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班的班任还是孙老头的时候，就有了这个规定，高一上学期，期中考试结束刚好是周五就放了两天假，等到下一周开学的时候，孙老头讲期中考试卷，好多同学都找不到卷子了，要么是考完就扔在考场，要么就是拿回来把空白的地方当演算纸，用完就撇了。
这还算好的，单单是因为找不到卷子的话孙老头还不至于下这个规定，但偏偏有一个男生把所有考完的卷子都团成一团，随便扔在桌堂里，好巧不巧还让孙老头看到了，顿时罚了男生五十遍罚写，然后就有这个规定了。
至于答题卡，估计还在教务处，老师还没派同学们认领。
英语老师还是他们原先的老师，被同学们亲切的称为“外拐老师”。
萧陌好奇都看了眼英语老师的双腿，挺正常的，怎们就外拐了？但是英语老师刚说两句话，萧陌好像就理解这个外号了。
三十来岁的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毫不领情的训斥着高二一班的同学们：“你看看你们上学期的期末成绩，那平均分比起隔壁十七班差了三分，差零点三分就已经不少了，你看看你们，那成绩我看着都头疼。”
“两个半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那成绩怎们就能差这么大，要不是咱们班还有几个高分，这平均分更低。”
“人家十七班进来的时候，中考成绩可没你们高，你们现在看看人家十七班虽然没有多拔尖的学生，但是他班最低分也是五十多分，你在看看咱班，最低成绩18分，三四十分的也大有人在。”
……
“行了，我不想多说你们，你们自己想想吧。”
萧陌看了眼时钟十分钟过去了，英语老师在讲台上一口气说了十分钟，他跟祁枫说：“你们老师都挺有活力的。”
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老师，还挺新奇，毕竟贵族学校的老师从来不会这样，他们都是专注于自己的课，从来不会浪费口舌。
祁枫看他兴趣盎然的样子有些无语，挨骂还这么高兴。
英语老师也说累了，喝了口水润润喉，开始对答案。
“AACDB……”
同学们在下面回话：“老师，你慢点慢点，跟不上了。”
“第五题是B还是D。”
英语老师：“第四题D第五题B。”
一男生问：“2B还是4D？”
英语老师恨不得拿着大喇叭对他们喊一遍，平常一个个耳朵都可灵了，现在一个个都像是耳背的。
她转过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答案。
对完答案后，英语老师开始讲题。
“咱们先看阅读题，先看第一篇短文，这是什么类型的大家知道吗，谁来说一下？”
班级安静得很，在英语老师要生气的时候陈冰举手，然后站起来说：“这是一篇记叙文，讲述的是小男孩上超市碰到一个流浪汉，然后送了他一个贺卡，然后男孩的妈妈表扬小男孩。”
英语老师点头：“很好，咱们同学都跟陈冰学习啊，还有徐亦辰，你们别看人家不举手但是人家可是都会啊。”
“好，我给大家翻译，你们仔细听由不懂得问我，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天，在……”
“it’s not surprising that，意思是什么什么不足为奇，同学们注意一下啊，这个是句式你们背下来到时候作文还能用上，我下周上课提问啊。”
祁枫再一次打破了萧陌得认知，英语老师讲什么他就记什么，还有不认识的单词他都做了批注，没一会卷子就布满了红色得笔迹。
萧陌用手点着卷子上得一句英文：“你这个有点翻译得有点死板了吧，treat是有招待喝对待的意思，但是你把这句话翻译成他请她吃一顿饭不是跟通俗吗？”
说完怕祁枫生气，他又改口：“我就随便说一说，你不用当真，你……”
“谢谢。”祁枫打断他的话：“你说得对。”
萧陌说的话的确很对，他不用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得翻译，只要知道单词得意思，知道句子的意思，选对答案就可以。
明明是犀利的眉眼此刻却显得格外的柔和，萧陌似笑非笑的问他：“要不要考虑让我当你老师，我叫你学英语啊。”
祁枫看着他欠揍的样子，就想给他一拳，但是一想到他从小接触的都是外教，也许在学习英语上真的有什么独特的见解，开口问他：“你英语平常考多些。”
萧陌略作思索：“三十分。”
祁枫：“……”他真是自信啊，三十分的选手教他一个一百二的选手，真是牛比。
祁枫：“你在重新组织一下语言，一百二十分不是比三十分高？”
萧陌单手抽过祁枫的卷子，还好卷子上还有祁枫的原先的答案，整体都看了一遍，心里有了底，完型错的多，词义，词性，词组搭配学的不好，改错做的也不好，阅读还可以。
萧陌把卷子还给他，眼皮抬也不抬地说：“基础不好，现在还行，等到综合以后这种缺点就很明显。”分数忽高忽低。
卷子简单的时候能考高分，但是一旦卷子偏难成绩就不稳定，考多些全凭运气。
祁枫有点看不懂萧陌，一个考三十来分的人还说的都对，他英语成绩是不稳定，经常在90—120之间，三十分的落差他也挺好奇的，但是萧陌这么一说他似乎找到原因了。
他眉峰聚起，思考萧陌的话，没一会就看着他说：“行啊，你教我学英语。”
他可不信萧陌会考三十分，这人心里又藏着事，他到要看看他打算什么时候说实话。
萧陌震惊了一番，随后又恢复了那散漫的样子：“有眼光，毕竟过了我这村可就没我这店了，那你的报酬是什么？”
他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祁哥总不能白嫖我吧。”
第37章 放假
放学的人流里，五个结伴的帅气少年显得格外突出。
蓝白色的校服短袖，黑色的校服裤，裤子侧面上印着两道白色的线条，衬得少年们的腿更加修长。
五人走到校门口就分成两路，王浩，徐亦辰和白煜顺路，三人出了校门往左走，祁枫和萧陌则是奔着右侧最近的公交站去的。
微风拂过，吹起了人行道内侧栽的柳枝，吹起了少年的衣角，一名少年肩上搭着件长袖校服，单手插兜，肆意又散漫，一少年带着黑色棒球帽拎着一个纸袋。
萧陌和祁枫两人并肩走着，时不时还会碰到彼此的肩膀。
“你怎么还拎着一个纸袋，衣服不是都洗完了吗？”萧陌随手接住落下的柳叶拿在手里摆弄。
祁枫：“穿不上的，在寝室占地方。”
萧陌看了眼手提袋，袋子本来就没多大，估计也装不了两件衣服，也不知道这两件衣服能占多大地方，还得拎回家。
不经意间萧陌注意到祁枫没背书包，他问道：“你怎们不背书包，回家不学习了？”
祁枫：“机器也得有休息的时候。”
萧陌点头，打算将手中残缺一个小口的柳叶扔进身边的垃圾桶，结果还不等他伸手就被祁枫一手拽了过去，两人换了一个位置，祁枫走在外侧，萧陌走在人行道内侧。
萧陌：“怎么……”
祁枫：“快走。”
不等萧陌反应过来，祁枫就拽着他疾走，可没走两步就被一个跑过来的老头给拦住。
“哎呀，小伙子给点钱吧。”
“小伙子，行行好啊。”
萧陌抬眼看见从拦在两人面前的一个邋遢老头，半长不长的枯发披散着，皱皱巴巴的脸上也是黑一块黄一块的。
白的发黄的胡子，破着洞的灰色衣服上也蹭上了不少的污渍，看上去就是很久都没换过的衣服。
刚才没注意到，萧陌回头才看到垃圾桶的另一侧还有一片小纸壳，还有一个喝的只剩半瓶的矿泉水。
这老头估计原先就是在这坐着的，打算趁着学校学生放学人流量多的时候乞讨。
眼看着这老头越走越近，似乎空气中都能问道一股不太美妙的味道，留意到祁枫的脸色有些难看，萧陌打算从兜里掏钱却被祁枫拦下。
老头拿着一个稍大的茶杯缸走到两人面前：“小伙子，可怜，可怜我个老头子吧。”
“我儿子患病需要一大笔手术费，老婆子也跟人跑了，房子和钱也被她卷跑了，现在晚上都住在西门桥的桥洞下面，可怜可怜我吧，我是真的走投无路了。”
祁枫拿出以往的推脱词：“我没有现金。”
老头早有准备，手伸到领口里拽出一个二维码，举到两人面前，笑着说：“扫码也行，微信，支付宝，花呗都可以。”
祁枫：“……”
萧陌：“……”
真不知道，这糟老头子什么搞出这新型手段，萧陌也是挺佩服，看上去七十多岁的老头还能玩明白手机。
祁枫：“我没钱。”
老头的脸一下子耷了下来：“小伙子，你说这话我老头子可不信。”
萧陌知道祁枫不善于斗嘴，他回道：“老头，真不是我们哥俩骗你，我们家真是没钱啊，你别看我们看上去有钱，实际上家里就一套衣服，一双鞋，家里谁出门谁穿，家里人在家都光腚。”
邋遢老头：“……你看我信吗。”
祁枫也无语的看着萧陌，主动拉开一步距离，像是不认识一样。
就在萧陌打算接着嘴皮，祁枫冲老头身后喊道：“城管，这有人行骗。”
老头当时慌了一瞬间，回头看了一眼，祁枫抓着萧陌的手臂拽着他就跑：“快跑。”
老头看着身后啥也没有，再一转头，祁枫两人就跑出去了大老远。
他看着两人的身影骂道：“我呸，两个小兔崽子，还以为是什么小少爷，结果是两个小抠鬼。”
不浪费时间，老头就把目光落在了即将走过来的其他学生身上。
一直跑到公交站，祁枫和萧陌两人才停下来，两人坐在长椅上休息，呼吸都有些急促。
萧陌往后靠着椅背，偏头看他，笑着问：“你怕什么，就一个行骗老头又不是亲爷爷。”
祁枫：“是啊，看上去是老头，他要是讹人那你可真就是给自己找了个亲爷爷。”
医疗费，精神损失费，各种补偿费，比养老费都多。
萧陌伸手勾着祁枫的脖子，拉近两个人的距离：“还好有祁哥送我回家，刚才那一段路还真是有惊无险。”
“谢谢祁哥。”
两人离的极近，耳边都能感受到热气，祁枫伸手就把萧陌推远：“说话就说话，别靠这么近。”
尤其是那一句拿腔拿调的祁哥，总感觉怪怪的。
两人放学的最后一分钟达成协议，为了避免被白嫖，萧陌提议自己要送他回家。
对于这个要求祁枫没有任何为难的地方，两人的家虽不在一个地方但是顺路，先送萧陌回家，在做两站就是他家附近的小区。
萧陌举起两只手：“这不是关系好吗，祁哥可真是见外。”
祁枫白了他一眼：“是吗？大少爷什么时候改掉你那假惺惺的样子再说我见外。”
萧陌的表情凝固了一下，又像是错觉一般，转眼间就恢复了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哪怕萧陌的僵硬的表情转瞬即逝，祁枫还是注意到了。
萧陌：“你为什么不给他钱？看上去也挺可怜的。”
明明给了钱，两人就不至于被纠缠。
“给他钱做什么，助长他的嚣张气焰，你可怜人家，人家没准比你有钱。”
当年他小得时候就跟他老爸碰到过一个，明明上一秒还在街边乞讨，下一秒就搂着一个女的进了附近的酒店。
更可恨的有的还是团伙作案，拐卖小孩或者是老人，打断腿，或者是把被拐的人弄残，整的惨不忍睹，然后带到街上或者市场里乞讨。
要不是警察顺着失踪人口察出来，这帮团伙指不定还要祸害的多少人，这也就是为什么他烦这些，靠装可怜行骗的人。
萧陌听后也沉默了一会，随后问道：“那没人管这老头？”
祁枫：“早些年没人管，这一条路上不少乞讨的人，这几年城管管的严，能留下来的要么是人精，要么就是什么都不怕的。”
那老头就是人精那一类的，城管来的时候，他就装模作样的掏垃圾桶像寻常捡垃圾的老头一样，城管一走他就接着乞讨。
没做多大一会，5号公交车就来了，两人上车，付款，然后走到靠窗的两个座位。
坐在公交车上，车速较快，车窗吹过来的风也比较凉快。
最后一趟车，车上没多少人，过了几站就到了萧陌下车的地方，萧陌起身跟祁枫挥手：“这么快就要下车了还有点舍不得，周六见，祁哥。”
祁枫见不得他这一副做作的样子，明天又能看到还整出一副见不找面的样子：“赶紧滚。”
说完就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养神。
萧陌眼里含着笑意，拎着校服就走下车。
等到公交车起步后，祁枫才睁开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
刚到家，他就听到了他老爸甜的发腻的声音：“老婆，我下班了，你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客厅内，祁父坐在沙发上听到动静看了祁枫一眼，接着对着手机一顿输出：“儿子吃什么都行，一个小蛋子哪有那么多事，想吃什么他自己做去。”
“人都说穷养儿，富养女，不用惯着他。”
“行，不我打扰你了，老婆别累着啊。”
刚放下电话，祁枫就哼了一声：“老婆奴。”
祁父一脸骄傲：“那怎么了，你看不惯，你也找一个老婆啊。”
祁枫白了祁父一眼，就奔着自己屋去。
没过多大一会，祁父就再门外喊道：“儿子快出来，给爸打下手来。”
祁枫刚换上家居服就走到厨房当苦力，祁父：“儿子，把冰箱里保鲜的柿子拿出来洗洗，然后打四个鸡蛋搅匀。”
冰箱里就两个柿子，祁枫洗干净后放到菜板上，拿出碗开始打鸡蛋，打了两个就停下了，拿筷子在碗里顺时针搅拌。
祁父一遍切着辣椒一边问他：“还有两个鸡蛋呢？”
祁枫：“鸡蛋炒柿子，柿子是主菜，鸡蛋是辅菜，就两个半大柿子，你放四个鸡蛋，对劲吗？”
“你妈爱吃鸡蛋，你不愿意吃就别吃。”
祁枫：“……”
胳膊拧不过大腿，到底是打了四个鸡蛋。
父子俩在厨房里边拌嘴边做饭，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好了两菜一汤，鸡蛋炒柿子，孜然羊肉，还有一个冬瓜汤。
刚摆到桌子上，夏医生就回来了。
祁枫刚要上前接过夏医生的包，就被祁父截胡。
祁父放下包，就抓着她的手：“老婆累不累，快坐椅子上歇一会，饭都做好了，就等你回来了。”
夏忆在祁父的脸上亲了一口：“老公幸苦了。”
祁父连忙应道：“一点也不幸苦，老婆才累呢。”
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亲近，祁枫忍无可忍的咳嗽一声：“我还在呢。”
祁父回头瞪他：“你不饿就回你自己屋去。”
这一家吵吵闹闹，另一边萧陌却在书房有些压抑。
他靠在窗台上，对着手机说：“那你们什么意思，不离了？”
第38章 探望
阳光照耀着大地，丈量着每一寸土地，清风拂过树梢，喜鹊在树枝上欢快地叫着，少年站在树下看着眼前的大铁门。
漆黑的大铁门，变得有些破旧，漆皮掉了一大块，遍布着斑驳的锈迹，轻轻一推就会发出刺耳的声响。
红砖墙上也长出了不少的青苔，看上去倒显得很搭配。
喜鹊的叫声清脆悦耳，虽然有些聒噪却并不让人心烦。
没怎么见过喜鹊的萧陌好奇的抬头，只见两只稍胖的鸟在树枝间跳跃着，黑白相间的羽毛像是一个绅士的礼服。
它们不时舒展下翅膀，又互相低头梳理着羽毛，然后又开始啼叫。
萧陌看着两只互动的喜鹊，心情也变得愉悦。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少年的身上温暖而舒适。
他闭着眼，仔细聆听喜鹊的叫声，感受着微风拂过，往常冷峻的眉眼此刻也变得柔和。
攒了一晚上的怒气和压抑，似乎就这样逐渐的消散。
如此宁静祥和的时刻相当难得，少年不自觉就掏出手机，静悄悄地按下快门，不想惊扰这副景像。
才刚按下快门，就听到了铁片相撞的声音，萧陌回头刚好看见老奶奶推开大门。
两人视线相撞，老奶奶惊讶地叫了一声，试探开口：“小萧？”
萧陌笑着开口：“阿婆，是我。”
“我说怎么一大早，这喜鹊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是小萧来了。”
奶奶拉着萧陌的手问道：“小萧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热不热？快进院子来。”
虽然还不太适应奶奶的热情，但是萧陌还是伸手扶着老奶奶往院子里走：“阿婆，没事，不用着急，我先把东西搬进去。”
奶奶往萧陌身后看，果然又是好几箱东西，不知道又花了多少钱。
奶奶：“我也去帮你。”
萧陌连忙拦下：“阿婆，我来就行，你一不小心闪着腰可就受罪了。”
就在萧陌刚抱起来两个大箱子的时候，好几个半大的小孩跑出来笑着喊道：“萧陌哥哥。”
“大哥哥你来了。”
一个小男孩直接扑过去，抱着萧陌的腿：“哥哥，你来了。”
萧陌垂眼看着小男孩，想摸一摸他的头，却空不出来手，只能放弃：“一个月不见小豪长高了，先松开哥哥，咱们一起进屋看看我给你们带什么礼物了。”
小豪害羞地点了头：“谢谢哥哥，哥哥快进院子。”
旁边几个半大的孩子也一次跟萧陌打过招呼，然后一起帮着搬箱子。
重的两个箱子都在萧陌手里，看着他们主动帮忙，萧陌也没拦着。
院子不大，角落里堆满了酒瓶，纸壳，饮料瓶，还有一些废铁。
二十平米的小屋更加的拥挤，萧陌就不进去了，直接把东西都放到院子里，这样一来院子里更加热闹起来。
之前来过几次，萧陌也不客气，拿过一个掉渣的木凳坐下，没有丝毫的嫌弃。
奶奶非要去菜地里摘两个柿子给萧陌尝尝，不等萧陌回话就去了菜地。
怕他再推脱，奶奶和孩子们心里多想萧陌也就没阻拦，由着奶奶忙活。
院子里的孩子都围着萧陌坐着，或者蹲着，最小的小豪直接坐在萧陌的腿上。
“哥哥你来的好早啊。”小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昨天奶奶跟我们说哥哥要来，让我们今天早点起，结果你比我们醒的还早。”
萧陌伸手摸着小豪的刚蓄没几天的头发，有些硬但却并不扎手，有一种摩擦的感觉。
“哥哥来的有点早。”
昨天接到李莹的电话，萧陌的心情就变得烦躁，甚至有些压抑，冲了个凉水澡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没有一点睡意。
结果一晚上都没睡着，早上五点钟他就打车来村里看老两口和这帮小孩。
周围的五个小孩有男有女，他们每一个都是满脸喜悦的看着他，萧陌感觉浑身轻松，他把腿上的小豪放到地下。
起身拿起钥匙，再胶带处划两下，毫不费力的就打开了箱子。
五个小孩都很兴奋，但还是记着奶奶的话老实地站在萧陌身后，萧陌回头叫他们：“别看着了，来都过来。”
孩子们一起涌过去，萧陌给他们发牛奶：“喝牛奶补充营养。”
萧陌带了两箱牛奶，一箱泡面，一箱糖，还有两个大箱子，一个装着纸笔本，一个装着生活用品，牙膏，手巾，卫生纸之类的都有。
孩子们受到礼物都非常开心，稍微大一点的孩子也更加感激萧陌，怕孩子们心里面敏感，萧陌就给他们讲笑话。
等奶奶快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萧陌和孩子们笑成一片的场景。
奶奶把柿子还有小黄瓜拿进屋里洗了三遍，才用昨天晚上就准备好的小果盘装好，端到院子里的桌子上：“小萧快来尝尝，这柿子和小黄瓜都是刚摘出来的。”
“这村里也没有什么好吃的，你等老头子买点东西回来的，中午咱好好吃一顿。”
“谢谢奶奶。”萧陌拿起一个拳头大小的柿子，咬了一口，皮包汁多，萧陌吸了一口，果然有点酸，但还是能接受的程度。
咽下去，萧陌冲奶奶笑道：“这柿子好新鲜，还是奶奶家的柿子好吃。”
奶奶一听笑得合不拢嘴，忙招呼萧陌尝尝黄瓜。
看着果盘里的小黄瓜，萧陌有些不好意思，这小黄瓜只有他半个手的长度，还没长成就拿出来了，尾部还带着小黄花。
这要是市场肯定能卖出好价钱，谁不喜欢吃嫩黄瓜。
萧陌知道他们平常也都怎么舍得吃，就一个一个给他们送到手上：“大家一起吃。”
奶奶也被塞了两根小黄瓜，吃完后她就问：“小萧早上吃饭了吗？一起吃点？”
萧陌没拒绝，奶奶笑着进屋做饭。
一直没看到老爷爷，萧陌问小豪：“阿公去哪里了，怎么没看到？”
小豪边啃黄瓜边说：“爷爷这两天大早上就去菜市场买菜去了，估计中午才能回来。”
“但是也说不准，今天哥哥来了，爷爷也许能早点回来。”
萧陌和奶奶还有小朋友们坐在院子的荫凉里聊天，突然就说到了最大的两个孩子上学的事情。
这里的五个孩子只有小豪是奶奶的亲孙子，其他的孩子都是捡来的。
老两口也是苦命的人原本有一个儿子，一家三口虽然日子苦了些但也过得乐呵。
好不容易攒了点钱，给儿子凑了彩礼钱娶媳妇，一家四口热闹多了。
四口人都是热心肠的人，媳妇最开始捡了一个孩子，原本想送到福利院，结果福利院有传出虐待儿童的事，他们就自己养着了。
而且儿子和媳妇两人结婚两年了也没有孩子，他们就把他当作自己的孩子养着。
结果这一家人，两年内捡了四个孩子，这花销一下就大了，几人商量着要不要把这几个孩子送走，结果儿子在工地干活从楼上掉下来，摔死了，一家人伤心不已，找工地索要赔偿还被拒绝。
儿子死了，全家都难过，日子过得更加艰苦，结果儿媳妇还被查出来怀孕了，这小孙子算是二老和儿媳希望，可儿媳生产时大出血意外离世。
麻绳专挑细处断，一年内二老失去了儿子和儿媳，这一年内仿佛老了十岁，哪怕二老痛不欲生但为了这五个孩子也得支撑着。
两位老人变卖了儿子和媳妇的新房，拿出这些年的积蓄养着这五个孩子。
这一撑就是五年。
萧陌刚放暑假就从上海转到北淮市，独自上山散心的时候，就选择了这个山清水秀的小村庄，刚巧碰到了阿婆和小豪。
萧陌听到这家人的处境也就随手帮了一把，每半个月就来看看，顺便留下一张卡，每个月都会定期存入一千块钱。
一千块钱，说多不说，说少不少，既帮到他们一家人也不会让他们感到难堪。
早餐就是白粥，笨鸡蛋，还有农家咸菜，再加上一个拍黄瓜。
中午的时候，爷爷瞪着自行车，车座后面挎着两个大框，装个几个塑料袋，显然早上的菜都卖空了。
“小萧来了，我今天上街买了些槽子糕，水果，两条鱼，还有熟食，看看合不合你口味。”
萧陌上前接过：“谢谢阿公，我不挑食。”
爷爷拍了拍萧陌的手臂：“谢什么，明明是你帮助了我们一家，我们也只是尽一番心意。”
这个小伙子对他们一家的帮助，只能说是雪中送炭，哪怕老两口省吃俭用，但这四个孩子的花销太大了。
午餐就是相当的丰盛，炖了一锅鱼汤，一个猪肘子，还有三盘素菜，再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也摆了一大桌子。
一家人的热情，硬是让没胃口的萧陌吃到撑。
饭后几个孩子帮着奶奶干活，该扫院子的扫院子，该刷碗的刷碗，萧陌想帮忙却被爷爷留在院子里唠嗑。
活干完后，院子里又对了一大帮人，萧陌就和这一家人拍了个合影。
刚巧祁枫发来微信：你人呢？别玩失踪。
萧陌没想到祁枫会主动给他发微信，回了句：室友就这么迫不及待见到我？
第39章 冰激凌
火锅店，萧陌到的时候大家都到了，他先道了个歉。
“抱歉，路上出了点意外。”
原本计划好的提前一个点从村里往饭店来，结果出租车来接他的路上扎胎了，师傅当时没注意到，在加上走的土路有些颠簸等发现的时候就赶不及了。
四个轮胎扎了两个，左前轮和右后轮。
司机师傅打的电话叫人来修车，光等着就耽误了半个点，萧陌当时就给祁枫发了信息他们到了的话就先吃，不用等他。
还好修车师傅速度比较快，司机师傅也没落后，比起约定的时间就晚了十分钟。
八人坐的包间格外宽敞，祁枫和班任的身旁各空了一个位置，萧陌毫不犹豫地做到祁枫身边。
陈悔把菜单转过去：“没事，点菜吧。”
王浩几人也不在意，反正他们也才到了十分钟左右，也不饿他们就没先点菜，直先上了三个清汤，3个牛油小锅。
萧陌拿起菜单看了眼，拿笔勾了个虾滑，就把菜单递给祁枫。
菜单轮了一圈，一共点了八盘羊肉卷，一盘虾滑，一盘墨鱼丸，还点了蔬菜拼盘，地瓜片，粉丝等素菜。
点完菜后，几人出去调料，萧陌没有忌口的，除了芝麻酱和腐乳最基本蘸料，加了牛肉酱，蘑菇酱和花生碎。
回头一看，祁枫的碗里倒是干净得很，只有芝麻将和腐燕山停乳。
“就放这两样。”萧陌盛了一小勺香菜末，问他：“来点吗？”
祁枫把碗递了过去，原本偏红的蘸料撒上一小勺香菜末，更加勾人食欲。
王浩调完蘸料还去接了两杯果汁，本来他是想接一杯奶茶一杯咖啡的，结果机器坏了他也没喝上。
还从免费食物台上装了一碟西瓜和一碟小橘子。
等菜的功夫，萧陌开始跟祁枫展示他今天相当满意的照片：“你看这树上的喜鹊胖不胖，尾巴也挺长，看上去就挺讨喜。”
城市里一半很难看到喜鹊，除了环境问题还有安全问题，哪怕管的再严也还是有人会用弹弓打鸟，因此这些年市里基本上看不到喜鹊和麻雀这样的鸟类。
祁枫：“你下乡了。”
萧陌点头：“乡下环境好，放假了就去散散心。”
柏林村距市里大概有五十里地算是比较近的村子，出租车开的快的话半个点就能到。
看萧陌确实是很喜欢乡下，祁枫说：“有机会去王浩他家，他们村的自然风光也不错。”
有一次路过王浩他们村子，他放眼望去一片苞米地，一片绿色，村口零零散散栽着几颗粉色的杏花树，更加的吸引人。
萧陌转头问王浩：“有时间带我去看看你家呗，让我住两天。”
王浩喝了一口奶茶，放下杯子：“可以啊，我们村的风光可是好着呢，还有活的小溪，夏天还能在里面捞鱼。”
“这一条小溪可是其他的村都没有的，就算说是独苗苗都不为过。”
萧陌听到后心里蠢蠢欲动，现在城市发展的太快，造成的污染太严重，竟然还能有这种环境可当真是稀奇的很。
其他人也是惊奇了一番，吃饭时少年们也时不时说上两句，陈悔也是一点都不扫兴，虽然他们之间有着小十岁的年龄差，但是交流却没有代沟。
这一顿火锅大家吃得心满意足，王浩临走的时候还要了两张火锅店的名片，夹到手机壳后面。
陈悔问他们：“我送你们回家？”
徐亦辰上前：“谢谢班任，我们还打算玩一会就不麻烦班任了。”
陈悔听后也没阻止，毕竟都是是大孩子了，他嘱咐道：“行，到家后给我发个微信。”
几人挥手跟班任道别，然后在街上溜达。
祁枫和萧陌在前，剩下的三人在后面慢慢走。
路过一家冷饮店，五人一家接了一个冰激凌，在马路牙上边走边吃。
萧陌要了一口香草味的冰激凌，问祁枫：“你们为什么都吃冰激凌，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吗？”
他以前玩的男生基本上没人吃冰激凌，可能多少有些自尊心作祟，不好意思吃这些甜食。
祁枫：“喜欢就吃哪有这么多事。”
萧陌赞同，一边吃着冰激凌一遍发信息，八点半道路旁的路灯准时亮起，黄色的灯光照在少年身上平添了一种氛围感。
不经意间撇到祁枫的侧颜，萧陌再次感叹他的相貌好，尤其是这高挺的鼻梁，看上去就很行。
莫名地萧陌就叫住了祁枫：“你知道有一部电视剧里林有有这个角色吗？”
第一遍没听清，祁枫：“你说什么？”
萧陌站在祁枫面前，正对着他：“你冰激凌什么味的？”
祁枫怀疑萧陌是不是智商有问题，这这颜色的不是巧克力味的还能是什么味的。
“你有……”
萧陌直接打断他的话：“让我尝尝。”
说完，身体前倾，靠近冰激凌的时候伸出舌头，一口就舔了上去，舌头慢动作划了一个半圆。
原本他只是想尽量完全模仿女演员当时的动作，看着祁枫震惊的表情，他现在可以确定，他超越了女演员。
祁枫当场愣在原地，手里还僵硬的举着冰激凌，没有动作。
萧陌品了品，说到：“你的一点都不甜。”
“萧陌。”祁枫一个冰激凌直接怼到他的嘴上：“我TM的让你吃，吃死你。”
说着伸手还要把冰激凌在他脸上涂匀，萧陌连忙跑开，拿出纸赶紧擦脸。
我靠，真TM的凉，嘴唇一下就降温了。
还不等萧陌喘口气，祁枫就追了过去，今天说什么都要给他一个教训。
一个逃，一个追。
赶上来的三人把两人刚才发生炸裂的一幕，全程看到了，一点都没错过。
王浩：“所以我们看了个未删减版的？”
白煜：“嗯。”
徐亦辰：“还是直播。”
周日上晚自习的，教室里的同学们连忙补着寒假作业。
“我靠，早知道我就早点写了，还有两本，今天晚上是不用睡觉了。”
“要是下周收就好了我这两天一定写完。”
“放屁，周六日，你都不写，你这两天还能写？”
第40章 骚断腿
班级里原本闹闹吵吵，结果有耳尖的同学听到了走路声，连忙提醒：“别说了，来人了。”
班级里瞬间鸦雀无声，看上去一个个都老实的看书，翻书，写作业，但实际上大部分的同学都时不时的瞟门口一眼。
看看到底是谁来了。
随着脚步声走进，“成熟”班主任进来了。
依旧是那副老年人的装扮，当真是应了那句“男人过了20岁就别再穿的像个孩子了。”
萧陌很好奇为什么班主任在班级就是这样的一番形象，明明他们这周六吃饭的时候还是个成功人士。
虽然好奇，但是该问的不该问的萧陌还是分得清，他们五个人没有一个人多嘴。
陈悔直接把公文包放到讲台上，然后找了一个椅子坐下，像个老大爷一样喝水还能发出声音。
凡是高二及以上年级的学生除了周五和周六，每天都要上晚自习，同时班主任还要看着学生以免出现乱子。
周日刚开学，陈悔电影都没看完就接到通知来履行他班主任的职责。
不止他们这帮学生难受，他也难受，想拿手机看一会才想起来，学校的对老师的要求，在班级内不准玩手机。
看着这帮贼头贼脑的学生，总是偷偷看他一眼，两眼，陈悔倍感无语，他也不想来的好吗，他在家里看电影不好吗。
何必来着坐硬板凳，还有这帮学生那做贼心虚的样子，桌子底下搞得小动作真当他不知道呢，他坐在讲台上看的清清楚楚。
底下的同学们小动作不断，看着陈悔低头写东西的时间，偷偷发微信。
高二理一班，班级群。
石擎：我靠了，我桌面上的水果捞哪去了？我去分担区做个卫生怎么就没了，谁拿的？
何佳鹏：笨死你算了，晚自习都上十分分钟了你才发现。
苏海鹏：石哥，回头看看我。
石擎不知道苏海鹏犯什么病，看他做什么，心里嘀咕归嘀咕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这一回头差点气的他暴走。
苏海鹏把水果捞放在桌面上，用勺子在里面搅酸奶，勺子往上提，还带着白色的丝线。
石擎连忙在群里发微信。
石擎：你小子找揍是吧，我劝你给我放下，你不是自己买了吗。
刘洋：那肯定别人的比自己的好吃，就像家花没有野花香一个道理。
苏海鹏：呦，这还是拉丝酸奶，口感不错。
李树奇：@石擎，这你都不揍他，我真心看不起你。
张雪：+1
陈冰：+1
……
群里消息不断，石擎怒气值飙升，恨不得现在就给苏海鹏一拳打飞。
苏海鹏看着石擎的后脑勺似乎都能想象到，他咬牙切齿的表情，笑得像是偷了腥的猫。
他当然没吃石擎的水果捞，这一份是他自己的，石擎的那一份让他藏起来了。
怕再闹一会，石擎真的生气，群里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震动。
苏海鹏：不闹了，你看看你同桌的桌堂。
石擎一看同桌的桌堂，伸手把水果捞拽出来，然后再群里骂他。
石擎：好你个老小子，快说，你是不是想挑拨我和我同桌的关系。
苏海鹏：挑拨个屁，答案快点抄，然后传给我，下节课就该收暑假作业了。
刘洋：谁有化学作业的答案，快借我抄抄，谢谢。
李树奇：物理答案在谁那呢？快给我传来看看。
……
口袋里震动一声接着一声像耳边赶不走的蚊子一样，被吵得闹心，祁枫干脆开了消息免打扰。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转眼就打铃了，刚一下课陈悔就往外走。
教室里瞬间就闹腾起来，但大多数都是借作业的。
徐亦辰刚从座位上站起来，还不等左脚迈出去，就被一帮学生围了起来。
“班长，班长救救我。”
“我要数学老师后留的就是那三套卷子。”
“我先来的，先借我。”
徐亦辰从书包里把各科作业都放到桌面上：“你们自己……”
不等说完，同学们就已经动手，桌面上的卷子课业本转眼就消失了。
祁枫的周围也是围了一帮人，知道徐亦辰那里的人肯定会非常多，就转移了目标。
祁枫抢在他们之前开口：“别弄乱，都在桌面上自己拿。”
虽然语气有些冷，但是并不妨碍同学们兴奋，而且大部分的人都知道祁枫的性格，能这么说都是好的了。
萧陌刚打了一杯水回来，上课铃声就响了。
他慢悠悠的回到座位上，把杯盖拧开，凉一凉：“这是十分钟也太快了。”
祁枫：“就十分钟。”还能有多漫长。
萧陌坐在椅子上向后靠，殷红的嘴唇勾着坏笑：“谁跟你说的——就十分钟啊，这不是抹黑我？”
课间十分钟，怎么就抹黑他了，看着他张勾人的脸，还有若有若无的坏笑，祁枫突然就想明白了。
攥着笔的指尖泛白，他说：“闭嘴，你在发骚，我就让你骚不起来。”
就在小卖店见萧陌的第一面，就知道不是什么老实人，他以为萧陌是那种打架非常野的类型，谁知道是骚断腿的这种。
“行。”萧陌伸出三根手指头在他面前晃：“声明一下，我怎么也是三十分钟起步。”
祁枫刚想动手，就看到他杯子里泡的枸杞浮在在水面上，他嘲讽道：“你确定不是三分钟，这么早就开始喝上枸杞了。”
被这么说着萧陌也不生气，身体往祁枫的方向偏，嘴上也不闲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凑到他耳边，带着点笑意：“所以，要实践一下吗？”
祁枫怔了一下，立刻推开他，咬牙说道：“萧陌。”
萧陌连忙做好，甚至是远离祁枫，再逗下去后果可就真容易出事。
陈悔晚了几分钟走进教室，捧着一个小整理箱，面带笑意的看着底下的学生们。
“来，耽误大家几分钟，咱们收一下手机，每人发一个信封，写上自己的名字，把手机装到里面，班长等会帮忙手一下。”
班级的同学们发出了无声的哀嚎，看着他们哭丧着脸，陈悔感觉心里舒服多了，果然，悲伤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萧陌啧了一声：“还真收手机啊？”
祁枫：“难不成给你留着下崽。”
萧陌不吱声，知道祁枫气还没消，要是不发泄出来，指不定就上手了。
唉，挨骂总比挨揍好。
说完收手机同学们就开始小声抱怨。
“我靠都第二节课了，班任才想起来收手机？”
“可不是我还以为，不收了。”
“怎么都没个通知啊，以前也不收手机啊。”
“高一的时候手机干嘛，你以前住校吗？”
……
十分钟后，陈悔把花名册给徐亦辰：“去吧，记得查一下够不够数，没交的在花名册上画个勾。”
徐亦辰点头，拿着小整理箱收手机，从前到后，从左到右，刚好收起五十个。
陈悔看着同学们的目光，一个个都紧随着小整理箱，满满的不舍。
小整理箱刚好好塞得满满的，这重量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手机都交了，但是他可不信这帮学生交上来的没有机模，看破不说破，他也就不仔细查了，毕竟水至清则无鱼。
这种有意思的事情还得慢慢玩，给他的同学们吓到就不好了。
陈悔打算把小整理箱扣上盖，结果里面的手机顶在盖上，扣不上。
他耐着性子拿出一半的手机，整理一遍。
看着空出来不少地方后，陈悔把外面的手机摆放到里面，过程中，一个不小心，一个手机从封口的信封里调出来，陈悔连忙伸手接了一下。
这一碰，可不得了，这手机带弹力的，砸在手上不但不疼，甚至还往上颠了一下。
陈悔仔细一看：“……”
好样的，竟然是一块白色的大橡皮。
班级的氛围突然就变得有些沉默，尤其是看着陈悔那看不透的表情。
“这橡皮不错，让我看看，是谁交上来的。”
陈悔拿起信封看了看上面的名字：“苏海鹏是吗？来我认识一下。”
苏海鹏站起来要哭不哭的开口：“班，班任，那个我要是说我交错了，你信吗。”
这是什么点啊，太背了。
陈悔：“你觉得呢。”
“信的吧，当时困了，一不小心就装错了。”苏海鹏把手机往前递，一个接一个，递到了陈悔手里。
“行，信你。”陈悔把手机重新装到信封里，说：“坐下吧，橡皮我就拿走了。”
苏海鹏连忙点头，不扣分，不找家长，一块橡皮不要了就不要了吧。
还有十分钟就要下晚自习了，各科课代表下地收寒假作业，收好直接送到办公室。
不用担心办公室锁门的问题，因为每科办公室必有一个老师坐镇，这也是学校的要求，避免学生想要问问题找不到老师。
作业也送到了办公室，现在大家就等着下课，有的同学已经开始了倒计时。
“3。”
“2。”
“1。”
刘洋打了一个响指，铃声响起，陈悔刚走同学们就一起冲了出去。
祁枫坐在靠后的位置也不着急，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和萧陌一起往外走。
王浩三人也才刚到门口，五人结伴回寝。
刚路过男卫生间门口，背后就传来一怒吼声：“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