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产中的唐锦身体孱弱,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可是方才这一下,她可谓是铆足了十分的恨意,一心想要置林韵于死地的心都有了。
侍婢一阵掩面惊呼,九郡主歇斯底里,“你来干什么,猫哭耗子假慈悲吗?”
“臣妇过来看看郡主!”唐锦冷笑,脸蛋的肉颤颤欲动,林韵听到她切齿的讽刺,“本郡主小产,都是汝还得,汝应当即刻以死谢罪,才能偿还汝等之孽债!”
要她死?这么重的戾气吗?看来这次流产,对她刺激不小。
“郡主怒气太盛,不宜养身,吾改日再来。”唐锦怒喝,“站住,本郡主是吃大厨房的东西才导致小产的,尔胆敢如此就走?”
大厨房归林韵管辖,这是她不可推卸的责任,是要陷害她吗?不是,九郡主是不会拿自己的孩子来开玩笑的,这样的牺牲未免太大,林韵觉得这其中必有猫腻,可是事情过去这么多天,想要彻查,这是一件难事。
“好,回去之后,吾会清查厨房,给郡主一个交代。”看着林韵远去的背影,唐锦银牙欲碎,她一个交代,就想打发自己,绝对是她下手迫害,否则自己不会失去孩子,她愤怒中抓上了自己的头发,乌发的头发从指缝间被扯断,掉了大片。
九郡主她在房中发了大半天的脾气,以至于所有人都守在房外,心惊胆颤的不敢进去,直到江墨韫回来,他们才有所放松。
林韵回去后,找上了江墨尘,她把九郡主的情况告诉了江墨尘,江墨尘转而将大厨房的所有人都盘查了一遍,先前唐锦她吃坏肚子导致流产的第一时间,就把这大厨房所有人都圈禁了起来,一个也没跑,他们见江墨尘过来审问,一个都惶恐的跪地,鸣冤求饶。
谋害皇嗣,这可是死罪,没有人肯说些什么,因为一句说错,就会招致杀生之祸,这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
这些人为了活命,嘴巴都紧的很,林韵与江墨尘调查一番后,无果。
林韵调查无果,唐锦她岂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她自然不会,她心中思虑,这个林氏不是处处压她一头吗,或许,这次小产,是一个可以扳倒她的机会,于是唐锦一纸御状,告到了皇帝那里。
数月之前,皇帝对她大失所望,史无前例的将她从商丘国公主的尊崇之位贬斥到了郡主之位,后来也怎么对她关怀关注过,可是今时这个被她贬斥的郡主竟然告御状来了。
皇帝终于召见了她,本想宽慰她一句,可是唐锦一下就扑倒在了皇帝面前,昔日的九郡主是跋扈而嚣张的,就算实在皇帝面前,隐约也带着那么一点不易察觉的傲性,皇帝从前对这个女儿宠爱,也是因为她的直率和骄傲,可是这个曾经骄傲如星的女儿,如此狼狈的扑倒在自己跟前,眉宇间尽是怯弱的泪珠,“父皇,请您为锦儿做主,锦儿那可怜的孩儿啊,父皇,求求您了,锦儿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失去这个孩子。”
哀戚的痛哭声响彻了整个宫殿,她孱弱的俯趴在地,几乎要哭断了气,到底是他曾经疼惜的女儿,皇帝不是个冷血之人,如果他冷血,就不会为当初废太子的死而神伤不已,也不会对太后如此孝顺,想法,这个皇帝,他顾念旧情,而唐锦的哀怜姿态,无异于是勾起了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怜惜,“好,先起来,父皇会为你做主。”
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以说是惊动了整个皇庭,皇帝令大理寺调查此事。
大理寺的人前往世子府取证调查,将大厨房的一干人等都要押入了牢房之中,世子府中,哀嚎的喊冤声响彻府邸,九郡主看着那些被押走的人,心底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意,哭闹声惊扰了香菱怀中抱着的孩子,他在那里嗷嗷直哭,九公主看到香菱的孩子嚎哭,想起了自己小产的孩子,眼露凶狠,江墨韫见势赶忙让香菱把孩子抱走。
香菱着急忙慌的抱着孩子跑回了别苑,再也没有出来。
江墨韫觉得事情闹得这么大,他甚觉丢脸,可他还是宽慰九郡主孩子还会有的,可她每日日渐疯魔,一直哭诉自己的死去的孩子,歇斯底里的哭诉,让人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