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拓拔溪把视线看向了一直在旁边惶恐不安的两人,手指一伸,指向四夫人和侍郎夫人,“因为她们,我遇到了她们,她们当时抱着一个孩子,鬼鬼祟祟的,我把他们打晕,想救下孩子,结果她们说这是顾承毓的孩子,想要恐吓我。”
“哈哈哈,这是多么可笑,顾承毓的孩子啊,既然让我遇上了,那他就不可能是无辜的。”
大理寺卿看了看四夫人和侍郎夫人,又把头转了过来,接着说道,“然后,你就让这两个女人传信给我?”
“是。”拓拔溪点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却是猛的站起身来,摇着头,说道,“顾承毓不仁,那是他顾承毓不仁,你不能不义,本官会为你们洗清冤屈,这等错事,你万万不可做。”
大理寺卿的这番姿态,将那高傲愚蠢,却又格外深明大义的姿态给做了个十足十,和以前的他如出一辙。
拓拔溪看到大理寺卿这个样子,这才放心,唇角微不可见的勾起笑容,面对言辞激烈的大理寺卿,没有多说话。
反而是在房子里看了一圈,突然说道,“小夜呢,大人怎么没有把那个孩子带来。”
提到那个孩子,大理寺卿脸色一白,一时间有些不敢看拓拔溪,眼神飘飘忽忽,整个人也在不断的咽着唾沫,“那孩子,那孩子……”
他张口了半天,却始终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小夜,就是那个拓拔溪一开始安插在大理寺卿身边的那个孩子,这次大理寺卿从边关回来,一举一动都落在拓拔溪的眼里。他当然知道,那个细作应该是已经死了,死了也好,有时候,死人的作用比活人更大不是么,比如现在。
大理寺卿支支吾吾半天,终于也让拓拔溪察觉出来不对劲,他突然像是发狂了一样,一下子扑在大理寺卿面前,揪住大理寺卿的领子,“小夜呢,他在哪儿,大人你快说啊。”
两人纠缠了半晌,最后,大理寺卿才把头一低,颓废的说道,“小夜,小夜他,没了。”
这句话一出,拓拔溪的手立刻无力的垂了下来,眼泪从眼眶中划出,整个人十分呆泄,嘴里也说道,“好好的,好好的孩子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这般自哀自叹的半天,拓拔溪突然转过身,眼眶通红,看着大理寺卿,怒吼道,“大人,这就是你说的要保护我们吗,大人,你现在还以为你能护的了我们吗,这一切最终还是得靠我自己!”
被拓拔溪一番话说的面红耳赤,大理寺卿一句也反驳不上来,只能一直低着头。
好半天后,他才艰难的抬起头,把手放在拓拔溪的胳膊上,道,“我,还能帮你什么吗?”
大理寺卿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挣扎,看着十分痛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