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个瞧起来与穿着打扮倒是与平常无异,身穿与府中侍婢一样的粉色袄子,乌黑的浓密的发间簪着一根简单的兰花玉簪,但是细细看出,她眉宇间的风情勾魂夺魄,似是十分用心画过了眉毛,扑上了脂粉,连她倾倒酒水时,身上都泛着一股浅淡的茉莉香气。
紫荷酒水斟到这边时候,江墨韫微微侧目,瞄了几眼后,又同一旁的江墨尘敬了一个酒。
酒杯里头的酒水刹时被喝光,紫荷眼疾手快的略过江墨韫的从旁,纤纤玉臂一弯,随即向江墨尘的酒杯里要斟,不知是她走的太急还是江墨尘杯子放置的太早,紫荷手里的酒壶不慎失手洒在了江墨尘身上。
紫荷猛一慌乱,六神无主,“大人,紫荷不是有心的。”说罢,她急着要去擦拭江墨尘胸口上的酒渍,却不脚步一踉跄,栽在了江墨尘的怀里,“啊。”
唐锦眸底精光一过,林韵眉梢一皱,江墨韫笑意一定,永昌侯神态莫测,江墨尘本能的一把推开了紫荷,紫荷踉跄狼狈的甩到在地。
“灵溪,快快去扶这位姑娘起来。”灵溪眼疾手快的过去扶起了紫荷,紫荷的手心已经被擦出了心,还在兀自勉强笑了笑,“多谢郡主,紫荷无碍的。”
唐锦恍然大悟,“呀,原来你就是最近她们盛传的那个对大哥他一往情深的紫荷姑娘啊。”
江墨尘眼睛不自觉的往那一瞥,唐锦掩面而笑,不见窘迫,“瞧兄长你,人家如此中意你,你怎能如此不怜香惜玉呢。”
“我与她无甚干系,弟妹休要胡言。”生怕娘子因为方才的事情生气,他看向那边,林韵却回她一笑,摇了摇头,江墨尘原本微微绷紧的神情这才放松稍许。
她这一发问,她便晓得这唐锦要开始生事情了,这几日她一直很安生,之所以安生,原来所有的坏是憋在了这里啊。
林韵弯唇一笑,“弟妹无意,大家就当个笑话听听了,夫君的衣裳湿了,我先随他去换上一件衣裳。”
两人尚未起身,唐锦却蓦地看向紫荷,她眸底原先的笑意染上了一点厉色,“好你个小丫头,我原先以为兄长中意你才这么说,既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你方才故作姿态的洒人一身酒水,是想诚心勾引吗?”
江墨韫脸色一沉,可是当着父亲永昌侯的面他也不好训斥。
紫荷脸色一白,慌乱的跪了下去,那一声跪地脆响,连青石地面都忍不住颤了颤,可想而知,她的膝盖怕都要磕破了,“郡主明鉴,侯爷明鉴,夫人明鉴,紫荷并没有勾心江大人,紫荷,紫荷,只是倾慕于他,忍不住多关注了些,这才导致一时失神,犯下大错。”
江墨尘微微眯起了眼睛,声音微冷,“倾慕于我?”
紫荷瞬时掩面,仿佛她方才说了多么羞耻的话,所以脸色越发涨红,“对不起,紫荷,紫荷说错话了,紫荷再也不多嘴了,大人不要生气。”
能言善辩,巧言令色,这个紫荷看起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林韵冷眼看去。
永昌侯观察她许久,发现的确是对儿子江墨尘一派真心,只可惜他整个人都冷冰冰的,心头头只有这个林氏。
论起脾气,还是这个紫荷温和一些,他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这本事一件无伤大雅的事情,既然这紫荷丫头中意吾儿,不如今日为夫做主,成全这一桩姻缘,哈哈哈,来人……”
“不行!”永昌侯尚未说完,林韵与江墨尘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出了拒绝的话。
唐锦略感诧异的望向林韵,“嫂嫂,这可是父亲的意思啊,您要违背吗?况且是纳个妾而已,这不是一件喜事吗?就当冲冲喜了,嫂嫂该高兴才是啊。”
“那好啊,不如嫂嫂在为二弟寻几个妾室高兴高兴吧,弟妹喜欢吗?”唐锦闻言脸色一黑,转头向永昌侯哭诉,“父亲,你瞧嫂嫂,净会打趣我。”
她眼底暗涌过一抹怨毒。
“父亲,儿媳与夫君的事情,暂且就不牢您操心了。”
永昌侯认为她乃妒妇,可即使如此,她也没松口让江墨尘纳妾。
宴会不欢而散。后来万氏也上京来,她心中思念儿子,缠着永昌侯让江墨尘从军中回来,永昌侯被她整天哭的絮烦,加之他也好些时日没见这个老四了,所以下令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