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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快来, 大兄这次发了好大的脾气, 我都不敢去找他, 你快去劝劝他。”林清远急得鼻尖都是汗,拉着谢谌直接往府内走。

谢谌想了想, 按照哥哥的性格,应当不是他的事,于是纵容般跟着林清远,“究竟怎么回事?”

林清远苦着脸道:“我也不知道啊, 大兄今日超级凶, 把阿萱关了起来,还告诉仆从这几日谁都不许放她出来。”

谁?阿萱?

谢谌一脸你不是在与我开玩笑的表情,“是你惹了哥哥生气吧?”怎么可能是阿萱, 谢谌简直不能想象,是他都不会是林萱。

“哎呀,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林清远见他不相信, 急着说道。

他的表情不似作假,谢谌心中满是疑惑,拉着他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你先说给我听。”

林清远自己也不太清楚, 只能将今日他听到的说与谢谌听,谢谌又召来仆从一一询问。

“阿远,你先去给阿萱送些吃的, 我去看看哥哥。”谢谌揉着眉心道。

“好好好,我马上就去。”林清远惶恐不定整整一天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连忙答应。

房门紧闭,所有仆从几乎都绕着走,谢谌在屋外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林书阁的声音,“我说了别来烦我。”

这可真是气狠了,谢谌心道,他开口:“哥哥,是我。”

屋内再没有动静,谢谌推开门,只见满地狼藉,谢谌小心避开碎瓷片,走到一直坐着没动的人跟前,也不知道他这个动作保持了多久,“怎么不点灯?”

林书阁没说话,谢谌又道:“哥哥还没用饭吧?我让人做了几道你爱吃的菜。”

“不用,我不吃。”

谢谌笑道:“今日的事我听说了,阿萱她……”

“你要来做说客不成?”林书阁目光刺向他,连你也要来劝我。

“不是,我自然与哥哥同心,只是阿萱已经长大,雏鹰就算再恋家,总有一天得飞向云端。”谢谌蹲在他旁边道。

“飞向云端?以阿萱的聪慧,她会不知道你我已经在准备回西北了?若是在西北,她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会护着她,可在燕都,她要去的可是后宫,那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忍心让她去那里。”

“哥哥,人都有志向,阿萱胸有沟壑,自有这么做的道理。”谢谌拉住他的手道。

林书阁挣脱他,声音凄然,“什么道理,她是为了让陛下安心,她以自己为质,换得我在西北逍遥自在,我林书阁竟然要牺牲自己的妹妹来苟活。”

“难道要等来日,眼睁睁看着她在后宫蹉跎,在明枪暗箭里遍体鳞伤,而我呢,我根本什么都做不了,我算什么兄长。”

“哥哥,别这么说。”谢谌见他眼睛中满是悲切,摇摇欲坠,连忙抱着他道。

林书阁轻轻推开他,眼睛却死死盯着他,像是要透过他看谁一般,“仲宣,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阿萱去那种地方,这几日你帮我看好她,我绝对不可能同意让她去选女官。”

谢谌见劝不住他,只能温声好好安慰了几句,这兄妹两人一样的倔脾气,只能慢慢劝,徐徐图之。

之后的两日,送去林萱房里的饭菜总是原样被送出来,林书阁默不做声,但谢谌知道,他比林萱更不好受,这几日都没吃过什么。

林清远每日都急得团团转,他自然也知道了林萱要选女官的事,又不敢去劝林书阁,兄长向来脾气温和,对阿萱更是好,可这次确实是阿萱先斩后奏,难怪兄长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可他同样了解林萱,知道她做了决定,是不会再更改的。

所以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谢谌身上,谢谌也知道这样耗着不是办法,只能继续劝林书阁。

“哥哥其实是在怨自己吧?”谢谌走向在书案前坐着不动的人,将他手里的书拿到一边道,“你埋怨自己不够强大,所以才让阿萱出此下策,又怨自己整日忙着其他事,竟然不知阿萱何时有了这样的心思。”

林书阁抿着唇没说话,谢谌俯身看着他,“哥哥,这几日你罚也罚了,可她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冲着她的脾气,为什么不和阿萱好好谈一谈呢?”

林书阁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情绪,随即后道:“我去看看她。”

他在屋外迟疑了片刻,才敲了敲门,可屋内半天没有动静,他只好推开了门。

“阿远,我没事,你不要……”

屋外的阳光有些刺眼睛,林萱只能看到一道修长的影子,她闭了闭眼,一见是林书阁,愣了神。

“大兄。”她嗫嚅道。

她素日里总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样子,这会半倚在床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鬓边发丝散乱,神色萎靡。

林书阁轻声道:“你当真要去?”

林萱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坚定,“大兄,是我不好,可我还是要去。”

林书阁站在她身前,修长的身影仿佛能替她遮挡所有风雨。

“仲宣和我已经与陛下谈好了,阿萱,这些事情不需要你的牺牲来成全我,我们一家人回西北不好吗?”

“大兄,这么多年大兄对我的好,我何尝不知,可进宫之事并非只为了让陛下安心,我也有自己的打算。我读了许多书,随大兄看过许多风景,我不想以后过相夫教子,一眼就望到头的日子。”

林书阁急道:“阿萱,我怎会逼你做不喜欢的事,女子在这世上本就不易,我从未想过强逼你走这条路。在西北,无论你想经商还是远游,甚至去做官,我都会依着你,可你为何要进宫?深宫凶险万分,我远在西北,若你遇到什么事……”他猛然间顿住,像是怕什么应验似地停了下来。

“大兄,如果那样,我便一直会活在你的庇护之下,况且既然活了这一遭,我也不愿自己籍籍无名一辈子。”

林萱低头笑了笑,又抬头看向满目悲伤的兄长,“女子做不了官,当日大兄手下也只有陈姐姐一人,尽是大兄一力保举下的,可如若在燕都,这条路便走不通。”

“所以你便想了这个法子?”林书阁声色俱厉,“你想好了,这条路充满了危险,我们都不在你身边,个中艰辛困苦只能你一个人扛。”

“我早已想好,大兄,我意已决,还请大兄成全。”林萱俯身朝他跪下道。

长兄如父,林书阁压下眼中的酸涩,“既然如此,你便去吧,往后恐怕也见不了几次,你,”林书阁低下身,本想像往常一样摸一摸她的脑袋,手停在半空又放了下去,“记得写信。”

林萱泪如雨下,起身本想追上他,却只看到淡青色的衣角从门口划过。

“大兄。”林萱半跪在地上,朝外哭喊了一声。这时,门口突然想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林萱欣喜万分,“大兄,你……”

“阿萱,你跪在地上做什么?大兄已经同意了,快起来吃点东西,哎,你别哭啊。”林清远惊慌失措地帮她擦眼泪,林萱泪眼婆娑,“大兄是不是不想原谅我了?”

“怎么会呢,大兄最疼我们了,他怎么可能舍得不理你,只是你这次,唉,起来吧,我等会陪你见他。”林清远扶着她道。

林书阁回到卧房,谢谌立刻上前问道:“怎么脸色这么差?谈完了吗?”

“仲宣,帮我个忙,姑母在燕都多年,与各家贵女妇人相熟,劳烦请她平日里多关照点阿萱。我现在就去阮大人府上,劳他与阮夫人通个气。”林书阁抓住谢谌的手道。

“嗯,我知道,哥哥休息片刻再去吧。”谢谌朝外喊了一声,立马就有仆从端着饭食进来。

“去给娘子也送点吃的。”谢谌吩咐道。

仆从应是,然后退了下去。

“哥哥,先喝碗粥。”谢谌端起热粥,吹了吹,“来。”

林书阁张嘴咽下,从他手里接过粥,自己几下喝完。

“仲宣,你说以后阿萱……”林书阁面白如雪,心中惶恐万分,他向来不惧风雪,风雪越大只会让他心中越发坚定,可他如今却不知怎么做才能周全。

“哥哥,阿萱的聪慧你我皆知,宫中之人未必会是她的对手。况且你忘了,阿萱当日救了许多人,其中就包括阮夫人和小皇子。就算没有这些,你我还在呢,我看谁敢真动阿萱一根手指。”

谢谌从他刚刚进来就知道两人谈出了什么结果,兄妹二人都是为了对方着想,偏生性格相似,认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一方妥协。

可这妥协的也不安生,还要为妹妹想好万全之策,以便以后真遇到什么事,好助她一臂之力。

“是吗?”林书阁低声喃道。

“哥哥,阿萱已经不是小孩子,她既然有勇气做这个决定,便也得有勇气承担后果,这些你自然知道的。”只是关心则乱而已。

谢谌注视着他,缓缓道:“等阿萱入宫后我们再收整行装吧,这几日,陪我去谢府散散心如何?”

林书阁答应了一声,谢谌起身将他圈入怀中,“聚散离合,人生皆是如此,阿萱以后若是有大造化,我们还会再见的。”

林书阁反手抱着他,将脑袋埋在他肩上。谢谌感受着肩上的湿意,低头亲了亲他的头发,“哥哥,我会永远陪着你。”

第224章 别离 此次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马车辚辚, 车夫甩着马鞭,从人潮拥挤的长武街穿过,一直到宫城门口停下。

宫门口已经有一名年长女官在等候, 林萱从马车上下来,上前与她行了一礼, 女官同她回礼, 然后道:“林娘子, 随我进宫吧。”

“大人,可否稍等片刻, 允我与兄长辞别。”林萱不时朝后望一眼,女官这才注意到远处风姿绰约的两人,“见过谢大人,林大人。”

林萱得了许可, 一路小跑过来, “大兄,二郎,此次一别, 不知何日才能再见。”

她说完又看向谢谌,“二郎,我对不起大兄,还望你今后代我好好照顾大兄。他一忙起来, 总是不顾身体,在甘州时得的几次风寒太重,此后天一冷便总会咳嗽发热, 你一定多照看着些。”

“好。”谢谌应道。

“大兄,那日我……”她总觉得那日伤了兄长的心,一直想找机会道歉, 可又开不了口,如今即将分别,终于忍不住,“那日是我不对,我不该与大兄那般说话。”

林书阁掏出帕子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你为何入宫我心中清楚,我又怎会生你的气。在宫中千万小心,能力不足时先避让着些,等到攒足了本事,再与他慢慢计较。真遇到什么事,可以去找阮夫人帮忙,或者与姑母通个信,我自然会知道,到时大兄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任凭林萱性子再沉稳从容,这一刻听着他早就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再也忍不住扑进林书阁怀里,哭得肝肠寸断,“大兄,我不想与你分开……”

林书阁揉了揉她的头发,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那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红色宝石,在太阳下熠熠生辉,“二郎在燕都有一些店铺,这是信物,算我与二郎送你傍身的。那位大人还在等着你呢,乖,去吧。”

他不顾林萱脸上的拒绝,狠心将她推了出去,看着她一步一回头地进了宫城。

宫墙巍峨,宫门在他眼前渐渐合拢,林萱的身影也渐渐模糊,林书阁背过身去,潸然泪下。

谢谌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我们走吧,阿远已经在谢府等我们了。”

“好。”

林书阁靠在马车上一路都没说话,谢谌知道他的心情,只单手握住他的手,陪他平复心情。

过了好久,见林书阁面色缓和了些,谢谌才道:“我让人在府中修了一处温泉,哥哥今晚要不要试试?”

“温泉?你倒是会享受。”

“是我邀哥哥一起泡。”谢谌离他近了些,“好久没吃过烤肉了,我还准备了鹿肉,今晚哥哥尝尝我的手艺。”

林书阁心中了然,谢谌这是见他这几日心情不佳,专门搞这一出讨自己欢喜,笑道:“自然,我记得上次尝你的手艺,还是在甘州。”

“哥哥记性真好,那次是都尉府的属官来试探我的实力,”他说完后偷偷看了一眼林书阁的表情,见他并未露出不快,又道:“等我们回到西北,我带哥哥去打猎,叫上周度和陆樾川,热热闹闹才好。”

林书阁听他如此大方,故意道:“还有塔兰和阿勒,塔兰不知道成亲了没有,我还欠他一份礼物,还有魏公子,不知他……”

谢谌嘴角的笑意淡去,立刻变了脸色,阴阳怪气道:“哥哥交友广泛,认识的人可真多。”

“你啊。”林书阁戳了戳他的额头,“仲宣,陛下的旨意应该要下了吧?”

谢谌单手将他搂进怀里,低低“嗯”了一声。

马车一路行到谢府,仆从在外面道:“大人,谢府到了。”

谢谌率先下来,将手伸了过去,林书阁扶着他的手从马车上下来。

两人抬脚往府内走去,突然冲出来一个人,衣衫褴褛,头发蓬乱,一截满是油污的破袖下枯瘦如骨。

谢谌立刻将林书阁护在身后,仆从也上前将这人拿住。却听那人一边挣扎一边大叫,“小公子,小公子你忘了我吗?”

她一出声,谢谌脸上霎时罩上一层寒霜,偏邹氏还大声叫着:“小公子,那日是丁家拿阿宝胁迫,我这才去指认你,我也是被逼无奈的啊,你说我怎么忍心让他死呢。”

所以就忍心看着仲宣死是吧,林书阁也反应过来她是何人,他与仲宣没找她算账,竟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

谢谌站着没动,邹氏还以为她顾念旧情,竟一把甩开仆从,直扑过来道:“小公子,你可是我奶大的,你不能不顾及恩情啊,你救救阿宝,阿宝他快要死了。”

“将她丢出去。”谢谌的声音像是带着西北冬月的寒霜,看着邹氏的眼神没有一丝情绪,仿佛只是陌生人一般。

“是,大人。”仆从刚要上前,邹氏直接冲到谢谌脚边,跪下道:“小公子,你忘了当年你发热,是谁彻夜不眠照顾你的?如今你做了大官,就忘了我们这些旧人了。也是,我是做错了事,可你不好好的吗?可怜我的阿宝,竟要死在那些恶人手上了。”

林书阁再也忍不住,刚准备撸起袖子,谢谌朝他笑了笑,“哥哥,别为不相干的人动气。”

又对仆从道:“愣着做什么?还要我亲自动手不成?堵住她的嘴丢远一些。”

邹氏目眦欲裂,“谢谌,你见死不救,我儿要是有事,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你命克血亲,谢家人都是因为你才……呜呜”

谢谌冷眼旁观,见她被拖了下去,冲林书阁一笑,“哥哥,我们进去吧。”

林书阁见他目无波澜,并未将这事放在心上,当下心中一喜,和他携手进了府中。

林清远这会已经带着仆从将东西都备好了,只待二人一到便可以开始。

林书阁许久没这么放松过,自己靠在躺椅上,饿了左手边递过来一串烤得滋滋冒油的肉串,渴了就喝右手边放着的冰镇的梅子酒。

谢谌进来时就看到他这幅悠然自得的模样,笑着在他身边坐下,就着他手上的杯子喝了一口。他摆摆手,周围的仆从都退了下去。

“处理完了?”林书阁索性将杯子塞给他。

“完了,她那宝贝儿子欠了好大一笔赌债,为了给他还债,邹氏变卖了所有家产还不够,正好被丁家人知道,便许诺如果帮丁家指认我的身份,便帮她儿子还债。”

“可惜,赌鬼若有人兜底,是从来不知回头的。这次又欠了赌坊几万钱,赌坊放出话来,若是还不上,就先剁他儿子一只手。可惜啊,家中已经没有可以变卖的了。”

林书阁坐起身来,“所以她便将主意打到了你身上?”

“是,邹氏那儿子刚开始还打着我的名头赊账,赌坊摸不清我和他的关系,不敢轻举妄动,我已经让人给他们传了话,让他们尽管动手。”谢谌眸子间闪过一丝杀意,“我要让他母子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书阁将他手上的杯子拿过来重新添满,“再来一杯,降降火。”

谢谌轻笑一声,转身和他挤在一起,林书阁怕杯中的酒洒出来,连忙将手稳住,怒目而视:“酒都要洒出来了。”

谢谌长臂一伸,将他抱了起来,自己坐在躺椅上,两人交叠般坐在一起。

“做什么?阿远一会要来了。”林书阁右手端着酒杯,只能用左手抵着越靠越近的谢谌。

“哥哥别动,让我抱一会。”谢谌紧紧搂着他,说话间的气息洒在林书阁微微泛红的脖子上,林书阁不自在地动了动。

谢谌按住他的腰,声音有些沙哑:“哥哥别动了,再动,我可受不住。”

林书阁脸轰一下红得好似天上的云霞,转身看着某个不知羞耻的人,却被谢谌亲个正着,两人交换一个极其缠绵的吻。

一吻毕,林书阁靠在谢谌怀里闭目养神,谢谌却不自在地起了身,不经意间道:“哥哥还想吃什么?我来烤一会吧。”

林书阁没注意到他的不自在,挑了两串鹿肉让他动手,自己继续躺在树荫下乘凉,转眼看到林清远走了进来。

“来得正好,一会尝尝仲宣的手艺。”

林书阁说完,却没在林清远脸上看到欣喜的表情,他敛了敛神色,“阿远,你看着有心事。”

“大兄,我……”林清远手指无意识搓着衣服,直将整洁的衣袖搓出好几道印子出来,“我不知道怎么与你说。”

林书阁笑着道:“怎么顶着一脑袋汗,先喝杯水降降暑。”

林清远越发不好意思,嘴巴张了又张,还是说不出来。

林书阁重重叹了口气,从一边取出一样东西给他,“看看吧。”

林清远接过,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份任命文书,任命他为武库署库兵令史,掌管武库署文书档案工作。

“大兄,你……”

“早就想给你了,我不是答应过你,若你在火药一道上有天赋,便向陛下和张令丞举荐。不过,你也只能从小吏做起,这样也好,大兄当年也是从小吏做起的。”林书阁道。

“大兄,对不起,我放心不下阿萱一个人,可我也舍不得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林清远眼泪蜿蜒,哭得停不下来。

“别哭了,我可不会哄你。你留在燕都,既要有一番成就,还要帮我好好护着阿萱,知道吗?”林书阁侧开身子道。

“林府便交由你打理了,阿洵也会跟着你,燕都不比西北,大兄不在,好好照顾自己。”

林书阁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

林清远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大兄,我过几年就去找你……我对不起你,让你一个人回去。”

林书阁哭笑不得,只能温声细语地哄着,好不容易才让他止住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