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织陈本来是很佛系地在南洋卖卖布,收收香料和作物,开发开发种植园。他倒是也去了南洋之南的贵霜,但是主要收的还是香料,比不来掌柜刘直接和国君做生意来得爽快。
掌柜刘上一次出海,和染织陈打个平手,染织陈也就继续这么佛系了。这一次掌柜刘干了票大的,虽然也有染织陈的一份利在,不过染织陈却不是个甘心做老二的性格,是以他也重振精神,急吼吼地振作起来要往南去。
李咎同样也给了他地图。
往南的选项太多了,可以去的地方相当于现代位面的澳洲、西亚、非洲……如果和西洋人结伴走,那么访问一下这个时代的欧洲,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
李咎没有给别的地方取名字,掌柜刘精神来了之后给南边那块取了个名字叫“南洋洲”,给西边那块取了个名字叫“白泽洲”,他给自己的目标也定下来了,他要去南洋洲和白泽洲看看。
西洋则已经和大雍有了往来,李咎之前送过一些西洋风格的珠宝首饰和陈设给城阳,大多数是从仓库拿的,也有一小部分是真的这个时代的产物。
这个时代的“欧洲人”的音译接近“西洋”,李咎也就保留了“西洋”这个称呼。
不过从纯粹的人的形象来看,两个世界的文化和政治有了相当大的区别。经过对应现代的中亚、西亚的陆上交通线传到大雍的器物、绘画,展示的“西洋”有明显的有色人种的特点,并且宗教的氛围低了许多,证明这个世界的发展路线和李咎穿越前的世界区别很大,不仅仅只是大雍的历史发展进程有区别,其他地方也照样发生了改变。
染织陈的计划最远会到“西洋”,最近也会到“白泽洲东岛”,最后算一下路程,比掌柜刘的北藩洲计划也差不了多少,区别仅仅是全程可以找到补给点而已。
不过染织陈可不只是想看看别的地方而已,他最主要还是想挣钱,挣比掌柜刘还多的钱。那么大的两片陆地,总该有点金矿银矿宝石矿吧?就算白泽和南洋两个洲没有,那“西洋”总该有了吧?
反正掌柜刘今年不会再出海,明年出海他也赶不回来,染织陈决定把他的配额用了,也纠结上李咎、尤家的份额,一起去探南洋、下贵霜、直奔白泽南!
不仅仅染织陈有这个打算,还有更多人闻风而动。掌柜刘回到金陵后不久,定波港出海的船只数量就翻了个倍。
就算是配额制,都挡不住人们出海的欲望——超过配额又怎样,海岸线那么长,官府很难做到有效的控制。他们可以从别的港口上岸,再不然,悄悄找个小岛停下,把货物和金银一点点偷渡回家,也不困难。
夏刺史显然从出海的船只的数量就判断出来未来的仗不好打,但是除了配额制,他确实没有别的思路。
限制出海?不能,他知道不出海就会被时代抛弃,这是一个天赋政治家的敏锐洞察力和全面分析力得出的结论。
不管不顾?信不信明年岭北淮南就闹大粮荒然后为了粮食和内陆几个粮仓扯皮扯上天?如果他手下还有个内陆的道道,他有把握在五年内把两个道的资源和产出都平衡好,问题是他没有。
夏刺史来回纠结了几天,最后给李咎写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