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都是弟弟的 “你又笑我。”秦润扭……
“你又笑我。”秦润扭头瞪许云帆, “你明知道我说的意思。”
“不知道呢,你不说清楚我怎么会知道?难道你觉得我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难道没有吗?”
“我想,应该是有的。”许云帆膝盖动了动, 秦润很快就明白了, 乖乖站了起来。
许云帆转身关了窗,复又坐回去, 看着秦润只是勾唇一笑, 不说话。
但秦润却看懂了, 主动张开腿跨坐在许云帆双膝上,搂着他的脖子,无需太多的言语,俯身亲了上去。
两人“大战”方结束, 那头,三个孩子很是默契的嗷嗷大哭了起来,几个嬷嬷哄个不停, 许云帆开窗看了几眼。
天气越来越热了, 老是待在房间里也不行, 三个孩子又是“坐”不住的,整天就想往外头去, 家里几个嬷嬷又不敢不顺着他们的意, 每日照顾的小心翼翼。
许云帆最怕的就是这样了, 因为三个孩子的身份, 嬷嬷们是事事顺着他们的意,大话不敢说一句, 这可怎么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后还不得上天?
像他, 以前小时候,家里也是请的阿姨,但阿姨只是偶尔帮忙,大部分时间还是许母等许家人照顾的,家人虽宠他,但不是毫无底线原则的宠溺,犯错的时候,也少不得被罚站打手心。
下午,许云帆同方子汐谈起此事,对此,方子汐没什么意见,“以前小宝就是我跟爹娘还有三个兄长照顾的,不知道是他生来如此还是耳熟目染受我们教导才如此,与其他孩子比起来,小宝确实算是乖的了,以前在家里,他做的不对,我们可不会惯着他。”
方子汐疼小宝,拿他当命根子,但他也是知道,惯子如杀子的意思。
秦润看了眼外头被两个嬷嬷抱着不断摇晃哄着的弟弟,“那就把嬷嬷辞退吧,当初也是说好到这个月就可以了。”
傍晚,许云帆在院子里走了几步,似乎在丈量着什么,“那这些事你去同爹爹爷爷他们说一声,听听他们的意见,我明儿休息在院子里搞个凉亭,再铺上毛毯整个吊扇,要是闹了就把他们仨扔那儿去。”
“说什么呢。”秦润拍了许云帆的胳膊,“说扔不好听。”
“那说丢?”许云帆笑嘻嘻起来,“这下好听了没有?”
秦润:“……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鬼话?那可是我们家三个小宝贝。”
许云帆扫了眼白白胖胖,睡在摇摇床上的三个孩子,这会看着乖了,哭起来耳屎都要喷,虽然不想点头,但:“嗯,确实是呢,那我说话好听点,省得他们听懂了还以为我这个哥夫还有叔叔尽是不说人话呢。”
凉亭做好之后,果然,三个胖娃娃都爱上了,在凉亭里不仅有风扇吹,还有好多的玩具,就是小宝三个大孩子都整天赖在那儿不愿动弹。
“云帆怎么会整这么多东西出来呀?”秦主君抱着萧墨昀,抬头看上边转个不停的吊扇,凉爽的风吹下,不由感到十足的惬意。
凉亭上被许云帆铺了隔热防晒之物,坐在里边并不会觉得闷热,几个孩子放在地毯上,随他们怎么玩都可以。
刚从外头回来的秦斐俞猛灌了几杯冷饮,“爹爹,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帆会的很多,方家几个侄女也很厉害了,方才我去看了,这第一批打造出来的大刀,堪称削铁如泥,锋利得很,皇上满意的不行,直接将那批被他秘密组织起来的工匠都派了过去。”
方子汐很是好奇,“秦叔,那批大刀当真有这么锋利?”
“嗯,我都试过了,很不错的,至少比我们之前用过的大刀好太多了。”秦斐俞暗道,若是这批武器用到战场上,只一刀便可斩掉敌人首级,他们大晏的士兵便可减少一定的损失了。
方子汐:“听二妹说,厂里虽也生产武器,但也会制作其他日用品,若是全部生产武器,其他三国只怕要睡不着了。”
秦二主君摸着许青棠白嫩的小脸蛋,爱不释手,在许青棠懵懂无知的注视下笑了起来,“我们青棠真可爱呀,你们呀,还是别想那些事了,眼下还是赶紧想想这嫁衣该怎么办吧,她们几姐妹女红拿不出手,在这儿,咱们都是长辈,这事,咱们必须给她们办的漂漂亮亮的。”
秦斐俞略尴尬道:“二叔,爹爹,这事还是得麻烦你们了。”他舞刀弄剑在行,针线活,只怕他是把线头舔没了都穿不过去。
方子汐想想也是,“大齐国的人还有两个月就要到了,这期间,咱们得先把她们几个的婚事给解决了。”
“听说齐、谢几家最近走的特别近,几家夫人还有主君整天跑进跑出,估计也是在商量聘礼的事。”秦二主君暗道,这几家最近可是喜气洋洋得很,虽说方侄女几个已经明确表示,她们开办的这些厂,哪怕她们有参与,但这些东西都是要留给许云帆的,哪怕是出嫁,厂的一分一毫她们都不会带到夫家,而且她们手里这些技术也是留给许云帆的。
也就是说,日后她们就算出嫁,夫家也别想指望她们再开一个药厂或者铁厂,或者把这些厂过户过去了。
对此,其他人听说了此事,只觉得方家几姐妹都是扶弟狂魔,一点都不懂事。
什么叫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三从四德懂不懂?许少师的几个长姐怎可一点礼仪教养都不懂?
当时,听到这些话,齐修泽几个都气笑了。
他们娶媳妇,不是靠媳妇手艺发家致富的,也没想过靠媳妇吃香的喝辣的,媳妇有本事挣的银子,她们爱给谁给谁,他们娶媳妇又不是娶媳妇的银子。
什么三从四德,也不看看在许云帆口中的华国,人家的三从四德是什么?
身为女子又如何?
在华国,女子的三从四德,即是从商、从法、从政,而四德,即得权、得势、得财、得智。
也是这样的社会之下,他们心仪的女子才会得以学了一身本事,有着不同于人的野心与智慧。
不可否认,当初会喜欢上方家姑娘,第一眼便是始于颜值,而后,在相处过程中,他们是陷于才华,这样美貌与智慧并存一身的姑娘,才是他们最为渴求的另一半。
她们如今创办出来的工厂,诚然,收益喜人,但这又如何?
谢家几家也是大户之家,自是不会觊觎未来儿媳的东西。
外头人得知齐、林、沈、谢几家公子得了方家姑娘青睐后,说什么的都有。
有的羡慕,有的嫉妒。
“这帮人真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扶弟魔?放屁,也不看看建这些厂的银子是谁出的,工人是谁请的,月钱是谁发的,建厂前期十几万的投入是从谁的口袋出去的,哦,如今厂房开始盈利了,这帮眼皮子浅的倒是看到银子了。”林夫人气的直拍桌。
谢主君:“林姐姐何必同那些无知之人置气,左右都是外人罢了,嘴长他们脸上,怎么说不行。”
谢主君,谢柏洲的爹爹,谢家大房主君对外头那些话,左耳进右耳出。
他们几家人关系都很简单,不像其他家族,后院里十几个姨娘小妾什么的,庶子庶女更是一大推,为了那点家产,每天你算计我我算计你,搞得乌烟瘴气的。
一旁的沈夫人暗道,方家姑娘这么做是对的,若是她们把厂房也带到夫家,那这人品才令人堪忧。
这些厂房,花的都是秦润的钱,哦,等厂子盈利了,她们就把厂房拿走了,这合适?
就算是一家人,还得亲兄弟明算账呢。
当然,若是许云帆送的,那就是一回事,可她们主动开口要,便又是另一回事了。
自家孩子突然就同方家孩子走到了一起,此事可谓是打的几家长辈一个措手不及,毕竟有关方家姑娘,他们了解的实在太少,就是要打听都不晓得同谁打听。
娶妻当娶贤,娶妻不贤毁三代啊!
几家人最近经常凑一块,讨论的话题中心人物是谁就不用多说了。
齐夫人道:“我看那几个姑娘人挺好的,想来应不是那等娇蛮之人。”
京城中的姑娘、哥儿不少,多的是与自家儿子同龄的适婚人,可为什么他们不是随随便便找个家世相当的就去提亲,而是先找人问清楚再做决定?
这些富、官之家的小姐哥儿,同自家儿子,门当户对是门当户对了,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知书达理肯定是知书的,但知书不一定达理。
倒不是说这些富、官之家的孩子皆是如此,有的孩子被娇纵惯了,端的是娇蛮任性,在谢主君他们看来,这样的孩子未必适合自家儿子。
想到方楚,林夫人很是满意道:“我看方家四姑娘行事落落大方,得体端庄得很,怎么说呢,虽然没有其他姑娘家的娇羞,但其自信从容的一面反而让我更满意。”
“那肯定的,听说华国那边男女平等,她们几个还是读过很多书的,听说读了十几年呢,这样的人见过的事多了去了”齐夫人是恨铁不成钢:“哎,你们是不知道,我家那小子站在方家姑娘身边,那紧张害羞的样子,再对比方家姑娘浅笑从容的样,我这个做老娘的都没眼看,不知道还以为我家那小子才是个媳妇呢,一个男人羞答答的成什么样,我这心呐,塞得要死,这孩子真是不知道随了谁,我要是方家姑娘,哪会看得上眼噢。”
另外三家人沉默了,没办法,不止齐修泽如此,他们自家儿子也没好到哪里去。
沈夫人:“这样也挺好的,至少这个未来媳妇能管得住人,到时候咱们也就轻松了,对了,这个聘礼你们打算怎么给?咱们得好好商量,可不能这家给多了那家给少了,不然这不合适。”
“对的,这事确实得好好商量,这聘礼也不能给少了,虽然咱们没有许少师那样的大手笔,但也不能显得太磕碜了。”
几人就聘礼一事开始商量了起来,隔三差五就得聚在一块。
几家人为了聘礼的事愁,秦主君他们则是为了嫁妆的事冥思苦想,秦润建议道:“要不把那几个厂过户到姐姐她们名下?”如此,以后在夫家,她们也更有底气一些。
“不妥。”秦斐俞摇头,“那几个厂不是小厂,真过户到她们名下,那几家只怕要麻烦了,到时候,多的事人要凑上去分一杯羹。”
别看几家人关系简单,但那也是自家内而言,旁支,外家什么的加起来人就多了,人多了就意味着有的事就会变得复杂起来,毕竟千人千心。
秦主君:“其实之前谢、林、沈、齐几家人就找过我,明确表示过,他们几家都没有纳妾的习惯,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断不会发生,要是日后齐修泽他们几个做了对不住楚楚她们了,任咱们处置,她们绝无二话,既然他们敢说,你几个姐姐过去真受气了,咱们就真敢做,她们背后不是只有你夫君一个的,还有我们几家呢,所以,这个嫁妆,厂房就算了,但是其他的不能少了,还有,婚礼场地,那边的意思是想让云帆帮忙。”
许云帆点子多,他自己的婚礼就办的热热闹闹,古往今来最为让人津津乐道,谢家几家都是见过的,这才放下面子开这个口。
秦二主君:“那咱们得开始忙起来了,嫁衣的事,到时候问问她们喜欢什么款式的,润哥儿,今晚你跟云帆说一声,这场地该准备起来了,那些酒楼需要关门的得提前出个告示。”
晚上,许云帆下职回家得知此事,同方大姐几个商量了一番。
第二天,许云帆让人去把齐修泽几个喊过来当免费劳动力了。
婚礼现场的布置,齐修泽几个有过经验了,这次又是自个的婚礼,几人干活那是干劲满满。
许云帆每天忙的团团转,晚上下职回来了还要去巡查进度,累的够呛,第二天上职时便神游天外,一副没睡醒的样。
缚青雩不知瞥了许云帆几次,在许云帆再一次哈欠连天后,“怎么,昨晚没睡好?”
许云帆眯着眼,站在一旁,“回陛下,是啊,睡太晚了,困的要命。”
“家中有何事要忙啊?”缚青雩明知故问。
“当然是回去照顾孩子累的了,陛下,我可是个好哥夫好叔叔,还是个好哥婿呢,家里三个孩子,很辛苦的。”
许云帆刚发完一个哈欠,眼眶里都是泪,看起来分外惹人怜爱,单看他这模样,缚青雩差点就信了,“行了行了,今天左右无事,你且进里边去休息会吧。”
“陛下,这怎么好意思嘛。”许云帆挠挠头,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缚青雩都懒得看他,挥挥手让人感觉滚蛋。
第362章 成婚 这一忙就忙了半个多月,该布……
这一忙就忙了半个多月, 该布置的都布置的差不多了。
在婚礼的前一晚,许云帆就开始闷闷不乐,等第二天, 几个姐姐被抬出家门了, 许云帆这才控制不住的掉了金豆豆。
林、谢几家好歹都是京城里的大人物,住的不算太远, 离小秦家也就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 想见面还是很容易的, 方家姐妹并没有太多的伤感,毕竟她们日后还是可以回小秦家住的这些事,婚前就已经同齐修泽他们商量好了。
四人原本还好好的,可等许云帆闷声落泪背着她们上花轿时, 不知为何,伤感之情油然而生。
一下子,几人也哭了起来。
看到许云帆抹着眼睛, 秦润以及秦主君几人背过身, 心里酸酸涨涨的难受。
“小弟, 不哭了,等过几天姐姐就回来了。”
“对啊, 就算我们忙了, 你也能去看我们, 反正都住的近, 不哭了哈,你这样……姐姐也不好受。”
许云帆还是不吭声, 几个舅舅还有舅妈不在,这场婚礼办的再好规格再高,总归都是有瑕疵的。
早知道, 当初他就不该想着让二姐过来了,这下好了,来了一次,都被拐走了,一个不剩,齐修泽几个混账。
许云帆暗恨,之前上职太忙了,几个姐姐整天又往外头跑,给了几个混账可乘之机。
看似是迫于无奈的出嫁,可最近,许云帆还是知道的,几个姐姐经常不着家,就是晚上了还要出门,也不是去厂里帮忙了,而是出门约会去了,每次回来都笑的一副春心荡漾的样,一看就知道陷入爱河了,
怪不得,怪不得齐修泽几个最近没跟自己混了,原谅都急着追媳妇去了。
真是过分。
许云帆闷闷不乐,跟着秦主君他们一块跟在花轿后边往婚礼现场那边去。
到了美食城的酒楼,谢柏洲几人一见花轿,赶忙迎了上去,一个个喜气洋洋,笑的像个傻子,许云帆冷哼了一声,几人乐的不行,齐齐大声的唤了许云帆一声,“小舅子。”
许云帆鼻孔出气,“做什么?”
林萧然几个听到许云帆的回应,总算放心了。
要是自个兄弟惦记上自家姐妹了,他们也是要不爽的,许云帆的态度,在意料之中,但今天,他应了,便是给了他们足够的面子。
这个兄弟没白处。
林、沈几家人也晓得自家儿子干的“缺德”事,以前跟人称兄道弟,转头就做了人家姐夫,面对许云帆时,难免有种心虚感。
“快,快踢轿门迎新娘下轿了。”
没许云帆什么事了,他退到一边,目光牢牢锁定在四个新娘身上,满心不舍。
“夫君。”
而边传来一声轻似呢喃的呼唤。
“润哥儿。”许云帆往秦润身边凑了过去,紧紧抓着对方的手。
秦润反手握了回去,力道有点重,“不要舍不得了,姐姐们就算嫁出去了,她们也还是我们的家家人,日后总会回来的。”
许云帆口是心非道:“我没有那么舍不得,只是有亿点点舍不得而已。”
“都掉金豆子了,还说只有一点点。”
“是只有亿点点啊。”许云帆这会没掉眼泪了,反而很好奇的东张西望,“今天来的人可真多,密密麻麻的。”
能不多吗,也不看看齐、谢、林、沈几家是什么家世,娶的又是谁家的姑娘,可以说,京城里,大半个有头有脸的人都过来了,就是那些不算太过盛名的也得过来凑个热闹,结交点人脉。
这几家的公子,在很多人眼里,可谓是乘龙快婿,那些家里有适龄姑娘、哥儿的都暗戳戳想同其结为亲家,有的甚至提示过几家的当家主母,眼看齐修泽几人年纪也到了,结果还是被人半路拦截了。
一些小姑娘甚至早把齐修泽这几个在京城名声显赫的少爷看做自己的囊中之物,结果到头来却得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的意中人同旁人拜高堂。
“那就是小秦家的姑娘?看身段,人长的很高呢,就是不知道红盖头下的姿色如何。”说话的姑娘语气不是太好听。
一旁的姑娘道:“不用想就知道很漂亮了,小秦家几个姑娘可是美貌与智慧并存,若不然,齐少爷几人能整天追着人屁股后边跑?”
“没错。”一姑娘跳出来核实了,“之前他们逛街的时候我见过,谢少爷看人时是看的脸红心跳的,那副样子,哎哟,要是没见过,我都不知道一个汉子居然还能羞成那样,而且小秦家的姑娘也确实漂亮了,落落大方的,让人看着就赏心悦目。”
“不漂亮怎么成,不好看,我们齐三少能娶?至于什么美貌与智慧并存,说知道呢,造谣一张口,夸人也是一张口的事,就怕有的人呐,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内里却不怎样。”
齐修泽可是齐家的少爷,长的俊逸就不说了,家世也是一等一的。嫁入齐家便意味着吃穿不愁,子孙三代有花不完的银子。
偏偏这样的乘龙快婿不是自个的,你说这得让人多嫉妒啊!
年轻一辈说他们自个的,长辈们聚在一起,说的又是另外一个话题了,而话题中心人物无非也是今天的几对新人。
虽然几个厂没过户到方大姐几人名下,可从小秦家抬出去的那一箱箱嫁妆,足有几百担,里头珠宝首饰、衣物布匹、家具摆设、田产铺子日用等应有尽有,琳琅满目,看的目不暇接。
再看今日奢华的花轿,以及秦斐俞报出来的嫁妆便足够一众宾客瞠目。
一人十二万现银的嫁妆啊,虽不及当初秦润的那般吓人,但也算顶级规格。
十二万两,听着好像不多,许云帆嫁了四个姐姐,一下子就去几十万两,但这还只算是现金部分,其他的还没算里边呢。
小秦家准备的嫁妆着实过于丰厚了些。
在座宾客无不震惊,乖乖,小秦家是有多豪横啊?
“哼,人家给的嫁妆多,说的齐家给的聘礼就不丰厚了似的。”
“也是,这四家也是大手笔,给了那么多聘礼,换其他家族,只怕是伤筋动骨了。”
“就是,齐家可是皇商,其财力哪是一个小秦家可比的,人家给的聘礼能少了?夫家给那么多聘礼,娘家给的少了,许大人面子也过不去啊。”
一旁同方裴舟几人交好的官二代沉默不说话,裴安更是觉得这帮人很搞笑。
不知全貌,不予评论。
无论是事还是人皆是如此。
他们不知,齐、谢、沈、林四家给的聘礼是很多,可许云帆一件没留,全部都过到方家几姐妹名下了,如此,不借助两个岳家,单单是小秦家能给出这么多嫁妆,这手笔可谓是惊天。
谁能想到呢,一年前,京城里,尚无许云帆、秦润此人,更是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可如今,许云帆带着夫郎强势撅起,一个当官,一个行商,相互扶持,成为了京城内家喻户晓的家族,广受百姓爱戴。
几十万的真金白银啊,一年半的时间,小秦家就能拿出这个数,谁又敢说,日后其财力会不会远超齐家?
谢、齐几家才不管其他人怎么说,这会他们大部分人是喜气洋洋,齐修缚、齐修缘以及谢家几个未婚的少爷是开心并痛苦着。
小弟都娶着媳妇了,日后家里催婚的压力全给到他们身上了,真是愁人。
等把新娘送入房间后,齐修泽几个才恋恋不舍的出来敬酒了,敬到许云帆这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四人开口小舅子,闭口小舅子,许云帆看着春风得意的几人,哼了一声,得意个什么劲啊!
不过想想也是,自己娶秦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笑的像个傻子。
“小舅子,今天大喜的日子,咱们走一个。”
“不喝。”许云帆直接拒绝,“我喝不了白酒,等会喝醉了,我夫郎心疼。”
齐修泽看了眼秦润,“润哥儿,是不是真的啊?”
许云帆不高兴了,“那肯定的,这种事还用问嘛,别这么不懂事。”
“不喝就不喝吧,咱们以茶代酒喝一杯。”谢柏洲给秦润倒了一杯茶,“来,润哥儿,姐夫敬你一杯,这段时间为了成亲场地的事,你跟云帆辛苦了,其他漂亮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想说的表示感谢话都在茶里了,我干了。”
“应该的。”秦润接过茶杯,同样一口闷,“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客气的。”
以前他成亲时,沈如溪几人都来帮忙,现在到他们成亲了,于情于理,哪怕娶的不是自家姐姐,他跟许云帆都得过来帮忙。
四个姐姐成亲了,财大气粗的许云帆豪横的不行,一个时辰的烟花秀就点爆了所有人的激情。
秦斐俞抬头看着夜空中璀璨的烟火,不由羡慕,陪同缚青雩兄弟聊了半天,好不容易得空抽身过来寻夫郎的萧衡之站在不远处,秦斐俞眼里的羡慕之色被他尽收眼底。
其实不止秦斐俞羡慕的不行,就是其他人都看的目不暇接,如今,能在成亲之夜放上一场烟花秀已成为高规格的标配了,可惜,这样的高规格不是任何人都能拥有的。
若是没猜错,这场烟花秀,几千万,也就是几万两的银子又没了。
“云帆,看爹爹他们在那边。”秦润发现秦斐俞站在不远处,抬着头,一瞬不瞬的看着半空的星星点点。
小秦家作为娘家人,秦润作为许云帆的夫郎,光是招待四家人,今晚便已忙的分身乏术,好在秦主君还有方子汐他们都来了,否则,他哪有时间找秦斐俞。
许云帆顺着秦润指着的方向看去,咧嘴一笑,“看来,再过段时间,咱们又有的忙了。”
“嗯?”也许是忙晕了,秦润没反应过来。
许云帆刮着秦润高挺的鼻梁,“你啊,爹爹还没成亲呢,身为儿子,你可上点心吧。”
反应过来的秦润:“我差点都忘了,也是,爹爹跟父亲也该成亲了,不然我们几个还是野孩子呢。”
没办法,秦斐俞与萧衡之处的就跟老夫老妻似的,整天在一块,秦润都下意识忘了,两人是有实无份的事实了。
两日后。
许云帆不得不请假了。
没办法,今儿几个姐姐三朝回门,他得回去招待几个混账。
昔日兄弟,如今却是得改口唤声姐夫了。
“小舅子,姐夫来了。”春风洋溢的齐修泽扶着自家夫人下马车后,见着杵在门口的许云帆,不知是故意还是有意,一声小舅子,其中的得意藏都藏不住。
真是混蛋啊!
自家几个姐姐都被猪给拱了。
许云帆闷闷的翻了个白眼,眼珠子一转,迎上前,委屈巴巴的喊:“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你们看呐,他们欺负我。”
方大姐宠溺的摸着许云帆的脸,“又撒娇了。”
一旁的方二姐三个眼里都是笑意,自家小弟这撒娇的本事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可见平日里,秦润有多宠着他了。
被宠爱着的人才有撒娇的资本。
方大姐拍了下齐修泽的手背,“做什么呢,好好说话。”
被打了一下,齐修泽也不生气,傻乎乎的笑起来,“别打了,小心自己疼着了,来,我看看是不是打红了?”
许云帆迎人进了门,方家几姐妹同秦主君他们聊天去了,剩下许云帆招待沈如溪几个。
堂屋里,许云帆扫了四人一眼,“过几天你们过来,我带你们去萧王府干活。”
“小弟,你说话客气点哈,我们哥几个如今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你小子得喊我们一声姐夫了,乖点,来,喊声大姐夫听听,待会大姐夫给你零花钱啊!”齐修泽就是嘴欠,不逗一下许云帆,他都坐不住。
林萧然笑了笑,“干活什么的都没问题,云帆,只要你喊我们姐夫,啥活姐夫都给你办的漂漂亮亮。”
“对,小舅子,喊声姐夫,你几个姐夫还能委屈了你不成。”
没办法,一年多之前,许云帆这声姐夫,他们就等着,盼着,今日好不容易可以听到了,如何能错过这个机会。
原以为还得劝几句,或者加注筹码什么的,许云帆倒好,张口就喊:“大姐夫、二姐夫、三姐夫、四姐夫,好了,零花钱拿来。”
齐修泽四人:“……”
你要不要这么干脆啊!
方才还一副宁死不屈的样,这会喊的倒是顺溜,白瞎了他们都已经想好怎么哄了。
“快点的,零花钱拿来,给少了,我让大姐她们收拾你们,就说你们骗小舅子,”许云帆伸出手,就等银票到手。
亲都已经结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不喊人姐夫吧,别看自从齐修泽几个拐走了方大姐他们后,他是左右看人不顺眼,但他必须得认的一点是,也正是他们四个,才得以让小秦家一家人松了口气。
算起来,他们四人,有功无错,许云帆也得适可而止。
第363章 你知道我成亲了吗 之所以这般,也……
之所以这般, 也是许云帆得给自家姐姐一个底气,好让齐修泽几个明白,哪怕两家结亲这件事, 多少有点利用的关系在里边, 但也并非非他们不可,若他们因此觉得方家姑娘有亏于他们, 那便大错特错了。
虽知道齐修泽等人不会那样的人, 但许云帆还是得让他们看明白了。
谢柏洲好笑摇头, 将一百两面额的银票放许云帆手心,“你小子,还信不过我们几个?我们是什么人,你应该知道的, 有的事,你只管把心放屁股里吧。”
一下子得了四百两零花钱,许云帆美滋滋, 将其叠放整齐塞衣服里, “怎么说话呢, 你心长屁股上啊?”
“我这不是想让你放一百万个心嘛,胸口那位置估计不够你放心, 屁股那儿大, 估计是能放得住的。”
许云帆:“……”
“粗俗, 原来你还是这么粗俗的人, 我真是看错你了。”
“少来了,快说, 萧王府有啥事让我们干啊?”
他们几个虽不是皇亲国戚,但也不是普通人,能使唤他们干这干那的, 除了他们长辈,也就只许云帆一个了。
可见,许云帆这个小舅子的面子有多大。
许云帆:“还不是我岳父啦……”
“那是该好好准备一番,这婚房怎么布置,院子该怎么搞,你只管说,我们给你干了。”
“那感情好,”许云帆很是忧愁,“我岳父真真是不懂事,自己的大事不管,全丢给我这个做哥婿的,自己反而做起甩手掌柜了,也不知道是他要成亲还是我要成亲,难怪这么多年了还是光棍一个,还好遇上我这样的好哥婿助其一臂之力,否则就他那个样,我都不兴得说了。”
沈如溪笑笑,“行了,能者多劳嘛,人家是你岳父,你还能说什么,干就完事了。”
许云帆这个当人儿婿的,可以说是尽心尽力,自家岳父的终身大事,他是出力又出人,几天后,“岳父,我真的太累了,你看,这场地我们才布置到一半,我每天还得上职,也就晚上有点时间,你总不能让我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干活吧,润哥儿要心疼死了。”
“所以呢?”萧衡之太了解许云帆了,这人撅个屁股,他就知道对方要放什么屁。
许云帆讨好的给萧衡之捶了两下肩膀,“岳父,你看,最近上职也没什么事,你能不能……”
“不能。”
许云帆不乐意了,“哎,我话都还没说完呢,岳父你这就不仗义了,我整天累死累活的,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而且有的东西,白天不装,晚上我怎么装,等会出了事,是你负责还是润哥儿负责?你这么无情无义,那就别怪我半途而废了。”
萧衡之抬头看了眼许云帆,“你小子,整日的就想这里浪那里浪,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宫里上职,有事就干,没事就爱往太监群里钻,一个少师,整天东家长西家短的,像话吗?”
“是不像话,可该做的事,我哪一样没做好了,合着有事我干,没事了我还得在那里装出一副自己很忙的样子?”
而且跟那些太监聊天多好啊,这帮人虽是自小进宫,但也是记事了才被父母卖进来的,一个个来自五湖四海,每个地方有每个地方的故事,他这是了解人文地理的大事,怎么到萧衡之嘴里,就成了爱八卦的长舌汉了?
真是不会说话的。
两人‘斗’了小半个时辰的嘴,许云帆才美滋滋的回了房。
秦润见状,“怎么今晚这么高兴?有什么好事了?”
“嘿嘿,我最近可以休息几天了,不用再早起去上朝了。”简直是爽歪歪。
“怎么回事?你被降职了?”秦润紧张了,生怕许云帆受了委屈。
许云帆摆摆手,见秦润已经躺下了,赶忙脱衣服上床,“怎么可能,我这样的人才,皇上爱惜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被降职嘛,你别瞎想,就是……”
萧衡之答应许云帆了,这次给他请几天的假,等他的婚事结束了就得回去上职,也就是说,他有六天的时候可以睡到自然醒,这个小长假,简直不要太爽。
明明是懒的上班,许云帆说的冠冕堂皇,“哎,汉子就是累,做一个成功的汉子更是累上加累,爱情,家庭,事业都得两手抓,这段时间,是我太忙了,都没有那个时间好好陪你跟几个孩子,这是我的失职,所以,我想,我应该适当做出点选择来,家庭与爱人于我而言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在工作上,我决定适当放弃发光发热的机会,多点时间来陪陪你跟孩子。”
好一会后,许云帆起身推了侧身朝外睡的秦润又问话,“润哥儿,你怎么不说话?”
不应该啊,这会的秦润难道不该被他的话感动,然后主动热情的‘款待’一下他的吗,这都多少天没亲近了,难道秦润不想的吗。
不太可能吧,以前刚开始那会,这人可是每天晚上都恨不得把自己榨干,让自己精尽人亡死在他身上才好,现在呢。
许云帆手抚在秦润腰上捏了捏,“说话!”
秦润扭头看许云帆,无奈道:“说什么?你说的我都听到了,可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呀!”
秦润知道,他一旦夸了许云帆,信不信,以后他就会以美名其曰多陪陪夫郎儿子为由,隔三差五的想偷懒。
每天上职固然很烦,但习惯了就好了。
朝中那些大臣,哪个不是如此。
“没什么想说的?那你就不想对我这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夫君做点什么吗,现在时间还早。”许云帆提示的很明显了。
秦润摇摇头,“不想呢,我就想睡觉,明早早起去挣钱。”
所以,自己在秦润眼里,帅气逼人的自己还没有银子的诱惑力大?
嘿哟,这个渣男。
许云帆瘪瘪嘴,以前在村里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自己晚点回村了,大中午的也不嫌热,非得跑村口去等他,远远瞧见他回来了,这人又像做贼心虚似的跑回家。
以前爱的那么深,这会躺一张床上了,秦润居然没点想法?
七年之痒都还没到呢。
这个哥儿,真爱装。
许云帆撑起上半身,轻轻压在秦润身上,埋头在对方裸露出来的脖颈间舔了两下,一手顺着秦润的腰线来回抚摸。
“云帆……唔……”
秦润刚转过身子,许云帆瞄准时机就吻了下去,双手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润哥儿,现在呢,想不想?”
“不想。”
“真的?”许云帆笑了笑,“那这里为什么有变化了?你这人哥儿,真是口是心非。”
秦润:“……才没有口是心非,这是你说过的,正常的生理反应。”
“没有别的原因了?我不信呢~”
“你明知故问。”秦润气的仰起头在许云帆下唇咬了一下,力道不重,说是咬,倒不如说是轻吮更为合适。
许云帆笑了笑,扣着身下的人,霸道的不让秦润逃开,低头同人接了个缠绵的吻,“润哥儿,你今晚真的很不诚实,不过,你嘴硬的样子,我也喜欢。你真的是个笨蛋,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吗。”
秦润瞪了许云帆一眼,“你又欺负我了,明天起不来,看父亲说不说你。”
“他能说我什么?明天我又不用上职,可以睡到自然醒,简直爽爆了。”
第二天,许云帆神清气爽,直睡到日上三竿,桶里昨晚被秦润拿进来降温的冰已经融化成了半桶水,都快蒸发完了许云帆才哈欠连天的起床。
“方哥,孩子们呢?”许云帆漱口完了,也不见一个孩子出现。
方子汐抬头看天,“他们去田庄那边了,最近酒楼里不是推出爆炒田螺等几道需要用到田螺的菜吗,他们几个跑那边捡田螺去了,玩的乐不思蜀,哪里还记得回来。”
田庄里孩子又多,秦氏的十几个孩子也在,一大帮每天呼朋引伴去捡,田螺都快被他们捡灭绝了。
这不,现在晌午了,三个孩子,没一个着家的,这会估计已经在美食城那边吃饱喝足了。
许云帆上职虽忙,每天回来都会查看孩子们的功课,休息了还会带他们去做什么实践课,但自秦氏的孩子来了之后,许云帆偷懒了,大手一挥,直接给孩子们放什么暑假了,让他们该吃吃,该喝喝,该玩就玩。
方子汐也不管,现在,他是把小宝交给许云帆了,许云帆说放假不用看书了,那就不看。
“对了,云帆,明天就是宋家老夫人六十大寿,你今天跟润哥儿挑个礼物准备一下吧。”
许云帆如今也是入朝为官的人,一些交际应酬自然就多了。
就这半个月时间,不是那家孩子满月宴就是这家夫人主君过生辰,总之秦润已经送了不知多少礼出去。
“又过寿?”许云帆啧了一声,“方哥,我听说最近霍家那个霍知屿对宋潼可谓是关怀备至,每天还给宋潼送水又送吃的,怎么样,宋潼被霍知屿拿下了没?”
一说到这个,方子汐兴趣就来了,赶忙从厨房里拿粥还有秦润温在锅里的几道菜摆到桌上,再把床上的孩子放到地上的毯子,这才拉了个小凳子过来,“云帆,我跟你说,现在宋、霍两家闹的可难看了。”
“怎么回事,方哥,你快详细说说。”许云帆呼噜喝了一口粥,菜都顾不上夹,有八卦下饭,谁还记得吃菜啊!
“霍知屿回京后,你大舅哥他见不着,萧奶奶还有你晏叔的态度很明显,就算霍知屿真把你大舅子拿下了,也得不到萧家人一个好脸,他就转头回去找宋潼了。”
霍家最近闹出来的笑话不少,霍家知书达理,当年与方子汐并称京城几大世家哥儿的霍知屿更是厉害,对大理寺的宋大人穷追不舍,吓得宋大人每天跟耗子碰上猫了似的,下职回家都得偷偷摸摸的。
宋夫人知道此事,哪里乐意,直接找上霍家骂人霍夫人一顿,声称他们一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子,老娘当年下药坐上了霍家夫人的位置,儿子又是这么个德行,母子俩是缺汉子是缺疯了。
宋夫人就不是什么小家碧玉的人,当年在县城里可是出了名的泼辣,宋老夫人也是知道这点才腆着脸上门替儿子求娶,谁让自己儿子弱唧唧的,碰上那些家长里短的事,嘴就笨的要死,不娶的厉害的媳妇是镇不住外人的。
这不,宋夫人厉害了,一上门,老的她骂,小的也没放过,主打的就是一个雨露均沾。
许云帆听的津津有味,“闹的这么厉害,外头还都传遍了,以后霍知屿还用不用嫁了?”
方子汐:“能嫁,但只能低嫁,其他家族,只怕是看不上他了,所以,霍知屿现在才更得抓紧小宋大人,霍夫人甚至还让宋家负责,说什么,霍知屿丢了脸,全是因为宋家,如果宋潼把霍知屿娶进门,不就没这些事了,这女人说话就跟放屁一样,这才闹笑话了。”
许云帆吃饱喝足了,八卦也听上瘾了,这才上了马车往萧王府赶。
齐修泽几人干活做出经验了,许云帆给了图纸,指点一番,屁股一拍就当起甩手掌柜。
第二天,许云帆随秦润拿上贺礼前往宋家。
宋大人好歹也是大理寺一把手,今日前来的达官贵人只多不少,对于皇这位大晏最为年轻的少师,许云帆一进宋家便‘包围’’。
许云帆在一众汉子里‘混’了一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往前院跑。
“许大人,请等等。”
突然被人叫住,许云帆的心情不是特别美丽,他就想偷个懒,都跑到这个旮沓蹲着了,刚想去趟茅厕就被发现了。
收到情书时,许云帆人都傻了。
不是,这小姑娘小小年纪就有这般心思了吗?
看着刚到他胸口的小姑娘,对方害羞的小脸通红,许云帆发现,许是太紧张,又或许是好不容易鼓舞勇气后怕被拒绝,亦或者是出于旁的原因,小姑娘紧张的揪着衣袖的手都在发抖,像是在孤注一掷。
许云帆没把对方的信打开,只是俯下身,同人保持一个平视的高度,他不知道,这是谁家的姑娘,他也没问对方姓甚名谁,哪家的姑娘,只问,“小姑娘,你几岁了?”
对方紧张的有问必答,“十六了。”
“十六啦,那还小呢,还是小妹妹呢,小妹妹,你知道哥哥已经成亲了吗?”
“知道。”心上人的事,她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许云帆轻轻的笑出声,用对方小心翼翼递给他的信轻轻的敲在对方的头上,不经意扫了眼躲在暗中的人,“既然知道,那就不要犯错啦,你别看我长的又高又帅的,其实我这地方很小的,”他指着心口,“它里面已经装了一个人,再装不下其他人了。”
看到小姑娘红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大颗大颗眼泪掉下来,对方哽咽伤心的问他,“你不喜欢我,是因为我不够好吗?”
“不是的。”许云帆摇摇头,“我之所以拒绝你,不是你不好,只是我遇到了一个我自认的最合适,最好的人了,再看其他人难免觉得差点意思,你以后也会遇到一个认为你是最好的真命天子的,只是那个人,不可能,也绝对不会是我。”
“可是我好喜欢你。”小姑娘都哭了。
许云帆不知拒绝过多少人,之前他就拒绝过其他人,只是今天对上一个才十六岁的小姑娘,许云帆不想同人说什么大道理。
他知道,这里同现代不同,在华国,若是对方明知他有了家庭还跟他说什么喜欢不喜欢,他会很没有耐心。
可这里是不一样的。
三妻四妾是有钱人的常态,是被允许的。
第364章 照打不误 十六岁的小姑娘,今日能……
十六岁的小姑娘, 今日能来宋家,想必自小接受的教育自不必说,可对方今日之举……
小小年纪, 心计如此之深, 许云帆叹了口气,只说的一声, “抱歉, 我很爱我的夫郎, 从未有过纳妾的打算,你的信好好收着拿回去烧了吧。”
连拒绝都这么温柔,这叫人怎么放得下。
小姑娘哭着接过信,“许大人, 是不是秦少爷不允许你这么做呢?今天宴会上很多人都在偷偷的看你,我不信你看不见,难道你真的一点想法没有吗?还是你觉得我不够漂亮?”
“对于你的第一个问题, 实话告诉你, 我夫郎对我很好, 他是一个很好、很温柔的人,他喜欢我, 仅仅只是喜欢我这个人, 无关其他。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 他喜欢我, 在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权势, 钱财,不过是锦上添花,哪怕没有这些, 我很肯定,他还是会喜欢我,我享受着他给与的所有,那么,作为他的另一半,我就应该为他拒绝所有的暧昧。”
“至于你说的,我拒绝你,是不是因为你不够漂亮,不是的。漂亮的女人我见的多了,每个女人哥儿都有耀眼的地方,外在的容貌千千万万,有趣的灵魂却是万里挑一的,明白了吗?回去吧小姑娘,别让你娘等急了。”
话落,许云帆转身走了,独留失恋的人久久不能收回目光,同时越发坚信,只有跟着许云帆,她才能离开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寿宴刚进行到一半,许云帆发觉,自己好像成了焦点,不断有人看向他所在的放心,对着他指指点点。
“怎么回事?”许云帆问身边刚来不久的林萧然几人,“大家伙怎么盯着我看?”
秦润从后院过来了,“云帆,你刚刚都做了什么?”
这话问的很无厘头。
“润哥儿,发生什么事了?”不说许云帆一脸懵逼,就是齐修泽也是一脸不解。
秦润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压制不住的怒火,他不知道,他到底在气那个向许云帆表白的人,还是在气许云帆,此刻,他很矛盾,明知许云帆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可他就是控制的不住的迁怒于人,“是不是有姑娘家给你表达爱意,说喜欢你了?”
“这事你怎么知道?”许云帆收起脸上的吊儿郎当,“哦,看来是他们传开了啊!”
“那是季家的姑娘,现在好了,大家伙都知道季家姑娘对你芳心暗许,甚至在宋家给你递了请书,这下子,你要怎么收场?”秦润不知该气谁,就这么一会的功夫,许云帆就出了事。
“这是能怪我吗?”许云帆无语了。
面对许云帆无辜的神色,秦润深吸一口气,一股无名怒火被强压下去。
这事,确实不能怪许云帆。
都怪自己。
这些人打的什么心思,秦润一清二楚,不就是见于他迟迟没为许云帆生下子嗣吗,这一个个的蠢蠢欲动,想方设法的要进小秦家的门,到时候再来的母凭子贵,那便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秦润觉得自己快疯了,不是因为此事压的他喘不过气,而是随着许云帆越来越优秀,他肚子迟迟没有消息,外头的那些话,明知不该听进去的,可不行啊,有的话听到了,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越不想故作装不在在意,好像就越是在意。
见秦润脸色很是难看,许云帆有点怕了。
“我只是觉得直接走了不好,这帮大人谈话的内容我不是太感兴趣,他们缠着我,我烦,就想出去清净清净,可我真不知道会有姑娘会在今天跟我表白。”许云帆声音压的很轻,“润哥儿,你是在生我的气吗。”
秦润嘴巴刚动,发现后边快步进来的一众人,不由低下头,他想说,‘我谁的气都会生,唯独不会生你的气,你可是我的宝贝’,但其他人纷纷凑过来看热闹了,这么多人,这些话,秦润哪好意思说出口。
许云帆看向不看他的秦润,不由叹气,秦润估计是生气了。
“许大人,求你救救我吧。”季雨柔,也就是方才同许云帆表达爱意的小姑娘突然跑了进来,一把跪在许云帆面前,哭的梨花带雨,一副我见犹怜的样,不断求着许云帆。
“怎么回事?”前院发生了事,宋夫人听说了,着急忙慌赶了过来。
“哎哟,这季家姑娘真是不要脸,大庭广众之下给许大人递情书,真是不知羞耻。”
大晏民风虽开放,哥儿女子可以露足等,也可同汉子一样抛头露面做生意,但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在这种场合里同一个汉子表述爱意,特别是出身在名门望族里的女子哥儿,更该矜持,给汉子情书这种事,你可以背地里,或者私底下偷偷的给,不让外人知道,可偏偏要在人家寿宴上搞这种事,这事不就传开了吗。
也正因此,外头那些爱慕许云帆的,也只能趁着许云帆游街时使劲往他身上砸荷包,试图得到许云帆一个目光,再不然就是让媒婆或者自家长辈上小秦家拐弯抹角的问一声,成了,皆大欢喜,不成,于女方也没多大损失。
“这可了不得,所以,季家姑娘喜欢许大人啊,看来我家孩子是没这个福气了。”
“许大人这么好,谁不喜欢,不过,有的人的喜欢是出于欣赏,有的喜欢是芳心暗许,是妾有情郎无意,终归是不一样的。”
“所以季家姑娘,这下子……日后哪个汉子娶了她,想到今日的事,能心无芥蒂?”自己的夫人曾喜欢一个汉子,喜欢到不顾礼义廉耻,在他人寿宴同人一个汉子表达爱意,这种事,就像卡在喉咙里的鱼刺一样,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憋的难受。
不是只有女人哥儿才会做这些无聊的比较,汉子也会。
“季大人气的不行,声称没有这般丢人现眼的女儿。”
“所以呢?”
“所以,季家姑娘,如今只有两条路走,要么许大人把人抬进门,季大人没准会看在许大人的面上保持与季姑娘的父女之情,要是……这丫头就惨了”
“这世道,没有家族做靠山的女子,要想生存下去,何其艰难,哎。”
“希望许大人能够善心大发,给这孩子一条活路吧。”
“许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大好人,想来他不会袖手旁观,因为自己,而让一个女子落到被赶出家门的境地。”
许云帆:“……”
这是拿他当圣父了吗?
秦润脸色沉的可怕,他扫了眼说这些话的几个夫人,兴许是他眼神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愤怒,以至于被秦润视线扫射的几人吓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其他夫人嗤笑几声,方才说话的几个,说的好像她们很心善似的,实则不过是同季家有来往,想借此顺水推舟,把许云帆架在道德的制高点上罢了。
说白了,都是套。
奈何,这事,她们不好插手,季大人怎么说也是同尚书大人有点亲戚关系在的,一个不甚,就惹到大人物了,这种时候,聪明人都知道明哲保身。
许云帆低头看跪在他面前的小姑娘,说实话,他还是低估了人性,看来,他的话,这人是没听进去。
“你来说说,今日之事,你想让本大人怎么解决呢?”
季雨柔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许大人,求你帮帮我,小女名声……小女愿意给许大人做妾做仆都可以,只要许大人能要了小女,让小女有个容身之处。”
“逆女,你怎敢如此为难于许大人,谁人不知,许大人最是心善,从小季家就是这样教你的?家门不幸,真是家门不幸啊!”季大人一副要气晕过去的样子,一旁的季夫人面露为难不舍,看的人心生不忍。
许云帆很是无聊的拨弄着手上的扇子,这是他之前做的,但底下的流苏吊坠是秦润给他买的,很漂亮,他玩的有点爱不释手,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任由季家人表演着。
其实这一天,他早就有所预料了,毕竟像他这样集聚才华相貌为一体,且前途无量的十九岁的少师,多的是人想与他攀上关系。
季雨柔在季家不过是个不太受宠的六小姐罢了,她上头有三个姐姐两位兄长,三个姐姐中,由正室生的嫡女,也就是大姐嫁出去做了正室,另外两个姨娘生的二姐三姐皆为妾室。
没办法,她们只是庶女,嫡母自然不会让她们压在大姐头上,而自古,这些家族庶女,多是用以联姻拉拢之用,季雨柔的生母不过是季家一个姨娘,她的婚事,一个姨娘自然做不了主。
没办法,季雨柔只能自己替自己谋划。
同是妾,她凭什么要去伺候那些三四十岁的大人,而不是伺候像许大人这般年轻又俊美的汉子呢?
她都打听过了,许大人人美心善,那些满身汗臭味,身份低微的村里汉子他都能对他们施以援手,没道理会对自己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铁石心肠吧。
只能说,季雨柔对许云帆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哦,不止季雨柔,想必在座诸位皆是如此,甚至是秦润大抵也没有那么了解许云帆的另一面。
诚然,许云帆有一个心系苍生的心,但不否认,他从来都不是个烂好人。
该心狠的时候,他能比任何人都要狠。
秦润站在许云帆身边,有心想说点什么,许云帆就先有动作了。
许云帆拉了一个椅子过来,大大咧咧的坐了下去,言笑晏晏的,“哎哟,真是活久见了,长这么大,本大人还是第一次遇上一大群蠢货联手给我下套的呢,哎,看来我是沉浸太久,以至于大家伙都忘了,我许云帆可不是一只麻雀,你们装个套,就真以为我会听话的让你们套住了?”
“许大人,您误会了,小女怎敢……啊……”
季雨柔话没说完呢,许云帆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我告诉你们,我许云帆心善是不假,但真心狠起来,没人狠得过我,真以为什么阿猫阿狗求到我面前我都会帮了?我的善心只会分给有需要的人,而不是那些个算计我的,你这点小心思,当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呢?早在院子里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我有夫郎,谁敢拆我的家,我势必先拆他的骨头。”
“啊!”
许云帆突然动手打人,着实让一众主君夫人吓了一跳,站的近的,一个个生怕许云帆一怒之下给她们一巴掌,纷纷退开几步。
看,季雨柔这会还扒地上呢,有的正对着季雨柔,亲眼目睹季雨柔嘴角都流血了。
这……许大人未免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吧。
“云帆!”秦润似乎也没想到,众目睽睽之下,许云帆会出手。
许云帆转动着手腕,又一把扯起地上久久回不过神来,不可置信的季雨柔,将其丢到季大人面前。
丢完人,像是嫌弃一般,许云帆拍拍手又坐了回去,周身带着镇压全场的霸气,转头看向季大人。
许云帆的眸色深沉,带着迫人的冷冽,直把季大人看的脊背一挺,“季大人,你不是说要把这人赶出家门吗,那今日,你便给个话吧,是要将人赶出家门还是要断绝父女关系?自打我入了翰林院,再至今日官拜少师,想来是我平日表现的太过善良了,所以,有的人就觉得可以用这些事拿捏我了,呵呵,那我可真的太期待了。”
“许大人,你……你怎可如此,那可是个姑娘,你这样真是有辱你在我等心目中的的形象。”一少爷并不赞同许云帆对一个小姑娘出手。
许云帆:“那好吧,明儿,哪家有宴会的可得喊上本少,到时候,本少肯定会安排个爱慕者大庭广众之下与你示爱,到时候,我会将其视为丢人现眼的存在,然后再让我几个姐夫说道,你若不娶了对方,那就是害人性命,让人无家可归,你不娶她,你就个心狠的汉子,是要被唾弃指点的东西,我看到时候你是娶还是不娶。”
“这年头还真有这么笨的人呢。”齐修泽好笑不已。
林萧然:“瞧你这话说的,笨蛋年年有,有的人呐,刀不桶在他身上,他怎么会知道有多疼,站着说话腰不疼,自以为自己说着义正言辞的话,当了护花使者就是英雄了,哎,其实被人当傻子看都不晓得。”
两人一唱一和,那些没反应过来顿时也明白了。
合着,这就是一场局。
季大人冷汗流了,“许大人,您这是?”
“我现在就让你做出选择,若是断绝关系,那好,我会把人带回小秦家。”
什么?
季大人神色一变,心里暗暗欢喜。
断绝关系又如何,只要许云帆在季雨柔身上尝到了滋味,到时候季雨柔再生下个儿子,这个孩子就是许云帆的长子,有了孩子,季雨柔便也在小秦家站稳了脚跟,如此,季雨柔要同季家来往,许云帆还能不给这个脸?
秦润同许云帆成亲多久了,迟迟不见传出消息,这人的哥儿痣又没那么红,想来,其生育能力并不如女子。
也正因为这一点,他才默许了季雨柔的试一试。
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汉子,谁不喜欢美色,季雨柔长的妩媚动人,四十几岁了,前段时间刚抬了十几岁的姨娘的季大人就不信许云帆不动心。
看,现在不就暴露本色了吗。
季大人松了一口气,义正言辞的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既然许大人看上小女,那是她的福气。”
绝口不提什么断绝关系的话,打的一手好太极。
许云帆双手撑在扶手上,翘着腿,霸气侧漏,季大人的回答,似乎是让他不太满意,直接一掌将身边的茶桌拍成了两块,“少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我就问你,同她,断绝关系与否?”
“许大人!”季大人咬咬牙,最后还是当着大家人的面同季雨柔断绝父女关系,“许大人,如此,你可满意,可愿意将季雨柔带会小秦家了?”
“满意了。”许云帆笑了笑,“非常满意,大家可以作证。”
季雨柔底下的头,眼里狂喜不断。
秦润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云帆,我不同意!”
他绝对不同意,更不愿意,也不会跟任何人分享许云帆,许云帆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谁都不能染指半分。
许云帆抬头看秦润,“干啥不同意嘛,你不要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嘛,那样我会很没面子的。”
“你说过你不会纳妾,只会有我一个人的。”秦润眼都红了,他单膝跪在许云帆左手边,双手扒在许云帆横放在扶手上的手臂,“我不想你有别人,你说过的话,怎么可以不兑现,我都当真了的,你说过不会骗我的,你怎么可以这样,让我做出这样的选择。”
“说什么呢。”许云帆把人拉起来,“你胡思乱想什么。”
许云帆指着暗自欢喜的季雨柔,“她刚刚都说了,只要进我们小秦家,为奴为仆都愿意的,大家伙都听到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当个仆人好了嘛,既是仆人,她的卖身契在我们手里,还不是你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不过我的建议是,这样心思阴沉,爱算计人的,若是留着,只怕会搅得家宅不和,我建议,你把她送给三狗吧,那个赖子没有媳妇,整天就盯着美食城的女工,你把季雨柔送给他,有了这个貌美如花的媳妇,三狗子以后应该就不会再盯着其他人了,你看,我这也是解决了一个光棍的终身大事,又给女工们解决了一桩烦心事,一举两得,皆大欢喜啊这事是。”
“什么?”秦润乃至季雨柔一众人傻眼了。
第365章 有没有可能,不育的是我 许云帆曲……
许云帆曲指弹了下秦润的额心, “下次可不许再说这种话了,今天几个大嘴巴的姐夫在着,要是他们回去跟我几个姐姐说了, 她们四个要是误会我要纳妾, 那不得拿菜刀把我给剁碎了喂狗啊!”
“许大人,求许大人手下留情, 小女知错了, 许大人, 求您饶恕小女一回吧。”季雨柔总算明白了,许云帆什么都知道,自己那点小心思,对方看的明明白白, 所以,他是真的不会把自己留在小秦家了。
“留情?”许云帆嗤笑一声,微微俯身看向跪趴在他跟前的人, “你设计我的时候, 怎么没想着留情呢, 我给过你机会的,偏偏你被猪油蒙了心, 不知悔改, 自作自受, 又能怪得了谁呢, 萧八,把人带下去吧, 方才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
在场所有人无不大惊!
这位许大人太狠了,可这又能怪得了谁呢。
许大人说对了, 季雨柔确实是自作自受,怨不得旁人,既然敢做,那就应该做好相应的,失败后咽下苦果的心理准备。
季雨柔才十六岁,原本可以衣食不缺,这下好了。
算计谁不好,非要算计许少师呢,人家可是状元郎,不是脑子不好使。
季雨柔被萧八拉出去时,哭的撕心裂肺,不断央求许云帆,奈何许云帆一个眼神都没分给她。
“父亲,父亲求求女儿,您不是……”
季大人眼神乱瞟,嘴上却说的义正言辞,“胡说八道什么,敢算计许少师,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我季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等萧八把季雨柔拉出宋家后,许云帆这才将目光重新落在季大人身上,却没说话。
只是那别有深意的一眼,看的季大人不由打了个哆嗦,像有种被野兽盯上了的感觉。
最近右相老实了不少,许云帆刚刚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这些跳梁小丑就又跳出来恶心人,真以为他好说话了是不是。
今天这场闹剧,季家人可以说是自砸脚跟,不仅得罪了许云帆,还让宋家给记恨上了。
宋夫人气的够呛,好好的寿宴出了这种事,作为主角,宋夫人扫了季夫人,冷哼了一声,“今日你们季家人敢在我宋家闹出这种丑事,这件事,本夫人记下了。”
发生了这种事,许云帆与秦润自然也没了留下吃饭的兴致,早早就回去了。
马车上,秦润很安静,扭着头看向窗外,似是无话可说。
许云帆翘着腿,倚靠在一旁,幽幽的喝了一口水后,状似委屈的感叹,“哎,这日子没法过了。”
秦润还是不是说话。
许云帆瞟了一眼竖起耳朵偷听的人,暗自觉得好笑,“今天受委屈,被冤枉的人都是我,哎,没有安慰,没有信任,被怀疑也就算了,到头来,有人还要生我的气,啧啧,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我没有怀疑你……”秦润弱弱的道。
许云帆:“这话,你自己信吗?你要是不怀疑我,会求我?”
虽然在床上的时候,他挺喜欢秦润哭唧唧的央求他慢一点,但今天,他就不喜欢秦润那副害怕的样子。
纳季雨柔为小这种事,只有傻子才会把人抬回去吧。这不是对他人格的侮辱嘛。
“秦润,我不信,我也从不知道,我们之间会存在这种问题,也许,之前是我一厢情愿的把很多事想的太完美了。”
“不是的。”每一次,许云帆喊秦润‘秦润’时,秦润就知道,一般这种时候,许云帆的态度都很认真。
“不是什么?不是怀疑我,还是不是不信任我?”许云帆深吸一口气,语气还是那么的轻柔,“秦润,你最近很不对劲,你自己都没发觉到吗,你在刻意的冷落我,就像在对我使用冷暴力,还记得以前我对你提过的要求吗?我们可以吵架,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个不断磨合的过程,闹别扭,吵架,生气都是不可避免的,但我希望,我们可以有事说事,问题矛盾不留过夜,无论我是对是错,你都可以生气的质问我罚我,但你不能对我使用冷暴力,你答应过的,可是你没做到。”
许云帆眼睛红了,好不伤心,鼻尖泛着红,下睫毛上大颗的泪珠要掉不掉,那叫一个我见犹怜,秦润心疼的快死了。
“对不起。”
秦润想把许云帆抱过来,许云帆往后缩了身子,不让秦润够到自己,“我想听的不是对不起,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还是我哪里做错了,你这样,真的很突然,让我感到措不及手,今天错的人是我吗?明明我才是受害者,身为我的夫郎,你没有第一时间相信我,这让我感到很失望。”
“秦润,对一个人感到失望,也许并不是一下子的事,等这些小小的失望迭加累积到了一个高度,我不敢保证还会不会再……”
“云帆,对不起,是我错了,我只是压力太大了,我不想对你生气,可我控制不住。”
秦润心疼的厉害,“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正因为知道,我才会更愧疚,你走的越高,我高兴,但我也很不安,以前爹爹说过,可以晚两年再要孩子,可我年纪已经大了,两年了,我还是一点消息没有,二姐说没问题,可……”
可孟大夫却说他内里亏虚,早年吃了太多苦,别看他现在长的高高壮壮,可身子比起其他哥儿,那就差的远了。
之前萧峰回京时,他让孟大夫帮忙看过,后又让方二姐看了一次,各有说辞,他不知道该信谁,只能怨自己。
“我知道外头的人说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这么久了,也没能给你生个孩子,一个个开始对你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都想将我取而代之。”秦润甚少同这些夫人相处,但他人脉广,流言蜚语这种事,传的最是快,想不知道都难。
沉默,有时候不是默认,也可以是一种变相的无话可说,是一种无声胜有声的责怪。
今天的事,秦润其实更恨自己,因为他,许云帆才被人惦记上了,可他却无理取闹的责怪到许云帆身上,过后,那种自责,愧疚感铺天盖地而来,让他一度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许云帆。
没有脸,也不好意思。
他想回去了再向许云帆低个头,让他开心开心的,哪知许云帆哭了。
这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云帆,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错了,你要打要骂都可以,我求你不要哭,更不要说这种话,我听不了,太疼了。”
秦润知道许云帆这会正在气头上,方才都不让自己碰了,他小心翼翼的试探性的再次伸出手,想把许云帆拉过来。
这一次,许云帆没有躲了,只是不情不愿的挪了下屁股坐到秦润身边,任由秦润捧着他的脸,将他那两颗好不容易逼出来的眼泪给亲了去。
方才他可是把这辈子所以伤心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结果发现,一件没有,毕竟从小钱花不完,要风不得雨,长的又帅,夫郎又这么俊的,能有啥伤心事嘛。
“孩子的事不是说随缘了嘛,你急什么,没有拉倒,我又没有皇位要给他们继承,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你又不听话。”
“可都是因为我,你才遇到了这些事,是我对不起你。”
“所以,你最近不高兴是因为这些小事?别人说就说,有啥大不了的。”许云帆快要郁卒了,流言蜚语这种事,他管不住啊!
秦润摇摇头,“也不全是。”
“那还有什么,你一块说了吧,省得日后咱们还得再吵。”
“没有吵架。”秦润不觉得他们这是在吵架,别人的吵架,那都是骂的歇斯底里,甚至还上手了,不像他跟许云帆,就很安静。
许云帆被秦润抱在怀里,仗着秦润看不见他,撅着嘴,“你说不吵就不吵吧,那还有什么原因能让你这样?”
“云深可能有了。”这对秦润来说,才是一大刺激。
“什么鬼??有了?有啥了他……不是吧,”许云帆眼睛一突,他这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了,“他们还没成亲呢,这……大伯不会被蒋家打断腿吧?大伯原来还是这种人吗,真看不出来呢。”
秦润不是嫉妒蒋云深,他就是太羡慕了,“不是大伯,是……”
秦润有点羞于启齿了,“是云深把大伯灌醉了然后绑了他,等大伯酒醒后强迫的大伯。”
蒋云深之前来找过秦润,问他能不能给他找个大夫看看,他不敢去医馆,否则,蒋、秦两家就热闹了。
秦润一开始还以为蒋云深是哪里不舒服,直到大夫让蒋云深几天后再去确认是否为滑脉。
经过秦润一通逼问,蒋云深才红着脸,说他跟许一睡了一次,这几天他感觉不太对劲才想着找秦润帮忙。
就一次。
就一次啊!
许云帆眨巴几次眼,赶忙坐直身子,“真的?大伯还有云深这么厉害的吗?那……”
说着,许云帆低头往自己不可言说的地方看去,随即又抬头,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秦润,犹豫道:“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这么久没有怀上,不是你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呢?!!”
秦润:“……你为什么会这么想,你肯定不会有问题啊,你不用安慰我的。”
“不是啊,这不是我在安慰你啊,而是事实啊,为什么怀不上孩子,你就确定是你自己的问题呢,也有可能是我的问题啊,你干嘛要误会自己呢,没准我有啥弱精症之类的呢,可能不育的那个人是我,这才导致你才不孕的嘛。”
“那也不应该啊,我那啥颜色啥的都很正常,在床上我那方面的欲望也很强啊,也没早泄,难道是精子活性不行?”许云帆抓抓头,一副想不通的样子,“原来人真的不可能十全十美嘛,那真是太可惜了吧。”
秦润:“……云帆,你要不要再冷静一点?”
许云帆究竟有多心大才能这么冷静的说出这种话来的,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这是一件很大的事吗?”许云帆反问道:“我不是说了,咱们家又没有皇位继承,没有孩子有啥大不了的嘛,还是我不育了,你嫌弃我?”
秦润都哽住了,许云帆这心态,果真无人能及,但,这会秦润被许云帆吓到了,“云帆,你不要吓我。”
要是许云帆真的……外人会怎么说他,留根的太监?
“很吓人吗?”许云帆热的将额上的碎发往后推,露出干净饱满的额头,“你很在意这些?”
秦润摇摇头,又点点头,捧着许云帆的脸,认真道:“我在乎别人会不会因此嘲笑你,你比孩子更重要,你忘了,你是我的宝宝,是我的宝贝,最珍贵的宝贝,所以,云帆,如果你真的……这件事,谁都不能知道,谁都不可以告诉,记住了吗?”
许云帆眼神左右乱飘,“懂了。”
听的懂了,照不照做就不懂了。
一看许云帆这样,秦润就知道这人没把他的话听进去,“云帆,你有把我的听进去了吗?”
“我听进去了呀,要不要我一字不落的背给你听一遍?”要是谁再说秦润,他肯定要解释清楚这个误会的。
许云帆:“其他人不能看,回去,我找二姐看看吧,我把脉没她有经验。”
秦润想着,“也可以。”也许,许云帆这情况,吃点东西补补就可以了呢。
回到小秦家,秦润都顾不上休息就去把方二姐喊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