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已经改成了彩窗与透明玻璃的结合,经过精心的布局,土豆玉米和牡丹芍药同开,竟也和谐得紧,该明朗的地方明朗,该绚丽的地方绚丽,一步一景,十分雅致。
一丛湘妃竹斑斑点点,映入皇后眼中仿佛是她因为思念女儿流下的眼泪一般。
宫人禀告说淑妃来了,皇后就在暖房旁彩窗下设席请淑妃入座。
两位后妃有十几年的交情,淑妃一看皇后的神情,就知道她在思念女儿。
“大姑娘也是不想在京里引来什么不必要的关注,这才不愿意回来的。娘娘着实思念得紧,不如悄悄地请大姑娘回来过个千秋,再送去金陵好了。听说运河上下都拿李园的轨道车连接了一遍,赶路来回快了好些。”
“我何尝不知道,但是当娘的思念孩子的心,哪里控制得住。且乐康是个姑娘,她一日不在我眼前,我一日牵肠挂肚。”
三皇子在外面时,淑妃也是如此。特别是遇上江南水灾、关中旱蝗那会儿,淑妃天天和皇后一起拜佛打醮地求平安。
天知道她俩根本不信佛也不信道!
淑妃又安慰了皇后一阵,皇后一时也缓了过来,重新理妆后又是平日里那个端庄慈祥的国母了。
“一时失态,见笑了。你怎么不多陪陪三郎,反而来找我了?咱们姐俩在宫里朝夕相见,日子还长着。三郎明年赐了婚,接着就要封爵,那时候可不如现在见着方便。你不趁现在多陪陪他么?”
淑妃回道:“殿下不知,三郎又和陛下争论上了。起因是三郎在江南有了个心上人,定要娶作正妃。陛下一时露出了那女子不配为三郎正妃的意思,这会儿三郎正在于陛下争论‘配不配’的。那位女子是个寡妇,我听着尴尬,就躲了出来。”
说完淑妃浅尝一口皇后特命斟取的杏仁儿奶茶,是城阳新拿的方子,果然醇香无比。
皇后道:“那你更应该在场。虽说争的是‘配不配’,归根到底还是在给三郎挑人,给你挑儿媳。”
淑妃道:“娘娘是他的嫡母,三郎的正妃不也是娘娘的儿媳?娘娘都不慌,我慌什么?天塌下来也有皇后姐姐撑着,容我清净一刻算一刻罢。”
皇后道:“这些年你越发躲着是非走,只怕是非快要找上你了。倘若陛下被三郎说动,果真将你所说的这位寡妇给三郎作正妃,你怎么办?”
“那也无妨,横竖三郎自己喜欢。我算是明白了,夫妻两个过日子,最重要的是和和美美。三郎在外朝事儿不少,回家不就图个松快?若娶给他一个他不喜欢的,说不定有闲气要生,那时外面也麻烦,家里也麻烦,就不美了。再者,那姑娘我听说过,是个好的,不亏。纵然身份差一些,人却极好。那身份差一点,反而是好事。一则陛下难说不会补偿他几分,二则,也躲了些麻烦。”
皇后一听,淑妃这语气显然知道三皇子的心上人具体什么形容,不免有些好奇:“你听说过?那姑娘是谁呀?”
“您猜猜?这人说出来,您也知道的。我还敢放肆预言,您知道是谁了必要感叹一句‘原来是她,怪不得会让老三惦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