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咎知道城阳私底下教了三公主一些御夫之术,显然有效,李咎暗暗地打探了一番具体情况,竟然得了与自己一向不和睦的秦驸马一通哭诉。
回家了李咎就觉得庆幸,还好城阳没把那一套用到他身上。那可真是经典熬鹰战术,就算小秦驸马是秦家的嫡长子,在公主跟前一样不好使,过得像正经丈夫还是像小媳妇,全看公主的心情。
还是陈妃担心女儿惹恼了夫家,又疑心城阳憋坏故意想整他们小夫妻俩,私底下劝着女儿也稍微和缓些,小秦驸马后来才得了喘息之机。不过三公主熬鹰没熬出来,小秦驸马也转不过弯儿来,一个觉得对方毁了自己一辈子,一个觉得对方连句好听的话都不肯说这婚结得实在无趣,这以后夫妻俩始终是淡淡的冷冷的,竟是一辈子也没有和好,百年后连坟墓都没有放在一处,中间隔了十几丈远的距离,用花木修成屏障,示意到地底下也不肯相见。
话又说回来,虽然婚姻不幸,三公主的寿命却极长,是难得的高寿之人,可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这一年的元旦,过得和往常倒没什么区别,就是多了两个小金孙,让皇帝陛下、皇后和秦王走路都带着风,让忠王贤王羡慕得眼睛里长出钩子来,其他的仍是老样子。
从元旦到元宵,再到皇后娘娘的千秋,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过了正月十六,不几日出正月晦,到了二月里,就是今年的科考。
李咎总算是走出家门,接了傅贵儿送去考试。
大雍的科举制度与地球位面的明清区别不大,考试范围都是经义策论,答卷也有了严格的形式。
傅贵儿的模拟卷,李咎拿来看过,看完就一个感受,还好不用他来考这个,看看那细枝末节,看看那些坑,真是活活的把自己考成傻子。
这一次考试总共考四门,十二天,最后一场考的是公文写作,李咎看那题,是代拟圣旨,说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国使者来朝,假如举子是礼部主事,请草拟国宴上宣读的圣旨。
李咎觉得应该不难,这种圣旨都有成例,谈什么事用什么例,格式四平八稳,内容只差查找替换关键词就行。
听了李咎一席话,城阳当时就乐了,拍着桌子笑道:
“哥哥你去考这个,怕是能把老学士们气死。真当这么简单呀?这里有好几个坑呢。其一呀,这一年咱们和百胶打仗打赢了,朝中上下正在为如何处理百胶而争论。百胶呢,和这个某国世代姻亲,咱们大雍和百胶打仗时,某国也想趁势而动,不过被卫大将军给挡住了,震慑在梁山关下丝毫不敢有所进犯。到了这一日,陛下命某国来朝,某国不敢不来。其二呢,带队的使者是某国行三的王子,他是主战的,还带了当时率兵到梁山关下的某国将军霍杜威。其三呢,礼部主事是办这差事的不假,可这个主事不能草拟圣旨,草拟圣旨的只有书华阁和议政厅,主事只能草拟几种意见,告诉陛下有哪些成例,或者其他的处理办法,全部写上封给内阁交陛下审议,再拿着最后的草拟圣旨由礼部上下进行安排。哥哥你说,这简单吗?”
李咎听得头都痛了,忙问傅贵儿:“你师娘说的这些,你都想到了吗?”
傅贵儿也笑,哪能想不到,尤复、杨经维都是多老成的人,这些坑,早八百年都给傅贵儿演示过一次了。以往的考题,比这更坑的都有。
傅贵儿回家后也和尤瑷、杨经维、杨大郎仔细聊过这次科考,感觉只要不被人故意坑,问题不大。
话又说回来,现在的情况,想坑他也不容易,真当糊名制是假糊的?且傅贵儿在秦王那里是挂着号的,除非有硬伤,否则想废了他的成绩,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