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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僵硬。

正要跑。

项羽一把将她捞住,按在椅子上,困她于两臂之间。

“跑什么?”

虞苋不说话,拿眼睛瞄他。

狗男人面上冷峻,好像昨晚没和她做过那档子事一样,依旧是优雅的花豹,浑身散发着贵族的矜贵傲慢。

她眼帘下垂,睫毛颤了颤。

有些气闷。

项羽揉了揉她的腰窝,淡定询问:“里面还疼吗?”

里面?

虞苋小腹一紧,她下意识夹腿,又被自己的反应气道:“好了好了。”

项羽眼神幽深:“那继续。”

继续什么?

不行不行,继续不了了。

虞苋缩成一团,结巴道:“说错了,还没好。”

项羽轻嗤:“撒谎。”

下人自觉退出院子,项羽便低头噙着她的唇瓣,勾得她哼哼唧唧,很是舒服。

女郎的手原是想将人推开,被亲舒服了又顺从本心,转而软乎乎的攀住男人的肩膀,感觉唇齿相依时像是在吃蜜,甜滋滋的,怎么亲都亲不够。

他浑身滚烫,跟火炉似的,把她烤融化了。

意乱情迷。

唔。

突然项羽将她抱起,大步往房间里走,随后将门“砰”的一声关住。

虞苋立即回神,赶紧摆出拒绝的姿势:“你干嘛?”

项羽指着房间里的春宫图,说道:“夫人,我记得我跟你说过,上面的姿势我们得挨个试一遍。”

“你来真的?”

他反问:“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还有假吗?”

虞苋此时看着堆成小山高的春宫图,再瞄了一眼对方强壮的身体,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她声音发颤:“你想我死直说。”

“错了。”项羽眼神幽暗,语气格外淡定,“我是想让你舒服。”

虞苋沉默。

他继续开口:“昨晚你不是很喜欢吗?”

“我不喜欢。”

女郎眼睛乱瞄,显得这话说得违心。

“可昨晚你叫的很欢。”他指着她的腿,“腿还紧紧夹着我的腰。”

“呃……”

虞苋害羞的捂脸:“别说了别说了,大白天的,有必要复盘这种事情吗?”

“也是。”他说,“确实没必要。”

她正松了一口气。

狗男人起身,随手拿起一张卷轴翻开,递给虞苋看,“那今日就开始学这个姿势?”

虞苋看了一眼,顿时后退,脸颊红透了:“你这是白日宣淫。”

项羽淡定道:“我不介意。”

她超大声:“是我介意!”

项羽皱眉,握住她裸露的脚踝,揉了揉,随后有些爱不释手:“我没在开玩笑。”??

……

咳咳。

项羽就像是一只食髓知味的饕餮,想要将虞苋一点一点的吃干抹净,一连三天,严格的执行他口中挨个试一遍的话。

虞苋这次真的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甚至,做得狠了,连眼角的泪水都被狗男人给舔没了。

她完全没有时间纠结造小孩这种事情需不需要爱,更没有时间再纠结对方对她有没有爱。

女郎只想休息,安静的休息。

终于。

她实在受不了了。

趁着项羽出门,将收集到的春宫图全部搬到了院子里,边抹眼泪边将春宫图一张一张的丢进火堆。

烧了烧了,全都烧了!

消灭掉!

然而烧到了一半,项羽却突然回来了。

虞苋:“……”

这般有戏剧性的吗?

项羽看着虞苋将春宫图全部搬了出来,正将卷轴一卷一卷的往火里丢,漂亮的小脸蛋紧皱着,每丢一卷,脸上的表情就松了一分,却在抬头看见他时,浑身顿时一僵,脸上出现了明显的慌乱。

可怜的很。

他有些哭笑不得,心知是自己将她要得狠了,可是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项羽故意吓唬她,语气冷冷道:“你在做什么?”

虞苋回神,眉眼低垂,却在狗男人冷漠的视线下,默默又拿了一张春宫图丢进火里,一句话都不说。

凶凶凶,就知道凶。

太欺负人了。

项羽皱眉。

而女郎感觉到他周身气压格外的冰冷,让人怕得很,可她更怕狗男人的不懂节制,于是干脆抱了一堆图直接甩进了火堆里。

可还有一半。

虞苋:“……”

她又怂了,急冲冲地拱在了男人怀里,甜腻腻地道:“将军,我在烧火,呀。”

说着女郎又在他火热的胸膛上蹭了蹭,整个人显得格外的软糯。

乖得很。

项羽心都软了,还作势推了推她,一脸凶相。

虞苋压根猜不透项羽的心思,以为对方是真的不满她的行为,于是又很赖皮的拱上来搂着他的腰,却没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

见他沉默不说话,她心中顿时一紧。

低头时,却看见卷轴离火堆比较近,心思一转。

嗯。

还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于是在项羽的眼皮底下,虞苋一脚将全部的春宫图踢进火堆,然后脚尖心虚地在地上划拉了两下。

项羽:“……”

他无语:“你以为烧了就没事了?”

虞苋眨巴眨巴眼睛,怕怕地道:“都没有了。”眼睛里有些害怕,眼底更多的是沾沾自喜。

没了没了!

项羽打破了她的幻想:“没关系,我记得住。”

“记得住?”

随即反应,一脸疑惑:“你又没见过,怎么就记得住?”

项羽不语。

她看了看已经被火舌吞噬的春宫图,又仰头看了眼淡定的项羽,不由说道:“你是不是什么时候背着我看过了?”

项羽轻咳了两声,转头看着火堆,还是没有吭声。

虞苋和对方这几天都黏在一起,两人黏糊得很,这狗男人压根没有时间单独去看。

除非是那天宴会结束之后,他便是在房间里偷看了春宫图,但是却在她面前装成没有看见,故意套路人。

着实过分。

她抿嘴。

可不知为何却没有生气,心中竟然还有一丝丝甜蜜。

救命救命。

可千万别真栽到了一个狗男人手里啊!

虞苋仰头看着项羽的侧脸,只见在火光映照下,冷峻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的柔和。

此时天气炎热,周围又有火烤,人热得要死,心里无数声音叫嚣去远离这个男人,可实际上女郎竟是忍不住挪步,多靠近了对方几分。

虞苋:“……”

她索性开口:“将军既然里面的姿势动作全都记得住,应该是不计较我将这些东西烧了的吧?”

理不直气也壮。

项羽瞥了一眼她,语气冷淡:“你就这么不愿意和我睡觉?”

虞苋:“……”

若只是纯睡觉,她何时不愿意了?

女郎一脸委屈:“我受不住嘛。”

项羽看着嘴上说受不住,实际上却扭着腰肢向前,水润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承认自己龌龊,认为这便是勾引。

于是项羽故意讥讽道:“我倒是觉得你在欲擒故纵,实际上爱得很。”

虞苋脸瞬间爆红。

她大声道:“我没有!”

越是大声,越是显露出女郎的心虚。

项羽淡定道:“没有就没有,不用说的这般大声,我听得见。”

虞苋:“……”

第37章 第37章“将军真要罚我?”……

虞苋脸一时红一时白,双手抱胸,将

头扭到一旁,自顾自的开始生闷气。

这好话歹话都被他说了。

憋屈。

太憋屈了。

不过她还想着等他出征之时,哄着他带她一起,免得在都城面对熊心那个变态。

在丹阳之时,虞苋从声音判断卖羊的老头和赌场的老头为同一人,又从历史记载猜测老头和熊心有关,后面证明她并未猜错。

那个滋生罪恶的赌场,很大概率就与熊心有关。

这样的人不得不防,在未明确知道他的目的之前,还是小心为上。

所以虞苋气闷了一会儿,便自己将自己哄好了,随即上前扯了扯项羽的衣摆,闷声闷气的道:“将军,我,我喜欢你。”的身体。

不得不说,项羽这具年轻的身体,极具爆发力,搂着她的细腰将她压在身下之时,特别让人上头,都恨不得彻底扒拉在他的身上不下去,她摸着他的胸膛腹肌,斯哈斯哈,馋得很,做到天荒地老都成。

想想就让人害羞着呢。

项羽:“……”果然是勾引。

“哦?”他用眼睛睨她,“你喜欢我?”

项羽只知道这个鬼精鬼精的女郎愿意跟着他,可不是贪图他的样貌,而是觉得自己尚能护得住她,所以在他面前放下身段。

若是哪一天他兵败变得一无所有,她第一时间就会逃之夭夭。

他明明心中清楚她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女人,偏偏就是沉溺在她的温柔乡之中,项羽都怀疑自己是被下蛊了。

于是声音都冷了下来。

生气。

虞苋猜测此时项羽的不满来源于她将春宫图给一把火烧了,加上她也有自己的小心思,因此放下了身段,声音黏糊糊的说情话:“对啊,对了,你知道喜欢的意思吧?”

说着小手开始去拉项羽的手。

“知道。”

“是喜欢我亲你、抱你、上你?”项羽反握住虞苋的手,将她拉进怀中,居高临下道,“嘴上说不要了,受不了了,实际上是巴不得我这样对你吧,夫人?”

男人嘴毒得很。

虞苋被说中了心思,有些羞恼对方不给她留点体面,面上却是更加的红润:“是是是,我爱得很,所以将军可不可以出门打仗的时候带我一起,我只想跟着将军,与你寸步不离。”

“原来你的目的是这个。”

“咳咳。”

他揉着女郎的细腰,面上很冷,身体却极其的火热:“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现。”

虞苋疑惑:“为什么是今晚?”

项羽轻声一笑:“因为我等下还有事,莫非夫人是等不急了?”

虞苋沉默了一会儿,一字一顿的说道:“……没有,今晚,我一定,会,伺候好将军。”

项羽:“那我等着。”

上次的宴席结束之后,便有人陆陆续续的将粮食送来了,雪纹将账记好,拿给了虞苋过目。

虞苋看过账面之后,心中便已然有数,开始着手酿酒之事。

雪纹忠于项羽,而黎晟对她也渐渐亲近,便让二人寻人酿酒,以免酒精的制作方法太快泄露出去。

这个时代的保密措施,想必还是古人比较懂。

当然。

她并不指望这个方子能保密多长的时间,细作无孔不入,这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

项羽出门之后,虞苋便开始吩咐人酿酒。

由于之前她还发酵了一些粮食,便刚好将一批酒给酿造出来。

当天。

吕雉将一个干瘦的小子送了过来,面上温温柔柔的说道:“夫人,他许是你要找的人。”

少年身量高,身体干瘦,整个人都饿成了皮包骨,浑身上下倒是干净,应该是吕雉找人给他洗刷干净了。

他的眼神狠厉,看上去是受过一番磨难,看人的眼神有很强的防备心。

长相与黎晟确实是有几分相似。

虞苋好奇的询问吕雉:“吕夫人是在哪里寻到他的?”

吕雉:“斗兽场。”

虞苋闻言倒是能明白为什么少年的眼睛如此的凶狠,那种一言不合就要命的地方,若是没有点本事,想必早就已经死了吧。

她便派人将黎晟叫来,让对方认一认,这究竟是不是她的弟弟。

许是涉及到家人,黎晟来的很快。

少年原本还是一副眼神凶狠的样子,却在黎晟走进来的那一刻,面上呆滞:“阿姊?”

黎晟心里并不抱希望,她寻了那么多年,人一直都没有找到,或许她的弟弟妹妹都不在了。

听到虞苋的传唤,她心中又是欣喜又是紧张,又是害怕这只是空欢喜一场。

此时看着瘦弱的少年,和记忆中一样,只是比小时候长开了一些。

是她的弟弟。

没错。

黎晟眼眶有些热,上前仔细检查了他的身体,见他整个人完好无损,没有缺胳膊少腿,即便是手背上有不少的伤痕,知道他受过苦,却还是松了一口气。

这年头有谁不受过几番苦头?

她说:“活着就好。”

虞苋见到姐弟相认的一幕,家人分别又重聚,倒是让她有些羡慕。可惜,这辈子她许是再也见不到自己的父母亲人了。

有些惆怅。

吕雉道:“夫人,既然人已经知道,我便先行告退了。”

虞苋回神,笑道:“吕夫人可是帮了我大忙了,我之前所言定会兑现。”

等吕雉一走,院中便没有外人了。

黎晟感激的看着虞苋:“多谢夫人帮忙寻到了万里,以后夫人若有吩咐,属下定当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碰了碰少年:“万里,和我一起谢过夫人。”

黎万里能活着长大,自然是个聪明人,他来时就观察过这里的一切,知道眼前这个夫人地位极高,而他刚刚相认的阿姊看上去过得不错,跟着她的话说准没错。

他亦道:“多谢夫人将我从斗兽场里救出来,还让我见到了我的阿姊,你就是我的恩人,万里必将誓死效忠夫人。”

虞苋忍不住一笑,与黎晟揶揄道:“你这弟弟还挺有意思的。”

少年从未见过这般好看之人,之前心有防备,此时知道是他自己多虑了,又见她一笑,面上不显,耳朵却悄悄的红了。

姐弟俩刚相认,许是有许多话要说,虞苋并未多留他们,让他们二人先回去联络感情。

等人走了,她却叹了一口气。

雪纹给虞苋倒了杯水,疑惑道:“夫人帮黎阿姊寻到了亲人,怎么却叹起气来了?”

她转动着杯子:“就是有些想家了。”

原本虞苋扒着项羽不放的原因,便是为了好好的活着,舒舒服服的活着,可是经过此次帮黎晟寻人,或许她将来借助项羽站在高位时,可以利用权势来寻找穿越回家的办法。

虞苋突然道:“雪纹,拿酒来。”

雪纹一愣,劝道:“若是夫人犯了禁令,将军晚上回来见到了,许是不好交代。”

虞苋淡定道:“若是不尝尝酒的滋味,我如何能判断制作酒精的酒水火候够不够?”

她摆摆手:“将军那边我自会跟他说,你只管将刚酿好的酒拿来便是。”

雪纹不敢忤逆,拿了一坛子酒来。

虞苋见酒来了,便让人全部退下了,自己一个人坐在院子饮酒。

喝了几杯。

她又想到项羽离开前说,晚上要让她好好伺候他,小脑袋瓜子立即来了主意。

酒意上头,狗胆包天。

虞苋自己酿的酒很烈,她没敢将一坛子酒喝完,感觉差不

多了就停了下来,脑袋还是很清醒的,于是一个人去了库房,拿了一捆麻绳到了房间。

她报复心极重,能让自己一直憋屈吗?

不能。

于是女郎将绳子放在房间不显眼的位置上,手拖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天色,估摸着项羽回来的时间。

还有时间去洗个澡。

今晚她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好项羽的。

哼哼。

入夜之后,天便下起了雨。

先是淅淅沥沥的下着,后面转为了滂沱大雨,院中的树叶和花瓣被大雨给打了下来,凄凄凉凉的躺在地上。

项羽回来,先是沐浴,才回的房间。

刚到房间门口打开房门,便闻到了香浓的酒气,随后一个软乎乎的团子冲到了他的怀中。

房间里没有点灯,微有院中的灯笼的微光,能让人勉强视物。

女郎扬起头,朝着他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并搂着他的腰,整个身子往上贴:“将军,我等你很久了,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项羽捏着她的下巴:“喝酒了?”

虞苋:“嗯嗯。”

男人的脸上面色不变,声音亦是没有半分的波动:“我记得我警告过你,全城禁酒,谁敢犯戒我都不会轻饶,你是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啊?”

虞苋眨巴眨巴眼睛,冠冕堂皇的说道:“我是为了制作酒精,不得已才尝了两口,谁知道我的手艺太好,酿的酒太烈了,才一两口醉了。”

她委屈巴巴道:“这你也要罚我吗?”

项羽松开她:“没有我的允许,私自违抗命令,即便你有再多的理由也不行。”

他冷冷道:“况且,你真没有以公谋私吗?”

虞苋:“喝点酒就是以公谋私了?”

项羽讥讽:“不是吗?”

虞苋又开始为自己辩解,声音上扬了几分:“可是将军是在薛县下的全城禁酒,不是在盱台下的禁酒令,我在都城饮酒,又不在薛县饮酒,算不的违抗命令。”

“巧言令色。”

项羽看着喝得醉醺醺的女郎,知道此时她醉了发酒疯,没有心思和她掰扯,打算等她酒醒再罚她。

虞苋却皱着鼻子:“将军真要罚我?”

项羽:“没错。”

她又道:“一点情面都不讲?”

项羽:“对。”

虞苋本就不指望项羽能在此事上饶了她,禁酒期间她却饮酒,不亚于在挑战他的权威,狗男人的掌控欲极强,她这样做便是犯了他的逆鳞,因此对于他的回答并不意外。

女郎偷瞄一眼一旁的绳子。

啧。

那就别怪她了。

第38章 第38章“我恨死你了。”……

虞苋自然知道,若是自己喝酒了项羽定然会生气,至于为何知道还喝……纯粹闲的?

也并不完全。

她不乐意事事都低项羽一头,却又无力改变现状,只能这样小小的发泄一下。

见项羽已经大刀阔斧的坐在床边,她上前蹭了蹭对方的肩膀,语气黏黏糊糊的撒娇:“将军,我知道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好不好?”

项羽:“不好。”

嘴上说错了,实际上又不改,便是说来好听。

继续冷脸。

虞苋垂眸,双手颤抖的抱住项羽的脖子,嘟囔道:“那我怎么做,你才能饶了我,给点提示嘛。”

项羽拉开她:“怎么都饶不了。”

“那你会不会向对待犯人一样将我绑起来啊?”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

女郎深吸一口气,小手搭在男人的腰带上,又闷声闷气地道:“说起来,犯人身上的绳结是怎么捆绑的,能让人无法挣脱,看起来特别的牢固。”

项羽皱眉:“你被绑过?”

什么脑回路。

虞苋深吸一口气,继续用真诚的语气说道:“我是想学一下,若是遇见坏人,说不定还能用得上。”

她哔哔道:“当然了,我也就是说说罢了,将军不愿教,就当我没说。”

项羽看着虞苋的睫毛颤动,漂亮的脸蛋十分的心虚,可见这女郎提及此事定然是有自己的小心思。

他倒是想看看她玩什么花样。

“行,我教你。”

“太好了。”

虞苋将绳子拿出来,脸颊因为激动而红润,上下瞄他:“那我能不能在将军身上试一试?”

想绑他?

这女人喝酒了之后果然胆子大得很。

项羽看着她跃跃欲试的目光,又看了一眼她手上有拇指粗细的绳子。

大抵是困不住他的。

他心中好笑。

女郎又开始解释:“既然要学习怎么用绳子绑人,总得有人做个道具的,对不对?”

项羽说:“可以叫人。”

“不行。”她立即拒绝了,随后感觉自己过激了,羞涩一笑,“我不想让人知道自己这点小事都不会……”

目的太明确了。

项羽挑眉:“好啊。”

虞苋咬着嘴唇,尽量让自己不笑出声。

这也太好骗了。

她凑上去:“那我们开始吧?”

于是女郎就在项羽的指导下绑住了他的双手双脚,她又暗戳戳的将对方的手举过头顶绑在了床头上。

绑住了。

项羽即便被绑,浑身威风不减,他试了试,还挺牢固,便道:“学得很快。”

女郎:“过奖过奖。”

他道:“解开吧。”

虞苋道:“不急不急。”

她将绢布蒙住了狗男人的眼睛。

项羽早就知道虞苋有自己的小心思,倒是没有意外,只是期待女郎接下来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虞苋也不负他的期望,爬下床榻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将藏在床榻下的铁链子给拿出来,直接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

项羽沉默了一瞬,忍不住开口:“这就是你要做的事?”

他早就知道女郎不安好心,他本可以直接将绳子扯断,只是犹豫了一瞬就被她得逞了。

虞苋凑上去,蹭了蹭项羽的脖颈,好声好气的道:“玩个游戏。”

嘻嘻。

她早有准备。

她就是故意让项羽猜到自己的目的,随后用拇指粗的麻绳迷惑他的。

这狗男人极其的自傲,便是以为麻绳困不住他,才会给机会让她绑了他。

而且对方的心里清楚,自己还要仰仗他活着,绝不会做要命的事情,这才会如此放松警惕。

这叫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咳咳。

女郎软乎乎的回话之时,顺便将他的双腿锁住,十分的谨慎。

即便项羽力能扛鼎,他双手就能困住自己,可是他的身体总不比铁要硬吧?

哼哼。

虞苋心中顿时安逸了,扒拉狗男人的衣裳,随后将他精壮的手脚露了出来。

外面的雨下得格外的大,电闪雷鸣,闪电时不时划破苍穹,白光射进了房间之中。

女郎披散着鸦黑色的头发,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衫,就像是一个漂亮的女鬼。

她葱白的手指在男人的簿肌上流连,语气还是甜滋滋的询问:“将军,你一定要罚我吗?”

给他一次机会。

项羽胸膛呼吸急促,想要抓住对方的小手,此时却是动弹不得,不由皱眉:“你想做什么?”

“那就是一定会罚了。”虞苋嘟囔道,“那我必须的跟你讨回些什么了。”

女郎声音骤冷:“上次你将我丢进水中之事,我还记得清清楚楚。我是个人,不是个物件,欺负我,我会反抗的。”

项羽无语。

虞苋:“我恨死你了。”

她说话间趁机凑近,低头咬住他的肩膀,咬出了血了。

对于女郎的报复,就像是小猫咬人,能耐不大脾气却不小。

好在这样的疼痛并不是很强烈,他皮糙肉厚没啥感觉,不过不能让她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于是装得咬牙切齿:“松开我。”

好凶好凶哦。

虞苋闻言浑身一僵,反正自己算是勉强报仇了,故意怂怂地将人松开,还默默地擦了擦嘴,看上去格外招人恨。

气笑了。

项羽的脸色铁青:“你知道自己这样做会面临什么样的后果吗?”

虞苋:“不知道。”

她又忍不住伸出指甲隔着衣裳掐着对方腰,感觉到对方浑身僵硬得紧绷,便装作一脸无辜的询问道:“咦,将军,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

项羽:“……”

够坏。

项羽心念一动,准备去咬她的手指。

虞苋赶紧抽手。

他嗤笑:“怕我也咬你?”

女郎手指蜷缩,脸蛋格外的红,嘟囔道:“将军,以你的力气,若是我的手指真被你咬上一口,那我的手指头得断了,我当然怕。”

项羽道:“闹够了没有,还不将我解开。”

虞苋:“不急。”

她伸手将他眼睛上的绢布拿开,对上了狗男人的红得滴血的重瞳。

他厉喝:“松开。”

项羽眼神中怒气腾腾,似乎是想要吃了她,虞苋有些害怕,咬住了嘴唇。

随后她又气呼呼的说道:“又凶我。”

“凶什么凶?”女郎龇牙,“我也会凶。”

项羽:“……”

还真是——

可爱。

虞苋爬起来,冷哼道:“你等着。”

她拿了烛台上的蜡烛,用火石点燃,房间里有了微弱的光,随后风从窗缝隙吹进来,将蜡烛上的烛光给吹灭了。

女郎走到窗户旁,先是打开窗户瞧了瞧外面,只见黑漆漆的夜晚,屋外的雨水倾覆而下,一道闪电划破天际,惊雷炸响,似乎此时这个狭小的房间与整个世界隔绝开。

将窗户关紧,她又重新点燃蜡烛,随后慢吞吞的走到床边,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看着项羽。

在微弱的烛光下,对方冷静的看着她,似乎是看她打算做什么幺蛾子。

虞苋眼睛不眨:“将军,你有没有话要说?”

还直呼其名。

项羽睨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除了刚才还有几分情绪,此时又重新恢复了上位者的矜贵。

虞苋气恼。

她拿着烛台在他眼前晃了晃,随即微微倾斜,挑衅意味十足。

隔了一会,虞苋皱眉,见对方完全感觉不到疼似的,脸色都没变过,不满道:“皮糙肉厚。”

有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有心想要继续,又觉得他的反应没意思,气呼呼的将烛台给丢在了地上,任由它在地上滚动几下,烛光熄灭,房间里陷入了黑暗。

“哼,不好玩。”然后她俯身看着他,故意缓声询问,“你应该没有生气的吧?”

项羽满头黑线,他看上去是没有生气的样子吗?

他厉喝:“快松开。”

虞苋还有些不乐意:“不松开,松开我会死的。”

会被欺负死的。

项羽气得牙痒痒,手指拨弄暗扣将链子解开,轻松的扯断手腕上的麻绳,随后单手搂着她的腰,沉默地解开了脚链。

嗯?

虞苋见状彻底慌了:“你怎么自己能解开?”

完了。

跑不掉了。

项羽冷笑:“这是我放在库房的东西,自然知道怎么解开。”

失策。

虞苋脸色一白,立即软了,去亲男人的下巴:“我刚刚跟你玩闹呢。”

项羽拿起女郎的手,只见上面有被烫伤的红痕,还有残留的血液,他的手掌揉搓了几下,强硬的与其十指相扣。

他眼睛被她气得血红,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和酒气,身体滚烫,深吸一口气恐吓道:“你刚才不是玩得很高兴?现在,马上,给我把伤口的蜡烛舔干净。”

就这?

虞苋眨巴眨巴眼睛,小声嘟囔道:“要是我真这样干了,你能受得住吗?”

项羽询问:“是不是玩不起?”

女郎赶紧摇头:“没有的事。”

项羽斜睨:“你就是敢做不敢当。”

暗示她违抗军令喝酒之事呢。

虞苋撇嘴道:“你是说我喝酒的事情敢做不敢当吗?我告诉你,我当初敢喝,我就敢接受惩罚,你不要污蔑我,我敢作敢当的。”

“好一个敢做敢当。”项羽原本没在说这个,听她提及,忍不住冷笑,违抗军令者斩,这女人是真不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上位者要以身作则,绝对不能轻拿轻放,“你真以为我不敢罚你?”

“你罚你罚。”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小模样,可能气人了。

项羽都被气笑了。

只是要真罚她,自己还真舍不得,不过一定是要她长长记性的,免得往后更加的无法无天。

虞苋被他的冷脸吓住,低头又嘟囔道:“凶神恶煞。”

项羽懒得掰扯其他,示意她关注眼前:“行,你敢作敢当,此事你也敢作敢当吧。”

第39章 第39章“没什么好处,就是想骂……

“你不舔也行。”项羽恐吓,“或者,我敲碎你的牙,砍了你的手,看你还不老实。”

咬人,掐人,上刑,亏这女人能想得出来。

竟是什么花样都敢玩。

虞苋顿时汗毛竖起,大声说道:“我没说我不舔,我就是怕你受不了,提醒你一下,你不要吓唬人。”

项羽松开她,冷声讥讽:“行啊,那来吧。”

女郎咬唇。

她先是摸了摸他的腹肌,有些爱不释手,抬头见男人眼神凶狠,俯身下去。

男人浑身一僵。

不一会儿,她爬到他身上,一脸不满:“你能不能有点反应,不要像个木头一样,很扫兴的。”

“扫兴?”项羽气消了,“我看你玩得挺高兴的啊。”

他右手展示自己身上的伤痕,意图提醒女郎刚刚做过了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

虞苋脸上一点心虚的表情都没有,手指还坏心思的上前触碰他身上的伤口。

然而刚刚碰到,对方就抓住了她的手。

女郎咬唇:“既然你明知道该怎么解开枷锁却没有立即解开,你在想什么呢?是不是本身也很喜欢我这样对你。”

项羽一头黑线。

她挣开对方的手,摸了摸他滚动的喉结,随后捧着他的脸,描摹他的嘴唇,鼻梁,眉眼,抓住男人的头发,贴了上去。

项羽掐着虞苋的腰,咬牙切齿道:“你想闷死我啊?”

女郎舒服得很。

软绵的和他贴贴了一会儿,感觉周围都在冒泡泡了。

外面还在下雨,淅淅沥沥,风吹得窗户和门在响。

而雨夜让房间里变得潮湿,两人贴在一起浑身都黏黏腻腻,却是让人更为的欢愉。

密闭的空间让人浑身都激动了。

很快。

虞苋没了力气,便不动了,翻身去了一旁躺着,装模作样:“呜呜呜,我的头好痛,醉了,想休息了,睡觉睡觉。”

项羽哪能放过她,不把这女郎做死,都对不住他刚才忍了那么久。

他刚准备扯她身上的衣裳,好好将人教训一顿,让她知道撩拨他的下场。

然而女郎已经睡着了。

她的呼吸浅浅,卷翘的眼睫毛在漂亮的脸上落下了阴影,薄衫下的身躯玲珑娇美,胸口起伏时,其中完美的弧度简直牵动人心。

项羽真是越看越喜欢,心都要被填得满满的。

他叹了一口气。

算了,还是不和醉鬼计较,明天再给她好看。

项羽起身下床,准备清理身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脚却不小心踢到了一根鞭子。

他弯腰捡起来,皱眉:她准备鞭子做什么?

不得不说。

项羽真相了。

虞苋偷偷睁眼,看见项羽手里拿着她准备的鞭子,怕得赶紧闭上了眼睛。

她也怕被打啊。

失策。

忘记了还有这一茬,下次想用鞭子鞭打这狗男人,怕是不容易。

早知道,刚才先用这个好了。

可惜。

虞苋想到了对方竟会知道铁链的暗扣,却忍了那么久,真是难为他了。

调教调教,说不定下次还能对这狗男人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想想她竟然有些跃跃欲试。

她不会是变态吧?

不过。

不管项羽是不是将今夜之事当成男女之间的情趣,她下手可没有留情,反正对方身上的伤痕是真的,痛也是真的就行。

超解气的。

女郎翻了个身,身体确实也累了,直接睡了过去。

翌日。

由于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此时屋檐上还在往下滴水,院中全是残花落叶,婢女们正在清扫院落。

空气中全是泥土

的腥味。

虞苋从榻上爬起来,走出房间,伸了一个懒腰,随后就对上了项羽那一双可怖的眼睛。

他穿了一身的黑,板正的站在走廊上,脸上很是冰冷。

“醒了?”

如同地狱恶鬼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女郎浑身一抖,咬着嘴唇不情不愿的走上前:“将军怎么还没出门?”

项羽掐住她的下巴:“别忘了昨晚你做了什么?”

虞苋尴尬一笑:“我是又做了什么事情惹将军不高兴了吗?你冷着脸的样子好吓人,我有点害怕。”

项羽知道这女人喝酒之后,做出的事情她会以喝断片为理由否认,他压根不计较虞苋锁着他往身上滴蜡之事。

因此提都懒得提。

他讥讽道:“其他的事情先放一边,可以暂且不提,你昨晚喝了酒之事,应该没有忘记吧?”

虞苋知道这件事是肯定是逃不脱的,当她做下之时就已经知道了后果,很是干脆的点了点头:“记得。”

“认不认罚?”

“认。”

项羽见她答得很干脆,知道这女郎向来是个顺杆子顺爬的,若是这次不让她长个教训,下次定会做出比昨晚更加荒唐的事情。

而他恰好知道这女人最怕什么。

他说:“跟我来吧。”

虞苋默默跟着。

随后项羽带着虞苋去了地牢,一个黑漆漆的房间里,明明是大白天,里面一点光都没漏进来。

项羽道:“进去吧。”

不是。

怎么管她小黑屋,她最怕黑了!

啊啊啊,要命了。

虞苋立即没骨气的退缩了,咬着嘴唇颤声道:“能不能换个惩罚,打板子打鞭子都行,就是别将我关小黑屋,我会害怕。”

项羽轻嗤:“不行。”

她想说什么,可看着对方没商量的表情,便不再做声了,自己摸到了角落,默默的蹲下,然后抱着膝盖。

这的确是自己自找的。

要忍着。

门被关上。

周围很黑很黑,甚至连一点声音也没有,仿佛于是隔绝。

她心里发毛,赶紧将头埋进膝盖,依旧能感觉到身上冷冷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最怕鬼了。

她强迫自己入睡,就睡了一会儿,醒来之后,周围还是黑的,再睡再醒,可面对的却是永无止境的黑暗。

后面完全睡不着了。

完蛋。

最开始,虞苋还能靠着自己的倔脾气强忍,慢慢地,却开始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这是极其可怕的。

到了最后,虞苋开始一遍遍的问要关她多久什么时候才能出去,可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她甚至并不清楚地牢的门口究竟有没有人,她的询问是否会有人听见。

后面还出现了幻觉。

她有次听到项羽的声音,说可以将她放出去了,等她爬起来的时候,周围依旧是一片的黑暗。

这真是太折磨人了。

还不如打板子,至少只是疼在身上,关小黑屋简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虞苋是真的受不了了,忍不住在心里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项羽。

她又没事找事干。

女郎掐自己的手,直至掐出血,等结痂之后,继续用手抠自己身上的伤疤,身体传来的疼痛,才能让女郎有活着的感觉。

救命。

真要疯了。

项羽其实只是关了虞苋一天一夜,办完事情之后便在地牢门口陪着她,一到时间就让狱卒开门。

狱卒点亮里面的烛台,微弱的光亮起,照亮了地牢。

女郎蜷缩在角落,可怜兮兮的,项羽见到女郎十指血淋淋的,脸色骤冷:“手怎么了?”

虞苋听到对方的声音,浑身一抖,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睫毛轻轻颤动,却是一点都没动。

项羽将她抱起,大踏步的走出地牢。

女郎感觉到男人身体传递而来的温度,她无意识的蹭了蹭,随后想到狗男人竟然真毫不讲情面的关了她那么久,心中恨恨,动作一顿。

到了地牢外面,是个晴日,阳光格外的刺眼。

虞苋从黑暗中出来,不太适应白日强烈的光线,挣脱他,趴在地上干呕。

项羽上前。

她浑身一抖,爬着远离他,眼尾通红,却是没有流泪,沉默着一言不发。

项羽扯着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扯进了怀中:“又在发什么脾气?”

虞苋胃疼,说不出话。

他冷笑:“我才关了你一天,还真没舍得罚你,便是这点苦头都吃不了,还敢忤逆违抗命令?”

她被关得都要疯了,外面才过去了一天的时间,若是关她几天,她能撞墙自残。

明明出来了,虞苋感觉脑子却更加的昏沉,眼前眩晕。

女郎一巴掌拍在了项羽的脸上:“闭嘴,别说话。”

清脆的一巴掌。

项羽:“……”

他脸色青黑,周围气压很低,却沉默的用手帕擦干净她的手,给她上药包扎。

虞苋吸了吸鼻子:“你不生气?”

项羽见她手上的伤包扎好了,一把将她拉起,冷淡道:“看你太凄惨,我心中舒坦,懒得生气。”

她气道:“你还知道我凄惨啊?”

“忘记说了,我处理完事情后,一直都在门外。”他掐住女人的下巴,“你骂我的话,我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虞苋一愣:“我骂你了?”

项羽学着她的语气讥讽道:“你骂我是个短命鬼,自大傲慢,难怪最后被逼到自刎,是个精虫上、连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废物。”

她“啊”了一声,嘟囔道:“我没说错啊。”

果真人逼急了什么都骂得出来,若是此时在这男人面前,这话她是万万不敢骂的。

他顿时无语:“我说的话你半句不听,许负一个外人的话,你倒是深信不疑,还用她的话来咒我,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虞苋:“没什么好处,就是想骂你。”

项羽:“……”

她见他眼睛变得幽暗,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她赶紧上前,将自己的脑袋抵在狗男人的胸膛,双手搂着男人的腰,好声好气道:“下次你要罚我,不要关我禁闭了,其他惩罚我都接受。”

虞苋心中难过,即便知道项羽是对她身体的贪欲,并非是爱情,可对方真的罚了她,心中还是很涩。

她想要的是偏爱。

可项羽压根不爱她,怎么可能给她偏爱呢?

难受。

第40章 第40章“你可以挑战我的底线,……

项羽原本就是想给虞苋一个教训,因此即便她十分的凄惨,亦是没有半分动摇。

“我并不想罚你。”他淡定道,“你可以挑战我的底线,却不可以违抗军令。”

虞苋见他脸色依旧冷峻,一点好话都不说,只好道:“你警告过我,我还犯戒,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什么样的惩罚都是我自找的。”

“我做的事,我认罚的。”

“你倒是敢作敢当。”项羽轻嗤,“我罚你,是希望你不要再犯戒,不是让你认罚。”

虞苋:“哦。”

她还有些不服气。

项羽看着她凌乱的头发,伸手给她整理,女郎还将头给撇一旁去了。

老实了,但还没完全老实。

项羽直接将她抱起。

虞苋一惊:“去哪?”

他淡定道:“送你回房间休息。”

“不要。”

女郎立即拒绝了,脸上还有些惊恐:“我已经睡够了,想出门转转。”

最好是去开阔的地方。

房间里面小小的,好不容易从窄小黑暗的地方出来了,她完全不想回去,会晕的。

项羽垂眸:“你想去哪里?”

虞苋:“想骑马。”想去感受一下自由的风。

“你的手都被你糟蹋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能骑马吗?”

“有将军在,将军可以带我。”

她突然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很淡,于是抬起自己的手闻了闻,却只闻到药味。

虞苋皱眉:“我怎么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项羽面上一变,随后淡定

道:“许是地牢里在审讯细作。”

毕竟这里是地牢外面,虞苋倒是没有怀疑,却感觉到项羽的脸色不太对劲。

她原本就不满项羽关她禁闭之事,并没有询问他怎么又黑脸,只管贴上去询问:“那今日将军有空带我出门吗?”

项羽:“依你。”

等到了门口,撞见了桓楚。

他皱眉:“阿羽,你怎么不好好养伤?”

虞苋震惊。

不是,自己在前晚捆着他时,不过是弄出了些小伤,桓楚是怎么知道的?

玩捆绑被外人知道,真是太丢人了,她此时只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项羽淡定道:“小伤而已。”

“什么小伤?”桓楚叹了一口气,“阿羽,那可是军棍,能打死人的,你不要仗着自己年轻,就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虞苋一头雾水:“什么军棍?”

项羽:“没什么。”

桓楚却已经开口了:“你犯了禁令,阿羽需要以身作则,又不舍得伤你,因此替你挨了二十军棍。”

他道:“不过看你这身板,两军棍下去,怕是人都要没了,他皮糙肉厚,替你挨打也是应该的。”

项羽:“桓叔。”

桓楚道:“你若是回去休息,不乱跑,我就不说了。”

虞苋倒也不好叫项羽陪着了,她道:“那将军就好好修养,我自己去找黎阿姊陪我也是一样的。”

说着,她就要走。

桓楚又忍不住开口了:“小虞,阿羽都为你受了伤,你不照顾他,还要去哪里?”

虞苋闻言,又走了回来,拉着项羽的手往回走:“那不去了。”

桓楚:“怎么还有脾气了呢?”

虞苋没有再搭话,只一味的往前走。

项羽看着她倔强的后背,倒是感觉到女郎是生气了,比他将人关小黑屋时还要生气,一时摸不着头脑。

回到院子里,虞苋直接吩咐:“你们都下去吧,这里现在不用人伺候。”

院中的下人都鱼贯而出。

她扯着项羽到了床上,冷冷道:“趴着。”

可凶可凶了。

明明女郎的个子才到项羽的胸口,身子瘦弱,此时即便面对对方的冷脸,却依旧气势汹汹,半点不落下风。

项羽无语:“我没事。”

虞苋可不管他说什么,推他上床,不过没有推动,又气呼呼道:“我说了,让你趴下,你听到了没有。”

项羽半推半就。

虞苋扒了男人的衣裳,只见项羽的背后已经血肉模糊,已经胡乱的上了药,却还有些地方浸出血丝。

这狗男人自己给自己下手,比她给他下手痛快多了。

真能忍。

换成她自己,早就要哭了。

她忍不住道:“痛吗?”

项羽突然感觉到一丝不妙,反问:“要不你试试?”

虞苋:“那应该是痛的。”

“废话。”

虞苋心中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还拿出鞭子,在狗男人没有反应之时,将一鞭子甩在他的后背。

“啪。”

“……”

呀,前晚没有下手的鞭子,今日算是补上了。

痛快!

项羽闷哼一声,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完全想不到这女人不仅完全不领情,竟然还敢用鞭子鞭打她。

“你是不是找死?”

“不是啊。”

虞苋声音清脆,丢下鞭子,正要跑出房间。

狗男人的动作更快,瞬间起身将她拦住,随后将人扛在肩膀,将女郎甩到了床上,高大的身躯倾身而下。

他道:“这是你自找的。”

项羽此时身体因为疼痛,浑身大汗淋漓,额头上和脸上出了豆大的汗,嘴唇苍白,偏偏脸上的盛怒让人忘记他是个伤患,只会把他当成需要防范的恶狼。

她胳膊被压制,浑身汗毛竖起,害怕对方将她在床上掐死,浑身都抖成了筛子。

项羽见她怕的厉害,手稍微一松,往下揉着她的腰窝,没好气道:“你还真是死性不改。”

虞苋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得厉害,浑身所有的情绪,都在对方的触碰下给全抛到脑后了。

她说:“你松开。”

项羽俯身将她牢牢锁住,眼睛微眯,失望道:“你恨我?”

虞苋将脸撇去一旁:“没有。”

“撒谎。”

她闻言睫毛微颤:“我说了,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认罚,不需要你帮我扛。”

项羽无语:“所以你感激我的方式就是给我一鞭子?”

虞苋咬唇嘟囔:“谁让你关我禁闭,我这是纯报复。”

“有进步。”狗男人掐着她的脸,抬起女郎的脑袋:“之前你在我面前做什么,还会借由醉酒的名头,现在是连装都不装了。”

她惊讶:“你知道?”

“废话。”

项羽伸手拂过她脸上的碎发:“心里还害怕吗?”

“嗯?”

他看着她张合的唇瓣,低头含住,捧着她的脸勾着她亲吻,强硬中带着温柔。

虞苋有些受不住,而房间里的血腥味,更是刺激着她的神经,让她整个身体都格外激动。

够了够了。

她屈膝,夹腿,含糊道:“你身上还有伤呢。”

项羽松开她,眼神幽深,正在思考要不要继续,倒不是顾忌自己身上的伤,而是顾忌她才从小黑屋放了出来。

虞苋见对方冷着一张脸,忍不住戳了戳他:“你还生气吗?”

项羽皱眉:“生气什么?”

她道:“我刚刚打你的那一鞭子。”

狗男人摩擦她的嘴唇,看着她的脸红通通的,一脸好奇的看着他,不由轻嘲:“你出手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

虞苋眨巴眨巴眼睛。

所以呢?

“不对,”项羽戳穿她“你知道你不会因为你对我做什么而罚你,才大胆到对我捆绑、鞭打,现在还假惺惺的问我生不生气?”

说完,他眯眼,继续道:“你刚刚看我后背的伤痕,你是不是还很满意?”

“不敢不敢。”

虞苋脸贴在男人的薄肌上:“我哪有那么坏啊?没有的。”

当时确实看见对方身上的伤,身心都很舒爽,可又觉得这么轻易的原谅了他将他关在黑漆漆的地方,心中不平衡,这才起了坏心思,拿起原本放在案几上的鞭子,直接给了他一鞭,甚至用了很大的力气。

心疼。

没有的。

听人说心疼一个男人时,就是爱上了他,现在她完全可以放心了,自己一定只是贪慕对方的权势和独一份的美貌,愿意和他亲亲抱抱黏黏腻腻,全然都是如此。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

绝非喜欢。

而项羽压根不知道女郎在给自己的脑子疯狂洗脑,揉她揉得有些爱不释手,俨然忘记了自己身上还带着伤,鞭伤上还在浸血。

话说回来,若是换成旁人敢这般的忤逆他,动手打人,他定会亲手将人一刀宰了。

偏偏这个女郎,倒是一点气都生不起来,便是故作冷脸,心中也是愉悦的。

项羽道:“你知道为何一定要罚你吗?”

虞苋干脆道:“不知道。”

项羽道:“粮食为民之根本,你心中看似有此概念,却理解得并不深刻。”

虞苋不解。

他继续解释道:“人会模仿,若是今日上位者下达的禁令,自己公然违令却没有任何处罚,下位者有样学样,命令就没有威信,秩序就会乱套。”

“喝酒是一件小事,倘若人人饮酒放纵而没有处罚,则城中治安堪忧;而酿酒又需要粮食,酒的价格高昂,自会有人囤积粮食酿酒;粮食用于酿酒,那人吃什么?”

虞苋闻言沉默。

她参加管理过她爹的公司,自然知道项羽说的是对的。

项羽声音骤然压低:“军令如山,你即将要成为我的妻子,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纵容你,但不要再做出违抗军令的事情,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