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言的酥麻感在体内蔓延攀升,到了最后,徐可心俨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疼哭的,还是爽哭的。
徐可心哭了整整一夜,每每快要昏睡时,又被男人一巴掌落在后面,直接扇醒。
一直到寅时,男人才放过她,下了床又恢复成往日那般不近人情的模样,沐浴后穿上朝服,离开听雨阁,任由她满身痕迹地躺在他留下的斑驳之中。
徐可心昨夜还贪恋大人身上的冷香,如今她得偿所愿,浑身上下,由里到外,都透着大人的气息。
只睡了半个时辰,她就强打起精神,下床沐浴更衣。
两条腿已然失去知觉,方走下床,就瘫软在地上。
徐可心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但还是费力起身,想着去正院给夫人请安。
她昏迷时一直未去正堂,眼下已经痊愈,若再不去请安,恐落人口舌。
脖颈以下满是青红的痕迹,她反复涂了几层脂膏也无法彻底掩盖,最后只能寻了一条锦布围在脖颈上。
正堂内。
今日她来得晚,二姨娘和三姨娘早早到了,四姨娘不知去了哪里。
正堂内的木椅全都没有软垫,木椅表面格外冰冷,夏衣又轻薄,徐可心坐上去时,只觉身下刺痛难耐,好似刑罚。
她秉着呼吸,缓缓挪动身子,良久才稍稍适应。
“五妹,天这么热,你怎么还围了一条锦布?”
调笑声在对面传来,徐可心抬眸看去,却见三姨娘饶有兴致地盯着她。
她一提醒,大夫人和二姨娘也看了过来,众人的目光一齐落在她脖颈的锦布上。
徐可心紧抿着唇,良久才轻声道,“昨夜被蚊虫叮咬,好似生了病疮,我怕吓到旁人,才用锦布遮掩。”
“病疮?”
三姨娘倏地站起身,直接走上前,一句话未说直接抬手。
徐可心躲闪不及,脖颈上青红的咬痕直接暴露在众人面前,由于涂了厚厚的脂膏,吻痕斑驳破碎,倒真像被蚊虫咬了。
“哎呀!”女人的尖叫在堂内骤然响起。
三姨娘捧着心口,连连后退,手中的锦布落在地上,被她一脚踩了上去。
徐可心慌乱抬手,连忙捂住脖颈,唯恐她们察觉。
好似终于发现她的难堪,三姨娘叹息不停,满是歉意道,“五妹,都怪我,本想关心你来着,谁成想你脖颈上病疮这么丑陋,属实吓到我了。”
“怎么能这般恶心啊?可否请郎中医治?”
她拍着心口,紧接着道,“不是我说五妹,你既然知晓自己生了病疮,为何还要前来正堂请安,也不怕传染给旁人。”
二姨娘本在品茶,闻言抬眸,只看了一眼她脖颈上的吻痕,又收回目光,不似三姨娘那般惊讶。
徐可心捂着脖颈,另外一手攥着衣服,心上窘迫,但不知晓说什么,只能沉默无言。
她总不能说,脖颈是被大人咬坏的……
三姨娘话语不停,眼见越说越起劲,堂前忽得传来一声响动,她立刻闭了嘴。
大夫人放下茶杯,瞥了眼她的脖颈,未说什么,让她们都退下。
离开时,徐可心方要捡起地上的锦布,一只脚先踩在上面。
三姨娘站在她面前,笑着关心她几句,脚尖在锦布上碾了碾,直把锦布踩得脏污不堪皱巴巴的,才抬脚离开。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徐可心几不可察叹了口气。
锦布被踩脏,俨然不能用。
回去时,徐可心顶着四周丫鬟打量的目光,快步回了听雨阁。
知晓三姨娘方才在堂内有意为难自己,但她眼下浑身酸软,也顾不得三姨娘的心思,只累得瘫倒在床上,想着午后送点心给大人。
大人今日下朝很早,徐可心早早前去,却被侍卫拦了下来。
未等她说什么,侍卫先道,“姨娘,大人说日后你不必再前来了。”
徐可心攥着食盒,闻言心跳一滞,眸色怔然地看着眼前的侍卫。
砰的一声,手中的食盒砸在地上,里面的点心尽数滚落在地,沾上污秽。
她怔愣良久,才缓过神,狼狈俯身,一一捡起地上的点心。
分明昨夜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将她拒之门外……
眼前忽得湿润,徐可心慌乱抬手,擦去眼角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