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咎特意看了眼店铺,姓陈没错了。
走出店铺后,李咎将这些小杂货全部送给了附近的普通人家,最后还剩一块羊皮褥子。这块褥子是边角料拼的,保暖性很好,就是丑了点。这块褥子李咎决定拿去给卖蒸饼的老两口,近深秋了,两位老人还穿着单薄的打满补丁的麻质衫裙,正缺个保暖的东西。
李咎捏着最后一块褥子往出租房走,路上正好路过蒸饼摊,这一路过可真是把他气炸了:只见几个流里流气的男子,正在对那老两口拳打脚踢。
老摊主攥着一把钱不肯放开,双手被流氓踩得血肉模糊。老媳妇又是护着丈夫,又是给那几个流氓磕头求饶,直磕得头破血流仍不敢停,哀哀央求他们高抬贵手:
“老爷少爷们,俺们摆摊儿一天才挣这几个子儿,交了保护费就只剩这么点了,求求您行行好!”
流氓不为所动,仍只顾抠老人手里的钱,嘴上说:“什么保护费,我们可没见过,既给了那家保护费,怎么不给我们?”
“就是,哥们几个就不辛苦?你今天和人说东家的坏话,要不是咱们给你求情,早被东家打死扔去喂鱼了!要你几个钱,怎么不识好歹?”
“呸!穷鬼,就这点,我们还看不上!白费你爷爷的功夫!”
李咎本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尽量不要引起别人注意。况且他救得了今天救不了明天,得罪这些地痞流氓反而可能让他们发泄在普通人身上,可是看着那老摊主的手,看着他媳妇额头上的窟窿,血水混着泥土将衣服和地面染红了好大一片,李咎忍不了。
他将褥子换个方向,刻意拿出一个鼓鼓的荷包别在腰间,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果然几个恶少注意到李咎身上的荷包,又见他只有一个人,便放下老两口过来找李咎的麻烦。他们为首的故意撞上李咎,然后毫不客气地推着李咎的肩膀,道:“瘪犊子,撞了爷,赔钱!”
这就是他们主动挑衅,可不是他李咎要搞事情!
李咎二话不说飞起一脚,直把那最近的一个人踹出去三丈远,正正撞在街边一块石头上,立刻就没了动静。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李咎已经提起佩刀横劈竖砍了。刀没有出鞘,但只是刀鞘,也足够解决这几个只能向老弱病残下手的地痞。
李咎一点没手软,能打残的绝不止打伤,至少也是打断腿起步。那个直接昏死过去的为首之人不用清醒着哀嚎,反而是最幸福的。
李咎将荷包裹在羊皮里丢给老两口:“不准说出去,否则灭你们口。滚。”
凶一点才是保护他们。
李咎没有再看摊主夫妻一眼,而是走到那为首的恶少旁边,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确认他还活着,便提着那人的衣领把他拖走了。
他今天套话,套得零零散散,有真有假,正愁还差点决定性的证据呢,放着这么个活口不问,岂不可惜?不如带走盘问个清楚,也好知道这县里除了陈中友,还有什么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