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也只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哪里能想到真的有活口。
宋承毓的反应在江北勤的预料之内,当时,他发觉拓拔溪没有死,反而就出现在他的眼前的时候,反应也是十分激烈。
不过,幸好,当时脸上有那么厚厚的一层纱布,遮挡了他所有的情绪,否则,他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会不会在拓拔溪面前露出破绽来。
这个时候,宋承毓已经从刚刚听到这个消息的震惊中缓过来了,若说之前宋承毓只是在意紧张这件事,现在的宋承毓就是迫不及待了,带着那么一些后背发寒的感觉。
之前,拓拔溪就是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他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没想到到了这个时候,都已经死透的人了,还能够死而复生,继续作祟。
所以,宋承毓几乎是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盯着江北勤,说道,“你怎么知道的,你之前不是说,拓拔溪他死了么。”
江北勤也知道自己乍一说出这么没头没脑的话,宋承毓心里疑点自然颇多,所以直接就开口解释了起来。“承毓,昨日我们推断出真正行凶的是两个人,而在我的营帐内,我去取骨灰的时候,事先摸到了一只手,那只手上面,皮肤皱皱巴巴,瘢痕交错,有严重的烧伤痕迹。”
“我想了许久,只能想到要一个怀疑对象,就是跟着大理寺卿的那两个随从,尤其是那个看起来木讷一些的,他脸上的烧伤痕迹让我觉得和我那日摸到的感觉很像。”
听到这里,宋承毓好像也明白了一些什么,接着说道,“所以,你就故意设计,让大理寺卿和你换了身份,然后去试探了他们。”
江北勤点点头,答道,“是。”
可宋承毓还是有些不明白,皱着的眉头依然没有放松,接着问道,“那你又是如何确定,拓拔溪还活着的呢,杀人的贼人和拓拔溪未必是同一个人。”
江北勤咽了一口口水,接着道,“我开始是不确定的,我甚至对拓拔溪已经死了的事情深信不疑,因为拓拔溪是我亲手处理掉的。”
“但是,我当时去试探那个随从,使计又摸了他的手,和昨夜的感觉一摸一样,就是那种感觉,我当时就确定了他就是杀人的人。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就随意的问了关于他脸的事情,可他当时回答我说,那是被战车所伤的。”
战车,难怪,难怪!
宋承毓这下明白为什么江北勤那般笃定了,从那批战车运到边关至今,他们只在开战的那天使用过战车。
可是,在战场上,当时是没有看见拓拔溪的,要是拓拔溪真的在,也绝对不会不透露身份,只能说明拓拔溪远离战场。
但是根据江北勤当时所说,在开战之前,他和拓拔溪去交换假的戚瑶的时候,当时,江北勤识破了拓拔溪的计谋,直接用战车解决了所有人。尤其是拓拔溪,江北勤当时还是经过仔细确认的。
那么,这批战场解决的人里面有漏网之鱼,这个漏网之鱼还出来了,混进了他们的军营,在这里面为非作歹。若这个人不是拓拔溪,那一切反而说不过去了。
在宋承毓思索的时候,江北勤一直在旁边看着宋承毓的神色,见宋承毓眼神逐渐清明,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这件事的关键。