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贤惠人(2 / 2)

城阳似笑非笑,挑眉看了她一眼,端起一旁的清水虚虚抿一口:“一来呢,我是公主他是驸马,凡夫俗子的夫妻纲常管不到我和驸马身上,我不愿意呀,他就不能偷嘴,他要是敢偷,我就敢打。二来呢,丰穰侯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看丫头是丫头,是个物件,是个牲口,是个主母不方便时为主母分担责任的工具,但是我们老爷看丫头是人,是有自己的意思和主张的人,所以人不喜欢他,他不愿意强迫人家;他不喜欢人家,他不愿意强迫自个儿。若非驸马是这样难得的男子,我也不会和他走到今天这步同进退共生死。徐太太,你拿外面的事儿来说丰穰侯,是真小看了我们老爷。”

徐太太讪讪地缩了回去,双手拢在袖子里绞着帕子,羡慕嫉妒的情绪,几乎控制不住地往外溢出。

城阳还说:“这些天我们老爷天天在揪心给我准备大夫、药草,从早忙到晚,脚还不沾地呢。每天熄了灯火,上了床,拉着我的手,沾上枕头就睡……他都忙着这样了,我——才不会用那些有的没的事让他累着呢。徐太太心是好的,只是也好劝着你们家老爷静心修性,方是养性的道理。”

城阳就差没指着鼻子说徐家不如她家清静,把徐太太给整懵逼了。

徐太太在金陵一向因为家中人口简单、事务清晰而自豪。徐聪老爷听她的安排,让睡哪个就睡哪个,不偷嘴不收房,一向让徐太太在贵妇圈里很是抬得起头。翻遍金陵的各家各户,除了黄致和徐氏这一对儿、傅贵儿尤瑷那一对儿以及才刚成婚都没远方的三郎小莲那一对儿,哪还有比他们徐家更简单的人家啊!谁家还不是妻妾成群,天天大房二房斗得昏天黑地?

那三家可不能当做普通情况作比:黄致年轻时未尝没有几个屋里人,只是如今上了年纪才简单过活,傅贵儿就是有心也没长个贼胆,尤三郎那不是年纪还小肾水未足正经媳妇还没上手呢又怎会安排通房……这都和一般的人家不一样,和李咎城阳的情况就更不相同了。

李咎血气正旺,膝下无子,正是有需求的时候;城阳还收留着前夫偷嘴留下的丫头好生养着,她绝对不是妒妇,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不放两个通房呢!

城阳看出来,徐太太没什么坏心眼儿,更不是看好戏、挑事拨火来的,她是真的站在“过来人”的角度,给城阳出谋划策。

因而城阳又笑了一笑:“徐太太,咱们两家不一样,我说话重了些,您可别怪,我这也是为了您着想。侯爷素来说,咱们女子寿命长些,是以更要盯着丈夫修身养性,颐养天年。我父亲是天子至尊,什么没有?可是父亲却依然十分在意惜福养身,可知这才是正理。太太是贤惠人,该劝导时需劝导。”

徐太太讷讷地,心烦意乱地支吾了两声,把话题又扯到了“养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