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太后的怜惜(1 / 2)

“你又何必救我。”马车内,宋文煜眸色灼痛,语气微弱。

皇子无德,鹊夕丧命,而他却无能为力,连那个人的身都不得。

照此看来,他已经知晓了鹊夕已经身亡的事情。他安置的线人在他出来之后立马过去通传,江墨尘亲自去接,便是怕他知晓鹊夕之事,痛极之下,鲁莽行事,可还是晚了一步,行至闹事,听得一疯子张牙舞爪的要跑向六皇子,他立马遣聂风急驱马车,过来找人。

来至此,却只看到了被打的半死的宋文煜。

他方才狂态尽显,要多疯癫有多疯癫,可如今回过神来,一时竟然静默的如此可怕,是的,可怕,他眸底像是燃烧干净的柴火,一层一层的灰烬将他那双原乡风采无度的眸子遮掩而去。

“宋兄,节哀。”

宋文煜听这一声,却只得惨笑,“节哀,是啊,我也就只能节哀了。”

他语气中有无限哀怜,无限悲痛,最后无声无息,却又惨笑起来,以手掩面,泪水肆虐,“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我与她幼年走失,分离十余载,她本来沦落风尘,已经惹人诟病,十分可怜,她已经这么凄惨了,上天还嫌她不够凄惨,非要折磨她,折辱她,她丧命于她人之手,我这个做兄长的,却不能救她。”

他掩面之下,肆虐的泪水顺着脸颊而下,“你说说,我这种废物一样的兄长,还能做什么,连报仇都报不了,我甚至连他王府的门都进不得一步,江兄,你说说,我是不是个废物。”半响,他恨声道:“我就是!我他妈的就是个废物。”

说罢,他骤然一咳,身子一歪,嘴中咳出一口鲜血,随即晕死过去。

“宋兄。”江墨尘将他承托主,转头吩咐聂风加快马车的速度。

抵达府中后,江墨尘为他请了大夫,大夫诊治其怒气攻心这才咳血,可是他一身伤痕,身体也伤的相当严重,得要好生休养才是。

林韵来看过宋文煜之后,更加激起她心内的怒火,悲怜与痛楚一瞬交杂,她是既心痛又愤怒,那些人正法外逍遥,分毫没有为鹊夕的死亡付出代价。

江墨尘握了握她的手,平息她的怒火。

如果说六皇子是造成鹊夕悲惨境况的始作俑者,那么那个李尚书李瑟绝对就是凶杀者,他是造成鹊夕死亡的直接人。

而这位张狂的李尚书,在鹊夕身死之后,非但没有收敛,而且更加频繁出入各种风月场所,他仿佛在挑衅着谁,暗喻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即使是犯了错误,旁人也拿他无可奈何。

他可是当朝李丞相的肚子,天之骄子,锦绣前程,无人匹敌,不过是死了一个小小的妓子,谁敢与他提及针对。

他不仅张狂自大,他还在风月场所画了一幅画,画上一美人,袅袅娜娜,款款身姿,身着轻薄的衣纱,红卧在火红火红的锦榻上,玉姿妖娆的单手托腮,胳膊娇弱的撑在榻上望向前方。

此美人与林韵六分相思,意思不言而喻,画作被送于江府之上。

这一幅画,触及了江墨尘的底线,他眼底骤然变冷,江墨尘冷冷的揉碎了画,召来聂风,“聂风,最近盯紧那个李瑟的动向,我必然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那日他突袭忘魂阁,诸多人都见证了鹊夕之死,当日他身旁的小女人却为鹊夕所死,愤怒冲顶,几欲要杀死李瑟,他拦下之后,带人回了府中,而当时人群唯恐被识破,四散溃逃,而他视线触及之处,隐隐似乎看到了江墨韫的身影。

他寻到江墨韫,江墨韫却打死不认,宣称他看错了。

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追查,与李瑟同行的世家子弟自然不会过来指证他,所以,他将他们弃置一旁,他抓而将目光落在那日被一同抓来的女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