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行到花廊,陈侧妃娇柔的向他靠去,“殿下,臣妾的弟弟近日来见臣妾,说是已经有许些日子不见殿下您了,想要择日叩见一下,您看?”
过了花廊,两人踏下一行阶梯,前面是大片大片的水湖,唐言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丢进湖水,湖面之上,石子入水,泛起层层涟漪,“明日叫他前来。”
陈侧妃眸底一喜,回道:“是。”
她挨紧了唐言,不晓得在他耳旁说了什么,他那素日阴冷的脸竟然流露出一丝笑意,他捏起她的脸,正欲亲近,有人过来扫兴,通传嘉韵郡主求见,陈侧妃眼底恨恨,“她来做什么,撵她走!”
“在这王府里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六皇子眼底闪过一丝不快,陈侧妃便不敢再言,只得咬唇含恨,将所有的怨恨潋于心底。
他倒要看看这个嘉韵郡主要耍什么花招,他想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总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孙悟空终究逃不得如来佛的手掌心,他倒是看看她还能怎么挣扎折腾,苟延残喘。
两人相见,并没有剑拔弩张的气氛,林韵寻常给他行过了礼,六皇子居高临下的俯视她,“嘉韵郡主,最近应该已经忙到了焦头烂额,怎么还有心思来本皇子这里闲聊。”
“忙到焦头烂额的应该是殿下,殿下难道不知吗?”她要卖弄心思,故弄玄虚,他唐言从来不受这些蛊惑,可她眸底的笃定,令他生出了一丝丝疑惑,“你是何意?”
“殿下可曾记得,我曾经想你提及过鹊夕的身份。”这一句话,令唐言漆黑的眸子骤然颤动,鹊夕的身份,沈贵妃之女?谁要信那些鬼话。
“殿下私下应当已经派人查过了了,可曾探知真假?”唐言眸底巨浪翻滚,涌出一片黑色的深沉,有怒火,有隐忍,更多的是不为所知的恐惧,是的,骄傲自负的六皇子殿下,恐惧了。
“你休要诓我!”林韵观他神色,心知他一定去找人探听过,可是当年沈贵妃的事情如此隐秘,短时间恐怕查不出什么名头了,如此,看他这般神情,林韵便更加确信他并没有查出什么有用的线索。
心底微微松了口气,她决定继续攻击,两人交战,打的心理战术,所以,她绝不能表现出一丝的畏惧。
林韵道:“我有没有诓骗殿下,殿下恐怕心里最为清楚。”
唐言眸色深深,手握成全,忍不住微微颤抖,“她若当真是皇家之女,你为何不一早就告知父皇,你若真是,你便去告啊。”
“殿下,你又何必如此,我只想要一个李瑟,还她一个公道,如果事情真的被捅出来,是什么后果,您应该可想而知。”什么后果?他会人心尽失,他会被取而代之。
“殿下,我话已至此,明日朝堂之上,所有的罪证,都会指向李瑟,若是六皇子的人,非要执迷不悟的话,那林韵也是没办法了。”说罢,稍一行礼,大步迈出,离开了王府。
她前脚刚走,唐言的满室狂乱,东西被砸的东倒西歪,下人来报,李丞相求见。
“不见,让他走!”滔天的咆哮滚澈整个王府,下人连滚带爬的出去通禀。
是日,朝堂之上,李尚书再度遭受弹劾。贪赃枉法,罔顾人命,残害忠良,诸番罪责被打在了身上,朝堂之上,竟然无人在去为他辩驳一分,李瑟色变,跪了满地,被大理寺收押牢房中。
没了六皇子唐言的力保,李瑟被伏诛了,他被弄进去了,满堂欢呼,林韵终究松了口气,可李丞相却恨毒了江家,他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于此同时,平南郡,永昌府中,一女虚弱的挨在门边,正在向门外的人求救。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一遍遍的呼唤,然而无人理会,她为表抗议,已经绝食三天,三天滴水未进,此刻,她脸色苍白,扶风羸弱,仿佛一戳即倒。
母亲根本对她就没有一丝丝怜惜,江挽已经彻底看清了她的本意,她就是想要自己屈从,然后为她嫁给一个世家大族,然后为她谋求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