见识的人也是这样想的,但等到一曲毕,所有人还是吹捧了起来。
“不错,不错,阮总千金,才貌双全啊。”
“不知道将来哪位能够抱得美人归,还是位才女哈哈!”
“阮总好福气!”
“阮小姐琴艺高超,参加什么国际比赛了吗?若是参加,一定能拿奖,为国争光!”
“阮小姐真是人美琴技高啊!”
……
然而在一群吹捧之中,却发出了一声嘲讽的轻笑。
“啧!”丛夏此时,才和谢微明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走至阮颜诺的钢琴旁,猛地就将钢琴架的盖子给合上了!
“砰”的一声,原本稍有喧哗的大厅登时一静。
阮颜诺登时从钢琴前的座椅上站了起来,浑身发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此时精神奕奕的丛夏。
反而是阮仁义愣了好一会,才认出眼前人竟然是丛夏,他的那个女儿——谁让原身中二期最爱化浓妆,穿各种奇装异服,导致他这个当爸爸的,认自己闺女都认了半晌。
丛夏只瞥了阮仁义一眼,就将目光看向阮颜诺。
看过了剧情,丛夏知道,阮颜诺最怕的是什么。
她高高在上,容色姝丽,一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目,轻蔑的看向阮颜诺,却不说其他,先评价阮颜诺刚才的钢琴曲:“技巧一般,情感全无,最要紧的……”丛夏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阮颜诺的手指,“阮颜诺,你不知道,你就没长一双能弹钢琴的手么?”
众人不禁随着丛夏的目光去看阮颜诺的手指,是真的不够修长,不够好看。
阮颜诺下意识将手指蜷了起来,攥紧了拳头,努力去跟这个她曾经只能仰视的人对视:“就算我的手指不好看,可只要我愿意,我也是有资格弹钢琴的。这个世上,不是只有手指好看的人才配弹钢琴!”
倒是会反驳了。
丛夏轻笑一声:“手指不好看的人当然能弹钢琴。但是——阮颜诺,身为一个敢绑架原配女儿的私生女,你怎么配弹这架我的妈妈送给我的钢琴?想要山鸡变凤凰,你也不该踩着我和我妈往上爬!”
她这样说着,一步一步逼近脸色惨白却妄想解释的阮颜诺,直接扬起右手,就狠狠地扇向阮颜诺那张姣好的面容。
“啪”的一声。
丛夏用尽了全力,阮颜诺最近又没有休息好,登时被这一巴掌打得摔倒在地上。
众人惊呼一声,有人去扶阮颜诺,有人就皱眉看向丛夏,这才发现那个少女的手上,竟然,沾了满满的粉。
一旁的年轻男人,还心疼的递上了手帕,细心擦拭。
众人:“……”阮颜诺这张脸,究竟是不是真的啊?
等等!
有人蹙眉盯了丛夏和谢微明半晌了,这时才低声道:“这全身黑,戴着白色花,这不是……那些洋鬼子去参加葬礼时的打扮吗?你看,这位头发上还别了朵小雏菊,咱们这最近不也流行,给人上坟送小雏菊……吗?”
他的话音刚落,就发现许多人都盯着他。
包括原本想上前帮忙的阮仁义。
阮仁义这
些日子的睡眠不好。睡眠不好的人都知道,越是睡不好,越容易脾气暴躁,头脑不清。
阮仁义就在这种情况下,怒瞪丛夏,大声吼道:“老子今天过寿,你穿这么一身送葬的衣服来,是个什么意思?难道你要咒老子去死?难道你以为,你咒老子去死,老子就去死了?死后还能把家产留给你?你这个不孝女!早知道、早知道你妈死的时候,就让你……”
颜虹霞这时却是站在一旁,使劲拉了他一把。
阮仁义头脑终于清醒了一瞬,立刻住口,神色复杂的盯着丛夏,刚想开口,对众人解释,丛夏则是精神病还没好,大家别误会,也别相信,就见丛夏身边的那个穿着黑西服打着黑领带胸前别着小白花的青年,拿出来一个文件袋,微笑着抢先开口。
“丛夏没有精神问题,我已经带着她在国外三个知名大医院检查过了,检查结果均为正常,以及,丛夏的智商高于一般人,这也是那三家机构分别认定的。
且丛夏两年多前之所以失踪,并不是被阮先生送去国外精神机构治疗,丛夏两年多前的失踪,实则是被阮先生安排人将其绑架,原本是要将病重流血的丛夏仍在暴雨天的垃圾桶旁边,让丛夏自生自灭,结果那两个绑架的人害怕承担责任,就敲响了垃圾桶旁边的一户人家,也就是我住的地方,让丛夏被救……
只是还没成人的丛夏被救了,当然是不敢回家的,所以,她才和我一直在一起,期间也有上学出国的记录,这些都可以去查。无论是从前的丛夏,还是现在的丛夏,都是精神状况正常,智力超高,以及考上了M国世界排名前列的医学院,只是为了这边的事情,申请了休学一年,明年入学读书学医……”
谢微明一面说着,一面将文件袋里的一些复印件递给了周围人看。
阮家发生这些事情,这些上流人士当然是知道一些的。
而谢微明的这番话,先是证明了丛夏的精神正常,智力超常,年满18岁,可以继承丛总留下的遗产了,还表明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阮仁义曾经设计安排绑架甚至撕票亲女,第二件事,是丛夏将会在国外学医。
要知道,医学生的学习期限是很长的,想要学有所成就更长更辛苦。但凡是想要回家继承家业的,就不会傻兮兮的选择学医。丛夏学医,也是向这些人表明了态度,星月集团,这位继承人只会继承股权,不会进行管理。
因为人家志向远大,是想要济世救人的!
就算不是,起码在学习期间,是不会参与星月集团的管理的!
一时间,周围人顿时神色复杂起来。有些星月集团的上层,互相交流了一个眼神,看向丛夏的目光就变得温和欣赏起来。
阮仁义却是暴怒,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怒吼道:“少他妈放屁!是谁绑架的这个死丫头,难道你们会不知道?少他妈把锅扣在老子头上!”
阮颜诺张了张嘴,就被一旁的颜虹霞隐秘的看了一眼,这一眼里饱含担忧和焦急。
阮颜诺登时反应过来。
丛夏敢带着人过来,恐怕是真的有了证据和证人,丛夏不找她就不错了,她还是别惹祸上身的好。只是这个锅,阮仁义肯背吗?不过,爸爸应该不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
阮仁义却是在周围人怀疑的目光之中,一指指向阮颜诺,怒声道:“根本就不是我绑架的那个死丫头,是颜诺,颜诺绑架了她,我只是在一旁看着没去管……”
他后来倒是想去将丛夏给关起来或是彻底解决了,这不是没找到人吗?都怪阮颜诺做事情不够果断!如果阮颜诺知道什么叫做斩草除根,就不会让他陷入被动。
说着,他就狠狠瞪了阮颜诺一眼。
阮颜诺还没回过神来,原来爸爸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可为了权力和钱财,他能舍弃一个女儿,就能舍弃第二个;周遭人却是骤然分开,竟是警察已经到了。
丛夏根本就是早就和警局打了招呼,之前在那个有秋千架的院子里,也提前打了电话。
为首的警察神色复杂的看了这阮家的一家三口,却是道:“经我们调查,阮颜诺和两年前临山市的一起绑架案有关,请跟我们回去。”就在阮仁义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时,又对着阮仁义道,“经我们调查和受害人亲属提供的证据,阮仁义和丛夏女士的母亲的死有关,请一起和我们回去,配合调查……”
一个55岁的寿宴,就这么被搅黄了。
阮仁义原本该是理智且隐忍的,可长时间的缺乏睡眠和“鬼”的恐吓,让此时的阮仁义理智全无,不肯配合,最后还是被强行带走的。
他一面走,一面回头去看。
他没有看别人,而是看向静静的站在那里的丛夏。
冷漠,从容,高高在上。
就像是曾经的妻子。
丛夏嘴唇一张一翕,无声道:“我今日,来给你送终。”
希望你满意。
阮仁义立刻目露惊恐。
宴会上许多人也都远离了丛夏一些。
有些人显然也看到丛夏的嘴型了。
别的看不懂,但“送终”二字,再配合上丛夏今日的穿着,还有什么看不懂的?顿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匆匆告辞。
不是跟已经软倒在地上的阮红霞告辞,而是跟这里真正的主人丛夏告辞。
只有那心里觊觎着星月集团管理权的人,愣是装着眼瞎看不到丛夏的不一般,一脸慈爱的作长辈样,与丛夏寒暄,还各种夸赞谢微明,表示过几日一定要请两个年轻人去家中做客,并商量一下股权转移的事情。
其中一位懂些法律知识还道:“好孩子,你爸爸要真是害死了你妈妈,你放心,法律规定了,这种情况下,你爸爸从你妈妈那里继承来的10%的股份,都要剥夺,你妈妈又只有你一个继承人,那10%的股份一定会给你的!你安心,叔叔从前是你妈妈一力提拔起来的,一定会为你做主,找好律师,把这件事也给办妥当的!”
这时有些还没走的人才反应过来,得,要真是这样,这位就真的是星月集团的掌门人了啊!
再看那才刚刚18岁的少女,微微浅笑,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意外。
众人:“……”
行了行了,原来人家早就打着这个主意了!但也不奇怪,就算这位当年不是被阮仁义绑架的,却是阮仁义故意放纵,是本着要这位的命去的!傻子才把这爹还当亲爹!不亲手弄死他都不错了!
众人还是三三两两的走了。
只以为星月集团的对头,林女士,留下来跟丛夏说了几句话,点了点头,这才离开。
阮家——不,丛家原本的一些没被辞退的仆人,都上前来献殷勤。
丛夏只道:“不是我雇佣的你们,这里的活你们也不必干了,回去你们住的地方收拾收拾,立刻吧。”
那些人刚要说些当年照顾丛夏的情分,谢微明暂时雇来的人已经到了,开始看着阮仁义雇佣的人一个个的乖乖收拾东西离开,然后收拾整个宴会。
阮仁义雇佣的那些人无法,合同的确是和阮仁义签下的,要钱也只能朝阮仁义留下的妻子颜虹霞要,但颜虹霞只知道哭,他们只能先走了,心道,一定要设法再跟颜虹霞要赔偿款!现在可是有劳动法的!
大厅里只剩下了颜虹霞说什么都不肯走。
颜虹霞眼见丛夏是不会让刚安排过来打扫的人离开,丛夏自己也没有离开,颜虹霞只能老脸一红,一咬牙,就跪在了丛夏面前。
丛夏端端正正的坐在钢琴前,拿着湿毛巾轻轻擦拭这架钢琴。
颜虹霞只好开口求道:“丛小姐,我知道我错了,我
知道我不该做小三的。做小三的都该死,死后该下地狱,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我也认命,当年离开后,想着糟践自己,怎么过的苦就怎么过。可、可小三该死,小三的子女是无辜的啊!
他们无法选择投胎到谁的肚子里,小诺投胎到我的肚子里,已经是委屈了……她当年做下这些事情,其实也是因为投胎到我肚子里,做了私生女,所以心理上接受不能,从小被人瞧不起,才心里不健康……她那时候又才只有15岁,现在也就17岁,她还是个孩子啊!阿姨……阿姨求求你,求求你原谅她好吗?……说到底,她也是你的妹妹啊!”
说罢,颜虹霞就使劲的磕头,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磕。
只是大厅里铺了地毯,磕起来应该不疼——丛夏这样想着。
等到颜虹霞磕的头晕的时候,丛夏幽幽道:“她做了私生女,所以可怜么?那么,被三的我的妈妈,作为婚生女的我,难道不可怜吗?我当年险些命都没了,你让我原谅一个险些害死我的人?你是蠢的吗?还是说——哦,原来你是在提醒我,阮颜诺的未成年问题,让我提前做准备呢?”
丛夏擦拭完了琴键,站起身,居高临下,带着点笑意道:“那可真是,谢谢你了呀。”
颜虹霞:“???”
颜虹霞:“!!!”
不不不,她才不是这个意思!
但丛夏却不管她,只拍了拍手,就有人过来,听丛夏吩咐:“将这个陌生人带出去,以后,都不许她进我的家门半步!”
颜虹霞立刻道:“这是我的家……”
她忽然停住。
丛夏微笑道:“想起来了?这里,是妈妈留给我的,在妈妈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是我的名字了。现在,立刻,给我滚!”
完全不给颜虹霞机会,说要拿回她的东西什么的。
法律的确不允许丛夏霸占颜虹霞的东西,颜虹霞报警的话,也能拿回她的东西。
但是,法律也没要求丛夏在盛怒时归还。
她还没跟颜虹霞要这些年的租金!并看看颜虹霞那里有没有“犯罪证据”!
小三和私生女的确不该死,但是,她们也不该踩着正室和私生女往上爬!
谁给的脸?
颜虹霞就这样被狼狈的赶出了别墅。
阮仁义和阮颜诺都被带去了派出所。
丛夏这一身“送终”的衣服,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小半。
开心^^
第29章 捡破烂大佬的心尖宠白月光08但,老……
“都说风云变化,股掌之间,我今日,也算是长了见识了。”
京城房地产业的一位大人物李董的孙子小李总,如是对他爷爷说道。
李董是经历过特殊年代的,风光过,败落过,又重新从绝境里爬起。
闻言嗤笑道:“你才多大?以后更让你觉得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发生的多了去了。这算什么?”说罢,又叹气道,“好吧,其实这件事,如果真的背后没有人指导,只是星月集团的那位继承人自己设计出来的,那还真的是位不可小觑的人物。”
至少他在那位星月集团的继承人丛夏这个年纪,还每天只知道找毛逗狗的瞎玩,就是他这个最出色的孙子,都年过而立了,瞧给吓成这副模样了!
小李总却是又道:“这位丛夏不是说要学医吗?应该不会涉足商圈。”
李董心道,那哪里说得准?
在他们这些人眼里,讲信用是必须的,但是,偶尔时候,在这方面灵活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她说学医就一辈子学医了?说不定人家是想着以后涉足医疗器械或是医药行业,怕被骗才这么说的。而且星月集团剩下的那些股东和高层,哪个是好相与的?那小姑娘才多大年纪?暂时避其锋芒,那也是一种上佳策略。
李董心里这么想着,却没说出来。
小李总却又奇怪道:“不过,爷爷,她真的半点没靠别人的力量,就轻而易举的把那阮家一家给坑到了沟里?这不可能吧。”
当然不可能!但也的确不完全是。
李董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醒道:“她毕竟是正统继承人,还精神状态良好,智商也不是一般人,按照法律,她原本就该有继承权,能继承星月集团的41%的股份。
现代社会是讲究法律的,她有继承权,就受法律保护,且还过了需要父亲监控的18周岁,现在还考上了世界知名的医学院,并且还当众表示学成后要从医——且不说是不是真的会从医——星月集团的股东门和高级管理层,至少就是会有一半的认同她的。”
“而且,她一回来,就把她亲爸和亲妹给送进去了。她妹妹那件事不提,虽然这拐卖杀人是重罪,但是,未成年嘛,顶多是前程上不太好。但她爸爸如果真的对原先那位丛总动手了,就不能继承那位丛总留给阮仁义这个丈夫的10%的股份。阮仁义连股份都没有了,他在星月集团,又算得上什么?谁还能支持他?跟着他干?有什么前程呢?”
小李总很快反应了过来,“爷爷的意思是,其实只要丛夏一出现在人前,有法律保护,她就赢了一半;她将阮仁义谋杀的事情说出来,又赢了几分。她在此之前,只要以这样精神正常的面貌出现在某个阮仁义有仇的人面前——不拘是不是星月集团的人,对方就一定会帮丛夏。这样,丛夏是否能彻底赢下这一局,就看阮仁义是不是真的杀人凶手,丛夏是不是找到真正的证据了。”
李董闻言,无奈的笑了一下,心忖,这个孙子,到底是被他保护的太过了,还是要放出去历练几年才成。根本不答孙子的话,反而叫他自己思索。
只是,小李总还没思索出个所以然了,李董忽然道:“阮仁义找的那个大师,是不是突然消失了?我听人说,他好像就是前几年,临山市那个给两处祖坟设置阵法,改换两家子孙后代命运的人,是他吗?”
*
“竟然是他?”
谢微明前些时候,因丛夏要求,不要插手有关丛夏要报仇的事情,他相信丛夏的能力,便真的没有插手。此时听丛夏提起,这段时间丛夏通过物品间的化学反应和买通阮仁义一家三口身边人制造鬼怪,导致阮仁义畏惧之下的请的一位大师,竟然是当初他的父亲沈越请去布阵的大师时,很是惊讶。
当初,谢微明也找了这个神棍很久。
当年的事情,谢微明也不知道自己对这个神棍的心思如何——最开始,是沈越找到了这个神棍给自己算命,这个神棍一阵忽悠,沈越于是知道自家祖上做过恶事,气运不足,无法庇佑子孙,这让一心想要往上爬却被老丈人压制的死死的沈越,终于心生恶念,萌生了既然靠着自己不行,那干脆就踩着别人往上爬好了!
可以说,如果不是这个神棍的胡说八道,沈越至少是还能忍耐下去。等到沈越忍到谢微明长大,沈越就是想做什么,也做不成了。就算自立门户,只怕也拉不下那个脸。就这样,沈越一辈子庸庸碌碌的也就过去了。
就是这个神棍,将沈越内心的欲|望和贪念给生生拖拽了出来!
然而,也是这个神棍,在沈越琢磨着他和谢昭华的两个儿女妨碍他的名声,想要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劝住了沈越,说没有谢家血脉,沈家的厄运该转移给谁?转移失败,沈家血脉身上既有好运又有厄运,也就是抢夺不到谢家的好运,这样的气运转移,有何意义?
如此才一语惊醒了沈越,让沈越到底是按捺住了这个想法。只是谢微茵的死,也是在意料之外就是了。
就是这么一个神棍,由不得谢微明不对他心思复杂。
丛夏其实早都买通了一些阮仁义的身边人,包括家里的,这样才能在这个家里做手脚,把卫星监控和小型录音机等都放进去,然后再安排另外的人,在有人来检查之前,将东西给取走,却也不是拿出别墅,而是放在特定的地方,由第三任再将之转移……
虽说会有风险,但金钱这个东西,不是万能的,却是大部分时间,都有妙用的东西。尤其是在阮家对他们的态度并不好,丛夏还承诺之后会给他们一份不错的工作后,总是有人动心的。
尤其是丛夏看人比较准,还有系统可以给她
提供一些相关影响资料,丛夏就更知道那些人可信,可以利用了。
这些暂且不提。
丛夏和谢微明正坐在酒窖里的高脚凳上。丛夏一面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一面道:“就是他!不过,哥,他不是纯粹的神棍,是真的能看透一些东西的人。”
谢微明一怔。
丛夏继续道:“我打算让他教我一阵子。”
谢微明面上阴晴不定。
丛夏这才将手机拿出来,给谢微明看:“哥,你看他现在的照片。从前他做事小心,顶多是为了赚钱,胡诌几句,心里都是有底线的。但是,沈越那件事,让他恐惧不已。身上背了三条人命,沈越暂时躲过了,那神棍就以为自己也能躲得过去,结果——他还是没能躲过。”
那个神棍姓吴,众人都叫他吴道长,时日久了,他都宁愿自己姓“无”,是无道长了。
吴道长的确是通一点阴阳术,会看一点风水玄学,懂一点面相学,但统统都只有一点。然后就靠着这“一点功夫”,在彼时刚刚改革开放的花国,渐渐也有了自己的知名度。
后来见沈越,说那番话,其实也是难得好心,看出了一点沈越的面相,就说了实话。心道,他都说了大实话了,这个豪门赘婿就该清楚明白的身份,然后老老实实的做好这个赘婿,行善积德,把祖辈欠下的孽债还了,以后日子就好过了。
结果,他哪里想得到沈越竟是个狠厉决然的人,后来竟然因为他的那番话,连杀人的事情都敢做!
吴道长见状不妙,倒是想跑,后来发现沈越还想对谢家仅剩的血脉动手,是真的害怕了,只能留下来,保住谢家仅剩下的血脉。
但是,他也仅仅做到这里,没有做其他多余的。这也就间接导致了谢微茵的死。
之前谢老爷子和谢昭华的死,老天爷仿佛没有将这两笔债三载吴道长身上,吴道长依旧华服美食,受人追捧。直到谢微茵的死,吴道长那时就整整老了十岁。沈越也是在见到吴道长的模样后,大惊失色,真正相信了吴道长所说的那些“因果报应”,无论如何,都让谢微明继续活了下来。
但谢微明是会报复的。
沈越夫妻因故意杀人罪双双入狱,沈越还有一项偷税漏税罪名,被判了无期徒刑。樊秋萝则更惨,因为樊秋萝的另一项罪名是贿赂他人罪。
樊秋萝一心以为,当初阻碍她和沈越爱情的人是谢家人,她和沈越都是受害者,为了沈越和沈正的前途,她什么都敢做,贿赂的人可不止一个。她被|捅|出来一个,樊秋萝为了减刑,也说出了两个来。难保她不会说出第四个、第五个,于是,樊秋萝入狱半年后,就被人发现用裤子拧成绳状,自杀了。
樊秋萝是个坚强的女人,否则也不会带着孩子远走他乡,一个人将孩子抚养长大。她之所以不得不“自杀”,自然也只有一个可能——因为她的入狱和为了减刑咬出的那两个人,让其他她还没供出来的人恐慌了。恐慌之下,他们就用了樊秋萝在外面唯一的牵挂,沈正来做威胁。
沈正最初对道法颇为痴迷,一心认定吴道长是真正的高人。直到后来吴道长卷铺盖跑路,爹妈双双入狱,被判无期徒刑,沈正这才恍然大悟,从过去的迷信中走了出来。
但或许是太痛苦,再加上身边有人引诱,沈正手里又恰好有些钱财房产,沈正被几个吸毒为瘾的人给缠上了,自己也染上了毒瘾。
沈正倒是几次想着牢里的父母,想要戒毒,奈何他那几个“朋友”像是蚂蟥一样,非要赖在他身边吸血,花他的钱吸毒,还要逼他一起吸毒。
樊秋萝就是看到了有人提供给她的有关沈正戒毒和吸毒的视频和照片,才痛苦不堪的决定自杀。因为只有她死了,那些人才会放心,那些缠在沈正身边的人,才会离开他。樊秋萝想,她的阿正是那么的优秀,只要那些“坏朋友”离开沈正,沈正就一定能走到正路上来。
但是,沈正戒毒的坚定想法,在几次被打断后,早就已经功亏一篑了。他已经习惯了吸毒作为自己生活的重要方面,没有了那几个“坏朋友”,他就自己找了几个有钱的吸毒朋友,大家一起“玩”……
……
这些暂且不提,谢微明看着手中的照片,认了半晌,才迟疑着道:“这是吴道长?我记得,他今年应该还不到六十岁。”照片上的人却是八|九十岁的老头,“还有他的腿……”
丛夏点头:“窥探天机,还要说出来,导致了原本不该死或不该提前死的人死了,这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吴道长,付出的就是他的寿命还有……双腿残疾。”末了又补充道,“他跟我说,他仅剩下一年的生命,我打算让他教我三个月,剩下的时间,我们可以盯着他,看他一年后,究竟有没有死。”
仇人已经如此凄惨,谢微明心中的一丝郁闷也最后消散。
他叹气道:“我只希望,死后若有地府,他千万不能过的太好。”
丛夏便笑:“那哥哥就注意着点,不要让他把‘骗来’的钱用作慈善,算作他来世福报好了。”
谢微明若有所思。他很快明白了丛夏的意思。他还是可以小小的报一下仇的——吴道长手里其实有不少钱财,那些钱财则都是靠“迷信活动”赚取的。只要他能把那些被吴道长欺骗过的人找出来,让他们跟吴道长把钱财索要回去,吴道长即便想做慈善,也没有钱了。
吴道长就只有领受他该有的惩罚。
谢微明如此想罢,忍不住伸出右手,食指微弯,在丛夏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还是我们夏夏聪明。”
丛夏一歪头:“我们夏夏?”
谢微明一顿,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如阳光般温暖的笑容,声音微微沙哑:“我的夏夏。”
丛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慌忙跑掉了。
嗯,倒不是她想伪装“少女”,主要是……哎,活得太久也不是啥好事,比如此时此刻,她该脸红的,但,老妖怪啥情话都能说,就是努力半晌,脸都没红起来!
这真是!
哎!哎!哎!
还要继续修炼啊!
或许,活得更久更久一些,她就能修炼到想脸红就脸红,想耳朵红就耳朵红啦~
跑到房间里的丛夏如是想。
系统:“!!!”
宿主小仙女,实在脸红不起来也木得关系,“不婚不育保平安牌”了解下!
第30章 捡破烂大佬的心尖宠白月光09#只想……
“我的夏夏。”
“我的。”
谢微明一个人傻呆呆的在客厅里站了许久,少年白皙的脸上满是红晕,耳朵亦是红彤彤的。
夏夏,是我的啊。
这样的念头,在谢微明的脑海里一遍遍的闪过,待得家里的电话响了,谢微明才终于从这样甜蜜的承诺之中清醒过来。
是的,在谢微明看来,他不需要什么甜言蜜语,只夏夏的这一句话,便是对他的承诺了。
这是在承诺,他们的未来啊。
原本,谢微明还想等一等——毕竟,丛夏还小,谢微明觉得,他比丛夏大,就该让丛夏再长长点,等丛夏到了能确认自己心意
的年龄,再与丛夏表白。当然,这是在丛夏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前提下。
但是,现在丛夏既然给了“承诺”,谢微明便觉得,他不需要再等了。
当天晚上,他就跑去买了九十九朵玫瑰花回来。
还做了一顿烛光晚餐。
丛夏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不免震惊。
丛夏:……她其实就是随便撩了一句,才、才没给什么承诺来着……
谢微明换了一身西装,看向她的目光里,却多了些东西,准确来说,是把他原本隐藏起来的对丛夏的占有欲和感情,给逐渐释放了出来。
他手里还拿着蜡烛,可惜的是,时间紧,他没能买到漂亮的烛台。
谢微明对丛夏笑道:“夏夏,要不要换身衣服?”
丛夏:“……好、好呀。”
当然要换的。
烛光晚餐,可不好配牛仔背带裙……
这个晚上,丛夏和谢微明一起跳了舞,喝了红酒,吃了爱心晚餐,还收了99朵漂亮的玫瑰花。
丛夏喝的脸颊微醺,终于有了红晕。
谢微明也喝得有点多,但他是故意喝多的,唯恐喝得少了,反而不敢说出自己的心意。
谢微明:“夏夏,以后,你的玫瑰花,我都承包了。”
谢微明:“夏夏,我、我以后会每天给你送玫瑰花,你可以拿来观赏,可以拿来泡茶,摘下来数着玩也好,都随便你。”
谢微明:“我保证,我会一直对你这样好,不,我将来会对你更好。所以,夏夏,你,愿意以后只收我的玫瑰花吗?”
玫瑰花的花语是爱情。
少年端坐在长桌的一头,一手紧紧攥着酒杯,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丛夏。
少年的心,真诚而热烈,单纯而轻狂。
非常值得珍惜。
丛夏眉眼弯弯,认真的点了头:“那就这样说定了。”
此生君不负我,我不负君。
至于下辈子……
哎呀呀,老怪物可是有好多辈子要活呢,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以后是不是会喜欢上别人……
谢微明却完全不知道这样,激动而兴奋的起身上前,就抱住了丛夏。
尔后是一个清浅且郑重的额吻。
“说定了!”谢微明声音沙哑道,“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的每一世,只要你我相遇,你就是我的。夏夏,好不好?好不好?”
丛夏:“……”
夏夏不太好。
她可是只打算许出去自己这一辈子来着!
以后,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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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型翻车现场,围观围观!
话说宿主小仙女,果然还是单身保平安吧哈哈哈哈哈哈!
*
且不提丛夏最后在谢微明的“逼问”下,最后是如何以一个主动的吻结束。
谢微明或许是以为,那个吻就是默认了,事后也没继续追问,只精神饱满的去发展人脉和创业了。
丛夏则是收拾起了略微郁闷的心情,去应付京城商界上流圈子的不少人。
无论如何,星月集团的继承人原本就该是丛夏,法律都这样规定了,且阮仁义都被丛夏给送进去了,罪名还是故意杀害被继承人阮总,一旦罪名成立,阮仁义必然被剥夺继承权,阮仁义如今继承的星月集团10%的股份,就只能移交给丛夏继承。
而星月集团,如今非但在花国是一个庞然大物,就是在国际上,都颇有盛名。这么一个大集团的所有者,还是有可能拥有51%股份的所有者,必然是有人要来攻略丛夏。
有的是星月集团的高管,他们的想法很简单,一来是试探,二来是希望得到丛夏的信任和支持。
有的是纯粹巴结奉承的,他们的想法就简单的多,就是要说好话,得利益!只要能用说好话解决的问题,坚决不付出其他!
有的则是一些星月集团的有才之士,因为和阮仁义或阮仁义的某些“亲信”不合,跑来试探丛夏的能力,见到丛夏并非草包,也不是佯装把阮仁义送进去,之后就把人给放出来什么的,然后就干脆利落的把自己知道的有关阮仁义和他的那些“亲信”们的料给卖了,有的还将手里的确切的证据给拿给了丛夏。
还有一些曾经和丛总有些交情的,也终于想起来“关怀”丛夏这个小辈,跑来“提点”丛夏,对于一些确实是出于好心的,丛夏勉强将对方的“提点”听完,对于其他的不怀好意的,丛夏就只敷衍的将人送出门去……
……
这一天天的,完全印证了那句老话“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之前丛夏倒是不穷,但是,她远在国外,因为阮仁义到处宣扬她的“精神疾病”,无法继承星月集团,对于京城这些人带不来任何利益,这些人,除了偶尔几个,数次询问阮仁义她所在的医院,想要去探望外,其他人压根问都没问过这件事。
但是,如今丛夏回来了,在阮仁义的寿宴上首次登场,就将父亲阮仁义和私生女妹妹一起送去了警局,精神正常,智力超常,能力非凡。
一看就是奔着要把星月集团的股份要回来的架势去的!这便和许多人利益相关,这些人便迫不及待的扑了过来,生拉硬拽也要和丛夏攀交情。
……
丛夏好生看了一回“人生百态”。偏偏还不得不看。
谁让她打算在这些人口中搜寻些阮仁义的“罪证”。
没办法,阮颜诺的绑架罪和故意杀人罪是真,丛夏是能找到证人和证据的;但是,原身的母亲,那位女强人丛总的死,还真的是意外。
丛夏在国外时,雇佣了几波人查找丛总的死因,又将剧情和原身的记忆翻来覆去的查看,才隐约找出来点线索,阮仁义当年的确是想要杀了妻子丛总的,但是,丛总当天没有坐阮仁义给妻子“精心”安排好的那辆车,反而是坐了另一辆平时不怎么开的车。可老天爷都向着阮仁义。那位丛总坐着那辆平时不怎么开的车,出了车祸。
司机只是脑震荡,坐在后座的丛总却是当场断气。
阮仁义当天晚上,在医院的病房外哭得昏天黑地,还去了一趟洗手间,说是要去调整一下——然后,在医院的洗手间的隔间里,无声的笑得像个傻子。
……
当年的意外,导致了丛夏现在想要送阮仁义进局子,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她大概需要搜集一下阮仁义的“其他罪证”。
偏偏阮仁义又是个很谨慎的人,星月集团是个大集团,内里的很多决策是许多人轻易玩转不了的,阮仁义又一直是代女儿持有40%的股份,他在星月集团的话语权是有,可也会受到牵制,导致阮仁义想要做出偷税漏税的决定,都没人搭理他一块犯法……
丛夏也就只好跟这些会说阮仁义坏话的人周旋,打算找出阮仁义的“犯罪事实”。
只是,丛夏越往下调查,越找到了些耐人寻味的东西。
却不是有关阮仁义的,而是有关阮仁义的爷爷和父亲的。
阮仁义的爷爷和父亲,在年轻的时候,都曾经在自己阶层相对不足的时候,迎娶了比自己高了好几个阶层的发妻。
阮仁义的爷爷,是身为资本主义家庭的佣人的孩子,迎娶了资本主义家的大小姐,从此过上了人上人的富足生活,可惜后来局势稳定后,对于资产阶级不太友好,资本主义家庭出身的人被打压,好巧不巧的,他那位资本主义大小姐的妻子,恰逢那时食物中毒,一命呜呼,阮仁义的爷爷带着许多金条回到家乡,又娶了一位踏实能干的农村妻子,再没人说他身上被感染了资本主义的特性;
阮仁义的爸爸,娶了来村子里的女知青,**结束后,在即将跟着女知青回去大城市的时候,女知青忽然腹痛不止,和肚子里的孩子一起一命呜呼,阮仁义的爸爸就带着女知青先前生下的女儿,一起去了城里,在岳家的帮助下,有了一份好的工作,分
配的房子,甚至后来再婚,都是岳家的鼓励下才娶的……
……
这么几件事,分开来看,只能说是这前后三位凤凰男的发妻运气不好,韶华早逝。
但是,如果将这三件事放在一起看呢?
全都是草根男攀上了比他社会阶层高的妻子,然后,妻子在最恰当的时候,最合适的死去。
仿佛是这三个草根男,合该运气那么好,合该在老婆该死的时候死。然而,若是阴谋论一些,丛夏心道,这根本就是阮家一脉相承的自私自利和……算计。
瞧,死一个老婆,就能办成这么多事情!
阮家第一个死老婆的人,一定是把这其中的种种好处,告诉了阮家后面的人,阮仁义才会在他认为最恰当的时候,打算谋杀妻子。只是阮仁义没想到的是,在他即将要动手的时候,妻子就自己意外没了!
阮仁义当时应该是欢天喜地,觉得老天爷都在帮他的吧?
可老天爷“帮”他的发妻就这样意外死了,却也“帮”他免了以后的罪孽——阮仁义弱精,他生下的两个女儿,丛夏是不可能跟他姓的,而阮颜诺改了姓,偏偏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她是不可能在男女明显不平等的时候,让自己的孩子跟自己姓,与社会的男权相对抗。在阮仁义而言,这样,就是他自己绝后了,他的家族发家秘方,也终于可以终结。
阮仁义目前还在做梦,但他的梦一定会被打碎。
如此看来,老天爷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开了眼的。
*
丛夏将阮家的事情过了一遍,不禁以为,古人说门当户对,果然还是有些道理的。女人低嫁,还真是一件非常有风险的事情。慎之,慎之啊。
她这样想了想,就打车去了京城的一家偏僻的私房菜馆。
这家菜馆老板的祖上据说是御厨,做出来的饭菜非常有宫廷风,味道也很好。因为地方偏僻隐蔽,私房菜馆的人嘴巴也严,许多人就很愿意来这里谈些事情。
丛夏也是因此将见面的地点约在了这里。
她到的时候,对方早就已经到了。面容苍白,形销骨立,才不过半个月时间,对方就已经瘦了差不多有十斤。
丛夏刚刚推开门,对方就“砰的”一声给丛夏跪下了。
“丛小姐,丛小姐我求求你!求求你放过小诺吧?我知道小诺一时糊涂,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可、可她还是个孩子啊!她做那件事的时候是个孩子,现在还是个孩子,将来应该有光明的前程,可以参加高考,可以考上她心仪的大学,可以嫁人生子,可以清清白白的过完这一辈子!
丛小姐,我求求你了,当初做错事情,做小三的人是我!是我不要脸,是我下|贱,是我贪图富贵,想要不劳而获,想着把小诺生下来能拿更多钱……所以才有了小诺后来做错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丛小姐,我、我不求你原谅小诺,我只求你,求求你能不能来惩罚我这个罪恶的源头,放过小诺好不好?”
原来,丛夏来见的人,是阮颜诺的母亲颜虹霞。
丛夏出于个人素质,将包间的门给关上了,居高临下的看着颜虹霞的继续跪求。
“我求求你了,我这把年纪了,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可是,小诺还小啊!她不该因为当时的一时糊涂,就付出那么高昂的代价!更何况,丛小姐也该知道的……”
颜虹霞哭着哭着,忽然抬头看了丛夏一眼,低声道,“咱们是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小诺她做错事情时,才只有15岁,现在也只有17岁,我、我咨询过律师了,她就算真的被判刑了,也是先进少管所,刑期不会高,还有可能缓刑……既然这样,丛小姐何不网开一面?让我来给你当牛做马,就让小诺清清白白一辈子,好不好?”
颜虹霞做了小三,便一辈子背负着肮脏的名声。所以,她对名声格外看重,想要她的女儿阮颜诺能够干干净净、清清白白,为此不惜来求丛夏,就为了让丛夏能放过阮颜诺。毕竟,丛夏的一些证据还没往上提交,她也有钱能让证人改口,说阮颜诺当时没想让丛夏死,也没想真的绑架,只是和姐姐“闹着玩”而已。
显然,这不是不可能的。
丛夏绕过跪在地上的颜虹霞,坐在桌前,拿起菜单勾选。晾了颜虹霞半晌,才淡淡道:“如你所说,我的确可以这样做,救你的女儿一次。但是,凭、什、么?”
凭什么,她要无缘无故去救一个想要让她死的人?
哪怕她刚穿过来那会,阮颜诺嘴上说的再好听,可看人不能只看她说了什么,还要看她做了什么。阮颜诺安排的人,可是真的想要她死的。只是其中一人更自私一些,唯恐豪门恩怨害他坐牢,就算家里得了大把的钱,他自己又花不着,只给妻儿花,又有什么意思?所以才没有害丛夏死。
就这样一个仇人,颜虹霞却想要她活。
不付出代价,丛夏凭甚要帮她?
颜虹霞不是个聪明人,起初只是哭,直到丛夏把菜单递出去给门口的服务生,服务生上完菜又出去了,颜虹霞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丛夏这不是不答应她!而是要看她能付出什么代价!
颜虹霞面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良久,才低低开口:“我有阮仁义杀丛总的证据。”
在阮仁义看来,颜虹霞是个简单而愚蠢的女人。他内心有许多不能说出口的秘密,憋闷在心里,难免难受,在某次醉酒回家后,不免就说出来了一些。
颜虹霞听得半懂不懂,但下意识的想要把阮仁义的这些话留存下来,算作女儿以后的保障。
现在,这份保障,果真派上用场了。
丛夏拿起筷子,却没有开动,而是问道:“你还有什么要求吗?”言下之意,颜虹霞的这份识趣,可以换更多的东西。
颜虹霞激动道:“我、我想要小诺继续在现在的贵族学校上学!我还想要两套房子,我、我……”
她其实知道自己不该要的。但是,她和阮颜诺名下的产业和银|行|卡都被冻结了——没办法,阮仁义当时为了恶心死掉的发妻,送给自己的小三和私生女的,干脆就是发妻曾经的东西。现在阮仁义因为涉嫌杀妻被捕,阮仁义从妻子那里继承来的东西,理所应当的该暂时冻结,等到案子结束,这些东西,阮仁义就真的什么都得不到了。
颜虹霞也是深知这一点,才想要两套房子,一套住,一套出租。然后就是阮颜诺现在的贵族学校教学质量非常好,颜虹霞实在不忍心阮颜诺将来会没了前途,希望阮颜诺能继续在这所贵族学校读书。
丛夏:“……”见过坑闺女的,没见过往死里坑的。
那贵族学校,一个罪犯的女儿,能轻易在里面过得好吗?
然而,这倒也正中她的吓坏。
少女浅笑,左眼眼角下的泪痣,仿佛也被染上了光辉一般,圣洁的如同天使:“如你所愿。”
违法犯罪的事情,在法治社会,丛夏不太想做。但是,如果有人要送上门来被她利用……那为何不用?
比起阮颜诺,还是先将阮仁义处理了先。等阮仁义被处死了,某些真相,或许可以再将颜虹霞和阮颜诺送进去。
丛夏如是想着,就开始开开心心的享用美食。
暂时把某人跟她索要生生世世承诺的事情给抛诸脑后!
嗯,生生世世神马的,会……倦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