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一处宅院之中,香烟弥漫,堂中央,一块灵位摆得极其醒目,灵位上书写几个大字。
大汉相国董氏仲颖之位。
李儒樊稠分列两边,脸上脸色诡异。
自打洛阳一战被擒,他们便一直被吕布囚禁起来,这一次吕布的家眷全部搬到邺城,吕布将他们二人也带到了这边。
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劝降他们。
他们身为董卓的旧部,本来应该随着故主一同而去,但眼下他们苟且偷生,只能每日为董卓架设灵堂,以示心中哀思。
吕布的成长速度远超他们的想象,如今他横据一方,天下群雄全部俯首系颈不敢有半分不从。就连曾经威震河北,名满天下的四世三公袁本初,居然也被他打了一个落花流水。
相比较,董卓的能力确实要弱他三分。
要说他们不想为国效力那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眼下他们实在是没有这个脸面去主动归顺。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青烟笼罩之下,此人快步而入,站在了董卓的灵前拜了三拜。
二人见到来人沉默不语。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的功夫,董公的墓上恐怕都已经是杂草丛生了。”
“大将军说笑了,董公的尸体早就被并州士卒挫骨扬灰,岂有墓穴之说。”李儒略带嘲讽的滋味直接怼了过来。
吕布扫视了一眼在场的二人,双眼直视灵位,眼神之中极为淡定。
“怎么,羞愧难当,话都说不出来了吗?”樊稠本来心中就有很多怨气,正找不到发泄的地方,现在好不容易看见吕布,火冒三丈的同时,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他一顿暴打。
“董公是我钦佩的人,若无他也就没有我,他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对手。但生逢乱世,又何来什么公平正义可言,历史永远都只记住胜利者的姿态。可惜董公身错了时代,若是在光武时期,他一定有更大的作为。但这一世,他遇到了我,纵然再来一回,他也赢不了我。”
吕布的一席话,让李儒和樊稠也是为之一震。
“董公已经离世,麾下众人之中也有人各奔其主,二位被我生擒到现在也有两年的时光,人生短短数十年,白驹过隙,大好时光若是就这样荒废也实在是可惜,吕布不才,恳请二位出山助我一臂之力,如此即可以不荒废一身才华,也可以告慰董公的在天之灵。”
李儒冷笑一声,眼光不时拂过董卓的灵位。
“故主已逝,我等背投他人,世人又将如何看我等。”
“世人之言纵然重要,但只要做的一切是有功于社稷,有功于人民的,纵使是不被世人所赞同,但我相信数百年之后的后人,一定会认同所敬仰。”
“大将军谬论,在下心已经随着董公而去,此生只愿常随青灯左右。”李儒淡淡说道。
“在下也是如此。”樊稠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