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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第 101 章 大帅哥小帅哥

这就是秦润说过的, 许云帆只是学了一些皮毛?

只学了一些,他就能把李慧母子救回来了?

真真是不得了哦。

孙木、孙木爹、李慧爹三个汉子差点没喜极而泣,孩子生下来了, 他们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

许云帆从头到尾, 在李慧开始听从他指挥呼气吸气时,他便让接生婆看着, 自己不曾看过一眼, 等孩子生出来后, 许云帆只看了一眼,知道是个带把的,也不知是个小汉子还是小哥儿,不过孩子哭出声了, 那便没多大问题,“剩下的事你们自个处理吧,我先出去了。”

这话, 许云帆说的理所当然又心安理得, 毕竟给李慧做清理的活, 总不能指望他一个汉子来吧!

“哎,好的好的, 许小子, 辛苦你了。”孙木娘没忍住, 又抹起了眼泪。

李慧娘看着许云帆, 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他们当初也看不起秦润,觉得秦润身为哥儿不检点, 还告诫自家孩子不要同秦润走的太近,许云帆在村长家放出那些话,李慧娘不是不知道, 原以为许云帆知道李慧是李氏的人,他不会来,可他还是来了。

说实话,许云帆对这方面没什么经验,可这种时候,他不上谁上?

方才他进去,里头三个大娘脸都白了,压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个个见他到了,仿若见到了主心骨,甚至把位置都让出来了,如此,他只能咬牙试试。

这一试,可让他紧张的满头大汗,听着李慧疼的哀嚎不断,他是听着就感觉心慌的一逼,脸都白了,这会李慧母子平安,许云帆提起的那口气一松,腿就软了。

要不他汉子的身份摆在那,就他这幅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生孩子的是他呢。

见到许云帆出来了,秦润赶忙跑上去将人扶住,“云帆,你没事吧!”

“我艹,吓死我了。”许云帆反手抱住秦润,“润哥儿,让我抱抱,我腿软,娘的,下次我再也不敢来了,怕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见许云帆脸色不对,秦润赶忙拍着许云帆的后背,心疼不已,“已经没事了,云帆,我在这里,不要怕,你很厉害,真的很厉害。”

“我要是不厉害,就我这无证救人的,不出事还好,要是出点事,我这属于非法行医,在我们那边,我牢底都得坐穿,缝纫机都得踩冒烟,一辈子就完了。”许云帆当时顾不上想太多,孩子出生后,后怕的劲一上来,人就懂得怕了。

毕竟作为生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五好青年,知法犯法,许云帆心里难免惶恐,不安。

但是再给他一次选择,比起害怕、惶恐,他还是会选择过来一趟。

其他人看着搂搂抱抱的两人,只看一眼便被孙木娘的出现吸引了注意。

“婶子,李嫂子怎样了,孩子呢?”

“是啊,孙嫂子快说,这孩子咋的样了?”

孙木娘松了一口气,笑道:“都好都好,母子平安,是个小汉子咧。”

孙木大喜,那种大悲大喜过后的刺激感让他一松气,腿便发软,好在他身边的伯娘急忙将人扶住,“哎呀,你这小子可真是的,还不赶紧谢谢许小子去。”

要没许云帆,你能抱到这个大胖小子?

不说抱儿子了,媳妇都没了。

孙木点点头,是的,他还没好好感谢许云帆,这事,必须得谢谢人家。

这么想着,孙木也是厉害了,一个滑跪就给滑到许云帆面前,抬头巴巴的看着许云帆,“云帆,谢谢你,没有你,我……”

说着,孙木又掉眼泪,“我嘴笨,旁的话不会说,但没有你就没有我儿子,这份恩情,我们记着了。”

换平时,许云帆应该说一声,不用谢,都是举手之劳。

可这句违心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这哪里是举手之劳,这差点都要把他吓的手抖了,许云帆摆摆手,“其他话不用多说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儿还得早起去镇上呢,你也忙,旁的话不用多说了。”

说的再多,来回无非就是谢来谢去,有啥子意思嘛,还不如回去躺床上跟秦润亲亲我我,调戏一下人,好好放松一下。

“好好,那你们先回去。”孙木想着,明儿他再准备大礼好好上门去谢一下人家才成。

回去的许云帆还不知道,因为他冒着风险露的这一手,又被那些对他敬佩得不得了的叔婶给传的神乎其神,乃至镇上大夫都晓得他的厉害,亲自上门向他请教,最后,竟是连清风书院里的学子都知晓此事,缠着他问东问西。

回去的路上,秦润牵着许云帆的手,见许云帆不时左右往后扭头看,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云帆,你还没缓过来吗?已经没事了,李嫂子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

许云帆:“……”

现在我怕的是犯/法的事吗?

老子现在怕鬼怕黑啊!

可这么丢脸的事,他一个太子爷,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在秦润的视线下,许云帆故意扭了几下脖子,“没,我就脖子有点酸,得多转转,多转转就好了。”

秦润:“……”

要不是知道许云帆什么尿性,他差点都要信了。

这人,还是挺好面子的呀!

哪个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不好面子,许云帆凡人一个,哪能免俗。

“干啥那样看着我?我还能骗你不成?”许云帆捏了把秦润的脸,靠近了秦润一些,悄悄往前走了一步,后边有秦润在,许云帆顿觉安全感瞬间爆棚。

不那么怕了,许云帆嘴巴便闲不住了,“咱们赶紧回去,哎呀,你们这村里连个路灯都没有,下次咱们出门得带着灯笼啥的,这夏天还好,冬天了只怕黑的连路都看不见。”

说到灯,秦润眸光就是一亮,“云帆,之前你做蜡烛的办法可以教我吗?”

“又问这种问题,我人都是你的人,其他的还有什么不是你的,不过,你想做什么?”

许云帆就惯会说这些听了让人面红耳赤又怦然心动的话。

秦润听了,跟吃了蜜一样,心里头甜滋滋的,美的要死,“我想做一些蜡烛出来,到时,无论是拿进食堂卖给学子还是放到店铺里卖都可以的。”

今儿他把秦安跟小野折的玫瑰花拿去钱掌柜那儿,一下子就拿到了二两银子。

他把银子交给秦安小野,怎么说这花是他们折的,自然而然的,卖花所得的银子自然该归属他们。

不过秦安小野没拿,让秦润收起来了。

秦润便想,假花都有市场,没道理蜡烛没有吧!

不过,他的建议却遭到了许云帆的拒绝。

“不行的,润哥儿,蜡烛我们不能做,至少目前不能。”许云帆摇头道。

“为什么?”秦润虽跟许云帆学过一些做生意的事,但比起许云帆,他还有的学呢。

“因为蜡烛这玩意是皇商卖的,说白了,就是蜡烛这个产品,可以说皇商齐家已经垄断了,若是我们贸然卖了蜡烛,这就是抢人生意,分了他们利益,我们动了他们的蛋糕,人家会放过我们吗?”

许云帆又道:“其他东西,他们没有的,或者有的,旁的店铺都在卖的,我们做出来卖了没关系,毕竟我们也就在清河镇卖,分不了他们多大的蛋糕,但要是做出蜡烛卖了,那就不一样了。”

制作蜡烛的手艺被垄断在皇商手里,一旦他们卖了蜡烛,皇商那帮人指不定要以为他们偷了齐家的手艺,到时候,他一个夫子,轻易不够对方碾压的。

至于目前他做的这些东西,在人皇商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就算人家知道了,估计都懒得理。

毕竟他们绝对想不到,许云帆自个就能制糖制冰,他做的那些玩意,只怕对方会以为他是买糖买冰做的,那么,做出糖果、冰棍投入的成本太高,根本没多大的赚头,这生意自然也就入不了他们的眼。

许云帆不说,秦润尚且没想到这一层厉害关系,要是他没问过许云帆,贸然去卖了蜡烛,到头来,银子挣不到不说,还把许云帆至于危险之中。

想到这些,秦润不禁后怕,“还好,还好我先问你了,若不然差点就坏事了。”

许云帆不以为意道:“怕什么,出了事,就是天塌了,不还有我的吗。”

秦润心暖的要命,手上抓着许云帆的力道不禁然重了两分。

也许许云帆现在的背影看起来不够宽阔,也不是那些大婶大娘心目中可以撑起一个家庭的年龄,可他们不知道,许云帆不仅把小秦家撑起来了,还给了他们无限的可能。

……

时间一晃便到了去清风书院上任的日子。

一大早,天还没蒙蒙亮,许云帆就揉着眼睛起床了,都不用秦润喊。

以前早起的时候,秦润每次喊他,许云帆总会迷迷糊糊,困倦的举起一根手指头,“再给我睡一分钟,一分钟就好。”

秦润不知道一分钟是多久,他去生火煮好粥再来喊许云帆,这人眼睛眯成一条缝,起身吧唧亲了他一口又躺下去抱好枕头,不忘伸出两根手指头,一通乱叫:“不行了,实在是太困了,宝贝,亲爱的,再给我睡两分钟吧!”

以前喊都喊不醒的人,今儿是怎么回事?

秦润都还没起呢,许云帆就动作轻悄悄的翻身从床里侧爬了出来,做贼一样的回头看眼秦润醒了没,发现人没“醒”这才转身过去,轻手轻脚打开柜子不知在捣鼓啥,半天没关柜门。

在许云帆翻身起来的时候,秦润就感觉到了。

他不动声色,想看看许云帆要做什么。

反正按照许云帆半夜小解还要喊他帮忙拿蜡烛出去的架势,这人定不会是出去小解的。

这会天刚蒙蒙亮,今天的许云帆怎么起这么早了?

在好奇心驱使之下,秦润睁眼看去,只见许云帆翻出他给许云帆买的那套细布长衫。

得知许云帆要去清风书院当夫子后,秦润又忙,没时间买布给许云帆做衣裳,这才趁着晌午有时间了出去给许云帆买了一套。

毕竟是要当夫子的人了,穿着粗布短衫的不好看,其他夫子、学子都是穿的长衫,秦润便给许云帆也买了一套。

得到新衣服那晚,许云帆美滋滋的试穿过了,今儿怎么还试?

之所以看出许云帆是试而不是决定穿这套,是因为许云帆穿完之后,拿出平板打开自拍功能,转动身子左右前后仔细看了一遍,似在思考什么,最后又在柜子里捣腾着拿出一件带有配饰挂坠的黑色细棉衬衣来,随后又挑了半天,取出一条黑色西装裤。

这套衣服是他出国旅游时穿去拜访好友的,当然了,无论是穿去做什么,能穿在他身上的衣服,无一不是高端定制款。

自然的,这类衣服,其款式,面料,配饰,无一不是走高端路线。

许云帆思考再三,还是觉得穿长衫不太适合他,倒不是他穿长衫不好看,主要是他头发太短了,同秦润买的长衫不太搭。

换上定制的衬衣西裤后,许云帆通身气质一变,眉宇间自然而然流露出的自信,嘴角间带着丝若隐若现似笑非笑的表情,俊逸的面庞带着少见的痞气,明明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但它们同时出现在许云帆脸上,一切又是那么的相得益彰,毫无违和感,通身气质绝尘。

这样的许云帆真是绝了!

而穿上长衫的许云帆,给人的气质便是典雅的,自带学子特有的儒雅、谦卑,给人的感觉便又不同,那是一种同眼下穿着衬衣所带来的,全然是不同的两种感觉。

许云帆换好衣服后,扭头转身左看右看觉得满意了,暗自点了点头,便又戴上腕表,觉得自己今儿好像又帅了两分。

就是脸还没洗,待会洗漱了,再抓一下发型,那就更完美了。

就他这样的,简直是帅炸了。

许云帆永远记得,他哥以前每天起来,也是这么抓几下,然后就帅的一塌糊涂,自己比兄长还帅两点,随便抓抓头发,怎么也得帅破苍穹。

不得不说,许云帆这人,打小自恋到大,就算顶着一头鸡窝头,他也能觉得自己是天第一帅。

当然,这不是他自封,他哥就这么夸他的。

他哥说了,他们许家的男人就没有不帅的,他年纪比较小,是小帅哥,他是兄长,所以是大帅哥。

许云帆想,他要是回去,大哥就得退位了。

精心打扮后的许云帆让秦润看的傻了,竟是连眼睛都舍不得合上。

他见过二十岁的许云帆,说实话,无论是二十的许云帆还是十七岁的许云帆,都是令他怦然心动的存在。

可要真说句实话,毫无疑问,二十岁更趋向于成熟,拥有着男人特有的成熟魅力的许云帆更吸引人眼球。

秦润想着,不由得心跳加速,莫名觉得口干舌燥,浑身有点不舒服的燥热,一股感觉蠢蠢欲动的似要冒出尖来。

如此这般后,秦润只觉得下腹竟是一热,意识到自己是怎么了后,不禁然的,脸庞逐渐染上些许绯色。

哥儿同男子一样,男子早上会有的冲动,哥儿同样不可避免,这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只是这种情况分为生理性以及精神性,很显然,秦润如此,终其原因,还是因为被许云帆给“刺激”到了。

秦润自幼没了长辈,秦大娘他们虽对他关照有加,可古人含蓄,不比现代,因此,也没人告诉过秦润,哥儿早起晨/勃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就像女孩子年纪到了会来初潮,青春期的男孩子会梦/遗一样,他们这个年纪,并不需要为此感到尴尬,觉得这是难以启齿,很不好的事。

第102章 第 102 章 人靠衣装马靠鞍

秦润发现身下那不可言说的地方竟不知羞耻的……眉宇间竟是浮现出一丝崩溃, 他赶忙抓起被许云帆踢到一边的薄被遮挡起来,不让许云帆看到他的难堪。

许云帆没注意到秦润的尴尬以及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径直走到床边, 一屁股坐在秦润身旁。

“我吵到你了?”许云帆早发现秦润醒了, 都被拍到了还不自知,还偷偷摸摸的一直盯着他看。

发现秦润看傻了, 许云帆才那么飘飘然, 觉得今儿自个这身穿着真是帅呆了。

“没有。”秦润赶忙摇头, 眼神慌乱闪躲,低垂着脑袋,并不看人。

许云帆这才注意到秦润的不对劲,猜测道:“你怎么了?是不是不开心了?是因为我没有穿你给我买的长衫吗?”

“不是的, 我没有不开心。”他只是觉得羞耻难堪,他竟然对这许云帆……许云帆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认为他不害臊, 竟然那般的饥渴难耐, 一点都没有身为哥儿的矜持。

可他想控制让它下去, 偏偏越想,就越难做到。

以前他都不会这样的, 秦润没有经验可谈, 更无人可问, 不由焦急万分。

“那你是怎么了?”许云帆视线不由得落在秦润用薄被遮盖起来的下半身。

秦润火气旺, 有时候早上雾气大,他会觉得有些凉, 因此才找了一张薄被子出来留着早上盖。

以前不用上工时,秦润都是抱着他睡的,许云帆自然不觉得凉, 后来为了生活承包食堂后,秦润每天起的太早了,少了秦润这个暖炉,许云帆自然觉得凉了。

以往都不盖被子的秦润,今儿怎么突然反常的盖起被子了?

这不对劲呀!

许云帆伸手摸了把秦润的额头,发现没怎么热,可秦润却是脸红耳朵红的,“你到底怎么了?”

“我……”秦润尴尬到不知所措,想叫许云帆别问了,但按照他对许云帆的了解,他必定要追问到底的。

不得已,秦润自暴自弃,欲哭无泪的一把掀开被子,“我想你了。”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许云帆已经选择留下,明明他们已经同床共枕了,可除了亲亲抱抱之外,更多的,更亲密更进一步的接触却是从来没有。

其他汉子,十六七都成亲开荤了,他每晚都睡在许云帆身边,这人却还能坐怀不乱,要不是之前许云帆主动亲过他几次,秦润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对他没有吸引力了。

后来许云帆说,旁的事,成亲后再做也不迟,毕竟他是一个富有责任感的男人。

但是,自己……

许云帆那么好的汉子,能看不能“吃”,有时候,他看着难免心痒难耐,会馋。

秦润知道这很丢人,扭开脸,紧紧抓着一旁的被子,手背上青筋暴起,可见他有多紧张。

许云帆本不明白秦润是什么意思,待看到秦润那“肿”起来的一柱擎天后,许云帆眨巴两下眼睛,抬头看秦润一副羞愤欲死的模样,抿了下嘴,背过身,一手捂着嘴,肩膀耸动的厉害。

“我去……”许云帆要笑死了,偏要顾及秦润,不好意思笑的太大声,可把他憋得够呛。

“云帆?”见许云帆背过身笑呵呵的,哪怕声音很低,他还是听到了。

这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气。

他都这般羞耻到不敢见人了,许云帆居然还笑得出来。

明明上一刻秦润还不好意思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在听到许云帆笑之后,莫名的,那份尴尬顿时烟消云散了。

秦润戳了把许云帆后背,满是无奈,“你还笑我。”

“呵呵……”许云帆转过身,笑的眼泪差点都飙了,他抹了一把眼尾晕染出了湿润,低笑着说:“真是委屈你了,再等等吧,过几个月我成年了,你想怎么想我都可以。”

秦润:“……你还笑。”

这话说得,好像他有多饥渴似的。

虽然也是有点。

“云帆,我这是不是……”秦润难以启齿道:“是不是不太对劲?”

“哪里不对劲了,很正常的呀。”

许云帆对秦润科普了一番生理常识,“所以,这都很正常的呀,有什么好害羞的,我记得我遗/精的时候是十几岁,早上醒来裤子都是湿的,这都很正常,不需要感到害羞不好意思,换好裤子就好了,你这也是正常的。润哥儿,你真是笨蛋,我笑是因为你欲盖弥彰的笨拙,而不是笑你想我了,你……我很欢喜的,至少证明你是真的真的很喜欢我,你喜欢我这一点,有什么好笑的?”

得知自己这样是正常的,秦润不由得苦恼,“可它这样我不舒服,快到时辰起床了,云帆,我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自我疏解了。

念在秦润不会,没有经验的份上,许云帆“苦恼”的摇头,只能亲自上阵,“勉为其难”的手把手教他了。

许云帆一把伸手放到秦润脆弱的地方,这一举动彻底让秦润傻了眼,半天没反应过来。

完事后,忍着蔓延至头皮的酥麻感,秦润赶忙蹦下床跑进厨房打了一盆水端来给许云帆洗手。

还在叠被子的许云帆有片刻的错愣,他以为秦润是不好意思,或者是急于去收拾自己才跑那么快,结果竟是为了给自己打水洗手的吗?

“你这么急干什么?我又不嫌弃。”许云帆说的是真的,这是秦润的东西,有什么好嫌弃的。

闻言,秦润不语有点固执的把许云帆摁在床侧,将那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放进水里一根一根仔细清洗起来,这才说:“你的手很漂亮,不该拿来做这种很脏的事。”

为他做那些事的许云帆,让秦润觉得许云帆被玷污了一般。

许云帆笑笑:“你这说的什么话,你那玩意我又不嫌脏。”

不过被秦润这般在意,许云帆高兴,像个大爷一样的任由秦润伺候,有点吊儿郎当的说:“我这双能单手开法拉利的手,再好看又怎么样,大解的时候还不是得用来擦屁股,小解的时候也得拿来扶弟弟,也见不得干净到哪去,”

秦润:“……”

服了!

真是服了,许云帆是真的懂破坏气氛的。

许云帆见秦润没那么尴尬了,这才问,“刚才你舒服吗?我手法怎么样?后面没有弄疼你吧,抱歉,我也是第一次帮人做这种事,就是以前我也很少自我疏解,手法确实不太好。”

方才他弄疼了秦润几次,疼的秦润都咬唇闷哼了几声,他真怕秦润会直接软了或许产生心理阴影。

秦润抬头看了许云帆一眼,迅速又低下头去,如果许云帆注意看,定能发现秦润耳朵脖子早已通红一片。

秦润眼神左右乱瞟,违心的说:“有点疼,你手劲有点大,后面就好了。”

个屁。

他之所以闷哼,不是因为疼的,而是太舒服太爽了。

见状,许云帆嘴一勾,不太信,突然凑了过去,似笑非笑问:“真的?没道理啊,我都控制好力度了,我还以为你是太舒服了。”

轰的一声,脸红到发烫的秦润:“……你知道了还说。”

许云帆低低一笑:“我就是要说,秦润,你刚才的样子……”

趁着这短暂的停顿,许云帆凑到秦润耳边,炙热的呼吸似乎都因为他一番略带低沉沙哑的话语而变得暧昧缠绵起来,“真的好勾人好性感……接下来是不是该到你礼尚往来的时候了?”

直到秦润坐上牛车的时候,脸都还是红的,以至于秦大娘他们都好奇他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润哥儿,你不舒服吗,怎滴脸这么红?”

闻言,边上的许云帆别开脸,闷闷的笑了几声。

秦润:“……”

秦润更不好意思了,“没……没有不舒服,就是刚才在厨房里热到了。”

坐在秦润身边的秦安跟小野纷纷抬头看去。

热?

不应该呀,在厨房的时候,生火的是他们,看火的还是他们,他们都没热到脸红,怎么大哥就这么热?

知道秦润没不舒服,秦大娘也就放心了。

牛车上,秦三几个汉子频频看许云帆,好像怎么看都看不够。

秦大娘更夸张,许云帆上了牛车后,秦大娘秦三娘眼睛就是一瞪,秦大娘甚至把许云帆要坐的地儿用洗干净的围裙擦了两遍。

秦三心直口快,跟许云帆待久了,不同旁人那般怕许云,“云帆,今儿你是要上天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秦大娘拍了秦三后背一巴掌,“会不会说话?”

秦三疼的龇牙咧嘴,伸手往后背挠着,“娘,你又拍我,我说错什么了吗,您自个看看云帆今儿这个打扮,都能把人魂给勾了,小心被人看不惯套麻袋。”

许云帆摸了一下额前的头发,臭美的说:“三哥这话说的,我都不爱听,说的好像以前的我不好看似的,当然了,男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也许三哥的眼光是对的,今儿的我,兴许真的比昨天又帅了一点点,哎,有时候我也是苦恼不已啊,随便长长都能长得这般完美。”

早上洗漱后,许云帆还臭美的整了个三七分的发型,定制的衬衣黑裤穿他身上,整个人怎么看怎么贵气。

方一秦七两人没秦三脸皮那么厚,偷偷看了几眼便扭过头,没一会又再扭过来看一眼。

听了许云帆这番不要脸的话,秦大娘同秦三娘不由得捂嘴笑起来。

秦三默默扭开脸,都没眼看许云帆那嘚瑟的像只开屏孔雀的样子,就让人有点拳头发硬。

秦润突然就感觉不太放心,许云帆今儿这打扮,简直就是汉子、哥儿、女子通吃的,就跟一坨屎一样,到哪都能招苍蝇。

要是许云帆知道秦润把自己比喻成屎,指不定要狠狠的“教训”他一顿。

……

清风书院。

得知今儿会有一个夫子过来,丙六班的学子早通过小道消息得知,今儿要来的这个夫子,年纪比他们小也就算了,人家还是海外来的,当然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人竟是他们院长三请四请才请来的。

这就了不得了。

他们班上的学子,年纪十六的有,十七的有,二十三四的也有,让他们喊一个年纪同他们相仿甚至比他们还小的人为夫子,真不知道他们院长怎么想的。

十七岁的夫子?

哼,他怎么不上天呢?

真以为在他们院长跟前有点小聪明就行了,他们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连个秀才身份都没有,就这,也敢当他们的夫子?

他们喊他一声夫子,他敢应吗?

这年头,海外来的人就敢无法无天了?

今儿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过了他们院长那一关可不行,必须还得过他们这一关。

丙班几十名学子都想好了,待上堂了势必要让这小夫子知道他们的厉害。

可待小夫子真的来了,众人顿时大骇。

完犊子了!

这他娘的谁嘴巴漏风瞎传的小道消息?

这哪是海外的小汉子,这……这分明就是个小仙男啊!!

就这人,这身通身的气质,这样貌,还需要用学识征服他们吗?

不,完全不需要。

估计只有那等丧尽天良黑心肝的才能对着这么一张脸下拳头。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这人还是食堂的小掌柜,他们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

否则,哪天他们去换零了,许云帆故意不鸟他们,数铜板数的慢吞吞的,耽误他们排队吃饭了可怎么得了。

许云帆来到书院,并未同秦润往食堂去,今儿他要上职了,得先去找院长了解一下情况。

作为第一天上职,他可是特意打扮过的,也算是对这份工作的重视了。

毕竟一个月二十两的月例呢,不重视点成吗。

蒋岚方看着过来找自己的许云帆,没忍住揉了揉眼睛再看,不是,眼前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贵公子,真的是之前自己见过的那个一身粗布短衫的许云帆吗?

“怎么,才多久不见,不认识我了啊?”许云帆坐在蒋岚方面前的位置上,“今天我过来报道……呃,不是,我过来上职了。”

“你是许云帆?”

蒋岚方像是大吃一惊,起身围着许云帆转了一圈,啧啧了两声,“哎哟,我看到你,才发现有一句话说得不无道理,果然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看看今天穿的人模狗样的你,跟之前的你,简直是判若两人呢。”

不怪蒋岚方说话怼许云帆,谁叫这家伙当初答应他答应得好好的,结果呢,他一喊人过来上职,这人是推了一天又一天,让他盼星星盼月亮的,这么久才把人等来,心里可不就憋着一股气。

许云帆才不会把蒋岚方的话放心上,不在意的笑笑,“瞧你这话说的,想夸我就直说嘛,何必酸成这样,你会酸会嫉妒,说明虽然我比你优秀很多,但你也不差,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你不会嫉妒比自己优秀太多的人,因为没有可比性,你会嫉妒我,说明其实你与我相比,还是有可取之处的,所以,你也不用难过,毕竟我这么优秀,能同我比较一番后还有可取之处,说明你已经很厉害了。”

蒋岚方:“……”

究竟是谁给许云帆的自信?

蒋岚方都被许云帆的不要脸给震惊到了,“你能不能要点脸?”

许云帆摇头,“这关要不要脸什么事?我这是实话实说,你跟我说说,丙六班在哪呢?还有这班上的学子情况怎么样啊?麻烦院长跟我说说呗。”

蒋岚方斗嘴是斗不过许云帆了,“丙六班有三十六名学子,其中童生二十六人,秀才十人。”

第103章 第 103 章 失策了

蒋岚方没好意思说, 丙班几个班的秀才几乎都是吊车尾考上的,比之甲、乙几个班自是相差甚远。

“哦,那这秀才占比还可以呀!”果然, 重点学院就是重点学院, 其他私塾,能出一两个秀才都算很了不得了。

许云帆点了点头:“好了, 基本情况我都了解好了, 剩下的我会自个同他们了解, 待会到我的课了,你带我过去还是我自个过去?”

蒋岚方:“……”

听听,这口气,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才是院长,自个才是第一天上职的夫子呢。

蒋岚方深吸一口气,暗暗告诫自己不生气不生气, 自己招进来的人, 含泪也得忍着, “我待会带你过去,不然, 我怕他们不服你。”

“嘿, 你还不相信我的实力了?你就是多虑了, 放心吧, 我会让他们见识到我的实力,让他们心甘情愿喊我一声夫子的, 毕竟我的实力就摆在那,你也是见识过了,得对我有点信心。”许云帆压根不惧, 学子们不服他,这一点,他先头就想到了。

可他许云帆会怕?

怕是不可能怕的,一个月二十两银子呢。

就是刺猬,他都能把对方一身刺给全拔了。

许云帆在蒋岚方的课房里消磨时间,同蒋岚方了解一下书院的大致情况。

“清风书院目前分有甲乙丙丁四个大班,甲班有两个班,乙班有四个班,丙班丁班各有六个班。”

蒋岚方没让许云帆教丁班,也是担心许云帆会因为这个安排心生不满,想来想去,最后才决定让他教导丙六班。

丁班的学子童生居多,有的甚至还没考取童生,不过却也有过人之处,否则,没点本事,这帮学子也进不到清风书院来。

“我们书院一共有二十五名夫子,加上你就是二十六人,这些夫子,一个个的身份都是举人往上走。”

蒋岚方特意咬重举人两个字,为的就是让许云帆知晓点轻重,“要是哪位夫子对你有什么意见,你且忍忍,过后同我说,我替你做主,切不可当面同他们吵,知道吗?”

否则,他真怕就许云帆这张嘴,到时候能把人给气晕气吐血了不可。

蒋岚方这话许云帆就不爱听了,“吵?我会是那种人吗?我长这么大就没跟谁吵过,就算碰上那些意见不同三观不合的人,我也是以理服人以德服人,必要时刻以暴制暴,何时同人吵过了,那不是浪费时间吗?”

要说吵架,许云帆未必是最厉害的,这一点,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毕竟有的人,吵架的时候,他不止问候你祖宗十八代,就是各种器官名词都能张口就往外冒,这一点,许云帆做不到,也骂不出口。

许云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其他夫子是不是瞧不起我?觉得我连个秀才都不是,没资格同他们站在同样的高度?不过你放心,我这人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懂的,你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反正吧,选择我,将会是你这辈子做出的最正确最明智的选择了。”

蒋岚方一哽,自动忽略许云帆后边那些话,“你知道就好,为了让你进来,我可是力排众议的力荐你啊,所以,你可得给我争点气,让他们知道我没看错人,你少吹点,多做点实事我就放心了。”

许云帆品了一口蒋岚方亲手为他倒的茶水,没有丝毫的紧张,神态自若,端庄得体,动作礼仪到位,看着就让人舒心,但蒋岚方想不通,这人怎么就长了一张不太爱说人话的嘴呢。

不过,从细节品人,往往错不了。

许云帆这人,定是见过大人物的。

否则,他定是不敢喝自己倒的茶水。

换一般的夫子,蒋岚方亲自给他们倒茶水,他们都未必敢喝。

别看蒋岚方只是一个学院的院长,暂且先不说他的父亲是谁,位居何等大官,就说蒋岚方这人,除去清风书院院长这层身份外,他的官职可是正二品。

毕竟像他们这等重点书院,虽比不了国子监,但说到底也是为朝廷输送人才,作为院长,没点官职在身,他能镇得住人?

要知道,一些在村里人看来是达官贵人的富家子弟为进到清风书院,其长辈不知求见过蒋岚方多少次。

他们不敢硬闯,强迫蒋岚方收人,对蒋岚方客客气气,难不成是惧他院长的身份?

那你可就太天真了。

不说那些官职比蒋岚方低的,或是富甲一方的老爷都不敢得罪蒋岚方,就是那些副一品的官员见到蒋岚方都得对他客客气气。

这是为啥?

其他学子不知,齐修泽他们却是知道的,蒋岚方之父,除了是太子太傅,当初也是教过当今圣上的夫子。

可以说,皇上与蒋岚方一同受蒋父教导,两人的关系说是一句同窗都不为过,加上年纪相仿,因此结下友谊。

皇上见了太子太傅都得喊一声老师,蒋岚方同皇上又是同窗好友,就这,他亲手倒的茶,除了蒋家人以及皇上同另外几个贵人等皇亲国戚敢喝之外,谁还敢喝?

可许云帆又不知道蒋岚方的背景,在他看来,蒋岚方敢倒,他就敢喝,又不是毒酒,他有什么不敢喝的?

润过嗓子后许云帆才道:“瞧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爱听,你说说,我哪吹了,又吹什么?不过都是实话实说。”

蒋岚方说不过许云帆,扶额想缓和一下心情时,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蒋云深并非清风书院学子,自然不用同他们一般守规矩。

他听说今日许云帆会来上职,特意来问蒋岚方人来了吗。

蒋岚方:“进。”

平时这个点,会来找他的,除了蒋云深还能有谁。

他家夫人在后院,儿子又远在京城,也就这个侄儿不时来找他喝杯茶了。

蒋云深想,就算许云帆来了,也定不敢在蒋岚方课房里多做停留。

不说学子会惧蒋岚方,就是其他夫子也少有无事敢来他这儿坐的。

想来许云帆也不例外。

这般想,蒋云深没多看,开门进去后眼角余光随意一扫便转身关门。

门没关好,蒋云深赫然一顿。

不对,他方才好像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小汉子?

蒋云深猛的转身,待看到许云帆时,整个人就是一呆。

这个男人……莫不就是许云帆?

不是,许云帆居然长的这个样子?

比之齐修泽,根本就不差什么了。

不,方才的惊鸿一瞥已是惊为天人,这会细看之后才发现,许云帆更胜齐修泽三分。

现在书院来了这么一号人,看看齐修泽今后还敢不敢吹了。

明知这人就是许云帆,蒋云深故作不知,看向蒋岚方,“二叔,这位是?”

“哦,这是许云帆,之前同你说你的,新来的夫子,云帆,这是我侄儿,云深。”蒋岚方为两人介绍道。

许云帆礼貌谦和一笑,对蒋云深点点头,“你好,我叫许云帆。”

“呃……你好,我乃蒋家蒋云深。”蒋云深少有同人这般介绍自己的,不过听许云帆这么说,他便也跟着这么来了。

蒋云深对许云帆的长相不感冒,要说他觉得俊俏的,也就京城里的那几位,许云帆这样的,看着太嫩了,能不能顶得住他一个拳头都不知道。

有的汉子就是中看不中用,长得一表人才的样,关键时刻屁事不顶用。

蒋云深无不感到惋惜,那等文武双全的人,终归是不可多见。

许云帆没多看蒋云深,与蒋岚方又聊了一会,这才抬手看时间,准备十点了,他的两节课就在十点开始,一直到放堂为止。

留下蒋云深一个人感慨的蒋岚方带许云帆过去时,丙六班一众学子已经翘首以盼,待看到蒋岚方带着许云帆过来时,一众伸长脖子的学子,不禁然眨巴眼再看,随后再眨眼再看。

不是,院长不是要给他们带个夫子来的吗?

夫子呢?

跟在他身边的那位小仙男是谁?

原以为甲一班的齐修泽已是人中龙凤,长的惊为天人,如今这人一出现,齐修泽都得靠边站。

一众学子只觉得心脏乱颤,完了完了,要不是这是个小汉子,只怕这会,他们就得对他一见钟情二见倾心了。

他娘,一个汉子长的这么天怒人怨的是要干什么?

还给不给哥儿们一条活路了?

“不是,这就是我们新来的夫子?这……这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他是个汉子吧。”

看看那皮肤嫩的,看看那微微上挑的嘴角,张扬而又不失风度,浑身都透着一股老子天下第一厉害的自信。

浓淡相宜的长眉之下,一双狭长双眼在眼波流转之间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聪慧,顾盼之间,衬得整个人更是充满了魅力。

这……这人长成这样,叫他们怎么忍心欺负他嘛!

只怕对他说一句重话都会让人产生罪负感。

“他就是我们的夫子?就他这样的,上堂哪怕讲的一坨狗屎我都能听的津津有味全神贯注,打瞌睡都是不可能再打瞌睡的了。”

“是啊是啊,这夫子长的这么赏心悦目,多看两眼,没准晌午我能多吃一碗饭。”

“这人跟人的差距怎么大呢?他爹他娘怎么这么会生?”看看人家,再看看他们,人家脸上那是极尽的自信张狂,而他们呢,不知道的还以为熬夜要猝死了呢。

总之就是,怎一个沧桑疲累了得。

他们这样尚且还算好,看看人家叶辰与林子非,那就更是惨不忍睹了,不知道还以为这两人快不行了呢。

可你说这么瘦的人,平时走两步路都得大喘气的,最近放堂了跑的那叫一个生猛,每天都是食堂窗口排队的第一人。

一学子汗颜了,看着自己的同窗,“我说,你们难道就只看到了他长的多漂亮了吗?难道你们没看出来,这人是不是同食堂小掌柜长的一模一样?”

说来,食堂新来的小掌柜,长的那叫一个秀色可餐,每次看着他,他们吃的可香了都,他那张脸,就很下饭。

“哎,赵兄,你这么一说,好像是真的很像啊!”

林子非无语凝噎了,“你们难道不知道吗?这人就是我们的夫子,同时也是食堂的小掌柜。”

“啥?”

一众学子惊呼出声了,一个个瞪了林子非一眼,“既然你知道,你不早说,大家伙赶紧回去坐好了。”

他娘的,原本还打算给新来的夫子瞧瞧他们的厉害,给他一个下马威的,现在好了,人家可是掌管他们吃食的小掌柜,他们敢给人家厉害瞧,想必,他们能给,人家就能让他们饿肚子。

不说旁的,就说这几天,最后两堂课都是许云帆的课,本来食堂的饭菜就不够卖,每天为了口吃的,都得靠跑才能排得上队,若是许云帆报复他们,拖堂一刻钟,他们只怕连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再说了,看看甲班的齐修泽四人,听说就是同许云帆交好,如今去吃饭不用跟他们挤,同他们一起排队了不说,甚至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吃多少吃多少,每天都在食堂吃得肚皮溜圆,走的时候还要带上一些,不知道的还以为食堂是他们家开的呢。

这可让其他学子羡慕得目眦欲裂。

要是他们也同许云帆搞好关系,是不是以后想买多少糖果就能买多少了?

一下子,学子能联想的就多了,心头不禁一阵火热,越想越激动。

许云帆是食堂小掌柜,同时也是院长请来的夫子,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身为学院学子,难道他们还敢不给院长面子?

那必定是不能的。

得罪许云帆的后果这般严重,都不需要转动脑子,一众学子嗖的跑回座位乖乖坐好。

蒋岚方总觉得今儿的丙六班学子不太对劲。

他听蒋云深汇报过的,因为新夫子的事,丙六班的学子并不是很能接受,甚至觉得是他不看重他们班,居然把一个十七岁的汉子聘请为书院夫子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院长居然把人安排到他们班来。

为此,一些学子不服,最近几天没少念叨自己的不满。

正因为知道这一点,蒋岚方担心许云帆会被欺负了,这才亲自带人过来。

站在课室门口,蒋岚方纳闷极了,忍不住抬头确认班级,没错啊,这里就是丙六班啊!

可是,谁来告诉他,这帮乖乖坐好,对许云帆露出令人如沐春风般笑意的一众学子是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是给自己面子,或者惧自己,所以才这么听话?

可……

蒋岚方想欺骗自己,想自我麻痹,但现实就摆在眼前,好家伙,难道他这个院长如今已经这么没威严了吗,还是他长的太小,以至于一个班三十六名学子,一个看他一眼都没有,随着许云帆往中间走,一众学子视线像是粘在于许云帆身上了似的,随着他的走动而移动,眼角余光都舍不得分落到他身上片刻。

蒋岚方:“……”

之所以如此,肯定是许云帆那张脸的原因。

对,肯定是这个原因了。

他娘的,这帮小子,真真是肤浅,轻易被男色诱惑了,许云帆那样的有什么,他这样满腹经纶一肚子墨水的难道不值得一看,难道还不比许云帆有看头?

蒋岚方无奈到都在心里爆粗口了。

许云帆看着台下乖乖坐着的学子,发现他们注视着自己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在看什么珍馐美味一般。

眼珠子一转,许云帆大概猜到了。

这帮学子,他在食堂见过的,吃饭时贼猛,一到饭点,双腿都能跑出残影来。

许云帆对蒋岚方摆摆手,示意他打哪来回哪去。

蒋岚方一哽,衣袖一甩,直接转身走人。

站在前头的许云帆扫了一眼在坐的学子,清了清嗓子,“你们好,想必你们都见过我的,我叫许云帆,看我这一身有别于你们的发型穿着,想必你们也都知道了,我呢,来自海外,日后将会是负责指导你们算术的夫子,大家年纪相仿,旁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希望咱们日后相处愉快。”

“夫子好。”一众学子都有点飘飘然,齐声回应着。

他们这个小夫子就是厉害了。

不仅长的好看,声音都这么好听,而且还会做生意呢。

第一节课,许云帆想教都不知道教个什么鬼。

他扭头往身后看,顿时就傻眼了。

不是,连个黑板都没有,他就两手空空,连纸张都没带,拿什么教?

又咋的教?

他忘了,这儿没有黑板,没有粉笔,夫子授课,全靠一张嘴以及肚子里的墨水,讲完知识点了,下节课学子们提出疑问,夫子再进行解答,为学子答疑解惑。

可现代的教学,有哪堂课老师讲授知识点时是不需要在黑板上写写擦擦的?

当然了,如果是使用PPT授课就得另说了。

哎,许云帆真是愁了,看来圣人千虑,还真的必有一失,古人诚不欺我。

看到空荡荡的墙面,扭回头的许云帆尴尬的笑了一声,“这第一堂课,先不急着授课,来,咱们互相认识认识,先从左手边第一桌开始自我介绍一下。”

啊?

不直接授课,反而要自我介绍?

这小夫子的授课方式倒是奇特。

哪知更奇特的还不是让他们自我介绍,而是自我介绍之后,许云帆依旧没进入正题,而是让他们谈谈各自对算术的理解,各自觉得算术易、难点分别又是哪些,之前夫子又是如何授课教学,他们又学了哪些,科举考试算术一科占比又是多少等等。

总之两堂课下来,尽是他们在说,许云帆在听,还不时问一些问题让他们答疑解惑。

直到到了食堂吃饱喝足后,这帮学子们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哎,许云帆这样的,到底谁是夫子谁是学子啊?

第104章 第 104 章 你什么意思?

不管丙六班的学子如何的懵逼, 反正两堂课就这么过了。

许云帆不认为自己在挥霍学子的时间,不了解清楚,他怎么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只有了解他们认为的难点是哪些, 再针对这些难点进行逐个击破, 那么问题、难点便可迎刃而解。

他要教学之前,总得知道他们学到哪, 又学了些什么吧。

大晏朝并非许云帆学过的, 所熟悉的历史的上的历朝历代, 这儿的科举经过多次改革,早前主要考八股文、经论、律赋、策论、诗意经赋等,后来便又多了算术等其他内容。

总的来说,现如今科举考试一共有八大科目, 分别为:秀才、明经、明法、明字、明算以及博学词科等八个科目,每个科目考察内容不同,但无一例外, 每一个科目都是重点。

这一点又与历史上的科举不尽相同。

但再怎么不同, 算术这门学科的题目无非也就那些, 哪怕是高数,对他来说都是小意思。

这个夫子, 他是当稳了。

许云帆稍稍放心了, 晃晃悠悠一路晃到了食堂。

一路上, 因为那一身有别于其他学子的穿着, 许云帆不知引来多少人的注意。

对此,许云帆表示, 被注目什么的,他已经习惯了,没什么好紧张的。

一放堂, 齐修泽四人便自发的跑来食堂这儿帮忙,没办法,他们来帮忙了,不用排队了不说,还能又吃又拿,简直爽歪歪。

见许云帆来了,齐修泽四人赶忙围过去,见着今儿俊的有点过分的许云帆,四人犹豫着,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走过去,“兄弟,今儿上堂怎么样,没被为难吧?要是谁欺负你了,你同我们说,兄弟几个给你撑腰去。”

本来许云帆今天第一天上堂,齐修泽四人想着过去给他撑个场子,让丙六班的学子知道许云帆不好欺负,别看他是海外来的,可他背后有人,不好惹,要欺负许云帆之前怎么也得掂量一下是否能承受惹怒他们的后果。

结果得知蒋岚方会带许云帆过去,他们四人不好好听课,哪还敢往蒋岚方跟前凑。

给兄弟撑场子的机会,日后多的是,没必要急于一时,但要是被蒋岚方逮着他们旷课了,那后果不敢想象。

这会见着许云帆过来,食堂学子这么多,四个可不得过来趁此机会给许云帆立立威。

许云帆挨个扫了他们一眼,傲气的道:“小瞧人了不是,本少还能被人欺负去了不成?”他没把这帮学子训的嗷嗷叫就不错了,他们还想反过来为难他?

这帮人是想上天了不成?

“哟,没想到一日不见,人变漂亮了,口气也跟着变大了不少啊!”林萧然好笑不已,他就喜欢看许云帆这幅拽帅的模样,就不愧是他兄弟。

齐修泽上下打量着许云帆,又围着他转了一圈,伸手摸了摸他身上衣服的料子:“乖乖,你在那边就这么穿的?我觉得如果我这么穿,兴许要比你好看一点。”

闻言,沈如溪一噎,齐修泽这厮,莫不是对自己了解的不够清晰?

许云帆:“少来,本少每天都这么帅好不好,以前外人见了,你们知道他们都得喊我什么吗?”

“喊你什么?”沈如溪下意识问道。

许云帆笑嘻嘻的说:“他们都叫我一声靓仔,或者小帅哥,你们知道帅哥是什么意思吗,帅哥是只有那种长的很俊的人才能这么叫的,本来我应该是大帅哥的,但我上头还有一个兄长,我也不在乎这些个什么第一帅的虚名,所以大帅哥这个称号才没落本少身上。”

许云帆也就是唬齐修泽他们这些古人,说完了,他才抓起一根冰棍咬了一口。

齐修泽四人都不晓得该怎么说许云帆才好了,这人,脸皮怕得有学院院墙那么厚。

谢柏洲拍了许云帆一巴掌,“是了是了,那在这里,你就是大帅哥,所以大帅哥,赶紧滚一边去,别耽误兄弟几个做生意。”

“得咧,那就辛苦几位兄弟啦!”许云帆笑着道:“待会咱们一起吃个饭,我去后厨看看今儿都有什么菜,看看能不能给你们加个菜。”

林萧然高兴了,“那你赶紧去吧,你要是给咱们兄弟加个菜,明儿你还能多帅两分。”

“成,”许云帆抬手看表,“两刻钟后咱们吃饭。”

齐修泽目光落在许云帆手腕上,好奇许云帆那东西是什么玩意,不过眼下正忙,便也只能将好奇压下去。

丙六班的学子在食堂见着许云帆了,本想过来问好,转念一想,齐修泽他们在,想想便又作罢。

其他学子一边排队,一份扭回头看许云帆,“那是小掌柜?这人是吃啥长大的,怎么眼瞅着一天比一天俊俏了呢。”

“哎,你不知道吗,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小掌柜了,而是咱们书院的夫子了,今儿第一天上职,想来是特意打扮的。”

“肯定是,前儿他可没穿的这么正式。”

旁边丙六班的学子一听,心里美滋滋,许云帆特意打扮穿的这么庄重,可见是重视他们的呀!

他这个态度可以。

别看许云帆这人年纪小,但会做人,就这,难怪人家能长的那般让人望尘莫及。

许云帆来到后厨,发现秦润正在研究着他亲手写给他的菜谱,看的很是投入。

“看什么呢,连我来了你都不在意了是不是?”许云帆明知故问,弯下腰双手搂住秦润的腰,下巴亲昵的顶在他的肩膀上,歪头蹭了下一秦润,“你是不是都不爱我了?”

这样故作委屈可怜的许云帆,可让秦润心软的一塌糊涂,连忙收好菜谱,转头就亲了许云帆一下。

他的脸颊泛着微红,嘴唇殷红微张着,眉宇间浮现着少见的慌张,“又胡说八道,我爱不爱你,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你饿了吗,我给你打饭吃好不好。”

说着秦润就要起身,许云帆直起腰,“有点饿了,今儿做了什么好吃的?”

“有辣子鸡、糖醋排骨、脆皮扣肉,还有一个清炒小青菜,我都给你们留着了。”秦润一一报着菜名,又道:“你要现在吃还是待会同修泽他们一块吃?”

齐修泽四人来帮忙,许云帆不在,自是秦润去招待,同他们熟了,齐修泽几人听不惯他开口齐少爷闭口齐公子的,直接让他喊他们名得了。

那么见外的做什么。

许云帆摇摇头,语气很轻,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势,“我等他们再一起吃,你累了,不同管我,饿了我会自个找吃的,润哥儿,今晚回去了你去找方伯伯谈谈吧,你这样太辛苦了。”

每天到食堂,秦润就没闲过,同秦大娘几人忙得腰都直不起来,就这样,他们做出来的菜依旧不够卖。

几百人的饭菜,仅靠六个人,哪里忙得过来。

厨房里有六口锅,秦润负责掌勺更是累,每每调料放好了,秦三几个就得立马翻炒,菜炒好了还得保温,天气热尚且能如此,待天气凉了,冷了,此举便不可行了。

厨房这儿,少说得再请两三个人才成。

“我知道了,今晚回去了我就去找方伯伯谈,你不用担心,现在我还做的来。”秦润自知自己的能力极限,因此,食堂门口摆放着一张板子,大意就是食堂目前大厨尚未就位,无法给全院学子全部提供饭菜,因此,若是饭菜不够了,没吃到的学子多多担待。

在秦大娘他们上岗的第一天,许云帆特意嘱咐过,做吃食生意,无论外边学子看不看得见里边,干净整洁这一块一定要严格把控,秦大娘他们记着,每天把厨房打扫的干干净净。

许云帆将厨房扫了一圈,发现厨房里什么肉也没剩,顿时就是一顿,“嗯?没有生食了?都做完了?”

秦润:“嗯,你要做什么?”

许云帆好似很惋惜,可语气里透露出来的庆幸又太过明显,“没什么,我以为还有肉的,想露一手来着,可惜了,看来齐修泽他们是没有口服了。”

闻言,秦润脸色一变,不由得纳闷,齐修泽他们不是许云帆的兄弟吗?

咋的许云帆还要这般对待他们?

莫不是他们得罪许云帆了?以至于让许云帆做到这一步。

看在谢柏洲四人每天帮忙的份上,秦润都不忍心了。

“呃……既然没有就不做了吧,我就的菜够多了。”秦润转移话题道:“云帆,你给我写的菜谱,有几道菜估计做不了。”

像一些红烧鸡翅、蒜香鸡翅,需要的主要材料就是鸡中翅,可他们买的鸡肉,要不就是一整只的买,基本不可能单独买到大量的鸡中翅。

清河镇不小,堪比一个大县,镇上有一处屠宰场,那儿肯定有秦润需要的食材,但那处屠宰场离清河书院远就不说了,人家开门的时间也晚,真等他们开门了,秦润便赶不及做菜了。

秦润打听过,该屠宰场食材很是新鲜,之所开门比较晚,是因为人家的货根本就不愁卖,更不需要叫卖等顾客上门。

屠宰场每天杀好一定量的鸡鸭等牲畜后,便会将顾客订购的肉量送往各大富人府宅之中,甚至有一些酒楼都是跟他们订购的肉。

“这个屠宰场规模不小,因此开在镇外,我没去过,不过听说这是皇商开的,不好搭线。”秦润是知道的,但凡同皇商沾上关系,生意就没有不好做的。

一来,皇商有的产品虽是卖的贵的一些,有的人因此还调侃,那些东西都是达官贵人的专属,但不得不说的事,像旁的东西,比如米粮盐糖布等寻常百姓家离不开的玩意,皇商店铺售卖的价格同其他店铺一样,同时,他们的东西也会更好,那些陈年旧米,哪怕有的人看不出,他们也绝对不会以次充好。

有的地区,皇商的铺子只开设在县城以上的大地方,镇上的一些铺子,他们的进货渠道,其实也是从皇商那儿采购的货物。

往年哪些地方有灾情了,皇商也会多次捐款赈灾,因此,皇商在百姓眼里威望很高,想跟皇商合作的人大把多,他们区区一个食堂的购买量,人家未必看得上。

毕竟人家开门时间定是计划制定好的,不好轻易更改,哪能随随便便为了你说改就改?

秦润哪来的这么大的面子?

不说秦润没有,就是许云帆也没有。

同齐修泽他们吃饭时,许云帆还在思考该如何解决此事,有没有什么方式能同屠宰场的负责人搭上线之类的。

见许云帆面对这些美味佳肴还吃的漫不经心,好像有心事的样子,谢柏洲咕咚咽下嘴里的肉,“云帆,你想啥了?吃个饭还吃的满面愁容的,是饭菜不和口味还是没胃口?”

许云帆这样,搞的他们大口吃肉都不香了。

其他三人都抬头看了过来。

许云帆放下筷子,喝了一口绿豆粥,“我在想怎么和镇上屠宰场的人搭条线,同他们合作一下。”许云帆想,齐修泽他们来历不凡,说不定会认识这方面的人,给他出出主意什么的。

沈如溪:“啊?你要和他们合作,不是,你有哪地需要同他们合作的?”

沈如溪脑袋显然没转过弯,齐修泽就不一样了,“云帆,你想从屠宰场那儿买肉?外头的肉都不够你买了?”

“不是,我要推出一些菜,需要的肉比较特殊,像红烧猪排、红烧鸡中翅、麻辣鸭脖、麻辣鸭翅等等,需要的都是一些部位的肉,我总不可能为了做一道红烧鸡中翅就杀百来只□□,那不是太浪费了吗,我也没有那么多银子造啊!”

嘿,就这点小事,他们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让许云帆给愁成这样。

齐修泽口气大的跟许云帆有得一比,“哦,原来是这事啊,那你早说嘛,这事简单,也就我一句话的事,这种小事还值得你食不下咽的?”

许云帆瞥了齐修泽一眼,“你认识屠宰场的人?”

齐修泽理直气壮:“不认识。”

许云帆一噎,“不认识?不认识你口气那么大做什么?”

这小子怕是皮痒了。

齐修泽白了许云帆一眼,“我是不认识屠宰场的人,可我认识他们上头的人啊,哎,我说你这家伙,有你这么做人家兄弟的吗,连我背后的势力你都不打听打听。”

好歹他的身份也是响当当的齐家少爷来着。

许云帆不以为意道:“我打听那些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有所图谋呢,赶紧说,你同谁认识?能否给我搭根线?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有什么重谢?”齐修泽对许云帆的重谢可太感兴趣了,其实学子排着队买的吃食,他们不仅可以白吃白喝,还能拿,真是美死个人了。

许云帆钓着他,“至于是什么重谢,那就得看你认识的是谁了?”

如果齐修泽认识的人身份地位高一些,说的上话的地方多了,他自然给齐修泽好处多多。

“你不知道皇商乃是齐家人的生意吗?”齐修泽提示道。

许云帆好歹也是商人世家出身的孩子,瞬间就明白了过来,“皇商的生意都是你家的?不是,那你是嫡系的人还是旁支的人?”

古时候就爱分这些嫡、庶之分,嫡子也就是嫡系一脉的人,这些人在家族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庶子旁支所不能及的存在。

嫡系说话,庶出、旁支的人就只有执行、听话的份。

齐修泽自傲的扬起下巴,“什么旁支的人,皇商就是我家做起来的,如今整个皇商都是我爹跟我大哥二哥管着,其他人碰都不能碰,虽然如此,但我好歹也是齐家三少爷,多少还是能说上一句话的,你的事,简单得很,就一句话的事,我给你办了就是。”

哦,不过就是齐家小少爷罢了。

谁还不是个小少爷了。

许云帆压根不会因这层身份对齐修泽的态度有所不同,谄媚、巴结,例来都是旁人对他。

“我去,你这么牛逼的怎么不早说,”许云帆摩拳擦掌的,似乎是要干什么大事一般,“这件事你帮我解决,我还有一件事想同你问问。”

“什么事?我俩什么关系呀,你直接问就完了,还需要商量啥啊!”齐修泽吃了许云帆这么多吃食,每天糖果冰棍不断,想吃就拿,就跟在自个家一样,他要不拿许云帆当兄弟,脸皮能这么厚?

许云帆记得之前秦润说过的卖蜡烛的事,赚钱的欲望蠢蠢欲动,“就是你们齐家这个蜡烛的生意,是不是搞垄断了?”

生怕他说的话齐修泽不明白,许云帆又说:“就是你们做的蜡烛,其他商户是不是不可以做?只有你们皇商齐家可以做可以卖?”

他做的松油蜡烛,可以说是无本的买卖,山上的松油大把多,刮都刮不完,要是可以,他倒是可以同齐修泽合作。

“你什么意思?”

哪知,许云帆这么一问,原本吃的正欢的齐修泽突然一改了方才漫不经心的模样,连筷子都搁下了,一脸的正经。

不说齐修泽,就是谢柏洲三人也纷纷看向许云帆,脸上的表情很是滑稽,那是一种震惊到呆怔的嘴巴微张,加上方才吃了扣肉,唇上油汪汪的,贵家少爷的气质已是荡然无存。

许云帆被四人盯的吃都吃不下,但面上依旧坦然自若,不见丝毫慌色,“你又是什么意思?干嘛突然整这个阵仗?放心吧,我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要是不行,我不会分你们皇商的蛋糕的。”

话是这么说,实则是,就算他敢分,只怕他也没那个命吃。

齐修泽摇摇头,拉了一下屁股下的椅子往许云帆那边凑,表情是少见的严肃认真,声音压的有些低,仅他们几人可闻:“云帆,你方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会做蜡烛?”

第105章 第 105 章 偷懒

齐修泽继续正色道:“兄弟, 不瞒你说,蜡烛并不是只有我们齐家皇商才能做,而是其他商户不会做, 只有我们会, 但是,制作蜡烛这些材料我们都是从领国买进来的, 贵就不说了, 当年我父亲行商去到领国, 也就是在大周国,同他们那的皇商花了八十万两才学到了制作蜡烛的手艺,但制作蜡烛的原材料还是得从大周国买,他们卖的贵, 我们大晏国的百姓要用,他们卖的贵我们也得咬牙买。”

“后来,我们齐家把石蜡放到各个店铺售卖, 其实也是想广罗人才, 看看有谁晓得这玩意怎么做的, 但几十年过去了,不说店铺里的石蜡卖不出了, 就是问都无人问津。”

说来也是丢脸至极, 原以为蜡烛的制作过程会很麻烦, 待齐家人花了八十万将制作蜡烛的手艺学到手后, 齐家人气的脸都白了,齐父更是气到吐血。

他娘的, 他们这八十万,简直就是白送人手里去了。

难怪他们给银票时,人家会用一副意味深长、似笑非笑, 又似乎在憋着什么的表情看着他们。

感情,那哪是什么意味深长的表情,人家不过是觉得他们蠢,憋着笑罢了。

谢柏洲急切问道:“云帆,你这么问,是不是你会制作蜡烛?”

“我会。”许云帆点了一下头,简简单单两个字,犹如一道惊雷把谢柏洲四人都给劈得外焦里嫩。

林萧然更是激动的手都有点哆嗦了,“兄弟,你有这么厉害的吗?居然连这都会,齐伯父当年可是花了八十万两才学到的手艺,你怎么就会了呢?”

八十万两?

乖乖,齐修泽他老爹这是当的什么冤大头?

不过也难怪了,你不会的,别人会,你想学了人家赚钱的手艺,自然得付出代价,不管这手艺是易是难,人家开价,你连讨价还价的资格都没有。

许云帆吃过几顿野菜糙米饭,脖子伸的老长了肚子都填不饱,自然知道银子的重要性了。

八十万两啊!

这不是个小数目。

这笔钱,不知够他在大晏朝吃喝玩乐躺平享受多少年了。

可惜了,齐家运气不好,没能遇上他,否则,那八十万,定成他的囊中之物。

暗觉可惜的许云帆抹了一把脸,“这玩意简单,既然如此,修泽,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合作?”齐修泽立马来了兴趣,“怎么个合作法?”

许云帆暂时不想把制作蜡烛的手艺传给外人,“我做出来的蜡烛放到你们皇商店铺里去售卖,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哪怕蜡烛不是齐家垄断的产业,但就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贸然出售蜡烛,并非明智之举。

到时候,不知得有多少豺狼野兽会盯上他。

同皇商合作,这些后顾之忧便可顷刻扫清。

齐修泽快速的思考起来,许云帆将蜡烛交由他们售卖,这对他亦或者对他们齐家来说,都是双赢的事。

他们皇商在百姓眼里,口碑不错,但不得不承认的是,有一些东西,他们卖的确实贵,可以说,几乎是贵族专属。

他们不是没想办法改变这一现状,可是有的事,他们也是有心而无力。

每一年,皇商需要上贡皇室多少银两?

从大周国购买的东西本身就不便宜,商人商人,无利不起早,他们不赚百姓的血汗钱,但也不能做亏本买卖不是。

因此,蜡烛卖的贵,寻常百姓用不上,他们不是不知道,但知道了又能如何?

如果许云帆真的把蜡烛交由他们售卖,只要许云帆制作蜡烛的成本不高,那么,他们就可把蜡烛的价格降低下来,让蜡烛成为普及品,家家户户都能用得上,不再成为有钱人的专属。

想到这些,齐修泽急哄哄问:“什么条件?”

一根蜡烛卖几十文,普通老百姓连精米都不能顿顿吃,又何来的闲钱买这种高奢品?

许云帆在村里住了这么久,自然知道百姓生活有多不容易,虽说没有电真方便,大便小便没人见,但没有光照的夜晚,真的是做什么都不方便,就连上茅房蹲坑都看不清两块木板之间的缝在哪,好几次半夜小解时,许云帆站在茅房外纠结许久都不敢进,最后只能跑回房叫秦润起床给他生火带火把进去,不然他怕拉不对地方。

都说为官为民,可是这些关许云帆什么事呢,毕竟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些事,轮不到他来关心,他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更是有心而无力。

但这不代表许云帆就毫无触动。

李慧生子时,房间内就点了那么一盏灯,秋收忙碌时,为了剥玉米粒,有多少人是摸黑干的活?

在村里时,许云帆就听到过谁家夫郎婶婶晚上剥玉米粒时,手上被锉子刮去了一大块肉。

如果蜡烛便宜了,对他们来说,就不再是稀罕物了,到时候,家家户户都可普及。

松油上山大把多,要是他做出来的蜡烛卖的太贵了,老百姓照样用不起,蜡烛依旧会是富人专用的玩意。

于是许云帆开口:“我做的蜡烛,成本不高,我拿货给你,一根我要一文钱,但这批蜡烛到了你家的铺子,我不管你们怎么卖,但它的价格绝对不能超过一根三文钱,你们也知道,蜡烛在咱们大晏朝本就是稀罕物,有多少户人家能用得起?”

说完,许云帆摸了摸自己的脸,似有些惆怅:“哎,虽然我不是什么地方父母官,但是我有一颗善良宽厚为人的心,像我这样,长得好,还心地善良的人真的是不可多得了。”

齐修泽四人都没眼看许云帆,事情谈的好好的,这人又开始自信过头了,齐修泽踢了他一脚,“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说正事呢。”

“我哪不正经了?”许云帆反踢了回去,“我这不是抒发一下情感吗?难不成我说的有错啊?”

齐修泽一噎,错倒是没错,可他们怎么觉得有点拳头痒呢?

“这事我会同家父兄长传信,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是利民的好事,他们一定会同意的,兄弟,你且放心,回去就可以着手把蜡烛备好吧,这么便宜的蜡烛,到时候定然是不够卖的,你得多备点货知道吗。”齐修泽激动的说完,捂嘴偷笑起来。

这下子,他可要立下大功一件了,到时候,父亲还有两位兄长定是追问他详细情况,到时候……嘿嘿,那三个家伙,总爱管教自己,说他不争气,看看,有朝一日,他们不得求到他身上来了?

这事,光是想想而已,齐修泽就暗爽的不行,甚至都开始幻想起来了,想得美了,齐修泽控制不住,美滋滋的直偷笑。

许云帆自然知道,蜡烛价格一道降下来,定会供不应求,他回村了,自然要着手把货给准备好。

谢柏洲与林萧然、沈如溪已经麻木了,许云帆怎么可以这么厉害?

有个这么出色优秀的兄弟,三人只觉得倍有面子,这事估计得“闹”的很大,到时候,说不定连那位都会知晓许云帆这么一个人的存在。

兄弟出名了,日后回京,谁还敢说他们四人除了一张脸,啥也不是?

蜡烛的事商量好了,那就得转回正事了。

考虑到古代富人对猪下水还有一些猪蹄鸡爪鸭爪之类的部位并不是太感冒,许云帆想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屠宰场里的鸡爪鸭爪这些的,平时他们也都卖吗?”

这些事,不说齐修泽,谢柏洲三人也是了解的,屠宰场这等地方送出去的鸡、鸭、猪、羊等肉,都是他们处理好的,其内脏,鸡、鸭、鱼头还有鸡爪鸭爪这些东西,那些富人哪会看得上,一般都是不会要的,毕竟那些玩意,肉没多少就算了,内脏还又脏又臭,鸡鸭爪这些在他们看来也是踩在屎上的玩意,能干净到哪去?

谢柏洲:“不要,那些玩意肉少还脏,没多少人会买,因此,屠宰场这些玩意最多,还得专门请人来处理呢。”

许云帆一听,顿时眉开眼笑,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美食在向他招手了,“哎呀,这都是好东西呀,怎么可以如此浪费呢,简直是暴殄天物,这些东西,他们不要我要啊,你叫他们卖给我吧,我出银子买啊!”

猪大肠在现代,贵的时候还卖十几块一斤呢,猪心猪肝就更不用说了,这些玩意,做的好了,哪样不能吃,又不好吃了?就单单拿来卤,那便是一道美食。

鱼头营养多,拿来炖汤就不错。

鸭爪鸡爪可以做的美食就多了,无骨鸡爪,泡椒鸡爪,鸭脚煲,干锅鸭掌,柠檬鸡爪、柠檬鸭掌,哪一道不是馋人的吃食?

这些玩意,做的好吃了,保管让你吃了还得舔手指。

他厨艺不行,可秦润行啊!

想到这些,许云帆都打算好了,今晚回村了就去找方二方三还有秦森家的秦四、五、六,还有秦二来,明儿就让他们负责处理这些东西。

林萧然:“你要这些玩意干啥呢?没多少肉就不说了,处理起来还麻烦得很。”

也就只有穷苦百姓才会花钱买。

许云帆一副占了便宜的高兴样,美滋滋的咬了一大口肉,“明儿你们就知道了,这些东西可以做出来的吃食可多了,也就是你们不会吃,若不然,这些玩意哪还有的剩。”

齐修泽:“成。你想要,我就让人送来,这玩意,你要多少都成。”

……

下午没有许云帆的课了,孙武送他们到书院便回村给他砍柴去了,让许云帆顶着个大太阳走回去?

你想都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